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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哭哑也不停

在战南笙的骂声中,乌澜直接带着她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战南笙彻底怂了,她死死地咬着唇,坐在车上一动不动,说什么也不肯下车。

乌澜见状,双臂怀胸,笑道,“大小姐,下车吧。”

“……不。”

在乌澜试图凑近的时候,她本能地往里面躲了躲。好像被逼到绝境的小兽,一路上张牙舞爪的,此刻尖牙与利爪尽数被拔去,她瞬间连吼叫的勇气也没了。

“快点下车。”

“不。”

“我再说一遍,下车。”乌澜声音中暗含警告。

战南笙咬着下唇,倔强反驳:“我不下,你有话在车上说就行。”

见她死活不动,乌澜被气笑了,看来是把人给吓惨了。不过正好,这就是她要的后果,知道怕了就好,知道怕才不会老是没事找事。

于是,她决定再加一把火,俯身凑近战南笙,将她逼到角落里,坏笑着说:“大小姐,你是想试试车……震吗?”

战南笙猛地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仿佛在安慰自己般,低声喃喃道:“你你你……你混蛋,你不敢这样的。”

仿佛是为了回应她的话,乌澜什么也没说,而是直接伸手去扯她军服。

指尖刚触到战南笙的衣领,她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站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乌澜推开,惊魂未定地瞪着乌澜。

更怕她恼羞成怒,真的胆大妄为的在车里……

乌澜始料不及,被她推得一个趔趄,却没有恼怒,只是站稳后下了车,凉飕飕地对车上的战南笙道:“赶快下来,别让我说第三遍。”

战南笙反抗的勇气全都在刚刚消耗殆尽,她心里暗自骂着混蛋,却还是乖乖下了车,跟在乌澜身后,默默进了电梯。

电梯里,乌澜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战南笙心里越发忐忑,想到乌澜手里的视频,还有花样百出折腾她的手段,越发觉得绝望,她不能就这么一直被拿捏……

她已经可以想到,待会进了房间,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一向骄傲强势的战南笙,此刻也不由起了忍辱求和的心思。

她咬了咬唇,低声打破沉默,“乌……乌澜,之前给你下药是我不对,但是我现在也受到惩罚了,你差不多够了吧。只要你答应毁掉视频,我就当作这事没有发生过,绝不会跟我父亲说一个字,还会让父亲给你升职,只要你别再对我……”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

抬起头,她去观察乌澜的反应,发现她一副完全不为松动的模样。

乌澜一直专注的盯着电梯的号码,直到停在16楼,电梯门打开。

她漫步走了出去,看都没看战南笙,仿佛笃定她会跟上来一样。

而战南笙确实跟了上去,仿佛在做最后的挣扎,嘴里说个不停:“乌澜,除了给你下药,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吧,你何必赶尽杀绝。”

“现在你是我爸重点培养的人,我们以后有大把合作的机会,何必把关系弄得这么僵,你……你真的不能再那么对我。”

“你忘了之前在学校,你被人霸凌,是我帮你……”

乌澜打开门,将人拉进去,直接摁在了门上,动作一气呵成。

战南笙未说完的话尽数被堵了回去,因为她的腺体已经被乌澜按住,她咽了下口水,颤声道:“乌澜,别……别这样。”

乌澜并没有立刻对她做什么,而是慢条斯理地笑道:“大小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拙劣手段吗?当初我被霸凌,不就是你安排的吗?到时候你好英雄救美,让我对你感恩戴德,甚至以身相许。现在……不是如你所愿了吗?”

“你……你早就知道了!”

战南笙脸色涨红,仿佛被戳中了内心最敏感的那根弦,羞愧得无地自容。

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灿若玫瑰般骄傲的大小姐,从十几岁就在想尽办法吸引她的注意力,因为背负的东西实在太多,她并不想与这位大小姐扯上什么关系,一直在隐忍躲避,没承想她居然越发得寸进尺了。

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也没有,居然还敢给她下药。

要不是她警惕性强,恐怕还真着了她的道,居然如此作死,那就别怪她了……乌澜眸中闪过一抹晦涩,随即恢复平静。

她捏着战南笙的下巴,强迫与她对视,戏谑道:“大小姐,承认吧,你喜欢我。”

被戳中心事的战南笙已经彻底蔫了,甚至没了反抗的力气。

任由乌澜将她从门口,一路拉到卧室,摁在床上,摆出一个俯趴的羞耻姿势,她才哆哆嗦嗦的反应过来,开始挣扎:“放开我!你个混蛋!”

她挣扎得太厉害,乌澜的脖子甚至被她挠出了好几个血道子。

乌澜只得释放了大量的信息素,在信息素的压制下,哪怕是战南笙不情愿,却不得不瘫软了身体,任由她为所欲为。

战南笙被迫摆弄出羞耻的姿势,羞愤欲死,更多的是心底蔓延而上的绝望与愤怒,乌澜明知道她喜欢她,却还是要这样作践她。

一瞬间,酸涩感袭上心头,泪无声地滑落,顺着侧脸滴到了乌澜的手背上,乌澜立刻停下了动作,将她翻过身来,看着她红通通的眼睛,有些诧异:“大小姐,怎么还哭上了?”

那种贱兮兮的语气听得战南笙想打人,她也这么做了,只不过手刚刚抬起,就被乌澜握住了,她挣脱不得,色厉内荏地骂:“你个混蛋!到底想怎么样?不就仗着我喜欢你……”说到最后,忍不住带了哭腔。

“我想怎么样?”乌澜笑道:“不应该是大小姐想怎么样吗?我一直在配合大小姐你啊,毕竟你这么费尽心机激怒我,不就是想让我标记你吗?”

“你放屁!”

战南笙的骂声在房间里回荡,带着羞愤和无力。

乌澜却丝毫不为所动,反而在她的骂声中,动作愈发坚定。

她低头咬住战南笙的腺体,信息素如潮水般涌入,强势而霸道,不容抗拒。

战南笙的身体猛地一颤,手指紧紧攥住床单,她想挣扎,想推开乌澜,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软了下来,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声音也从一开始的怒骂逐渐变得破碎,最后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呜咽和哭腔。

乌澜的动作没有丝毫温柔,仿佛要将她所有的骄傲和倔强都碾碎,直到战南笙的嗓子都哭哑了,才终于停了下来。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战南笙瘫软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

乌澜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她,眼神复杂,却什么也没说。

过了许久,战南笙才缓过神来。

她猛地坐起身,抬起脚狠狠踹了乌澜一下,声音沙哑中带着怒意:“混蛋,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乌澜被踹得微微侧身,却并没有生气,反而勾起嘴角:“大小姐想当什么?女朋友吗?”

战南笙被她这副模棱两可的态度气得牙痒痒,抬手又想打她,却被乌澜一把抓住手腕。她挣扎了两下,没挣脱,只能瞪着她,狠狠道:“你也喜欢我对不对?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

乌澜轻笑一声,凑近她耳边,“大小姐不就喜欢这样吗?难道不爽吗?”

“你!”战南笙气得脸色通红,愤愤地骂道:“你个混蛋!放开我!”

乌澜却没有松手,反而将她拉近,语气突然变得严肃正经起来:“战南笙,你已经是中将了,不要再这么意气用事。”

战南笙哼了一声,没说话。

乌澜叹了口气,劝道:“你父亲说的没错,你真的该改改你争强好胜的性子。你是你,没必要事事跟明毓比。”

听到“明毓”这个名字,战南笙的身体微微一僵,眼中的怒意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乌澜的话戳中了她内心最敏感的地方,她一直活在明毓的阴影下,无论做什么,都会被拿来和明毓比较。

父亲的期望、同僚的目光,都像一座座大山压在她肩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乌澜见她沉默,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缓和了些:“大小姐,你已经很好了,没必要总是跟自己过不去。”

战南笙抬起头,眼眶还有些发红,但眼神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充满敌意。她看着乌澜,低声问道:“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乌澜点点头,难得认真:“当然,你很优秀。”

战南笙抿了抿唇,这才开口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就是想劝我别跟明毓起冲突嘛,我明白你跟父亲的意思了。你放心,我会跟明毓好好合作,用实力证明自己的。”

“这才像话。”乌澜笑了笑,起身道:“那你先休息会儿,然后跟你父亲道个歉,我还有事要去处理,先走了。”

战南笙别过头去,嘟囔道:“谁稀罕你多管闲事……”

乌澜轻笑一声,转身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神色瞬间变得讳莫如深。

真是个好骗的大小姐啊,都有些不忍心利用她了。

——

军部大楼内,明毓正坐在办公桌前,专注地处理着手中的文件。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宋惜寒大步走了进来。

“我听说战南笙今天在会议上吃了大亏,气得脸都绿了。”宋惜寒毫不客气地坐在明毓对面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语气中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这下她应该能消停一段时间了吧?”

明毓语气平静:“她一向固执,这次虽然暂时妥协,但未必会就此罢休。”

宋惜寒耸了耸肩,不以为意:“反正她这次是栽在你手里了,短时间内应该掀不起什么风浪。”她说着,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明毓的脖颈,突然顿住,眼中闪过促狭的笑意。

“哟,你这脖子上……”她故意拉长了声音,语气中满是调侃。

明毓瞪了宋惜寒一眼,语气中带着警告:“宋惜寒,你再多嘴,我不介意让你去边境待几个月。”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明毓懒得再理她,低头继续处理文件。

宋惜寒见状,也不再调侃,转而说起正事:“对了,我奶奶的七十大寿快到了,家里准备好好办一场,你到时候可得来捧场。”

明毓闻言,手中的笔顿了顿,神色认真道:“你奶奶的寿诞,自然是要好好办的。不过……她老人家恐怕并不会太高兴吧?”

宋惜寒的神色也一暗,叹了口气:“是啊,她老人家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不好受。这次寿诞,意味着她要从元帅的位置上退下来了。她一辈子都在为军部效力,突然要退下来,心里难免会有落差。再加上……我那两个姑姑的事……”

提到宋家的两位姑姑,宋惜寒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宋家曾经是联邦最显赫的六大家族之一,但宋惜寒的两个姑姑,一个嫁给了前总统容岑被逼得自杀,另一个则神秘失踪,至今杳无音信,这也导致宋家多年来只靠宋惜寒奶奶这个名义上的元帅撑着,其实早就日渐式微,被军部边缘化。

见宋惜寒神色黯然,明毓安慰道:“你奶奶为联邦付出了这么多,退下来也好,让老人家休息休息。至于你姑姑的事……时间会冲淡一切的。”

宋惜寒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希望吧。”她顿了顿,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对了,晚上有空吗?一起出去吃个饭吧,正好商量一下给我奶奶办寿诞的事。”

明毓点了点头:“好。”

“那要不要叫上宋青佩,人多热闹。”宋惜寒提议。

明毓瞥了她一眼,“不用你说,我一会给她发消息。”

宋惜寒哈哈大笑,“你们的感情进展挺快啊!看来我表妹的那些‘好东西’确实帮了你不少忙。”

明毓瞪她:“宋惜寒,你是不是真的想去边境待几个月?”

“好了,不说了。”宋惜寒立刻收声,起身道:“你忙,我先走了。”

明毓冷哼一声,没理她,低头继续处理文件。

——

蓝海研发办公室。

慕容瑞雪步履匆匆地走到宋青佩的工位前,轻轻敲了敲她的桌面。

宋青佩抬起头,见是慕容瑞雪,微微一愣:“瑞雪姐,怎么了?”

“青佩,跟我再去一趟鱼跃号的维修基地吧。”

“鱼跃号?”宋青佩不由疑惑道:“那台机甲的智脑不是已经确认修不好了吗?怎么还要去?”

慕容瑞雪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有新发现!昨天我们检测到鱼跃号的智脑突然有了波动,虽然很微弱,但确实存在。我觉得这可能是个突破口,说不定能修复它。”

听到“智脑波动”四个字,宋青佩的眼睛也瞬间亮了起来。

她对机甲的热爱几乎刻在骨子里,尤其是像鱼跃号这样稀有的特级战斗型机甲,更是让她心驰神往。

她几乎没有犹豫,立刻站起身:“好,我们走。”

两人再次驱车前往那个偏僻的仓库。

一路上,慕容瑞雪时不时地瞥一眼宋青佩,似乎在观察她的反应。而宋青佩则沉浸在对鱼跃号的期待中,完全没有注意到慕容瑞雪的目光。

到达仓库后,慕容瑞雪输入密码,厚重的金属门缓缓打开。

宋青佩刚一走进去,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了。

鱼跃号已经被重新涂装,原本冷峻的机身此刻焕然一新,外壳上覆盖了一层流动的银色涂层,仿佛月光下的水波,泛着幽幽的光泽。最引人注目的是机甲的头部,封闭的面罩张开,露出里面闪烁着光芒的智脑核心,仿佛一只沉睡的巨兽正在苏醒。

“这……这是鱼跃号?”宋青佩难以置信地走近几步。

慕容瑞雪走到她身旁,语气中带着几分自豪:“没错,我们昨天检测到智脑波动后,立刻对它进行了全面改装。”

宋青佩听得入神,忍不住问:“那智脑现在是什么状态?能唤醒吗?”

慕容瑞雪笑道:“这正是我让你过来的原因。昨天智脑波动的时候,我们注意到它的反应似乎与你的精神力有关。所以,我想请你再试一次,用精神力入侵智脑,看看能不能唤醒它。”

“可是上次我不是被攻击了吗?这次会不会有危险?”宋青佩不免有些担心。

慕容瑞雪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这次我们做了充分的准备。你穿上防护服,我会在旁边全程监控。如果有什么异常,我会立刻切断连接。”

宋青佩沉思片刻,最终还是抵挡不住对机甲的好奇与热爱,点了点头:“好,我试试。”

慕容瑞雪立刻拿来一套特制的防护服,帮宋青佩穿上。

一切准备就绪后,宋青佩深吸一口气,缓缓释放出自己的精神力,缓缓渗入智脑核心。

起初,一切都很平静。

然而,就在她的精神力即将触碰到智脑核心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吸力突然传来,将她的精神力猛地拉了进去。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一个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好久不见,主人。我是寂。”

这个声音仿佛穿越了无数时空,带着岁月的沧桑,与她展开了对话。

宋青佩的心猛地一颤,还未等她反应过来,眼前便浮现出一幅幅凌乱的画面。

浩瀚的星空中,一台银色机甲如流星般穿梭。

机甲的驾驶舱内,一名面容英气的女子正全神贯注地操控着机甲。

然而,下一秒,画面骤然转变。

无数敌机从四面八方围攻而来,女子奋力抵抗,却终究寡不敌众。

机甲被击中,驾驶舱内鲜血四溅,女子的身影渐渐模糊……

“不要!”宋青佩本能地喊出声。

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那些画面如同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精神力迅速流逝,宋青佩的意识开始模糊。

就在她即将支撑不住的瞬间,慕容瑞雪的声音传来:“青佩!快醒醒!”

宋青佩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瘫坐在地上,额头上满是冷汗。

慕容瑞雪蹲在她身旁,满脸担忧:“你没事吧?刚才你的精神力波动非常剧烈,我差点就切断了连接。”

宋青佩喘着粗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缓缓说:“我……我看到了很多画面。一个女子在驾驶机甲战斗,最后被围攻……还有血……”

慕容瑞雪的眼神一变,轻声问:“你还记得那个女子的样子吗?”

宋青佩摇了摇头:“画面太模糊了,我只记得她很英气,眼神很坚定。”

慕容瑞雪沉默片刻,缓缓道:“青佩,你可能不知道,这台鱼跃号的主人,是前任总统——容岑。”

“容岑?”宋青佩愣了一下,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

容岑是联邦历史上最年轻的女总统,也是曾经顶级家族容家的传奇人物,然而,关于她的死因,官方一直讳莫如深,甚至无法在公众平台讨论。

慕容瑞雪点点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没错,容岑总统在任期间,曾驾驶鱼跃号参与过多次星际战斗。她的死因至今成谜,但根据对外的说法,她是因为驾驶机甲叛逃,最终被现任总统战笠带人伏杀的。”

宋青佩听得入神,脑海中那些凌乱的画面似乎渐渐清晰起来。

就在这时,她的通信器突然响了起来。

她低头一看,是明毓打来的。

接通通讯后,明毓的声音传来:“青佩,你怎么了?这么久没回消息?”

宋青佩强撑着精神说:“我在鱼跃号的维修基地,刚才在忙,没注意通讯器。”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明毓语气中多了几分担忧:“你没事吧?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对劲。”

“没事,只是有点累。”宋青佩勉强笑了笑:“我看到你发的信息了,你们说好去哪里吃饭了,我下了班直接过去吧。”

“我去接你吧。”明毓道。

宋青佩答了一声“好”,声音有些虚弱。

慕容瑞雪看着她,神色古怪,试探性地问:“你们和好了?”

宋青佩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继续喘息着恢复力气。

慕容瑞雪见状,赶紧上前扶着她站起来,关切地说道:“你没事吧?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

宋青佩摆了摆手:“没事,我缓一缓就好。”

等宋青佩稍微恢复了一些,两人一起回到了蓝海公司。

远远地,宋青佩就看到明毓站在公司门口,倚靠在车旁,她换下了军服,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子随意地挽到手肘,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臂。

看到宋青佩和慕容瑞雪走近,明毓迈步迎了上去。

她的目光在宋青佩身上停留了片刻,确认她没事后,才转向慕容瑞雪,淡淡地打了个招呼:“慕容小姐。”

慕容瑞雪笑了笑:“明上将,好久不见。”

明毓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故意侧了侧头,露出脖子上那抹淡淡的红痕,然后伸手搂住了宋青佩的腰,像是在无声的宣示所有权。

宋青佩察觉到明毓的小心思,心里有些无奈,但并没有拒绝。

看着两人亲密的姿态,慕容瑞雪勉强维持着笑容,对宋青佩说道:“你们先忙,我先回去了。”

宋青佩点了点头,和慕容瑞雪道别后,跟着明毓上了车。

一上车,宋青佩便似笑非笑地看向明毓,“手可以松开了吧?”

明毓故作镇定地松开了手,她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掩饰自己的尴尬:“今天怎么又去外面的维修基地了?”

宋青佩靠在座椅上,语气有些疲惫:“慕容瑞雪说有新发现,智脑有了波动,让我去试试能不能唤醒它。”

“你注意安全,别太勉强。”

宋青佩心里一暖,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车内一时陷入了沉默,但气氛却并不尴尬,反而有种淡淡的温馨。

明毓开着车,偶尔瞥一眼宋青佩,见她闭目养神,便放慢了车速,尽量让车子行驶得平稳一些。

过了一会儿,宋青佩忽然开口问:“怎么想起来出去吃饭了?军校开学在即,最近不是很忙吗?”

明毓:“宋惜寒非要请客,说她奶奶快要过七十大寿了,想商量一下怎么安排。”

宋青佩点了点头,没有再问。宋惜寒和明毓的关系一向很好,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性格迥异,但感情深厚。

车子很快驶到了餐厅门口。

明毓停好车,下车后主动挽起了宋青佩的手。

宋青佩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却没有挣脱,任由她挽着自己走进餐厅。

宋惜寒已经到了,坐在了靠窗的位置,招呼两人坐下,拿起菜单递给宋青佩:“看看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别客气。”

宋青佩接过菜单,随意翻了几页,点了几道菜。

明毓则直接对服务员说道:“和她一样。”

宋惜寒见状,忍不住调侃:“你们俩还真是越来越有默契了。”

宋青佩笑了笑,没有接话。明毓则低头喝了口水,掩饰住嘴角微微扬起的弧度。

三人聊了一会儿,话题渐渐转到了宋惜寒奶奶的寿宴上。

宋惜寒兴致勃勃地说:“我奶奶这次七十大寿,我准备办得热闹一点,明毓你觉得怎么样?”

闻言,明毓微微沉吟道:“宋元帅一向不喜欢铺张浪费,我觉得寿诞不必太过奢华,重要的是家人团聚,让她老人家开心。”

宋惜寒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奶奶毕竟是为联邦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人,寿诞还是要办得体面一些。到时候,请一些奶奶的老战友来,大家一起回忆当年的峥嵘岁月,或许能让奶奶心情好一些。”

两人又说了几句,宋惜寒是个八面玲珑的人,怕旁边的宋青佩觉得受到了冷落,很快就停下了这个话题。笑着说:“青佩,这还是我第一次请你吃饭,我们干一杯!”

宋青佩酒量还可以,于是举起了酒杯,三人轻轻碰杯。

吃到一半,宋惜寒的脸上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她靠在椅背上,笑着说:“你们俩的感情,可真是越来越好了啊。”

明毓闻言,脸色微微一僵,下意识地看了宋青佩一眼。

宋青佩则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没有接话。

宋惜寒见状,笑得更加促狭:“看来我表妹的那些‘好东西’确实帮了不少忙啊……”

宋青佩不明所以,难得好奇地接话:“什么东西?”,

“就是那些明上将用来……”

话没说完,明毓耳根红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宋惜寒,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宋惜寒立刻噤声,不敢再当着明毓的面胡说八道了。

两人仿佛猜哑谜一般,搞得宋青佩越发懵了。

直到明毓去卫生间的功夫,宋青佩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宋小姐,你刚才……”

“什么宋小姐,叫我惜寒。”

宋青佩从善如流,“惜寒,你们刚才到底在打什么哑谜?”

宋惜寒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贱兮兮的:“不如你亲自问明毓。待会吃完饭回去后,你故意跟明毓说,我把表妹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到时候就什么都知道了。”

什么表妹?

她说得莫名其妙,听得宋青佩云里雾里的,也就没太把这事放在心上,两人的关系倒是拉近了不少。

直到明毓回来,宋惜寒故意给了宋青佩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看得明毓眉心直跳,不由忐忑:“你们刚才说什么呢?”

