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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珍妮的大喊无济于事, 对于达木加来说只有荼哈娜,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红姐在屏幕后一边享受着小情人的贴心伺候,一边观看着想要吞掉她的对手和背叛者拼命厮杀, 何尝不是人间乐事。

虽然不知道郁执是因为什么察觉到,但好在他足够敏锐。

张嘴接小情人手里树莓的动作一顿, 有一瞬间舍不得这个团里头牌离开去帝都了。

她笑了下。

咬住树莓, 赶走脑袋里的想法,她可不是阻碍小情侣幸福的坏家长。

屏幕里珍妮和她的人快要受不了从房子里出来了, 毕竟他们躲着的房子可还着着火, 退是死路,出来也许临死前还能拼几个垫背的。

池砚西站在门口向外望去, 可以看见远处房子后的火光,以及接连不断的枪声和喊声,他攥紧了手里的枪。

第一次经历这种大场面难免紧张,三角洲这里还真是每天都和他看的黑帮电影一样,是真的会有叛徒啊。

也不知道郁执那边什么情况?

不过他既然发现了问题, 以他的机智和厉害应该不会出事。

他相信他。

绝对会平安回来。

珍妮很顽强,带着她的人坚持了很久, 那栋房子都烧得塌了架, 弹药用绝, 腿上中弹这才放弃抵抗。

眼看着有人就要一枪崩了她。

红姐:“留着她。”

狼狈匍匐在地的珍妮没了之前的野性只剩下愤恨不甘, 除了枪伤之外身上还有不少烧伤,那头漂亮的大波浪卷发也被烧焦, 她抬起头,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恶狠狠瞪着手臂中了一枪的达木加。

她嘶哑着开口:“下一个就到你了。”

一副我等着看你能有什么好结果的模样,冷笑了下。

达木加也是灰头土脸,表情凝重, 自嘲的扯了下嘴角,他知道自己不会有好结果。

解决外敌后,之前还一起战斗的团员们很快就分成两伙,跟随达木加的人知道大势已去,难免心虚,逐渐靠在他身边被刚才还并肩作战的队友团团围住,甚至不太敢去看他们那失望愤怒的眼睛。

两个趁乱逃跑地被抓住,丢了回来。

红姐:“还不缴械,你们是真想死!”

她的声音经喇叭出现,更显冷意和气势,但这句话传达出的意思让达木加的追随者看到了生的希望。

有人立即丢下了枪。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到最后即使有人不相信,但这阵仗也只能跟随丢下枪,不然就会成为被枪打的出头鸟。

达木加望着监控室的方向:“一切的责任在我,放过荼哈娜。”

没人回答他。

他等了等,深知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了讨价的资格,把已经没了子弹的枪扔下。

很快,他们就被绑成了一串。

红姐出现时塌了架的房子还在烧着,不管的话,天亮火都不会灭。

达木加他们在燃烧的废墟前,或蹲,或趴,或坐的排成一排。

她甫一出现。

达木加着急的膝行上前:“荼哈娜在哪儿?她怎么样了?你把她怎么样了?”

米勒一甩手里长枪挡在他身前,阻止他继续向前,看着他的眼睛里是不加掩饰的失望。

对很多团员来说,红姐是老大,副团是神,而达木加是大家长。

可他们深信的大家长叛变了。

一人把椅子放下,红姐落座,将长腿,交叠。

胜利者的姿态总是体面的,所以没人愿意当输家。

火光映在她的眼中,她一一扫过那一张张脸。

达木加还在喊着:“回答我!荼哈娜到底怎么样了!”

红姐不耐烦地起身从米勒手里拿过枪就向达木加抡了过去,冲锋长枪,比木棍还要沉,这一下是照着达木加的脑袋抽的。

只一下,达木加就被抽倒在地,半张脸肿得老高,血从嘴角,鼻子,耳朵流出。

她把枪丢回给米勒,重新坐了回去。

她现在的心情很差。

场面顿时鸦雀无声,只有燃烧的废墟时不时发出一声响。

达木加身体素质强悍,这一下居然没晕过去,又爬起来不断向红姐磕头,一门心思只有一个念头:“求求你,放过荼哈娜吧,她还怀着孩子,她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没怀孕!”

池砚西扯着被绑着的荼哈娜过来,把她丢到地上。

看见荼哈娜还活着,达木加一时间甚至没注意到池砚西说了什么,见她被丢下,担心的不住问她怎么样?

池砚西去到红姐旁边,向她说明。

事情还要从一个小时前说起,荼哈娜醒了过来,一睁眼就说她肚子难受让自己把她放开。

他觉得再怎么样,一个还没出生的小孩都是无辜的。

但他没有选择给荼哈娜松绑,而是带她去了医生那里,期间她无数次疯狂挣扎,反抗,还是医生厉害,直接搞了点什么东西荼哈娜立马老实了。

结果一检查,她根本没怀孕!

他把检查单递给红姐。

红姐只看了一眼,丢到达木加身前。

当达木加看清上面写的什么后,如遭雷劈。

他不愿相信,他是为了什么走到今天这一步……

这怎么可能是假的。

他摇头:“这是假的,这是假的。”

看向荼哈娜的那一刻他是无助的,被抓住,随时会被杀掉他没怕,他真的没怕,他一个佣兵他不怕死。

“告诉我,这是假的。”

荼哈娜对上alpha受伤的眼睛,什么都说不出来。

沉默往往是最真实的回答。

“为什么!”

