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毕竟是兄弟两自己的事情，她并不打算拆穿，而且，她也很想看看凯亚是不是真有这个贼胆子。

凯亚看着迪卢克，眼泪顺着腮边的泪痕直往下滑，他笑起来：“呵，你还嫌我难看是吧？”

迪卢克哪是这个意思，难看的人能和他一起被誉为蒙德城的双子星？但凯亚这凄凄惨惨的笑容，让他后背麻得像躺在钉板上一样不安，可又不好多说什么，解释吧不对劲，指责他吧，又生怕话说重一点，凯亚眼泪掉得更凶了怎么办？

他梗着脖子，难掩眼中的慌乱，却还是强作镇定地问道：“我没有，你不要乱说话。你到底想如何？”

“我想如何？我就是单纯想看看，迪卢克老爷那女人尝得，男人尝得，连愚人众都尝得，唯独我却尝不得的好技术，究竟是什么样儿。”说完，他含着眼泪低下头，狠狠地咬在了迪卢克的嘴唇上。

“……”嘴唇在疼……凯亚是真的在咬他。

迪卢克心乱如麻，不知所措，被动地承受着弟弟那泄愤一般的粗暴撕咬，直到旅行者抓住凯亚的后颈把他拖开。

好家伙，当着她的面欺负他哥哥。

旅行者看着迪卢克被咬得血迹斑驳的唇，心疼得一巴掌就拍到了凯亚的后脑勺上。“你是狗变的吗？怎么还咬人了。”

凯亚踉跄了一下，但他并不在意，擦掉泪痕，伸出艳红的舌头舔了舔自己嘴边的血迹，又对他暂时得救的兄长露出了一个夸张的笑容。

又哭又笑的，活像个疯子。迪卢克急得竟然叫了旅行者的名字：“荧，不要和他一起胡闹，他现在根本不清……”

“迪卢克！别以为她会帮你。”凯亚大声地打断了他的兄长，然后一把揽住了旅行者的肩膀，“你知道吗，我现在真的很庆幸，你选了个异世界的旅行者。如果你选个普通的蒙德人，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带着变态的笑容扭头看向旅行者，眼中满是蛊惑：“旅行者……你，不是也忍得很辛苦吗？”

“凯亚，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我只是嫉妒得发狂。愚人众都可以，我却不行？可笑。”凯亚冷笑一声，“旅行者，你之前其实玩得并不痛快吧。你想不想试试真正的双飞？他不配合也没关系，我可以帮他配合你。”

“你疯了，你这是在犯罪。”

看着对他怒目而视的兄长，凯亚笑得更欢了：“是啊，迪卢克老爷可以去告我啊，去跟琴·古恩希尔德说：晨曦酒庄的主人，被她手下的骑兵队长和荣誉骑士一起睡了啊。”

“你……”迪卢克气结，橘红的火焰瞬间从皮肤里冒了出来，从手肘一直爬到指尖。

但凯亚仍然纹丝不动，牢牢地地压制着他，只是眼皮多跳了一下。这都多亏了旅行者的命座链接，这火焰再不能伤他分毫。他暂时没有闲情逸致来欣赏这艳烈的火。大量冰冷的寒霜从手掌下奔涌而出，转瞬覆灭了燃烧的火，在他兄长的双手上覆盖出一层薄薄的冰甲。

在无法互相伤害又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能凝聚出实体的冰霜显然比燃烧的烈焰更占优势。

许是打定主意撕破脸皮，凯亚一不做二不休，冰元素力源源不断地聚集直接将迪卢克的双手冻结在了一起。

“真不愧是大户人家的老爷，不知道心疼人，也不知道心疼东西，要是烧坏了，艾德琳问起来你怎么说，说你在床上烧烤吗？？”他嘲讽完又扭头问道，“怎么样，旅行者，你想好了吗？是要阻止我，还是要一起来？”

真就反客为主呗？多新鲜啊，她还能拒绝不成？

旅行者忍着吐槽，看了眼已经快要崩溃的迪卢克，面带不忍地劝道：“凯亚……别这么欺负你哥，他玩不了那么开的……”