“没什么。”宋青佩有气无力地说。

本来她就耗费了大量的精神力,此刻酒精上头,她明显地感觉到了一些疲惫。

注意到宋青佩的脸色有些苍白,明毓忙关切地问:“青佩,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宋青佩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事,维修机甲,耗费了不少精神力。”

明毓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什么机甲需要耗费这么多精神力?”

宋青佩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是前总统容岑的机甲,那架机甲的设计非常复杂,维修起来相当费劲。”

听到“容岑”这个名字,明毓和宋惜寒的脸色瞬间变了。

宋惜寒手中的酒杯微微一晃,酒水洒在了桌面上,诧异道:“容岑的机甲?”

察觉到两人的异样,明毓有些疑惑地看向她们:“怎么了?这架机甲有什么问题吗?”

明毓神色犹疑地看向宋惜寒,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开口。宋惜寒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

她缓缓说:“其实容岑……是我姑母,当年她因为叛国罪被围剿而死。而我的姑姑宋桃夭,也在那之后*跟着自杀了。从那以后,我们宋家逐渐被军部边缘化,沦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宋青佩脸色一变,没有料到这架机甲背后竟然牵扯到如此沉重的往事。

她有些尴尬地低下头,轻声道:“抱歉,我不知道这些……”

宋惜寒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没什么,都过去那么久了。只是”她眼中闪过一丝疑虑,“这架机甲……怎么会出现在蓝海?”

明毓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猜测道:“黑鸢花叛军组织本就是由容岑的旧部组成,既然慕容瑞雪和黑鸢花有关系,能找到容岑的机甲倒也不奇怪。”说到这里,她眸中闪过一抹担忧,“怪的是,她为什么偏偏让青佩去修机甲?”

听她这么说,宋青佩也不由跟着紧张起来,她也是越来越看不透,慕容瑞雪费尽心机的接近她,到底是图什么?

明毓拧眉沉思,“青佩,你知道这架机甲的来历吗?”

宋青佩摇了摇头:“具体来历慕容瑞雪没有详细说。我只是负责维修,其他的事情并不清楚,要不我想办法打听一下?”

“不用特意打听,你的安全最重要。”明毓几乎脱口而出。

知道她担心自己,宋青佩声音不自觉的柔了下来:“放心,我会小心的。”

这本就是宋惜寒的伤心往事,两人默契的没再继续说下去,很快将话题转到了别处,三个人说说笑笑的又聊了一会。

晚餐结束后,三人走出餐厅,夜色已深。

“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

目送宋惜寒离开后,明毓和宋青佩上了车。

车内,两人一时无言,气氛有些微妙。

沉默中,喝了酒的宋青佩脑子有些发飘,她想起之前宋惜寒说的话,一时间好奇心起来,忍不住按照宋惜寒教给她的话试探道:“明毓,惜寒刚才跟我说了她表妹的事。”

明毓猛地坐直了身体,有些失态,“惜寒都跟你说了。”

“嗯,”

宋青佩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

明毓瞬间耳根发红,一路蔓延,整个脸都红得仿佛煮熟的虾。

“可以带我去看看吗?”宋青佩继续按照宋惜寒的话说。

明毓愕然地看着她,沉静的双眸瞬间惊得瞪圆,仿佛受惊的猫咪,露出少见的憨态。支支吾吾,“你……你真的要去?”

“嗯,可以吗?”

清清淡淡的嗓音,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明毓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宋青佩的脸皮居然这么厚,怎么能,怎么能……

她就是想看她笑话。

明毓顿时羞恼交加,可是面对宋青佩的要求,她根本就无法拒绝,哪怕明知道前面是坑,她依旧忍不住跳入其中。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好,我带你去。”

宋青佩不过是一时兴起,见她答应了便没再说话。

此刻她精神力虚耗实在太大,不由疲惫地闭上眼假寐,没有注意到明毓羞恼的偷偷剜了她一眼,红着脸在智驾系统上输入了新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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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上将大人的社死现场

明毓羞耻难安,在心里将搞事的宋惜寒骂了无数遍,并暗自发誓,等回了军部一定要将她丢到偏远星系去待几个月。

她单手撑着下巴,偷偷瞥了一眼旁边的宋青佩,见她单手遮脸靠在椅背上,像是睡着了,又像是在闭目假寐。

踌躇许久,她张嘴试图说些什么:“青……”

可话到嘴边,又有一些不甘心,毕竟宋青佩难得主动提起这么暧昧的事……哪怕是被笑话,也总比对她冷冷淡淡地强。

最终,明毓索性自暴自弃放弃了所有挣扎,反正已经够丢脸了,也不差这一次了。

殊不知,她在这边心潮起伏,宋青佩是真的睡着了。

之前尝试入侵机甲的智脑实在耗费了她太大的精神力,加上又喝了酒,在酒精的麻醉下,她这一觉睡得极熟,等她醒过来,悬浮车已经停在了目的地。

“青佩,青佩……”

她是在模糊的呼喊声中醒过来的,茫然地睁开眼,沙哑的嗓音中带着些许酒气,“这是……”还没说完,她又反应过来,“这么快就到了?”

哪怕在心里做了许久的心理工作,明毓还是忍不住耳根一片绯红,闷声回:“到了。”说完,又极快地转移话题,“我看你今天挺累的,精神也不太好,要不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嗯,是有些累。”宋青佩随口答着。

见她这么轻易地答应,明毓也说不清自己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更多。

她只觉得自己即将成碎片的自尊暂时得到了拯救,赶紧去重新输入目的地,试图逃离这个让她狼狈的地方。

宋青佩有些疲惫地按了按眉心,抬眼往悬浮车外扫了一眼,不经意间正好看到了外面明晃晃,骚气十足的牌子——

【Omega专属情、趣用品店】

她怔愣片刻,第一反应是澜星的成人业还挺发达,随便停个地方就能碰到这么大的店,直到她抬头想跟明毓说话,看到了她耳根后还没消退的绯红。

电光石火间,她脑子里闪过一个难以置信的想法。

明毓要带她来的地方不会就是这里吧?

一瞬间,明毓穿的没什么布料的性感内衣,猫耳朵,猫尾巴,还有那一箱子不堪入目的东西,仿佛走马观花般在她脑海中闪过,再加上今天宋惜寒神秘中带着调侃的话,一切都变得合理起来。

她真是……反应太迟钝了。

宋青佩被这个乌龙搞得哭笑不得,不由撑着额头边叹气边笑。

听到她的笑声,背对着她的明毓瞬间身体紧绷,迟迟没有转过头,反而声音飘忽:“好了,我们走吧。”

“等等。”宋青佩忽然出声。

明毓的脊背更加僵硬了,宋青佩反而越发觉得有趣了。

平日的她不会做出这种恶劣的事,可或许是喝了酒的原因,此时的她不免带了些放纵,她故意放慢了语调,喑哑缠绵,“来都来了……我们下去看看吧。”

明毓猛地转身,诧异中带着惊慌,“不是说累了,要回去吗?”

“忽然不累了。”

明毓:

“走吧。”

宋青佩起身,因为起的太猛,不受控制的踉跄了一下,勉强扶住椅背站稳,看得出来确实有些被酒精麻痹了,醉的不轻。

明毓赶紧上前扶住她,“你没事吧?肯定是醉了。”

喝醉的人一般是不会承认自己喝醉的,宋青佩倒是没有急于否认。

她顺势将手搭在明毓肩上,半个身体倚在她身上,坦诚道:“身体是有些不受控制,但我的意识……很清醒。”

带着酒意的温热呼吸喷在明毓耳边,让她有些不适地晃了晃头,无奈地劝:“青佩,你真的喝多了,我们先回家休息好不好?”

答案当然是不。

宋青佩拉着明毓下了车,故意问:“我们要去哪里?”

简直就是明知故问。

明毓不由气恼地瞪了她一眼,“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惜寒又没跟我说。”宋青佩故意装傻。

“你……你不是说惜寒都告诉你了吗?”

“惜寒让我这么说的,没想到上将大人这么……”思考了一下,宋青佩将好骗,换成了,“诚实。”

“你们两个人真是……狼狈为奸。”

明毓气得脸色涨红,狠狠地推了宋青佩一把,差点将人推倒,终究是怕人真摔了,又赶紧扶了一把,反被宋青佩整个人带进了怀里。

两人拉扯间,正好被走到店门前的宋小柔看到,热情地打招呼。

“哎呀,这不是明小姐吗?怎么不进来?”

面对宋小柔的热情招呼,明毓只觉得耳根发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们只是路过,正准备走呢。”

“来都来了。”宋小柔似乎没察觉到明毓的尴尬,目光转向半靠在明毓身上的宋青佩,眼中闪过一丝好奇和笑意:“这位就是你的Alpha吧?一起进来看看呗。”

宋青佩虽然有些醉意,但依旧保持着礼貌地微笑,微微点头示意。

明毓见状,连忙道:“青佩,这里不接待Alpha的,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闻言,宋青佩脸上露出一丝遗憾的神色,“是吗?那真是可惜了……”

眼见财神要走,宋小柔眼珠一转,赶紧提议道:“今天店里正好没有Omega客人,要不我暂时闭店,你们进来看看?反正都是自己人,不用那么拘谨。”

明毓连忙拒绝:“不用了不用了,我们真的只是路过,不打扰了。”

然而,宋小柔的热情显然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她笑眯眯地,语气中带着几分殷勤:“明小姐,你这位Alpha看起来也挺感兴趣的,进来看看嘛?你是我表姐的朋友,又是我的老顾客,我给你打折啊。”

一句‘老顾客’,让明毓脸上几乎要滴出血来。

更过分的,宋青佩还故意用那种拉长的语调,贴着她的耳朵说:“老顾客~既然店主这么热情,我们就进去看看吧。”

明毓气地瞪宋青佩。

宋青佩只是轻笑一声,拉着她进了店。

宋小柔见财神进了门,立刻关了店门,专门为两人服务。

店内灯光柔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四周的货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情趣用品,琳琅满目,看得人眼花缭乱。

明毓不敢抬头看宋青佩,只觉得脸颊发烫,心跳加速。

她想要离宋青佩远点,又怕她摔了,内心羞恼交加,还要紧紧拽着宋青佩,低声催促:“青佩,你真的喝多了,我们还是走吧。”

宋小柔看出了明毓的拘谨,赶紧给财神提建议:“楼上有自选区,要不你们上去看看?”

“不用……”

明毓的话,被宋青佩直接打断了,“好啊。”

宋小柔立刻殷勤地带着两人上了二楼,留下一句,“两位慢慢选,不急哦~”就把门带上了。

整个自选区里,只剩下两人。

明毓仅仅是四下扫了一眼,只觉得这是被当着宋青佩的面一遍遍的鞭尸,曾经干的蠢事,让她恨不得回去给自己几个耳光。

而宋青佩似乎对周围的一切充满了兴趣,目光在货架上扫过,侧头看向明毓,故意压低声音:“紧张什么?上将大人不是老顾客吗?经验应该很丰富?”

明毓顿时气恼不已,瞪了她一眼:“你……你够了!”

宋青佩轻笑一声,目光最后忽然停在了某个货架上。

她伸手拿起一对毛茸茸的猫耳朵,转身直接按在了明毓的头上,一脸戏谑:“和你之前买的一模一样……还有猫尾巴……”

明毓几乎要晕过去,连忙伸手捂住宋青佩的嘴巴:“别说了!我……我当时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宋青佩顺势握住她的手,轻轻拉开,戳破了她的谎言,“我也醉了,但我的意识很清醒。上将大人,你是在借酒壮胆……”

明毓被她逼得无地自容,索性一咬牙,直接踮起脚尖吻了上去,堵住了宋青佩的嘴,不让她再说一句。

宋青佩一怔,很快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

她的手掌轻轻托住明毓的后脑,另一只手则搂住她的腰,将她紧紧贴向自己。

明毓被她吻得浑身发软,几乎站不稳,只能紧紧抱住她。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灼热起来。

良久,宋青佩才缓缓松开明毓,低头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睫毛,故意指着货架上令人面红耳赤的东西道:“上将大人……你要不给我介绍一下?”

明毓喘着气,眼神飘忽:“别……别闹了。回家,求你了……”

再这样下去,她真的不用活了。

终于,宋青佩良心发现的点了点头,依旧趴在她身上,在她耳边回应:“好啊,回家……”

明毓刚松了一口,就听到耳边传来宋青佩未完的话,“你穿给我看。”

她脚下一个踉跄,气得差点直接把宋青佩推地上去。

明毓忍无可忍,直接拉着宋青佩下了楼,绯红的脸甚至还没消退。

看到两人下来,宋小柔赶紧迎上去:“两位,自助区的东西还满意吗?需要我帮忙推荐吗?”

明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低声道:“不用了,我们……我们该走了。”

宋小柔甚为遗憾,“没有喜欢的吗?”

毕竟挺熟的,明毓也不好意思折腾这么一番让人家白忙活,可她又不想这么憋屈,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宋惜寒搞出来的,她咬牙道:“刷我卡,给你表姐寄过去。记住,送到军部秘书室,不用保护隐私。”

“啊?”宋小柔惊呆了。

明毓财大气粗地直接刷了五十万,看向宋小柔,“有问题吗?”

宋小柔赶紧摇头,“没有没有,一定办到。”

说着,她默默为表姐点了个蜡,这是怎么得罪这位上帝了,居然这么狠,表姐这次不得社死。

一旁的宋青佩见状,不由低笑出声,明毓瞪她,“笑什么?”

“没什么,我们回家吧。”

两人走出店门时,宋小柔笑眯眯地挥手道别:“欢迎下次再来哦!”

明毓忙不迭地拉着宋青佩离开,暗自发誓:她这辈子再也不来了。

上了车,宋青佩精神很快就萎靡了下来,整个人窝在了车座上,单手撑着额头,看上去一点精神也没有,十分疲惫的样子。

真是薛定谔的累。

明毓忍不住暗自腹诽,刚才在店里折腾她的时候不是挺精神的嘛!

可是想归想,她重新设定好智驾目的地后,又很没骨气地坐在了宋青佩旁边,轻声问:“青佩,你怎么样了?”

“累。”宋青佩一边说着,一边往她怀里靠,“让我睡会。”

说完,就靠在明毓怀里磕上了眼,睫毛颤抖了两下,很快就传来了绵长的呼吸,似乎已经陷入了深度睡眠。明毓看着宋青佩的脸,睡颜恬静,全无防备,眉眼间和颂颂十分神似,看起来女儿似乎还是更像她一点。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宋青佩的脸颊,喃喃:如果我们可以一直这样多好。

然而这样的美好,只维持到山水庄园。

到家后,明毓不舍地叫醒了宋青佩,试图让她到床上好好休息。

而睡了一路的宋青佩,显然精神恢复得极好,然后酒意并没有消减多少。开始还顺从地任由明毓扶着她下了车,进了门,上了楼梯,直到往她卧室走去时,她突然停下了脚步。

“去你房间。”

她似笑非笑地看向明毓,眼中是毫不掩饰的侵略性。

明毓脑子嗡的一下,耳边闪过不久前宋青佩在她耳边说的话:回去……穿给我看。

不行,不能再任由她喝点酒胡闹下去了。

明毓努力板着脸道:“宋青佩,回你房间睡觉,我也要休息了,明天还要去军部……”

话还没说完,宋青佩已经搂住了她的腰,趴在她的肩上,凑近她的腺体舔了舔,哑着嗓子在她耳边耍无赖,“去你房间好不好?姐姐~”

好。

一声姐姐,明上将被喊迷糊。

她扶着宋青佩回了她房间,才反应过来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宋青佩半靠在床边的沙发上,眯着眼,毫不遮掩地打量着明毓,带着几分不正经,明毓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

这和她主动勾引宋青佩还不同,明明什么都没做,她却觉得羞耻更胜以往,仿佛全身的衣服都被扒光了一样,让她忍不住开始微微发热。

明毓忍不住庆幸,好在她不在发热期,不然不知道多丢人呢。

一道不正经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脱吧,我要看……那身猫儿服。”

宋青佩嘴角含笑地看着她,仿佛在等着她下一步的行动。

明毓狠狠瞪她,“你做梦!我怎么可能穿那种东西。”

“你穿过。”

从说话中可以看出,宋青佩吐字越来越短,酒意已经彻底上头。

“没有!”面对醉鬼,上将大人理直气壮地撒谎,“你喝醉了,赶紧睡觉。”

“我……我看过的。”宋青佩一边嘟囔着,一边找出光脑,胡乱点着,调出了之前拍摄的一段视频,有些得意地笑:“看,我有证据。”

只见投影直接投射到了空白的大墙上,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先响起:

“姐姐……你看看我嘛……”

“尾巴不是那样系的。”

“那姐姐教我……”

画面中,明毓**,戴着猫耳朵,正笨拙地试图将猫尾巴戴上去,看上去天真中透着几分欲……

轰的一下!

明毓脸色顿时红得滴血,她近乎疯狂,冲过去就骑在了宋青佩身上,去抢她手上的智脑。一边抢一边恼羞成怒地吼:“宋青佩,你什么时候拍的!”

宋青佩被她晃得脑子疼,伸手固定她的腰,“别动,头疼!”

“你个混蛋!”

明毓虽然还在气恼,但还是停了下来,趁着宋青佩不注意,直接抢过来光脑,将里面社死视频删得一干二净。

直到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正骑在宋青佩身上。

她慌忙想要起身,低头却发现明毓已经闭眼睡着了,一瞬间,她只觉得一腔怒火打在了棉花上,简直又好气又好笑。

明明刚才她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忍着羞耻,趁机达成让宋青佩完全标记她的目的,可是现在,她动摇了。

她更想,这一切是爱意正浓时的水到渠成。

看了一眼床上的宋青佩,明毓认命地起身,去洗手间拿了毛巾简单的帮她擦拭了一下,又去洗了个澡,疲惫地躺到了床上。

临睡前,她忍不住想:宋青佩肯定是在报复她上次喝醉折腾她的事。

第二天,两人默契地都起晚了。

明毓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感觉到身边有人,她转过头,看到宋青佩正躺在自己旁边,呼吸平稳,似乎还在熟睡。

就在这时,房门被“咚咚咚”地敲响了。

“妈妈!妈咪!起床啦!太阳晒屁股啦!”颂颂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明毓赶紧推了推宋青佩,“快起来,颂颂来了!”

宋青佩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还有些迷茫。

她看了一眼明毓,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在明毓的房间。

“我们……昨晚……”她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理清思绪。

明毓狠狠地瞪她一眼:“你喝醉了,非要赖在我房间,剩下的自己想……”

宋青佩愣了一下,昨晚的记忆零零碎碎地涌上心头——她喝多了,有些失控,非要拉着明毓去那家店,还老是调侃明毓说什么“老顾客”,让她穿‘猫儿服’……

她忍不住扶额,心里既尴尬又震惊,她喝醉这么疯的吗?

以后可不能这么喝了,宋青佩想着,忍不住神色复杂地看了明毓一眼。

明毓被她看得心里怪怪的,大声:“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起来,颂颂还在外面等着呢。”

两人匆忙整理了一下衣服,明毓去开门时,颂颂已经抱着她的小熊玩偶,眨巴着大眼睛站在门口,“妈妈,妈咪,你们怎么还在睡觉呀?”

明毓蹲下身,摸了摸颂颂的头,“对不起呀,颂颂,妈妈和妈咪今天睡过头了。你先下去等我们好不好?我们马上就来。”

颂颂乖巧地点点头,“那你们快点哦,不然早餐要凉了!”

关上门后,明毓转身看向宋青佩,发现她已经从床上起来了,正站在衣柜前整理衣服。两人目光相接,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沉默。

两人默契的没说话,一起下了楼。

看到她们下来,颂颂立刻举起小勺子,“妈妈,妈咪,你们终于来了!我都等了好久!”

明毓赶紧走过去,“抱歉颂颂,妈咪起晚了。赶紧吃饭吧。”

宋青佩也坐了下来,端起牛奶喝了一口,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吃饭时,明毓还是不甘心吃瘪,故意含沙射影:“有些人,喝醉了就胡闹,真是让人头疼。”

宋青佩低着头,闷声不吭,只是默默地吃着早餐。

颂颂好奇地看了看她们,“妈咪,你在说什么呀?”

明毓笑了笑,摸了摸颂颂的头,“没什么,妈咪在说有些人喝酒不好,颂颂以后可不能学哦。”

颂颂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嗯,颂颂不喝酒!”

宋青佩忍不住似笑非笑地看了明毓一眼,仿佛在说,好像你不喝酒似的。明毓被她看得不自在,不说话了,低下头吃饭。

吃完早餐后,宋青佩主动提出送颂颂去幼儿园。

明毓本想一起去,但宋青佩说,“你军校的事情忙,早点去军部处理吧。”

明毓点了点头,“那好吧,你路上小心。”

宋青佩送颂颂到幼儿园后,直接去了公司。

她刚走进实验室,就看到慕容瑞雪正站在一台机甲前,手里拿着数据板,眉头紧锁。

“瑞雪姐,早。”宋青佩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慕容瑞雪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青佩,你来了。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宋青佩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还好。”

慕容瑞雪语气中带着关切,“你最近精神力损耗太大,还是多休息一下吧。”

“我没事,今天要继续去修鱼跃号吗?”

