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轮椅角色也需要操作吗
“你可以先在这边坐着等。”
还没等琉书坐下,她等的人就来了。
“才一晚上没见，你怎么就换了个轮椅。”
在琉书视线中缓缓靠近的夏洛克有些不高兴的摇了摇头。
“总有人觉得这样能拖累我的脚步，但其实我不用轮椅跑得更快。”
“你哥把你轮椅换了是吗？”也不用拿着拐杖走两步给她看了吧,琉书用一种看离奇事物的眼神看他。
“还回医院了。”夏洛克把拐杖拆成两节放回轮椅下方的空间，他现在得靠手摇了,普通的轮椅确实比他自己跑还慢。
“好吧，这些给你。”
“我一个人拿吗？”
“你不是一个人下来的吗？”琉书把东西交给他,然后走向他来时的方向,“是什么事？”
在她发消息时,夏洛克也说有事找她。
“我们现在正在被追杀。”夏洛克拿出房卡刷开电梯,他的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今天吃了几块蛋糕。
“你认真的？被谁？”
“锈湖。”
电梯关闭了。
琉书条件反射的戒备起来,但一切正常，电梯里没有突然黑下去,旁边的镜子也没有破碎。
夏洛克察觉到了她的反应,他换了一种说法。
“雅各布，就是那个猫头鹰人。”
“嗯。”琉书知道这个，不仅如此,她还知道雅各布被当做祭品的过去。
他是一个有仇必报的人,一直是。
“那个尸体阴影里的灵魂就是他的手笔,”夏洛克看着不断变化的电梯层数沉默了两秒,又紧接着说：“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说出灵魂这个词。”
“是让你和华生受伤的那个吗？”虽然报复手段有些单一，但这已经是很严重的反击了,琉书走出电梯，站在墙边等他带路。
夏洛克对她点点头，“我们现在遇到了一个问题。”
“没有第二次袭击了。”
“不找你们了？”琉书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遗憾。
“可惜，本来还想借机抓住它。”
“用什么抓，你的拐杖吗？”华生站在门口调侃他。
夏洛克笑了一下,他知道现在他们根本没有条件做他想做的事。
“好好养病，早日康复。”琉书觉得再待下去会被安排一些奇怪的事。
“你要小心。”夏洛克看着门边的影子没有回头。
“……”走廊的光有些昏暗，琉书停住脚步。
怎么回事，突然就不好意思走了。
“小黑的追杀还是很复杂的。”她转过身。
“小黑？”华生没有反应过来。
“物理上能对它产生影响，但想直接干掉是不可能的，只能封印。”轻描淡写的说出了信息量有点大的话后，琉书看到门里走出来一个人。
“你是怎么知道的？”麦考夫好像一直在。
“比起那些，你是不是该亲自出去转转？你的手下们真的有在找吗？”夏洛克在门口推了推他，看上去是想把麦考夫重新塞回房间。
“为什么是小黑？”华生关注的重点很奇怪。
但这也让麦考夫陷入了沉思——是啊，为什么是这个称呼，基于腐坏灵魂的外表，但又像是美化过的……
夏洛克没想到自己的助手也能提醒别人，他沉默的看着麦考夫，得到了他一个了然的表情。
二人默契的没问下去。
“想抓到至少得先找到，你们要怎么找？”琉书看到了这对兄弟的交流，但她不作回答，反正也没问，唯一问了的那个还只是随口一提的。
“请进。”麦考夫推着轮椅说，他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
他们的房间是套房，有一个会客厅，空间很大，至于刚刚为什么可以在门口聊天，也许是这一层都没有人住。
琉书坐在沙发上，看着麦考夫给所有人倒茶。
“我们现在的目标就是找到并封印……小黑。”麦考夫把茶放在了琉书面前。
“怎么找？”
“有探测器。”
“那很好啊。”
“要全城安装。”
那这个探测器相当于没有，琉书看向夏洛克，想听听看他是怎么想的。
“你不是有……”
“借人了。”谛听还在韦恩庄园，今天早上琉书还和它打过视频电话，它看上去在那里过得不错，被人穿上了新衣服，和之前一样可爱。
“谁？”
“达米安。”
“那是谁？”夏洛克没听过这个名字。
“布鲁斯的小儿子。”
几天不见，怎么就多了个儿子？夏洛克疑惑的抬头，“刚出生？”
“已经是能爬雪山的年纪了。”
“能爬雪山的年纪是多大？”华生忍不住问，他总觉得自己不是很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大概这么高，”琉书比划了两下，“长得很像他妈妈，不过有很多地方更像布鲁斯，是个叛逆但还算可爱的小朋友。”
“你的意思是说布鲁斯突然有一个来认亲的十岁孩子？”夏洛克捧着茶。
琉书对他点了点头，肯定了这句话。
夏洛克把视线转向身旁的麦考夫，“那怎么办？”
“因为不能全城安装，我让人把探测器放在车上，围着哥谭开车，大概需要几天。”麦考夫的选择很正确，但效率不高。
“有延迟的吧？”琉书不认为他们掌握的技术能比得上蝙蝠洞。
“只能这样了。”
“嗯——你们打算怎么封印呢？”
“我带了锈湖水。”
“？”琉书端茶杯的手一顿，她听到了什么？
“它比圣水更能压制……小黑，但原先的设想是彻底消灭，真的只能封印吗？”
不得不承认，麦考夫是有备而来，琉书也是经他的话才想到锈湖湖水的作用。
“那应该可以关个几百年。”琉书又摇摇头，“不对，得关在锈湖湖底才行。”
“还真是令人头疼的问题啊。”麦考夫低下头，看起了哥谭日报，似乎没有什么压力了。
“不彻底解决也可以，你是想留给几百年后的人吗？”夏洛克好像从他的表现中读出了什么。
“我相信之后会有更完美的解法。”
“说不定几百年之后猫头鹰他们还在呢。”并非说不定，琉书专注的看着茶杯，像是没有说话一样。
华生算是看明白了，麦考夫想封印几百年，反正他们也活不了那么久，之后的事完全不需要他操心。
夏洛克则是希望一劳永逸，不过——
“不是没有办法干掉吗？我们还是先找找那个东西在哪吧？”
场上最务实的人说的话就是有用，夏洛克因为华生的话思考了两秒，朝麦考夫举起杯子，“我要咖啡。”
“没有。”
“咖啡机是摆设吗？”
麦考夫把他手里的杯子拿走，“差点忘了，茶也不能喝。”
“无聊可以看看书，不要给我找事。”麦考夫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让我出去。”
“你还是给我找事吧。”
“大白天的，出门倒也没事。”琉书有点失望的看了一眼窗户，她知道怎么通过太阳判断时间，可惜哥谭今天没有太阳，平时也很少有能够实践的机会，只好看看钟表了。
“我也觉得，一直待在这里太坐以待毙了。”华生点了点头。
麦考夫的态度好像有些许松动，他站了起来，走到窗边。
“就坐那辆有探测器的车吧。”夏洛克已经准备好出发了，他拿走了桌上的报纸，向门边靠近。
“夏洛克……”麦考夫没有回头。
“什么事？”也就是夏洛克现在行动不便，要是换做以前，他早就不见人影了。
“早点回来。”
“好吧，”夏洛克转过头看着琉书，“你怎么还不走。”
“我也要一起吗？”
“夏洛克就拜托你了。”麦考夫这话就像是她已经确定要加入他们了。
“交给我，你就死心吧。”
“哈哈，你真幽默，我相信你，希望你们今日的出行能有收获。”
琉书把手放在夏洛克的轮椅扶手上，跑了起来。
她真的不想在这里继续待着了。
“哇——”夏洛克看上去还挺开心的。
“你们慢点！”华生只好也跟着跑，但他没忘记把门关上。
“终于不用和他在同一个空间了。”夏洛克边说边按下电梯按钮。
好直白的嫌弃，希望他心里真的这么想，琉书拿出手机，但她突然想到了不久前杰森对她说过的话。
“你们之前不是说，被小丑袭击了吗？”
“不，是小丑形状。”夏洛克闭着眼睛，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
“形状？”还是小丑形状？那是什么东西？
“一块石头，看上去是气球，摸上去是气球，就算被戳了一下炸掉，它也还是石头。”
“那个灵魂的外在，能让人觉得它是小丑，一开始就连我也没反应过来……但那个灵魂始终是灵魂，不是活人。”夏洛克托着下巴，他觉得自己见识得太少了。
华生走在旁边，像是附和似的说着：“是啊，小丑还在阿卡姆呢，能做成那种效果的伪装，也不知道那个雅各布是怎么做到的。”
“华生！”夏洛克听到了一个关键的地名，激动的握拳，“去阿卡姆。”
“说不定会有线索。”琉书对华生点了点头，真不愧是华生。
“我一直以为锈湖和哥谭是永远不会有联系的两个地方。”华生坐在副座上，用单手拿着探测器显示屏，他的话让琉书和夏洛克对视一眼。
“不，还记得那个小女孩吗？”夏洛克皱起眉。
“蒂娜……”
第62章 就算一直发照片也不会是照相机
“那边好像没有问题。”琉书翻了翻自己和温妮的聊天记录,一切如常。
“但是阿卡姆有人被揍了。”夏洛克把报纸折叠了一下，递到她手边，然后换下了她的手机。
“……”好自然的态度,差点以为那不是自己的手机了，琉书在他看完之后把手机抢了回去,“你干什么？”
“万一你没注意到呢？”
“那也不能随便拿别人的手机啊，聊天记录也别乱看。”华生虽然在摇头,但他知道夏洛克是不会听的。
琉书把手机放好,认真的看起了报纸。
“啊,小丑被揍了。”
“我们去问问他吧。”夏洛克看上去还挺高兴的。
“是被蝙蝠侠揍的,真的假的？”什么时候？琉书记得蝙蝠侠不会无缘无故揍人……
不过对象是小丑的话——“也说不准啊。”
琉书不确定的语气让夏洛克开始替人正名,“不是他。”
“还把小丑的手掰断了……”这报纸虚假宣传了吧，明明照片上的人有完整的肢体啊。
“如果是他的话,应该会往小丑的脸上或者肚子*上打,你看照片，他只有脖子上有淤青。”夏洛克指了指报纸上的图片。
“那也是蝙蝠侠经常动手的位置。”毕竟控制人也就那么几种方式。
“但他掐住小丑的脖子一定会再给两拳，不可能这样下死手。”
“对哦。”琉书点了点头。
“你们是在给蝙蝠侠抹黑吗？”华生看了他们一眼。
琉书把报纸卷起来,随口反驳：“已经够黑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夏洛克也毫不在意,“快到了。”
阿卡姆周边的环境看上去很符合阿卡姆的气质。
“连植物都有人定期清理,真厉害。”华生对着岛上的阿卡姆疯人院发出了今天的第一声感叹。
“毕竟有一个能把植物当武器的犯人，”夏洛克思考了两秒,抬起头，“如果有人被家里的植物杀了，证据会留在枝叶上吗？”
看来他回家之后得好好洗洗脑子，离了哥谭哪来那么多奇怪犯人，琉书看着通往阿卡姆的桥,很新，像是刚修过一样，“我们能过去吗？”
她看到在桥边有人拿着枪站岗。
“当然。”夏洛克笑着拿出一个证件。
守桥的人在看过这份证件后，给同伴打了个手势。
挡住车的拒马被挪开了。
这么轻易就放他们通行？琉书对夏洛克手上的证件有些好奇，她总觉得这位侦探好像无论想去哪都没有阻碍一样。
