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六人行(三)(1 / 1)

你终于一觉睡到自然醒。

睁眼时感觉自己神清气爽,可算活回来了。

爬起床洗完脸后,从镜子里看到头发又长长了,从发根处新长出来的头发颜色有点过于显眼,想忽略都难。

由于这几年日子过于安逸,你也跟着懈怠了这事,染发频率显然赶不上头发的生长速度。

可是常备的染发剂上回就用完了,你还没来得及买新的一瓶。更何况——外面太冷,不宜出门。

出门时你犹豫了下,还是选择往头上扣了顶帽子。

走到公共休息室门口时,听见里面传出的声音。

“快了快了,速度慢点。”

“等等,还差点。”

“诶诶诶快了太快了!”

“你别动,让我动!”

“什么动不动的,大清早的你们在说什么脏兮兮的话。”

你推开门进去,迎面迎来浓郁的奶油味。

“什么大清早的?”

料理台边正帮忙扶着蛋糕模具的卷毛青年见你进来,昂首示意你看窗外。

“你快看看外面快落山的太阳,再多睡会儿天就黑了。”

你看了看墙上的钟。

嘛,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你这阴间作息能不能好好憋得跟我们阳间的同步一点?明明好不容易坚持了一星期,又让人给你惯回去。”

你把这话当耳边风,从满当当的冰箱里翻找出一袋面包。

萩原研二将已经倒了大半的牛奶盒递给你。

“喏,小枝和的牛奶。”

“怎么还剩了点?”直接倒完多好。

“特意为你留的几口。”

你不情不愿地接过。

这么多年了,你依旧没能摆脱牛奶。

休息室的门又被从外面推开。

“在宿舍里你戴什么帽子?”

扛着烤箱,推门进来的降谷零跟看神经病似的看你。

“要你管。”

你回怼去一句,扯下面包袋上的密封条。

降谷零将烤箱放在了插座板旁边,看到你的动作,眉头一皱,问:

“你准备干吃面包?”

你伸进面包袋里的手一停,看向他。

喔,你懂了。

“你要为我做/爱心三明治吗?”

“……只剩点生菜了,面包给我。”

“撒浪嘿哟零零酱~”

你十分愉快地将面包袋递给某个口嫌体正直的金发青年,开心地跟他比了个大大的心。

“我发现小枝和会的语言有好多。”萩原研二说,“据我所知就已经有日语、英语、中文、西班牙语和意大利语,现在再加上韩语,已经六种了。”

“啊啦,西班牙语算是大学里的选修吧,后面两个只会点皮毛,毕竟在大学里接触到的外国人比较多啦。”

你边看降谷零为你做你的爱心三明治,边回答。

“韩语分明是你沉迷韩剧的那段时间学会的,”另个人直接揭发你。“张口闭口都是思密达。”

“小枝和还看韩剧?”

“嘛,是学校里的社会研究课需要……”

“明明是你恰好认识了一个韩国留学生,想跟人家套近乎。”

其他两个不了解内情的人顿时来了兴趣。

“好看吗?”

“有照片不?”

“韩国女生看上去阳光又温柔,小枝和后来跟人家成了吗?”

“一看就没成,要成了怎么现在还是只单身狗。”

“不一定呀,也有可能是曾经一起有过一段甜蜜的交往时光,现在对方交流结束回国了……”

“喂喂喂,你们怎么总想着谈恋爱?多没劲。”

你露出了半月眼,一本正经说,

“难道我就不能跟人家有着国际建交之类的来往关系吗?发展一段男女之间的纯纯友情之类的。”

“别扯了,那姑娘已经有个交往甜蜜的中国男友,你压根就没机会。”

做三明治的人一心二用,制作三明治和拆你的台两不误。

“而且被这家伙盯上的也不是那个女生,而是她会做饭的中国男友。最后让人家十分苦恼地去找hiro,委婉地抱怨你老是去她家蹭饭,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喂。”

这种事情为什么一定要说出来。

你在一阵爆笑声中,幽怨地盯向降谷零。

但无奈人家正在为你准备下午茶,再为这种小事抱怨就显得你很不是人。

于是你选择毫无技术含量地转移话题。

“你们这是准备做什么?”

你指指打发完后的奶油。

“看不出来吗,准备做个蛋糕。”

“哇哦,零酱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再也没有比零酱更厉害的西点师了耶。”

对方将一盘切好的三明治端到你面前,打断你没有灵魂的吹捧。

“行了,别捧了,吃你的三明治去吧。”

你捧着新鲜出炉的三明治,乖乖找了个位子安静吃饭。

没过多久,约完会的伊达航也回来了,公共休息室里热热闹闹。

一群人围坐在餐桌前,等待烤箱里的蛋糕成型。

“诶,诸伏人呢?又不在?”

众人齐刷刷看向你。

你一脸迷茫:“为什么都看我?我明明才刚睡醒。”

“啊,条件反射了。”

松田阵平收回目光敷衍了句。

“可能是又去资料库了吧。”伊达航说。

“小诸伏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萩原研二说时虽然没点名,但是那双洞察力十足的紫眼睛却很有目标性地看向了你。

你被这么盯着,刚要打出去的嗝硬是给憋了回来。

“……又看我干什么,这种问题难道不应该先问有神奇幼驯染感应的人吗……喂,降谷!问你话呢!”

你在桌子下的脚踢了踢对面的金发黑皮。

你其实知道原因。

虽然说过要尊重人家隐私,但每年一到诸伏夫妇忌日的时候,诸伏景光的情绪就肉眼可见的变糟糕,不知缘由的你仔细想了好久后,还是决定查了查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过知道归知道,但这事该是当事人亲口跟自己朋友说,而不是由你代之。

“吃东西时叫零酱,吃完了就叫降谷。”

被你踢到的人用力回踹了你一脚,没好气地说。

“降谷,你知道些什么吗?”

伊达航叼着牙签,转而问向降谷零。

“啊,应该是关于他父母的事情吧,hiro最近好像想起了些什么。”

降谷零低头思索了片刻。

“倒是有跟我提过一点,但具体的还是等他回来后告诉你们吧。hiro想当警察,有一部分的原因跟自己的父母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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