“为什么要骗我!”

达木加歇斯底里的吼着,忽然呕了口血出来,他背叛了他的一切,背叛了他追随将近二十年的池绮红,背叛了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到底是为什么!

这个场面,即使他是叛徒,还是有些平时和他交好的人为他心酸。

“呵——”珍妮冷笑了声,在达木加的心上再捅一刀,“当然是为了利用你,不然你以为真的是爱你啊。”

她恨达木加的反复背叛,害她被困。

“告诉你吧,她是我安排在你身边的人,从你们的重逢开始就是假的,就是演戏!”

达木加红了眼,发了狂,错开荼哈娜向珍妮扑去。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米勒把他按住。

红姐对这种狗血闹剧没什么兴趣,她时常怀疑alpha的大脑是假脑,真正控制他们的是底下那

二两肉。

不然怎么会这么愚蠢?

她向珍妮问道:“你的人什么时候到?”

这没什么不好猜的。

珍妮盯着她,头一歪:“你猜。”

虽然身为阶下囚但是态度很嚣张。

“救、救我……”

微弱的求救声,是珍妮的人,珍妮瞪了过去,骂了句:“废物!”

红姐看过去,那人是腹部重伤,倒在地上,再不救治就离死不远了。

“你来说。”

那人往前蹭了两下,虚弱的向红姐交代着:“奥、奥利佛不是老大,珍妮才是我们组织的老大!”

“操!”

珍妮忽然猛地向那人的伤口撞去,就听那人惨叫一声,两眼翻白昏死了过去,珍妮却是没放过他,继续发狠泄愤的猛撞。

没人管他们死活。

红姐挑眉,不禁笑了声。

原来是这样。

她拨通了奥利佛的电话:“嗨~奥利佛~”他们的第二波人行动之前联系不上珍妮,早晚会知道他们出事了,甚至在刚才的火、拼时,珍妮也有可能联系了他。

倒也不需要藏着掖着。

珍妮停下对那人的攻击,不知道红姐要做什么?

电话那边的奥利佛也很懵:“……嗨。”

红姐的视线从不再有动静,魂好像都没了的达木加身上转向珍妮:“想不想上位?让没到的人滚回去,之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我还会帮你解决掉珍妮。”

珍妮咬牙切齿又紧张起来。

红姐打开手机免提,她也很期待奥利佛的回答。

在一阵漫长的沉默后,奥利佛咆哮着:“你敢伤她,我定要你死无全尸!”

珍妮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红姐的心情更不好了,瞧儿,人家只差一步就可以登天了却没有背叛。

她和达木加在这方面都是输家。

叹气。

本想气人的,结果只气到了自己。

拿起枪瞄准珍妮。

珍妮一惊:“你要……”

奥利佛:“你想要什么我都给……”

嘭的一声枪响,让两道声音都消失了,珍妮的身体缓缓向后倒去,眉心多了一个涓涓流血的枪孔。

她睁着眼,死不瞑目。

红姐没有留着敌人的习惯,更不喜欢墨迹,无论珍妮今天是身为身份,算计自己,她都要死。

“你做了什么!”

奥利佛的声音颤抖着。

红姐挂断电话,把另外一个珍妮的人也一枪崩了,剩下的就全是叛徒了。

不对,还有一个外人。

枪口对准荼哈娜,既然她没有怀孕,又是珍妮的人……

按动扳机。

枪响过后,一人倒地,有人惊呼出声,红姐瞳孔猛地收缩一圈。

达木加挡在荼哈娜身前,心口中枪,缓缓倒在她怀里,瞧着为他流下眼泪的人:“既然错了,就让我一错到底吧。”

反正他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转头看向红姐:“……对不起。”

是他不配一起走过来的这些年。

红姐死死攥着手里的枪,眼眶泛红,看着快速没了气息的达木加,脑海里闪过这些年的一幕幕,达木加是她来到三角洲后第一个结识的人,从一无所有走到今天,她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

她站起,一把抓起荼哈娜,重重甩了她一个巴掌。

荼哈娜肿着脸跌倒在地,瞧着已经死去的达木加。

她……后悔了。

枪口抵上她额头:“下去陪他吧。”

又是一声枪响,池砚西打了个激灵,他不同情他们,如果今天赢的是他们,现在倒在地上的就会是小姑和他以及追随小姑的人。

他上前,轻揽住身体微微颤抖着的红姐,比起心疼他们,他心疼他小姑。

转身间,红姐闭眼再睁开眼中水色消失,冷静道:“你们这些追随达木加的,等珍妮的人打过来,表现给我看,你们值不值得得我饶你们一次。”

那几人一听,齐声:“我们一定好好表现!”

红姐接着安排人把他们带走,灭火,处理尸体,开始部署接下来的安排,同时叫人每隔5分钟尝试联系上郁执。

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就好像刚刚那一瞬,有些伤心脆弱的池绮红没有出现过。

池砚西接下联系郁执的工作,捧着手机,每隔3分钟就打一个。

天亮时郁执他们到达根据地附近,没有听到什么吵闹的声响,转弯,见到3辆来路不明的车向根据地方向去。

同时间进入到信号辐射范围,郁执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通,还没等开口,alpha已经一股脑的把事情向他交代清楚。

郁执盯着前面那3辆车:“他们快到了。”

池砚西:“收到!”

