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洛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我以为,这可不太像是表达歉意时所应该有的态度。”
闻言,他的脸上总算露出了几分羞愧来,然后他带着一种真诚的歉意道:“确实如此,我很抱歉,我总是这样,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但我确实没有什么坏心眼,我请求您的原谅,小姐。如果您愿意原谅我,我会向您致以最真诚的感谢与最真挚的祝福。”
但在她像看一个疯子一样的眼神中,他的表情很快就维持不下去了。
“你希望是这样吗?我看起来怎么样?我想,差不多就可以了,你现在应该说‘我原谅你’,然后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
她皱起了眉:“你究竟想做什么?你认为这很好玩是吗?你简直无可救药。”
“别用那种表情看我。”里卡多又朝着她走近了些,“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我猜,我的堂亲可能使你产生了些误解,但事实上,他就是这个性格。清醒一点,你或许确实是住进了这个辉煌的建筑物,享受着女主人一般的待遇,但你永远也不会真正属于这里,对你来说,这里更多的就是一个短暂而易碎的美梦,一个你可以在多年以后给你的孙辈讲的故事。”
“你现在必须得离我远一点了。”薇洛开始后退,并用眼角余光瞟着周围,想要找机会迅速离开这。
结果,她的后背猛地撞在了书架上。
他用一种令人不适的热切打量着她,然后,他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颊。
“而我就不同了,就算我死了,我的画像也会永远留在这里,供后人景仰。”
他很讨厌她,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当她殴打了他并成功逃跑后,他曾愤怒地向她表示,他一定会把这个顽劣的妓女给找出来,把她切成一千片,烧成灰撒进下水道里。
但厌恶是种奇怪的东西,厌恶有时候也可以产生一种十分强烈的吸引力,这张可憎的脸一直在他脑海中徘徊,挥之不去。
他知道,他必须得到她,不然她会这样一直占据着他的心思。而一旦得到了她,他就可以把她当破抹布一样甩在脑后了,就像他对待所有的女人。
“所以,把你那些高傲的架子收起来,留着给某些愿意吃你这套的人。你知道我一直在想什么,我难道不是看你第一眼就被你吸引了吗?我们都很清楚你是个热血沸腾的泼妇,你不觉得对你而言阿莱西奥实在太老了吗?我想他对你很殷勤,毕竟一个到了他这种岁数的男人也只能依靠这些了,倒是我与你年龄相仿,充满激情。”
当她想要把他的手甩开时,他直接用可怕的力量握住了她的手腕。
薇洛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胆大包天到了这个程度。不管未来可能如何,他目前都只是一个客人,站在不属于他的房子里,而她,至少在除她以外的所有人眼里,是这家主人的女人。
他可以认为她对阿莱西奥而言根本不值一提,但他也应该明白,这与爱情不爱情的没什么关系,任何一个有自尊的男人都不可能容忍这种行为,若是气性够大,甚至会直接让对方回去选择他的助手,两人黎明时再见。
也就是,那种在她这个女人看来十分可笑的决斗。
“我的梦还没到结束的时候。”她道,“他暂时可不会轻易原谅你这样试图引诱我的行为。”
“没关系,我知道你一定会隐瞒他的。如果他知道了,他当然会暂时地生一下我的气,可是泼妇小姐,他也是个男人,当我流下歉疚的泪水后,他会理解当一个美丽女人百般勾引时,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是很难抵挡得住诱惑的。到时你的结果又是什么?别做些蠢事,除非你希望失去他。”
趁着她去听他说话的功夫,他顿时靠得更近了。
薇洛知道自己现在必须立刻叫人,不管有没有人能听见,但她才刚刚张开了嘴,她的声音就被他捂住她嘴的手给完全掐断了。
“听话,然后,你会说谢谢的。”
而她的回应是直接咬了他一口。
他几乎立刻就反手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把她打得整个人都砸到了地上。
里卡多自己都被自己的行为惊呆了。他不是不懂打狗也要看主人的道理,今时不同往日,他不该这样冲动地动手打她,但她实在让他生气……
反正打都打了,多大点事,阿莱西奥不会真计较的,他一直很大方。
见她一时半会的是动都动不了,里卡多想了想,索性将门从内部锁上了,也算是一种有备无患。
薇洛仍然趴在地上,好半天她的意识都是一片空白。她的耳朵嗡嗡作响,半张脸也完全麻痹了,口腔里则正在流着血。她尽可能地摇了摇头,试图让它重新变得清醒。
强烈的恐惧与厌恶,就像冰冷的爪子一般,深入她的内脏。
当里卡多走回来,半跪到她的身边,她挣扎着就想爬起来,向着门跑去,而他抓着她的腰就把她给摔了回去,并用力地给她翻了身。
当她看到他的眼睛时,她发觉他正在微笑他确实一直非常享受驯服一个泼妇。
她抬起了脚就向他踢去,而且十分走运地再次伤到了他的下巴。
他叫了一声,手也本能地放松。
薇洛抓住机会,疯狂地想要爬起来。
“相当不错的一击。你可真是个不服管教的贱人,但一再地使我丢脸的人,必须得付出代价。”
他抓住了她的脚踝,用力往后一拉。
她的下巴也同样遭了殃,它猛地撞到了地上,剧烈的疼痛传遍了全身,好一会儿她的眼前就只有一片黑暗。
他粗暴地把她的手扭到了背后,用一只手握住,随后,他用另一只手抓起了她的裙子与衬裙便往上推。
“看起来你就喜欢这样是吗?没关系,我们可以用任何你喜欢的方式。”
薇洛几乎无法反抗了,她从未感受过这样的疼痛,她甚至是开始后悔自己的行为,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在以卵击石,她本可以不用挨这些打的,她以为她是什么人?她何必芋à圆ě玛丽苏非要去抗争?
可是这种丑陋实在让她太恶心了,耶稣基督,她真的无法容忍,她做不到如此轻易地向一个意大利流氓屈服,她做不到就像她与阿莱西奥说的那样自暴自弃,这不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即便如此疼痛,如此头昏脑胀,她在略微的犹豫过后,依旧咬住舌尖,强打起了精神,竭尽所能地继续她的顽抗。她拼命与他握着自己的手对抗,身体也扭动着,不管不顾地乱踢。
里卡多多少有些被她的动作弄乱了平衡,他只是不慎略微放松了力道,薇洛立刻便把握机会挣脱出了一只手,当它带着惯性狠狠甩在他身上,在疼痛的同时,也不经意间碰到了他腰间的枪套。
这一次,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紧紧握住了那光滑的把手,将它抽了出来。
在她过去二十年的人生里,她甚至都不曾对一只兔子开过枪,即便她的枪法一直很受大家的称赞,她理应成为一个出色的猎人。
但现在,她没有时间去考虑任何事,她必须好好把握住它。
从拿出这把枪,到胡乱地将它抵在他身体的某一部分,她可能就只用了一秒。
里卡多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而她的眼睛却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