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启言收回手,那双狗狗眼里没再像之前一样因为自己的触碰闪过惊喜和开心,反而一直低垂着瑟缩,这让他心里陡然闪过一丝无措。
……是不是真的吓到他了?
他去拿了两个备用枕头过来,下意识的放缓了声音,“屁股抬起来点,我给你处理一下伤。”
话是这样说了,陆萧现在根本没有力气,还是得程启言帮着他在身下垫了两个枕头。
遭受了严厉惩罚的屁股高高的翘了起来。
程启言拿了消毒湿巾来,稍稍分开他的屁股,将手里的湿巾覆了上去。
瞬间的蛰痛让陆萧发出了痛苦的呜咽,却因为没了力气,连呜咽声都小到像只刚出生的奶狗在哼哼。
指尖隔着一层湿巾缓缓揉按,是在把残留的姜汁擦干净。
趴在那里的狗狗也不喊疼了,程启言只好主动开口:“忍着点,一会把里面也擦一擦,上点药就不会那么疼了。”
他听到了一声哽咽到扭曲的“好”。
程启言心里莫名颤了一下。
他不知道即便是隔着湿巾揉,也让受了伤的狗狗疯狂的汲取着一点温暖。
再用带了指套的手指往里探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带着万分的小心,但那狗狗格外的配合,哪怕要探进他那红肿的屁眼是一件格外艰难的事。
程启言听到了一声模糊到听不清的“哥哥”。
大概是因为疼得神情恍惚,陆萧才会把心里的称呼不小心叫了出来,他黏黏糊糊委委屈屈的一声叠一声,那称呼就好像对他有什么魔力一般,能让他熬过所有的痛苦与惩罚。
程启言没了脾气,甚至在心里自我麻痹,叫就叫吧,一个称呼而已,自己也犯不上与他一直计较下去。
指套细细的将内壁残留的姜汁擦干净,或许是因为火辣的痛处终于得到一丝凉意,或许是因为探进去的是程启言的手指,又或许是他实在是哭得没了力气,程启言拔出手指的时候,那趴着的狗狗已经没了声音。
程启言有些不放心的去看,他投了毛巾把那张小花脸给擦干净,又试探性的叫了两声,“陆萧,陆萧?”
没有反应。
程启言静默了一会。
随后他去柜子的最深层拿了个两个瓶子出来,再次坐到了床边。
只得到了简单处理的小屁眼依旧惨兮兮的撅在那里。
……这只是惩戒师的正常工作,不好好处理伤口的话,明天会很麻烦。
程启言这样想着,
从其中一个瓶子里拿出一颗淡绿色的透明胶囊,一根手指轻轻掰开小屁眼的褶皱,另一只手小心的把胶囊推了进去。
把胶囊塞进去之后,他没有停顿的打开了另一个瓶子,倒了些凉凉的乳液在指尖上,轻缓的覆在了红肿的小屁眼上。
他仔细的涂抹到每一个褶皱,这会倒是毫不吝惜的用指尖在上面打着圈的揉按。
他低低的叹了口气,“揉两下有那么值得期待吗?”
他说完又压低了声音,“我兑现了,别再委屈了,蠢蛋。”
第7章 吃哥哥做的咖喱饭(兄弟回忆录 剧情向)
陆萧保持着这个能够最大限度不压迫到伤口的姿势沉沉的睡了一觉。
他又梦到了以前的事。
很小的时候,他就时常听见父母因为“那个女人”和“那孩子”而吵架,不明所以的他只能从周围听到一些模糊的只言片语,直到六岁的时候,十二岁的程启言因为母亲过世而被爸爸接了回来。
那一天,妈妈大闹了一个晚上。
小小的陆萧自然是偏袒妈妈的,他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了程启言的房间准备替妈妈讨一个公道。
但等见到满眼哀伤的程启言,他又卡在那里,呆呆傻傻的凑过去问,“你怎么啦?为什么这么伤心呀?”
十二岁的程启言低下头看着这个小小只的弟弟。
是那个破坏了他的家庭、间接性害死了妈妈的女人的儿子。
如果不是因为离婚后要带着自己过活,而王美心又不许陆镇声给他们任何一点钱,或许妈妈也不会因为过度劳累而死在睡梦中。
可是这个小不点实在是太过懵懂单纯了,程启言没办法迁怒于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所以他淡淡的回答:“我妈妈去世了。”
陆萧露出惊恐的表情,他幼儿园的一个小朋友因为妈妈去世哭了好久,他弄明白去世是什么意思之后一连做了好几天噩梦。
他捏着两个小拳头,跑到程启言旁边翘着脚去拍他的肩膀,“你……你别难过啦,我、我也可以陪你玩的!”
这是他们第一次正面交谈。
……是个小傻子,但还挺善良的。这是程启言对他的第一印象。
然后没几天,就发生了尿床事件。
小孩子对于有共同秘密的人总是会更亲近,再加上爸爸妈妈老是吵架冷战,他也不爱去凑热闹,于是就整天黏着新鲜哥哥求他教自己算数背诗。
然后他发现哥哥什么都会,任何问题都能被他轻松解答。
陆萧震惊了,崇拜了,彻底变成了哥哥的小跟屁虫。
程启言对于多了个小尾巴这件事倒是没多抗拒,但王美心却每时每刻都在压抑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