电话比郁执挂的都快,很好,他也是个任务期间不儿女情长的人。

郁执收起手机,左右活动了下脖颈,拿起枪:“都起来,天亮了,该杀人了。”

一枪向前方射去。

一辆车爆胎停下。

池砚西:“小姑!郁执回来了!在两条路外发现了敌人!”

一身作战服的池绮红扛起冲锋枪,头一歪:“出发。”

*

奥利佛急匆匆而来,没想到的是还没在前方遇见池绮红的人,就被人从后方攻击了。

他心系珍妮安危。

喷着口水吼着下达命令:“把挡路的人全给我杀了!”

还没等他把人给杀了,前方又袭来了攻击,红姐在车上直接架着迫击炮干他们。

“都给老娘死!”

那大半天枪火一直没停,树林里的鸟儿飞了又飞。

郁执去到红姐身旁,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红姐:“回来了。”

郁执:“我回来了。”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笑了下,什么都没多说,继续投入战斗。

天黑前终于安静了下来,鸟儿得以回到树林,在树枝上度过这个夜晚。

至于奥利佛已经在战斗期间被乱枪打死。

一切尘埃落定。

红姐和郁执他们雄赳赳气昂昂的回到根据地。

被背叛的窝囊气终于是舒坦了。

望穿秋水的池砚西像是飞回树枝的鸟儿投入了郁执的回抱。

“你……”

话没说完就被郁执打横抱了起来,吓的他惊呼一声。

急到和郁执偷偷说悄悄话:“快放我下来,这么多人呢,我alpha的面子往哪儿搁。”

郁执只回头和红姐说了句:“我先回去了。”

关于叛徒的处理是红姐要决定的事情,其余的人只需要养精蓄锐。

红姐挥手:“去吧。”

郁执走路还有点一瘸一拐的,腿上的伤挺深,只做了简单的处理,又参与了将近一天的战斗,更严重了。

池砚西察觉到,不挣扎,老实了。

“你受伤了。”

“你等一下可以脐橙。”

第82章

虽然是让alpha十分心动的提议, 但他还是从郁执手里跳了下去。

十分严肃。

“是你主动跟我去医生那儿?还是我公主抱你去医生那儿?”

郁执盯着他,啧啧摇头,不得了, 啪啪都无法让小狗失去理智了。

抬起条手臂:“我选2。”

池砚西惊讶他居然不觉得公主抱丢脸,但既然他都不觉得丢脸了, 伸手就要把郁执抱起。

郁执笑了下, 按住他肩膀。

“逗你的,走吧。”

池砚西却是不听他的, 他走路都一瘸一拐了, 弯腰把郁执打横抱了起来,还把人往上颠了下:“我可是认真的。”

郁执瞧着他年轻的alpha恋人, 还是挺靠谱的,起码他真抱得动自己。

他有些累,没再纠结这种小事。

池砚西心满意足地抱着郁执向医生那边去,一路上遇见不少人,见到这场景一个个跟见了鬼似的, 猛揉眼睛,试图看清这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郁执懒散的靠在池砚西怀里, 无所谓的打趣:“完了, 我一世英名尽毁。”

他一头银色长发有些乱, 作战服也脏兮兮的, 像是一只被池砚西抱在怀里的小脏猫,只是眼神睥睨。

池砚西昂首挺胸:“没事, 反正我们要回帝都了。”

很好的安慰。

奥利佛这笔生意是假的,就没有后续那些需要他跟着的任务了。

至于牙支噶和扒皮家族,扒皮家族是冲着自己来的,牙支噶应该是被收买。

自己离开, 扒皮家族就不会再针对红姐,针对佣兵团,牙支噶剩下自己独木难支且没必要,没人许他利益,他长点脑子就不会再跳。

佣兵团所有行动都为了利益,不存在为了报复而行动,大家跟着红姐是为了赚钱的,不是为了占山为王,让人臣服的。

所以这事基本就告一段落了。

这就是三角洲。

也许某一天红姐会接一个消灭扒皮家族的任务。

即便如此,还要考虑成功几率选择接或不接,而仇?三角洲谁和谁没有仇,如有需要,大家还是会举杯庆祝合作愉快。

到了医务室,池砚西小心翼翼把郁执放下。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才离开,郁执小腿的伤口缝了5针,除此之外身上没什么重伤,池砚西又把人抱回住处,抱进卫生间。

哗啦啦水声响起,他仔仔细细给郁执洗着澡,瞧着他身上大片大片的青紫。

“郁执……”

他蹲在郁执身前,手里拿着块小毛巾,仰着头瞧着郁执的脸,那张脸上有很多细小的划伤,让他心疼。

“这里很危险但这里也很自在,在这里你是大家尊重信任的副团,你可以按照你的喜好随心所欲,但是帝都和这里不一样。”

对郁执来说,无异于把野兽带出丛林,带进人类世界套上枷锁。

池砚西看到过在这里生活的郁执,才明白他在帝都时有多束缚自己。

他有些纠结让他和自己回帝都是对还是错了。

郁执的手落在小狗脑袋上,指尖弹琴般顺着脸颊缓缓滑下,浅色眼珠盯着迷茫的小狗。

“做决定的是我。”

