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哥儿眸色一冷,手腕一抬便将茶水泼到红阙巫脸上。
红阙巫被激怒,他试图拽住棠哥儿的手,却感觉手腕一疼,刺痛感传来。
他低头一看,手腕处骤然出现一道被利爪划过的血红色伤痕。
他猛地看向一直被他忽略的饕餮,“这是什么东西?”
速度竟如此之快!
棠哥儿抱着饕餮站起来,指着门厉声道,“滚出去!”
红阙巫抹了一把脸,“景老板,如今包间里就只有我们俩个人,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若是让旁人知道了,你会有什么下场?”
棠哥儿没想到红阙巫会这么无耻,当即气红了脸,“你不怕得罪我夫君吗?”
红阙巫脱掉外裳,“这怎么能说是得罪?我不过是帮知府大人认清某些浪荡哥儿的嘴脸罢了。”
他走向门口,“我只要冲出去喊一句你勾引我,你猜外头的人会怎么说?”
他最清楚名声对哥儿女子有多重要。
他将手放在门锁上,作势要打开门,“景老板,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要名声,还是要方子?”
若名声没了,棠哥儿必定会被承隽尹休弃,而没有承隽尹的帮助,棠哥儿无权无势,又怎么可能守得住这家竹子酒楼。
若方子没了,酱料工坊必然无法继续开下去,棠哥儿或许还会因此被承隽尹迁怒。
以他对男人的了解,承隽尹有很大可能认为棠哥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而将棠哥儿休弃。
毕竟美人再好,又如何好得过钱财?
棠哥儿胸口微微起伏,已是气到极致,他问:“有谁知道你在这?”
“没几个人。”红阙巫以为棠哥儿是要妥协,放缓语气道,“你放心,若是你把酱料方子给我,今日的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夫君!我知道你在里头!”门外传来尖锐的呼喊声,红阙巫脸色一变,“她怎么来了?”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红阙巫也急了,“景老板,一旦这门被推开,我也没办法了。”
“推开又如何?”棠哥儿神色淡然,“我何时说过房间里就我们两个人了?”
红阙巫一愣,“什么?”
……
“砰!”门被粗鲁的推开。
棠哥儿和一身红衣的哥儿坐在窗边,瞧见门外挤挤攘攘的人,棠哥儿疑惑的皱眉,“怎么回事?”
熙哥儿挤开人群,指着站在最前面头戴金步摇的女子道,“她非说她夫君在这里跟人偷情!简直是胡说八道!这包间里明明只有我主夫和……”
他看着红衣哥儿卡壳一瞬,反应极快的喊道,“我主夫的好友火哥儿!”
包间里并没有什么遮挡物,门外的人一望,便可以将里头瞧的一清二楚。
见包间内确实只有棠哥儿和火哥儿两人,门口的人面面相觑,有人则有些失望。
还以为能看上一出好戏呢。
头戴金步摇的女子不甘心,她瞪大着眼在包间里搜寻,一边搜一边吼道,“夫君!你出来!我看见你了”
棠哥儿眉头拧的死紧,问:“你是哪家的夫人?”
女子身后的下人道,“我家夫人可是红家的当家主母!红家嫡子的正妻。”
熙哥儿喝道,“那你们可知我家主子是承大人的正夫郎!你口口说红公子在这跟人偷情?你可有证据?”
红夫人当然拿不出证据,因为这消息是有人让孩童传信给她的。
她本就是善妒的性子,又有娘家撑腰,性格娇纵,看到那封信也管不了真假便冲过来抓奸,谁曾想这次竟踢到铁板了。
熙哥儿看她沉默,提声质问,“你无凭无据就闯进我家主夫的包间,张口便是污蔑,你夫君不要名声,难道我家主夫不要名声吗?”
红夫人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她听到棠哥儿的身份后便怂了,心里只认为自己是被人算计了。
红阙巫虽然生性风流,但红阙巫最能把握分寸,招惹的都是些无权无势、能轻易甩掉的的女子哥儿。
除非是有利可图,负责红阙巫绝不会去招惹承知府的正夫郎。
但她想破脑袋都没想明白一个哥儿身上能有何利益可图,因此思来想去得出的结果便是,她被人算计了。
她性格娇纵,在蝉州得罪的人不知凡几,定是有人故意害她!
“误会误会!我找错地了。”红夫人服软了,她身后的丫鬟更是早已吓白了脸,大气都不敢吭。
熙哥儿冷哼道,“你一句找错地就能弥补你刚才说的话?我可记得你刚才在楼下信誓旦旦的吼说你夫君就在这包间里跟人偷情!那么多人都听到了!”
红夫人被一个下人训斥觉得没面子,但此事她理亏在先,身份上又压不过棠哥儿,只能老老实实的走到走廊,拿着童哥儿递来的喇叭道歉。
没有跟上楼的酒楼客人听到后才知是误会一场,笑笑便将这事过去了。
熙哥儿见此才松口让红夫人离开,红夫人马不停蹄的跑了,生怕棠哥儿要治她的罪。
闹剧的主人公走了,看戏的人群也散了,熙哥儿将门一关,火哥儿重新戴上面具,脱下红色的外裳,黑衣一闪消失在原地。
片刻后,他从窗户飞进来,手里拎着一个包的跟粽子似的红阙巫。
熙哥儿眼睛一瞪,当即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