宋青佩主动问起,试图从她这里打探些消息。

可慕容瑞雪只是看了她一眼,担忧道:“不急,身体重要,鱼跃号的维修工作可以再缓两天。”

怕表现得太急切引起怀疑,宋青佩只能点点头,转身走向自己的工作台。

目送她离开,慕容瑞雪放下数据板,皱眉拨通了李蔓的电话。

“李蔓,是我。”慕容瑞雪压低声音说道,“宋青佩这边……情况不太乐观。她和明毓的关系似乎已经缓和了,想要说服她跟我们走,恐怕没那么容易。”

电话那头,李蔓的声音冷了下来,“时间不多了,乌澜的调查局已经盯上我们了。如果宋青佩不肯配合,我们就只能采取强制手段。”

慕容瑞雪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

“军校正式建立那天,趁着人多眼杂,我们直接带她走。”李蔓的语气中满是决绝。

慕容瑞雪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开始准备。”

挂断电话后,慕容瑞雪看了一眼正在工作的宋青佩,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被坚定取代,她这么做也是为了宋青佩好。

她总要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和身上肩负的责任。

第53章 身世

军部大楼,会议室。

宽敞的会议室内,长桌两侧坐满了身着军装的军官们。

明毓坐在主位上,目光沉稳地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距离澜星高级军校正式建立还有一周时间,今天的会议至关重要,她必须确保每一个细节都万无一失。

“各位,距离军校正式开幕还有七天,时间紧迫。”

明毓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打破了会议室的沉默,“今天的会议,我们需要确认开幕式的流程、嘉宾名单、安保措施以及后续的教学安排。请大家逐一汇报各自负责的部分。”

首先站起来的是负责安保的军官,他详细汇报了开幕式的安保部署,包括外围警戒、内部巡逻以及应急预案。明毓仔细听着,时不时提出几个问题,确保每一个环节都没有疏漏。

会议进行到一半,她的目光不由落在了坐在对面的战南笙身上。

战南笙作为军校的副校长,今天的表现却出乎意料的平静,不但没有像往常那样咄咄逼人地和明毓唱反调,反而给出了不少建设性的意见。

“关于开幕式的流程,我建议增加一个环节。”战南笙站起身,语气自信道:“我们可以安排一场小型的机甲展示,既能展现军校的实力,也能吸引更多媒体的关注。”

明毓对战南笙的提议感到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这个提议不错,机甲展示确实能成为开幕式的亮点。不过,时间上需要严格控制,不能影响后续的议程。”

“具体的展示内容,我会在明天提交详细方案。”战南笙道。

明毓看了战南笙一眼,公事公办道:“好,那就交给你负责。如果有任何需要协调的地方,随时找我。”

见她答应得这么爽快,战南笙不由一愣,“你就这么放心交给我?”

明毓很给她面子地说:“战中将的能力,我还是相信的。”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见明毓如此配合,战南笙也不好再跟她唱反调,会议有条不紊地进行。

明毓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次的合作比她预想的要顺利得多。

会议结束后,人员陆续离开。

明毓正准备离开会议室,战南笙却突然叫住了她,“明毓,我一定会证明,并不比你差。”

“我拭目以待。”明毓不以为然。

“走着瞧。”

战南笙没有再说什么,率先离开了会议室。

看着她的背影,明毓不由想到了乌澜,忍不住感叹这位乌局长还真是不简单,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战南笙如此配合。

想到乌澜深不可测的心机,她又忍不住担心宋青佩,暗自决定,看来要催促一下乌澜,慕容瑞雪那边要速战速决了,不能让青佩一直置身危险中。

明毓心事重重地离开会议室,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警卫恭敬地敬礼:“明上将,有客人在等你。”

明毓微微皱眉,这个时候谁会来找她?

她点了点头,推开门,看到乌澜正坐在沙发上,神情悠闲。

“乌局长,真是稀客。”明毓语气平静,但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

乌澜起身,微微一笑:“明上将,打扰了。我有些事想跟你聊聊。”

明毓走到办公桌后坐下,目光直视乌澜:“什么事?”

乌澜没有绕弯子,直接问:“宋青佩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查到慕容瑞雪的目的了吗?”

明毓心中一动,乌澜的消息倒是灵通。

她沉吟片刻,决定如实告知:“慕容瑞雪最近让青佩去修复一台机甲,那台机甲是前总统容岑的。”

“容岑?”

听到这个名字,乌澜的脸色瞬间变了,她猛地站起身,声音有些急促:“你确定是……容岑的机甲?”

明毓点了点头,紧紧盯着乌澜的反应:“是,青佩亲口告诉我的。”

乌澜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缓缓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沙发的扶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她抬起头,语气中是无法掩盖的急切:“那台机甲现在在哪里?慕容瑞雪有没有透露别的什么?”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慕容瑞雪并没有透露太多信息。”

乌澜的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她的手指敲击得更快了,明毓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心中警铃大作。

“乌局长,”明毓的声音冷了下来,提醒道:“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警告你,宋青佩是我的底线。如果你敢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我不会放过你。”

乌澜收敛了表情,解释道:“明上将,你多虑了。我和你不是敌人,对宋青佩也没有恶意,我只是想弄清楚慕容瑞雪的目的而已。”

明毓不为所动,冷冷地看着她:“希望如此。”

乌澜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既然明上将这么忙,我就不多打扰了。不过,如果宋青佩那边有任何新的发现,还请你及时告知我。”

明毓没有回应,只是目送乌澜离开办公室。

门关上的瞬间,她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乌澜反应实在太过反常,刚刚提到前总统的机甲,显然触动了她的某根神经。

看来她有必要再提醒一下青佩,不要跟乌澜走太近。

而乌澜离开军部大楼后,径直上了车。

她坐在后座上,眼神中透出一丝急切,拿出通讯器,拨通了一个号码。

通讯器那头传来宋青佩的声音:“你好,请问是哪位?”

“宋小姐,我是乌澜。”

“乌局长?”宋青佩显然十分意外,声音中带着一丝警惕:“你怎么会有我的联系方式?”

“作为调查局局长,想要找到一个人的联系方式并不难。”乌澜轻笑道:“宋小姐,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对你没有恶意。”

宋青佩沉默了片刻,才问:“乌局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乌澜说:“宋小姐,我想和你见个面,有些事情想当面问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

想到明毓之前的提醒,乌澜这个人不好惹,宋青佩婉拒道:“抱歉,乌局长,我最近比较忙,可能没时间。”

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拒绝,乌澜语气中带着几分安抚:“宋小姐,你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关于慕容瑞雪和那台鱼跃号机甲的事情。”

她犹豫了一下,问:“乌局长,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宋小姐,我知道你在修复容岑的机甲,那台机甲对我来说非常重要,需要了解更多细节。”说着,她放柔了声音,甚至带着一丝恳求,“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让你为难。我们当面说好吗?”

不知道为什么,乌澜的低姿态让宋青佩有些无法拒绝。

最终,她点了点头:“好吧,乌局长,我们见一面。”

乌澜笑了笑:“好,那我们就约在蓝海公司附近的咖啡馆吧,时间你来定。”

宋青佩看了看时间,说:“那就今天晚上七点吧。”

“好,我等你。”

乌澜挂断电话,眸中满是无法掩盖的欣喜,现在她几乎确定,宋青佩应该就是她一直在找的人。

二十多年了,她终于找到了——

晚上七点,宋青佩准时来到咖啡馆。

进了门,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的乌澜,她穿着一身简洁的黑色套装,手中端着一杯咖啡,神情悠闲。

“宋小姐,这边。”乌澜朝她招了招手。

宋青佩走过去,坐在乌澜对面,直白道:“乌局长,你找我到底想问什么?”

乌澜笑了笑*,“先喝点东西,放松一下,我们慢慢聊。”

宋青佩没有动那杯咖啡,目光直视乌澜:“乌局长,你还是直说吧。”

乌澜点了点头,语气温和:“好,那我就开门见山了。宋小姐,你在修复容岑的机甲时,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比如……一些隐藏的数据,或者什么特殊画面?”

“乌局长,我只是负责修复机甲的外部结构和智脑系统,并没有深入调查它的内部数据。”

她耐着性子继续问:“你不是试图唤醒过那架机甲的智脑吗?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见她一脸凝重,宋青佩又认真地想了想,几乎事无巨细地将当时发生的事情又跟乌澜复述了一遍。乌澜仔细地听着,脸色变幻莫测。

许久,才沉声问:“这么说,你最后在智脑的画面里看到……容岑死了?”

宋青佩摇了摇头,“我不确定,我最后只看到一片血雾,画面越来越模糊,我因为精神力损耗太大,被迫退了出来。”

听她说完,乌澜沉默了一会道:“宋小姐,容岑的机甲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需要你带我去放机甲的地方。”

一直迷迷糊糊被卷入各种事件中,却什么都不知道的宋青佩,忍不住问:“乌局长,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觉得慕容瑞雪的目标是我?而不是利用我接近明毓?毕竟明毓是军部上将,而我名不见经传,根本没有任何价值。”

乌澜神色复杂地看着她,没有立刻回答问题。

宋青佩有些尴尬道:“不方便说吗?那算了,我只是有点好奇……”

“宋小姐,听说你是孤儿?”明毓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被提起伤心事,宋青佩神色黯然的点了点头,“是的,我养母是在垃圾星捡到的我,后来,我养母也意外出事,我就一直一个人,直到碰到明毓……”后面的话她没说下去。

“抱歉,宋小姐,提起你了伤心事。”乌澜歉疚地看着她,说:“但这,应该就是慕容瑞雪接近你的目的。”

宋青佩不解,“什么意思?”

“你的身世,可能并不简单。”乌澜顿了一下,道:“宋小姐,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目前我还没找到证据,不敢妄下结论。”

听她提起自己的身世,宋青佩整个人都懵了,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倒霉的被父母丢弃的弃儿,却从来没想过,自己还会有什么曲折离奇的身世。

毕竟生活不是小说,哪来那么多的戏剧性。

可是面对乌澜凝重的神色,一直被她强行压抑的好奇心涌了上来,不由对自己也产生了疑惑?她的父母到底是谁?当初为什么要丢下她?

她想知道。

“宋小姐。”乌澜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突然,也很难接受。但调查黑鸢花对我真的很重要,还请你带我去一趟放机甲的地方。”

宋青佩回过神,目光复杂地看着乌澜。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的边缘,心中挣扎着,她知道一旦答应,就意味着她会被牵连越深。而明毓一直在提醒她,不要相信乌澜,虽然乌澜一直给她一种熟悉的亲切感,但她也不敢贸然完全相信她。

犹豫了许久,宋青佩终于开口,“乌局长,我可以带你去放机甲的地方,但我不想再深入参与这件事。”

乌澜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顾虑。你只需要带我过去就行,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

宋青佩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好,我今晚带你过去。”

“明上将很担心你,最好不要告诉她,不然我担心她会阻止。”乌澜叮嘱。

这话实在像极了不怀好意的人哄小孩子,不要把这事告诉你妈妈,宋青佩当即就皱起了眉,警惕心瞬间急剧上升。

仿佛对她情绪特别敏锐,乌澜察觉到她的抗拒,不由笑道:“别紧张,就当我没说。你要是信不过我,告诉明上将也无谓,我只是怕她会打草惊蛇。毕竟明上将一心要保证你的安全,别的不在她考虑的范围之内。”

宋青佩嘴上没再说什么,两人礼貌地跟乌澜告别,转身离开。

回到家后,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神情有些恍惚。

想到乌澜的话,她确实有些犹豫,以明毓的性格,确实不会支持她跟乌澜接触。可是这不是别的事,如果真的跟她的身世有关,她怎么可能做到无动于衷,置身事外呢?

她不由陷入了纠结中,到底要不要跟明毓说一声。

颂颂正坐在地毯上玩积木,见她时不时走神,不满地抬头喊她:“妈妈,你看我啊,搭得城堡好不好?”

宋青佩勉强笑了笑,伸手摸了摸颂颂的头:“很好,颂颂真棒。”

“妈妈骗人,你都没看。”颂颂不满地指控。

被抓包的宋青佩,不好意思地说:“颂颂,妈妈有点事要好好想想,你自己玩会好不好?”

颂颂噘着嘴答应,“好吧。”

明毓走过来,察觉到了她的反常,走到宋青佩身边问:“你怎么了?从回来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宋青佩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可能是今天工作有点累。”

明毓皱了皱眉,显然不相信她的说辞,关切的问:“青佩,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宋青佩看着明毓关切的眼神,心中越发纠结。

犹豫许久,她摇了摇头,故作轻松地说:“真的没事,你别多想。”

明毓显然没有被说服,但她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狐疑的打量着她,“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你说的,我们要互相信任。”

想到前两天自己刚给明毓上完课,要坦诚,要信任,此刻就被啪啪打脸,宋青佩不由一阵心虚,含糊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明毓是关心她,但她不想让明毓因为担心而阻止她,她必须弄清楚慕容瑞雪到底为什么接近她,她只是带乌澜到放机甲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思虑良久,宋青佩决定还是先不告诉明毓。

明毓看着她明显走神的模样,眉心紧颦,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们刚刚缓和的关系,好像又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雾,总也无法走到对方心里。

两人心思各异,一时都没说话。

颂颂玩了一会儿,渐渐有些困了。

她揉了揉眼睛,走到宋青佩身边,软软地说:“妈妈,我困了,想睡觉。”

宋青佩回过神来,温柔地抱起颂颂:“好,妈妈带你去睡觉。”

她将颂颂送回儿童房,轻轻为她盖好被子,吻了吻她的额头:“晚安。”

颂颂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她轻轻关上儿童房的门,准备回自己的房间,然而,刚出了门,明毓就挡在了她面前。

明毓目光紧紧盯着她,“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宋青佩下意识地避开了明毓的目光:“没有。”

这反应太明显的心虚了,明毓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青佩,你肯定有事瞒着我。”

看着明毓怀疑的眼神,宋青佩试图转移话题:“真的没事。可能是昨晚折腾的……太累了。”

明毓愣了一下,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显然没想到宋青佩会突然提起昨晚的事。

但很快,她就冷静下来,等着宋青佩:“你别转移话题,我知道你肯定有事瞒着我。”

见明毓不肯罢休,宋青佩心中一阵无奈。

她知道自己再不做点什么,明毓一定会继续追问下去。

于是,她故意凑近明毓耳边,压低声音说:“不早了,去你房间睡吧,正好昨天的衣服……你还没穿给我看。”

明毓瞬间脸色通红,耳根都染上了一层绯色。

她猛地推开宋青佩,恼羞成怒地:“你……你够了!”

宋青佩看着明毓慌乱的样子,心中一阵好笑,故意气她,“不是吗?那昨晚是谁答应我……”

“闭嘴!”明毓打断了她的话,气冲冲地转身就走,“你自己睡吧!”

明毓回到自己的房间,心中依旧有些气恼。

她坐在床边,回想起宋青佩刚才的话,脸上又是一阵发烫。

可想到刚才宋青佩遮遮掩掩的样子,她本能地觉得不对劲,思来想去,明毓还是不甘心,又折返回了宋青佩的房间。

没想到明毓居然又回来,宋青佩吓了一跳。

她刚刚收到乌澜的消息:【半夜两点,我们在约好的地方会合】

此时怎么将去而复返的上将大人哄走,是个极为艰巨的问题。

第54章 主动坐上来

宋青佩一打开门,就看到明毓带着薄怒的脸。

不等对方开口,她关上门,先发制人,“走吧。”

“什么?”明毓愣住,似乎没明白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上将大人,不是想通了吗?”

宋青佩似笑非笑,主动伸手搂住她的腰,引着明毓往她的房间走去。

见鬼的猫耳服!

反应过来的明毓,嗔怒地瞪她,“宋青佩,你别跟我来这套。你很不对劲,肯定有事瞒着我……”

未完的话,尽数被堵回了唇中。

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宋青佩主动亲了上去,两人唇齿相依。

明毓整个人都僵住了。

清醒状态的宋青佩,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烈地亲过她了。

一瞬间,只觉得有什么在脑子里炸开,仿佛连灵魂都要被吸走了。

她整个人被亲得都在发蒙,一边被亲着,人好像还在动,两个人踉跄着,拉拉扯扯的。不禁迷糊的想着,这未免有些不成体统。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宋青佩已经松开她,揽着她发软的身体到了门口。直到门被推开,她忍不住惊讶,明明两人的房间距离近十米,宋青佩是怎么这么快把她拉过来的?

宋青佩先一步走了进去,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往床对方的柜子走去。

明毓反应过来,赶紧去拦她,“不准开……”

回应她的,是宋青佩先一步拉开了柜子,然后单手将她放上去的箱子拿了下来,轻飘飘地放到地上,还故意看了明毓一眼,笑着低头就要打开。

该死的,她怎么忘了处理这些东西!

明毓脸色涨红,猛地扑上去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开。

宋青佩没有强势挣脱,而是笑眯眯地问:“上将大人,要自己来?”

“你做梦!”明毓脸颊飞红,狠狠瞪她。

眼看明毓被自己把话题带偏了,宋青佩继续道:“你昨晚明明答应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你在店里求我回家,不是答应了吗?”

没想到她清醒的时候也能这么不要脸。

明毓噎了一下,恼声道:“那是你自己说的,我没答应。”

两人仿佛小孩子吵架般,不依不饶。

明毓嗔怒地瞪她,“宋青佩,你什么时候这么不要脸了?”

说着,她忽然恍惚地记起,曾经的宋青佩似乎就是这样的,尤其是在那种事上,经常会仗着她失忆的单蠢,变着法子的逗她。

这是不是代表着,她已经在慢慢愿意接纳她了?

想到这个可能,明毓不由激动起来,忍不住地期待地看向宋青佩,“你……”原本想问的话,在看到宋青佩试图打开箱子后,彻底变了调,“住手!”

一时间,她有种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无力。

顿时,明毓内心细腻的弯弯绕全部消失殆尽,只剩下恼怒,她拍开宋青佩的手,啪的一下合上了箱子,试图将宋青佩推开。

宋青佩握着她的手轻轻一拉,直接将她带进了怀里。

明毓还没反应过来,宋青佩不知何时从箱子里勾出了一件镂空的内衣,用食指挑着,笑着塞到了她怀里,“这个不错,去换上看看。”

那种少有的轻佻语气,让明毓一下子红了脸,“宋青佩,你……”

“乖。”宋青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去换上,我等你。”

说完,宋青佩不等明毓拒绝,就半抱着她起身,推着她往浴室走去。

明毓脸色涨红,又羞又气,但是脑子已经不会思考了,只有对接下来事情的旖旎幻想,接下来宋青佩会怎么对她?

清醒的宋青佩,从没表现得如此急切过。

她之前想尽办法,不就是这个目的吗?现在有什么可矫情的?

上将大人,在心里不停地给自己做着思想工作,最后,咬牙脱掉了衣服,闭着眼,换上那身几乎没什么布料的内衣。

可最终,她还是没敢看看镜中的自己,忍着羞耻走了出去。

见她出来,饶是宋青佩早有准备,还是忍不住有些慌神,直直地盯着看了许久,没有移开视线,仿佛锁定猎物的野兽。

明毓被她看得不自在,眼波含媚地瞪她,“看……看什么看!”

宋青佩笑:“上将大人如此香艳,不得多看几眼。”

“你真是……”明毓不会骂人,憋了许久,只憋出一句,“不要脸!”

对于这种不痛不痒的话,宋青佩似乎连反驳都懒得说。

她直接向明毓走过去,明明两人身高差不多,可是此刻,明毓却觉得莫名的压力排山倒海而来,她下意识地想后退,骨子里的骄傲,又硬生生地让她止住了脚步。

有什么紧张的,宋青佩还能吃了她不成?

明毓努力站得笔直,抬眼瞪她。

宋青佩被她的模样逗乐了,笑着凑过去,一双黑眸灼灼生辉,仿佛星河灿烂,明毓不争气地看着愣了片刻。

下一秒,就被宋青佩直接抱起来摁到了床上。

不甘心每次都这么被动,明毓放下了所有的骄矜,挣扎着推开她,昂着头说:“我要在上面。”

对于这种要求,宋青佩有些意外。

之前,她明显能感觉到,明毓对于被标记这种事是有着本能的抗拒的,哪怕是放下身段地讨好她,骨子里也透着难以掩饰的耻辱感,这也是她一直不愿意完全标记她的原因之一。

此时的明毓,似乎已经在慢慢接受,甚至开始试着去享受这种事。

她自然求之不得,直接抱住明毓的腰,让她跨坐到了自己身上。

明毓本能地挣扎了一下,又很快停下,强忍着羞耻,闭上眼,主动俯身捧住了宋青佩的脸亲了上去。

一开始她还有些不好意思,直到听到了一声压抑的哼声,她不由睁开眼偷偷看向宋青佩,只见她黑眸微磕,明显一副情动压抑的模样。

她顿时得到了极大的鼓励,羞耻感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好胜心。

不能每次都是她吃瘪,也要好好教训宋青佩一番。

一旦开了头,接下来的动作便越发主动。

她吻过宋青佩的唇,脖颈,锁骨,一路蔓延至腺体,轻轻撕咬,就好像宋青佩故意引诱折磨她一样。

“够了吧……”

宋青佩哑着嗓子哼了一声,猛地扣住明毓的腰反转,将她压到了下面。

明毓不满,“你干什么,我还没……”

没给她继续的机会,宋青佩直接摁住她,咬向了她的腺体,没有一点前兆,仿佛狂风暴雨般袭来。

一瞬间,从未有过的强烈信息素包围了明毓。

让她浑身战栗,忍不住想要颤抖,尖叫……

可又仿佛被扼住了喉咙般,发不出一丝音调,只能在这种强烈的快感中,煎熬,一浪过一浪,让她几欲死过去。

“够……够了……”

对于她的求饶,宋青佩仿佛没听到,明毓被逼得狠狠地咬向她的脖子,可就算是这样,颤栗感却丝毫不减,强烈的信息素还在不知疲惫的入侵着,让她几乎昏厥。

“停下……呜不……”

明毓的求饶声,在强烈的感觉下戛然而止。

在她晕睡过去前,最后一个念头是:宋青佩,是想把她弄死在床上……

宋青佩喘息着,房间内浓郁的Alpha信息素让她有些不习惯,印象中她的信息素,就算在明毓失忆时也没有如此强烈过。

脖颈处传来阵阵刺疼,她不由伸手摸了一下,指肚上还带着淡淡的血迹,看来她刚才……确实把人给逼急了。

宋青佩不由摇头苦笑,她一开始确实存了不让明毓张口询问的想法,可到后来,也确实是失控了。

那样被逼到要崩溃求饶的明毓……让她忍不住有些上头。

她暗自唾弃了一下自己,歉疚看向床上微闭着眼的明毓,只见她发丝凌乱,额间隐隐透着薄汗,面颊绯红,眉间微蹙。

可能在梦里骂她呢。

她俯身给明毓盖上了毯子,穿好衣服出了门。

宋青佩出了门,夜风微凉,吹散了她身上残留的暖意。

她抬手摸了摸脖颈处隐隐作痛的咬痕,明毓这次是真的被她惹急了,咬得这么狠,估计得好几天才能消下去。

她快步走向约定的地点,远远就看到乌澜站在路灯下,身影修长而挺拔。

乌澜似乎早就察觉到她的到来,转过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宋小姐,很准时啊。”

宋青佩点了点头,走到她身边,“乌局长,久等了。”

乌澜的目光在她脖颈处停留了一瞬,笑意更深了几分,“明上将不知道你来?”

