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路归元在离开了庄子后就径直的往那座山而去。

一路上没有忘记用精神力仔细观察。

等他终于来到山脚的时候,精神力覆盖了整座山,什么都没有发现,这确确实实是一座没有生命的山。

路归元有些疑惑的走进了山林,拨开密密麻麻的树丛来到了昨晚看到的出现蓝色幽光的地方。

顿时一股腐烂的恶臭直冲鼻腔。

路归元的身体经过异能晶核的改造,五感要比常人敏锐许多,这样的恶臭对于他来说,简直是痛苦的折磨,让他恨不得变回丧尸的状态,再也不用呼吸。

等他将鼻子丧尸化,没法闻出一丝味道之后才好些。

但那股恶臭还是萦绕在他的脑海里,胃里也是翻江倒海。他在心里乐观的安慰自己,幸好没让厉怀明跟来,否则这样的恶臭,能让他吐上三天三夜,再做三天三夜的噩梦。

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随手捡起一根木棍,开始挖土,果然棍子很快就碰到了什么东西,把上面的泥土都扒开,露出一只已经腐烂不堪的手。

路归元把棍子扔开觉得不用再挖了,底下埋着的肯定不止一具尸体。他可不想再面对这种腐烂的玩意。

又仔细的查看一遍四周,发现周围树木的叶子都卷缩发黄,看起来像是被高温烫过一样。

他又去了另外一团蓝光出现的位置,同样是个死人坑,周围的树木的叶子同样像是被高温烫过一样微微卷缩发黄。

他已经完全可以确认,那对像眼睛的蓝光,就是磷火大范围燃烧形成的。

磷火就是鬼火,磷在燃烧的时候会出现青白色或者蓝青色,又或者蓝白色的火焰。

昨晚他们距离比较远,所以看到的是两团幽幽的蓝光,其实那光并不是纯蓝色的,其中还带了一些青白色。

只不过以昨晚那团蓝色幽光的范围,比这个死人坑的范围还要大。

而且现在是秋天,天气已经有些凉了,那蓝色的幽光不可能是从死人坑里冒出来的鬼火。

磷火的燃点虽然低,但燃烧久了温度还是会提高的,所以周围的树叶会有些发黄卷缩。

因此他可以肯定,有人在这里撒了磷粉,然后点燃,才会出现这么大范围的磷火。

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装神弄鬼必定是为了掩人耳目,更何况这里还死了这么多人,只怕这幕后之人有什么较大的阴谋。

路归元双眼微眯,眼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不管那人想要做什么,既然是在自己的庄子附近,我看都是个威胁,为了家里人着想,他还是决定把事情都弄清楚再说。

这么想着他便往山林的更深处走去。同时用上最快的速度,看起来就像是一缕青烟,一闪而过,又有树木作为遮掩,很难让人发现他的存在。

同时他不忘了用精神力细细的搜查起来。

很快就在前面发现了有人的踪迹,那是两个比较壮硕的汉子,腰间还别着藏刀,看他们走路的姿势,和眼里偶尔露出的凶悍,像个上过士兵。

路归元心里的咯噔了一下,那是有□□烦找上门来的预感。

悄悄跟着两人往山里更深处走去,走了差不多了两刻钟,就见眼前出现一排简陋的,有叮叮当当打铁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木屋外面还有穿着铠甲的士兵巡逻着,不远处还有士兵在操练。有士兵把一车车的黑色大石块一排排木屋,在屋子里,有好几个大熔炉正在冒着浓烟。

几个工匠的人赤着上身在炼铁。

炼好的精铁会被拉到对面的木屋里,交由那里的工匠锻造武器。

路归元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这是误入了某个大人物私自炼铁锻造兵器圈养私兵的秘密基地。

他不由得心里无奈,也不知道是自己运气不好还是杨林是个坑货,随便买个庄子都能碰到这种事情。

有这一帮人在这里,他如何能安心的带着厉怀明继续住在那个庄子?

就怕万一他一个疏忽,这些人突然跑出这里去到庄子把厉怀明给伤到了,到时候她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看来只能先回去把庄子卖了,然后悄悄把消息送回京城给他的岳父武定侯,交由他来处理。

就在路归元准备离开的时候,精神力突然间感受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路归元大惊,他怎么会在这里?

路归元看向守卫最严密,也是最大的那栋房子,眼里有些发冷,瞅准巡逻侍卫露出的空隙,飞快的躲到了房子旁边的一棵茂密的大树上,用层层叠叠的叶子挡住自己。

士兵们被他用精神力眩晕了一瞬,没有发现有人在这么一瞬躲到大树上。

透过打开的窗户,屋内的情景全都被他收入眼底。

只见一个多月没见,本应该在地牢里关着的路老三此时一身锦衣华服,头戴金玉冠,要选青玉佩,手中拿着一把折扇,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要不是路归元确认他是路老三,都要以为是哪家出游的贵公子了。

此时路老三正不耐烦的对着屋内的两个人道:“为什么我还不能出去?天天躲在这里简直无聊透了!”

一个脸上长着八字胡的国字脸中年文士笑着讨好道:“还请殿下再耐心等待,现在正是关键时刻,若是沉不住气露出了踪迹,被萧狗的人发现了,我们就要功亏一篑了。”

路归元满脸震惊,他非常肯定路老三就是张氏和路老爹的种,怎么突然就成了什么劳什子殿下了?

屋内路老三还在发脾气:“等等等!我都在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等了差不多一个月了!直到现在还没有起事,究竟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另外一个身穿铠甲,似乎是个将军的男子冷冷的道:“时机还未到,现在起事只会功亏一篑。还请殿下以大局为重。”

路老三怒道:“这句话你都说了不下十遍了!是什么时机你又不说,我看根本就是你自己没用,还贪生怕死,才拖拖拉拉的不愿意起事!没用的狗东西!本殿告诉你,要是敢误了本殿的大事,你就提头来见!”

男子脸色一寒,手中握紧了腰间的佩刀,眼里全是杀意。

中年文士赶紧拦在男子和老三中间打圆场道:“殿下息怒,吴将军所等待的时机并非是欺骗殿下。只要再过不了多久,王上就能打入大齐腹地,我们便可以从这里出兵,直入京都,杀得萧狗一个措手不及。”

路老三一听顿时脸色缓和了许多,“原来是在等图桑王。早说嘛,我自然是最信任图桑王的。父亲就曾跟我说过,图桑王是他最忠心也是最有能为的部下。图桑王一定能助我康复鲁家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