当她打开那个证件后，又惊讶的关上了它，是看错了吗？怎么上面有戈登的照片和名字？
“你都干了什么啊？”琉书向他出示戈登的警官证。
“这样很方便。”
“记得还回去。”
听到这句提醒，夏洛克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他拿过证件看了看上面的照片，“怎么没人来找我要？”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种事情还有一个人能背锅，“他会去找蝙蝠侠要回自己的证件。”
“我会把这个还给蝙蝠侠的。”夏洛克收起证件。
人怎么可以这么坏啊，“给了就跑，加油。”琉书很好奇蝙蝠侠看到这个东西时的表情。
在他们开心的给人制造麻烦的时候，车上的一个仪器响了两声。
司机在阿卡姆门口停下了车，他接过华生手上的屏幕，“我们的目标在这个方向，现在是继续去阿卡姆还是……”
“阿卡姆什么时候都能去，”琉书的意见是现在就往信号方向追，她看看另外两人“你们觉得呢？”
“你说得对。”
“我来看方向。”华生对司机点了点头。
城市并不是平原，想追东西也得看看地图。
在安静的行驶了一会儿后。
“怎么在往犯罪巷开？”琉书打开车窗，这里的路她认识，上学时坐的公交会走这条路。
“不是那边。”华生还在比对着地图，“我们好像要过纪念大桥……”
那这路就更熟了。
看着窗外的大海，琉书忍不住举起手机拍了张照，这明明就是去韦恩庄园的路，难道那个东西已经被人抓起来了？
过了桥，她看到华生抬手让司机停车。
“等等，现在两个方向都有信号。”
“有十分钟左右的延迟，说不定是机器出问题了。”司机很疑惑，他开始调试设备，将座位边的按钮开关重启了。
远处的韦恩庄园格外醒目，层云将它衬托得更具阴森。
有点像反派的居住地，琉书盯着建筑发呆。
“直接去那边吧。”夏洛克拍了拍司机的座位靠背。
“好的。”
“哪边？”琉书关上窗户，转头看他们。
“韦恩庄园。”
“啊，我们没有预约吧？”
夏洛克摊开手，“我们还需要预约吗？”
“确实，毕竟有重要的事。”华生点了点头，他把设备放下。
“好了，就停在这里。”
“还有一段路。”司机回头看了一眼夏洛克的腿。
“没事。”
想必这位司机已经十分了解车上这个侦探的作风，他没有阻拦。
“你说的没事就是让我给你推轮椅吗？”琉书拿着报纸敲他的头。
“不用推太久，相信我。”
她只好把报纸丢回夏洛克手里。
“这边。”
根据夏洛克指的路，他们越走越偏。
“那是庄园的侧面吧？还是离得有点远的。”华生往庄园的方向看。
“到了。”夏洛克把拐杖拼接好，自己走到了一旁的树下。
也不知道他干了什么，地面突然自动打开了，这里居然有一条通往地下的暗道。
“还有用吗？”琉书指着轮椅。
“带上吧。”
“我帮你。”华生把手搭在轮椅上。
琉书拒绝了，倒也不必让一个只有一只手的人来干这个，反正轮椅也不重。
她也没问夏洛克这是去哪的路，都到这儿了，还用猜吗？
但一路往下，他们停在了紧闭的门前，夏洛克重新坐回轮椅。
“这个门连开门的地方都没有，门铃在哪？”华生已经很厉害了，能看出来这是门。
“我们要怎么进去？”
夏洛克没有回答，他抬手在金属上敲了敲。
这扇门从下往上的打开了。
原来这是能被人敲开的门吗？他们蝙蝠家的门也太怪了吧？
本来在心里编排的琉书听到了风声，有东西在快速的接近。
缓缓开启的门后面是一个房间，琉书往里走了两步，她看到了速降杆。
一只蝙蝠侠掉了下来，他看上去好像很不高兴。
琉书和他对视着，几十秒后，她闭上眼睛退后两步，把夏洛克推了出来。
为什么他可以一直睁着，眼睛不干吗？
华生没看懂她的行为，但被推出去的夏洛克没忍住笑了两声。
蝙蝠侠的嘴角上扬了两个像素点，他从背后拿出一张照片，放到夏洛克手上。
琉书和华生同时凑过去。
“断臂……”这就是为什么有接受采访的人说蝙蝠侠掰断了小丑的手，琉书拿出报纸，“这不是小丑的手，有人诬陷你呢。”
而照片上的漆黑手臂被放在了一罐不明液体里。
“能让我看看吗？”夏洛克把照片夹在手上，试探性的问蝙蝠侠。
对面的人在沉默，琉书决定帮夏洛克多说两句。
“锈湖的目标是他们，但后续就没有再找他们俩了。”
“跟我来。”
夏洛克对琉书露出一个学到了的表情。
琉书回以微笑，都说了找这人直接说问题就行，而且都到他家门口了，他就算是想赶都赶不走。
“我们要上去吗？”华生在蝙蝠侠下降的位置抬头往上看。
“不。”
随着他的声音，侧边的墙分开了，就像在上面看过的入口一样，毫无征兆也无破绽的掩饰。
琉书边往里走边计算着距离。
韦恩庄园的正下方是蝙蝠洞，这里虽然也是地下，但离那边还有一点距离。
在路的尽头是另一扇门，蝙蝠侠把他的手放在门边的指纹锁上。
“你明明戴着手套，为什么能用指纹？”夏洛克没有第一时间进门，他在门口停了下来。
“……”蝙蝠侠好像不想解释这个，他只是看了夏洛克一眼，然后没管他继续往里走。
琉书越过夏洛克，走进门，果然，这里不是蝙蝠洞，只是一个研究室。
照片上的小黑手臂就放在这里，旁边的白板上还挂着不少照片。
她看到了熟悉的场景和人物，锈湖旅馆、猫头鹰先生、白门精神卫生中心……
照片下方还写了字，琉书拿起签字笔，划掉了‘猫头鹰人’这个词，在旁边写上‘阿修罗道’，然后又把放得有点远的乌鸦先生的照片挪到旁边。
在琉书写的时候，蝙蝠侠一直站在后面，如果是以前她可能会被吓到，但现在，她只会在退后看自己摆得怎么样的时候把很大一坨的蝙蝠侠推远点。
“阿道斯范德布姆？”夏洛克疑惑的拿起板擦，把她划线的部分擦掉，他还是很信任琉书给的信息的。
“你认识？”因为不想回答，只好装傻了，琉书知道他想问的是她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夏洛克摇了摇头，去看那个手臂了。
“范德布姆是两百多年前的家族，有两个非常出名的炼金术师。”蝙蝠侠从抽屉里找出另一只签字笔，在乌鸦先生照片的旁边画了一个照片大小的框，在里面填了个问号。
“如果乌鸦人是阿道斯，那么他还有一个兄弟——威廉。”他继续在问号照片下面写。
蝙蝠侠又拿出了好几张照片，放到琉书的手上。
“？”照片上是不同动物头的人，他们全是阿修罗道。
“他活到了现在，那么威廉呢？”
第63章 比起追杀侦探，我更喜欢你
“威廉啊,她现在可能不是很好。”
“她？”蝙蝠侠把这个‘她’也写在了问号照片下面。
是啊，就是她，琉书拿着笔,想写名字但又不知从何下手，外国名字本来就长,她能拼写出范德布姆是因为在游戏里仔细看过，其他人的名字就不太记得了。
她只好把蝙蝠侠给的照片先放到白板上。
“磁铁在哪？”
“这里。”
是熟悉的声音,提姆怎么过来了？琉书伸出手,眼睛依旧盯着白板上的照片。
拿到了磁铁,她把照片一字排开。
“弟弟,妹妹,奶奶，叔叔,爸爸。”既然不记得名字,那就写自己记得的东西吧。
“以谁为中心的关系？”
总觉得他越靠越近了。
“是雅各布，我应该给他的照片换个位置吗？”琉书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人物关系图，她用笔敲了敲白板,转头看着提姆。
“不用,用其他颜色的线连起来就行,来,给你红笔。”提姆看上去很开心。
“嗯。”倒不如说她每次见到的提姆都是笑脸相迎。
“这样看着好像在研究动物一样，只要忽略下面的身体。”提姆不知道从哪推过来两把椅子,他指着其中一把提醒琉书：“坐着写吧。”
虽然只有几个字要写了，但能坐还是坐吧，谁知道等会要去哪，休息时间是很珍贵的，坐好后琉书继续往照片下写注释。
“也就是说,这些动物头都是阿修罗道？”
好难听，什么叫动物头？“锈湖的炼金术师把生物分为六道，天道，人道，阿修罗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琉书在白板上也画了一个方框，但她没有填问号，而是画了个小黑的正面，“这是饿鬼道，也就是追杀夏洛克他们的那种。”
“六道是起源于天竺的，既然阿修罗道和饿鬼道是这些，那么天道和地狱道呢？”提姆没有问人道和畜生道，不只是因为这两个名字浅显易懂，也是因为以往对知识的积累也足够他理解六道的概念了。
琉书在问号照片的下面写上了‘地狱道’，“我只知道这些了，好像没什么用。”
“怎么会？完全够，甚至有些太详细了！”提姆把手上的签字笔抛起来又接住，在白板的空白处写起了雅各布家人的年份。
“他们原本是人，通过炼金术成为了阿修罗，这种人造的生命虽然长久，但也有尽头，雅各布和阿道斯的目标只能是天道，是吗？”说完他转头看着琉书。
“先去掉阿道斯。”琉书不是很确定。
“雅各布的目标？”
“嗯……我一直想知道，你们在推理的时候是疑罪从无还是疑罪从有？”
“是找到本人直接问。”提姆微笑着放下笔。
那种询问过程肯定不是很友好，琉书还在脑子里想嫌疑人的惨状。
夏洛克已经把自己挪到旁边看她刚刚写的东西了，“这五个动物人，我怎么没见过？”他指着白板上的照片。
“他给我的。”不管是动物头还是动物人，都好难听啊，琉书对蝙蝠侠点了点头，起身朝他们刚刚待的地方走。
“是麦考夫给的。”蝙蝠侠状似不经意的撂下这句话。
“？”首先是质疑，接着是嫌弃，最后夏洛克把麦考夫的联系方式拉黑了。
琉书走到罐装小黑手臂的旁边，认真的注视着它，那只手臂的手指不停的抽动，气泡从里面出现慢慢上升。
“对它的破坏只是形体上的，就算是净化仪式也会留下残渣。”
“净化仪式？”那是什么，和这里的风格完全不搭吧，琉书抬起头，这间房间的天花板是有点晃眼的白色，和隔壁的蝙蝠洞完全不一样。
那边虽然也有顶，但是也有原始的溶洞，在那里往上看有时候会忘记自己在庄园地下，更像在洞窟探险一样。
“你怎么来了？”提姆没有解释净化仪式，而是问起她今天的拜访。
“路过，想看看你们的进度。”有点慢又有点快，而且他们的调查好像调到犄角旮旯里了，怎么连两百多年前的范德布姆家族都知道？
“不，绝对不是因为这个吧？”到底是什么人能从郊外非本国研究所路过到城市首富家门口？提姆透过透明玻璃的反射观察她的表情。
琉书抬手轻轻碰了一下玻璃，转头询问：“这里面的液体是什么？”
“湖水。”
还真让他们找到了，琉书自认开挂都追不上他们对这种细节的探寻进度。
“达米安还好吗？”
“很好，我在给他挑学校。”
“你挑？”这不对吧？
“阿福要打理花园，只能我来了。”
原来是自作自受，琉书点了点头，之后的事就不用好奇了。
“总觉得入学的那一天会很麻烦。”提姆皱着眉，如果忧郁是种天赋，那么要让叛逆小孩哥上学的他天赋异禀。
“不用觉得，”琉书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是。”
“唉。”
“别叹气，想想你家里的其他人，有哪个是喜欢上学的？”
“你怎么知道？迪克，不，他不能算，杰森……不对，”长得就不像爱上学的，“我请假只是因为太忙了。”