宋青佩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有些尴尬地避开了乌澜的视线,“她……已经睡了。”

乌澜轻笑了一声,“看来明上将还挺难糊弄的。”

宋青佩脸上微微一热,心里暗自庆幸夜色遮掩了她的窘迫。

她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干脆直接转移了话题,“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乌澜没有再多说什么,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停在路边的悬浮车。

宋青佩跟在她身后,她知道,今晚的行动可能会让她卷入更深的漩涡,但为了弄清楚自己的身世,她决定冒险。

两人上了车,乌澜启动了引擎,悬浮车悄无声息地滑入夜色中。

车内一片安静,只有仪表盘上微弱的光芒映照着两人的侧脸。

夜色如墨,星光稀疏。

悬浮车很快抵达了目的地——蓝海公司的一处秘密仓库。宋青佩下了车,抬头看向那座隐藏在夜色中的建筑,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

仓库周围寂静无声,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宋青佩输入密码,厚重的金属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那台巨大的机甲。

鱼跃号机甲静静地矗立在仓库中央,黑色的机身泛着冷冽的光泽。

宋青佩指道:“那个就是鱼跃号。”

“谢谢。”乌澜低声说着,目光复杂地看向宋青佩,“宋小姐,我答应了明上将要保证你的安全,你可以走了,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乌澜目光中闪过一丝兴奋,说完快步走进仓库。

宋青佩站在门口,心中隐隐有些不安,犹豫着要不要直接离开。

她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乌澜走近机甲,抬头望向机甲头部,那里是智脑的核心所在。

只见她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巧的数据芯片,插入机甲侧面的接口,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快速敲击,试图破解机甲的防御系统。

突然,机甲的双眼亮起刺目的红光,一道强大的能量波动从机甲内部爆发出来。

乌澜猝不及防,被这股能量反噬,整个人被震退了几步。

她的手臂被能量灼伤,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

“该死!”乌澜迅速后退几步,试图稳住身形。

然而,机甲的防御系统已经被彻底激活。警报声在仓库内回荡,刺耳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就在这时,仓库的阴影中突然闪出三道黑影。

三个戴着面具的人手持激光枪,悄无声息地逼近乌澜,他们的动作迅捷而冷酷,显然训练有素。

乌澜的反应极快,她迅速侧身躲到机甲背后,激光束擦着她的肩膀飞过,击中了机甲的金属外壳,火花四溅。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冽,从腰间抽出一把能量手枪,朝那三个面具人开火。激光束在空中交错,战斗瞬间变得激烈起来。

乌澜依托机甲的庞大身躯作为掩护,灵活地躲避着对方的攻击,然而,对方配合默契,三人分头包抄,试图将乌澜逼入死角。

“砰!”

一声巨响,乌澜的能量手枪击中了其中一人的肩膀。

那人闷哼一声,后退几步,但很快又稳住身形,继续朝乌澜逼近。

乌澜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的手臂已经被激光擦伤,鲜血顺着袖子流了下来,她必须尽快找到突破口,否则迟早会被对方耗死。

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宋青佩听到警报声和激光枪的交火声,忍不住冲进仓库,就看到乌澜正被三个面具人围攻,情况危急。

“乌局长!”宋青佩惊呼一声。

正要上前,却看到一道激光束直逼乌澜的头部。

乌澜眼疾手快,猛地低头躲过,激光束击中了机甲的外壳,发出一声刺耳的爆炸声。

“别过来!”

她大喊一声,澜迅速朝宋青佩的方向扔出一枚烟雾弹,烟雾瞬间弥漫开来,遮蔽了面具人的视线。

宋青佩被烟雾呛得咳嗽了几声,但她迅速反应过来,趁着烟雾的掩护,迅速冲向仓库角落里的悬浮车钥匙。

她抓起钥匙,朝乌澜大喊:“乌局长,跟我来!”

乌澜听到宋青佩的声音,迅速从烟雾中冲出,朝宋青佩的方向奔去。

那三个面具人好像没有料到宋青佩会突然出现,攻击的速度慢了下来,似乎怕误伤到她。

趁着这个间隙,宋青佩迅速启动了悬浮车,乌澜跳上车,悬浮车瞬间冲出了仓库。

宋青佩驾驶悬浮车在空中急速转弯,试图甩开身后的追兵。

然而,那三个面具人显然不打算放过她们,激光束不断从后方袭来。

乌澜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的手臂被激光擦伤,鲜血顺着袖子流了下来。她强撑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紧紧地抓住座椅掩饰痛苦。

“再坚持一下!”宋青佩咬紧牙关。

悬浮车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终于甩开了身后的追兵。

然而,就在她们以为安全的时候,一道激光束突然从侧面袭来,打碎了悬浮车的玻璃,直逼宋青佩的胸部。

“小心!”

乌澜眼疾手快,猛地扑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道致命的攻击。

“乌局长!”宋青佩惊呼一声。

乌澜的身体重重地倒在了座椅上,鲜血从她的胸口涌出。

“别管我……继续开……”

她的声音虚弱,但手依旧紧紧抓着宋青佩的手臂,仿佛在告诉她不要停下。

宋青佩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她咬紧牙关,悬浮车在空中疾速飞行,终于甩开了所有的追兵。

当悬浮车终于停在一个安全的地方时,乌澜已经失去了意识。

宋青佩强压内心的焦急,检查了一下乌澜的伤口,发现她右胸被贯穿而过,上半身都是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她颤抖着手拨通了急救通讯:“乌局长,你一定要撑住……”

——

医院走廊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让宋青佩感到一阵眩晕。

她目光死死盯着急救室上方那盏刺目的红灯,时间仿佛被拉得无限漫长,每一秒都像是一把钝刀,在她心上反复割磨。

没想到乌澜居然会为她挡枪,此刻想来,宋青佩内心依然既震惊又惶恐。

如果乌澜为了她死了,她想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青佩!”

明毓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打乱了她的思绪。

宋青佩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紧紧裹住,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一丝慌乱和颤抖。

她能感觉到明毓的手臂在发抖,那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明毓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

她松开宋青佩,双手捧起她的脸仔细端详,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恐惧。

宋青佩摇摇头,“我没事,但是乌局长她……她为了救我……”

话还没说完,明毓就再次将她搂进怀里,力道比刚才更重。

“不准再冒险了。”明毓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颤抖,“我不管什么机甲,什么慕容瑞雪,都不准你再参与进去。”

宋青佩张了张嘴,还没说话,走廊尽头再次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乌澜呢?乌澜在哪里?”

战南笙几乎是冲过来的,她的军装凌乱,头发散乱,完全没有了往日里那副嚣张的模样。

她的目光在走廊里扫视,最后定格在宋青佩身上。

“到底怎么回事?”战南笙一把抓住宋青佩的肩膀,厉声质问:“乌澜为什么会受伤?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战中将,请你冷静。”明毓立刻挡在宋青佩面前,警告:“这里是医院。”

“冷静?”战南笙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乌澜现在生死未卜,都是她害的,你让我怎么冷静?”

她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引来几个护士侧目。

明毓的脸色沉下来,她上前一步,和战南笙面对面对峙。

“我说了,这里是医院。”明毓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如果你再这样,只能请你出去了。”

战南笙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她的目光越过明毓,死死盯着宋青佩:“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青佩正要开口解释,急救室的门突然开了。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医生摘下口罩,脸上带着疲惫,“但是失血过多,还需要观察。”

战南笙立刻冲了过去:“我能进去看她吗?”

“现在不行,病人需要休息。”医生摇摇头,“等转到重症监护室后,你们可以隔着玻璃看看。”

战南笙的身体晃了晃,她靠在墙上,勉强支撑着不让自己过于狼狈。

宋青佩也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乌澜和战南笙到底什么关系,见她如此失态,也看出了两人关系匪浅,不由安慰了两句。

“战中将,医生已经说乌局长没事了,你别太担心了。”

见她开口,战南笙狠狠地看向她,“宋青佩,你跟乌澜大半夜到底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乌澜会搞成这个样子?”

不知道这事能不能告诉别人,宋青佩为难道:“战中将,这事你还是等乌局长醒了问她吧,我不太好说。”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战南笙冷声讥讽。

宋青佩见她情绪激动,没有再刺激她,只是沉默的没有解释。

战南笙见她不作声,怒气更甚,冷声威胁道:“好好好,不说是吧。我告诉你,乌澜没事还好,她要是有什么意外,我跟你没完。”

一直在旁边的没做声的明毓,看不下去了,“战中将,适可而止。这事怕是乌局长主动做的,一切等她醒了再说吧。”

闻言,战南笙没有再说什么。

她走到了玻璃门前,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里面躺着的人,满目焦躁。

明毓转身看向宋青佩,拉住她的手:“既然乌澜没事了,我们先回去吧,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宋青佩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战南笙。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战南笙,那个总是高高在上的人,此刻像个无助的孩子,忍不住猜测,两人是恋人吗?

两人走出医院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而明毓似乎已经从开始的担忧中缓过神来,主动放开了握着宋青佩的手,一言不发的走到了前面。

宋青佩暗道不好,肯定是生气了。

她追上去试图说话,可明毓看都不看她,径直往悬浮车走去。

上车后,明毓坐在驾驶座上,双手紧握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车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宋青佩几次想要开口解释,但看到明毓冷冷的侧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没理的心虚感。

直到车子缓缓驶入山水庄园,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明毓的脸色越来越冷,仿佛覆了一层霜雪,直接无视宋青佩,下车往里面走去,宋青佩暗暗叹气,默默跟了过去。

进门,颂颂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看到她们进门,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妈妈,妈咪,你们今天起得好早啊!不是大懒虫了!”

宋青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是啊,妈妈和妈咪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颂颂乖,快吃饭,一会儿让苏管家送你去幼儿园。”

颂颂乖巧地点点头,继续低头喝粥。

明毓则径直走向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全程没有看宋青佩一眼。

宋青佩心里一阵发紧,想要解释,却苦于不方便说话,只能默默打着腹稿,准备待会等颂颂走了,好好跟明毓谈谈。

一顿饭的时间,却仿佛过了很久。

眼见明毓随便喝了口水,没吃饭就要出门,宋青佩来不及思考,赶紧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腕:“等等明毓,我们谈谈。”

明毓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声音冷得像冰:“有什么好谈的?”

宋青佩深吸一口气,转头对苏管家说:“麻烦您送颂颂去幼儿园,我和明毓有些事要处理。”

苏管家点点头,牵着颂颂的手离开了。

隐约还能听到,颂颂无奈的声音,“苏奶奶,妈妈和妈咪又吵架了吗?她们怎么老是吵架啊?跟小孩子一样”

客厅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明毓,对不起。”宋青佩低声开口,“我不该瞒着你。”

明毓终于转过身来,眼中带着压抑的怒火:“宋青佩,你知道我醒过来联系不上你有多着急吗?我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消息,以为你出事了!”

“我知道,是我的错。”宋青佩声音里满是愧疚:“我只是……只是怕你阻止我。”

“所以就像防贼一样瞒着我吗?”明毓受伤的看着她,“宋青佩,是不是不管我怎么做,你都不会再信任我?”

“不是的!”宋青佩急忙摇头,“我只是……只是”她无法继续继续说下去了,不可否认,以她对明毓的了解,她觉得明毓绝对会阻止。

明毓步步紧逼,“不是什么?你说啊!”

宋青佩沉默了一下,声音闷闷*的:“假如我如实告诉你,你会让我去吗?”

“当然不会。”明毓毫不犹豫的反驳:“你要干什么大可以跟我说,我有无数种方法帮你达成目的,为什么非要去自己冒险?”

“”

宋青佩无法反驳,她觉得不会有什么事,没想到就偏偏出事了。无奈的坦诚道:“就因为你不会答应,所以才没告诉你啊。”

“所以你就用那种方式敷衍我?”明毓的声音突然提高,眼中满是羞辱:“你昨晚那样对我,就是为了让我不再追问,对吗?”

宋青佩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昨晚的事情确实是她有意为之,但她并不完全是为了敷衍明毓,她其实是想等这件事过去,好好跟明毓谈谈的,没想到偏偏中间又出了事。

明毓见她不说话,只当她默认了。

一瞬间巨大的绝望和委屈笼罩了她,尤其是昨晚,她还自作多情的以为宋青佩终于愿意接受她了,甚至那般主动

她只觉得自己成了个笑话。

她推开宋青佩的手,愤然道:“宋青佩,你总是这样。每次遇到事情,你总是选择一个人扛,从来不愿意相信我。”

“对不起……”宋青佩难得弱气,“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明毓冷笑一声,“呵呵,没下次了。”

什么意思?

宋青佩没反应过来,诧异的望着明毓,以为她又像之前一样限制她自由。

没想到明毓狠狠的瞪她,说出的话却带着商量的意思,“你做出这样的事,我让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你,你没意见吧?”

宋青佩哭笑不得,她现在还有资格提意见吗?

第55章 生气?吃醋

明毓不满地紧盯着宋青佩,带着几分隐隐的压迫。

宋青佩本就心虚,在她的注视下败下阵来,事无巨细地将和乌澜的谈话如实相告,包括心中关于身世的疑惑也说了出来。

明毓在听到“身世”二字时,眼神闪烁了一下,语气有些生硬,“我知道了。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会帮你查清楚的。”

宋青佩愣了一下,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

但明毓再次开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昨晚的事情……慕容瑞雪不是简单的人,她肯定会有所察觉。你再去蓝海上班,太危险了。”

她知道明毓是为她好,但到底还是心有不甘。

宋青佩抿了抿唇,用商量的语气说:“我要去看看慕容瑞雪的态度,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文言,明毓眉头紧皱,语气急躁:“你怎么这么固执?我都说了,这件事我会处理,你非要掺和进去干什么?”

“我知道你关心我。”她顿了一下,“只是……我不想什么都靠你。”

明毓愣了一下,“随便你吧……反正我也管不了你。”说完,她快步走向门口,又忽然停下,背对着宋青佩,语气生硬地补充了一句:“我会派人跟着你,你别想甩开他们。”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脚步声渐行渐远。

宋青佩站在原地叹气,她知道,明毓虽然嘴上说着不管她,但实际上比谁都关心她的安全。

果然,当她走出家门时,四个身材魁梧的保镖已经等在门口。

为首的保镖恭敬地说:“宋小姐,明长官吩咐我们二十四小时保护你。”

宋青佩无奈地点了点头,带着这四个“贴身保镖”上了车。

车子缓缓驶入蓝海公司的大门。

宋青佩刚一下车,便感受到了周围异样的目光。

公司里的员工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目光在她和四个保镖之间来回游移,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她是谁啊?怎么带了这么多保镖?”

“不会是公司新来的高层吧?”

“看起来不像啊,她不是维修部的宋青佩吗?”

宋青佩感到一阵尴尬,她快步走向电梯,试图避开那些好奇的目光。

然而,四个保镖如影随形地跟在她身后,仿佛四座移动的山峰,让她无处可藏。

电梯门关上后,宋青佩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按下了办公室所在的楼层,心中暗自盘算着,看看慕容瑞雪会有什么反应。

电梯门再次打开时,她已经调整好了情绪,脸上挂着职业微笑。

慕容瑞雪的办公室门虚掩着。

宋青佩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请进”后,推门而入。

慕容瑞雪正坐在办公桌后,手中拿着一份文件,抬头看到宋青佩时,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青佩,你来了。”

见她如此镇静,宋青佩也尽力保持从容,“瑞雪姐,我想问问今天要不要去修鱼跃号?我已经休息好了,别耽误公事。”

慕容瑞雪看了她一眼,笑了笑:“不用急,你这几天辛苦了,多休息几天吧,工作的事情不急。”

宋青佩努力保持着微笑:“谢谢瑞雪姐,那我先回去了。”

她正想点头,目光不由落在了门外四个保镖身上,诧异道:“外面是?”

“那个……明毓不放心我的安全,让他们来保护我。”

宋青佩尴尬地解释,同时观察慕容瑞雪的反应。

没想到慕容瑞雪只是笑了笑,调侃道:“明上将这也太大动干戈了吧,我看有这几个保镖在这,咱们公司的保安都可以下岗了。”

说完,低下头继续看文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宋青佩退出办公室,心中暗自思忖:慕容瑞雪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她为什么对昨晚的事情只字不提?难道她真的没有怀疑自己?

她不能主动提起昨晚的事,只能静观其变。

回到自己的工位,宋青佩坐在椅子上,抬头看了看站在她身边的四个保镖,仿佛四尊雕塑。

她无奈,坐在工位上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心里担心乌澜的伤势,于是趁着午休时间,联系了医院的大夫。

大夫告诉她,乌澜已经醒了过来,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宋青佩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乌澜是为了救她才受的伤,这份恩情,她无论如何都要亲自去道谢。

看了看时间,她索性请了假,决定亲自去医院探望乌澜。

宋青佩买了些水果,带着四个保镖,驱车前往医院。

医院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宋青佩推开病房的门,看到乌澜正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但精神还算不错。

乌澜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看到是宋青佩,嘴角扬起了笑。

“你来了。”

宋青佩走到病床前,将水果放在床头柜上,轻声说:“乌局长,谢谢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可能……”

乌澜摆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别说这些了,你要是不闯进去帮我,我也不一定能活下来。”她的目光落在宋青佩身后的四个保镖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笑道,“明上将派来的吧?这次她肯定记恨我了。”

宋青佩愣了一下,苦笑道:“她……担心我的安全。”

“明毓这个人,表面上冷冰冰的,但看得出来很在意你,这次我算是彻底得罪她了。”乌澜笑道。

听出她调侃的意思居多,但宋青佩还是认真道:“乌局长,你放心,我会好好跟明毓解释的,她会理解的。”

见她说话这么客气,乌澜不由皱眉,带着玩笑的语气说:“我们这也算患难之交了,就别这么客气了,叫我乌澜吧。”

“青佩,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宋青佩笑了笑:“当然可以了,乌乌澜。”

两人相视一笑。

“对了。”乌澜突然想起什么般,叮嘱道:“没事你躲着点战南笙,尽量别和她照面。本来她就跟明毓不对付,又出了这种事,她怕是要迁怒于你了。”

宋青佩一直觉得战南笙和乌澜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两人看起来很熟的样子,此刻听她主动提起,出于对明毓的关心,不由试探性地问:“明毓和战南笙……是不是有什么过节?她为什么一直针对明毓?”

乌澜挑了挑眉,“这件事你还是别管了。明上将和战南笙之间的事情,不是我们能插手的,她们两个老死对头了。”

宋青佩点了点头,心中却更加疑惑。

她正想再问些什么,乌澜却已经转移了话题,聊起了别的事情。

两人间的相处,早已被那保镖传给了明毓。

军部的办公室里,明毓看着传过来的同步影像,脸色越来越难看。

“居然还跟乌澜混在一起?”

她原本以为,宋青佩会乖乖听她的话,远离乌澜和那些危险的事情。

可没想到,宋青佩不仅没有听话,反而还主动去找乌澜,这让明毓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她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明芮,给我查清楚乌澜最近的所有动向,我要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

挂断电话后,明毓坐回椅子上,依旧眉头紧锁。

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试图集中精神处理公事,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她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昨晚和今早的画面,心里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对宋青佩的态度有些过激,但她实在无法接受宋青佩总是将她排除在外,仿佛正在脱离她的掌控。

宋青佩,不管是乌澜,甚至是慕容瑞雪在你心里都比我重要吗?

可不管你怎么想的,我要让你明白,你最后能靠的人只有我

“叩叩——”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进来。”明毓抬起头。

门被推开,战南笙站在门口,脸色发白,显然一夜未眠。

她没了往日嚣张的模样,声音有些沙哑,“明上将,我今天不能留在军部,军校的事情我交代了杨中尉,有事你直接吩咐他就行。”

“我知道了。”明毓点点头,问:“乌局长怎么样了?”

