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臣,绵延至此数代,未必没有些家底,若是藩王联合,怕是会有动乱啊!”
“端看咱们陛下怎么处理了,我只与你说说,此事尚无依据,切莫乱传,你心中有数便是。”
“父亲放心,我自是明白轻重的。”
过后几天刑部依旧未曾松口放人,放平日此事京都百姓说上几日便也淡了,只是其强抢的少女不堪被辱当日自尽,其父替其伸冤多时不见判决,竟敲响了登闻鼓。
彼时李昭正同温婼苏溪二人在御花园品茶观花,但见苏海急匆匆路过被李昭拦了下来,“苏公公这急急忙忙的往哪里去?”
“见过殿下,两位小姐,前头有人敲了登闻鼓,陛下让老奴来找太子殿下。”
“既是急事,公公快些去吧。”
温婼就见此皱眉说道,“也不知这敲鼓之人是有何冤情?”
李昭示意一旁的寻月去打探打探,三人没了赏花的心情,便回了长乐宫。
过了会儿寻月便回来了,说道,“还是为着鄱阳王长子一事,之前被辱的女子不过十四,听说受了些折磨,当日里便自尽了,其父上门索要女儿尸体被打了出来,往刑部跑了几趟皆被拒,那女子的母亲因女儿之事整日里以泪洗面,怕是逼不得已才只好敲登闻鼓以求个公道。”
提及此事,在场听着的众人皆是愤懑,其中苏溪最是忍不得,说道,“哼!我可听说这韩贺在鄱阳时便是个被养坏了的,仗着家里纵着没少惹祸,你看他初来京都时的做派便知,现下惹出这么大的事,我看他爹也护不住他了。”
温婼摇头,“话不能这么说,你看刑部至今未曾给个说法,怕就是忌惮着鄱阳王,现下闹到陛下这里怕是他们没想到的。”
李洲自是气急了,将相关人等全部叫了过来,清心殿中站了一排,等李明悯到时殿中已是跪了一地,李明悯行礼后听李洲说道,“太子可曾听闻刚刚登闻鼓之事?”
“来时正听人说起,听了个大概。”
李洲哼道,“查个案子,刑部拖拖拉拉到现在都未给个结果,既如此此事便由太子和大理寺同查,到时呈到朕这里来。”
“儿臣领旨。”
韩定易未料到此事动静如此之大,现下怕是自己无法斡旋,找到了刘家,刘邈虽为户部尚书,也知此事怕是陛下铁了心,与韩定易说道,“王爷,此事公子闹得过于大了,想保其周全怕是不可能的,上面还有陛下看着呢!”
听刘邈敷衍自己,韩定易也怒了,“刘邈,我每年与你的那么多钱财不是让你现在给我说一句不可能的,你女儿在宫中不是贵妃吗?总会有办法周旋的,我把话放在这里,若是我儿子出个什么事,到时你们刘家也讨不到好。”说完没等刘邈说话甩袖出去了。
韩定易走后刘夫人从后面走出来说,急道,“老爷,这该如何啊,初儿毕竟还在鄱阳王府上,到时若是他怨上初儿可怎么办啊!”
刘邈听她哭哭唧唧,更加心烦,“怎么办!还不都是他那个好儿子做的好事,在皇城脚下也不知收敛,惹出这么大的祸事,到时候别牵连到我们就算万幸了。”
见刘邈当真不想管,刘夫人只好求到了刘袂那里,见母亲进宫说了许多,刘袂也不耐听下去了,打断道,“母亲现在只想着姐姐在鄱阳王府怎么办,可考虑过我若开口在后宫该如何自处?陛下自来不喜后宫干政,近来对我和旸儿本就冷淡,本就为着此事大发雷霆,摆明了要严办,我此时求去怕是给自己惹来事。此事便按着父亲的意思,能和他们撇干净是最好的。”
谁知太子不仅将此事查清,还查出韩贺在封地时便是此等做派,欺男霸女之事不胜枚举,禀到李洲那里,更是派人快马前去鄱阳查证。
第21章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朝堂之上众人察言观色便知此事不止是冲着韩贺去的,怕是眼高于顶的鄱阳王也难逃一劫。偏偏陛下未曾给他解释的时机,只说去查韩贺的罪证。
李明悯近来三头两头在快用膳的时候来长乐宫,把李昭烦到没了耐性,见李明悯轻车熟路的进来,李昭睨着他笑着说,“看来肃贵妃之前的那番话也没说错,你宫中是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了啊?”
