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对方把抄下来的成绩单从人?堆里递过来, 云想低头看手上那半张纸,她的唯一弱项物理第一次考出接近八十分的成绩, 堪称里程碑似的大幅提升, 比上次期中考试一下多出了十五分。
不光物理超出老?郑给她定下的目标, 就连名次也在班里上升了六个, 一跃成为第二十九名。
云想下意识回头找寻后排那个身影, 座位上空空荡荡,某人?还没到校。
等成绩单前?面的人?不多了,云想这才上前?。
鹿绮坐在位置上对自?己的估分,问她:“不是?给你抄下来了,怎么, 自?己都难以置信了吗?”
倒不是?想要重新确认一遍自?己的分数, 云想在成绩单上搜寻另一个名字。
顾知妄, 物理满分, 数学差两分满分,班级第三十五名。
除了两门数理成绩突出得逆天,其他科目依旧赖赖怏怏, 对比旁边两科像直不起腰来的小白菜, 尤其是?对方上课就睡的语文, 两门顶好的成绩根本?拖都拖不动?。
云想站在黑板下多扫了两遍记住那一排成绩,只见顾知妄经过前?门,往这边不经意瞭了一眼。
没从走廊绕到后门,而是?直接从前?门进来。
云想本?以为对方进前?门是?要看成绩单,她提前?让开位置, 准备回座位上,没想到顾知妄径自?忽略讲台,眼皮都没往那张纸上抬。
某人?大概已经把月考这件事抛在脑后,走到第六排听见旁边的人?在说成绩,这才停下脚步,掉头重新回到门口,随意看向成绩单。
对方视线锁定自?己名字上面某个位置后,在成绩单上仅仅只停留一秒,像是?专门为了确认什么。
郑樊喜气洋洋地拿着好几张印刷纸进来,上面是?比成绩单更清晰表格,连每个人?的进退步都标得分明,看对方的表情就知道,这次大概是?进步的比较多。
“你们?这群小兔崽子?,怎么期中期末这种?大型考试拉胯,月考就能发?挥得挺稳定,一到正式考试就紧张是?不是??”
宋朔:“一直稳定发?挥没意思?,主要是?想让您体验一下那种?大起大落的心情。”
“你有资格说这话吗。”郑樊没好气道,“人?家是?起落起,你是?起落落落落,下课自?己把你的成绩退步表贴后边去。”
“......”
“在这里还要重点表扬一名同?学。”郑樊拿圆珠笔在成绩单上圈了一下,满意开口,“咱们?班云想同?学,才转来两个月,物理就提了十五分,年级总排名也上升五十多个名次,是?这次考试进步最明显的学生。”
“牛的。”
“哇,一次进步五十多名!”
班上传来此起彼伏的感慨。
鹿绮碰了碰她的胳膊:“有靠谱的补习班和家教也推给我,我也想尝尝物理一次提十几分的滋味。”
云想心道,恐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她本?想回头看一眼某个“物理外挂”,碍于郑樊还在满面春风地表扬本?次的进步学生,硬生生忍住。
在补习班上了将?近一个月都没有顾知妄圈了一晚上重点管用,可?见某人?当初也算不上口出狂言,实打实的让她涨了不少分。
目标完不成的担忧可?以放下了,云想心还是?悬了一块。
她还答应了顾知妄一个要求,现下成绩达标,也到了对方“讨债”的时候。
让云想意料之外的是?,对方从公布成绩到未来两天全都提都没提这事,唯一一次发?消息,还是?问她什么时候去No Alcohol看视频。
录音视频已经完全剪好,发?出去之前?还要接受所有出镜成员的检阅。
云想这两天之所以没去No Alcohol,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去bar街的频率越来越高,已经快赶上某些编内成员的考勤次数。
再加上月考成绩刚出,为了不辜负郑樊的着
??????
重表扬,她下次考试只能继续往上走,绝不能考得比这次还低。
剩下的时间还要去舞室跳舞,这就导致云想一个人?恨不得掰成八瓣用。
期间俞静琳又来磨她,还是?元旦晚会准备表演节目的事。
云想以自?己实在分身乏术的理由推了,对方没想到这次怎么求都不管用,也只得转头去寻摸新人?。
偏偏这个节骨眼上顾知妄还不给她直接线上传视频,非要人?到店里看,云想只能跟保姆说好晚归,卡在演出下半场的时候从补习班去到崇裕街。
崇城深秋的温度已经接近入冬,比起云想第一次来到这里,街上已经少了一些客流,只不过No Alcohol的店里依旧人满为患。
除了熟客,大多都是附近过来找乐子的大学生。
云想进到店里就感觉热气拂面,乐队演出的日子基本上都座无虚席,再加上某位主唱最近另辟蹊径,经常唱些慢歌,运气好的时候还能看到对方放下吉他弹键盘,摇滚的尖刺被柔化?了些,别有一番滋味。
今晚最后一首歌又是首抒情摇滚,顾知妄这两天偏爱键盘,吉他伴奏音交给了纪伍越。
不加酒精的饮料伴着乐声也能使?人?微醺,复古的,冷冷的浪漫。
结束后观众还恋恋不舍,在卡座继续逗留,店里总算招到了新的服务员,苏茗也有机会喘口气。
新服务员是?个娃娃脸男生,也是?附近大学的兼职生,人?一到岗就分担了苏茗的大部分压力,视频这才有时间收尾。
云想在吧台被苏茗叫住看视频,乐队几人?先?一步进到包厢。
顾知妄正在喝水,纪伍越:“你这几天怎么这么爱弹琴了?”
“怎么?”顾知妄反问道。
他这几天准备把欠的另一双舞鞋绑带给慢慢完成,奈何就算找保姆阿姨取过经,也扭转不了缝几下就被戳个窟窿的现实,吉他按得手疼,键盘能轻松一点。
“没怎么,就是?这种?调调,”庄渡眉头挑得不正经,“有点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