“医生说她已经脱离危险了,但还需要观察。”战南笙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我一会去看看她。”

明毓沉默了片刻,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提起:“在医院碰到宋青佩帮我带句话,让她尽早回家休息。”

“什么?宋青佩去看乌澜了?”战南笙脸色顿时拉了下来。

“乌局长毕竟救了她,过去看看也正常。”

明明是很正常的话,听起来却有种莫名拱火的意思。

果然战南笙听到她的话,什么也没说,气冲冲地转身走了。

——

战南笙急冲冲地到了病房门口,透过半开的门缝,看到乌澜和宋青佩正有说有笑。

乌澜的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笑容却格外开心,仿佛昨晚的生死危机从未发生过。宋青佩坐在床边,手里削着苹果,偶尔与乌澜说话,两人之间的气氛轻松而融洽。

战南笙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她猛地推开门,声音冷得像冰:“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你们了。”

乌澜和宋青佩同时抬头,看到战南笙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吓人。

宋青佩愣了一下,随即礼貌地笑了笑:“战中将,你来了。”

战南笙没有理会宋青佩,目光直直地盯着乌澜,语气里带着一丝讥讽:“乌局长,看来你恢复得不错,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乌澜挑了挑眉,似乎对战南笙的态度并不意外。

她懒洋洋地靠在床头,语气轻松:“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谁惹你了?”

战南笙的脸色更加阴沉,声音满是压抑的怒意:“你说呢?昨晚你差点把命丢了,今天就能笑得这么开心,看来是我多虑了。”

宋青佩察觉到气氛不对,想到刚才乌澜的提醒,赶紧找了个借口:“那个……乌局长,战中将,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先走了。你们聊。”

说完,她快步离开了病房。

门关上后,病房里只剩下乌澜和战南笙。

看着战南笙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乌澜忍不住笑道:“大小姐,你又乱吃什么飞醋?”

战南笙的脸色瞬间涨红,像是被戳中了心事。

她咬了咬牙,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我吃醋?乌澜,你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为了宋青佩这么不顾危险?她值得你这么做吗?”

“她是明上将的人,我救她,也是怕明毓记恨,故意找我麻烦。”

“为了明毓?”战南笙冷笑一声,显然不信,“乌澜,你别拿明毓当挡箭牌。哪天要是我遇到危险,你都不一定会这么拼命吧?”

乌澜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战南笙,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战南笙被她看得心里发慌,怒气更甚。

她猛地抬手,习惯性地想要打乌澜的肩膀,却在半空中停住了。

只见乌澜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眉头紧皱,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战南笙吓了一跳,赶紧收回手,“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我去叫医生!”

她转身就要往外跑,却被乌澜一把拉住了手腕。

乌澜的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笑意:“骗你的,我没事了。”

战南笙愣住,随即怒火中烧:“乌澜!你耍我?”

乌澜松开手,靠在床头,笑得有些无奈:“好了大小姐,别生气了,我现在伤得这么重,真的没精力哄你。”

“哄我?”战南笙气愤的反驳,“你什么时候哄过我?哪次不是威胁我……”说到一半,她恨恨的闭上嘴不说话了。

“大小姐,我也没力气威胁你。”乌澜若有所指。

战南笙脸一红,恨恨地瞪她,“乌澜,你别跟我转移换题。我还不知道你,冷心又薄情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轻易为别人付出生命。”

“你跟我说实话,你跟宋青佩到底怎么回事?”

最后的话,满满的都是醋意。

乌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移话题:“只是公事而已。军校的事情这么忙,你还是回军部吧,别在我这儿浪费时间了。”

战南笙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咬牙:“乌澜,你总是这样。从来不会跟我好好说话,我永远都走不进你的世界,更加看不透你。”

乌澜沉默一瞬,才说:“战南笙,你不需要走进我的世界。”

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战南笙越发愤怒:“乌澜,你什么也不告诉我就算了,还动不动就威胁我,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乌澜没回答她的话,而是冷声道:“放心,我不会再威胁你了。”

“你知道我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战南笙的眼眶微微发红,愤怒不已:“你个混蛋!你就不是真的喜欢我,你就是耍着我玩的。”

乌澜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混蛋!你给我等着,我跟你没完。”

战南笙站了一会儿,见乌澜依旧不作声,气得转身离开了病房。

门关上的瞬间,乌澜的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疲惫。

她靠在床头,闭上眼睛:“何必呢……”

而门外,战南笙站在走廊里,背靠着墙,手指紧紧攥成拳头。

她知道,乌澜就是故意的,玩弄够了她,就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把她甩开,可她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

“乌澜,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真的爱上我,再把你狠狠地甩了。”

——

宋青佩离开医院,见放学时间快到了,就直接去了幼儿园接女儿。

跟着老师排队的颂颂,一看到她,立刻惊喜地挥舞着小手,“妈妈~”

她从老师手里接过女儿,牵着颂颂的小手,母女俩一起坐上了悬浮车。

颂颂眨巴着大眼睛,仰头看着宋青佩,天真地问:“妈妈,你跟妈咪和好吗?”

宋青佩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还没有。这次是妈妈错了,你妈咪还没原谅我。”

“妈妈,做错了就要道歉哦!”颂颂歪着头,像个小大人似的说:“老师说,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妈妈也是好妈妈!”

宋青佩被逗笑了:“好,妈妈会去道歉的。”

颂颂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神秘兮兮地凑近宋青佩,小声说:“妈妈,我告诉你哦,妈咪其实很好哄的!你只要亲亲她、抱抱她,她就不生气啦!”

“你这个小机灵鬼,懂得还挺多。”

宋青佩忍俊不禁,捏了捏颂颂的小脸蛋。

颂颂得意地晃了晃脑袋,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回到家后,宋青佩一边陪着颂颂玩,一边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跟明毓道歉。她知道自己这次确实做得不对,明毓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明毓却迟迟没有回来。

颂颂趴在沙发上,小声嘀咕:“妈咪怎么还不回来呀?”

宋青佩也有些坐不住了,却收到了消息:【今晚有事,不回去吃饭了】

简短的一句话,没有任何多余的解释。

颂颂凑过来,看到消息后,小脸皱成了一团,“唉,看来妈咪真的生气了。”

“没事,妈咪工作忙,妈妈等她回来再道歉,好不好?”

颂颂点了点头,乖乖地跟着宋青佩去洗漱睡觉。

躺在床上,宋青佩给她讲着故事,颂颂却还不忘提醒:“妈妈,记得要跟妈咪道歉哦!”

宋青佩笑着点头:“好,妈妈记住了。”

等颂颂睡着后,宋青佩走出房间,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着明毓回来。

苏管家看到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忍不住问:“宋小姐,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

宋青佩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等明毓回来,想跟她说点事。”

知道两人又吵架了,苏管家了然地点点头,忍不住多说了两句:“大小姐就是嘴硬心软,你好好跟她说,她很容易心软的。”

“谢谢您,我知道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宋青佩坐在沙发上,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间,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直到听到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她才猛地惊醒。

睁开眼,就看到明毓正站在沙发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你在这干嘛?不回房间睡?”明毓的声音冷冷的,带着一丝别扭。

宋青佩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我在等你。”

明毓皱了皱眉,语气依旧冷淡:“等我干什么?”

“我……我在等你回来,跟你道歉。”宋青佩看着她,认真道:“明毓,我不该瞒着你,不该让你担心。”

明毓愣了一下,没想到宋青佩会这么直接地道歉。

她的表情有些松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冷冷的样子:“道歉有什么用?你根本不相信我,下次有事一样还会瞒着我。”

见宋青佩陷入了沉默,明毓知道自己说中了。

她就是不信她,忍不住更气了,心更累,转身就往楼上走。

下一刻,手腕却被宋青佩猛地拉住,明毓抬起的脚还没迈出去,就被宋青佩拉进了怀里,下巴直接埋到了她的胸口。

明毓脸一红,开始挣扎,“宋青佩,放开我!听到没有!”

**也没用。

宋青佩伸手紧紧抱住她,在她耳边,柔声低语:“明毓,听我说好不好?”

无端的,明毓听出了一丝脆弱感,她不由停下了动作。

装可怜……也没用的。

可是下一秒,她听到耳边传来飘忽的声音,“明毓,我只是想知道自己是谁?”

宋青佩抱着她,在她耳边,一点点坦诚了自己的内心:“我想知道当初和父母是怎么分开的?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被迫分开的,还是她们主动遗弃了我,这对我很重要。”

恍惚中,明毓忽然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事。

当时她找到宋青佩要带走颂颂,质问她为什么告诉颂颂说她死了,宋青佩反驳说不想让颂颂以为她被抛弃了,死了和被抛弃不一样。

她反问有什么不一样。

宋青佩当时好像说的是:被抛弃了会很难过,会觉得是不是自己不好,不值得爱。死了……是不可抗力,只是会难过,并不会觉得自己不好,妈妈才不要她了。

难道宋青佩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够好,才会被抛弃……

几乎是同时,明毓耳边传来宋青佩的轻声呢喃:“明毓,我想找个答案,不是因为我不够好,是劣等A,是精神力差劲的废物才被抛弃的。我宁愿他们是因为什么不得已才放弃我,哪怕是……死了。”

几句话,上将大人立刻被拿捏了。

她反手抱住宋青佩,近乎急切的安慰:“不是的,青佩,你很好……你真的很好。”

第56章 完全标记

“青佩,你很好……真的很好。”

“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都不是你的错。”

明毓反手抱着宋青佩,笨拙地安慰她。

“谢谢你,明毓。”宋青佩闷声应着,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边,“不生气了好不好?我保证没下次了。”

“嗯。”几乎毫不犹豫。

一直埋在明毓怀里的宋青佩,这才抬起头来,看向明毓。

“那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休息吧。”

明毓还没从原本的情绪中反应过来,就被宋青佩扶着腰站了起来,仿佛刚才悲伤脆弱的小可怜不是她。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被宋青佩的“苦肉计”给套路了。

宋青佩搂着她就往楼梯上走,明毓走到门口停住,瞪着宋青佩:“你是不是故意说这些,让我心软?”

闻言,宋青佩坦然地望着她,“刚才难受是真的,可你说不生我气,就突然没这么难受了。”

这话说得情真意切,甚至多了丝调情的意思。

极少听到她说这种隐晦的情话,明毓有片刻的不自在。

她眼神飘忽,故作不在意地撇开眼,“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不像你这么记仇。”

见她又在暗戳戳翻旧账,宋青佩只当没听到,拉着她往房间走去。

明毓见她往自己房间走,反应过来那些东西还没收拾,心里一慌,赶紧拦住她,“你去我房间干嘛?”

“睡觉啊。”

宋青佩原本真的只是想单纯睡觉的,她觉得明毓的床比她的睡着舒服,可是转头看到明毓紧张的神色,顿时反应过来,又补了一句:“睡前做下运动我也没意见。”

想到昨晚被那般戏弄,明毓刚平复的气又蹭地一下窜上来,顿时羞恼交加:“算了吧,我怕你又不知道怎么算计我呢。”

理屈的宋青佩识相地没接话,瞬间歇了逗她的心思。

“那要不去我房间睡?”她一脸真诚。

谁料,明毓轻哼一声,阴阳怪气,“请问,我可以去你房间睡吗?是不是还要喊你姐姐才行?”

宋青佩忍不住扶额,没想到之前跟明毓说的话,全都回旋镖一样反弹回了自己身上,她可算是知道什么叫恃宠而骄了。

她无奈叹气,“上将大人能去我房间睡觉,是我的荣幸。”

明毓没动,唇角微微上扬,眨也不眨地看着宋青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青佩被她看得有种不妙感,故作平静地催促,“真的不早了,赶紧去睡觉吧。”

“叫姐姐。”明毓忽然出声。

她下巴微扬,得意地看着宋青佩,仿佛傲娇的猫。

宋青佩哭笑不得。

果然一有机会,明毓就会让她好看。

见她不说话,明毓以为她不好意思了,越发得意地催促,“愣着干什么,叫啊。”

然后上将大人显然是不长记性,她忘了宋青佩的脸皮和她不一样。

人家脸皮厚得多,宋青佩凑近她,夹着嗓子:“姐姐~”

“好姐姐~”

“人家真的好困,求求你去睡觉吧~”

宋青佩喊完,明毓脸色五彩斑斓的黑。

她红唇张张合合,最后憋出一句,“你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你本来就比我大,叫一声姐姐不委屈。”

宋青佩一脸不以为然,打了个呵欠,“时间真的不早了,赶紧去睡觉吧,真的困了。”

明毓确实也困了,她犹豫了一下,不情不愿地转身去了宋青佩房间。

两人进了房间。

明毓抬手去解军服的纽扣,准备洗个澡睡觉。

没想到下一刻,温热的手指从背后穿过,一路向上,握住了她的手指,轻轻滑过军服纽扣,指尖的温度透过布料传递到明毓的皮肤上,让她不由得微微一颤。

宋青佩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耳边低语,“上将大人,我帮你解啊。”

明毓抬手想要阻止她的动作,却被宋青佩轻轻握住手腕,拉到了胸前。

“明毓……”

宋青佩的唇贴近明毓的耳畔,激起一阵酥麻的触感。

明毓的身体微微一僵,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她想要推开宋青佩,却发现自己的手臂仿佛失去了力气,只能任由她继续靠近。

“这次没有任何目的,只是……喜欢你。”

宋青佩在明毓耳边低语,声音轻如呢喃,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明毓心里激起了层层涟漪。

上将大人拒绝的动作,瞬间软了下来。

“你……”

宋青佩没有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低头吻住了她的唇,温柔而缠绵。

两人的呼吸渐渐急促,唇舌交缠间,明毓早就被那句‘喜欢你’所融化,主动抬手环住宋青佩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感受到她的回应,宋青佩将她拉得更近,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她的手缓缓下滑,解开了明毓军服的第一颗纽扣。

明毓没有阻止她的动作,甚至配合地仰起脖子,更加方便她的动作,声音带着丝骄傲的尾音:“这次……你要听我的,不准突然反抗。”

宋青佩无奈地苦笑,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明毓将宋青佩推到床上,低头咬住了她的唇,这个吻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仿佛在发泄这么久以来的委屈和无助,恨不能将宋青佩所有的理智都吞噬殆尽。

宋青佩的手轻轻抚上明毓的背脊,激起一阵战栗。

“不准动……”

明毓抓住她的手,却掩饰不住声音中的颤抖。

宋青佩无奈地笑了笑,任由明毓在她身上肆意妄为。

明毓的吻渐渐下滑,落在宋青佩的脖颈上,越来越放肆,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慢慢紧绷起来。

“明毓……”

宋青佩的声音中满是压抑,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终于,她再也无法忍受,信息素不受控制地释放出来,浓烈的Alpha气息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明毓的呼吸一滞,身体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

“你……说了不准……”

可是下一刻,在宋青佩信息素的影响下,她的信息素居然也丝丝缕缕地被勾了出来,很快汹涌而出,仿佛要将她彻底淹没。

“怎么会……”

明毓的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明明她的发热期还没到。

怔愣间,宋青佩眼眸已经红了,彻底失控般将明毓压到了身下,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信息素交融,仿佛要将彼此的灵魂都融为一体。

明毓在从未有过的感觉中颤抖,战栗,意识慢慢飘离……

“唔啊!”

终于……宋青佩忍不住完全标记了她。

事后,明毓浑身瘫软地躺在床上,脸颊绯红,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她的身体还在微颤抖,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惊涛骇浪般的快感,整个人还在放空中。

宋青佩习惯性地抬手搂住她的腰,同她一直平复着呼吸。

明毓气恼地推她,“都是汗,我要去洗澡……”

“一起洗。”

宋青佩笑了笑,伸手将她抱了起来,走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两人的身体,洗完澡后,明毓沾了床便想睡。

可压在心里的问题支撑着她最后的意识,她将脸埋在宋青佩怀里,哑声中带着颤抖,“青佩……我们这算和好了吗?”

宋青佩声音带着一丝慵懒:“你说呢?”

明毓不满这个含糊的答案,气地踹了她一下,红着眼追问:“你说清楚,我们到底……”

“我爱你。”

耳边飘来的话,让明毓失去了所有声音。

爱她,她说,她爱她。

上将大人的嘴角几乎压抑不住,她故作矜持地将踹宋青佩的腿收了回来,再次埋进了宋青佩怀里,嘴角慢慢扬起,弧度越来越大……

明毓早上醒来时,只觉得浑身疲惫不堪。

完全标记的感觉和之前完全不同,快感更加激烈,仿佛昨晚的快感依旧残留在她的体内。

她抬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侧过头,发现宋青佩已经醒了,正静静地看着她,眼中带着笑意。

“醒了?”宋青佩轻声问。

明毓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些刚醒的慵懒,“嗯,该起床了,颂颂也该醒了。”

“我们一起去叫她起床吧。”

两人起身,简单整理了一下衣服,便一起走向颂颂的房间。

推开房门,颂颂正蜷缩在床上,睡得香甜。

明毓走到床边,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小脸,“颂颂,该起床了。”

颂颂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两人一起站在床边,顿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妈妈?妈咪?你们……一起叫我?”

宋青佩伸手揉了揉颂颂的头发,“是啊,我们一起叫你起床,开心吗?”

“开心!妈妈和妈咪和好了吗?”

明毓和宋青佩对视一眼,笑着点头,“嗯,和好了。”

“太好啦!”颂颂立刻从床上坐起来,满脸好奇,“那妈咪是怎么哄妈妈的?亲亲抱抱了吗?”

宋青佩忍俊不禁,点头,“嗯,亲了。”

明毓忍不住瞪宋青佩,“你跟小孩子胡说什么呢?”

颂颂却笑得更加开心,小脸上满是得意,“我就说妈咪很好哄嘛!”

“小机灵鬼,快起床,该吃早饭了。”

颂颂迅速从床上跳下来,穿好衣服,蹦蹦跳跳地跟着两人走出房间。

餐桌上,一家三口坐在一起,气氛温馨而融洽。

颂颂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偷偷打量着妈妈和妈咪。

她发现,妈妈今天看起来特别温柔,而妈咪的嘴角也一直挂着笑,两人的眼神时不时交汇,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妈妈,妈咪,你们以后不会再吵架了吧?”

两人同时点头:“不会了。”

颂颂开心地跳了起来,“太棒了!”

吃过早饭,明毓和宋青佩一起送颂颂去上学。

站在幼儿园门*口,颂颂依依不舍地拉着两人的手,“妈妈,妈咪,你们下午一起来接我好不好?”

“好,下午我们一起来接你。”

得到了两人的保证,颂颂欢快地跑进了幼儿园。

“青佩,我先送你去公司?”明毓主动开口。

宋青佩想了想,拒绝了:“你军校的事情这么忙,不用管我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明毓也没有继续坚持,转而道:“对了,明天是宋老元帅的寿诞,你提前请假,跟我一起去吧。”

虽然两人和好了,但是宋青佩还是挺意外明毓要带她出席这么隆重的场面,毕竟两人的身份在那摆着,其中差距不言自明。

她不由再次确认道:“你确定要带我去?”

明毓神色一紧,没什么底气地说:“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当初说那些话难听的话?”

说毫不在意是骗人的,但是她放下了也是真的。

宋青佩沉默了一瞬,思索着该怎么说比较好,毕竟既然决定重新开始,她也不想明毓老是疑神疑鬼的。

见她不说话,明毓却越发紧张了,无助地握住宋青佩的手,讷讷道:“我们不是说好,不再提以前的事了吗?我以后真的会改……”

“你别这么紧张了。”宋青佩无奈道:“我既然决定放下,就不会再怪你了。”

明毓松了一口气,不解,“那你刚才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宋青佩笑着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差距是有目共睹。你现在是建立军校的关键时刻,没必要在这个时候引起麻烦,更没必要为了证明什么带我去……”

没等她说完,明毓就迫不及待道:“青佩,我知道你是为我考虑。但你没什么不能见人的,我既然带你去,就没人敢说什么。”

此时的上将大人,气场两米八。

宋青佩也不是什么没苦硬吃的人,于是便坦然接受了:“好,那我今天请假,明天跟你一起去。”

明毓满意了,笑道:“那我忙完,接你去试礼服。”

想到上次出席明家家宴那一通折腾,宋青佩顿时头痛不已。

“不需要这么正式吧。”

上将大人一本正经地表示,“需要,我会让人提前联系艾琳娜。”

“行,你看着办吧。”

对此,宋青佩觉得实在没什么发言权,只能选择默默接受。

两人说完话,明毓上了悬浮车,直接去了军部,宋青佩则去了蓝海。

进了军部大楼,明毓步伐轻快,乘高层专属电梯直达二十八层。

一出电梯,就看到了正在走廊徘徊的宋惜寒。

她走过去,“惜寒,你在这干什么?”

宋惜寒听到动静,猛地转过身,苦着脸,“明毓,明上将,祖宗,我怎么得罪你了?你这么整我?”

她这副夸张的模样,让明毓一愣,“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你让小柔给我寄到办公室的那些东西……”说到一半,宋惜寒咬牙切齿,“这下好了,我算是彻底出名了。”

本来明毓都把这事忘了,此刻听她提起,也不由笑出声来,“我是不是提醒过你,你非要一次次地找事,这只是给你提个醒。”

“你也太狠了吧。”宋惜寒欲哭无泪,“你知道那些东西有多尴尬吗?我都不敢想象秘书室的人会怎么看我。”

明毓挑了挑眉,“你不是一向自诩脸皮厚吗?怎么,这点小事就受不了了?”

“脸皮再厚也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啊!再说了,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怎么忍心……”

“行了,你还有正事吗?”明毓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抱怨。

见她这副冷酷无情的模样,宋惜寒气愤地控诉,“明毓,你没有心。”

看这反应明显没事,明毓懒得理她,直接越过她往办公室走去。

被无视的宋惜寒,不甘心地追了上去,跟明毓一起进了办公室。

明毓坐到座位上,看她,“宋惜寒,你到底有事吗?”