李明悯在一旁净手,说话时语气都有些低沉,“阿姐别来打趣我,我这不是近日里忙得晕头转向,只有阿姐这里做的饭才能一慰辛劳。”
见李明悯毫不客气地坐在桌前,李昭嘱咐人将饭菜端上来,“你呀!我这几日每到饭时你就过来,比我用膳都要准时,走时还得顺走我一些的点心瓜果,倒是不客气得很。”
“阿姐一个人用膳多孤独,我陪着你还能多吃上两口,与你我二人都有益处不是嘛。”
见他死皮赖脸李昭也没话说,“过上几日我约了阿姐和赵辰阳几人一同食蟹,可不在宫中啊。”
“在何处?到时若是无事我也去凑个趣。”
到底是最后也没吃上螃蟹,从鄱阳回来的人不仅带上了韩贺的罪证还带来了其父韩定易的的几桩罪证。
“谎报灾情,贪污赈灾款,私收贿赂,结党营私,这韩定易的胆子倒是大得很,怪不得他刚到京都时就那么大张旗鼓,亏得他们家还是同太祖一同打天下的将帅,这才不过几代就被这酒池肉林浸成了这般。”这件事闹的是满城皆知,苏溪坐在院子里恨恨道。
李时悦今日随魏尧进宫,听着苏溪如此气愤摇摇头道,“多的是靠祖上荫庇的世家子弟,若是安安分分便是几世也不愁吃喝,怕就是这样心思不用在正途上的,蛀虫多了怕是要将这江山给蚀空了。”
李昭在一旁听着手上泡茶的动作也没停,将茶泡好放在李时悦面前后才抬头问道,“你今日怎么进宫来了?”
“魏尧随阿悯一同办理此事,我想着许久未进宫了便随着一同来了。在宫门口可是遇见了好几位大臣,看着都是行色匆匆地往清心殿去了。”
李昭皱眉说道,“我可听说一同入京的还有鄱阳百姓,大都是去年洪涝里死去的百姓亲属,这是怎么一回事呀?”
说起此事李时悦神色终是有了波动,“这事说来便长了,去岁夏日里鄱阳一带发了洪水,灾后韩定易呈了奏折,说是灾后房屋多损,地里庄稼也被淹了,当地府衙拿不出那么多钱和粮,请朝廷赈济。当时父皇派人前去,呈上来的册子里其灾情严重远超往年,便下旨减免徭役赋税,同时派人送去赈灾银并粮食。”
苏溪听到此处说,“这是天灾,也怨不得他吧?”
李时悦哼了一声,“若是实情自然怨不得他,偏他觉得此事大有文章可做,连同地方官吏将此事故意报大,前去的官员也被他收买恐吓帮其作证,从中贪墨了不少,就此还觉不够,分到百姓手里的粮食和银子都不够,还怕城中生疫病将感染病症的老人孩子赶到城外一处任其自生自灭。”
话未说完苏溪就拍桌而起,“这韩定易竟贪财至此,真是将其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不仅如此,其中有些百姓过不下去想来京都告御状都死在了鄱阳地界,他简直是一手遮天了。”
李昭冷笑道,“也算是因果报应,他纵着他儿子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如今报应到他自己身上,我看鄱阳百姓恨不得生啖其肉方才解恨。”说完喝了杯茶压了压胸口的怒火才接着说道,“当时去鄱阳的那群官员如何了?”
“能如何,和韩家父子一样在牢中关着呢,此事从头到尾做的是滴水不漏,可知韩家在鄱阳一带的势力之大,若不是云恪身手敏捷,怕是也不能将这些人带回。”
此事一出,京中剩下的藩王不禁捏了一把汗,事出当日李洲便将韩定易下了牢,摆明了他这回是凶多吉少,连着近日里同他接触过的人都没饶过,李明悯带着大理寺的人一一审问,如今是人人自危。
谁知晚上便出了事,李昭匆匆来到清心殿时,下面的臣子跪了一地,见李昭过来苏海急急迎了上去,“殿下不用着急,御医正在里面呢。”
李昭缓
了缓气息问道,“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吐血了?”见苏海也不清楚,急急进了里间,只见李明悯站在一旁,下面几位御医一一问诊。
李洲见李昭面上都是汗安抚道,“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就这么急,可别再受了风寒。”
“父皇都这样了就别操心儿臣的身子了,我把苏溪带了过来,让她给您看看可好?”
苏溪家中世代从医,苏溪从小跟在其祖父身边更是耳濡目染,加之其对医学上的天赋,造诣更是远超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