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煜脸上的表情很复杂,虽然他从来都不敢说自己是阴间阳使的独一份,但是作为天才的自傲还是让他在半个阴间都能够混得如鱼得水,像今天这种情况,居住在古老世家僵尸家族的房子里,有着老一辈长辈们亲自下的阵法,而且就只是一墙之隔,就是这样的情况也可以被人得手。
如果说谢廖前些日子的三番四次晚上做梦见鬼还可以说是因为谢廖的体质特殊,再加上女鬼也没有什么恶意所以他没有警觉,但是这一次女鬼的行为简直就是上门踢馆子,在一个阳使的隔壁就这样将一个人的
魂魄提走,张煜只觉得自己的内心有一股火在烧。
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踢馆子都踢到这个地步了,如果他再不回应只怕里子面子都要丢光了。
“先去吃饭,吃完饭之后就到隧道里面处理她。“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紧握的双手却发出咔嚓的声响,显示出了他此刻内心之中的狠厉。
谢廖心脏忽然间感觉自己漏了一拍,张煜好久没有这么生气了呢,简直可怕,他心有余悸之下就连呼吸都忍不住停了两秒,张煜转过头就看到谢廖有些惊恐的面容,强行挤出一个笑容,握住他的手拍了拍,很坚定的宣告道:“没事,我会帮你把他救回来的,你别担心。”
虽然我很担心自家好基友,但是我更担心你啊,谢廖心中忐忑不安,但是还是抓住了张煜的手,眼神坚定地说道:“我相信你,你别动怒,伤肝。”
意识到自己有可能吓到谢廖,张煜深呼吸几口气,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生气也
只不过是无用功,倒还不如冷静下来思考对策,被强行劫取生魂这件事情太过诡异,但是却也不是没有,只怕那个女鬼的身上藏了什么东西,到时候不好对付。
他对着后面看热闹的两兄弟说道:“你们两个不出门的话就好好看着他的身体,我待会儿把他的魂魄给拎回来,不要让他的身体受损。”要真的让他的身体受什么大的损伤,可就不是想谢廖那样简单就可以处理的,张煜可不会觉得阎老大愿意给谢廖开一次后门,也会愿意给别人开后门。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大家吃饭的兴致也没有什么了,虽然谢廖做的很用心,但是心系盛销的安危,两个人寥寥吃了两碗粥填饱肚子就急急忙忙的冲着那个垃圾场走去。
看着旁边张煜走得气势汹汹的样子,谢廖心中知道他在思考方法,也有点担心自己会不会被甩下,转过头来想一下自己虽然并没有学习什么本领,但是这几
次遇见危险自己都没有拖后腿,而且上一次还是自己抱着张煜回来的,张煜应该不会再要求他回去吧。
还没有想完,就看到张煜忽然间一个转身,看着他似乎有话要说的样子,他连忙举手,表达自己绝对要去的决心,却没有想到张煜直接犯了一个白眼,随后有些踌躇地说道:“我知道现在说这个可能有点早,但是总是要说的。”
谢廖忍不住再次屏住了呼吸,心里嘎噔一下,意识到张煜可能真的要说什么不好的消息了。
“他的魂魄被抽取的时间可能有点长了,我们不清楚那个女鬼的心思究竟是怎么样,但是我们还是尽可能的做好心里准备。”张煜的话虽然没有说清楚,但是谢廖也算是在阴间混过一段时间的人了,魂魄被抽取之后可能会遇到的情况心中也算是有一个准备,但是一想到那个可能会受到伤害的人是自己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他的心猛然一紧,偏过头有些冷淡的说道:“现在情况还没有清楚,等到时候再看看吧。”
如果那个女鬼真的对盛销做了什么的话,对于那种情况他连想都不敢想。谢廖抿了抿唇,站在张煜的面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张煜一时间也想不清楚自己应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只能拍拍他的肩膀,随后便朝着隧道走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但是毕竟已经来过一次,对于周遭的环境已经非常的熟悉了,进入到入口的时候张煜摆了一个瞬移阵,然后拿了一个符纸递给谢廖,很严肃的说道:“遇到危险之后只要用血沾上这个符纸,它就会带你直接转移到洞口,鬼魂不能在白天出来,到时候你就安全了,如果我不在的话,你就在下面等我,如果你出来两个小时后没有看到我的话,”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停顿了好一会儿,直到谢廖茫然的晃了晃他的手之后才慢慢说道:"你就直接打电话给马天乐,让她联系阎老大。”
谢廖一时间没有弄明白章鱼为什么这么严肃的原因,可是直到进了隧道口之后被阴面而来的阴风还有臭
气熏得整个人险些一个踉跄之后顿时心中有些明白是为什么了。
他们的原定计划原本是在中午阳气最盛的时候到这里与女鬼谈判,可是在这个时候因为女鬼的提前下手导致他们不得不投鼠忌器,一边要寻找这女鬼的踪迹,而另一边还要担忧这女鬼会不会对盛销下手,可何况现在是早上,正是阴气与阳气相互交融,阴盛阳衰的时候,在这样的时刻,很明显他们是处于下风,而且,张煜还要带着一个实力不明的谢廖,来到一个情况不明的隧道,天时地利人和没有任何一项东西是站在他们身边的,一时间想通这点之后谢廖心中莫名生气了一抹愧疚,感觉自己给张煜带来了危险,让他为难了。
“我不是很明白这里面会有什么东西,但是你最好尽可能地握住我的手。”张煜转过头看着谢廖,脸上虽然非常严肃,但是内心之中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自己只怕很快就要跟谢廖分开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自从上一次分开之后他就发现自己对这里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一种奇特的吸引力在不停地吸引着他往这里走,可是每当他走近的时候,他却又发现一种奇怪的危险的感觉侵袭了他的全身,让他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这一次来虽然重点是为了帮助谢廖把自家好基友弄回来,但是却并不影响他想要跟那个男人谈一谈的心思,理智告诉他不应该将谢廖带到这么危险不确定的地方,而直觉却告诉他谢廖在这里不会出现任何危险,并且,这里会对谢廖有非常重要的帮助,如果不是这样子阎老大为什么又会处心积虑的想要谢廖来到这里呢?