宋惜寒气愤地掏出一张请柬拍在了桌子上,“诺,明天我奶奶的七十大寿,这是请柬。”

明毓接过请柬,“好,我一定准时到。”

宋惜寒不甘心的还想再抱怨两句,被明毓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你没事赶紧走,我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

宋惜寒愤愤不平:“明毓,你真是越来越无情了,我真是瞎了眼有你这个朋友,绝交吧。”

明毓头也不抬,继续翻阅手中的文件,

“行,我走!”宋惜寒气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瞪了明毓一眼,嘴里嘀咕着:“真是冷血无情。”

等宋惜寒离开后,明毓松了口气,专心投入到工作中。

一整天,她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才在晚上八点忙完手上的所有工作。

于是她提前给宋青佩发了消息,准备去接她。

明毓走出军部大楼,驾驶悬浮车,很快抵达了蓝海公司。宋青佩已经在楼下等她,看到明毓快步走了过来。

“等很久了吗?”明毓问。

宋青佩摇了摇头,“没有,刚出来。”

“那我们走吧,艾琳娜已经在等我们了。”

两人驱车前往梵境定制造型室,大概半个小时后抵达。

艾琳娜早已在门口等候,见到两人,她笑着迎上前,“明上将,宋小姐,好久不见!”

宋青佩笑了笑,“艾琳娜小姐,麻烦你了。”

艾琳娜摆摆手,热情地说:“不麻烦,为你们服务是我的荣幸。两位今天想试试什么风格的礼服?”

明毓看向宋青佩,问:“青佩,你有什么想法?”

宋青佩耸了耸肩,想着别折腾她就行,暗示道,“我没什么要求,简单点就行,别太繁琐。倒是上将大人,好好帮她挑。”

艾琳娜笑着点头,“明白,我先去给两位选几件适合的,先试试。”

她先为宋青佩挑选了一套深蓝色的修身礼服,设计简约,线条流畅,没有多余的装饰,却恰到好处地能衬托出干练的气质。

宋青佩试穿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件不错,很舒服。”

“就知道你会喜欢这种风格。”艾琳娜颇为得意道。

接着,她将注意力转向明毓,从衣架上取下一件红色的长裙,裙摆轻盈飘逸,腰间点缀着精致的刺绣。

“明毓,试试这件吧,我觉得很适合你。”

明毓接过礼服,走进试衣间,宋青佩跟着走了进去。

片刻后,她穿着礼服站在镜前,红色的长裙衬得她肌肤如玉,腰间的刺绣更添几分风情,仿佛怒放的烈焰玫瑰。

宋青佩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由衷夸道:“这件很适合你。”

明毓抬眸看向宋青佩,故意挑刺:“只是‘适合’而已?没有更动听的评价吗?”

宋青佩轻笑一声,走上前,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肩部,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她的锁骨,“那上将大人想要什么评价?‘美得让人移不开眼’,还是‘让人想把你藏起来,不让别人看’?”

明毓脸一热,故作镇定地瞥了她一眼:“你这是在调戏我吗?”

宋青佩倾身靠近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如果我说是呢?”

明毓不肯示弱,转过身面对宋青佩,“那我也得礼尚往来,不是吗?”

宋青佩低笑出声:“哦?那你打算怎么‘礼尚往来’?”

故作思考一番,明毓随后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比如……我也夸夸你?”

“夸我什么?”

明毓直勾勾地打量着宋青佩,故意拖长了声音:“夸你……穿礼服的样子,真是让人忍不住想——”

话未说完,宋青佩已经伸手扣住她的腰,凑近她,“想什么?”

明毓眼尾上挑,仰起头直视她的眼睛:“想……亲手帮你脱掉。”

宋青佩低笑:“回家可以试试。”

两人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明毓正想再说些什么找回面子,试衣间的门忽然被敲响。

艾琳娜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两位,需要帮忙吗?”

明毓整理了一下裙摆,故作镇定地回应:“不用了,谢谢。”

两人走出来,定下了礼服,最终又经过一番搭配,两人的造型才完成。

艾琳娜看着自己的作品,满意地笑道:“太棒了!两位真是一对璧人。”

被折腾了一番的两人,疲惫地对视一眼,真是一句话也不想多说,匆匆定下礼服和妆容,只想赶紧回去休息。

离开梵境定制造型室后,两人并肩上了悬浮车,默契地说:

“回家,睡觉。”

单纯睡觉。

第57章 身世浮出水面

宋青佩和明毓疲惫地回到家中。

刚一推门而入,就瞧见颂颂像只气鼓鼓的小河豚一般,鼓着包子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里透着满满的委屈与不满。

苏管家赶忙迎上来,无奈的解释道:“上将,宋小姐,你们可算回来了。

今儿个我去接颂颂放学,这一路上啊,她小嘴就没停过,念叨着要等你们一起去接,我怎么劝都没用。这不,回到家还不肯睡,就等着你们呢。”

宋青佩和明毓对视一眼,皆是哭笑不得。

两人赶忙走到颂颂身边坐下,宋青佩率先伸出手,捏了捏颂颂肉嘟嘟的脸颊,柔声说:“是妈妈不好,今天太忙了,耽误了去接你的时间,别生气啦,好不好?”

颂颂把脸扭向一边,“哼,你们就知道忙,我在幼儿园等了好久好久,别的小朋友都被接走了,就我没有。我都跟小伙伴们说了,今天妈妈和妈咪会一起闪亮登场来接我,结果呢,就只有苏奶奶。”

明毓也赶紧温声哄着:“妈咪和妈妈实在是今天事儿太多了,你就原谅我们这一次,好不好?”

颂颂不依不饶:“哼,你们答应过的,说话不算话。”

见女儿这般气鼓鼓的模样,宋青佩和明毓心里满是愧疚。

只能绞尽脑汁想着哄孩子的法子。

宋青佩灵机一动,轻声说:“颂颂,要不今天你跟妈妈和妈咪一起睡,我们跟你讲故事好不好?”

颂颂听了这话,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好啊!你们不会又骗我吧?”

明毓连忙点头,“妈咪给你讲开机甲的故事好不好?”

颂颂这才破涕为笑,小手拽着两人的衣角,三人一同,朝卧室走去。

来到卧室,颂颂像只欢快的小麻雀一样,一蹦一跳地爬上床,迅速钻进被窝里,还不忘给妈妈和妈咪留出位置。

宋青佩和明毓也跟着上了床,一左一右躺在颂颂身边。

刚躺下,颂颂就又开启了话匣子,小嘴巴吧啦吧啦说个不停:“妈妈,妈咪,你们今天去哪儿了呀?为什么不接我?我都跟小伙伴们炫耀我的妈妈和妈咪最厉害呢,结果放学都没看到你们……”

宋青佩一边嗯嗯地应着,一边安抚着她的情绪。

颂颂说着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嘴里还在时不时嘟囔几句:“你们以后不准再这样了,不然我可真要生气啦……”

嘀咕着困意渐渐袭来,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别说听故事了,连话都没说完,翻了个身就睡了。

两人看着怀里小小的人儿,忍不住异口同声道:

“以后答应的事不能再失言了。”

“可不能再随便答应什么事了。”

说完,不由同时笑了起来。

折腾了一天,两人都累得不行,很快就先后睡着了。

卧室里,静谧温馨,三人相偎,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

第二天,两人都早早回家,为出席宋老元帅的寿诞做准备。

两人刚到家没多久,门铃便响了起来。

苏管家打开门,造型师艾琳娜带着她的团队走了进来。

艾琳娜笑着对两人说:“明上将,宋小姐,今天我一定把你们打扮得光彩照人。”

“麻烦你了,艾琳娜。”

艾琳娜的团队迅速开始工作,为两人整理礼服,化妆、做发型。

颂颂也被动静吸引,忍不住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看到妈妈和妈咪坐在镜子前,被一群人围着,她顿时好奇地睁大了眼睛。

“妈妈,妈咪,你们今天好漂亮!”

她兴奋地跑过去,忍不住围着两人转来转去,时不时发出惊叹:“妈咪,你的裙子好闪啊!妈妈,你的头发好漂亮!”

艾琳娜也被颂颂逗笑了,蹲下身对她说:“小宝贝,等你长大了,阿姨也给你打扮得这么漂亮,好不好?”

颂颂开心地点头:“好!”

等收拾好,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两人这才出发。

明毓和宋青佩来到宋老元帅府邸时,门前已是车水马龙,宾客络绎不绝。

两人携手下车,瞬间吸引了不少目光。

明毓身着红色长裙,仪态万方,气场全开;宋青佩的深蓝色礼服衬得她身姿挺拔,气质不凡。两人站在一起,当真如艾琳娜所言,是一对璧人。

刚踏入府邸,就有侍者上前引路。

宋青佩不自觉地握住了明毓的手,明毓轻轻回握,“别紧张,有我在。”

行至正厅,宋老元帅一身军装,精神矍铄,正与几位老友谈笑风生。

见明毓和宋青佩进来,她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了片刻,最终视线停在了宋青佩挽着明毓的胳膊上,眼中闪过疑惑,但很快恢复如常。

“明毓,你们来了。”

明毓上前恭敬道:“宋元帅,祝您生辰快乐,福寿安康。”

宋老元帅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宋青佩身上,问:“明毓,这位是?”

明毓笑了笑,语气坦然:“这位是我的妻子,宋青佩。”

闻言,宋老元帅眉头微微一皱,显然对“妻子”这个称呼感到意外。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宋青佩,但并没有多问,客气地说了句,“宋小姐,我听惜寒提起过你,待会让她过来替我好好招待宋小姐。”

宋青佩拘谨地笑了笑,恭敬地说:“宋元帅,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就在明毓和宋青佩与宋老元帅寒暄时,宴会厅的另一端,明老夫人在她女儿明远黛和明芮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她一进门,目光便落在了明毓和宋青佩身上,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明芮见状,忙低声说:“外婆,表姐今天带了宋小姐来,您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明老夫人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不满:“她倒是胆子大,敢带这种人来参加宋元帅的寿宴。”

“外婆,表姐和青佩都这样了,您就别再生气了。”明芮无奈的劝道。

奶奶没有理会明芮的劝说,径直朝明毓和宋青佩走去。

明毓看到她过来,低声对宋青佩说:“青佩,我奶奶来了,你别紧张,有我在。”

奶奶走到两人面前,目光冷冷地扫过宋青佩,随后看向明毓,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明毓,你怎么能带她来这种场合?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明毓语气坚定:“奶奶,青佩是我的妻子,我带她来参加寿宴,理所应当。”

奶奶的脸色更加难看,压低声音说道:“明毓,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明家的继承人,怎么能随便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结婚?你这样做,不仅丢了明家的脸,还会影响你的前途!”

见她依旧还是这套说辞,明毓原本想要在众人面前留面子的心思顿时歇了,她的眼神顿时冷了下来,语气中是不容置疑。

“奶奶,我的婚姻不需要任何人来干涉,更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奶奶被明毓的态度激怒,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明毓!你别不识好歹!我是为你好!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多少人看我们明家的笑话?”

周围的宾客听到这边的动静,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窃窃私语声四起。

“那不是明上将吗?她旁边的是谁?”

“听说是她的妻子。”

“明上将什么时候结的婚?没听说过啊?”

“没看到明老夫人好像不承认吗?这下有好戏看了。”

宋青佩感受到周围的目光和议论,心中有苦难言,她倒没有多害怕。只是不想明毓备受议论,毕竟她现在身处高位,又因为军校的事情身处旋涡,实在不适合在这种场面闹得太难看。

于是一直沉默的她,忍不住开口道:“明老夫人,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这是宋元帅的寿诞,私事就回去再说吧。”

一贯说一不二的明老夫人,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她的劝说,只觉得宋青佩仗着明毓的喜欢开始挑衅她,厉声道:“宋青佩,也不看看你的身份,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宋青佩……

她原本以为明老夫人虽然强势,但好歹智商过人,万万没想到她此刻居然像个失去理智的……疯狗,逮谁咬谁。看来被戳破思想钢印,明毓渐渐脱离她的掌控,对她的影响真的不小,以至于彻底破防,居然如此失了理智。

毕竟是明毓的奶奶,宋青佩决定闭嘴。

而明毓握住她的手,坚定地表态:“奶奶,不管您怎么想的,我和青佩在一起的决定不会变。这里毕竟是宋元帅的寿诞,有事我们回去说,您别在这失了风度。”

奶奶见明毓丝毫不退让,脸色铁青,压低了声音道:“明毓,你别以为你现在是上将,就可以不把家族放在眼里!我告诉你,如果你执意要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明家真的不会再支持你!”

“奶奶,明家的支持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

明毓说话第一次如此直接,堪称刻薄,直接戳破了最后的体面,“我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以后是明家要靠我,而不是我靠家族的庇佑。”

“你你你简直大逆不道……”

奶奶被明毓的话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发作,

旁边的明远黛赶紧扶着她,劝道:“妈,您气性别这么大,有事回去再说。明毓,你也少说两句。”

两人正僵持着,听到动静的宋惜寒快步走了过来,笑着打圆场:“明奶奶,您别生气,今天是我奶奶的寿宴,大家和和气气的多好。”

奶奶看了宋惜寒一眼,勉强压下怒火说:“惜寒,你倒是会说话。不过,这是我们明家的家事,你就不用帮她说话了。”

宋惜寒笑了笑,语气温和:“明奶奶,您说得对。不过,今天毕竟是我奶奶的寿宴,闹得太难看也不合适。不如这样,我先带明毓和青佩去别处待会,您也消消气,去和我奶奶说说话好不好?”

奶奶气得哼了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见状,明远黛赶紧追上去扶明老夫人,生怕明芮跟着再惹乱子,瞪了她一眼,“芮芮,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扶着点你外婆。”

明芮不情不愿地追上去,在背后给明毓竖了个大拇指。

三人见状,不由齐齐一笑。

宋惜寒松了口气,笑道:“你们俩可真是大胆,这下可热闹了。”

明毓笑了笑:“迟早要公开的,不如趁这个机会。”

宋青佩有些担忧地看着明毓:“你奶奶会不会生气?”

明毓握住她的手,柔声道:“没事,奶奶知道明家离不开我,她会想通的。”

宋惜寒看着两人,忍不住调侃:“行了,你们俩别在我面前秀恩爱了。走吧,寿宴还早着呢,要不让青佩去我房间休息会儿。”

明毓听出了宋惜寒话里的关心,宋青佩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承受的压力也大,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她点了点头,道:“青佩,你去惜寒房间休息会儿吧,一会我去叫你。”

从进门就被看得如芒刺背,宋青佩自然求之不得。

她跟着宋惜寒穿过人群,上了三楼,到了宋惜寒的房间。

房间是个大型的套房,外面是一个会客室,宋惜寒带她进去,道:“青佩,你先在这休息会儿吧,一会儿寿宴开始了,我让明毓来叫你了。”

知道她还要招待客人,宋青佩忙道:“好,你去忙吧。”

宋惜寒离开后,宋青佩转身坐在了沙发上,刚才置身那样紧张的场景中,确实有些紧张,精神高度紧绷。

她暗自松了一口气,放松下来,四下打量着。

下一秒,她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墙上挂着的一张全家福照片。

照片中,宋家几代人齐聚一堂,笑容满面。她隐隐可以辨认出宋老元帅年轻一些的样子,怀中正抱着一个小女孩,应该就是宋惜寒。

在宋老元帅的两侧,左边站着一个穿军装的中年男子,右边站了两个巧笑倩兮的年轻女子,眉眼间看上去,隐隐有三分相似,一眼看上去便似姐妹。

她目光落在其中一个更年轻女子的脸上,顿时愣住了。

那女子的眉眼、神态,竟然和她记忆中的养母如此相似。

宋青佩忍不住走近几步,仔细端详着照片,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怎么会?

她养母为什么出现在宋家的全家福中?

虽然记忆已经模糊,但她还是隐隐记得,自己从小是被养母在垃圾星养大,那时候她还小,根本没什么记忆,如果养母不说,她会认为她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可是养母告诉她,她不是她的妈妈,让她叫她小姨。

有时候她也会好奇自己父母,会忍不住追问,小姨总是会顾左言右,有时候还会偷偷在夜里哭,后来,她就不再问了。

宋青佩一阵恍惚,她坐在沙发上,目光依旧停留在那张全家福上,心中翻涌着无数疑问。她努力回忆着养母的模样,试图与照片中的女子一一对应。

然而,记忆中的养母总是忧愁的,而照片中的女子却笑得明媚灿烂。

她不禁低声喃喃:“小姨……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宋家的全家福里?”

正当她陷入沉思时,房门被轻轻推开,宋惜寒走了进来。

她见宋青佩神思恍惚,关切地问道:“青佩,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宋青佩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没事,只是有点走神。”

她顿了顿,目光再次扫过墙上的照片,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指着照片中的女子开口问:“惜寒,这位是……?”

宋惜寒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笑着回答:“哦,那是我小姑姑宋灼华,年轻时候的照片了。她可是我们宋家的传奇人物,不过……”她的语气忽然低沉下来,“她在二十六年前就失踪了,至今杳无音信。”

“失踪了?”宋青佩心中一震,脑海中闪过养母的身影,忍不住喃喃自语:“可是……她和我养母长得太像了。”

“不会吧?你是不是看错了?宋惜寒愣了一下,神色惊讶,“我小姑姑失踪这么多年,怎么可能……”

宋青佩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我不会看错,她们真的很像。”

见她神色认真,宋惜寒也不由皱起了眉头,犹豫了许久,才低声对宋青佩说:“青佩,这件事你先别声张,我找机会先跟我奶奶说说。”

“宴会马上要开始了,我们先下去了。”

宋青佩点了点头,心中却越发觉得,其中怕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宴会厅内,灯光璀璨,宾客们举杯交谈,气氛热烈。

宋青佩心里装着事,有些心不在焉地走到明毓身旁,可又因为四周都是人,实在不方便提起刚才的事,只能强行压着。

这时,宴会司仪走上台,微笑着宣布:“各位来宾,接下来有请我们今天的寿星——宋老元帅上台致辞!”

掌声雷动,宋老元帅在众人的注视下缓步走上台。

她穿着一身军装,胸前挂满了勋章,虽然年事已高,但步伐依旧稳健。然而,她的脸上却没有太多喜悦,反而透着淡淡的落寞。

台上,宋老元帅接过话筒,目光扫过台下的宾客,声音沉稳而有力:“今天,我很高兴能看到这么多老朋友、老战友齐聚一堂。

我这一生,见证了联邦的兴衰,也经历了无数风雨。如今,我年事已高,也该退下来,让年轻人去承担更多的责任了。希望我们的年轻一代,能够继续为联邦的繁荣而努力。”

台下掌声雷动,致辞结束的宋老元帅走下了台。

总统战笠站在最前面,笑着上前道:“宋老元帅,您声如洪钟,这气势真是不减当年啊。”

宋元帅凌厉的眼神扫过战笠,语气恭敬却有些冷淡:“战总统,感谢您亲自前来。”

战笠笑容满面地回应:“宋元帅,您为联邦立下了赫赫战功,今日寿宴,我怎么能不来?联邦能有今日的繁荣,离不开您的贡献。”

宋老元帅淡淡一笑,“战总统过奖了,我只是尽了自己的本分。”

两人的对话看似客气,但却能让人从中感受到了微妙的气氛。

因为养母的事情,宋青佩对宋老元帅格外关注,见状,忍不住低声对明毓说道:“明毓,宋元帅和战总统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宋元帅和战总统似乎有些旧怨,不过这些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其中隐情我并不是很清楚。”

宋青佩点了点头,心中却忍不住猜测,是否和她的养母有什么关系?

宋老元帅的致辞结束后,宾客们纷纷举杯向她祝贺。

然而,宋老元帅的脸上却没有太多笑容,只是淡淡地回应了几句,便以身体不适为由,提前离开了宴会厅。

宋青佩看着她的背影,不禁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张神似继母的照片,内心复杂难安,很想找个机会去跟老元帅谈谈。

看出她的不对劲,明毓忍不住小声问:“青佩,怎么了?你从刚才回来就怪怪的?”

将明毓叫到了无人处,宋青佩忍不住把刚才的事情小声告诉了她。

明毓同样惊诧不已,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别急,待会儿等寿宴结束了,我带你去见宋元帅。”

这句话让宋青佩安了些心,勉强笑了笑:“谢谢你,明毓。”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便走过去入席了,整个宴会,宋青佩心里始终没有放下悬着的心,只觉得时间过得太慢。

好不容易等宴会结束后,宋惜寒正代替宋元帅送客,宋青佩也不好直接过去,只能心焦地等着,明毓安抚地握住了她的手背,

等到最后几位客人终于离开。

宋青佩迫不及待想上前,没想到宋惜寒主动走了过来。

“明毓,青佩,你们等一下。我奶奶想见见你们。”

明毓和宋青佩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疑惑,但还是跟着宋惜寒来到了宋老元帅的书房。

书房内,宋老元帅坐在椅子上,神色凝重。

见到两人进来,她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们坐下。

“明毓,宋小姐,今天辛苦你们了。”

宋老元帅说话间,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宋青佩身上。

明毓和宋青佩客气了两句。

宋青佩忍不住想问出心中的疑问,宋元帅却率先开口道:“宋小姐,我听惜寒说,你养母和我女儿宋灼华长得很像?”

“是的,宋元帅。”宋青佩点了点头,神色坚定:“我养母的容貌和照片中的宋灼华女士,几乎一模一样。”

宋老元帅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闪过复杂的情绪。

她缓缓开口:“宋小姐,能否告诉我,你养母的名字是什么?”

