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看见梁书彦高瘦的背影和小半张脸的剪影,隐约看见同他讨论问题的男生,好像是前段时间转来的乡下转校生?赵子琨更搞不懂了只好唉声叹气地离开,觉得梁书彦简直莫名其妙。

在梁书彦的不断虚心"求教"下,余新雨觉得自己和梁书彦关系更近了些。现在对方不仅是为他仗义执言的朋友,还是学习上的好搭档。

虽然梁书彦的语文学科稍微弱了一些,但是他的其他学科实在优秀,每次找余新雨"讨教"过语文题目,都要地停下来问余新雨有没有不会的理科题目。

余新雨起先还有些不好意思,怕浪费梁书彦时间,但久而久之,似乎梁书彦帮助自己的时间比自己能够告诉对方的要似乎多的多。

十一月头的月初考余新雨的成绩总分从班上的倒数十名爬进了倒数二十,他对着贴在班级门口的成绩单美滋滋地想:正数也可以排三十名了!

这多亏了梁书彦给他的帮助。虽然对方总是神色淡淡的表情,却很耐心地教他不会的题目。每一种知识点讲完了,还会举一反三地出几道相似的题目。余新雨顶着自己小房间里昏暗的黄色灯光,摸排着梁书彦教过他的一个个知识点。每翻过一页书,对方低沉耐心的嗓音就似乎在耳边响起,娓娓道来。告诉他,不用着急。

班主任在公布月考成绩时专门提了余新雨的名字,表扬他有进步,但是万万不能松懈,更要继续努力。

教室前排传来一不服气的"嘁"声,声音不大,但足以让余新雨听见。王越不屑地冲李敏行对了个眼神,撇撇嘴唇,坐在他们身边的几个人闷声笑起来。

班主任凌厉地往下一扫,下面才收声。

余新雨咬着嘴唇,两只手叠在胸前,只抬头看老师,强迫自己忽略那刺耳的声音。

小时候看《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如痴如醉,他以为自己也会像主人公保尔一样面对人生里的一切困难坚韧不拔,勇往直前。可事实是,他远没有自己想的那样豁达无畏。

他还是像世界上任何一个平凡弱小的人一样,听见嘲笑会自卑,面对凌辱者不屑的眼神会委屈,会害怕。

自从上次梁书彦帮助他之后,王越他们不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他,可心里终归是憋了口气,明里暗里地对他释放恶意。

他们会趁梁书彦不在的课上,在余新雨上讲台拿作业本时伸出双腿,将他绊倒在地。余新雨摔个狗啃泥,像一只四脚朝天的可笑猴子。周围哄堂大笑,他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一张脸涨成猪肝,抬起头正对上李敏行眼里不加掩饰的挑衅。

余新雨路过走廊和教室的间隙,王越和身边的朋友夸张地捂住口鼻,明知故问地口吻:"谁身上有股味道啊,好臭。是不是没洗澡啊!"几个人边说边直晃晃地望着他,生怕有人不知道说的是他余新雨。

余新雨嵴背挺得直直的,他爸跟他说过,人活在这世界上,再穷再苦,背都要挺直走路。他牢牢记着,面对再难听的嘲弄和嫌恶,愣是没当着那些人掉一滴眼泪。

少年面上再坚强,也不过是没满十八岁的孩子。晚上回到家,他偷偷把脸埋进被子里,沮丧地想:难道我真的就这么不叫人喜欢吗?

有时一天闻自己好几遍,是不是真如同学们所说,自己身上散发出让人难忍的臭味。

余新雨没有衣物香氛,就翻箱找柜找了瓶快过期的花露水,往自己身上用力猛喷,妄想用刺鼻的浓烈香气将自己紧紧包裹。因为他怕梁书彦靠近他时,突然就闻到自己身上那捕风捉影的臭味,也和其他同学一样,皱着眉头对他说:余新雨,你好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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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前兆

一些越爱越误会....狗血有

梁书彦和赵子琨从天台上下来的时候被余新雨犹犹豫豫地叫住。出声儿了才见旁边还有个赵子琨,瞬间有些无措地踯躅在楼梯口,往前也不是往后也不是。赵子琨一脸莫名 拐了拐梁书彦,小声问道:"阿梁,他喊你干什么?"