捏住小狗下巴,命令着:“你只需要永远热烈的爱我。”

低头靠近,吻上alpha水润饱满的唇,汲取alpha嘴里的甜蜜水分。

吻得动情又贪婪。

alpha被郁执一只手抱到身上,吻上他念着打汝钉还没付之于行动的地方。

池砚西咬着唇,不禁抱住郁执脑袋,手指从他的长发中穿梭过,刚被他洗干净还散发着清爽气味的长发。

他贪婪的把头埋上去,像是信徒在发誓:“我会永远热烈的爱你。”

郁执的手伸进。

他今天格外着急,当发现有诈,往回赶的这一路他一直很担心,担心池砚西和红姐,担心大家出事。

在车上颠簸的那一晚,他甚至不敢闭上眼睛,一闭上,看到的就是尸体遍地的根据地,红姐死不瞑目的倒下了,追随他而来的池砚西也倒在血泊之中。

他把alpha缓缓放下。

熟悉的温暖包裹住他,两人同时深吸一口气。

他吻回池砚西的唇。

“有没有害怕?”

“没有,我相信你一定会平安回来。”

小狗不需要主人的帮助,自己努力吃着食物。

池砚西睁开眼睛,他在亲吻时很少睁眼,瞧着近在咫尺的浅色眼珠:“你不会让我失望。”

又猛地坐下。

郁执环着他的手一紧,将小狗的声音都吞下。

浴室会把声音放大,带着回响从四面八方传进耳朵。

听上去,很疯狂。

*

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郁执和池砚西牵着手离开了三角洲。

飞机在帝都降落,下飞机的却只有池砚西一个人,他一出现就被无数的黑衣人团团围住。

池云霄向他张开手臂。

“欢迎回家。”

“爷爷在等你。”

池砚西:……

突然不想回家了。

池云霄这一路都欲言又止,砚西一腔孤勇地跑去了,结果一个人孤零零的回来了,看来他并没有说服郁执。

心疼的叹了口气,瞧着垂头丧脑郁闷着的池砚西,把手搭在池砚西肩膀上:“谁还没谈过几次失败的恋爱,别难过。”

池砚西没听他说什么,满脑子都是:爷爷会不会打他?

他被一路“押送”到池鸣戈身前,以往最能撒娇耍赖的alpha安静沉默地低着头。

池鸣戈自然是生气的,藤条都准备好了,可出乎他预料的只有他这大孙子一人回来,看来那个郁执还真——狠心!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开心,还是为大孙子难过。

郁执是不是耍砚西?不然怎么就这么绝情,他都追过去了!

情绪拉扯。

最终还是对池砚西的心疼占据上方,这可真是轰轰烈烈的失恋。

“回来就好,以后别再这么冲动了。”

“知道了……”

池砚西继续低着头一副受气模样,内心则在狂笑,啊?就这儿?爷爷转性了不成?那藤条不是给他准备的?

池鸣戈摆了下手:“行了,回去休息吧。”

“爷爷再见。”

池砚西乖巧离开,回到他的住处,给郁执发去消息:【你真厉害,爷爷果然没有骂我!】

此时郁执出现在帝都的一处部队,有钱能使鬼推磨,他有了一个全新的身份,在某个城市孤儿院长大,品学兼优,性格和善,乐于助人为乐。

他瞧着池砚西发来的消息,嘴角勾起。

【等我。】

把手机上交,抬眼看向整齐排列的士兵,目光落在上校金灿灿的肩章上。

脚步沉稳,势在必得的向前走去。

他将遵循帝都的规则,搏一个体面的身份,堂堂正正走向他年轻的恋人。

站在光里。

接受祝福。

军帽下,原本漂亮的银色长发不见。

他在军官身侧站定,双手背在身后,浅色眼珠里是迎接新挑战的兴奋:“编号1224,郁执,前来报告。”

*

池砚西的大学生活也逐渐忙碌起来,最近他也在做建筑设计,不过是和同伴们研究抗震的建筑材料设计,以及怎样的建筑形态最抗震。

这是一个新的挑战,帝国辽阔,有些地区地壳变动频繁,多地震。

经常造成人员伤亡。

转眼过了一年,这一年池家人都非常贴心的没有提起郁执,也没有询问他,默认两人当初已经分手。

见他这一年忙碌着,只认为他是想借此忘了失恋的痛,但总好过为此消沉。

圣诞节这天他们都在爷爷这里,大家吃过饭,闲聊着,电视上的内容原本是没人关注的,直到出现紧急播报,大家才把视线挪到电视上。

池云隐放下扑克牌:“啊,我知道这个新闻,是说有一飞机的人被拐到了国外,好像要被割腰子。”

她凑近了些:“找回来了吗?说是出动了好多军人,希望那些人没事。”

大家紧盯着电视。

画面里覆面持械的军人整齐站在两边,看上去压迫感十足,但因为他们穿着帝国的军装,所以只会给大家满满的安全感。

记者笑容满面:“我们的军人已经把人全部营救回来,并且捣毁了对方组织,请让我们自豪的说出那句——犯我帝国者,虽远必诛!”