“你怎么知道他玩不了？刚才那猫尾巴难不成是你强迫他插进去的？？”凯亚向后一伸手，捞住了自己蓝色的猫尾巴缠绕在指尖。以他对迪卢克的了解，除非把他手脚都绑起来，不然怎么可能强迫他戴那种东西？

“……”迪卢克和旅行者都沉默了，只不过一个是臊的，一个是尴尬的。

又过了片刻，她才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反正就算今天不答应你，你也不会罢休的，对吗？”

“没错，聪明的人应该做聪明的决定。”

不能答应他，不能……迪卢克迫切又严肃地盯着她，试图扭转她的想法：“我不想这样，我和他不能……不要听他的，不要替我做决定。”

那不答应咋办嘛，飞云商会的小少爷也不是随时都有空啊，不答应谁给你挂冰环打融化啊。旅行者叹了口气：“迪卢克，我知道你一直想做一个照顾弟弟的好哥哥。可是，你也看到了，他并不满足于此了。你已经成了他的执念，不能再变成他的心魔。”

在迪卢克不可置信的目光里，旅行者低下头亲吻了他的脸颊。“但是不要担心，请相信我，我会保护你的。不管你最后是否愿意接受他，我都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心魔？尘封在内心深处的记忆像泡沫一样地涌现出来。迪卢克恍惚地想起来，在他和凯亚拔剑相向的那个暴雨之夜，混着带腥味的雨水一起，落在他眼角的吻。

在被旅行者戳破之后，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问题，或许，其实，是他一直不敢面对，是他一直自欺欺人。

“哼，和我做爱这么难受的话，就姑且把我当成那个愚人众吧。”凯亚看着僵在那里的迪卢克，无所谓地笑了笑，故作体贴的话却酸得像是刚从醋坛子里捞出来。“水无常形，想来玩什么都很方便，不过其实冰元素也是一样的，就是可能会一点凉。”

那个愚人众可以的，他也可以。

凯亚捏着迪卢克的下颌又吻了下去，腥甜的气味浸入口腔，他轻柔地舔舐着兄长薄唇上被他咬出来的伤口，似乎想要弥补刚才的冲动。

迪卢克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好意，他不肯屈服地咬了回去，想要迫使对方停止。但出乎迪卢克意料地，凯亚就像不知道痛一样，任由他咬，哪怕鲜血已经顺着下巴落到了他的胸口上，仿佛他不是在撕咬他，只是亲吻得太过激烈一般。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法打成目的的迪卢克无可奈何地松开了嘴，凯亚这才碰了碰他的鼻尖：“接着咬啊，你不继续我就当刚才还完了。”

“你有病吧。”

“是啊，我有病。”

“你们两确实是挺有病的，狂犬病，还人传人。”

亲一下弄得满嘴是血，跟吃了人一样，可不是有病吗？旅行者骂骂咧咧拉着凯亚的尾巴，差点没把他拽一个跟头，从系统背包里拿出了苹果酿给他们两个一人灌了一半。

因为迪卢克被压在床上，双手又不能动，果汁一大半都洒在了身上，她又只得仔细地拿丝帕帮他们两个擦干净，再检查伤口是否愈合。

就跟带孩子的老妈子没什么区别……迪卢克又红着脸偏过了头，但旅行者的手指正按在凯亚嘴唇上，他还是忍不住用余光偷偷瞟着。

凯亚轻哼一声，张嘴含住了旅行者的手指，直接模仿着性交的动作吞吐起来。

“！！你……”迪卢克眼睛都瞪圆了，很显然，凯亚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故意做给他看的。

凯亚甚至嚣张地盯着他，吸着她的手指发出“啧”的一声，然后伸出舌头，猫一样地舔了舔她的指甲，又以亲吻作为结束，这才咧嘴一笑：“看得这么认真啊？你果然就喜欢那个愚人众这一套。”

他那是喜欢吗？他明明是看不过眼。

“我什么时候……”

迪卢克反驳的话还没有说完，又看到凯亚一把搂住旅行者的腰，亲了上去。他故意紧紧地抱着旅行者，当着迪卢克的面，一边扭动着腰肢磨蹭着他恋人的胸膛，一边亲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