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清楚明白的告知,主线任务一旦失败就会获得相应的惩罚,至于是什么惩罚,系统未写,韦映雪以前也未经历过,系统给的主线任务时间都十分宽绰,他们在北疆那时偶尔耽误了也能轻松在倒计时之前补完。

从繁华的21世纪来到这个破地方,可不是为了过苦日子的,她还要靠着这个系统翻身,定然不能眼看着峰哥儿懈怠下去。

“这恐怕有些难。”宋拓为难地说:“我祖母很上心他,刚给他挑了伴读书童,怎会答应他回来。”

韦映雪咬着唇,黯然地道:“这七年来我和峰哥儿相依为命,好容易逃回来,若是知道一回来我们便要母子分离,我还不如不回来。”

宋拓听着她话音里的哀怨,心中十分内疚,他既无法将映雪接回侯府,又无法把峰哥儿送过来。

他心头难受极了。

“你且再忍忍。我衙门的差事还未有定论,我去见了上峰,廖都督的举荐信一早就上报给了吏部,却不知为何,卡在了过审这一关。祖母如今总以我闲在家中为缘由搪塞我,这几日我就去吏部打听消息,待我重回衙门了,想必祖母不会再为难。”

“若是、若是她老人家让你为妾……”他十分艰涩地问。

为妾?

这两个字就像两记重锤砸在她心口。

韦映雪感觉到一阵说不出的巨大的失落。

她接的支线任务,要在一个月内嫁给宋拓为妻才有空间戒指的奖励,要是完不成,这天大的奖励就化为了乌有。

那可是储物戒指啊!

她哽咽着道:“我知道你的难处!我也从未想过一定要做你的夫妻,也许我们真的是有缘无份,明明那么相爱,想要在一起却那么那么难,我累了,你以后不用来见我了,这样你就再也不会为难了。”说完她一扭头,身影就消失在门边,任凭宋拓如何叫喊也不再出声。

宋拓情绪低落地离开了,下定决心要尽快解决此事。

次日一早他便去吏部,吏部座落在东街一间四合院中,分门别类设有十几个衙署,他无人引荐,自然见不到真正掌权的三品以上要员,就先找到存放述职文牒的档房,抓住一个九品小吏询问进展。

“我乃南亭侯,就职于五城兵马司,三年前我丁忧,如今期满回京,我的述职文牒已上交了半月余,为何还未有消息?是尚未传到大人们那儿,还是卡在了什么其他环节?”他说着,从袖子里摸出银子给小吏。

小吏连忙往后退,说什么也不肯收他的银子,十分客气地道:“使不得使不得,下官只负责登记出入,不知大人何时批阅,既然您的文牒已经上交,就请回去等消息吧。”

第65章 惹乱子

宋拓虽然个性刚直,但到底也在官场历练好些年,知道此事非得托人打问不可了,只好无奈地离去。

刚回到侯府,就听着前院吵吵嚷嚷的。宋拓驻足望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激动地大声嚷嚷,还不断与几个护院拉扯着,旁边还有一女子怀里抱着婴儿哭哭啼啼,另一侧站着几个少年。

“侯爷!”一个管事妈妈匆匆过来拦住他禀告:“此人多次来侯府闹事,奴婢们如何好言相劝他都不肯离去,非说要见老夫人。您是这府里正经的主子,您既然来了,方便的话您出面裁夺一二吧?”

如此哭闹总是有原因。

一问缘由,才知是下头庄子上一个账房先生带着妻儿过来诉冤屈,说是前几日老夫人处置了一桩官司处置的不公平,他自认为自己办差尽心尽力,老夫人却不由分说辞退他。

宋拓一听是家中经营上的琐事便心烦意乱,他眼下只一心想着自己的差事何时起复,何时能接韦映雪回侯府,其余杂事一概无心过问。

当场便痛斥道:“我虽不知细节,但我却知道,侯府向来待下面的人不薄,这些蠢才办差遇上一点点委屈就不顾体面的跑到侯府闹腾,是忘了自己的本分吗?”

“你去告诉他,便说我说的,让他速速离去。即使真有委屈要诉,也该先找上头掌柜的,掌柜的之上还有管事的,层层递达,岂能稍有不顺便逾越管事的直接来主子面前放肆?若他再胡搅蛮缠,休怪侯府不念旧情。”

抬脚便走了。

没想到此事却闹大了。

下午时分,老夫人正在花厅里打着盹听管事妈妈汇报采购事宜,艾妈妈匆匆进来,满脸急色:“老夫人,出人命了!”