琉书温和的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提姆转身往夏洛克那边走，“他们应该讨论好了，我们过去看看吧？”
虽然是拙劣的转移话题，但琉书还是跟上去了。
“它不是来追杀我们的吗？为什么去小丑那边了？”夏洛克正在问问题。
蝙蝠侠抬手按下桌边操作台上的按钮，之后一块黑色的方块升了上来。
“这是一个哥谭人的部分记忆，但不完整，雅各布从里面拿走了什么。”
夏洛克的反应很快，他转头看着刚刚看过的黑色手臂。
那个东西已经变成了不规则的一滩，有一小部分在往他们的方向靠，最终贴在了玻璃壁上。
“缺少的是什么？”华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滩小黑看上去太恶心了。
“是‘小丑’，雅各布一定是想拿走这段记忆中最‘可怕’的一部分。”
“那这个小黑的成分一定很复杂。”蒂娜的记忆大概能让它顺利的到达哥谭，琉书微微睁大眼睛，看向夏洛克。
他感受到了这份目光，疑惑的回望。
“雅各布是不是还给它加了你仇人的记忆？”
夏洛克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是的，监狱里确实有过异常。”
“你仇人的运气还挺好的。”
“什么运气？”
“如果提取记忆不当，人类会变成那个。”琉书指向罐装小黑。
夏洛克看过去，但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他们的运气没有那么好，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袭击了你，又转头攻击小丑，是觉得他比你重要，它想取代小丑。”蝙蝠侠冷不丁的开口。
他和夏洛克对视一眼。
“就用他当诱饵。”
这个故事里是不是有一个特别惨的人？
“真的能行吗？”琉书看着迅速制定计划的众人，总觉得这有些太不尊重诱饵本人了。
“绝对能行。”夏洛克很自信。
然后就自信的被推走了。
“等等，你要带我去哪？”
“送你回家。”蝙蝠侠熟练的推轮椅。
“至少让我看完全程。”
“……”
“我在这里明显比回去更安全吧。”夏洛克接着说。
好熟悉的话，这不是她之前对他说的吗？琉书撇开头，正好看到了捂着下半张脸的华生，他似乎在憋笑。
“只是抓个鬼，不会有人受伤。”提姆察觉到了她下意识对人类的担心。
“嗯。”
“不如说——”
琉书看到他话说一半停下了。
接着，他从腰带里摸出面具，“越狱了，我们要先抓小丑。”
“你怎么知道的？”刚刚什么都没发生吧？
提姆点了点自己的耳朵，戴了耳机，“这里，不说了，我们得快点。”他跟上早就跑远的蝙蝠侠。
两个义警就这么消失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夏洛克还是第一次被人抛下，他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
倒是华生，他安静坐下，有些熟练的给司机打电话。
“挺好的，还知道说一声。”不是转头没，真是太有礼貌了，琉书拿起白板上的签字笔，放到之前他们打开过的抽屉里。
“我们追上去。”夏洛克从来都是丢人的那个，现在当被丢的，这种落差让他很不高兴的看了看自己的腿。
“正常来说是追不上的。”琉书挂在转椅上转圈，这里的椅子很舒服，还很好玩。
在她转得有些头晕的时候抬头，发现夏洛克和华生都在等她的下半句话，她闭了闭眼，说：“除非你能比他们更早找到小丑。”
“简单。”
在夏洛克说完之后，他带着两个人重新坐回最开始的车上，还好华生提前打了电话，不然还要等司机赶过来。
虽然他不会跑太远，但也会浪费一点时间。
“把这个信号屏蔽掉，去这边这个。”
“跟着这个，我们会比他更快找到小丑。”夏洛克笑得像是要报复人一样。
“可是这连移动的小黑都追不到。”琉书已经在拆零食吃了，她在哪都被人塞零食，现在手上的东西是阿福给的。
刚刚往外走的时候这位管家突然出现，不仅帮他们开门，还把夏洛克连人带轮椅一起推回地面上，要知道斜坡推东西是需要非常好的体力的，夏洛克可不轻。
侦探也想下去自己走，只可惜管家没有给他机会。
第64章 oi!小鸟!oi!小鸟!oi!
“人跑得可没有鬼快。”夏洛克说着说着拿走了琉书手上的小饼干。
哪个好侦探把鬼挂在嘴边的？琉书严肃的捏紧袋子,“你不是不吃吗？”
“再不吃就再也吃不到了。”
“啊？”
“过几天我就走了。”
“真的吗……明明也没待多久。”琉书低头看了看牛皮纸袋里的小饼干，把它塞到了夏洛克手里。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走，哥谭毕竟是个旅游城市,玩够了自然是要回家的。
“这个也给你，”琉书从口袋里掏出两份玉髓风骨散,“严禁内服。”
“谢谢。”
“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应该不会有这种情况,琉书停顿了一会儿,“就去找布鲁斯吧,他不嫌事多的。”
“我会的。”夏洛克把她给的东西分出一半递给华生。
华生接过后一直坐着发呆,他真的很疑惑,也不知道这两个人为什么关系那么好，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没印象了。
夏洛克不可能跟一个普通小女孩说他要离开,说实话,他甚至不可能跟人告别，怎么现在……
“华生……华生！”
“怎么？”
“我们下车。”
“好。”
这里是骑士体育场的正门，琉书站在路边,抬头看体育场的指路牌。
人很多,而且都在往中场走。
“今天晚上有比赛,”夏洛克单脚拄拐站在她旁边,“麻烦了。”
“确定在这里了吗？”华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坐回轮椅上。
“先进去吧。”这个体育场有点大,要是满场跑找三天都找不到，琉书回头看了一眼车，可惜不让开车进。
不过他们三个的组合在这里有些少见，引来了不少视线，正常来说哥谭人是不会在受伤情况下到人员密集场所的。
更别说还是腿和手受伤,非常影响逃生。
“他们都在看我们。”华生有些不自在的向前，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别在意，”夏洛克深深的看了一眼进场的人，然后抬手指着右手边的路，“去那边。”
琉书对着手机上刚拍的地图判断方向，“那边是设备间。”
“我们进得去吗？”华生担忧的看过去。
“不用进去。”
不管怎么样，他们还是跟着夏洛克的指示往那边走了。
天黑了下来，因为有比赛，体育场的灯很足，让他们的路不至于什么都看不清，但他们正在往这个体育场最黑的地方走。
“真的是这里吗？”琉书的视力很好，不过这里真的一点灯都不开。
“有比赛时设备间也不应该是这样，来对了。”夏洛克笑了一声，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水枪。
琉书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他掏出了什么，她猛的回头，“怎么是水枪？？”
“他现在是除魔侦探。”华生的手上才是真枪，虽然是单手，但他异常熟练。
懂了，水枪里装圣水，对魔宝具，就是长得磕碜点，效果比子弹好多了，琉书站在原地。
“这个给你，会用吧？”夏洛克又拿出一把水枪丢到她怀里。
“你带了两把？”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双枪会给出答案？
“有备无患。”
还好这里没有人，本来一个手受伤的推一个脚受伤的就有够奇怪了，现在一人一把枪，其中还有两把水枪，不管是什么人都会想给医院打电话吧？
“还有一件事，”琉书抬起枪指向一旁的树，从刚刚就一直有被注视的感觉，但这和那些行人的目光不一样，时有时无，很不明显，绝对是在隐藏，“快出来。”
“你们不用过来的，这里的事很好解决。”罗宾从树后走出来。
“你确定吗？”琉书的枪没有放下。
“放心，我们是专业的……所以为什么还拿枪指着我啊？”
此时的罗宾并不知道，他的后面有什么。
很可怕啊，那个小黑在后面，她都不忍心告诉他，琉书举起另一只手，改为双手持枪。
这样的举动似乎提醒到了他，罗宾眨了眨眼。
他很迅速的将自己的武器向后挥舞，随着他的转身，小黑也完全暴露在他们的视线里。
它缺少了右边的胳膊，白色的眼睛空茫一片，但琉书能感觉到它在注视夏洛克。
她扣下扳机，圣水在它身上打出一个小洞，在受伤后，它的状态看上去不那么具有攻击性了。
“它想跑！”华生出言提醒，他和这个腐坏灵魂打过交道，多少对它的一些反应有点了解。
话音未落，小黑的前方突然亮起灯，这让它停住——
抓住了！一个很大的黑色不明物体踩着盆从天而降，正好压在小黑上面。
在晃眼的灯光中，那位黑色不明物体站了起来，侧身看着三个人。
“别开远光。”琉书用袖子挡住眼睛，刚刚要看小黑的情况，一直直视那里，现在眼睛酸酸的。
虽然背着光用侧脸看人很帅，但那盏灯的效果堪比闪光弹。
华生艰难的睁开一只眼睛，他慢慢放下手，“结束了吗？”
“还没有。”夏洛克背对着蝙蝠侠，抬头仰望天空。
随着烟花的绽放，体育场中的比赛正式开始，但那些烟花中有一些格外刺眼的图案。
“好自恋啊，他一定要把自己发射到天上吗？”琉书看到了特征明显的小丑图案，烟花绽放时的颜色和图案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也不知道小丑哪来的时间干这个。
“我带你们回去。”罗宾把装着小黑的装置搬回了蝙蝠车上。
原来刚刚真的是远光灯啊，琉书对他摇头，“我们是来看比赛的，你自己回去吧。”
“看比赛？”
罗宾的质疑也是可以忽略的，夏洛克把手上的水枪往后丢到蝙蝠侠手里。“是的，现在该入场了。”
“你们连票都没有。”
“……”
琉书在胡说八道完就一直看着中场方向，她总觉得那边有些怪怪的。
如果那些人发现小丑了，应该会吵吵嚷嚷的尖叫逃跑，如果没发现，比赛也会让气氛热烈起来。
可现在居然是安静的，这太诡异了。
“发生什么事了？”
“如果干坏事的时候遇到仇人带着一堆人等着自己……”在这个要抓反派的时候，夏洛克笑得像反派。
好难理解，他之前不还说麻烦吗？怎么现在又笑得这么开心，琉书沉默的看着夏洛克的背影，他在自己操控轮椅，看上去有些费劲。
“我们走。”华生虽然也没懂，但他凭借着对夏洛克的了解，选择跟着侦探当挂件，他知道等会一定能看到有趣的事情。
“好。”琉书转身想给后面的义警告别。
不见了，连同蝙蝠车一起。
刚刚不还在的吗？人就算了，车呢？
仅仅过了两秒，这里的灯全部恢复正常。
“快点，他们肯定也发现了，想看好戏得跑过去。”夏洛克提醒她。
“发现什么？”不要当谜语人啊，琉书小跑着跟上他，然后接手了华生的位置。
看夏洛克什么都不说，她只好自己猜。
