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怀昌很少产生欲望,他更多的是本能,是冲动,欲望总是比常人更淡,像没有这个东西一样,说欲望其实也有美化的成分,严怀昌是这样也行,那样也可以的无所谓。他不在乎的事情太多,记性又很差,所以跟世界上的很多人都处不好关系,除非人家也好,才会发现他不是个没心的混球。
严怀昌被骂缺心眼、没有人情味,像生出来比别人少了一根筋一样,可他摸了摸自己左边的肋骨,那个地方在跳,而且跳得很厉害。青春期的性本能和性冲动全被他过早的接触社会,接触工作冲淡掉了,欲望被延迟,迟迟没有得到满足,他以为这样也可以,以为这样也可以。
可当他见到林余时就不一样了,他又有了欲望,又有了性的冲动。其实最开始没有感觉的,他是一种类似于嘲笑的怜悯,个子不高,很白很瘦,弯腰的时候背部脊椎会格外得隆起,通过过大的领子就可以看见他光滑的背,又很爱哭、爱叫,像以前村子口死了母猫的猫崽。
但现在变了,
都变了。
“严怀昌,我肥皂用完了,用一下你的。”林余的的声音传了过来,手也从下面伸了过来。
严怀昌看着手,意淫着他的主人。
他低低喘息,像是被困久的囚兽。“……再叫一下我的名字。”
帘子后面的林余被吓了一跳,洁白的手想要缩回去,动了动却停留在原处,他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叫了。“严怀昌。”
浓白的精液瞬间从马眼射出,溅到林余的手上,手心上是粘稠的精液,甚至还有一股很浓的精膻味。林余的手就握过笔,帮忙做过家务,但是他哪里碰过这个?
他愣了一下,但也很快反应过来。林余咬牙切齿道,嫌弃严怀昌脏。“严怀昌,你混蛋!”
严怀昌也后知后觉地心虚,把肥皂给他。
“洗得干净的……”
“洗不干净你给我舔干净!”林余愤怒道,把手缩了回去,水龙头开到最大,水哗哗的响。
……也不是不可以。
公共澡堂的出水口总是有一股味,下面的管道连接到公厕,他们呆没多久就走了。林余只把发根擦干了,头发丝还是湿的,领口处的衣服被滴下来的水濡湿了一片,严怀昌怕他感冒,进了屋就又找了条干毛巾过来。
林余接了过去,没说话。
严怀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坐到了自己的床上把帘子拉了起来,帘子透光,他看见林余打着手电在那里翻书。
“林余。”
“干嘛?”还在生气。
“我得搬到外面住了。”严怀昌道,他找好了司机,那个人也出钱,但是出了事严怀昌得咬死了说是自己干的,严怀昌也答应了。为了方便最好搬出来住,跟着车,但是严怀昌想也没想拒绝了他的提议。
但现在看来不行。
翻书的声音停了,严怀昌意识到林余可能会多想,“就是车队最近要跑长途,总来回不方便,不过还是会接你的。”
林余合上书,手电筒也关了放到抽屉里面,黑暗中严怀昌听见林余扯开被子翻身的声音。
“还是会来陪你的。”严怀昌补充道。
“……”
“林余。”
严怀昌见人没反应,拉开帘子过去道,“我只是出去住一阵。”
“……我也要去。”林余背对着他,被子蒙着头。
“不可以。”严怀昌握住林余的手道,“出去一阵子就好,等你考试结束就搬回来跟你住。”
林余背对着他没有说话,严怀昌也蹲着等他的反应,林余生气就一阵子的事情。
“……”
“等我考试好,就回来和我住一起吗?”林余低声道。
“嗯。”严怀昌应道。
“别骗我。”林余翻身坐起来,借着窗户外面的光,严怀昌看见他又哭了,眼眶红了一大圈。
“不骗你。”严怀昌凑过去亲他,被林余躲开了只碰到了脸颊,“不骗你。”严怀昌又说了一遍。
严怀昌准备回去睡,明天收拾东西走,林余勾住了他的手指,低头亲了回来,林余试探性地用舌头碰开他的唇齿,舌头探索地去勾严怀昌的舌尖,他也没经验,全凭感觉。湿热软和的舌头碰触的瞬间,身体也跟着兴奋了起来。
严怀昌抢夺过了主导权,转到林余的口腔中,贪婪地吸吮着涎液和空气。
“唔……严怀昌…”林余喘不上气,趁着严怀昌松嘴换气的功夫叫了一遍他的名字。眼神也变得迷离。“你那里别顶着我……”
“嗯……”严怀昌听他的话更难受了,但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33.
就两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最后那么一段时间,严怀昌怕林余出事的要死,有时候和人讲话就会突然想到林余。
怕他被人为难,又怕他像上次一样被人挤楼梯把脚扭了,可每次去看的时候林余都好端端的。被人笑话,就一个不亲不疏的表弟高考,紧张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严怀昌儿子。
严怀昌被气笑了。这样总担心的不行,严怀昌干脆又从手上省下一点钱,找了一个看得过去的学生在学校里帮他盯梢。
“严怀昌,你表弟志愿跟你说了吗?”
“没。”严怀昌不太在意,他们又回到之前的状态,绝口不提接吻的事情。
“呀,他怎么现在都没说啊,是不是你这个当哥哥的不够关心啊?”
“谁说的,严怀昌人坐这,魂早跟着弟弟跑了。就这几天要看大学了,他没跟你说?”
“没有。”严怀昌摇摇头道。
“你再多说呢,估计人也烦都没想好呢,小严弟弟成绩那么好,考完再想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