他的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浮现出一抹冷笑,走进隧道入口凭借着上一次的记忆,来到了一个方位,他先是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犹豫,随后便果断地将自己的手指咬破,在谢廖震惊的眼神之下将手指上的鲜
血往墙壁上一抹。
“抓紧我。”他这句话才刚刚开口,原本坚硬的墙壁在碰上鲜血的一刻瞬间变成了柔软的水,水波荡漾温柔之下却又隐藏着难以言语的强大力量,张煜正抓住谢廖不想要两个人分开,墙壁上强大难以抗拒的吸引力却在一瞬间紧紧地撰住了他的手臂,一把将他吸了进去,而他一个转头之间,便看到另一波波浪在一瞬间将谢廖淹没,在张煜震惊的眼神下,两个人在一瞬间迅速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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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我是谁
张煜的喊叫声尚且在耳边,面前的人却已经完全不见了,谢廖摇了摇头将那一瞬间的晕眩从脑中晃走,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面前的墙壁,皱了皱眉头之后开始咬自己的手指,咬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不管怎么样努力用尽都没有办法感觉到手指的疼痛感,无奈之下他将手指放在墙壁上狠狠地戳了好几下,随后默默地看着墙壁上深深的手指洞发了一会儿呆。
很好,现在是真正变成了金刚不坏的大金刚,他一瞬间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了,刚才张煜通过献血将墙壁进行转换的行为让他受到影响,眼看着张煜消失在自己的面前,想到了上次遇见的男人,他心中莫名的有些恐慌,随后严肃的看了看自己的整条手臂,思考者可以在那个地方下个手。
随后,他发现了一件严肃的事情,为什么感觉自己,好像没有血了?
谢廖正处于严肃正经的茫然状态,而张煜则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大殿,这个大殿他上一次来过,但是上次来的时候他完全
没有真正观察好周围的环境整个人就被旁边传来的讯息搞昏迷了,可是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完全丧失了所有的记忆,只是模模糊糊之中有一个大致的印象。
而且自从来过这里之后,他的心中便有一种渴望想要在来这里一趟,以至于让他不知不觉的有些忽略了谢廖的安危。周围的环境非常的黑暗,他正想要使个法术让四周亮堂起来,却发现在这个地方竟然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将他直接压制起来,无法正常的使用法力。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他一边掏出手机开了手电筒,一边摸索着朝着自己前方走去。随着他的走动,空洞的脚步声瞬间响彻了整个大殿,声音在大殿之中不断地回荡着,一瞬间张煜竟然有一种身边有很多人的错觉,而且随着他的走动,他甚至隐隐听到了身边传来了窃窃私语,甚至莫名间有一种处于两军交战之中的喊杀声,尖叫声,兵戈相触的铿锵声。
他突然之间有一种感觉:自己现在应该是处于一个古战场。
手机的光线只能够勉强照亮自己眼前的视线,他慢慢的走到了一面墙壁的面前,正想要故伎重演,一瞥眼之间竟然看到了墙壁上似乎画了什么东西,只是尚且没有看清楚,自己的手指
已经快要贴在墙壁上,在这个时候,一股浓烈的冷气不知从什么地方袭来,在一瞬间将他的手指冻住,他被冷得浑身汗毛倒数的时候,身后忽然间出现了一个黑影,淡淡而又清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盛销觉得自己很坑爹,在睡梦之中清醒过来之后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他神奇的发现自己竟然会飞了,我会飞了,而且也没有像鸟人一样长翅膀,老天,你是觉得我平日里面受苦受难太可怜了所以特意给我的补偿么?他心中这样想着,然后下一秒他从一个墙壁穿了过去。
妈妈,我不仅会飞了,还会穿墙了呢。
傻孩子,那是因为你已经死了。
在最初的兴奋过去之后,盛销在一瞬间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周围一片黑暗,可是他却能够清清楚楚的看清楚身边所有的情况,明明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他却能够听到无处不在的窃窃私语,明明自己应该慌乱失措,可是他却感觉到自己心中的平静无波。
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啊。
他有些茫然的站在黑暗之中,一瞬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想些什么,做些什么,大概是应该待在原地等着黑白无常过来带他去轮回吧,听说自家好兄弟当了黑无常,自己能不能走个后门,以后投一个好胎,过着欢快娱乐的生活,至少不要穷的不行不行的。
要是可以留着这辈子的记忆就好了,虽然不是很美好,但是好事真的忘记了,还真的觉得很难过。
可惜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却始终是他一个人独自待在原地,原先有些紧张,可是时间慢慢过去之后他逐渐变得烦闷,烦闷过去之后她又开始变得平静,长时间的安静让他丧失了思维,一瞬间只想要安安静静的找一个地方睡一觉。
在这样的时刻,他开始回忆起了过去,回忆起自己小的时候每一个漆黑的一晚独自一人守在沙发上静静的等待着父母的回来,想到了自己每一次达到了父亲的要求之后兴致勃勃的要求他实现承诺之后,他推脱的言辞,想到了一步又一步的失望之后,他终于放弃,终于学会了不在乎之后的堕落。
是不是只要不在乎,是不是只要不期待,是不是只要不去爱,就能不再痛。他想起了那个在图书馆里遇见的女孩子,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