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管?”女祭司挽了挽手上的长鞭,半蹲下来想揉你的脑袋,却被你毫不客气地躲开了,“神官可不是你想当就当的,就算你在洗礼时得到了神眷……”
“怎么不行?”你眯起眼睛,毫不畏惧地和女祭司对视着,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的圣仆大人……他可已经……是……我……老……婆……了,这样的神眷,还不够浓厚吗?”
此言一出,众人皆寂,特别是这个想摸你头的女祭司,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平心而论,换做是你在围观群众的位置上,看到一个小姑娘抱着一只和人一般大的金色鹏鸟说是自己老婆的时候,你也会觉得她脑子有问题。
更何况,这可是个确实存在神明的世界啊。这只鹏鸟还是魔神的仆人,你要撬神明的墙角,先不提他们这些信徒同意不同意,魔神能同意吗?
处于众人视线焦点的你,毫不示弱地搂了搂怀里的小鸟,头一昂:“你们圣仆大人先求的我,你要是不信,你等他活泛过来了,你自己问他。”
“胡言乱语,这个异教徒肯定是被魇兽污染了!”
有人忍不住反驳出声,人群也跟着要叫嚷起来,却被女祭司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你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女人,右手已经悄悄地背到了身后,做好了和她互亮血条的准备,至于其他人,都是些不足为患的乌合之众。
“小妹妹,你可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女祭司有些咬牙切齿地,她肯定对小红鸟的真实情况知道一二,所以,她听得懂你在说什么。
“我很清楚,你们的圣仆大人……现在是我的老婆,配偶,夫人,妻子。”你变换着词汇,仿佛生怕在场的人听不懂一样,“总之,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你有时间针对我,不如去找凶手,你没抓到那个该抓的家伙……对吗?”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不清楚这女人的实力,但你对魈很有信心。凭魈的本事,要是他还拿着兵器,指不定谁抓谁呢!
“……”女祭司对着你沉默了几秒,虽然她的上半张脸被斗篷遮住看不见眼神,但你却敏锐地感觉到她定是在表情玩味地对着你笑。“诚然如……你说你是被圣仆选中的,那就请你先好好地侍奉它吧,不管是作为‘新娘’,还是贡品……呵”
她果然听懂了。如果你在撒谎,以圣仆大人的口味,你的下场不言而喻它会不假思索地捏碎你的头盖骨,然后好好地享用里面雪白细腻的瓤。
那女人最终下令把你押出了地牢,想来,比起处理你,把魈这个打穿了宫殿和地牢的罪魁祸首抓出来才是紧要之事。就算不打算让他赔钱,还敢放着他不管吗?以魈的战斗力,他再搞一遍破坏,谁受得了啊?
你和小红鸟被一起送至了它的居所就在之前摆放着魔神棺椁的宫殿旁边,一座只比主宫殿低一点的高塔上。企/鹅群23)06/923,96日更、
他们用热气球把你和小红鸟送上了顶层,也没有再对你施加任何限制措施,便大大咧咧地离开了,仿佛一点都不担心你会越狱。
虽然这座石塔的外墙近乎垂直,墙壁也十分光滑……以普通人类的攀爬能力,多半会摔死。但你不同,你有风之翼呀,再上来或许得想点办法,要下去……那可真是太容易了。
你看着那些人把热气球收起来,记住了他们存放热气球的位置,又回头去照顾小红鸟。它还昏迷着,虽然在恢复类食品的作用下,翅膀上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失去的血液一时半会也补不回来。
它冷得缩成了一团,蜷缩在自己干草搭的窝里,不住地发抖。
“哎……”你叹了口气,认命地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最后一套铺盖卷。之前在地牢铺的那一床又被魈打碎的石板压在了下面,根本没来得及回收。
谁能想到堂堂的圣仆大人真的就住一个鸟窝?生产队的驴都能混上几口细糠!不过……有个干草搭的窝,总比睡树上,或者随便寻摸一个山洞就能凑合了的降魔大圣要强许多。
至少,这个干草搭的窝也是搭在石塔里面的,有遮风避雨的弧顶和石壁,对于鹏鸟而言,起飞滑翔也很方便。