体育场的外围是不需要买票的，看比赛的座位才需要票。
但外围也看不清比赛。
琉书总觉得这里的人好少，她左右观察时，突然看到了认识的人。
那边那个推车卖水的，不是之前冰山餐厅当前台的人吗？
“不会吧……”琉书看着手推车喃喃自语。
“说不定是冰山餐厅破产了。”夏洛克很敢说。
“是吗，还真是专业对口。”显然华生更敢信。
要不把这两个人放到解说台上去讲相声吧，一定能好评如潮。
琉书撂下行动不便的两人，爬上了旁边的摄像机位。
站在高处用高倍摄像机才看清了这个足球场周边的座位是怎么回事。
观众们全都蹲在地上往外挪动，站着的都是戴着防毒面具的人，他们持枪维护秩序。
好像没什么事，她把摄像机对准足球场中心，那里堆放着大量可疑的罐子，依旧是那些全副武装的人在看守，不时有人抱着罐子放到那边。
“他们躲哪偷偷打架呢？”琉书从高处跳下，动作轻盈到让她自己都有些诧异。
夏洛克指着体育场上方的钢铁架子，说：“你看那上边，是不是有几个影子。”
只有几个小黑点跳来跳去，这怎么看的明白啊，琉书看了一会儿，又爬回了刚刚的摄像机旁。
她把摄像机旁的电缆连接好，大屏幕上立马出现了这台摄像机里的画面，看来今天这里根本没有工作人员，或者那些人早跑了。
移动摄像机，对准天上的罗宾，他看上去好像在划水，时不时丢个蝙蝠镖证明自己有输出……
“好了，我们看屏幕吧，虽然没有声音。”琉书再次从高台跳下。
夏洛克和华生同时给她竖起大拇指。
“快过来坐。”华生拍了拍身旁的椅子。
因为那些红头罩帮成员的帮助，现在有座位了，连水都送到了他们手边。
大屏幕上的默剧让这个体育场仿佛按下了暂停键，只有几个搬毒气罐的还在尽职尽责的工作。
屏幕里的几人在钢架上如履平地，追追打打，像鸟儿一样跑出了画面。
但很快，屏幕动了起来，追上了他们。
琉书疑惑的抬头，发现有人在操控摄像机，好吧，可以更加安详的看默剧了。
“他们的配合真默契，要是蝙蝠侠刚刚没低头，那一棒就打到他了。”华生极其认真的点评红头罩。
不不不，他绝对是误会了，琉书都能猜到他们在上面的对话。
“小丑有这么强吗？三个打一个都打这么久？”
“噗……”夏洛克有点忍不住了，他掩饰似的喝了一口水。
第65章 我就知道“哇！”
“哇！”
“哦！！！”
体育场里的人们看上去很激动呢。
小丑站在了最高处,纵身一跃。
“谢谢你救我，小蝙蝠～”
在蝙蝠侠拎着他的脚时，下面的观众几乎是同时发出嘘声,简直像在对待一次射歪的球。
“等等，红头罩,你想干——”罗宾完全没有拦住他。
红头罩一脚把蝙蝠侠踹下去了，还好被踹的人反应快,留了一手。
但也只有一只手,蝙蝠侠单手挂在铁架上,另一只手还有个不停捣乱的小丑。
十分惊险的一幕,这下全世界都知道他们有仇了。
“华生,能把那个摄像机打坏吗？”琉书指着自己刚刚调过的摄像机，之后的退场就别播了吧。
“可以。”这种事华生最擅长了。
他也没问为什么要打。
一声枪响后,是满场的沸腾。
观众们像是刚反应过来一样,开始逃生。
夏洛克老神在在的仰头，看着上面的悬崖经典剧情。
时代变了，蝙蝠侠飞走了。
“真好啊,又是平静的一天。”琉书捂住耳朵,也不知道他们逃跑的时候为什么要喊,不知道叫得越大声越耗力吗,会跑不快的。
“什么？”华生有点后悔开枪了，他和夏洛克一起堵着耳朵,看上去完全听不清琉书的话*。
琉书也听不清，她摇了摇头，打算等会儿再说话。
等到最后一个观众尖叫跑开，整个体育场中场陷入了空茫茫的寂静，只有红头罩帮成员在轻手轻脚的搬东西。
“一枪清场,”琉书鼓起掌来，“太厉害了。”
“根本不需要清场吧？”华生捂着头，一脸怎么就听话的开枪了的表情。
“怎么会？下面的足球场上可都是危险的毒气，那些观众又没戴防毒面具，你做得很好。”夏洛克认真的对他点头，话语中满是认同，他转头看了一眼琉书。
“是的，就是这样。”她也点头。
“那还真是谢谢你们了。”杰森一脸神清气爽的走过来，他的肩上扛着根棒球棍，刚刚就是用这个打人的。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而且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怎么回事？虽然说他确实揍了小丑一顿……
琉书皱起眉，她记得杰森好像是不分敌我的揍每一个人，那么到底是揍谁会让他心情好呢？
夏洛克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想了，让他送我们回去吧。”
“你怎么不问我在想什么？”琉书站了起来。
“不就是问出来奇奇怪怪又好笑的事吗？”他转了个方向，“走了，要去给几个案子收个尾，那个什么局长真好说话，手底下的人也听话，什么都不管，要是苏格兰场那群也这样……”
“是戈登局长。”华生无奈的提醒他。
要是警察什么都不管，那岂不是更糟糕，琉书眨了眨眼。
“送我们回去吧。”她踮起脚拍杰森的肩膀。
“不，我为什么要送你们？？”杰森把棒球棍放到琉书的手上，“你不是说要武器吗？喏。”
“我什么时候……”不对，琉书低头看着棒球棍，她是不是把账号给提姆用了来着，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过杰森的消息了。
“我不会用。”她面色镇定的把棒球棍塞回杰森手里。
“我就知道。”杰森勾起嘴角，朝后面的手下招手。
“这个最好用，操作也简单。”
看着手上的RPG火箭筒，琉书面无表情的掏出了手机，给提姆发了一长串问号，又紧急查看他们的聊天记录。
但她刚点开聊天界面，手机就被抢走了。
“这几天不是你在发消息吧？”
“怎么会？”
“别装了，你根本就没找我要过武器。”
居然是诈她的吗？琉书心虚的摸了摸手上的RPG，“哦。”
“把他骗出来给我工作。”杰森指着手机，笑得十分阴险。
“这不好吧。”
“他们可都在我手上呢，想清楚再说。”
“喂，关我们什么事啊！”华生看着渐渐围过去的红头罩帮成员，退后两步。
琉书回头看了一眼，好像只是在闹着玩，接着，她朝杰森点了点头，“那先把我手机还我。”
杰森挑了挑眉，把手机抛给她。
按下通话键后，铃声在头顶响了。
“救命啊，我们被蒙面怪人绑架了。”在大家全都抬头仰望天上的罗宾时，琉书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平静的喊救命。
“他现在也没蒙面吧？”
“习惯了，要不你给他蒙一个？”
“……”电话被挂断。
琉书抱着RPG往华生和夏洛克那边走，“我回家了，拜拜。”
她离开之前还特意给上面的义警和下面的小弟们挥了挥手，“明天见！”
在走了一段不长不短的路后，终于到了大马路边。
“上车吧，你手里那个放后备箱。”夏洛克撑着拐杖进后座坐下。
“啊，忘记还给他们了。”琉书低头，刚刚一直用左手抱着，完全忽略了这个用不上的武器。
“我以为你要让自己的上学路畅通无阻。”华生还在和她开玩笑。
“扛着这个确实可以做到，下次试试。”横扫哥谭做回自己。
“千万别，我乱说的。”华生以为她真的要这么干，连忙制止。
“出发！”
果然夏洛克才是最开心的那个吧，琉书摇了摇头，“你警官证还了没？”
“当然。”
……
这天夜晚，蝙蝠侠正在偷偷摸摸往戈登局长办公室抽屉里塞东西。
灯被啪的一声打开了。
“我就知道，能不能不要一声不吭的拿走，都说了多少次了，怎么过了这么久才还给我，之前不是还挺快的吗。”
办公室里没有人，可戈登依旧喋喋不休，他知道某人还没走，“唉……”
蹲在窗户后面的小平台上，听着戈登的长篇大论，蝙蝠侠也想叹气，根本就不是他拿的。
不就是很久以前借了几次吗？记得这么牢，而且他现在也没借过了，都用的是自己做的证件。
戈登推开窗，四处张望。
“人呢？真走了？”
蝙蝠侠正在查看近几天的案件，某个侦探快走了，这些东西都归他接手。
难得让他休息了好多天。
“喂！”戈登打开了档案室的门，只看到了一个开着的窗户和被风吹得凌乱的纸张。
“……”
第二天的私人机场。
“再见了，一定要活着回来啊！”琉书看着夏洛克和华生，十分郑重的开口。
“我们只是回家，不是去什么危险的地方，”华生走近她，对偃偶挥了挥手，“再见。”
“再见。”偃偶点了点头，夏洛克没有告诉华生她的事。
琉书今天也是特意带着偃偶来为他们送别。
“走了。”夏洛克把手搭在她本人头上。
麦考夫笑眯眯的弯腰，“如果你去贝克街玩，记得告知我……”
“不，我不去，”琉书推开了这两兄弟，“你们再不走飞机要起飞了。”
“还早呢。”华生回头看了一眼机场建筑。
“是啊，大名鼎鼎的哥谭首富居然派专机送我们，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就算布鲁斯不送这个人也不缺专机这种东西吧？琉书后退两步，她不喜欢麦考夫看她的眼神。
不过他又不是坏人，看看也没什么，她很快说服自己。
“布鲁斯呢？”
“他刚刚过来和我们道别然后就急匆匆的走了。”华生回答了她。
那还挺奇怪的，琉书歪了歪头，再怎么忙也不会这样吧？
“哦，可能是不想看到我吧？”麦考夫明明是在说自嘲的话表情却一点都没变。
“诶？”
“毕竟威胁别人抢走了战利品的家伙是会被讨厌的。”夏洛克意有所指。
什么威胁什么战利品？
“是小黑吗？”他把小黑带走了？
夏洛克点了点头。
“真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好的好人吗？”琉书重重的拍了拍麦考夫的胳膊，“谢谢你，下次来哥谭，记得告知我，请你看哥谭特产烟花。”
小黑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能丢得远远的真是再好不过了。
“谢谢夸奖，能告诉我你给他们的药是什么吗？”
原来刚刚那种眼神是因为这个吗？琉书看了一眼已经活蹦乱跳的夏洛克和华生，她也是昨天才想到有药。
“他们之前是装病的。”
“真的吗？”
“是的，就是这样。”
“……”麦考夫见问不出什么，从怀里摸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有需要，尽管开口。”
看在他把奇奇怪怪的东西从哥谭带走的份上，就接下吧，“那我走了，你们路上小心。”
牵着偃偶有种非比寻常的安全感，琉书在路边的小超市里买了一颗糖。
“好好玩。”她把糖喂给偃偶。
能感觉到甜甜的，但是这样好像会让人有点饿。
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十点半，不能再浪费时间了，下午要去学校，现在赶紧回家吃个午饭。
根据她的计算，现在坐公交车刚好能十一点二十之前到家。
如果路没坏——
“那是什么啊！”
“快跑！”
因为天上掉下来的东西，马路上发生了连环车祸。
还没来得及靠近的车和人纷纷掉头逃离。
这辆公交车没有那么幸运，冒着烟停住了。
琉书踹开车窗，跳了出来。
