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里放了青菜和肉丝,上面盖了个金黄的煎蛋,冒着热气,碗旁边摆着缺了两小块的蛋糕。
贺西楼只是坐着,久久没有动筷,电话声响起,安萝拿着手机起身,贺西楼抬脚踢了把椅子过去,撞到她小腿,安萝吓得身子往后仰,手压到蛋糕,奶油糊得到处都是。
安萝闭了闭眼,忍着对这个男人的厌恶,拿过纸巾擦手,挽起袖子,露出了手腕那一圈勒痕。
以及,藏在手腕内侧的一记吻痕。
她连余光都不曾给过贺西楼,等察觉到他从身后逼近时已经来不及躲了,被压在桌上,以一种耻辱的姿势。
“你滚!贺西楼,你滚!”
51.该腻了(1600珠加更)
衣服被贺西楼扯散了几颗扣子,她挣扎,露出更多的事后痕迹,从锁骨绵延到胸口。
那碗长寿面打翻在地,汤汁飞溅,蛋糕糊满餐桌,一片狼藉,安萝手上奶油抹到贺西楼身上、衣服上,到处都是。
“你别碰我!”
“就碰了,”贺西楼一手握住她抬到半空的手,下一秒,她左手就要往他脸上扇,被他扣紧手腕反绞到她背后。
安萝气极,抬脚就要踹过去,却很快就被压制,背对着他被压在餐桌上,动弹不得,薄外套被扯下肩头,她后背的吻痕也都暴露在贺西楼眼底。
他一向不屑于用强,稍微做点什么就能逼得她像狗一样爬到他身边,今天却一改往日作风,那点浮在表面的温和不复存在,阴沉沉的,丝毫不在意是否会拉扯到自己的伤口。
安萝只能感觉到他指腹缓慢抚过她肩后的皮肤,看不见他此时的神情,他沉默不语,却仿佛一把钝刀碾在她骨头上磨。
“贺……西楼……”
她始终是害怕他的。
贺西楼黑眸微敛,拿纸巾擦掉黏在她头发丝上的奶油,松了力道,长久的静默后淡声开口,语调轻描淡写,“多久了?”
安萝四肢僵硬,“……什么?”
“从你回来,多久了?”贺西楼重复,把人拉起来转过来面对着他。
院子里的梧桐树绿了又枯,已经两年半了,937天。
“记这么清楚,每天数着日子过的?”他笑了笑,“是不是就盼着三年之期早点到,但我是那种言而有信的人么?”
安萝曾经有多感激贺家,现在就有多渴望离开这栋老房子。
多少次他深夜回来,将楼梯踩出声响,一步一步,靠近她,又走远。
“你说过的。”
“宝贝,”贺西楼被逗笑,“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可不能信。”
“你!”
“生气了?”他挑眉,似是愉悦,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微微抬高,低头舔舐她脸颊的奶油,甜得发腻,他却把他弄脏的都舔干净了,“那就说件让你高兴的事。”
贺西楼想,都快三年了,他也应该腻了。
“收拾干净,走吧。”
“不要了顿东西也都全部带走,出了这个大门是扔是留随便你,总之,别留在贺家,还有,最好明天就别让我再看见你。”
安萝愕然,喉咙哽住,原来贺西楼那句‘收拾干净’的意思不是让她打扫地上的狼藉,而是让她离开贺家。
“是不是真的?”
“怀疑我耍你?”贺西楼脚步顿了顿,老旧的红木地板声响沉闷,他站在高处,俯视着追到楼梯口的安萝,“这又没在床上,你要是贪恋贺家不愿意滚,就张开腿躺好,我操完一遍再重新说。”
慕依去了趟舞团,得知贺西楼出院后忙完一些琐事就直接回了贺家,下车就看到院子里堆着几个箱子,没过一会儿,王姨和安萝又抬了一个更大一点的出来。
原来是安萝要搬出去。
她始终是外人,客套挽留几句是情分,等车来了,和王姨一起目送安萝的车开离。
梧桐树叶落满地,贺西楼的卧室正对着院子,她抬头往上看,窗帘隔绝了视线,似乎并没有人。
52.微微隆起的胸部裸露在外
贺昭接到安萝的电话吓了一跳。
早上他去公司上班的时候还好好的,晚上她就突然说从贺家搬出来了,他这边的饭局刚开始,脱不了身,就只能先让助理过去。
安萝行李不多,一些用不到东西的或者陈年旧物在离开贺家的时候就扔了,她先在酒店住着,贺昭应酬完就来找她。
贺昭看了看房间里堆起来的五六个箱子,对贺西楼一个星期就出院的事也不觉得稀奇。
“他又搞什么?”
“不知道,我没惹他,”安萝现在还觉得有点不太真实,“他到家没多久就说让我搬出来。”
“可能是人多了不方便吧,老贺今年春节可能就要回来商量他跟慕依的婚事,”贺昭一句话带过,把人揽进怀里,“太好了,我终于能独占你了。”
安萝一下子僵住。
有些事发生了就抹不掉,越是刻意遗忘就越抽丝剥茧般清晰,一边害怕他知道,一边又觉得应该告诉他,每天都在挣扎,愧疚难安,又怯弱。
安萝抿了抿唇,轻轻推开他,“贺昭……”
“我是说,终于能有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家,”贺昭接过她的话,温柔地笑,“上次跟你提过的,我在江边新区买了套房子,随时都能住,歇一会儿就带你过去,缺的生活用品路上买,不够再慢慢添,可能有点小,我们先住着,等结婚的时候再换。”
好半晌,安萝才缓过神,她刚才差点就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