不远处,宋云奚撑着膝盖站起来,她满脸是血,沿着软甲潺潺淌下,给明亮如镜的地面铺上绯红。长枪仍握在手中,颤抖的杀意在雨中铮鸣。
“长离…不必顾忌我,放手去做。”
楚鸢在沈吝身后轻声说。他浑身都湿透了,风雨将他的袍角与汉白玉浮雕缠在一起,绸缎般的秀发湿漉漉耷在脑后。苍穹飘摇零落,只有那双星子般的眼眸镇定自若。
沈吝在当头劈下的闪电里望了他一眼,再回头时,眉目含霜,神情肃杀,已与平日的慵懒任性截然不同,宛如地狱里升起的杀神令人望而生畏。
铃兰信息素褪去一切调情的风流温婉,从密集的雨点之间蹿向高空,凌厉刺骨的寒霜瞬间冰冻了整个战场。一道黑金的光波当空竖立,在冰冻形成的一刹那炸裂成无数激荡的气流,夹杂着摧枯拉朽的力量打进人海,四周的空气也随之剧烈震颤。
“咔啦”
宋云奚的长枪断成三截,身上的护甲裂成碎片,砸进不知不觉没过脚面的积水里。
护卫兵众人震惊地望着一道道撕裂空气的黑金光波,还没来得及抵抗就被劈倒在毁天灭地的冲击力之下。
月笙趁机跃入重围,背对沈吝堵住战场,精巧的手枪此刻在她掌中仿佛以一当百的火箭筒。
“快走!”她高声呼喊,指尖一扣,光弹射入一名摇晃着爬起的士兵胸口。
“多谢,后会有期。”
沈吝扬手将扇子砸中宋云奚头顶,折身抱住已经陷入情潮的楚鸢,一后仰飞出王廷边界,落进深不见底的登云梯。
临近冰点的风在耳边咆哮,淋湿的衣料上结出细碎的冰晶。这里名为“登云梯”,其实不过是一条潦草的隧道,只用两条铁链的透明结界拼成筒状,看上去随时可能破碎。
楚鸢迷朦如梦,忽然觉得唇边一暖,他探出舌尖舔了舔,腥甜微热,正好嵌入他渴求的身体。四周除了冻死人的冷风冷雨,还有从沈吝肩头飞溅而出的鲜血,浩荡的铃兰信息素盈满了整条隧道,他眼前模糊不清,只能从背后喷涌的气流感知到自己正被沈吝覆盖在身下,飞速坠落。
“南星…南星…”QQˇ群⒎﹑⒈﹥0〃⒌﹁⒏⒏@⒌⒐﹀0追﹒更本〉文﹒
魂牵梦萦的女声碎在他耳畔,像是春风里飘洒的柳絮,轻若鸿毛。
沈吝抱着楚鸢如同抱着块冰水里捞出来的热碳,灼灼热浪从湿衣里透出来,纤细的身体在她怀里触电般地持续发抖。
她低头贴上楚鸢的前额,温度高得吓人,在缭绕的雨雾中,那烧红的脸颊清晰可辨。
Alpha信息素超寻常的刺激再加上这糟糕的环境…
沈吝越想越觉得不妙,顶着风急声呼唤,但见他瞳孔失焦,气息虚弱,苍白的薄唇如同疾风摧残的梨花,无一丝活力。
这登云梯不知还有多长,楚鸢向来孱弱,怕只怕到底时就已经支持不住了。
沈吝双手抱紧了些,用鼻尖蹭去他炽热额头上的细密水珠,偏过脸,贴着他的颈侧,热气喷薄。
“可能会有点疼,坚持一下,南星。”
她朱唇轻启,靠着记忆找到那块滚烫的柔软腺体,尖牙利落地刺了进去。
方才凶残攻击过的信息素还裹挟着森寒的邪气,此时其实不宜用来标记Omega。但没有Alpha信息素的抚慰,楚鸢腺体的渴望会变本加厉地拖累他的身体。
如漆如砂的信息素从血管渗入,似有狼牙啃噬撕咬着浑身肌理,连骨髓都疼得战栗不止。
楚鸢双唇颤抖,极致的痛楚使他发不出声,只能从喉咙涌出无声的气音。白纸似的身体如被秋雨洗刷的桂叶,他恍惚听见凤凰鸣叫,又似乎是过境的风都在替他凄号。
眼前微亮,暴雨如利箭贴着他的头皮俯射。一团刺眼红光从高处冲到脸前,擦着隧道迸发出火花,像是血与土的兑化,怨毒的杀气令人毛骨悚然。
楚鸢双眼瞪大,顿时挣扎起来,双手在沈吝背后胡乱挥动,身体发疯似地扭曲翻腾,用尽所有力气将自己反转到上方。
“唔?!”
沈吝正在谨慎地给他注入信息素,稍一愣神就被他压到身下,连尖牙也随着动作滑出腺体。她还未顾得上说话,就被一只冷冰冰骨瘦嶙峋的手捂住双眼。
“别…看…”
“轰”
火矢炸裂的巨响盖住周遭声音。
黑暗放大了沈吝的其它感官。
温热的液体浇上皮肤,雪松香气浓郁扑鼻,以及…后背触到了坚实的黑土地。
第091章 血肉交媾【H 楚鸢】2386字-长腿老阿姨·整理
血肉交媾【H 楚鸢】
火矢爆炸的威力不亚于榴弹,又因为自身加速度能撕裂皮肉,将破坏力发挥到最大。
楚鸢整片后背血肉模糊,找不到一块本应白皙的皮肉,奄奄一息地在一张简易小床上趴着。
“您…”黑斗篷看了看床脚积成的暗红水潭,转向沈吝,两排白牙从斗篷下若隐若现,“又捡了个乞丐?”
沈吝背着重伤昏迷的楚鸢,侧腰上还中了两颗光弹,九死一生才躲进黑市的这间地下室。
“胡说。”她一手扶着腰,垂手将楚鸢湿漉漉搭在脸边的长发拂开,“这世上哪有这么俊俏的乞丐。“
…欺负他长得丑咯?黑斗篷拉了拉头顶的帽檐,收拾着桌上的药罐与绷带,偷偷腹诽。
“血暂时止住了,不过人什么时候清醒还要看他自己的造化。这么重的伤,五脏六腑都被波及了,就算皮肉勉强可以愈合,只怕身体底子也会被拖垮。”黑斗篷将药品整理好,又依照沈吝的吩咐在房间四壁拉上帘子,遮住那些恐怖的瓶瓶罐罐。
沈吝心里也有数,她深深叹了口气,挥手让黑斗篷出去了。
楚鸢一动不动,眼眸紧闭,薄薄的身子贴在床上,仿佛不存在一般。
这间闭塞的地下室透不进半点光亮,万籁俱寂,沈吝倒在床边的椅子里,听自己的心跳,数耳边透不过气似的鼻息。
她脑子里一团浆糊地不知在想什么,腰伤和肩伤在静默里渗血,整个人仿佛石雕矗着,直到听见似乎有人说话。
“沈…吝…沈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