老夫人惊得没了瞌睡,浑身一震,瞪开双眼问:“怎么闹出人命?”

“赵账房投湖了,刚被打捞上来,已经断气了!”

宋老夫人一脸莫名,“赵账房?哪个赵账房,他又是在何处投的湖?与侯府有何关系?”

艾妈妈快急哭了,“自然与侯府有关系,赵账房不是咱们府里家生奴,他未签卖身契,是大奶奶当初雇来的账房,拨派到庄子上做了账房先生。他不是侯府的人,却是在侯府投湖没的,按律是要报官。差谁去报?如何说?给他的妻儿多少银子,这些事您赶紧拿个主意,他的妻儿此刻已经闹起来,嚷嚷着要报官,再迟些怕是要惹上官司。”

老夫人脸色一沉,“笑话!他要投湖,是自己找死,为何却要侯府拿钱摆平?以后是不是人人都学他,侯府有多厚的家底才够成日往外赔?”

艾妈妈急的满头大汗,跺了跺脚,“哎哟,我的老夫人哟,您怎得还能如此四平八稳,难道您忘了?这人是您亲自处置的,他便是因此才来闹的。”

大奶奶走后,眼见着到了月底,查账的事儿搁置了。

以往月底大奶奶都要到各大庄子查账,小铺面就交给管事的,但凡上了规模的铺面大奶奶都会亲自带人查账盘库,前几日老夫人因大奶奶不肯回府置了气,放了话要亲自接手府里的庶务,这些事儿就都报到老夫人那,便是那时处置的。

见老夫人想不起来,艾妈妈只好提醒她道:“前几日您不是说身子虚弱,去不了庄子上,让徐妈妈代为下去查账吗?徐妈妈查出赵账房三月份的账本有问题,账目混乱无序,未按照进账时间顺序记账,且还将好几种不同类目的收支混淆在一起,便过来找您汇报此事。”

“赵账房还嘴硬,说他如此记账是按大奶奶的要求做的账本,您一听他搬出大奶奶就来了气,原本是该从别处调配有经验的老账房再去捋一遍,还得把赵账房叫过来您亲自问话,您当时却一气之下说不必调查,调查一通费时费力,账本有瑕疵便说明此人不可用。”

艾妈妈凑到老夫人耳边道:“您当时还说此人定是大奶奶安插的心腹,借此机会把人清出府是最好不过。”

老夫人一惊,突然就想起全部的经过,心头骤然慌起来。

但她毕竟是操持了一辈子侯府,见识过不少突发情况,很快便稳住心神。

理直气壮道:“慌什么,差个口齿伶俐的去衙门,前后经过如实说便是,我不过是让人把他辞了,又未让人惩罚他,他有何可闹的?他自己办砸了差事倒有脸来闹,死了也是活该,此事侯府不理亏,衙门要也怪不到侯府头上,他的妻儿想讹侯府一笔,没门。”

艾妈妈哭丧着脸道:“徐妈妈是按您的吩咐把赵账房辞了,谁知此人上有身体抱恙的老母亲,下有四个儿女,最小的才一岁,他本是外地人,携家眷逃荒来京城的,到咱们庄子上后才过上了稳定生活,一家子都住在庄子上,被辞出去便连个住处都无,这些日子一直闹着要见您,方才他和外门上的护院争执起来,侯爷路过训斥了几句,他一气之下就投湖了。”

“什么?拓儿还骂了他?”老夫人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阵发黑。

“侯爷倒也没多说,只说他胡搅蛮缠,不守规矩,只说了几句便走了,谁知道此人也是刚烈,转头就投了湖……哎,这个事儿闹的。”

老夫人脸色渐渐由青转白。

照这么说,侯府反倒是一点都不占理啊!

她颤悠悠地站起身,眼睛一眯一眯地,突然,冷冷地质问道:“他一连闹了多日,怎么今日才说?这些欺上瞒下的奴才,私自瞒着,却不知早些来给我汇报!他家中这般光景,徐妈妈怎的也不早早回禀?徐妈妈呢,去,让人把她绑了等着官府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