宋青佩如实回答:“我养母名叫宋隐,不过……她从未跟我提起过自己的过去,我十六岁那年,她忽然不知所踪,从那我再也没见过她。”说着,她的神色黯淡下去,神色悲痛。

“宋隐……”

宋老元帅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眉头紧锁。

她似乎陷入了沉思,良久才对宋青佩说:“宋小姐,这件事我会派人去查。如果……你养母真的和我女儿有关,我希望你能告诉我更多细节。”

宋青佩点了点头:“我会的,宋元帅。”

她忍不住想再问些什么,宋老元帅却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疲惫:“好了,惜寒,你先带宋小姐去休息一会,我跟明毓还有些军事要说。”

宋惜寒应了一声,带着宋青佩离开了书房。

宋青佩只能告诉自己,不能冲动,等明毓出来看看情况再说。

两人离开后,房间内只剩下明毓和宋老元帅两人。

宋老元帅目光深沉地看着明毓,缓缓开口:“明毓,坐吧。”

明毓静静的地等着,宋老元帅单独留下她,显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宋老元帅沉默了片刻,目光投向窗外,仿佛在回忆什么。

她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明毓,你还记得前总统容岑吗?”

明毓微微一怔,随即点头:“记得。她是联邦历史上最年轻的女总统,也是容家的传奇人物,更是您大女儿的妻子……”

宋老元帅苦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悲凉:“是啊,容岑……她是个了不起的人,可惜生不逢时。当年她被指控叛国,带着我大女儿逃亡,最终却被战笠带人伏杀。她的死,不仅让容家彻底没落,也让我们宋家被排挤出军部核心,逐渐式微。”

明毓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她知道,宋老元帅接下来要说的话,才是重点。

宋老元帅继续说道:“我的两个女儿,一个因为容岑的死而自杀殉情,另一个……至今生死未卜。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五大家族中,我们宋家只能算苟延残喘。”

她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无奈和疲惫,仿佛在诉说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明毓沉默了片刻,低声说道:“宋元帅,您为联邦付出了太多,宋家的困境,我们都看在眼里。”

宋老元帅摇了摇头,目光重新落在明毓身上:“明毓,我知道你是个有能力的人。宋家如今式微,惜寒虽然聪明,但终究难当大任。我会拼尽全部能力,让你成为新人元帅。只希望……你能看在旧情的份上,对宋家和惜寒庇佑一二。”

“宋元帅,您放心。”明毓郑重地说:“无论我将来如何,宋家和惜寒,我都会尽力照顾。”

宋老元帅点了点头,眼中闪过欣慰:“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她停顿了一下,语气忽然变得严肃起来:“不过,今天我留下你,还有另一件事。”

明毓重新坐下,神情*专注:“您请说。”

宋老元帅的目光变得锐利,声音低沉:“今天青佩说,她的养母和我女儿灼华长得很像。当年灼华就是带着那个孩子逃走才失去了踪迹,再加上慕容瑞雪是黑鸢花组织的人,刻意接近青佩……我怀疑,青佩可能是容岑和桃夭的女儿。”

明毓瞳孔骤然收缩,难以置信道:“这……这怎么可能?”

宋老元帅叹了口气,“我也希望这只是巧合。但青佩的经历、年龄,还有她养母的身份,都让我不得不怀疑。如果青佩真的是那个孩子……那她的身份,就非同小可。”

明毓心中五味杂陈。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宋元帅,您的意思是……?”

宋老元帅直视着她的眼睛,神色凝重道:“明毓,我希望你能找机会给青佩和我做个鉴定,如果她和我真的有亲缘关系,那应该就真的是容岑和桃夭的女儿,我们必须早做准备。”

明毓沉默了许久,声音艰涩,“……我明白了。”

“明毓,这件事关系重大,你一定要谨慎处理。青佩的身份一旦曝光,不仅会引来战笠的注意,还可能引发联邦内部的动荡。”

明毓郑重地点头:“您放心,我会小心行事。”

宋老元帅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好了,你去吧。惜寒和青佩还在外面等你。”

明毓站起身,向宋老元帅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书房。

青佩可能是容岑的女儿……

这个猜测,让明毓无法平静。

她站在走廊上,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宋惜寒和宋青佩正站在不远处低声交谈,见明毓出来,宋青佩立刻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明毓,宋元帅和你说了什么?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明毓勉强笑了笑,伸手握住她的手:“没事,只是谈了一些军部的事情。”

宋青佩皱了皱眉,显然不太相信,但也没有多问。

她低声说:“那我们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明毓点了点头,转头对宋惜寒说道:“惜寒,我们先走了。”

宋惜寒笑着挥了挥手:“好,路上小心。”

回家的路上,明毓一直沉默不语。

宋青佩察觉到她的异样,忍不住再次问道:“明毓,你到底怎么了?从书房出来后就一直心不在焉。”

明毓看了她一眼,勉强笑道:“没事,一些军事而已。”

思虑许久,她还是决定,先不告诉宋青佩这件事。

第58章 身世揭开

一路上,宋青佩与明毓都没再说话。

宋青佩悄然观察着明毓,她眼神闪躲,不时佯装无意地望向车窗外,手指下意识地攥紧衣角,泄露了内心的慌乱。

明毓向来不善说谎,此刻种种表现,无疑昭示着她心底的不安。

宋青佩暗自揣测,宋老元帅单独留下明毓,所谈的事情必定非比寻常,绝不可能只是单纯的军事议题,更大的可能,是关乎她的身世,确切来说,与她的养母紧密相连。

之前从宋惜寒口中,她几乎已经可以断定,养母便是昔日宋家二小姐宋灼华。可为什么?一位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会带着她在垃圾星隐居多年?后来又为何莫名失踪?

慕容瑞雪的刻意接近、乌澜对黑鸢花锲而不舍的调查,诸多线索交织,如同一张紧密的大网,将她的身世层层笼罩,愈发神秘莫测。

宋青佩嘴唇微张,艰难开口:“明毓,不管什么事,别瞒我,好吗?”

明毓欲言又止。

她想到两人历经波折才重修旧好,宋青佩刚刚对她敞开心扉,她们的相处如此鲜活有趣,她实在不愿因任何事让两人重回往昔的疏离淡漠。

然而这件事非同小可,不仅牵涉宋青佩的身世,更牵系着整个联邦的权力纷争。倘若宋青佩真是容岑的女儿,如今战家手握大权,她必然会被卷入危险的漩涡中。

明毓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张了张嘴,想要坦白,却又觉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宋青佩的身世、上一辈的恩怨、联邦的权力暗斗……这一切仿若沉甸甸的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青佩……”她嗓音沙哑,带着几分艰涩:“给我点时间,好吗?我会告诉你一切,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宋青佩心猛地一沉,明毓的反应让她愈发笃定,事情远比想象中复杂。

她转过头,目光紧锁明毓侧脸,试图从她神情中探寻真相,可明毓神色虽平静,眼眸深处,却隐隐透着挣扎与不安。

“明毓,我不怕知晓真相。”宋青佩声音很轻,却透着坚定,“无论是什么,我都能接受。我只求……你别瞒我。”

明毓喉咙仿若被堵住,竭力让声音平稳:“青佩,我明白你担忧,可眼下……真的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相信我,等时机成熟,我一定会原原本本告诉你。”

许久,宋青佩缓缓点头,声音低哑:“好,我信你。”

话语中虽有无奈,却也满是对明毓的信任。

她深知,明毓不是轻易隐瞒之人,既然选择不说,必有苦衷。只是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仍让她心底隐隐不舒服。

悬浮车缓缓驶入家门,车内凝重的气氛依旧。

两人刚下车,颂颂便如欢快的小鸟般飞奔出来,小脸洋溢着灿烂笑容。

“妈妈!妈咪!你们总算回来了!”

颂颂跑到两人跟前,仰着小脸,眼中满是期待,“宴会好玩吗?有没有好吃的?”

宋青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蹲下身子,轻轻抚摸颂颂的头:“宴会挺好玩的,好吃的可多啦。宋元帅很厉害,还跟我们说了话呢。”

颂颂兴奋地拉住宋青佩的手:“真的吗?妈妈,快跟我讲讲,元帅奶奶是不是比妈咪还厉害,像个大英雄?”

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脸庞,宋青佩心中沉重之感稍稍缓解,轻声说:“是啊,宋元帅就像个大英雄,穿着军装,胸前挂满勋章,威风凛凛。”

颂颂听得入神,小脸上满是崇拜:“哇,我以后也要像元帅奶奶和妈咪一样,开机甲,当大英雄!”

明毓站在一旁,看着母女互动,心绪却依旧难平。

她勉强笑了笑,对颂颂说:“颂颂,时间不早了,该去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颂颂噘起小嘴,满心不情愿:“可我还想听妈妈讲故事儿呢。”

明毓蹲下身子,放柔了声音道:“明天再讲好不好?今天妈妈累了,让她先休息。”

颂颂乖巧点头:“好吧,那妈妈晚安,妈咪晚安。”

“晚安,颂颂。”宋青佩轻声说道,目送颂颂回屋。

等颂颂离开,明毓看向宋青佩,声音轻柔:“青佩,你也累了,去休息吧。我去哄颂颂睡觉。”

宋青佩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朝卧室走去。

明毓望着她的背影,心中一阵酸楚。

她明白,自己的隐瞒已经让两人关系出现裂痕,可眼下别无选择,此刻告知宋青佩真相,若是她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到时候,她和宋元帅都不一定能护得住她。

明毓长叹一声,走进颂颂房间。

颂颂已经乖乖躺在床上,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妈咪,妈妈是不是生气了?”

明毓坐在床边,轻轻抚摸颂颂的头:“没有,妈妈只是累了。别多想,快睡吧。”

颂颂点头,闭上眼睛。

明毓坐在床边,轻轻拍着颂颂的背,直至她呼吸平稳,进入梦乡。

等颂颂熟睡,明毓轻轻起身,走出房间。

她在走廊伫立片刻,目光落在宋青佩房门上,心中犹豫不定。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走到宋青佩房门前,轻轻推开。

房间昏暗,唯有窗外月光洒在地板上,映出一片银白。

宋青佩背对着门躺在床上,似已入睡。

明毓蹑手蹑脚走到床边,缓缓躺下,从背后轻轻抱住宋青佩,动作轻柔,生怕惊醒她。

夜色深沉,房间静谧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宋青佩侧身躺着,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被角,能感觉到明毓在身后,可两人明明相拥,却仿若隔着一堵无形的墙,谁也没打破这份沉默。

一夜辗转,两人皆难以入眠。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屋内。

明毓早早醒来,看着仍在睡梦中的宋青佩,心中满是愧疚。

她轻手轻脚起身,走出房间,来到厨房,想亲自准备早餐缓解一下两人的关系,可心不在焉之下,差点打翻了牛奶杯。

颂颂揉着惺忪睡眼走下楼,奶声奶气地问:“妈咪,你怎么啦?是不是没睡好?”

明毓回过神,勉强笑了笑:“妈咪没事,颂颂快去洗漱,一会儿吃早餐。”

颂颂听话地跑去洗漱,明毓望着她的背影,暗暗叹气。

简单准备好早餐后,她坐在餐桌前,却毫无胃口。

宋青佩走出房间,看到明毓一脸憔悴地坐在餐桌旁,心中也不好受。她走到餐桌前,坐下,拿起一块面包,慢慢咬着,却也食不知味。

气氛依旧沉闷。

颂颂看看妈妈,又瞅瞅妈咪,小声说:“妈妈,妈咪,你们今天好奇怪哦。”

明毓和宋青佩对视一眼,挤出一丝笑容,安抚颂颂几句。

送颂颂去上学后,明毓借口定时体检的日子到了,笨拙地开口:“青佩,李蔓待会儿要过来给我做定时检查,你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做个身体检测?”

她声音僵硬,透着不自然,宋青佩一听便明白,这事里透着蹊跷。

虽然答应了明毓相信她,可宋青佩对于她的隐瞒还是有些不满,忍不住故意道:“我今天要是不答应,你是不是还得想别的理由给我做身体检测?”

“青佩,我……”

明毓惶然地看着她,十分紧张,似乎想解释些什么,可嘴唇张合几次,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她如此为难的样子,宋青佩都不由替她难受起来。

算了,既然答应了,就给她些时间吧。

宋青佩松口,“好,那就做吧。”

明毓愕然地看着她,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轻易答应,反应过来,赶紧借口联系李蔓避开了她的继续追问。

见状,宋青佩也没多言,静静走到餐桌旁,端起一杯水,轻轻抿了一口。

大约半个小时后,李蔓到了。

“上将,我们现在开始吗。”她看向明毓问。

明毓试探地看向宋青佩,宋青佩实在烦了她这副小媳妇模样,直接开口道:“李军医,你先给我检查吧,我急着去上班。”

闻言,李蔓调整好仪器,便开始为她做常规检查。

宋青佩配合着伸出手,目光却始终落在明毓身上,见她站在一旁,神情紧张,掌心无意识地紧握,明显紧张得不行。

她的心也跟着逐沉了下去,越发觉得,真相恐怕十分棘手。

李蔓给她做完常规检查,又特意抽了血。

宋青佩看着鲜红的血液样本,眼神不由闪了闪,将抽血结合到她的身世,什么作用,几乎不言自明。

明毓见她眉心紧皱,忙想安抚,“青佩……”

不等她开口,宋青佩没好气道:“你不会撒谎,就别找借口了。我等你,愿意告诉我一切的那天。”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客厅。

明毓望着她的背影,心中越发酸楚。

她知道,宋青佩在给她时间,可她更清楚,必须尽快,否则彼此距离只会愈发遥远。

等宋青佩离开,她立刻联系了宋元帅。

没过多久,一管低温保存的血样送到明毓手中。

她紧紧攥着,指尖冰凉,仿若握着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

明毓将血样交给李蔓,声音低沉而急促:“立刻做亲缘鉴定,越快越好。”

等待的过程漫长而煎熬。

明毓坐在实验室外,双手交握,指节泛白。脑海中不断闪过宋青佩的面容,那双眼眸里的信任与依赖,而她却一次次选择隐瞒。

终于,李蔓走出实验室,手中拿着鉴定报告。

明毓猛地站起身,目光死死盯着报告,心跳如鼓。

李蔓将报告递给她,语气平静:“上将,结果显示,两人具有亲缘关系。”

明毓目光死死盯着报告结论,亲缘关系确认——宋青佩确凿无疑是宋家血脉,前总统容岑与宋桃夭的女儿。

她思绪纷乱,宋青佩身份若曝光,战笠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当年战笠为了上位,设计陷害前总统容岑,亲手将其逼入绝境,如今容岑的女儿尚存,他一定会不择手段的除之而后快。

明毓拳头紧握,她绝不能让宋青佩涉险,可战笠眼线遍布联邦,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该如何护她周全?

深吸一口气,她强迫自己冷静。

当下首要的事情,是稳住局面,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宋青佩身份。

必须尽快联系宋老元帅,商量对策。

明毓猛地攥紧报告,声音低沉而急促:“李军医,这件事绝不能泄露出去,明白吗?”

李蔓忙点头:“我明白。”

然而,明毓不知道李蔓离开后,立刻拨通一个号码,低声说:“瑞雪,宋青佩身份已经暴露,立刻开始行动。”

明毓匆匆赶去了宋元帅的府邸,步伐急促,早没了往日的沉稳与冷静。

她推开书房门,宋元帅正坐在书桌前,神色凝重望着窗外,仿若沉思。

“宋元帅。”明毓声音沙哑,将鉴定报告递过去,“结果出来了。”

宋元帅目光扫过纸页,良久,长叹一声:“果然如此。”

明毓呼吸急促,低声问:“现在怎么办?青佩身份一旦曝光,战笠绝不会放过她。”

宋元帅沉默片刻,起身道:“明毓,此事必须压住。青佩身份若泄露,不仅她自身难保,整个联邦局势都会动荡。”

明毓犹豫道:“可是……青佩有权知晓真相。”

“明毓,你冷静些。”宋元帅目光锐利坚定:“青佩身份一旦曝光,战笠会不惜一切代价除掉她。你忍心看她陷入险境?当下重中之重,是保护她,而非让她卷入漩涡。”

明毓眼中闪过挣扎,声音痛苦:“可是……我不想欺骗她。她已经有所察觉,我怕她对我失去信任。”

宋元帅,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无奈:“明毓,我知道你两难。但此刻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青佩的安全至上,你绝不能让人察觉她的身份。”

明毓低下头,仿若巨石压心,喘不过气。

她明白宋元帅说得有道理,可一想到宋青佩说相信她,心便如刀割般疼痛。

就在这时,明毓的通讯器突然响起。

她低头一看,居然是乌澜?这时候怎么会联系她?

明毓立刻警惕起来,平复了呼吸,才接通通讯器。

“明上将,有没有兴趣做笔交易?”乌澜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关于宋青佩的身世。”

明毓压心中震惊,努力让声音平静:“乌澜,你在说什么?”

乌澜轻笑一声,“明上将,别装了。宋青佩身份,你我心知肚明。怎么样,要不要见一面?”

明毓手指紧紧攥住通讯器,脑海一片混乱,乌澜怎么会知道这事?

她深吸一口气,“好,我们在哪见面?”

“病房。”乌澜声音依旧带笑,“我等你。”

挂断通讯器,明毓脸色阴郁。

乌澜这么快知道这件事情,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这几乎狠狠地打了她一耳光,明确地告诉她,宋青佩的身世早已泄露。

宋元帅看着她,也眉头紧锁:“乌澜是战笠的爪牙,她找你谈交易怕是鸿门宴,千万要小心。”

“我知道。”明毓点头,声音低沉:“但乌澜既然已经知道青佩的身份,我必须去见见她,探探虚实。”

“乌澜阴险狡诈,千万不要让她抓住把柄。”宋元帅叮嘱。

明毓点头,转身离开书房,步伐更加急促。

乌澜的突然介入,让局势愈发复杂难测。她不知乌澜究竟掌握多少信息,又如何算计,可不管如何,她必须护宋青佩周全。

——

宋青佩坐在公司的办公室里,手中的文件翻了几页,却始终无法集中注意力。

她的脑海中不断闪过明毓那张欲言又止的脸,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自从在宋元帅的寿宴上看到那张全家福后,她的心里就像压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无法释怀。

“青佩,在想什么呢?”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宋青佩抬起头,看到慕容瑞雪正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瑞雪姐?”宋青佩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慕容瑞雪走进办公室,将文件放在她的桌上,“鱼跃号的智脑有了新的波动,我觉得这是个机会,想请你再去看看。”

“鱼跃号?”宋青佩皱了皱眉,“之前不是说电脑陷入休眠,暂时没办法修复吗?”

慕容瑞雪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或许是你的精神力与它高度契合,我觉得这可能是个突破口,说不定能唤醒它。”

宋青佩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隐隐觉得,慕容瑞雪可能是在故意试探她。

但是对于真相的渴望,让她还是忍不住铤而走险,点了点头:“好,我跟你去一趟。”

两人驱车前往机甲基地。

一路上,慕容瑞雪时不时地瞥一眼宋青佩,似乎在观察她的反应。

宋青佩则一直看着窗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总觉得今天的慕容瑞雪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

到达基地后,慕容瑞雪输入密码,厚重的金属门缓缓打开。

宋青佩走进去,看到鱼跃号依旧静静地矗立在仓库中央,机身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青佩,你先试试用精神力探测一下智脑,看看能不能再度唤醒它。”慕容瑞雪站在她身后,语气中带着几分催促。

宋青佩点了点头,穿上防护服,深吸一口气,缓缓释放出自己的精神力。

她的精神力如同一缕细丝,缓缓渗入智脑核心。

起初,一切都很平静,智脑核心如同一片死寂的深海,没有任何反应。

“再深入一点。”慕容瑞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语气急切。

宋青佩皱了皱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但此时她的精神力已经深入智脑核心,无法分心多想。

就在她的精神力即将触碰到智脑核心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吸力突然传来,将她的精神力猛地拉了进去。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脑海中再度浮现出一幅幅凌乱的画面。

浩瀚的星空中,一台银色机甲如流星般穿梭。

机甲的驾驶舱内,一名面容英气的女子正全神贯注地操控着机甲。

然而,下一秒,画面骤然转变。

无数敌机从四面八方围攻而来,女子奋力抵抗,却终究寡不敌众。

机甲被击中,驾驶舱内鲜血四溅,女子的身影渐渐模糊……

“不要!”宋青佩本能地喊出声,心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的精神力迅速流逝,意识开始模糊,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寒意。

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慕容瑞雪正站在她身后,手中握着麻醉枪抵在她的后腰。

“瑞雪姐,你……”宋青佩声音颤抖。

慕容瑞雪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被决绝取代:“青佩,对不起……我必须这么做。”

宋青佩的心中一片混乱,但她迅速冷静下来,她早就察觉到慕容瑞雪的异常,此时虽然虚弱,但早有防备。

她的手指悄悄按下了防护服上的紧急按钮,身体迅速后退,避开了慕容瑞雪的袭击。

“慕容瑞雪,你到底想做什么?”宋青佩的声音中带着愤怒和不解。

慕容瑞雪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青佩,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我必须带你走,否则你会陷入危险。”

宋青佩的眉头紧锁,质问道:“我的身份?你到底在说什么?”

慕容瑞雪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你的母亲是联邦的前总统——容岑。她当年是被战笠诬陷叛国,黑鸢花就是她的旧部,我们一直在试图为她平反。而你,是容岑和宋桃夭的女儿。”

宋青佩的脑海中一片混乱,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慕容瑞雪的话——她的母亲是容岑,联邦的前总统,而她的养母宋隐,竟然就是宋灼华,宋家的二小姐。

她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她完全无法接受。

“青佩,跟我走!”慕容瑞雪的声音满是急切,“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战笠的人很快就会找到你!如果你继续留在这里,只会陷入危险!”

