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门忽然不适时宜地响了。
有人站在屋外,颇不耐烦地连敲了几下,似乎在等屋内人的主动回应。见根本没人来帮他开门后,便是门卡刷开房门、把手转动的闷声回响。
沈嘉玉意识混沌地被翁爽掐着腰肢,双腿抬高了压在沙发上操。喘息声和肉体的撞击声混为淫靡的交响,他微微挣扎着摇头,润红的唇微微张启,舌尖无力地垂落在齿根,喘息声颤抖着绕了一圈儿,最终沉沉地落了下去,化成了“啊”地一声、虚弱无力的哭叫。
进来的人顿时僵在了半途。
翁爽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望向了来人,果然如心中料想般地看到了对方隐隐有些维持不住的表情。韩炽僵硬地站在原地,眉头微微抽了一下,表情死寂地看着沙发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他的视线从挂着笑容的翁爽脸上扫过,又移到了被操得眸光涣散的沈嘉玉身上,双拳攥得死紧,双眸渗血般地瞪着翁爽,低声怒道:“你敢……”
他两三步走过来,一拳狠狠朝抱着沈嘉玉的翁爽脸上砸去。然而翁爽却似乎早有预料,轻轻松松地躲开了他这毫无章法的一下,松开了自己怀中的沈嘉玉,随意地躲开到了一旁。还未射精的性器从肿红不堪的穴内湿淋淋地抽出,沈嘉玉哽咽了一声,摔在潮湿泥泞的靠垫上,双腿大张着朝来人袒露出了淫红熟烂的唇穴,张着一枚含满精液的放荡肉洞,在空气中无声地剧烈抽搐。
“君子动口不动手。”翁爽慢吞吞地冲韩炽哼笑了一声,“韩公子看清了,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才想动的手。是因为我逼奸他吗,玷污了你心里冰清玉洁的高岭之花?还是说先你一步,想你不敢想将他吃到了手里,你嫉妒难耐才忍不住出手?”
“……闭嘴。”
“看来是被我戳到痛处了啊。”翁爽嘲弄道,“只是可惜了,你喜欢的人不仅不喜欢你,也不是你想象中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高仙子。想跟沈总上一次床可不容易,价格高到哪怕是现在的我也觉得有些昂贵了,恨不得一次操到够本才好。至于他身体里的那些精液?呵……你不如猜猜看是谁的?”
“……”
“明明前脚才和别的男人在暗处悄悄偷过情,里面都被对方给操肿了,精液都堵不住地洇透了内衣。偏偏下一秒却要故作正人君子地冷着一张脸出门,还要若无其事地和熟识的人打招呼,装出一副自己什么都没做过的样子。该说不愧是你呢,还是该说沈总好手段呢?”
“……”沈嘉玉微微回过神来,耻辱地抿紧了唇,垂着眼哑声道:“……韩炽,出去。”
“……哥,”韩炽欲言又止,“我……”
“我说了,出去!”沈嘉玉寒下了嗓音,声线微颤着说,“……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韩炽看了一眼他噙着泪的眼睛,还有洇红湿润的眼角,不甘心地皱紧了眉头,狠狠瞪了一眼仍露着笑容的翁爽,恼恨地咬死了牙根。他深深吸了口气,强迫似的将视线勉强从一身淫态的沈嘉玉身上挪开,憋足了气听话地朝外走。只是紧接而来的下一句话又把他钉在了原地,让他迟疑地微微回望了过来。
“啊呀,原来韩炽你不好奇沈总肚子里孩子的生父是谁啊。”翁爽喊住了他,“我本来还想好心给你介绍介绍的,毕竟你这么煞费苦心地找了个长得很像沈总的人过来,我还以为你有别的什么企图。怎么样,你俩在洗手间玩得爽不爽?肯定很爽吧,毕竟那叫床声都快要冲出洗手间了呢。只是不知道躲在隔间里听你们做爱的沈总是什么想法……”
他顿了一顿,看着面色泛白的沈嘉玉,又微微笑了,“哦,也不对。毕竟在你们做爱的那会儿,沈总怕是正躲在小隔间里和汪总情意缱绻,互诉衷肠呢。你们叫得再大声也不关沈总的事,因为汪总也操他操得很爽啊,哪还有闲工夫去关心你们的事情。”
“……汪明泽……”韩炽将这个名字念了一遍,求助似的望向了沈嘉玉,目光停留在他隆起的腹部曲线上,近乎哀求地道,“哥……你跟我说他说的都是假的,行不行?只要你肯说,我都信,我每一个字都信……”
沈嘉玉避开了那双过于炙热的眼睛,微微蜷起了身体,将丢在地上的外套披在了身上,低声说:“……抱歉。”
“那我们说的那些话……”韩炽窒了一窒,“……你是不是也全都听到了。”
“……嗯。”
“那……哥有什么想法吗?”
“……对不起。”沈嘉玉硬下了心肠,低低说,“我一直都只把你当弟弟。”
“那就是不否认他说的话吗?”
“……”沈嘉玉沉默了片刻,“是。”
“隐藏自己身份,偷瞒怀孕的事实。甚至是只要对你有利的话,身体也能随便出卖。沈总该说不愧是沈董事亲手调教大的儿子,论起冷血无情这方面,可是把沈董事的功力学了个十成十。要不是不幸托生了一具双性人的身体,怕是未来的成就可要比沈董事厉害多了。”
沈嘉玉猛地抬起了头,冷下了嗓音:“翁爽,以后我未来如何,不用你帮我来操心。”
翁爽诧异地冲他扬了扬眉,道:“沈总这会儿还能强硬的起来,真是让我很吃惊。毕竟从刚刚被打完药了以后,你的身体应该就扛不住了吧。延迟用药加上药剂自带的副作用,你现在不应该跪在地上求我用力操你才对么?”