屏幕外的大家都不禁热血沸腾。

池鸣戈点着头:“热血军人,保家卫国,值得敬佩。”

池砚西瞧了他一眼。

记者:“让我们采访下这次行动的总指挥官。”

池云隐激动拍桌:“我知道,我知道,这次出动的可是军队里最厉害的……”

挠了挠脑袋:“叫什么特种兵来着?”

屏幕画面移动,一个猿背蜂腰一身黑色军队专属作战服,手握狙击步枪的士兵从远处走了过来。

池云隐激动到要满地打滚,这和她喜欢的一个角色简直一模一样!三次元居然有这么帅的!

池砚西咬着唇,盯着屏幕。

记者看样子也很激动,满是对军人的崇拜:“请问,你有什么想说的?”

镜头全部定在士兵脸上,他戴着覆面,只露出那双凌厉的浅色眼珠,视线落在镜头上,仿佛通过镜头看着某个人。

“恋爱一周年快乐。”

那双眼睛染上温柔笑意。

所有人都懵了,包括记者。

只有池砚西嘴角忍不住上翘,郁执记得,这一年他们一共联系上了3次,一次通话,两次信息,通话时常只有1分05秒,信息也是自己向他确认他还活着。

眼眶不觉已经湿润,郁执为他付出了太多。

记者回神:“原来今天是您和爱人的恋爱一周年,恭喜恭喜,请问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郁执:“别自责,我也有属于我的收获。”

他点了下头,转身离开消失在镜头内,依稀可以看见所经之处,那些士兵们无一例外昂首挺胸抬枪。

无比尊敬。

第83章

圣诞节后没多久就到了新年, 一辆车穿过风雪停在了山下,穿着长款羽绒服的池砚西从车上下来,头发一下子就被裹挟着雪花的夜风吹乱, 他往上扯了扯格子毛呢围巾,顺着山路向上看去。

他身后车子嗖的一下就开走了, 着急回家过年。

池砚西呵出一口白气, 开始顺着台阶向上爬去,每当有风从哪处衣服缝隙灌进身体冷的他打颤时, 他就会想那么怕冷的郁执, 现在居然驻扎在帝国最冷的地方。

不知道他是怎么适应下来的?

一定很辛苦是肯定的。

大雪纷飞,原本干干净净的台阶很快就积了一层雪, 池砚西一步一个脚印,哼哧哼哧的向上爬,爬到后来他甚至有点热了。

把手从兜里伸出,接了片六角雪花,冰冰凉。

一个小时后, 池砚西出现在山顶,甫一出现就引起了站岗士兵的注意, 帽檐下锐利的眼看向他,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缓着气, 努力抬了抬结了霜的眼睫, 看向庄严肃穆的军队大院,不过他也看不到什么, 空空的院子和一面很挡视野的房子。

他去到岗亭。

士兵的枪口随着他转动,开口询问:“你是谁?为什么来这里?”

池砚西向对方低了下头:“你好,我叫池砚西,我来找郁执, 我是他男朋友,我来陪他过年。”

士兵眉梢无声挑起,落在池砚西脸上的目光探究意味更浓。

“你有什么可以证明?”

池砚西拿出手机,找到两人的合影给士兵看:“你看,我还可以给他打电话,只是他不一定能接到。”

士兵瞧着照片上那个银色长发的大美人,原来阎王爷以前是长发啊,不过没想到阎王爷居然会有对象!

对象还是一个……

瞧着池砚西,还是一个年轻英俊的alpha。

“请稍等。”

他用座机专线联系了特种兵内务专线,之后就是一层层的传达,他挂断电话又向池砚西重复了遍:“请稍等。”

池砚西咧嘴笑:“好的,谢谢你。”

一想到终于能见到郁执了,他就开心的不得了,整理了下衣服又弄了弄围巾,再把头发也抓一抓。

望眼欲穿的瞧着,大概10分钟后他听到轰鸣声,急的他踮起脚恨不得能跑进去,但是他不能。

纷纷扬的落雪中一束强光晃了过来,刺的他不得不把眼睛眯起些,光束随着轰鸣声飞速接近,而后光束消失,一辆帅气的军用摩托出现在池砚西视野中,一身戎装的郁执是他熟悉又陌生的模样。

alpha还没察觉到,眼眶已经偷偷泛了红。

摩托还没挺稳郁执就跳了下去,一头短发更显利落,浅色眼珠就没从池砚西的身上离开过,视线一遍遍描绘着他的脸庞,张开双臂紧紧抱住池砚西,那架势,好像要把池砚西按进他的身体里。

额头抵上池砚西冰冷的额头:“怎么过来了?”

呼出的气拂到alpha脸上,是小狗心心念念的气味,原本是想过来陪郁执开开心心过年的,可是一张嘴就忍不住的哽咽了:“我想你……”

小狗把脑袋埋进郁执怀里:“郁执,我想你,我好想你,我每一天都在想你。”

郁执亲吻着小狗落了雪的头发:“我知道,我也想你,很想你。”

目睹这一切的站岗士兵紧紧把嘴抿成一条直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阎王爷居然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居然会说出这么肉麻的话!

