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不喜欢这个被黄花梨木包裹的房间,但比起那个可怕的暗室,此时这地方也显得和蔼可亲起来。
唐宁抓着他的衣袖局促道:“……衣服。”
他被关在暗室的这些天,几乎没有穿过衣服,也不需要,那里不会有人进来,也很方便谢无殷抚摸着他光裸的腰腹直接操他,即使睡觉的时候,也只能抱着谢无殷浸满梅花香的衣衫睡在温暖的地板上。
谢无殷笑了笑,打开衣柜:“这里没有宝贝的衣服了,怎么办呢?”
衣柜里一水漂亮的衣裳,上面绣着漂亮的暗纹,看上去昂贵精致,布料也相当柔软舒适,都是谢无殷的衣服。
除去这些,就是一些一些几乎透明的丝绸睡衣,甚至还有开叉到腰际的旗袍。
唐宁刚摸到,就烧红了脸,像烫手似的扔了出去。
谢无殷的衣服比他的大,袖子遮挡了半个手掌,领口处有些宽松,他不自在地扯着领子。
这人的衣服上也浸透了幽幽的梅花香气,唐宁皱起眉毛,熟悉的味道让人轻而易举地回忆起那些难堪和疼痛,他实在很不喜欢,却又无可奈何。
从暗室里出来之后,唐宁没再观察墙壁之上的结界。
甚至平时谢无殷带着他去院子里走走,稍微靠近那个角落,他都会发着抖恳求他不要过去。
被折磨的极乐和痛楚,似乎和逃跑一词联系在了一起,让他只要一想到,就会浑身发抖。唐宁本就不多的安全感变得更加微弱,每天晚上,只有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才能睡着。
有时候早晨醒来,天还是暗的,他会猛然睁大眼睛。
好像他还被关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下身塞着东西,含不住就不准睡觉,只能抱着谢无殷的衣服缩在地板上,膝盖都跪出了青紫的瘀痕,然后被谢无殷捏着膝弯上药,瘀痕带着药味被揉搓的时候格外疼。
唐宁会躺在床上,胸口剧烈地起伏,眼前发黑,浑身冷汗,直到确认了自己是在没在那个地方,才从极度的惊惧中缓过神,很慢地放松下来。
他知道自己这样的状态不对。
但身体的本能反应是无法克制的,他做不到一点也不害怕。
房门是开着的,谢无殷不再给他拴上那个沉重的球,他脚踝上只剩下几个走起路来就发出脆响的金铃铛,但带着红绳的链子还在,顺着小腿一路缠绕着,好像喻示着他逃无可逃的命运。
有时候谢无殷看他精神实在太过虚弱,会带他到院子里晒太阳。
中式的园林其实很漂亮,鹅卵石和青石板铺成路面,旁边是错落的假山和庭院,小桥流水,雕梁画栋,甚至还有戏台,一池清水下落满了黄叶,还有亮闪闪的红鲤。
这是那种他一辈子都住不起的别墅才有的。
他以前听闻过,也很喜欢如果不是他腿上拴着链子的话。
谢无殷会坐在亭子里,慢悠悠地给他倒茶,还会跟他说:“宝贝,外面的世界很危险的,身为极阴之体,时刻都会被凶鬼觊觎,要乖乖待在院子里面。”
什么极阴之体。
什么凶鬼。
唐宁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前二十多年自由自在的,甚至没什么病痛,哪有什么危险。
如果有凶鬼,那也该是谢无殷才对。
他本不相信世界上有鬼魂,但谢无殷永远冰冷的手掌,瞬息间能出现的能力,还有随手可以把香点燃的细节,都由不得他不相信。
可是鬼魂不都该害怕白天吗。
为什么谢无殷什么都不怕,还能把他锁在这里?
他下意识地问了出来,谢无殷没有生气,握着他的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道:“宝贝开始对我感兴趣了吗,新死的鬼魂的确害怕白天,但老公是厉鬼哦。”
老公。
这该死的称呼是谢无殷忽然想出来的。
唐宁完全不能接受,他一个男人凭什么管别人叫老公!
他抗拒至极。
只要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但他不叫,谢无殷也总有办法逼着他叫的。
他总需要在被操到崩溃痛哭时喊老公,和平时乖乖喊之间选一样。上一次拒绝的时候,他被谢无殷用红绳捆在床上,用各种尺寸的玉势操了一遍,其中一个上面镶满了滚珠,折腾得他浑身颤抖,仍由他怎么哽咽求饶都没得到放过。
最后只能讨好地蹭过去,带着哭腔喊他:“老,老公……”
唐宁抿着唇,默然地避开了这个话题,以免谢无殷又突发奇想要做什么。
谢无殷看着他笑,青年不擅长隐藏心思,想什么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他心情还算不错,便也不打算为难他,只是轻轻握着唐宁指节揉着玩。
谢无殷很喜欢十指相扣的握法,每到唐宁喘息着快要高潮的时候,他都会把手指一根一根嵌进指缝里,把他的手掌按在床上,或者地板上,让两人肌肤毫无缝隙地紧贴。
他一向认为这种亲密的牵法是要留给恋人的,要双方两情相悦才可以这么牵手,以前有人握他的手都会遭到拒绝,更别提是男人。
现在却被谢无殷强行展开手掌,牢牢抓着。
这种充满掌控欲的握法让唐宁有种很重的窒息感,很不适,唐宁挣扎过很多次,也求过很多次,问他能不能换个方式,别握那么紧,每次得到的答案都是相同的:不行。
唐宁只能忍耐着,让他害怕至极的人紧握着他的手掌,像亲密无间的恋人一般。
青年晚上被做得狠了,白天很容易犯困。
等他困了,谢无殷就会抄起他的膝弯,把人稳稳抱回房间。
唐宁也不喜欢这种抱法,但心知反抗也没有用,只能由着他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