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点了点头,并不怎么在意:“不重要。”
又继续道:“剑宗省亲假已过,你明日便回剑宗吧,我得了空,会来看你。”
她已然这么说了,我又怎能说出不想回剑宗,想留在陆家修行的话呢。
当初为了能让我进归藏洲她花了好大功夫,归藏洲内不准有侍从伺候,她便安排了那么些人进外门方便照顾我……
只是,又要面对顾长祈了。
其实也没什么。
我若是小心些,尽量不与他碰见,再离顾行之远些,想来,该是无大碍吧。
“好,我今晚就回去收拾行李。”
第26章 我看见了,他在撸管。
我是在辰时启程的。
驾车的仙鹤换成了玄鸟,听掌轿的说这种鸟虽不比仙鹤温和,但体型更大,飞行速度也更快,两只便可拖动一辆撵车。
除了颠簸一些,倒是挑不出任何错处了。
我睡了一觉,一觉醒来,便至归藏洲了,撵车停在剑宗宗门前的一座人工湖旁边,我的行李全在戒指中,不需要搬运,很是方便,便自己打开轿门,迈步下去。
不曾想那两只玄鸟突然躁动,将驾车的轿官甩到地上后,张大了嘴直冲着我而来,我连忙闪身躲避,它们扑动翅膀朝我而来,尖锐的鸟喙比我的上半身都还要长,一时灰尘四起,我无处可逃,只好跳入旁边的湖水中,朝远处游去,它们很是畏水,迟疑着在岸上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又突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几名长老闻讯赶来支起结界,还有些看热闹的剑宗弟子。
众人将我捞起,又有两人送昏迷的轿官前去就医,长老们似在探查那两只玄鸟的异样,很快,告诉我它们都死了。
我被捞出来后,周围人皆十分好奇地看向了我,或许是在水里泡了太久,我有些头晕,脑袋重得要命,没走两步,竟是直挺挺地砸向了地面。
不知是不是下腹的绞痛感让我做了一个关于从前的梦。
那是我的初潮。
彼时我刚刚能提得动剑,傅家请来的大修们已然教不了那二人,他们只能自己切磋摸索。
他们十分厉害,我看着心痒,便求着顾行之与傅上玄指导,我软声求了好久,端茶递水什么都做了,那两人才不情不愿地答应,皆皱眉一脸烦躁,在一旁抱手看我胡乱挥动手中剑。
他俩个子比同龄人高上不少,我发育的要比他们迟一些,只到了他们的肩膀处,因着个不高,用的剑还是姨母特意差人给我做的,比一般的剑要短一点,轻一些。
我特意自己练了好几日,希望看起来不那么生涩,只是那剑柄实在是粗,我不太握得住,没几下,手中剑便脱手而出。
掉在地上。
顾行之单手召过那柄剑,握在手里,面无表情地让我过去取剑。
傅上玄抱着手靠在一根石柱上,冷冷看着我。
我有些尴尬地走到顾行之身边,拿走他手中剑,他指了指我身上的几个穴位,示意我从那几个地方运气。
我试着开始运气,将体内稀薄的灵气引入丹田处,可下腹传来的绞痛却令我瞬间汗如雨下。
我将手中剑丢掉,捂着下腹蹲下,那里似乎被谁剜开了一道口子,又注进去了滚水不停搅和,我不知道我的脸色是否很难看,但我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
接着不知从何处流出的血将我的衣摆染红。
我要死了吗?
我听到了顾行之的声音,我听不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便拽着他求他不要丢下我,他顺势将我从地上捞起,我半伏在他肩上,终于听见了他的声音,并不平稳:“你去找医官……我把他送到最近的偏殿。快去。”
我听见了他平复了好几下呼吸,不知是不是走得太快了,他身形不太稳,我好像压住了他的银发,是因为这个所以他看起来才有点难受吗?只好慢慢抬手将其拨开,我看见了傅上玄的背影,但很快,便因为剧痛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傅上玄和顾行之都不在,姨母和两名医官在我旁边,我的双腿微微被分开,腿心处像是被包了一层布料,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医官给了我一碗甜甜的药,姨母又将一个汤婆子放在了我肚子上。
他们正在跟我讲一些相关知识,告诉我该如何处理,边说着,一名医官将包在我腿心的布料拿开,准备跟我演示,可门外却突然起了躁动。
我听见外面的侍者在阻止谁的进入,接着是傅上玄让人滚开的声音,没人拦得住他。
这时,顾行之推门而入,矜贵双眸尽是烦躁,脚下不停,直朝我而来。
但走到半截,又生生顿住了,迅速别开了视线,额间金纹隐隐约约。
接着傅上玄也进来了,他随意看了我一眼,面色一僵,也很快偏过了头。
我下身微微分开,不着寸缕的模样极为狼狈,被他俩同时看见,连忙将腿合拢。
医官们面露尴尬,只好将头深深低下,姨母强压怒火,用被子将我遮住,冷声道:“出去。”
那两人平日里目中无人的张狂劲儿也没了,竟连反驳也没有,十分听话的转身离开了。
有了医官的药,癸水那几日并不算太难受,很快我又能正常活动了,因着之前荔枝的事情顾行之一直不肯搭理我,那日肯主动抱我,实在是难得,想来也快要原谅我了。
而且他真的好久好久没有抱过我了,明明之前并不讨厌的,我多求几次他根本不会拒绝我,我喜欢在他怀里的感觉,很舒服,就像小时候喜欢赖着傅上玄一样。
于是,在看见他百无聊赖地坐在书房内看书时,我趁机钻到了他怀里,双腿分开坐在他的腿上。我小时候闹腾,在别人怀里总喜欢蠕动,母亲和姨母都很烦我这点,每次抱我,都是用这种姿势将我桎梏住,让我不能轻易动弹。
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这样。
他一脸烦躁地想将我推开,却莫名有些僵硬,我趁机抓住了他的食指,“顾家阿兄!”
我见他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有点不耐烦而已,他生气时什么表情也没有,眸色也极为冷淡。便像幼年时那样蹭了蹭他的脖子,“你那天都抱我了,肯定不生气了,我以后再不会那样了。”
又蹭了蹭。
“你理理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