沈嘉玉面色发白地拢紧了身上的外套,低着头去捡丢了一地的衣服。湿滑的液体正如对方所说那般从他的腿间湿漉漉地淌下,很快在他臀丘附近洇开一滩亮晶晶的水渍。刚刚被粗暴抽插过的地方虚软地收缩着,而空虚张开的嫩肉则渴望着硬物的压迫碾弄。
他微微哆嗦了一下,伸出去的那只手忽然被人用力地握在了手心里。沈嘉玉下意识望向了对方,却恐慌地发现来自对方的目光渐渐深了,连扣在他手腕上的那只手也逐渐发力。他试着将自己的手从对方的桎梏中抽回,却被对方牢牢抓死了手腕,连指节都因力度而有些微微泛白。
“……韩炽。”他吸了口气,低声说,“松手!”
“我不松。”韩炽冷着声音道,“你以为你现在这副样子能出去干什么,准备大着肚子去找汪明泽,然后让所有人都看你的笑话吗?!我不知道也不关心你是怎么怀上他的孩子的,可是但凡你还稍稍有些自尊,就不会自甘下贱想到要打药把这个孩子给生下来!”
“……你疯了吗?!”沈嘉玉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私自中止孕期,那是违法的事你懂不懂?!”
“你以为你现在偷偷给自己注射系统管制品就好很多了吗?”对方冷笑了一声,“你究竟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装糊涂,这个孩子要是就这么生下来了,你是打算把它丢去福利院里长大吗?就不怕有一天被人揭露出来这是你亲生的孩子?!它活着一天就是一颗定时炸弹,迟早要把你整个人都给祸害进去!还是说你觉得汪明泽能老老实实地把这个孩子养大了,连私生子的名头都不顾把它接回自己家里??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从小到大这么多年心里还不清楚吗!还是说你就真这么喜欢他,喜欢的连自己的尊严都不准备要了??”
……喜欢……吗……
沈嘉玉的心脏控制不住地抽搐了一下,面色愈发惨白。
汪明泽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当然心里清楚得很。否则也不必一直如此小心翼翼,以一种无法交托信任的态度去对待百般示好的他。
虚伪,冷酷,毫不留情。
从尔虞我诈的上流社会混出来的这些名门精英,各个都是功力堪称一流的演员。隐藏真心,信口胡言是他们最擅长的拿手好戏,而汪明泽则是他们中最厉害的那个。跟他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人,哪个提起他的名字时,都只剩下了唯唯诺诺的附和。就算沈嘉玉对他们的圈子十分抵触,也对这些消息了如指掌,明白的不能更明白。
一个终日耍弄惯了手段,还曾无情冷酷地侮辱过自己的人,忽然张口说他很喜欢他。这种事情又叫他如何去相信,如何敢去相信……
但,就算是如此。他也还是……
“……我谁都不喜欢。”沈嘉玉用力扯回了自己的手,抿着唇说,“把孩子生下来是我自己的决定,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也不关你的事。韩炽……”他顿了顿,“你越线了。”
韩炽一拳砸在墙上,怒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沈家把你的身份宣之于众!”
沈嘉玉又惊又惧地抬了头,旋即将目光投向了一旁作壁上观的翁爽。对方笑吟吟的望着他,似乎正在等着他自投罗网。那挑剔而露骨的视线停留在他西装外套下裸露出的那一小片带着嫣红吻痕的纤瘦锁骨上,又向下渐渐深入。大腿处如羊脂玉般润白丰盈的皮肉积压在腿根,勾勒出形状优美的弧线。湿润晶莹的淫液从腿根处浸润而上,将他的双腿蒙上一层湿漉漉的水光。他望着沈嘉玉充满了淫靡气息的身体,兴致盎然地轻轻敲了敲倚靠着的长桌,冲沈嘉玉无声地张了张口。
那话语分明是在说“求我”。
沈嘉玉只觉得一股凉气横冲进他的肺腑,将灼灼燃烧着的情欲洗去了大半。他死死咬着下唇,被这泼面而来的耻辱羞得阵阵发颤。终于,他再也忍耐不住胸中沸腾的怒意,攥紧了拳头,对韩炽说:“好,那你去说吧。”
对方一瞬间便僵住了。
沈嘉玉说:“你尽管去跟我父亲说,我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双性人,这辈子只配去当家族拿来联姻的工具……看他最后会怎么决定?韩炽,你以为拿这个威胁我,我就会跪在地上求你别那么做吗……别傻了,就算是我被撕掉继承人的身份,被我父亲丢去和人联姻……也轮不到让同样失了势的你来碰我。”
这一席话说完,似乎将韩炽彻底丢进了冰窟。他表情恐怖地望着垂下了眼睫的沈嘉玉,手指捏得泛白。翁爽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出由他亲自导演的闹剧,心满意足地露出了真实的笑容,慢悠悠地走过来,将宛如丧家之犬的韩炽推到一旁,不顾沈嘉玉的挣扎和反抗,充满暗示地抚摸着他的腹部,将还涨硬着的性器抵在了沈嘉玉的阴处,微微用力地缓慢侵入了进去。
“不愧是沈家出来的人,够心狠。”他附在沈嘉玉的耳畔,满含笑意地说,“沈总,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