真是……太可怕了。

他汗毛都立起来了。

郁执扫掉池砚西头上的雪,亲吻掉他的眼泪,擦掉他睫毛上的霜花:“冻坏了吧。”

捧着池砚西的脸轻搓。

池砚西摇头盯着郁执看,看他的短发,看他眉上新添的伤疤,为了能看清楚他把呼吸都收敛,不然呼出的白气太多,只是一说话还是会跑出来:“我不冷,你冷不冷?能适应吗?”

郁执笑,适应不适应的都得适应:“我现在可以穿背心在雪地里打架。”

他是想幽默下让小狗开心开心,但反倒又把小狗的眼泪说出来了。

他开始正视,自己可能真的没有幽默细胞。

拇指抿掉池砚西脸上的眼泪:“不哭了,乖。”

浅色眼珠深情温柔的瞧着他的爱人,语气遗憾又感慨:“成熟了,像个成年人了。”

遗憾他没有一直在alpha身边,见证他的成长。

池砚西这下被逗笑了:“咱俩认识的时候我就已经成年两年了好不好,不然你就是在犯罪。”

两人一起笑了出来。

一下子就成为了观众的站岗士兵一脸莫名其妙:哪里好笑?

池砚西:“你今晚有时间吗?”

他问的小心翼翼。

郁执神色一滞,他是全副武装出来的,那是因为他正要出去参加任务,只要还在部队里就没有什么节假日。

“抱歉,我马上就要离开了。”

心疼的瞧着明明失落又立即装作没关系的小狗,又说了句:“对不起。”

“要去执行任务吗?没关系的,你的事要紧,而且是我擅自跑来的。”

池砚西说着从兜里拿出一个平安符:“这是我去寺庙里求的,你戴着。”

池砚西给他带到脖子上。

“谢谢,我一定会一直戴着的。”郁执看了下时间,他必须要走了。

再次捧住池砚西的脸,着急的吻上alpha饱满的唇时正好落了一片雪花在中间,几乎是瞬间就被两人热吻融化。

他们忘我的亲吻着。

亲出咂咂的声响,唇舌纠缠。

站岗士兵:⊙▽⊙

他选择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两人恋恋不舍的分开,拉长的水线被粉色的舌卷走。

郁执揉了下小狗脑袋:“走了,你乖乖回家,新年快乐。”

池砚西从沉醉中清醒过来:“新年平安。”

郁执手背的青筋都崩起,这才松开手,用了大力气转身,向士兵喊了句:“找辆车送他。”

士兵立即抬头挺胸:“是!”

池砚西没有立即离开,他站在原地,隔着风和雪,目送着他的爱人在这阖家团圆之日一往无前的奔赴战场。

他的爱人又忽然掉头跑了回来,他还没等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跟前,唇被轻轻啄了一下。

他说:“很快了,等我。”

摩托载着郁执离开了,没多久池砚西就看到升起的直升机。

他在心里默默祈祷,所有人都要平安归来。

*

郁执的部队生涯,在硝烟和战火中一天天过去。

今天他换上新的作战服,难得的拿到手机,拍下来发给了他的小狗。

【新的作战服,怎么样?】

池砚西猛地在床上翻了个身,把手机充电的电线都扯掉了。

上次两人联系上还是三个月前,郁执是特种兵,这方面格外严格。

他贪婪的瞧着照片上的郁执。

【白色显大。】

【还有两个月我就要毕业了。】

他想说,你能不能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

可是迟迟没等到新的回复,他叹了口气,手指摩挲着照片上的郁执。

“来一发吧。”

说干就干,太久没有人光顾的小嘴巴早就恢复成处男一样。

他没碰。

小嘴巴只给郁执碰。

郁执已经向边境雪山出发,直升机下降到一定高度后。

郁执通过对讲机下达命令:“1-10准备下跳。”

“10-20准备下跳。”

“20-25准备下跳。”

一队队人从直升机跳下,撑开的降落伞云朵一般。

郁执来到舱门口毫不犹豫跳下,劲风呼啸,沉稳的打开降落伞,着陆。

25位身穿白色作战服的特种兵几乎和雪山融为一体,3分钟全部整理好各自的降落伞。

无声无息。

郁执一挥手,所有人成扇形散开向前面山坡后的树林前进。

顺利发现在树林里正休息的目标。

郁执向左边的十人比划了个手势,那十人立即从远处向树林后绕去。

他们留在原地的这些人一动不动,比雪块还像雪块。

28分钟后树林后响起一声鸟叫。

那几人互相看了看。

郁执把枪架在雪丘上,打响了第一枪,子弹先是射进外面那人的脑袋,又从另一边射出,带着血花的又射穿了紧挨着的第二个人的脑袋。

雪地里多了血色。

战争打响,剩余几人立即躲到身旁的树木后,开启反攻的同时伺机撤离,但却发现后面也有人。

一场不到10分钟的快速战斗。

郁执一脚把一人踢翻,手里的枪转了方向,枪头甩向对方脑袋。

那人哭喊着:“我认错,我赎罪,求……”

郁执没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直接击毙,很遗憾,他不是来接受他的赎罪的,他是来结束他罪恶的一生的。

*

池砚西穿着学士服站在校园里,毕业典礼基本已经结束了,草长莺飞,欣欣向荣的夏天此时此刻却有一种散场的失落感。

他的学生时代彻底结束了。

池砚西举起手机,想要拍下照片发给没办法参与的郁执。

屏幕上亮起属于郁执的来电显示。

他惊喜接通,在今天即使能听听他的声音,他也很满足了。

“郁执。”

“毕业快乐。”

池砚西笑了下,好像也没有很快乐:“那我有没有毕业礼物?”