“好大的鱼……”她难掩震惊的看着坑里的东西。
那是条长着翅膀的鱼，它的头上插着一柄长矛。
原来飞鱼也能这么大吗？可以吃吗？得用多大的锅才能炖的下啊。
第66章 鱼，好大的鱼
“以后遇到这种事别凑上去,”蝙蝠侠把毛巾放到琉书头上，“……”
“谢谢。”下次再也不这样了，她也没想到那条鱼还能跳起来给她一尾巴,虽然挡住了，可现在头上都是水和腥腥的粘液。
“你怎么改用鱼叉了？”
“那是鱼。”
所以用鱼叉是吧,对海洋生物宝具不应该是三叉戟吗？
蝙蝠侠真的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很有仪式感。
琉书擦了好久，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抬头就发现蝙蝠侠一直沉默的注视着她。
她将偃偶护至身后,“你别看了,不可能的。”
“……”蝙蝠侠抬手,向上发射钩爪,离开了这里。
原来刚刚没见到他是因为他去打鱼了，琉书擦完自己又蹲下擦了擦偃偶的手。
她再次牵起偃偶往外走,这下真的没时间了。
回头看了一眼小巷,确认自己没有遗漏的东西后，琉书开始往回走。
现在路没了，那些记者和扛摄像头的也都在靠近,她得换条道走。
还没等她走几步,一辆敞篷跑车以一种嚣张的速度开到她面前,漂移掉头停下。
“中午好。”
“你好……”
这下好了,拍飞鱼的有一大半过来拍布鲁斯了。
“不用再说了，快走。”琉书翻进车,省去了开门这一步。
“诶？”他疑惑的转头，“说什么？”
“？”是故意的吧？他过来不就是找她的吗？
在看到琉书想说些不好听的话之前，布鲁斯踩下油门，“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不过我可以送你回去。”
“我……”琉书感觉车速好像有点太快了,风刮得人张不开嘴。
“哈哈，不用谢。”
“你……”
“没关系的，有空带孩子回庄园坐坐。”
“……”超速了吧。
在她不想说话的时候，车速恢复了正常。
针对得太明显，下次再也不坐这人的后座了，琉书看着偃偶，自己帮自己理了理乱掉的头发。
布鲁斯正在艺高人胆大的边开车边翻找东西。
把没有用的都堆到副驾驶，他才找到能送的东西。
“吃点东西吧，还要好久才能到呢。”他在等红绿灯的间隙把一袋巧克力丢到后面。
“谢谢。”
琉书努力分辨着副驾驶上的杂物，那些是项链吗？还有口红，镶钻的镜子？撬棍？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他到底在这辆普通但贵的车上放了什么啊？
“怎么了？”
“你看上去心情很好。”或者说她能感觉到这人现在的情绪是平静偏上的，这对他来说已经很难得了。
布鲁斯没有说什么，反而扯到了与之无关的话题，“你觉得我应该去送孩子们上学吗？”
“他们不是已经在上学了吗？还是说，你要让杰森重返校园？”
“……不，我说的是物理上的送。”
“那提姆和达米安一定会很开心的。”说到达米安，琉书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达米安今天是第一天上学吧？你居然没去？”
“今天早上有点事……”
“你可以接他们回家。”
布鲁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希望他是真的知道，琉书拆了颗巧克力，“那个鱼——”
“别在意，哥谭是沿海城市。”
沿海城市……是这样的吗？
哥谭高中体育场，正在大扫除。
“看上去经常有人用，连灰都没多少。”琉书拿起一颗花球，这个东西怎么会出现在球堆里。
“本来就经常有比赛嘛，你真的不参加活动吗？”温妮拿着笔记本清点体育器材，点到一半问了一嘴。
“不想，之前一直在参加名为‘锈色湖畔小黑驱逐计划’的活动。”
“那是……什么？”
“可能是什么游戏的线下活动吧？”
“你不要这么不确定啊，这让我该不该信呐。”
琉书保持微笑。
“好吧好吧，”温妮把笔记本放到琉书头顶上，“记得给我加油。”
“什么项目？”
“长跑，短跑，接力跑。”温妮掰着手指。
“三个项目吗？”
“只有这三个没参加。”
“……”真的假的，这是要干什么？琉书拿下头上的东西，疑惑的看着她。
“因为这三项最消耗体力，其他的对我来说都很轻松啦。”
“你只是觉得跑步无聊吧？”
“这都被你发现了。”
琉书带着她写好的本子往外走，她们今天要干的只有这个。
打扫卫生交给学校的清洁工就行了，不需要学生动手。
“老师，我们数完了。”
“哦，谢谢你们，放在旁边就行。”老师蹲在椅子前写东西。
“那走了，拜。”温妮对老师挥了挥手。
“对了，水给你们，辛苦了。”
“谢谢老师，再见。”
……
“啊——今天天气真好。”温妮伸了个懒腰，然后勾住身边人的脖子。
“嗯？”琉书抬头看天空，那些挡住太阳的云是假的吗？
“提姆也是今天来上学呢。”
“是吗。”
“是巧合吗？还是别的……”
“可能他也参加了线下活动吧。”
温妮放开了她，别开头，看上去有些生气，“敷衍也得有个限度吧？”
“你想知道什么？”
“哼哼，”她双手抱臂，笑得很阴险，“我在网上看到你坐在布鲁斯车上。”
刚刚果然是在装生气吗？琉书往前走了两步。
“怎么回事啊？你知不知道媒体都写了什么，太奇怪了。”
“有多怪？”琉书拧开瓶装水。
“他们说布鲁斯多了两个女儿。”
“咳咳……”
温妮拍了拍她的背，有些担忧的看过去，“没事吧？”
“我没事……咳……”
“都编出好几个版本了，不过没一个敢说你是他新女友呢，”温妮摸了摸她的头，“看上去太小了也是件好事。”
“有哪些版本？”
“你懂的，多年前的女友怀孕生子归来，还有说早就有孩子只是一直没暴露。”温妮停了停。
“那真的是你妹妹吗？怎么那么小就染头发？”
“哦，她比较叛逆。”
“真是你妹妹啊！”温妮惊讶的看着她。
“不像吗？”
“还真……不像。”
“没事，不是亲生的。”
“够了，我有点混乱了。”温妮拉着她的衣袖坐到旁边的长椅上。
好麻烦啊，琉书把手机按亮，看着屏幕发呆。
“那布鲁斯该向你道歉才对。”
“诶？”
“那些媒体什么的，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温妮眨了眨眼，打开了自己的手机，“你看，全都没了。”
“嗯。”那没事了，只不过，布鲁斯是不是没说他有个新儿子来着，琉书想到了另一件事。
“你手机响了。”温妮提醒她。
“等我一下。”琉书起身往后面的树下走。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她接起电话。
“什么事？”
“可以告诉我你在哪吗？”提姆的问题根本没有前摇，这种话有时候还挺冒犯的。
“我在体育场外面。”
“等一下，我马上到！”
琉书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这人好像还没问她具体在哪。
她走回了之前的位置，重新坐下。
“你的手机铃声好好听啊，是哪首歌？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使一颗心免于哀伤。”
“让我找找……”
“发给你吧。”这可找不到，琉书给她传了个文件。
“谢谢。”
“原来在这里啊。”声音是从后面传来的。
“！”温妮吓了一大跳，她没想到会有人。
琉书把手搭在靠背上，转头看他，“到底是什么事啊。”还需要他亲自过来吗？
“这个给你。”提姆递给她一张请柬。
他还是没说啊，琉书只好打开手上这张请柬。
外层摸起来像丝绸，但用丝绸来做这个是不是有点华而不实，不对，请柬这种东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里面的字也……
“只说了邀请，也没说事啊？”
“宴会需要理由吗？”提姆这话说出来有点像在装傻。
“那我不……”
“是达米安啦。”
“……”这个要拒绝吗？琉书看了看提姆，又看了看一旁的温妮。
“嗯？看我干什么？需要我回避一下吗？”她好像想站起来。
“不用，”琉书拉住了想走的温妮，然后继续回答提姆：“我会去的。”
“谢谢，明天见。”
“你不是不参加运动会吗？”这可是绝佳的不上学机会。
“但是我可以当观众呀。”
琉书对他点了点头，“那你记得多带点阿福先生做的点心。”
“我记住了。”提姆笑了笑，走大路离开了。
“……”温妮托着下巴，沉默的坐着。
“？”
“？？？”
琉书扯了扯她的手，“你怎么了？”
“我在想，你究竟是不是韦恩家流浪在外的孩子。”
“当然不是啊。”他们家到底需要多少孩子？
温妮突然转头，认真的看着她。
“又怎么了？”好奇怪的眼神，怎么这么有斗志，琉书往后挪了一点，然后继续往后……
“放心吧！我一定让你成为韦恩庄园最耀眼的客人！”
“不需要这种东西。”
“哦。”
“那你的妆就交给我吧！”
“也不需要这个。”
温妮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绝对绝对要小心，除非你是韦恩庄园特别重要的客人，不然会有人欺负你的。”
“我觉得这场宴会你应该也要去。”
“嗯——那你更应该小心了。”她的表情严肃起来。
“为什么？”琉书因为她的反应有些紧张——
作者有话说：写小说比写论文快乐多了，画达米安也比画毕设爽。[玫瑰][玫瑰][玫瑰]
第67章 运动会朋友去忙只能无聊的乱逛
“如果不邀请我的话,应该是那种非常非常重要的宴会，人比较少，可是如果邀请了,那会有很多人，人一多起来就更麻烦了。”
“我没有在贬低自己,只是我家里现在家长不在，年龄也不够,不会自己参加重要的宴会啦。”
好复杂,琉书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请柬,要不就不去了？
“你已经答应了,可千万别退缩！”温妮像是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一样。
“你说得好像战场……”
“有吗？不过他们家的宴会从来不会发生那种令人讨厌的事……”
琉书对这些一向持无所谓态度,毕竟再有钱有势的人，死了都是一具尸体,顶多是一个镶金的尸体。
不会让它腐烂得更慢,也不能复活。
所以那个复活的可真厉害啊，琉书突然意识到了某个人的强大。
“果然还是得问问忌日吗？”
“什么？”温妮以为自己听错了，“忌日？我们不是在说宴会的事吗？放心,有我在呢。”
“这边的忌日流行送花对吧？不行,我还是找别的当贡品比较好。”
“什么啊？到底是谁的忌日？”
琉书十指交叉,十分虔诚的把手放在胸前,“是合作伙伴的。”
“你看上去一点都不伤心。”
“曾经伤心过不算吗？”
“我们还是聊聊明天的比赛吧。”温妮实在是拿她没办法。
“你真的有那么喜欢比赛吗？”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来，琉书晃了晃手里的水瓶,看着里面的气泡一个个上升。