“我……”宋青佩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这一切太荒谬了……”

慕容瑞雪焦急地劝解道:“青佩,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但这是事实!你的养母宋隐,就是宋灼华,她为了保护你,才带着你隐居在垃圾星。而现在,她被战笠关在军部的秘密监狱,受尽折磨!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给你看证据!”

说着,慕容瑞雪从怀中掏出一枚小小的芯片,递给宋青佩:“这是你养母被关押的视频,你自己看!”

宋青佩的手指微微颤抖,接过芯片,插入自己的通讯器中。

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一段模糊的画面——一个女子被关在阴暗的牢房里,身上满是伤痕,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宋青佩的心猛地一颤,那个女子的面容虽然憔悴,但依然能看出与她记忆中养母的轮廓极为相似。

“小姨……”宋青佩的声音哽咽,眼眶瞬间红了。

她的手指紧紧攥住通讯器,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慕容瑞雪见状,急忙上前一步,恳求道:“青佩,现在你相信了吧?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战笠的人很快就会找来,你必须跟我走。”

宋青佩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她的养母还活着,而她的身世竟然如此复杂。

她不愿意相信这一切,可眼前的证据却让她无法忽视。

她颤抖着拿起通讯器,想要联系明毓。

慕容瑞雪见状,急忙阻止她:“青佩,你不能联系明毓!她和军部那帮人是一丘之貉,她们不会放过你的!”

宋青佩的手指停在通讯器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时,慕容瑞雪的通讯器突然响起。

她低头一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急忙对宋青佩说:“青佩,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调查局的人已经来了!”

宋青佩怔愣着,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慕容瑞雪见她不作声,情况紧急,她实在等不下去。

一咬牙,她举起麻醉枪对准宋青佩,决定将人强制带走。

就在这时,基地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宋青佩猛地抬起头,看到明毓和乌澜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迅速将她们包围。

“青佩!”明毓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宋青佩,眼中充满了担忧,“你没事吧?”

宋青佩站在原地不动,她看着明毓,眼中带着一丝哀求:“明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毓神色复杂,低声说:“青佩,你先别冲动,我们回去再说。”

听出她的暗示,宋青佩犹豫了一瞬,没再继续询问。

慕容瑞雪看向两人,情急之下,大声喊道:“青佩,不要相信她!她们都是一伙的!”

“闭嘴!”明毓神色从未有过的阴沉,看向乌澜,“乌局长,你还愣着干什么?”

乌澜的脸色看上去还有些苍白,新仇旧恨,她得意地看着慕容瑞雪,“慕容瑞雪,束手就擒吧,你这次跑不掉了。”

慕容瑞雪脸色苍白,眼中满是绝望,她知道这次栽了,她走不了了。

乌澜冷笑了一声,挥了挥手:“把人带走。”

慕容瑞雪被调查局的人押走,临走前,她大声喊着:“青佩,不要相信她们!”

宋青佩站在原地,心中仿佛被撕裂一般。

她看着明毓,眼中充满了痛苦:“明毓,你为什么会和乌澜出现在这里?你到底都瞒了我什么?”

明毓的嘴唇微微颤抖,一时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最终只能抱住宋青佩安抚。

“青佩,我们先回家,我什么都告诉你。”

第59章 如此残酷

宋青佩站在明毓身旁,目光呆滞地望着远处被押上车的慕容瑞雪。

她的心仿佛被撕裂成两半,一半是对慕容瑞雪的担忧,另一半则是对明毓的茫然。她无法理解,为什么明毓会和乌澜一起出现?她又到底瞒着自己多少事情?

明毓神色担忧地看着她,轻轻拉开车门,低声说:“青佩,我们先回家吧。”

她没有回应,只是机械地坐进车里,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慕容瑞雪的话——

“你的母亲是容岑,联邦的前总统。”

“你的养母宋隐,就是宋灼华,现在被关在军部的高级监狱。”

“军部的人都是一丘之貉,不要相信她们。”

一字一句,仿佛在活生生地诛她的心。

此时此刻,她忍不住逃避地想,如果她只是一个被抛弃的单纯的弃婴,是不是要比面对这一切更幸运些。

车子缓缓启动,车内一片沉默。

明毓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她知道,必须向宋青佩坦白一切,否则她们之间的信任将彻底崩塌。

“青佩。”她紧张地看了一眼宋青佩,小心地开口,“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有很多疑问,对于这些事难以接受。”

宋青佩依旧没有回应,只是将头转向窗外,目光空洞地望着飞速掠过的街景。

明毓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我之所以瞒着你,是因为你的身份太过敏感。你是容岑和宋桃夭的女儿,而容岑是联邦的前总统,当年……去世和现在的总统战笠有很大的关系。你的身份一旦曝光,战笠绝不会放过你,我不想让你陷入危险,所以才选择了隐瞒。”

宋青佩的手指微微颤抖,她终于转过头,看向明毓:“那你为什么现在又告诉我?是因为慕容瑞雪已经揭穿了一切,你不得不坦白吗?”

明毓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青佩,我知道做得不对,但我真的只是想保护你。我本以为可以争取一些时间,没想到慕容瑞雪会突然行动。”

这些事情对她来说太复杂了,宋青佩努力想要理清楚其中的关联,片刻后,她仿佛终于抓住了一些重点。

“乌澜是战笠的人,她为什么不直接抓我?”

“因为……我和她做了交易。”

明毓没有解释交易的事,只是含糊道:“乌澜并不只是战笠的得力助手,她还有自己的目的,至于她到底想做什么,我目前还不清楚。但至少,她暂时不会对你下手。”

宋青佩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她无法理解这些复杂的权力斗争。

她目前最关心一件事——

她的养母宋隐,也就是宋灼华,现在被关在军部的高级监狱里。

“明毓,”宋青佩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哀求,“我要救我小姨。她被关在军部的高级监狱里,受尽折磨,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苦。”

明毓无奈地解释道:“青佩,军部的高级监狱,只有元帅才有权限进入。我们……根本没办法进去。”

“我们可以去找宋元帅。”宋青佩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她是小姨的母亲,她一定有办法。”

犹豫了片刻,明毓最终点了点头:“好,我带你去找宋元帅。”

车子停在宋元帅府邸前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宋青佩推开车门,脚步急促地走向大门,明毓紧随其后,试图拉住她的手腕,却被她轻轻甩开。

“青佩,冷静一点。”明毓低声提醒,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

宋青佩停下脚步,眼中满是焦急,“我小姨在军部的高级监狱里受折磨,我真的冷静不了。”

明毓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默默跟在她身后。

府邸的大门缓缓打开,管家迎了出来,见到两人,神色一愣:“明上将,宋小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我要见宋元帅。”宋青佩直截了当地说。

管家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请稍等,我去通报。”

等待的时间仿佛被拉得无限长。

宋青佩站在客厅里,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养母宋隐,或者说宋灼华的面容。

那个曾经在垃圾星上陪她度过无数个夜晚的人,那个总是温柔地叫她‘佩佩’的女人,如今却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受尽折磨。

她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

“宋元帅请你们进去。”管家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书房里,宋元帅正坐在书桌后,似乎在批阅文件,她的神情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两人的到来。

“宋元帅,”宋青佩快步走到书桌前,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焦急,“我小姨——宋灼华,她被关在军部的高级监狱里。您一定要救救她!”

宋元帅缓缓抬起头,目光在宋青佩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后转向明毓:“明毓,这些事她知道了多少?”

明毓上前一步,低声说:“宋元帅,青佩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她的养母宋隐,就是您的女儿宋灼华,现在她被关在军部的高级监狱里,情况……很不好。”

宋元帅沉默了许久,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宋元帅,”宋青佩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她是您的女儿啊,您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苦,您一定有办法救她的,对吗?”

宋元帅的神色复杂难辨,许久才缓缓开口,“青佩,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这件事……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宋青佩的声音陡然提高,情绪几乎失控,“您是元帅,您一定有权限进入那个监狱,一定有办法救她!难道您要眼睁睁看着她死在那里吗?”

宋元帅的脸色微微一沉,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两人,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青佩,你知道战笠是什么人吗?你知道他为了权力,可以做到什么地步吗?”

“我不知道!”宋青佩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我只知道,我小姨为了我,才落到这个境地。我不能放弃她,您也不能!她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宋元帅的背影微微一僵,手指紧紧攥住窗框,指节泛白。

她的声音低沉,仿佛在压抑着什么:“青佩,你以为我不想救她吗?她是我的女儿,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可是……现在的宋家,经不起任何风浪了。”

一句话,让宋青佩陡然僵住,“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元帅缓缓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战笠现在手握大权,宋家已经式微。如果我们贸然行动,不仅救不了灼华,还会让整个宋家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宋青佩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老人,似乎无法相信她居然会说出这种话,这可是小姨的亲生母亲啊,怎么能说出如此狠心的话。

宋青佩声音哽咽,近乎乞求道:“求求您了只有您能救小姨了,您不能不管她,任由她在监狱里受尽折磨啊。”

“青佩,我……不得不做出选择。”

宋元帅的嘴唇微微颤抖,仿佛在说服自己,也仿佛在说服宋青佩:“宋家不能再与战笠为敌,否则,所有人都会被再次牵扯进去。我不能为了一个人,牺牲整个家族。”

宋青佩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声音低沉,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许久,她还是没有忍住,情绪几乎失控,“你害怕战笠,害怕失去现在的一切,所以你选择放弃自己的亲生女儿,你不配做一个母亲”

“够了!”

宋元帅的声音陡然提高,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片刻后,她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几分疲惫:“青佩,你还年轻,不懂这些复杂的权力斗争。我只能告诉你,忘记这一切,安心跟明毓好好过日子。”

“忘记?”宋青佩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您让我怎么忘记?她是我唯一的亲人,她为了我才落到这个境地。我怎么能忘恩负义,怎么能放弃她?”

宋元帅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但很快被决绝取代。

她转过身,背对着两人,声音低沉:“你们走吧。这件事……到此为止。”

宋青佩站在原地,泪水无声地滑落。她的心中充满了失望与愤怒,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都变得困难。

明毓轻轻拉住她的手腕,低声说:“青佩,我们先回去吧。”

宋青佩没有回应,只是机械地跟着明毓走出书房。

然后,继续失魂落魄地跟着明毓回到家中。

她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宋元帅的话。她无法接受,自己唯一的亲人竟然被家族抛弃,而她却无能为力。

“明毓,”宋青佩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你也是这么想的吗?你也希望我忘记这一切,安心过日子吗?”

明毓沉默了一瞬,艰难地开口:“青佩,我只想你好好的。”

宋青佩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可她是我养母,是我唯一的亲人,她为了我,才落到这个境地。我怎么能忘恩负义,怎么能放弃她?”

明毓抱住宋青佩,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青佩,我知道你心里痛苦,但我们真的无能为力。军部的高级监狱能随便进的地方,我们只能等待机会。”

宋青佩无助的靠在明毓的怀里,无法接受这一切,却又无能为力。

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的力量是多么渺小。

“为什么?”她近乎崩溃地捂着脸,“我真没用,我还能做些什么?”

第60章 噩梦

宋青佩自认不是一个喜欢自怨自艾的人。

曾经那么艰难的生活,她都熬过来了,可是如今,她面对的这一切却是她无从接受,甚至理解的一切。

总统,军部,权势恩怨……

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她的认知可以理解的。她只能努力地消化着得到的信息,试图尽快将这一切搞明白,不让自己成为一个被蒙蔽的小丑。

她的母亲容岑真的叛国了吗?小姨又为什么被抓?

不管是因为慕容瑞雪的出现,还是内心的想法,她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母亲是个叛国者,自己本身就带着原罪。

所以她必须弄明白真相,知道自己的立场,接下来又到底能做什么?

稍稍冷静了一些的宋青佩,自明毓的怀中抬起头,犹豫地问:“明毓,我……的母亲,容岑真的叛国了吗?”

没想到她会突然有此一问,明毓愣了片刻,才道:“青佩,这件事情太久远了,发生在二十六年前,我并不是很清楚。”

宋青佩有些失望,可她也明白,明毓不知道这些也正常。

明毓见她眉心紧皱,一副无助惶然的模样。

她心疼地安抚:“青佩,我会先想办法打听一下你小姨的事情。你好好休息一下,别让我担心好吗?”

“嗯。”宋青佩闷声。

明毓的通讯器突然响起,她低头看了一眼,是军部的紧急来电。

她皱了皱眉,接通后简短地应了几句,挂断后对宋青佩说道:“青佩,军部有急事,我得马上过去。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宋青佩摇了摇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没事,你去吧。”

犹豫了一下,明毓联系了明芮:“明芮,你现在有空吗?来我家一趟,陪着青佩。”

没过多久,明芮匆匆赶到。

她一进门,就看到宋青佩神色恍惚地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仿佛整个人都被抽空了灵魂。

明芮有些尴尬地走到她身边,轻声问:“青佩姐,你……还好吧?”

宋青佩勉强抬起头,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明芮挠了挠头,试图找些话题:“那个……你吃饭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用了,我不饿。”宋青佩摇了摇头,声音疲惫。

明芮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发现宋青佩已经站起身,低声说:“明芮,我有点累,先回房间休息了。你回去吧。”

说完,她转身走向楼梯,背影显得格外单薄。

明芮站在原地,有些不明所以,最终只能叹了口气,坐回沙发上。

这是怎么了?明明前两天宋元帅寿诞上还挺好的,真是难搞。

客厅里一片寂静,明芮无聊地摆弄着通讯器。

突然接到她妈妈的电话。

“明芮,你表姐那边怎么样了?你外婆一直想跟她缓和关系,你帮忙劝劝她吧。”电话那头,明远黛声音急切。

“妈,你可别添乱了。”

明芮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我跟你说,表姐这两天明显心情不好,你别去惹她。再说了,外婆还能活几年?就算你想抱大腿,也该找表姐啊,她才是明家的未来。”

明芮妈妈气地骂了一句,“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别胡说八道!”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明芮将通讯器扔到一旁,整个人瘫在沙发上。没有明毓的话,她又不敢擅自离开,只能无聊地数着天花板上的花纹。

直到门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颂颂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

“小姨!”颂颂一看到明芮,立刻扑了过来,“你怎么来了?”

明芮一把抱住她,揉了揉她的头发:“宝贝儿,你可算回来了!小姨无聊死了,快陪我聊聊天。”

颂颂笑嘻嘻地坐在她旁边,问:“妈妈呢?她怎么没来接我?”

明芮指了指楼上:“你妈妈有点累,在房间里休息呢。”

颂颂皱了皱眉,有些担心:“妈妈是不是生病了?我去看看她。”

“别去打扰她,让她好好休息吧。”明芮连忙拉住她:“来,跟小姨说说,今天在学校有什么好玩的事?”

颂颂眨了眨眼睛,开始兴致勃勃地讲述学校里的趣事。

明芮一边听,一边时不时地附和几句,心里依旧有些担心楼上的宋青佩。

怎么这么久还不下来?

而此时的宋青佩正躺在床上,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眉头紧锁,呼吸急促。梦境如同一场无声的电影,画面在她脑海中不断切换,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梦的开始,是一片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小姨手里拿着一本书,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

宋青佩记得,那是她小时候最熟悉的场景。

小姨总是那样温柔,轻声细语地给她讲故事,教她读书写字。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宋青佩的头发,带着淡淡的香气,仿佛一切烦恼都能在她的怀抱中消散。

“青佩,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坚强。”小姨的声音在梦中响起,温柔而坚定。

然而,画面突然一转,阳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阴暗潮湿的牢房。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和腐烂的气味,令人窒息。

心猛地揪紧,她看到小姨被绑在冰冷的铁椅上,身上满是伤痕,血迹斑斑,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青佩……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小姨的声音嘶哑而凄厉,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你忘恩负义……你怎么能放弃我?”

宋青佩想要冲过去,想要挣脱束缚,去救她,去抱住她,可是她的身体却像被无形的锁链牢牢捆住,动弹不得。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姨被人粗暴地拖拽着,鞭子狠狠地抽在她的身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每一下鞭打,都像是抽在宋青佩的心上,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小姨!”宋青佩在梦中无助地呼喊,泪水无声地滑落。

她的手死死地伸着,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些什么,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然而,梦境并没有因此停止。

小姨的质问声越来越尖锐,越来越刺耳:“青佩,你忘了是谁把你养大的吗?你忘了是在保护你、照顾你?你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受苦?你怎么能……怎么能放弃我?”

宋青佩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胸口剧烈起伏,她想要解释,想要告诉小姨她不是故意的,她没有放弃她,可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突然,小姨的身影渐渐模糊,消失在黑暗中。

宋青佩猛地惊醒,从床上坐起,胸口剧烈起伏着,额头上满是冷汗。

她的手指依旧紧紧攥住,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小姨的呼喊声,那一声声质问像一把钝刀,反复割着她的心。

许久,她的呼吸才慢慢平复下来。

宋青佩失魂落魄地下了楼,看到明芮正和颂颂在客厅里玩闹。

明芮见她下来,立刻关切地问:“青佩姐,你没事吧?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宋青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了摇头:“我没事,只是有点累。”

颂颂跑过来,仰着小脸问:“妈妈,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宋青佩蹲下身子,轻轻抚摸颂颂的头,柔声说:“妈妈没事,只是有点累了。颂颂乖,去和小姨玩吧。”

颂颂乖巧地点了点头,又跑回明芮身边。

宋青佩站起身,走到窗边,拿出通讯器,拨通了明毓的号码。

“明毓,”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今天能不能早点回来?我有事想跟你说。”

通讯器那头,明毓的声音有些迟疑:“青佩,军部这边事情比较多,我尽量早点回去。你……没事吧?”

宋青佩勉强笑了笑:“我没事,你忙吧,我等你。”

挂断通讯器,宋青佩的目光落在窗外,心中一片茫然。

就在这时,门铃响起。明芮跑去开门,发现是李蔓。

“李军医?”明芮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李蔓笑了笑,语气平静:“我来给宋小姐做一下身体复查,有些指标需要再确认一下。”

明芮点了点头,侧身让她进来。

李蔓走进客厅,看到宋青佩站在窗边,神色恍惚。

她走上前,轻声说道:“宋小姐,我们单独聊聊吧。”

宋青佩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跟着李蔓走进了书房。

关上门后,李蔓的神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她直视着宋青佩,低声问道:“宋青佩,慕容瑞雪被抓,跟你有关系吗?”

宋青佩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眼前这个一直为明毓服务的军医,竟然也是黑鸢花的成员。

“你……你怎么知道慕容瑞雪?你跟她……”

“没错,我和慕容瑞雪都是黑鸢花的人。”

李蔓直接承认,语带质问:“瑞雪被抓,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宋青佩连忙摇了摇头,如实道:“她当时想要袭击我,被发现后告诉了我真相,劝我跟她走。我没答应,让她先离开,但她还没来得及走,乌澜的人就出现了。”

“不是你就好。”

李蔓明显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变得急切:“青佩,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乱,但时间不多了。瑞雪被抓,战笠的人很快就会查到你的身份,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宋青佩的眉头紧锁,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你们……你们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李蔓上前一步,语气更加紧迫:“跟我走,去见我的老师慕容暇,她是你母亲的旧友,黑鸢花的负责人,唯一能帮你母亲翻案的人。你母亲的冤屈,只有她能帮你洗清。”

“翻案?”宋青佩的声音有些发抖,“你是说……我母亲真的是被冤枉的?”

“当然!”李蔓的语气中满是愤怒,“容岑总统当年就是被军部高层陷害的!他们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不惜牺牲你母亲。青佩,你是她的女儿,为她翻案、复仇是你的使命!”

宋青佩自然想相信母亲是冤枉的,可是想到离开,她第一反应就是颂颂和明毓,她怎么能抛下她们……

本能地想要逃避这个问题,她低声问:“那我小姨呢?你们能救她吗?”

李蔓脸上闪过悲切,劝道:“青佩,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军部的高级监狱不是我们能闯的地方,现在慕容瑞雪已经被抓,战笠的人很快就会查到你的身份。我们只有先离开从长计议,再犹豫,只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可是,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宋青佩无法接受,这么多人,难道就没有人能救救她小姨吗?

李蔓急切道:“你还不明白吗?军部的人都是既得利益者,没有人会帮你,包括宋元帅!他当初可以为了权势放弃两个女儿,现在又怎么会救?”

宋青佩的心猛地一沉,脑海中浮现出宋元帅冷漠的面容。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挣扎:“可是……明毓她……她说了会帮我的。”

“明毓?”李蔓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青佩,你还在幻想什么?明毓是军部的人,她的立场早就注定了,你以为她会为了你背叛军部?放弃自己好不容易努力得到的权势地位。别天真了!”

宋青佩脸色发白,死死地咬着牙,一言不发。

见她这番模样,李蔓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青佩,我知道你心里很难受,但现实就是这样残酷。跟我走,去见我的老师慕容暇,为你母亲翻案,这才是你该做的事。”

宋青佩的嘴唇颤抖着,“可是……我……”

“青佩,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李蔓的耐心似乎已经到了极限,难掩急切道:“两天,只有两天。如果你决定跟我们走,随时联系我。我们的人会在军校建立那天全部撤走,而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你好好想想吧,我先走了。”

说完,李蔓转身离开了书房,留下宋青佩一个人茫然地站在原地。

她心中满是矛盾与挣扎,尤其是脑海中小姨的呼喊声,仿佛永远无法醒来的噩梦,一点点剜着她的心。

她必须做出选择,可难道就这样放弃明毓和颂颂吗?不,她做不到。

宋青佩犹豫着,是否该如实告诉明毓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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