“有。”

“真的?”

“你回头。”

池砚西有些疑惑的回过头,阳光下,草地上,他心心念念的人仿若凭空出现般捧着花束站在那里。

手机里,郁执的声音再次响起:“把我当做礼物送给你,可以吗?”

笑容在池砚西脸上绽开,年轻的alpha向他的爱人跑了过去,郁执已经张开手臂,敞开怀抱,稳稳接住抱住他跳上来的小狗。

“郁执!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还走吗?”

“不走了。”

“所以我这个礼物你喜欢吗?”

池砚西捧住郁执的脸,啄木鸟似的吧唧吧唧一下下亲了上去。

“喜欢,我太喜欢了!”

第84章

池砚西脚步欢快的出现在主宅, 他昂首挺胸的站定,甚至骄傲到不自觉叉腰:“爷爷,我觉得你该和我男朋友见见面了。”

毕竟他毕业了, 郁执也转职了,接下来就要准备结婚。

也该正式的见一下, 而且郁执也同意了。

池鸣戈送到嘴边的茶, 没喝,停了下来, 老人家脑袋挂问号?什么时候谈的男朋友?难道是他研究小组里的人?这两年他也就和那几个小组成员走的近一些。

把5名小组成员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两个已婚,一个虽然这样想有些冒昧, 但长相的确过于有新意,还有一个一直稳定恋爱中。

这样一排除。

只剩下那个和砚西年纪相仿的学弟beta,长相也算得上出众,家世清白,家里人不是教师就是医生。

应该是他了。

池砚西:“爷爷, 他还是一个beta。”

以防爷爷误以为郁执这几年去做了变性手术,所以自己才跑过来说, 他认为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池鸣戈了然的喝了口茶水, 果然是那位学弟, 自从出现郁执的事情后他对池砚西在人际交往方面就更加用心, 只是没想到,他喜欢的第二个人还是个beta。

瞧着俨然一副大人模样的池砚西。

看来也许真不是郁执勾引他, 可能他这个孙子就是对beta偏爱。

经历过上一次他独闯三角洲事件,再加上即使这样也没把郁执带回来的打击,池鸣戈在他找未来伴侣这件事情上已经放松了要求。

还有那一次绮红的怒骂也如醍醐灌顶。

对他已故的儿子来说,只要砚西平平安安的, 快快乐乐的,那才是最重要的。

他这个学弟起码也是在正常家庭,正常社会中长大的。

经过一番心理活动后,池鸣戈点头同意。

“好,你安排吧。”

没想到他会同意的这么简单,生怕他反悔,池砚西立即把见面的时间敲定在明天。

临走前还不忘:“爷爷,既然您同意见面了,我希望您明天不要给他难堪,他真的为我付出了很多。”

池砚西语气中带着心疼:“上一次我说了很多也没能打动您,这一次我只说一句我爱您,所以别毁了我的幸福,好吗?”

alpha恳求,酸涩的眼神如一把利刃,将池鸣戈刺痛。

他这是把孩子逼成什么样儿了……

挥了下手。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想当年他自己不也是在祠堂不吃不喝跪到昏厥,被父亲打断了3根藤条,急救室阎王殿前走一遭,才成功和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

想起爱人,他眉眼都温柔了。

“我们的孩子像我们啊……”

*

郁执提前半个小时到达酒店,经过几年的部队生涯整个人的气质有了不小改变,那股子不耐烦的劲儿少了些,但威压感却更重了。

那双浅色眼珠转动间,酒店的工作人员都不大敢和他直视。

即使他没有穿军装,而是一身素雅的西装,也像是披着美丽人皮的危险凶兽。

亲亲小狗:【已经下车,马上就到。】

郁执:【不急。】

他从座椅上站起,对着空气牵扯了下唇角练习笑容的弧度。

应该没什么问题。

垂眸看了眼胸口心脏位置,居然还有点紧张。

第二次了。

如果这次老头儿还不同意,那他就不得不直接把小狗打包带走,去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这次他不会重复上一次的选择。

包间门从外打开,郁执和池砚西无声对视了眼,他刚要向池鸣戈打招呼。

“怎么还是你?”

池鸣戈鲜少有像现在这样惊讶到挂脸的程度,他盯着郁执看了看又扭头看向池砚西。

他这是鬼打墙了?

两人后边跟着来凑热闹的池云霄也懵了:“你们不是分手了?”

“啊?谁分手了?什么时候?别乱说,我俩可一直都好好的!”

池砚西可听不了他和郁执分手这种话。

郁执:……

一时间,4个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最后还是揣着各自的疑惑先落座了。

包间里很安静,大家都在脑海捋时间线,捋故事脉络,想找出是哪里出了错?

最一脸无辜的是池砚西,他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和郁执分手了?