“我也只擅长这些了……”她往后靠，抬头看天上的云层。
琉书拍了拍她的肩膀，“加油。”这才是热血沸腾的青春生活吧，她每天都在干什么啊。
“我会……啊，有人给我打电话,你等等我。”温妮跑开了。
那种速度，参加短跑也够了吧？琉书看着她的身影。
她没跑多远，甚至只是说了几句就回来了。
“怎么了？”
“老师说只能报五个项目啊。”
“五个也很多了吧。”她也真是不嫌累，琉书把视线放回了手上的东西上。
“以前不是这样的呀，今年的新规定，不过以前也没机会选这些。”
“那你要选哪五项？”
“排球肯定要选，这可是集体项目，嗯——网球、羽毛球选哪个呢？好难抉择啊！”温妮看上去有些头大。
“你可以先挑几个不选的，”琉书打开了项目表，上面的比赛密密麻麻排满了好几张纸，“铅球你好像平时玩得少吧？还有乒乓球。”
“是哦，”她在手机备忘录里写写画画，“对了，你是不是很会打乒乓球！”
“完全不会。”
“啊？我以为……”
“不要以为我家那边的所有人都会打乒乓球啊。”
“那会功夫吗？”
“……”虽然琉书会，但她现在不想说。
温妮没有从她的沉默里察觉出什么，她开始聚精会神的挑选。
“现在还来得及吗？选项目？”明天就运动会了，琉书看了一眼地上的影子，现在差不多是下午过了一节多课的时间。
“来得及来得及，要相信他们，我们学校的老师，每次处理问题可快了。”
她这话听上去好像经历了很多一样，琉书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个学校。
“还挺大的。”
“嗯？”
“我说学校。”
“有吗？初中……哦我忘了，下次带你去我以前的初中看看，那边比这里还大呢。”温妮也抬起头，她举起手机放到琉书面前。
“快看，我选好了。”
“这都是后天的比赛吧？”
“是哦，明天你只能无聊的坐在观众席了。”
“那你呢？”
“我要去帮忙，”她关掉手机，拍了拍椅子，“还得给我们班的同学加油，这几天都闲不下来。”
琉书歪着头看她，“你明明很开心吧？”
“因为这两年的活动和以往完全不一样啊。”温妮看上去很高兴。
“不一样？”
“以前没有这种参照奥运会的赛事，往年的这个时候也只是普通的联赛和表演赛，很无聊啊。”
“运动会，不是很普通吗？”虽然老师说要专注学习，但运动会也是学校非常重要的活动了，琉书疑惑的看着她。
“普通？你以前的学校居然会举办这种复杂的活动吗？好厉害！”她的声音里满是讶异。
“不……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这种全校一起参加的大型运动会——想想就好开心，没有那种要争抢第一的感觉。”温妮摇了摇头，“和隔壁学校的排球比赛打得勾心斗角的。”
“那还真是……”琉书拍了拍她的肩膀，“加油。”
“放心吧，就算是同校的同学，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她单手握拳，看上去极其认真。
琉书的疑惑在第二天的观众席上得到了答案。
“你说运动会呀，是一位外教提议的，现在看来效果很不错呢，”提姆把背包放到了她的怀里，“自己拿吧。”
外教？不会是家那边的老师吧？琉书看着正举办开幕式的校长，仔细想想，还真有可能。
“你怎么知道？”
“因为要经过我的同意啊。”
说得好轻松，琉书转过头看他，“之前是怎么样的？”
提姆抬头回想，这对他来说好像是放在记忆边角的小事，“去年开始举办运动会，再往前就没有了。”
“所以这是第二届，不过第一届我没看过，也不知道办得怎么样。”他向琉书伸出手。
“可以给我一瓶可乐吗？”
“嗯……？”琉书真的找到了可乐，但她有些疑惑。
“怎么这样看我？”提姆有点紧张的眨了眨眼，是他的头发乱了吗？还是黑眼圈没遮好？
“居然没带咖啡。”可乐这个词她就没听他说过，琉书把背包拉链拉得更大了些，好几个打包盒，都是给她的吗。
“今天休息，”他认真的看着她，“不要把我跟咖啡和工作绑定啊，听起来也太可悲了。”
好像是有些不尊重他了，琉书把罐装可乐放在他手上，“那你好好休息。”
“谢谢。”
“只是拿出来一件东西，我才应该谢谢你吧？”
琉书和他在观众席上坐了好一会儿。
“校长……”怎么还没讲完？
“这个环节居然这么长吗？”提姆有种原地睡觉的冲动。
“倒也不必连这个也还原。”琉书拿着勺子，把唯一一盒蛋糕吃了一半。
提拉米苏不能久放，她能吃出来这绝对是阿福先生的独家配方。
手指饼干的味道都和外面卖的不一样。
没有那么粗糙但又有种烤饼干的香味，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一般来说被咖啡液浸润的饼干会减少那种香气。
“好好吃！”琉书把盒子放到提姆手上，又拿出一个干净的餐具递给他。
“你喜欢就好。”提姆微笑的看着她。
然后在吃第一口的时候被感动到了。
“为什么阿福没有给我们做过这个版本的？”
“啊？可能是刚研发吧。”这种事就讲究一个机缘巧合。
“看来我今天很幸运。”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上的提拉米苏。
吃完了零食，哥谭高中第二届运动会也开始了。
“是表演啊，”琉书认真的看着绿茵场上跳舞的拉拉队员，“嗯——好看。”
跳得很有活力，长得也很漂亮，谁看了不夸一句青春洋溢。
“……”提姆看看操场又看看她，实在是不理解，和他聊天难道不比看啦啦操有趣吗？
“温妮的比赛在明天……”今天她也有事，琉书低下头，看了一眼时间。
“才刚开始你就无聊了吗？”
“你有资格问这个吗？”捧着手机打字的提姆，比她还无聊。
她关上手机，和提姆对视一眼。
“……”
提姆接过她手里的包，两人默契的离开了观众席。
“好安静。”比操场好多了，琉书回头看，飘扬的彩旗和气球让那里看起来很热闹。
“你要知道他们正是最有力气的年纪，声音都大些。”
“难道你不是这个年纪？”年纪轻轻就一把年纪，等年纪大了不得到土里游泳？
“这不一样。”
“可是现在校门也没开吧，我们出来干什么呢？”琉书不习惯吵闹，但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事需要干。
提姆笑着拿出一叠照片，“既然这样，去看看校园怪谈吧？”
“校园怪谈？”什么？居然有这种好玩的东西吗？这个学校是不是太全面了？
她抽出一张照片细看，上面的小木屋就不像这个学校的，破破烂烂又长满杂草。
“这是哪？”琉书抬起头。
“废弃仓库，很久以前的，”提姆俯身把照片从她手里抽走，“要跟我一起吗？”
“你还没说那里发生了什么。”琉书看着他，虽然令人难以拒绝，但她还是要问问的。
“边走边说吧。”
这人是不是在空手套白狼，琉书眯起眼睛。
“是幽灵，不要这样看我嘛。”提姆抬手压了压她的头顶。
“原来只是幽灵啊，”琉书往前走了两步，“快点，去干掉它。”
提姆点了点头，“只是传闻，因为学校里的猫都绕着那里走，有同学去仓库里看过，什么都没有，但是下一次去的时候发现头顶的灯泡摔到了地上。”
“看来得先抓一只猫。”琉书的目光锁定了正在路边磨爪子的小猫。
第68章 走近科学拍三集
“是公的。”琉书把猫猫抱在怀里,团成一团，又捏了捏它的爪子。
是一只起司猫，看着很干净,摸上去也软软的。
“应该是学校里老师养的猫。”提姆摸了摸小猫。
“走吧。”抱着它去废弃仓库看看是不是真的，琉书抬起头。
他们走到了学校的边缘地区,猫猫开始挣扎。
“嗯？”琉书以为它被抱太久不耐烦了，于是蹲下把它放下。
小猫蹭了蹭她的手,往来时的路跑了。
“看来传言是真的。”提姆伸手把琉书拉起来。
“什么？”
“你看,那边就是仓库。”提姆指着前方,那里已经没有柏油路了,但可以看到被踩踏出来的小道。
他牵住琉书往那边走。
“……”琉书疑惑的看着他。
“你不害怕吗？”
“我？”该害怕吗？这句话是不是不该出现在这里。
“好吧,我很害怕，那天晚上那个奇怪的东西给我吓了一跳呢。”提姆说这些的时候像一个娇气的少年,他轻轻放开手。
琉书横看竖看,终于想到这是在假装柔弱，她站定，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怕……”平时他也不这样啊,她思考着,突然转头,果然看到了除他们以往的人。
那两位同学看上去是情侣,他们牵着手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小路尽头。
“提姆——”
“我以为你发现了。”
“因为有你在，我觉得很安全,就没有戒备……”琉书很纯粹的在相信队友，她认为面前这个人在战斗中是绝对可以托付后背的。
她继续往前*走，习惯性的转头看提姆。
他逃避似的到处看，“嗯。”
怎么就害羞了，这不是很普通的话吗？琉书想着想着,再次停住脚步。
因为提姆转到了她面前。
“怎么了？”一直看着她干什么，也不说话。
琉书抬手戳了戳他的脸，这个人是不是越来越好看了。
“如果有危险，我会提醒你的。”他的表情很认真。
“我以为你会说保护我？”这可是经典台词。
“也许是你保护我也说不定？上次拿枪对着我身后是提醒我吧，也真的把我吓到了呢。”提姆微微垂眸，他说真的被吓到的时候反而没有之前那么夸张了。
“是水枪，你这样说得好可怕。”像是什么极其危险的东西一样。
“你不怕饿鬼吗？”
“那种东西，只要知道如何对付，就不会怕，”如果见得太多，甚至会觉得亲切呢，琉书对他微笑，“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我们还是继续找幽灵吧？”
“好啊。”提姆很干脆的应下。
他们很快走到了废弃仓库的门前。
这里和照片上一样，但门边的杂草少了一点，看上去是有人来过。
“如果你害怕的话，可以抱着我的手哦。”琉书想起了他刚刚的表现。
但没想到提姆真的靠过来了。
“谢谢。”
“你这样我要怎么开门？”琉书把门上的挂锁往上抬。
都生锈了，锁眼有划痕，应该是被撬开过。
“我来。”提姆看了一眼，仅用单手就把锁撬开了。
“哥谭撬锁比赛冠军热门竞争者。”至于为什么是竞争者，那当然是因为这样的人哥谭还有一组，琉书把他另一只手从自己的手上掰下来。
“好好走路。”
“明明是你说害怕可以……”
他也是一点都不客气。
“你根本就不害怕吧。”
“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害怕呢？”
“……”不是很想和他辩论，子非鱼安知鱼之乐都出来了，琉书不信他不知道这个典故。
她推开门，把视线放在了门口的玻璃碎片上。
“现在学校都没有这种灯了。”提姆只看了地面一眼，他更多的时间在抬着头看上面。
“要分开吗？”琉书没想到这里面还挺大的，看来是外面的树太过茂密，让人看不清整个建筑。
“嗯。”
在影视作品里这是大忌，但琉书并不怕，她上次的圣水都没有用完。
