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言眼睛都不眨一下,[这其实算是一种心理暗示,只要他不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那只要说倒霉,他就会想起来最近遇见的所有糟心事。再加上能够对社畜造成打击的东西大部分源于工作和家庭,没有社畜会喜欢工作,所以只要确认家庭因素,工作就只是顺带的而已,既然他没有反驳我说他跟妻子吵架的话,就说明他们确实吵架了,至于在吵架中遗失的重要之物……我又没详细说是什麽,他自己会帮我补全的。]
听了一番分析,系统简直要同情这个男人了,【那宿主……他真的有血光之灾吗?而且而且……如果你不会算命的话,你要怎麽帮他驱逐厄运啊?】
[哦,血光之灾这个东西说大可大说小可小,毕竟如果切菜不小心切到手了也算是血光之灾对吧?更何况我也没说血光之灾什麽时候来,十年后也有可能对吧?]
花言心满意足地摸着口袋里的钱,十分好说话。
[至于怎麽帮他驱逐厄运,他不是已经说出来了吗?我只要帮他教训一下上司,再了解一下他家庭中所遇见的问题,并帮他解决就好了,毕竟我也不是那种拿钱不干事的骗子……]
花言指尖刚搭上帽檐,准备戴上兜帽离开,只听一道熟悉的声线忽然响起。
那道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和遗憾,细听还能听见因遇见了什麽有趣的事情而裹挟上的笑意。
“唉……你这要走了吗?可不可以给我们也算一下?我们也很好奇未来会不会有血光之灾呢。”
花言下意识转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名穿着驼色风衣的黑发男人,以及一名看起来像是拿对方没办法而欲哭无泪的白发少年。
那两人就站在不远处,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
花言突然陷入了沉默。
并在脑海里跟系统说,[你看,我不会算命的证据喜加一,如果我会算命,我肯定会算今天适不适合当‘算命仙人版雇佣兵’。]
第14章
横滨最近有些不太平,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诡异,最近发生的事件虽然没到能够引起大范围伤亡的地步,但每件事却都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不仅无法判断这些事是不是都出自同一人之手,同样也无法看出对方干这些事的目的是什麽。
先是港口mafia的仓库忽然失窃,花费大价钱购入的货物在严密看守下不翼而飞,当时搜查的动作大到让横滨所有上班族都不敢再加班,却仍旧一无所获,至今还没找到罪魁祸首。
后是横滨突然出现的异能者杀手与擂钵街的暴乱,擂钵街的混乱程度众所周知,就连横滨官方组织都对那个地方视而不见,是名副其实的“垃圾堆”,而这次的暴乱却不同于之前零零散散的混混组织乱斗,更像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大规模暴乱。
这场暴乱的起因是查找“茶泡饭之神”。
这个神名有点怪,怪到太宰治听说这件事时第一反应是会不会是有人在搞恶作剧,甚至打趣武装侦探社里喜欢吃茶泡饭的后辈问对方是不是也偷偷信奉了这个神。
可在调查后发现,这并不是恶作剧。
擂钵街大部分的居民都坚信不疑地信奉着这个“茶泡饭之神”,而小部分则对这个“茶泡饭之神”持排斥态度,并说对方其实是“茶泡饭怨灵”。
信仰有分歧这很正常,因此异常的地方在于没有一个人怀疑“茶泡饭之神”是否真的存在。
擂钵街所有人都见过这个“茶泡饭之神”,而两方说辞在描述对方时唯一的共通性只有他穿的一身白并且神出鬼没,还能拿出无穷无尽的茶泡饭。
“茶泡饭之神”在擂钵街出现的时间只有短短数月,在这短短数月里,擂钵街的居民早已习惯了对方的存在,并产生了热烈的信仰。
因此在“茶泡饭之神”忽然消失后,信仰着对方的擂钵街居民逐渐陷入了恐慌,他们认为是自己做错了什麽,或者是“茶泡饭之神”出现了什麽意外,所以才无法出现。
于是他们想方设法地去做传闻中任何能够让神明获得神力的事情,比如说堆砌祭坛、描摹画像,又或者是大肆宣传“茶泡饭之神”的神迹,并建设了一个“飞天茶泡饭神教”。
这股狂热的喧嚣在擂钵街愈演愈烈,直到已经影响到了周边地区使得官方不得不出手控制。
由于这股浪潮掀起的过于诡异,还透着些许像是恶作剧般的滑稽,再加上横滨最近出现的异能者杀手,让官方组织怀疑是不是背后有异能者捣鬼,因此委托了武装侦探社调查。
只不过查了好几天,他们还是一无所获,他们找不到任何有关“茶泡饭之神”的踪迹,而那些信徒口中能够证明对方存在的证明也只不过是吃完茶泡饭后剩余的空碗,以及一张像是白色开花肠的画像。
这让太宰治有些怀疑这个“茶泡饭之神”会不会只是异能者用异能构成用于挑衅横滨官方的幻影,直到现在
他在回武装侦探社的路上看见了一个正在跟普通上班族交流的雪白背影。
后者雪白的长发顺滑的垂落到腰间,纯白的斗篷把对方剩余的身体遮掩的严严实实,从背后乍一眼看过去,模糊的轮廓像极了画像中的白色开花肠。
太宰治原本以为那个画像是抽象派,没想到居然是写实派。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青年,后者虽然奇怪地戴着墨镜,遮住了部分面容,但他依旧能够从剩余的地方看出些许熟悉感。
“奇怪……”太宰治捏着下巴,像是认真在回忆,“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花言:……
好吧,他承认自己确实有些刻板印象,也过于抱有侥幸心理了,本来以为换个发色和瞳色大概率不会有人认出自己呢,现在看来这里不是那种所有人都会选择性失明或者降智的世界。
既然如此,那他想在喝下午茶顺带跟费奥多尔偶遇来个正常攻略开局的计划就要取消了。
花言面不改色地回道:“不好意思,这种搭讪方式已经过时了。”
“另外……”他顿了顿,似乎是在思考一个合理的借口,“我们无缘,所以我不会插手你们的命运。”
“别这麽说嘛,我觉得我们很有缘哦。”
太宰治唇边荡开了笑容,他煞有介事地说明,“刚好我们在为一件毫无头绪的事情困扰,就看见了你在为那位先生驱逐厄运……嗯,或者说是‘算命’?你不认为这一场相遇就很有缘分吗?说不准就是命运让我们相遇,将你推到我们面前替我们解惑的呢?”
“……缘分也有孽缘。”花言指尖摩挲着兜帽边缘,最终还是戴上了。
本来费奥多尔就已经足够棘手了,再加上最近港口mafia的事情,他并不想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了。
“诶”见对方似乎铁了心要离开,太宰治遗憾地拖拽着音调,“不要这麽无情嘛”
原本看对方并不想给他们“算命”以为钱包逃过一劫的中岛敦,见到现在太宰治一副非要对方算命不可的模样,以防万一地小声确认。
“太宰先生……你带钱包了,对吧?”
“问得好,敦,其实我之前带来了,后来不小心弄丢了,可能是随波逐流的时候被水冲走了,不过没关系!”
太宰治伸手搭上了对方的肩膀,语气透着后辈已经成长的十分可靠的欣慰,“毕竟还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