郁执并不在乎哪里出了问题,他只想用最快的速度把他和池砚西的事情敲定。

起身,向池鸣戈点了下头才开口:“池老先生,容我自我介绍下,郁执,前龙翼特种兵兵团团长,半个月前转职为帝都涉境外刑侦局副局长。”

他将一直放在一旁的文件袋递了过去:“这里有我这几年军队生涯获得的全部荣誉,以及军功章,证明我所言非虚,您可以去查证。”

“现在我属于帝都高级公职人员,工作稳定,待遇顶格,涉境外刑侦局是帝都五大局之一,称得上体面,因为是转职所以我现在是副局。”

“现任局长还有2年任期,我有信心在2年后成为局长。”

他在做任务报告般,有条不紊的说明了自己的情况。

唯一没说的是涉境外刑侦局是5大局最危险的,有背景靠山的都不爱去,这也是他能如此顺利转职成为副局的原因。

但至少这个身份很体面。

至于危险,他的人生一直都在危险的环境中,要是脱离了这份刺激,他反而觉得少点什么。

池砚西仰头,桃花眼崇拜的,亮晶晶的瞧着郁执。

对于慕强批来说,没人能不爱郁执。

池云霄有被震惊到,他相信郁执不会说这种一查证就能揭穿的谎言,所以他说的全部是事实。

郁执总不至于是没事闲着,三角洲的佣兵不当跑来帝都当兵。

他做这一切很显然都是为了砚西。

这真的太让他意外了,郁执看上去不是那种会为感情付出很多的人,可他却无声无息的一个人做到了这个地步。

这样的人,砚西怎么可能不爱。

“龙翼特种兵……”池云霄嘀咕着,“啊,我想起来了,那年圣诞节电视上,解救被骗到境外的人,当时接受采访的特种兵不就是……”

池鸣戈也想起来了,他当时还说,热血军人,保家卫国,值得敬佩。

没想到,那个人是郁执。

池砚西笑眯眯的:“当时爷爷还说热血军人,值得敬佩呢。”

池鸣戈嘴角一撇,看向他得意洋洋的孙子,真不用再提醒他说过什么了。

对郁执说了句:“先坐。”

郁执刚一坐下,alpha的手就伸了过来,热乎乎的和他十指紧握。

池鸣戈拿起那个档案袋,沉甸甸的,这一刻老人家面容严肃,现在的年轻人不大清楚被他刻意隐瞒的事迹,但他年轻的时候一身反骨,不想听从安排接手家里产业,一心只想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他进了部队,两年后进了龙翼特种兵。

在一次任务中他被爆炸波及,受伤严重,母亲几乎要哭死在他的手术室外。

最后他遗憾退伍。

所以他太知道这一个个功勋章的重量了,每一个都是要九死一生换来的。

他深吸一口气,放下档案袋,仿佛放下了自己没能完成的梦。

看向郁执,这次真是刮目相看了。

“我老了,你们年轻人的事自己决定吧。”他这是松口了。

激动的不止有池砚西,还有池云霄,他眼睛亮了亮。

“爷爷你这么说是同意我和郁执在一起了?”池砚西兴奋地抓住池鸣戈手臂。

池鸣戈笑了下:“你要是这么问,那我在考虑……”

“别,您别考虑了,您快吃饭吧。”

池砚西连忙递上筷子,试图堵上他爷爷的嘴。

郁执另一侧一直在腿边紧握的手无声松开了。

饭局结束后,两人开开心心的手牵手回到了郁执暂时的住处。

虽然池砚西在帝都有很多房产,但他们还是决定买一个新的作为婚房,作为他们以后的家。

小狗坐在郁执腿上,捧着平板:“大平层和别墅,啊,我好纠结!”

郁执瞧着他鸡窝一样的脑袋,看出他很纠结了。

“大平层我们可以在落地窗,一边俯视着帝都灿烂的夜景一边做,别墅我们可以在院子里,感受着自然的做。”

这真是超级难选,池砚西哪个都想要,他是一只贪心的小狗~

看向郁执:“你觉得呢?”

“大平层考虑到停电或者火灾的问题,危险性要高一些。”

真理性分析。

他见小狗还纠结:“买一个带泳池的别墅,我们不但可以在院子里做,还可以在泳池里做,院子里架的秋千也可以做。”

池砚西手往平板上一拍:“买别墅!”

说完,馋到咽口水的盯着郁执:“我现在就想做。”

手指在郁执的喉结上摩挲着:“我想你穿制服跟我做,军装,作战服,轮着来~”

小狗馋到直舔嘴唇,郁执第一次给他发在部队的照片时,他就想了,心心念念着。

郁执靠着沙发,勾起池砚西的下巴:“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只用嘴说是不行的。”

松开手,在alpha的脸颊上轻拍了两下。

池砚西兴奋到想要尖叫,他抿着唇,离开郁执的怀抱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缓缓跪下。

瞧着坐姿大马金刀的人。

忍不住又提了一个要求:“等一下可以用手铐把我铐上吗?军官大人。”

alpha只是想象那个场面就已经快要……声音都凝不实了。

郁执最喜欢的就是alpha的骚*样。

他坦诚欲望的脸,真的很漂亮。

赤着的脚抬起,踩上池小西,一边加重力气一边说道:“做错事的小狗才会被铐起来。”

脚,一碾。

他问着不由躬身的alpha:“你做错事了吗?”

“我错了。”

“我对着军官大人的照片打飞*。”

郁执勾唇:“那你的确该被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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