果然夏洛克是天才吧？琉书想起了那个水枪。
作为一个应当与怪力乱神思想对立的侦探，第一时间接受并能想出把圣水灌到水枪里的他也太天才了。
她往仓库里又走了两步。
虽说是分头行动，但因为这个仓库里堆了不少东西，他们还是可以互相看到对方的位置的。
面前堆叠的木板上是厚厚的灰尘，除了地上的脚印，没有一点人类痕迹。
一般人也不会伸手去摸，琉书蹲下，更靠近的看着木板边缘。
在地上的一部分木板好像有奇怪的痕迹。
看上去是被老鼠啃过……
是老鼠啊。
琉书往痕迹更重的右边挪了挪，她蹲在地上，思考该如何验证自己的猜测。
看完房梁的提姆走了过来。
“有什么不对吗？”琉书看着和她一起蹲着的人。
“应该是小动物碰倒了灯泡，”他盯着木板，“原本我以为是松鼠一类的……没想到学校里有老鼠。”
“你好像很嫌弃，明明都是啮齿目。”
“下水道里的老鼠是可以咬死人的，要小心。”
“嗯。”她没有去下水道散步的习惯，但既然他提醒了。
“让人过来放点扑鼠笼吧。”提姆站起来拍拍手。
“为什么这会列入校园怪谈啊？”
“主要是因为猫，一般小动物会更灵敏些，没想到这里有其他动物，那就不用担心幽灵了。”提姆解释道。
他低头看着地上的琉书，以为她还不想走，“也不知道那些猫为什么躲着这里，其实我更不明白同学们是怎么发现的。”
简直就像是在游戏里找bug和彩蛋的玩家。
“学校里的猫都是老师们养的吗？”
“我不知道……”提姆在学校里时根本没注意过那些。
“这么大的学校，居然一只野猫都没有。”
“保安会赶走它们的。”
“可是宠物猫连老鼠都怕啊。”
提姆看了一圈周围，惊讶的说：“原来是因为害怕老鼠才不靠近这里的吗？”
“这种呆傻的小猫长得都一样，爬到树上得让超人救下来。”
“你还不起来吗？”提姆往外走了两步，这里有点脏乱，他不想待太久。
“脚麻了。”
“你早点说嘛。”他把琉书拉起来。
“我们再找一只。”
远离了废弃仓库，琉书找到了草地上躺着睡大觉的白色猫猫。
在他们围过去时也没有动静。
“它是死了吗？”琉书拍了拍猫猫的尾巴。
一点反应都不给。
“嗯？”提姆把猫猫的头掰正。
它这才睁眼，躺在地上伸了个懒腰，又闭上了眼睛。
“真好看。”就是不像有战斗力的样子，琉书把猫猫翻了个面，它一点都没反抗。
“好像有点不耐烦了。”提姆看着猫猫甩来甩去的尾巴，伸手摸了摸。
果然，猫猫踹了他一脚，但他的反应很快，收手让猫猫踹空气。
“好傻。”怎么还在踹，琉书按了一下猫猫的前爪。
猫猫这才反应过来，在看了一眼提姆之后，它小跑到旁边的树边，用树干磨爪子遮掩尴尬。
这么大的学校，难道真的却没有一只可以抓老鼠的猫咪吗？
树后突然窜出来只英短猫猫。
“还是放捕鼠笼吧。”琉书看着打起来的猫猫们。
它们打得难舍难分，不分伯仲，菜鸡互啄。
“我还是第一次见猫打架互相打不到对方的。”提姆的声音里带着点惊讶。
“叫得好难听，这也不是在闹着玩啊。”琉书也是第一次见，它们打个架连毛都没掉两根。
一般猫猫嗷呜嗷呜的叫着打架都是动真格的，但它们……好弱。
“你平时会救树上的小猫吗？”琉书转头看提姆。
“我只在大都会见过那种猫，它还没在树上多待两秒就被超人救下来了。”提姆看了一眼刚刚猫猫磨爪子的树，指着它说：“差不多那棵的高度。”
“还真是他救啊？”
“不止哦，也有人上树救小猫结果人和猫一起下不来等超人救的。”
“这是大都会笑话吗？”琉书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笑。
“大都会笑话一般不以他们为主角。”
“啊？可那边的特产不是……”
“是以卢瑟和外星人为主角，因为卢瑟总是在氪星人以外的外星生物上寻求干掉氪星人的方法。”提姆说这些时还挺认真的，如果忽略他后面的笑。
氪星人已经独立了是吗，琉书实在没忍住笑了一声，她有些担心的抬头，“你说这些不会被记仇吗？”
“整个地球那么多人，总有人在谈论他，他没那么闲的。”提姆和她一起看着天空。
可是这人应该在超人的特别关注列表里吧？琉书把视线放回了他的身上。
提姆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微笑的说：“有时候我们在面对采访时不可避免的要提到他。”
“那你们是怎么回答的？”
“首先感谢他的帮助，然后提几句外星人的身份，最后希望科技进步什么的。”
“这样也挺好的。”是模凌两可的回答。
“有吗，不会觉得这样很冷漠吗？”提姆的声音比刚刚轻了一点。
“什么冷漠？你们这不是很喜欢他吗？”只是敷衍采访者，比布鲁斯当众表示讨厌蝙蝠侠的态度可好多了。
总觉得他有时候会问些奇怪的问题，在奇怪的地方试探，琉书认真的看着他。
第69章 不学数理化，生活处处是魔法
“……”提姆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他很快藏好自己的情绪。
“纽约那群人在谈起自己搭档时总会不遗余力的夸赞。”
琉书对他露出微笑，“可是你们的情况不一样。”
“布鲁斯总是说自己讨厌蝙蝠侠，现在也没见他说讨厌超人。”
“那如果——”
“对于超人来说,有开头那几句感谢说不定就够了，不过这都是猜测,哪天你可以去问问啊。”
“他应该知道了……”提姆看着旁边灌木上插着的粉色玫瑰。
经过提示才反应过来旁边多了东西，琉书有些惊讶,氪星人比她想的还要强。
“是他送给你的花吗？好厉害！”琉书把提姆递给她的花又放回他手里。
“不……算了……”提姆好像想说什么,但他放弃了。
“我们还是去看看冬天开花的树吧？”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手绘地图的照片。
“校园怪谈有这么具体的东西吗？”听上去已经不是怪谈了,琉书看了一眼,记下了那份手绘地图。
“作为校园怪谈,只有这个地图比较符合，”提姆收回照片,“没有参照物只有几条线画的路,想找到准确位置需要些时间。”
他说得还是太保守了，地图上还有不少奇怪的简笔画。
“跳过地图直接找吧，”也不知道这么抽象的图是怎么到他手上的,“你在哪拍的照片？”
“读书社旁边有个侦探社,我路过的时候看到的。”提姆看上去不像在唬人。
“反季节植物一般是因为环境温度和季节不一致吧,我们先找找学校里温暖的地方。”琉书对植物的印象来自小时候看的自然百科全书。
“嗯。”提姆点了点头,跟上她的脚步。
不过区区一个反季节开花，为什么会让他列入调查清单呢？
不对,是不是有个和植物有关的反派来着，琉书突然明白了。
是一切异常均需调查啊。
但哥谭这么大，他们也只能一直注意身边的事，想想就很麻烦。
“你怎么会想到帮侦探社找这些东西？”还是问问吧，反正人就在旁边。
“这很好玩。”
“……是吗,”他的回答和琉书的猜测南辕北辙，“那你玩得开心吗？”
“很开心啊，”提姆意识到他们在往食堂的方向走，“厨房温度确实会高一些。”
“这边的树会开花？”走到了食堂门口，但琉书认不清这里的常见树木，和家那边完全不一样。
“这是蓝花楹，这是皂荚，”提姆看着她，“学校门口还有榆树，它们都会开花。”
“你觉得会是哪种？”都是听说过的树，琉书记下了他刚刚指的两种。
“蓝花楹？毕竟它最显眼。”提姆拿出照片，想看看那份地图上有没有什么线索。
“这个红色的叉叉是目的地？”整得像藏宝图一样，但也只有那个像，琉书凑过去一起看。
他把照片放得更低了些，指着边边的一个黑笔画的长方形，“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校门？”
“那这里就是教学楼了……”琉书不太懂画这玩意的人为什么要把教学楼画成一个钥匙。
“这是钥匙吗？”
“感觉像。”
“为什么要画这个？”
“嗯——倒是有象征智慧的意思，那这几条线就不是路，是建筑的墙面，他把相近的直接连接起来了。”提姆微微皱眉。
还有些别的图案，但他们已经不想猜了，能看出一个钥匙就已经绞尽脑汁。
“果然在食堂，”琉书退后一步，抬起头，“我们去后面看看？”
“好。”
绕着走到建筑的侧面，他们看到了一颗状态奇怪的蓝楹花。
它靠近墙的部分开了一部分花，但朝外的树枝上已经没多少叶子了。
瞥了一眼地上还很茂盛的草，提姆跳到墙边，抬手摸了一下墙。
“怎么样？”看表情倒是丝毫不意外，琉书稍稍后退，好让他跳回来。
“是热的。”
这就对了，琉书对他点了点头。
“里面应该是厨房，”提姆拍了拍手上的灰，“和你说一样。”
“你还不过来吗？”琉书又往后退了两步。
提姆只用了一步就到她身前，“不用走那么远，要相信我啊。”
“我相信你不会跳不过来，”琉书突然想到一件好玩的事，“你被东西绊到是不是会前空翻站起来？”
“听起来像是迪克会干的……好好看路就好了。”提姆笑着说，其实他在家里根本就不看路，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睡上一觉。
总觉得这人在说违心话，琉书敏锐的察觉到了他话里的无所谓。
“其实我这里还有张照片。”提姆眨了眨眼，变魔术一样把翻手把照片夹在指间。
“我们学校的校园怪谈，很多吗？”怎么她一点都不知道？不过她好像也没在学校待多久，琉书抓住提姆的手腕看起了照片。
“好像有十三个呢。”
“那也太多了。”琉书知道13在这里是厄运的象征，也不知道同学们到底找了多少东西当怪谈，居然能凑到十三个。
“是有点多了。”
“我们今天要全找完吗？”
照片上只是一栋旧教学楼，在之前那个仓库的附近，已经没在使用了。
琉书放开了他，“那里不是被围起来了吗？”
“这是最后一个，”提姆晃了晃照片，“虽然被围起来，但总有人去那边。”
“其他怪谈呢？”
“那些都太没有新意了，我可不想在楼道数台阶或者在厕所逛来逛去。”他摇了摇头。
“确实很没新意。”听着都耳熟，琉书再次走在前头，她其实对这些很感兴趣。
提姆好像看出来了，他笑着走在她身边，“这张是我从侦探社成员手里拿的，后面有注释。”
“写了什么？”
“每个星期五的中午一点十五分，废弃教学楼的顶层倒数第三间教室会有奇怪的响声。”
“时间地点这么准确？”
“给我照片的人说他们星期五去看过，有声音，这个准确的时间就是他们加上的，传闻的全名好像叫‘星期五的诡异求救声’。”提姆一本正经的说。
“好怪。”听着就不正常，琉书看了身旁的人一眼，他是怎么做到毫不羞耻的说出这句话的。
“？”提姆有些疑惑，他好像并不认为这有什么。
“这种命名方式有一种中学二年级的美感，”琉书站在临时搭建的围墙前抬头，“我们翻墙进去？”
提姆敲了敲眼前的墙，“这都是木板，不怎么结实，一不小心就会受伤的，我们还是找门吧？”
显然是在照顾她，琉书也听懂了，她跟着提姆沿墙走了一段，终于找到一个能侧身走进去的空隙。
里面并不是什么很恐怖的地方，只是比较空旷，连植物都没有几棵，也可能因为现在是冬天。
琉书看着教学楼，墙面脱落露出了里面的砖块，入口的门也不见踪影，她往右看才找到那些门的框架，原本的玻璃门只剩下碎玻璃，它们堆积在已经生锈了的金属质门框下。
