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跟你干?赶紧滚下去!”
“我不,我就跟你喝,”陈肆作势要吐出来,“嗝,哕……”
“妈的,你别吐我车上,”蓝灵想打发她走,赶紧碰了一下陈肆的酒瓶,喝了口水,“好了好了,你快走吧。”
“走,走……”
陈肆踉跄着被赶下车,看蓝灵开车离去,她拍了拍手上的粉末,拿起骨灰盒看了又看。傅姝对她而言比毒品还要烫手,陈肆咬咬嘴唇,看向一旁的垃圾桶,不如扔了算了。
她刚走到垃圾桶旁边,正要扔时,忽然被人抓住了手腕。
“别扔。”郁贺兰好不容易找到陈肆,一股酒味扑面而来,她一眼就认出来陈肆手上的是骨灰盒,陈肆一定喝到神志不清了,居然连骨灰也扔。
她拽着陈肆的领子,凶道:“谁让你乱跑的,怎么喝那么多酒?”
“没醉,我喝酒上脸。”陈肆慢悠悠地说,她摇摇头,嘴角一直扬着。
“醉了的人都说自己没醉,”郁贺兰看陈肆一直止不住地笑,拍拍她的脸问,“憋什么坏呢。”
“……特别特别坏。”
郁贺兰没当回事,只觉得她喝迷糊了,拉着陈肆上车回家休息。陈肆喝多了也不闹腾,她一直安安静静睡到下午,吃了几口晚饭后又接着睡。
直到“女子吸毒飙车搜出大量毒品”的消息出现在新闻上,看着被打码的女人身上熟悉的衣服,郁贺兰咬起牙来,她这下知道什么叫特别特别坏了!
她想把陈肆拉起来骂,但陈肆喝了太多酒睡得死沉。郁贺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像睡了又好像没睡,直到陈肆第二天早上睁开眼时,郁贺兰打开那篇新闻,满眼血丝盯着陈肆:“你做的?”
“唔……我不是把那些东西处理掉吗,”陈肆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新闻,打着哈欠解释道,“这玩意本来就是蓝灵在管着卖,最近她一直被警察盯着,陈家早晚得推她出去背黑锅,我送她一程。”
陈肆恍惚地想着,警察肯定会逮住机会把蓝灵从头查到尾,糖片肯定得消停一段时间,林青橘就是想卖也没有货源了。
看陈肆毫不在乎,郁贺兰的拳头捏得咔咔作响:“你觉得你做得很对?”
“……蓝灵不会供出我的,他们比我更怕警察找到我。”陈肆睡眼朦胧听不出郁贺兰的情绪,嘴里也含含糊糊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扯着被子又合上眼睛,就算有再多背锅的人,陈家也不想承担多个产业链被查封的后果。
郁贺兰气急败坏,一把掀开陈肆身上的被子:“起来!”
陈肆一激灵,瞬间察觉到不对劲翻身坐了起来,她看着郁贺兰,愣了一阵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连忙改口:“我不对,我不对,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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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你背着我干什么了。”郁贺兰额上的血管突突乱跳,脑袋困得涨疼,看着陈肆睡足的模样更是生气。
“……为民除害,”陈肆犹豫地吐出四个字,看郁贺兰脸色难看,垂下脑袋补充道,“好吧,我把那个东西碾成粉末泡到蓝灵水杯里,剩下的塞到了她的车后座里。”
陈肆有给蓝灵机会,这傻子油盐不进,她也没办法。要说林青橘好好的一个学生,她能自己找到门道去贩毒?陈肆不信,肯定有人在唆使,蓝灵都卖到她嘴边了,她把东西塞蓝灵嘴里,不过分。
“原来你真没醉,谁教你这么做的,你也知道你做的不是好事!”郁贺兰怒气腾腾,喘了两口气才平静下来说,“你想抓蓝灵可以,但用这种方式就是不行。”
“……又没冤枉她,而且……”
陈肆拉过被子遮住赤裸的身体,她实在憋不住了,反正傅姝的事都和郁贺兰说了,干脆把林青橘的事也说了出来。她裹在被子里,摆出一副“我才是被冤枉的”委屈样子,小声说:“这个林青橘也算是我妹妹,她都给骗过去贩毒了,不能不管吧?”
郁贺兰沉默了一会儿,一把将陈肆从被窝里拽出来:“站起来!”
陈肆被迫从被子里出来,她还没穿衣服,只好赤身裸体地站在郁贺兰面前,难为她装半天惨,啥用没有。
郁贺兰抱着胳膊看她,问道:“所以你要五万块钱查郁长岭的事,是在骗我?”
“那……”陈肆背着手站着,抬头正对上郁贺兰的视线,讪讪地将目光移向一边,“可能是吧。”
“还给你委屈上了?自己撒谎,什么话都不说,活该挨揍!”郁贺兰抬高了声音,呵斥道,“照你的逻辑,陈子桦杀了人,那你也雇个人去杀他?只要不供出你就行了是不是?”
陈肆还真是这么想的,但目前没有机会,要雇人杀陈子桦难度还是太大了,必须找一个容易受唆摆的工具人。
看陈肆没有否认,郁贺兰的火气哗地上来了:“你还真是这么想的!”
“我不是……”
不听陈肆说完,郁贺兰一把扯过项圈逼得陈肆弯下了腰,咬着牙吼道:“你听好了,我不管你之前都干过什么,在我家你一样也不许沾!”
瞧把郁贺兰气的,陈肆看着对方气得发红的眼睛,突然觉得郁贺兰像一只小鹦鹉,吱吱哇哇地对自己指手画脚。道不同不相为谋,可惜她现在没有别的道。
陈肆被拽得和郁贺兰脸对着脸贴着,两只眼睛巴巴地和郁贺兰对视,抛出一个问题:“……那怎么对付郁长岭。”
“只要让爷爷知道,他不是好人就行了。”郁贺兰放开项圈,语气也平静下来,板着脸问她,“知道错了吗?”
错在何处?陈肆无奈道:“知道了。”
“过来,你还欠我五百,”郁贺兰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那根比拇指还粗的藤棍,“今天用这个。”
陈肆看见那东西就慌了,腿一软当场跪在郁贺兰脚边,她抱着郁贺兰的腿,认错比刚才更诚恳:“不要,不能用这个,不能打了,我知道错了……”
“你还知道错了?”郁贺兰用藤棍抬起她的下巴,“医生没说过不准喝酒是不是?你昨天在干嘛?”
陈肆碰到那根棍子就都发抖,声音也颤:“我感觉最近身体特别好……”
“好,身体好,”郁贺兰压着火连声夸赞,“肯定更抗揍了,趴上来。”
陈肆抱着郁贺兰的小腿不放手,眼泪唰地就出来了,哀求道:“不行,疼,郁贺兰,我疼。不能再打了,过几天好不好?”
“趴上来让我看看。”
陈肆迟疑了一下,缓慢地趴在郁贺兰的腿上。郁贺兰观察着她臀上的淤痕,可能是因为喝太多烈酒的缘故,酒精辛辣刺激,伤没有恢复多少。
但话又说回来,是陈肆自己把自己搞成这样的,活该。
“疼了还不长记性,我看你是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