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那是你乱来的错。”

“我们在意大利,这不能够说是乱来,知道英国人为什么总是喜欢跑到意大利来度假吗?意大利不仅阳光灿烂,人们也从不压抑天性,不会被各种各样的原则束缚,更富激情。”

他又开始胡扯了。关于英国人喜爱去意大利度假这点,可以有许多理由,莎士比亚、文艺复兴、自然风光、罗马情结……不论哪个都比他的话合理。

她无奈道:“不要说话了。”

他的脸又向她靠近了:“这会很难办,每个意大利人都是如此,天生喜欢不停说话,亲爱的,你有什么办法吗?”

薇洛看着他索吻时的幼稚姿态,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如他所愿,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嘴唇贴上他的。

而他也总是那么喜欢来自她的吻,如此美好,青涩但诱惑力十足。

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掠过了她的领口,看起来好像在思考如何处置这最后一件衣服,而她用她的直觉感知到了他思考出来的结果。

“你……”

布料撕裂的声音掩盖了她的警告。

她控诉道:“你撕坏了我的衣服!”

然而阿莱西奥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根本难以分出心神来。毕竟那正随着她的怒火在阳光里浮动的,是一幅最赏心悦目的景象。一对美丽的双胞胎,坚挺圆润,令人垂涎,他伸出手去抚摸一个翘起来的乳头,她喉咙里发出哽咽的声音,中断了抱怨。

他随口道:“我想你的衣橱里还有一整列的花边内衣,但你既然这么介意,我再给你从巴黎订些新的来,反正你的衣服订单还有一堆,多一个不多。”

薇洛又说不出话来了,他以为她是在心疼衣服吗?她还能在乎这个?

但算了,她确实就总是要去在意一些毫无意义的事。她都在没有监护人陪同的情况下住进他家了,在房间相连情况下,晚上与他同床共枕的事显然也不会成为秘密,还需要去想什么或许会有的闲话?不管他家的人私底下都能传播什么,那都是玛拉·布莱斯的事,与她薇洛·考迪科特无关……

见她难得就这么放弃了进一步与他斗嘴,阿莱西奥笑了笑,半坐起来,也拉扯起了那同样使他呼吸有些受限的领巾,但视线却从不曾离开她。

这是一个美得无与伦比的夏天,鱼儿在畅游,鸟儿在鸣叫,微风在吹拂,各种各样的植物在到处扎根……

而他的姑娘,赤裸裸的,粉红色的,似乎也在绽放。

也许,这个夏天就是他们的,在经历了无数的春天后,才终于得来的一个独属于他们的夏天。

他拉下背带,把白色的亚麻衬衫从头顶扯下来,他的腹部肌肉随着他的动作令人愉悦地起伏着。

然后,他又慢慢地低下了头,那强烈的凝视笼罩着她,永远无法克制的焦虑感使她的胃部抽搐。

她的头微微后仰,逃避目光,却也将纤细光滑的脖子拉得更长,上面没有半个雀斑,就只是诱人的曲线与纯净甜美的奶油皮肤。

他拨开贴在了她脸上的几缕头发,亲吻她的脸颊,随后是耳下那微妙的脉搏,他一点点地吻着她的各个部位,没有贪婪的咬噬,只有温柔而虔诚的抚摸,他是如此享受这一切。

当他的舌头滑过她光滑的乳房曲线,缠上她的乳尖,他早已渴望许久的小玫瑰花,并用他的嘴唇与牙齿轻柔地揉搓,她甜美的喘息声几乎是一种催促,将他推向灼热的顶点。

“我是不是一直都疏忽到忘记了赞美这个。”他们身处阳光之下,可他的声音在她的皮肤上却像夜晚一样深沉。

“太美味了,就像是一枚成熟的浆果,甜蜜地抵在了我的舌尖,让我想要把你整个吃掉。”

话音刚落,他便已经兑现了他的话,用他的吻再次淹没了她的乳房,那火热而令人陶醉的气息在她身上画着美味的圈,既想逗弄她,又想取悦她,先是一个,然后也绝不会冷落了另一个。他擅长于此,是的,非常擅长。

甜蜜而邪恶的痛苦。

她凝视着他凌乱的头发,有那么一瞬间,在她火热本性的驱使下,她的手又有些蠢蠢欲动,就是不知道她究竟是想将手指划过他的脖颈,给他想要的抚摸,还是准备把它们从他的头上通通拔下来,又或者,折中一下……

好在还没等她用现在布丁般的脑子想出一个答案,他的头就已经感知到危险,及时地抬了起来,他深深地看着她,欲望就像明亮的火焰一般,在他的眼眶里跳动。

“亲爱的。”他低声对她说,“你也做点什么,帮帮忙,你得解开我的马裤。”

薇洛微微一怔,但还是十分不情愿地选择了照做,她一直是个喜欢公平的人,也自然见不得他还穿着什么。

她将手滑过他马裤的腰部,仔细搜寻上面的扣子,或其他任何可以把它固定在他身上的东西,可她不仅一辈子都没这样接触过男人的裤子,现在还压根不准备稍微低下头,用她那双能在数十步外瞄准靶心的眼睛去帮着找找……

她无头苍蝇似的在他身上摸来摸去,摸得心里一阵气闷,这个人到底哪来的那么多事?

“我做不到。”她终于承认自己就是摸不到,并准备收回她的手。

而阿莱西奥被她这么乱摸半天,也确实受不了她这永远的笨拙样子,只能直接抓住她的手,按在了他马裤的门襟上,并引导她去摸索那几个该死的明明很好找的扣子。

薇洛瞬间僵住了。

她微微张开了嘴,无声地问候了一下上帝,便慌乱地想要挣开他,结果却感觉到他的身体开始发起了抖,他的笑声以一种令她难以忍受的方式在她的耳边环绕。

“你的眼睛瞪得比茶碟还大。”他道,“我都懒得数你究竟跟我说过多少次你天不怕地不怕,结果区区一个身体部位就让你这么害怕。”

他分明是在操纵她,她清楚这一点,但可悲的是,她控制不住地上钩了,她这个人生来如此,无药可救。

“我根本不是在害怕,只是……这……这也不是我的身体部位……”

她说话的时候别结巴,眼神也少四处乱飞,估计会更能取信于人。

“你当然害怕。”他道,“你害怕蜘蛛,害怕大海,害怕许多未知的事物,害怕迷失自我,害怕显得脆弱,你还始终如一地害怕男人的身体,而我却只希望你感觉很好。”

说到这,他又笑了:“你之前甚至还能害怕一只猫,就好像它真的能伤害到你一样。”

他的手离开了,她没有再去试图抽离自己的手,只是它们仍然在无法控制地颤抖。

不就是几个扣子么。

她十分大胆地将它们一个个解开,整个人都松了口气,然后,她变回了一块完美无缺的木头。

他能怎么办?

“再帮帮忙,我想你还没有脱完。”

她当然知道这个,可他刚刚不就只是说了让她解开而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