梁书彦懒得跟他解释,挥了挥手意思回见,抬腿朝着余新雨的方向去。

余新雨最近不知是怎么回事,明明两人平常在一起时还是一副乖顺又好脾气的样子,但主动和梁书彦说话的次数少了不少。甚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有时和余新雨说着话,他会突然小幅度地弓起背和自己拉开距离,一副防御的姿态。不明显,但梁书彦还是察觉。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难得生了点懊悔的心思。是不是自己表现地太逾越,让余新雨产生不适了?直到在天台上抽烟心里还琢磨着这事儿,连赵子琨又叽叽喳喳说了什么一句也没听进去。正满心满眼的烦躁,没想到这时候余新雨主动叫住他。

梁书彦清了清嗓子,压住心里那点局促,面上却作出一副淡然神情:"有事情吗?"

余新雨说要请他吃饭。

梁书彦低头望着比自己矮一头还多的人,看着他小心翼翼又含着期待问自己:"晚上放学可以请你吃东西吗?”

"我月考的物理进步了十名。"说到这余新雨眼睛明亮亮,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小小雀跃。"多亏了你帮助我!我爸爸说让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你。"

余新雨这时候没再记着和梁书彦拉开距离,伸着头凑近了,脸红扑扑地小声问道:"梁书彦,你想吃什么呀?"

梁书彦心里失笑,原来这人表达感谢的方式就是请人吃好吃的。看见余新雨圆溜溜瞧着他的眼睛,又想倒是挺符合他的风格的。

感谢我?那怎么不多找我说说话。 梁书彦漫不经心的走神,心想可这话可不能说,要不然这胆小鬼又得吓一跳。

他作出思考状,想起刚开学时那个蹲在大树下吃饼的笨蛋,嘴比脑子先快一步:"我想吃烧饼。"

啊?

余新雨愣住。

梁书彦怎么会知道? 片刻才迟钝地转过弯来,班上总有人笑他是武大郎。梁书彦跟他一个班,想不知道也难吧。可他知道,梁书彦说想吃烧饼,绝对不是想嘲弄他的意思。

于是余新雨爽快地点头,重重的"嗯”!一声。想起老爸做的香喷喷的大烧饼,心里瞬间有种有荣与焉的骄傲,凑近对梁书彦悄悄说:"我爸爸做的烧饼是全天下最好吃的东西!"

梁书彦放学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含糊其辞地说今天学校有事情晚点回家。梁母在电话那头还要继续追问,就见余新雨已经乖乖背好书包在楼梯口等他了,像个准备出发春游的小学生。

梁书彦不再多说,把手机收进校服口袋,迈腿跟了过去。

余正雄的摊位隐没在众多小吃摊里,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一条街上各色各样食物混杂在一起扑面而来的香气。琳琅满目的选择太多,烧饼摊的生意只能说中规中矩。

余新雨隔着大半个街冲余正雄踮起脚挥手:"爸"余正雄手上正收拾着没用完的面团,听见声音露出意外神色:"小雨?怎么现在过来?"

说完才发现儿子后不远不近处跟着个英隽高挺的少年,同样穿着实验高中的校服,走在这闹市里清贵的格格不入,引得周围食客频频回头。

梁书彦微微颔首:"叔叔好。"

余正雄一愣,露出个朴实墩和的笑:"噢噢!你好,你好!你是小雨的同学吧。”

余新雨在摊子边的小马扎放下书包,又跑回来非要梁书彦把书包也脱下来跟他并排放着。边忙活边跟余正雄介绍:"爸爸,这是我们班的第一名,叫梁书彦,他可聪明了。他经常教我做作业!"

余正雄一听更是待客如亲,对着梁书彦恨不得要道两句谢才好。余新雨身体特殊,从小就性格就不像别的男孩子闯荡,又一个人转学来了晚州,他总担心余新雨没人说话,什么事情都自己憋着。这下看见儿子领着好朋友来,心里总算放下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