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对方最起码还在努力学习,想要给自己出谋划策的份上,花言还是真诚地感谢了对方,然后拒绝。

[谢谢你,不过工作是不可能工作的,我是不可能去应聘当服务员的。]

他的身份不太方便,入职和辞职都很麻烦,更何况他不想留下过多的痕迹,也不打算暴露自己的模样……特别是瞳色,他将把这副墨镜焊死在自己脸上。

系统有一秒的失落,很快又重整旗鼓。

【好吧……那宿主,你想到什麽其他方法了吗?】

[当然,这件事早就想好了。]

早在他想到要下药时就已经想好了。

【啊?】

系统发出一声迷茫的单音,【那为什麽还一直站在门口?】

[我在思考另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花言神色严肃了起来。

系统闻言也严肃了几分,【什麽?】

在它准备动用强大数据库给对方筛选内容排忧解难的时候,只听对方说。

[我在想中午吃什麽。]

花言想起了昨天自己未能吃到的那一餐,[你说我现在去找弗朗西斯一块吃饭会不会显得太急迫了?毕竟我的人设一贯比较矜持。]

系统:……

花言没能得到脑海里电子音的回答也不在意,他思考了一下还是放弃了去找弗朗西斯吃饭,考虑到如果明天计划不成功他就得想办法去坐牢,现在自然是多享受一下自由的空气比较好,最起码得在坐牢前把好不容易得来的钱花完吧!

花言捏着口袋里来之不易的钱,很快制定了一个游玩计划。

他先去吃了一次昂贵有名的怀石料理当午饭。

随后去商业街逛了一圈,之前跟弗朗西斯路过商业街的时候,光顾着当衣架,看对方抢锅了。现在再一看……果然还是除了吃的没什麽想买的,但大部分小吃他又能复制出来,所以根本没必要花钱。

于是他又从商业街晃去了最近的咖啡店,不忘初心地试图品尝异国的高级咖啡,然后发现咖啡都一个味,这可能是他舌头不太敏感原因吧,他喝的只觉得苦。

最终花言看向咖啡店窗外撒进来的夕阳产生了一抹惆怅,进而想到了还在忙碌的三人,感应了一下位置,发现三人距离他有点远,甚至有了即将出横滨的预兆,像是顺藤摸瓜去找“雇主”妻子了。

总之十分认真。

花言为自己当甩手掌柜的行为感到了内疚,旋即朝三人发出问候。

[晚上还回来吃饭吗?]

这一声问候像是惊扰到了三人,让后者都有些猝不及防,以至于最老实的两个人发出了一些类似于被吓到、没能反应过来的支支吾吾声。

[啊……花言先生……]

没想到该说什麽,总之先喊人的是“中岛敦”。

[啊……诶……那个……我们已经吃过了……]

为吃独食感到有些过意不去的是“谷崎润一郎”。

[不用啦~我们已经吃过了,而且也不方便赶回去,花言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忙吧,你安心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其他交给我们~]

语气轻快,看似花言巧语和可靠的是经验老道的“太宰治”。

很好,看起来没什麽问题,他们过得比自己好多了。

花言心安理得地一口喝完加糖加到齁嗓子的咖啡,决定一会儿再去吃个寿喜锅当晚餐。

在度过了十分自由的一天后,神清气爽、并且对横滨毫无眷恋的花言带着一身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气息再次出现在了昨天找到的露天咖啡店门口。

暗中观察的系统在此刻悄然凝聚了所有注意力,抱着一颗求学的心态,打算认真记录自家宿主的一举一动。

在花言吃高档怀石料理的时候它在思考,在花言逛了一圈商业街复制出了一堆小吃时它在思考,在花言品尝咖啡嫌苦放致死量方糖的时候它依旧在思考,甚至在对方吃完寿喜锅、洗完澡、美美入睡时它还在思考。

它思来想去,实在想不到给目标下药除了应聘服务员之外,还有什麽难度更低,也更为保险的方法。

直到现在,这个困扰了它许久的问题终于要得到答案了。

只见拥有着白色长发青年带着他不离身的斗篷、墨镜、“细雪”三件套阴暗地潜行进了咖啡店吧台内,蹲在角落阴暗观察着来来往往的员工。

他盯了半晌,终于在一某个员工进仓库拿咖啡豆时行动了。

他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使用了一个手刀偷袭把对方打晕,随后熟练地将对方拖到了仓库角落用布盖上,再用异能幻化出了对方的模样覆盖在了自己身上,最后堂而皇之地拿着一袋咖啡豆进了吧台。

若无其事地开始摸鱼,别人磨咖啡他假装拿杯,别人拿杯他假装喝水,别人端咖啡送餐他假装在清扫咖啡机。

一套丝滑的连招下来看的系统颇为困惑,【宿主,你不是说不可能应聘当服务员的吗?】

[是啊。]

正蹲在墙角假装清扫地上咖啡渣,实际在偷吃甜品的花言理直气壮地回答。

[我没应聘啊,我是偷渡进来当服务员的。]

系统觉得这还不如应聘服务员,最起码还能得几个小时的工资,可能对方是有什麽特殊执念吧,比如说现在卡点进来当服务员能少干几个小时之类的。

花言张嘴咬了一口这个看起来跟在船上吃到的、外形相同的甜品,仅一口,他就知道这个就是船上的那种!

久别重逢的喜悦让花言泫然泪下,他在角落哐哐偷吃,在最后一口被塞进腮帮子时,他蹲在角落过久的行为也终于引起了他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