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星泽好言相劝:【这位朋友,我没有恶意,我相信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若你不放心,我们可以继续线上交流,我不介意延后见面的事。】
过了一会,对方回了一封邮件:【这里好像有别人,小心。】
所以呢,陷阱是不是你设置的?
想也知道对方不会正面回答。牧星泽只得收起光脑,慢慢退出厨房,改道通往藏书室的侧门。
从藏书室到起居室,精神力都安安分分的没有示警。
莫非,他真的误会了对方?
牧星泽这么想着,拉开会客厅的门。
一股难以言喻的心悸瞬间弥漫全身。
多亏多年生死关头锤炼出的本能,牧星泽立即启用时间静止,在放慢的瞬间中,转身倒退。三支锐利无匹的箭矢自门外射入,穿过他原本站立的位置,破空而过,笔直钉入墙中。
流速恢复正常的霎那,箭矢尾端仍在颤动着,和空气激烈共振。
余音在一片死寂中回荡。
与此同时,脚底传来一声轻轻的“咔”声。
那是机关被触发的声音。
连思考的的时间都没有,牧星泽立即向后仰去,上半身几乎与地面平行。他眼睁睁看着一把巨大的大铡刀从高高的穹顶上荡下,在巨大的惯性下擦着他的鼻尖呼啸而过。
若牧星泽没躲,此刻已然被腰斩成两段。
邀请人用心险恶、可见一斑。这下不走是不行了。牧星泽直起身,向后退了一步,忽然间,心道不妙。
一根绊脚线拦住了他的脚踝,让alpha瞬间失去平衡,猛地向后倒去,后脑勺重重磕在尖锐的石雕上,发出一声闷响,随即栽倒在地,失去了声息。
场面一片死寂,窗外月光如银,洒在仰躺在地的躯体上,犹如一层若有若无的羽毛般的光晕,轻轻映照出冰冷的轮廓。
过了一会儿,自那扇被牧星泽半开的门中,走出一个人影。
那人走到alpha身边,静静观察了三分钟。alpha面色惨白,腹部毫无起伏,似乎已经失去了呼吸。
那人在牧星泽肩侧单膝跪下,摘下右手手套,手指轻轻贴上alpha的颈动脉。
寂静的房间中,只听轻轻“咔擦”一声。
在来人还没反应过来的霎那,冰冷的枪口已经抵上了他的额头。
月色中,方才还像具尸体般的男人此刻已经睁开了眼,看着来人,嘴角微勾,眼中却似闪烁着火花一般,淡淡道:“玩够了没?”
Alpha持枪抵着来人的额头,让对方被迫保持着半跪的姿势,掐着对方的手腕站起身,膝盖抵住对方胸口,手腕发力,“咔”地一声,将人右臂卸下。
“冒犯了,”牧星泽说,“洛苏同学。”
冰凉如水的月色中,来人抬起眼,一双比月色更凉的眸子静静看着他。
“你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啊。”牧星泽低声道,“是对自己的机关太自信,还是认出了我,不忍心补刀呢?”
alpha的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目光里却丝毫没有笑意。
洛苏调转目光,看向门口,放低了声音,“有人来了。”
一片死寂中,门外突然间传来了微弱的脚步声。
牧星泽:“你的同伙?”
“不,”洛苏的声音变得急促,“快躲起来。”
看他神情,不似作伪。牧星泽看了他两秒,风险太大,只得选择再相信他一次。他将少年从地上提起来,打开一旁的衣柜,挟持着洛苏躲了进去。
杂乱的脚步声愈来愈近,随着“啪”地一声,房间大亮,微光从门缝中洒入,落在牧星泽的眼瞳上。
从漆黑一片的衣柜往外看去,起居室进来了三个人,都是青年人的模样。
“赌十星币是老鼠,”其中一人环顾四周,一屁股在皮质沙发上坐下,“老大,你想想,这地方除了我们还有谁会来?”
为首的那个不言不语,走到墙边,检查那三支深深钉入墙面的箭矢。
“明天就是行动的日子了,”坐在皮质沙发上的人抱怨道,“不赶紧养精蓄锐,还在这浪费时间。”
另一个人走到他身边,靠在沙发的靠背上。分明是个高大的alpha,声音却十分尖细,“你怕什么?”
“你口气挺大啊,”沙发上的那人道,“白尧那老不死的都把咱们逼到这个地步了,还学不会小心行事?”
“那地方刚刚翻新过,安保跟不上。”靠着沙发的人道,“咱们人手充足,没问题的。”
为首的那人忽然道:“都给我闭嘴。”
他这一句极为严厉,其余几人立即住了口。
为首的那人掏出枪,缓步走到窗边,猛地拉开窗户,朝窗台下开了几枪。
他没有命中任何人,收回枪,缓步来到衣柜前。
牧星泽屏住呼吸,心脏在胸膛中有力地跳动,在这个不容得任何分心的时刻,他的目光却忽然落在了洛苏的后颈。
Alpha腺体的位置,横亘着一道浅淡的疤痕。
只听一道细微的破空之声,牧星泽立即抬眼,只见电光石火间,为首的那人在衣柜前猛地上升
一道无色的银线收紧掐住了他的脚踝,狠狠一拉,便将他倒吊在了半空中。那人立即开枪射向脚踝上的银线,却赶不上两只铁手高速从天而降,如同倒悬的捕兽夹一般猛地合拢,锋利的钢牙在巨大的惯性下狠狠相击,只听一声令人牙酸的“咯吱”声,登时鲜血喷涌,只剩一具无了头的尸体吊在空中晃晃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