唯一危险的大概就是那些了。
“这里为什么要围起来？”
“要拆了建新的。”提姆踏上门口的台阶，他走到承重柱边，打量着大厅。
因为人流量大，教学楼的一楼往往有一半是大厅，楼梯会在建筑的两边，并且出口必须要有三个以上。
“你看出什么了吗？”琉书只能看出这栋建筑的基础很好，没有偷工减料，只是时间让它无法继续使用。
“建得挺好的。”
“你看了半天……”就是在看这个吗？
“这是布鲁斯的父母捐赠的。”
“……”琉书抬头看他，“很厉害，哥谭大部分基础建筑都是韦恩出资建造的。”
“我也觉得很厉害。”提姆笑了起来。
他还是这样比较好看，琉书满意的点点头。
“可是今天不是星期五。”现在爬上来有用吗？琉书踩上最后一阶楼梯，她能从地上的灰尘痕迹看出这里经常有人来。
楼梯和大厅那里也是，边边角角都是灰尘，但路中间的灰很少，还有很多鞋印。
“可以在这里安个摄像头。”提姆从口袋里摸出不少小东西，他看上去想装个全套。
这对吗？琉书有时候真的很佩服他，随时都可以掏出追踪监控和监听。
“自从有了摄像头，鬼就越来越少了。”虽然不太好，但果然很方便，她一脸认同的看着提姆。
“嗯，真的出现灵体的话，机器会出故障，小动物也会远离，”他抬起头，“这里有蝙蝠呢。”
“好小只。”琉书也看到了天花板角落的蝙蝠，它倒挂在那儿一动不动，但眼睛一直盯着他们。
“我放好了。”
“倒数第三间教室也放一个吧。”多机位才能录得完整，琉书在漆黑的走廊举起手机当做光源。
“倒数第三间太笼统了，他们也没说具体的门牌号，”提姆看向走廊尽头，“左右两边都是教室。”
这种时候就得根据地上的痕迹来判断哪里有最多人去过了。
“是这里吗？”
门被关着，锁已经坏掉了，露出一个可以看到教室里的洞。
“如果从这里看到对面有眼睛，那今天的另外两个怪谈就太弱了。”琉书不是很想蹲下，但提姆在发现锁洞后就立马查看。
看到他一脸凝重的站起来，琉书不免有些担心。
第70章 此三代机非彼三代机
“你看到什么了？”
“教室里……”提姆歪了歪头,“有好多桌子。”
“那不就是什么都没有吗？”刚刚的表现只是在逗她玩吗？
他笑着打开门，“只是普通的教室，不然你觉得有什么？”
“僵尸骷髅什么的。”
“下次一起玩我的世界吧,我一个人怪无聊的。”
“工作做完了没有？”
“没——”提姆的表情一下子委屈起来，他低下头,“我只是想和你一起玩。”
“……”这人还真是能屈能伸，琉书只好答应他,“好吧,你快去放东西。”
“嗯嗯,宴会那天晚上怎么样？”提姆走到这间教室原本放摄像头的地方,把自己带来的摄像头的塞到了后面的架子缝隙里。
“会不会很忙？”
“再忙也轮不到我,”提姆勾起嘴角，“我已经能想象到那天他们的惊讶了。”
“惊讶？不是只有达米安的事吗？”
“就是因为这个啊,说不定有些笨蛋会借此挑拨我和布鲁斯的关系呢。”
“你要相信哥谭的媒体。”琉书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看向这间教室的窗户。
“怎么说？”
“一定会挑拨的。”
提姆轻笑一声，“我准备好了。”
怎么硬生生被他说出一种接受挑战的氛围，琉书走向教室的后座,这里的桌子乱糟糟的堆在一起,她刚刚就很在意了。
她围着这堆桌子转了一圈,又往教室的前半部分看了一眼,那边的桌子都还好好的。
“有点刻意。”提姆跟着她一起转。
“这里好像有人动过，指纹。”琉书看着其中一个桌子腿,金属上的灰尘尤为明显。
提姆已经上手了，他先是用胶带采集下指纹，接着拉开了桌子。
看着用纸包住桌子腿小心翼翼不留下痕迹的提姆，琉书不免有些疑惑。
“要这样小心吗？”
提姆看到了重重遮掩着的无线音响，“放这东西的人应该会回来,给它充电或者换换电池。”
眼看着他开始恢复现场，琉书走到了离黑板最近的窗户边。
“这里也有一个。”她踮起脚，看向窗外的小平台。
音响贴着墙，正常往外看根本发现不了。
但因为窗户这里的灰被擦掉，琉书很快就想到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放这些东西吓唬人。”她站上讲台，两个音响就能有环绕音的效果了，真用来放恐怖音效还挺可怕的。
“过几天就能知道了，”提姆走到门口回头，“该走了。”
“等等我。”知道是人放的反而不想一个人在这行动了。
她走出教室，看着提姆关门，“这边的楼梯能走吗？”
“我们去看看。”
他们走到楼梯间，发现这里的路被桌子堵住了。
“对面的空地上站过人。”提姆一眼就看出来。
“我们去一楼再看看吧。”在这种地方很容易留下痕迹，也不知道哪些有用哪些没用。
当他们下到了一楼，发现一楼的另一边楼梯也堵住了。
“那应该就是在其他楼层走上的最高层，这样既不会被人发现，又能连接无线音响。”提姆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的信号。
“你怎么还能看到？”如果在一楼就能连接，那放音响的人也不必绕远路跑到顶楼了，琉书看了看他的手机。
瞥到了一闪而过的蝙蝠标志，她才想起来这人家里一堆黑科技。
提姆也没解释，他朝琉书伸出手，“要我帮你改改手机吗？”
“那倒不必，”谁知道他会加多少东西，“可以看外星电影呢，要我帮你改吗？”反客为主，琉书给自己的手机调出一个界面，展示给他看。
“这类我居然没见过，”他看起来好像很惊讶，对她给的画面十分感兴趣，“是更远一点的外星人吗？”
“比那些想入侵地球的更远一些。”
“你把地球形容得很悲惨呢。”
“外星人分为两种，不入侵地球的和入侵地球的，”琉书回忆起了之前在郊外实验室的那位大哥，“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
“很有气势的话，”他点了点头，“义警们会努力的。”
“我觉得还是科学家更需要努力。”
“嗯？”
“早点把歼星舰造出来对大家都好。”
“这很难，你们国家已经把航太空母舰投入使用了，下一步研发三代太空战机，但好像有专家好像持悲观态度？”
琉书想了想，还是不把家那边的新闻解读给他听了，可能会给人压力。
毕竟报道出航太空母舰的消息，就意味着已经造出了更了不得的东西，公布一代，隐藏一代，研发一代。
而且战忽局最喜欢给国外传播不实消息了。
“此三代机非彼三代机，他们搞的不是这个国家意义上的第二代太空战机，也不是沙皇国意义上的太空战机，是在宇宙飞船基础上的改进。”
“你也看新闻呀，跟发言人说的一模一样。”
听到他的话，琉书愣了一会儿，她其实没看过太多新闻，只是套了个公式，没想到真说中了……果然又在忽悠外国人吗。
他们结伴走出教学楼。
不对，琉书看了一眼天空。
不是忽悠外国人，应该是在忽悠外星人。
在入侵地球的外星人面前，其他国家完全是眉清目秀，没有忽悠的价值。
“怎么外星生物一个接一个的来？”这个星球到底有什么在啊，宇宙必争之地？琉书看到的纽约时报就每天报道不一样的外星人，把本地反派衬托得很稀有。
“哥谭也没那么多吧？”
“当然，我说的是纽约。”
“有不少友好的外星人，但如果有别的外星人找他们寻仇的话，也得出手相助。”提姆无奈的摇摇头。
从字里行间能看出他夜间工作的不易，琉书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谢。”
她什么都没干呢。
“是在安慰我吗？”提姆好像看出她心里想了什么。
琉书只好点点头，哪有人直接问的。
她率先从围墙的缝隙钻了出去。
然后被一名戴着工牌的老师逮了个正着。
“同学，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这里围起来。”
“为什么？”围起来当然是不想让人进去，琉书明知故问的拖时间。
果然，在看清后面跟着的人后，这位老师的态度反而变得有些模糊不清。
他扶着脑袋叹了口气，“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我想看看学校传闻的恐怖事件，真让人失望，什么都没有。”提姆说这话的时候真像一个游手好闲的无聊学生。
“不是在星期五中午吗？你们这时候去……”老师用一种看傻孩子的眼神看他们。
“算了，下次别到这种地方了，你们——”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话锋一转，“最近还有件怪事。”
“您说。”
被提姆用敬称让这位老师有些压力，他摆了摆手，“办公楼的外面不是围墙吗？那个角落的草经常有被踩的痕迹，但平常也没人去那里。”
“那你是怎么看到的？”琉书认真的看着他，总觉得这人有点怪怪的。
“我就住在学校，晚上夜跑会路过那儿，”他叹了一口气，“不会是有人翻墙吧，去那个位置的必经之路可是办公楼门口，也太不把老师们放在眼里了。”
“放心吧，我们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提姆看了一眼他的工牌，“弗兰德老师是吧，要怎么联系呢？”
“啊？你们想找我就去办公楼的306吧。”
“好的，再见。”提姆把琉书拉走了。
在走远之后，他才恢复平时的表情。
“这个老师……”
“有点奇怪，那件教室说不定和他有关，传闻一直是星期五，并没有确切的时间。”提姆和她对视一眼。
和琉书想的一样，她点了点头，“那我们现在是？”
“去看看他说的位置吧？”
“你觉得他有说谎吗？”琉书自认为没有学习过相关知识，无法确定谎言和欺骗。
“不像，他在说翻墙的时候很真情实感。”提姆控制着步伐，让身边的人不至于走得太累。
他们像是散步一样走到办公楼，“从这里走进去就是了。”琉书看着学校唯二的办公大楼，这栋楼其实不叫办公楼，但大家都这么叫它。
“这条路确实没人走，平时是车走。”提姆左右看了看。
“也算是学校的角落了。”好像很少在学校里见到车辆，外圈的路走车，里面的主干道走人，十分合理的安排，琉书意识到这些都是有目的的设计。
“有人走过这里。”她看着铁艺栏杆前的草地，一些草被踩折了，
提姆有些疑惑的看着栏杆，“但是不像有人爬过，痕迹在这个地方，好奇怪。”
“这个……”琉书欲言又止。
“有人在这偷偷传递东西，还是很多次，不然不可能磨损得这么厉害。”
栏杆上黑色的漆都掉了不少。
提姆的表情很不好，“如果是危险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琉书总觉得这很眼熟，有点像偷偷点外卖的学生，在这里拿外卖。
但看着提姆严肃的样子，她不好意思把这个猜测讲出来。
也是，这是哥谭，没有那种在学校偷偷点外卖的习俗吧？琉书又看了一眼铁艺栏杆的装饰凸起，那里的漆也被磨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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