你释然了,麻利地重新把小红鸟的窝铺成了人能睡的样子,又拿了小毯子仔细地把它的身体裹了起来,将那对受伤骨折的翅膀孤零零地留在了外面。
之前那根簪子,也还留在小鸟的体内,你不知道它在哪儿,是在泄殖腔里面吗,会不会发炎??他不变回人形,你也不知道怎么办。毕竟大部分鸟类,雄鸟的泄殖腔里也是只有睾丸没有阴茎的。医人你还能顶一顶,医鸟你是真的不会啊。
总不能上手硬掏吧?万一卡在肉里拿不出来……你有些焦急地挠了挠头,心一横,脚一跺。医术不够,只能用食物先来凑。
甜甜花酿鸡、果香烤串、松茸酿肉卷、烤吃虎鱼、北地苹果焖肉……你把鹏鸟可能接受的回复类食品都摆了出来,犹豫了一下,又取了一碟美味的杏仁豆腐。
这杏仁豆腐滑嫩香甜,入口即化,也不需要嚼。魈爱吃,或许小红鸟也能吃,哪怕不能治疗伤势,能香香嘴开开胃也好。
你捏开小鸟的鸟喙,直接用手抓了一块豆腐就往他嘴里塞。
只见他鸟喙一闭,咕咚一下就吞了进去。生物进食的本能还在,只要能吃得下东西,身体有对营养的渴求,就有希望。
你把整盘杏仁豆腐都给他喂了下去,这才抓起甜甜花酿鸡,撕成肉条,一条一条地往他嘴里喂,几乎就是在喂鸟崽子。
小鸟和小鸡不一样。撒一把米,小鸡自己就会低头啄;小鸟呢,哪怕虫子爬到脚边了,肚子也饿得叫个不停,依然只会大张着嘴巴,等待父母的投喂,笨得很。
不过等长大了,倒是凶得厉害。你喂过迪卢克的那只鹰,虽然那只鹰有点怕你,但吃起肉来,爪子按住生肉,鸟喙夹住一撕,只要比嗓子眼大,都能咽下去,绝不比四条腿的猛兽差。
“要好起来啊,笨鸟。”
你摸了摸小鸟的头,预估着给他喂了能撑一段时间的食物,又把毯子给他扎好,这才走到窗边,一跃而下。
得个给小鸟绑个大夫或者兽医回来,不管是翅膀长歪了,金翅大鹏变成走地鸡,还是把小红鸟的小鸟弄发炎了,都不是你愿意你看到的。
风之翼在昏暗的天空下展开,借助建筑物投射下来的阴影,你控制着角度,朝远处的居民区飞去。有夜色的掩护,街道上那些乱糟糟的人群和巡逻的民兵并没有注意到你,他们正忙着搬运东西,修复损毁的房屋。似乎魈一个人,就搞出来了一整只军队的动静。
放眼望去,战斗的痕迹从身后的魔神宫殿,跨过无数房屋和街道,一直延伸到了巍峨高耸的城墙,而城墙上,正巧有一个硕大的窟窿,像是被投石车砸过一般。
他毁掉那些房子做什么?你有些不解。魈是个利索的性子,比起对着建筑物搞破坏,他恐怕更喜欢消灭敌人的肉体。但你看着那些教徒的死伤,似乎并不严重。
难道是在找小红鸟?以魈见你时的表现来看,他既然都不相信你是真的,那肯定不是在找你。
不找你,那就是在找小红鸟,可他为什么在那些民房里找小红鸟?
以圣仆的地位,魈难道不是应该直接奔着神殿去吗?他为什么自觉小红鸟一定会在民房里?看魈进攻的路线,他把居民区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实在没找到,才往神殿打过去的。
你刚才看得很清楚,神殿的主体部分,和小红鸟住的高塔都没什么损伤。
如果说小红鸟住的塔,只需要魈飞上来看一眼就知道里面有没有人。那关得严严实实的魔神宫殿则像是被魈刻意避开的……然后,他从上往下,隔着那么多层厚重的砖石,精准无比地,一枪贯穿了地牢的位置,差点把小红鸟扎了个透心凉。
似乎……魈不仅对这里的布局异常熟悉,还隐约能感应到小红鸟的位置?
你收起风之翼,一个干净利落的下落攻击,落在了一座外形较为完好,尚未彻底崩塌的两层小楼顶层。房顶上还倒着主人家晾晒的衣物仍然是与众人无异的素净的麻布白色,只可惜落在地上,沾满了灰尘和污渍。
你正需要这个,随便拿了件大小合适的袍子用风元素吹干了,也没管脏不脏,直接囫囵就套在了身上,正巧街上的人头灰头土脸的,若唯独你光鲜亮丽,岂不是凭白地引人关注?
你从这栋楼房与旁边房屋的夹缝里爬了下去,再把斗篷拉下来,遮住你那头耀眼的金发,装作普通的居民,钻到了大街上。就像你预想的那样,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你。
“这次的那个,怎么这么凶啊?我房子都这样了,今晚怕不是只能去广场睡一宿了?”隔壁的中年男人一边抱怨,一边往自己的小推车里装着被打坏的石块。他的运气不太好,住宅的二楼被削得只剩下个角,一楼也塌了一大半,基本上可以推平重建了。
他对门的邻居则一脸的不以为然:“差不多得了,没把你叼走就算不错了。又不刮风,又不下雨,睡广场怎么了?人多还安全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