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几句话,车就开到了家里。陈肆打开家门就想往林青橘房间里钻,郁贺兰也不拦陈肆,她提着猫箱上楼,停在楼梯上沉沉地说了一句:“你想好了。”

“兰兰,兰兰,”陈肆转脚往楼梯上走,她捏住郁贺兰的袖子,哼唧着挤出一个音,“疼。”

“还没打就疼了,疼什么疼,”郁贺兰拽着陈肆的领子往楼上拎,把人拉进卧室后指着床说,“坐那儿,坐好。”

陈肆老实地坐在床尾,郁贺兰把猫安置好后,才回到卧室拉开柜子挑工具。郁贺兰的那只手一经过重工具,陈肆的腿就软起来,她跑也不敢跑,打又打不过郁贺兰,想来想去,只能等挨揍的时候求饶了。

郁贺兰最终拿了把轻薄的竹尺,她掂了掂分量,垂下眼看着陈肆说:“哪只手碰眼睛了,伸出来。”

陈肆把两只手背在后面,尽管打屁股更丢人一些,可乖乖举着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打……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要,不能打手,我还要吃饭。”

“我喂给你吃,手伸出来。”

陈肆磨磨蹭蹭地抬起右手,刚抬起来又攥成拳头,嘀嘀咕咕地问:“你会打得很疼吗。”

“你还会怕疼吗,”郁贺兰反问一句,竹尺轻轻拍在陈肆的拳头上,“手伸开。”

“我,我怕,”陈肆音调一变又开始哭,她慢慢伸开手掌,顶着满眼水光望着郁贺兰,“难道我不是你最喜欢的小狗吗。”

郁贺兰烦躁地摩挲着手里的竹尺,陈肆没挨打之前,一律判定为假哭:“我只打最喜欢的小狗,快点。”

陈肆忙缩回手说:“那,那你别喜欢我了。”

郁贺兰气不打一处来,挥起竹尺砸在床边上。

“你说了算吗?”

“……你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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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肆无可奈何,她颤颤着抬起右手,刚伸开手掌,竹尺立马甩出出风声落在掌心。响亮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手掌像火灼一般,陈肆本能地缩起手,不停搓着掌心试图缓解疼痛:“不要,不打了,好疼。”

“手拿出来,躲什么,”郁贺兰用竹尺的一端点了点陈肆的胳膊,接着说道,“只打十下,乱动重新打。”

陈肆稍稍有了个底,竹尺那一下虽然疼,但只打得皮疼,搓了一会儿就好了。十这个数听起来并不算多,她咬咬牙不就挺过去了。

她再次把手摊开举高,竹尺随之落在手上。前两下陈肆尚且还忍得了,第三下打在手心时,明明郁贺兰看起来没用多大力,手里的痛感却越来越强了。

“说了多少次不要用手揉眼睛,不打你不听话是不是?”

郁贺兰边说着又抬起竹尺,接连在陈肆手掌抽了两下。陈肆叫了一声,她实在受不住,看到竹尺再次落下时,下意识把手往后一撤。

郁贺兰自然打了个空,皱着眉开口道:“手伸过来,重新打。”

“手都红了,太疼了,”陈肆护住自己的右手,放软语气商量道,“打另一只手可以吗,疼……”

“不行,手拿过来。”

“慢点打好不好,求求你了。”

陈肆不停揉着掌心,感觉好受些了才把手抬起来。郁贺兰看了看陈肆通红的手掌,挥起竹尺的力道仍没有变,打完一下后,她等着陈肆龇牙咧嘴地疼完才再次抽在那只右手上。

“还揉不揉眼睛了?”

“不,不揉了。”

陈肆心想,郁贺兰不打她,她就不会哭,她不哭还揉什么眼睛?

但她不敢说,这种缓慢的打法,她还勉强能撑过去。十下很快打完,陈肆赶紧收回手揉起来,细细一看,就这么十几下,右手显然比左手肿起了一些,可见郁贺兰的力气有多大。

陈肆知道郁贺兰还没和她算大账,她得先哭一哭博取同情:“呜呜……手肿了……”

她刚要抬起手抹泪,头顶上传来郁贺兰的声音。

“怎么擦的?”

陈肆的眼泪给吓回去了,手边没有纸巾,她掏遍身上所有的兜才翻出来两张卫生纸,把脸上的泪擦干净后,捧着那张废纸说:“你看,用纸擦的。”

郁贺兰呼出一口气,她把竹尺扔到床上,抱起手臂问:“你现在说清楚,为什么带谭若白去赌场,你没钱又怎么样,就这么想耍这个威风?”

“我哪有耍威风,”陈肆急忙反驳,”我就是憋久了,想玩会儿嘛。”

“和小钱她们打牌还不够你玩的吗。”

“那多没意思……”

“能被拘留就有意思了是吗,”郁贺兰恼怒地抬高声音,她拽起陈肆衣领,沉着声音问,“忘了上次犯错怎么打的了,忘了几天坐不下椅子了?”

陈肆缩着脑袋不敢看她,轻声否认道:“不是,我没有忘。”

“也是,你多聪明,怎么可能忘,”郁贺兰的手一用力将人摔在床上,她从柜子里翻出一堆工具,哗啦一声尽数砸到陈肆身旁,“所以你就是单纯的找揍,皮痒痒了。”

郁贺兰翻箱倒柜找到家里的麻将盒,翻出来三粒骰子,她略一思忖后只拿了两个。回到卧室里时,陈肆仍然怯怯的缩在床角没动弹。

“还不脱衣服,等着我给你脱?”

陈肆不敢脱,身边琳琅满目的工具看得她眼晕,郁贺兰难道真要用这一堆东西打她吗?对上郁贺兰满是火气的脸色,陈肆也不敢不脱,抬起手开始解衣服。

郁贺兰看着她脱个干净后,把手里的骰子扔到床上:“喜欢玩,接着玩,扔到多少打多少下,把这些都挨一遍。”

陈肆抱着赤裸的身子,她大略瞄了一眼,这床上少说也有二十来样工具,就是运气逆天了也得挨个四五十下。她挪到床边捏住郁贺兰的手腕,先探探郁贺兰的态度:“可以先亲一下吗。”

郁贺兰甩开陈肆的手,按住她的脑袋往床上一推:“你给我在床上跪好。”

看样子没有挽回的余地了。陈肆狼狈地摔在床上,她扒拉扒拉手边的工具,挑出一根厚重细长的鞭子,可怜巴巴地看向郁贺兰:“不能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