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1 / 1)

敦郡王亲自登门安抚,然后劝他们尽快还上,若还不上,自己能力之内会代他们先行还上一部分,帮他们解忧。

这一番操作,简直让那些大臣感激涕零,纷纷称赞敦郡王仁厚。

敦郡王先前也借过一些国库的银子,但只是小数目,早些年就还上了。

所以敦郡王十分坦然。

九贝勒这些年做了些生意,攒了不少银子,先给了敦郡王,帮几位家底实在不丰厚的老臣还了一部分欠款。

余下的还是要那些大臣自己去还。

那些人见没了办法,只好一个个还了。

直亲王和诚亲王也欠了许多国库的银子,是皇子里面欠的最多的。

这些年直亲王没办差,只有俸禄,赏赐也没有,各地的孝敬也没了,加上惠妃和大福晋娘家贴补的一些,还是还不上。

诚亲王就更别说了,凭俸禄和孝敬压根不够还的。

敦郡王知道他们二人的难处,先用自己府上的银子垫了一些,好歹帮二人减轻了些压力。

总之,只帮这几个确实有难处的,其他家境好些的,敦郡王就表示爱莫能助,仍旧劝他们尽快还上。

虽然不能全部还上,好歹那些人都或多或少还了一部分,有一点效果。

康熙收到一些大臣的折子,都是抱怨雍亲王的,求康熙为他们做主。

看了那些后,康熙冷笑,“倒是会哭穷,挺会做戏。”又赞扬雍亲王,“虽说狠了些,但有些效果,不怕得罪人,朕这几个儿子里面就他最会做事,不过这性子太不留情面。”

还夸了胤?,“倒是老十,他主动帮几位老臣还欠款,可见仁厚,那些老臣固然欠款甚多,但都是家境清贫的,当初也是实在困顿,才向朕开口。如今要他们都还上不可能。老十如此做,帮他们解了难处,也让朕少了些忧虑。不过他如此散财,有多少能用的?府上还剩多少?他倒是舍得。”

然后叫了梁九功来,“从朕的私库拿一些银子,给敦郡王送去。”

宝珠笑了,“这本是他应该做的,皇上如此,岂不白费了他的心?”

康熙叹了口气,“老十有老四所没有的仁心,这点是好的,但毕竟是朕的儿子,朕该帮也得帮。这次他还帮了老大和老三,他倒是对兄弟也尽心。”

第323章 他的退让

尽管敦郡王努力帮了一些,但毕竟有限,还是有一两个人被逼的悬梁自尽。

闹到了这个地步,康熙只得让雍亲王收手,训斥了几句。

借钱是不得已,这时候还不上了,那真是毁了一家子,能还上的都是当初困顿,如今不同往日的人家,或是手底下有人孝敬的,有能力还上。

古人做官也不好做。

要不怎么有那么多人收受贿赂呢?到最后清官也变成了贪官。

表面训斥了雍亲王和敦郡王,给了百官交代,但私下里,康熙还是安慰了两个儿子,“你们做得很好,但此事到此为止,不必再提。”

雍亲王拧着眉,似乎不太情愿。

但康熙的话就是圣旨,谁也不能违背,雍亲王什么也没说,与敦郡王二人告了辞。

将近半个月的追债行动就此结束。

敦郡王跟在雍亲王身边,道:“此次也算颇有成效,四哥不必气馁,这件事不是任何人能控制的。皇阿玛让我们停手,也是不得已,再继续下去,对我们都没好处。”

雍亲王停步,转向敦郡王,神色冷淡,“十弟此次收获了人心,四哥还未恭喜。”

敦郡王苦笑,“四哥莫要笑话我,谁不知内情?我也是怕追的太狠,那些人过激,真出了事,皇阿玛难受,你我也不好交代,虽说是为了追回欠款,但闹得太大,反而适得其反,违了初衷。若非四哥在前头,这件事还不能成呢,旁的都是虚名,只有四哥做的才是实事,我真心敬佩四哥。”

明知不落好,还坚持去做,也就四哥了。

敦郡王认真道:“这些年我看着四哥做这一桩桩事,全是尽心竭力,从无懈怠,不怕苦难,不惧人言,比我强上许多,无论将来如何,弟弟还是希望你我兄弟齐心,全无芥蒂,弟弟也希望能向四哥学习更多做实事的道理。”

雍亲王看他两眼,收回目光,“十弟有此心甚好,你此次所为,不枉皇阿玛疼你一场。有人出头,便需有人收场,十弟也不必含愧,你做的也很好,若非你,恐怕现在局面更不利。”

兄弟俩说开了,一同离开了。

儿子们走后,康熙道:“这两个人,一个锋芒太盛,不留情面,一个不够狠辣,太狠了不好,太仁慈也不好,老四不能容人,老十却能容下锋芒太盛,能力出众的老四,若将来这二人能联手,兄弟齐心,我大清定会更加强盛。”说着叹了口气,“朕老了,以后还是交给他们好了。”

宝珠笑道:“皇上才是那个最了解他们的人,有皇上在,他们定能齐心协力。”

……

十三贝勒私下去见了雍亲王,叹口气,“这次十哥占了仁慈的名声,百官对十哥甚是推崇。也就是十哥有九哥帮衬着,才有那个底气,但四哥府上哪有那么多银子?否则四哥也能帮上一些,不至于被那些官员埋怨,记恨。”

这次的事他全都看在眼里,辛辛苦苦忙碌了这么久,结果最后因为一两个官员自尽就算了。

这些苦这些罪岂不是白白受了?

既然要算了,皇阿玛又何必派四哥办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雍亲王写着字,神情平静,“十弟能有这个心思,已是敦厚了,他本可以置之不理,任由我落下更多的埋怨,让皇阿玛指责于我,说我办事不力,却还是出了手。尤其是大哥和三哥那儿,我不好得罪太狠,十弟帮上一些,也是为我解了难处。改日我再备上一份厚礼,到大哥和三哥府上,这事也就过去了。”

十三贝勒皱着眉,“我只是觉得四哥做事一向如此,尽是些得罪人的事儿,何时才能为自个想想?有能力为皇阿玛分忧的不止四哥一个,何必都揽到自个身上?骂名全是四哥背了,好名声却是别人的。十哥是不错,待兄弟们好,从无错处,可我只是觉得四哥太委屈了,又从来不说。不是我偏着四哥,要是皇阿玛选了十哥,最后也是有着四哥的成全。但凡四哥再争一争,皇阿玛总会看到四哥的好,十哥都不会这般顺利。”

他比所有人都了解他的四哥,一心为公,从无私心,但这份为公的心思总不能让人瞧见,都以为四哥是天生的薄情。

连皇阿玛也觉得四哥行事不留情面。

雍亲王半晌没落笔,最后把毛笔放下,道:“十三弟无需为我如此,这是我心甘情愿的,这次的事本就是我求了皇阿玛,结局早已料到,不过是成全了皇阿玛和十弟的心思,而我这般退让,将来于我并无害处。若我执意去争,皇阿玛早有成算,未必会满意。”

“也罢,四哥的选择,我总会支持。”十三贝勒摇了摇头,道:“我始终相信四哥的选择没错,总有你的考量。但愿十哥能领你这份情。”

正说着,苏培盛进来禀报,说温宪公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