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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需要冲喜的小郎君(07)

秦灼不懂这些话题已经算是夫妻间的秘事,他只知道,被雪辞碰一下都会很舒服。

尤其是雪辞的脚这么凉,他小腹那里又那么烫。

他漆黑的眼眸中露出痴迷之色,定定望着对面的漂亮郎君:“娘子……”

肉麻又黏糊地喊完,又道:“我可以叫你小辞吗?”

可以是可以。

雪辞的脚还被他捏在手掌中,烫得厉害,他晃着脚,小腿上的软肉也跟着晃:“那你要先答应我。”

秦灼立刻:“我答应的!我忘说话了!”

又翘起嘴角:“小辞。”

他觉得,“雪辞”两个无论是哪个字都好听又好看,叫“小辞”更是让他们的关系听起来亲密无间。

娘子与夫君,定是要比旁人亲密许多的。

秦灼心里美滋滋的,小腹烧得更厉害了:“那我们今晚回大哥那里吗?”

任务在明晚,为了给自己充裕的时间,雪辞点头:“下午就收拾衣服过去。”

秦灼无条件点头。

他的手还未松开,雪辞的脚踝已经被他捏出了红印,脚背直绷绷的,细皮嫩肉,一处薄茧都没有,甚至能看到青紫色细脉。

“小辞好美。”秦灼的语气是傻的,却是由衷的。

雪辞被他说红了脸,催促道:“快松开我,收拾衣服吧。”

秦灼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没做,他想了想,像是想到什么:“小辞,我答应了你,那你时候用脚帮我踩?”

“……”这笨蛋这会儿倒是不笨了。

雪辞本来就是想先用这招钓他,等以后时间久了肯定忘记,敷衍道:“我现在脚有些累,等过段时间再说。”

他凶巴巴,就这么把锅扣在秦灼头上:“你是觉得我会骗你?”

娘子生气的模样也好漂亮。

秦灼憨笑两声:“小辞怎么会骗我?小辞都跟我成亲了,必然什么都对我好的。”

他这么说,让雪辞愧疚起来,觉得自己在糊弄笨蛋。

“以后会的。”

他画着大饼。

一般男人可没有这么好打发,要不就当场让雪辞帮忙踩,要不就定个期限。可惜秦灼是个傻子,雪辞软着声音跟他说两句话,他就被迷得魂都没了。

“娘子,那我继续帮你舔。”

雪辞顿住。

正欲将脚抽回来,下一刻,脚趾却在湿热的口腔中蜷缩。

“别、别舔我……呜……”

他的嗓音黏糊,浑身泄了力气,明明是拒绝的话,调子又高又细,落在耳中却涩得要命。

换作旁的男人,必然这会儿要说两句骚话去刺激雪辞,把人说得气血上涌,不知怎么反驳,只知道委屈地哭鼻子。

他们就爱看雪辞露出那副无措、可怜兮兮的表情。

那样的表情会勾起他们难以启齿的欲念。

秦灼是个笨的,什么都不会说,只知道娘子发出的声音让他浑身烫得像烧红的铁一般,嘴巴便更加卖力。

如珍珠一般的脚趾被他舔得湿漉漉,蜷缩地更加厉害,光洁平整的皮肤泛着由里到外的薄红。

光是含住脚趾已经无法满足秦灼,他松开,顺着脚背开始吃。

滚烫的舌头粗糙又湿,让雪辞发出呜呜的哭声。

病弱的小美人腰肢发软,半靠在床头,喉咙间发出可怜的如同小兽一般的声音。平日卷翘的睫毛早已湿成一缕一缕,半垂在眼间,阴影留在白皙的卧蚕处。

病恹恹的眉眼浮出艳丽的绯色,勾得男人只想把他浑身都在嘴里过一遍。

若是能用嘴接住甘霖就再美妙不过。

“不、不许舔了……”命令式的语气,却是含糊的、软绵绵的。

雪辞呜咽两声,费力抬起眼眸,涣散失神的眼中水汽一片,在眼眶里转着将视线都模糊掉,却始终都落不出来。

像是身体里无法被吮吸出来的水。

“啪”——

墨汁低落在纸张上,很快将旁边的字迹晕染开。

整张纸都变得脏污。

秦无臻面无表情将纸放到一旁,重新写了张方子。

今日天气不好,药房里的气氛也低沉。

景云见秦无臻正在写最后一张方子,提醒道:“师傅,今日回家别忘了带伞。”

“今日不回了。”秦无臻语气淡淡,连头都没抬。

景云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他师傅最近有些奇怪,虽是跟平日一样表情淡淡沉默寡言,可他就是能感觉到身上那股戾气。

明明前段时间家中还有喜事不是吗?

听说秦二公子跟宋家小公子喜结连理且双方都有意。

景云觉得不可思议,秦灼喜欢雪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毕竟第一次见面便直勾勾盯着人家看,还流氓一样喊什么“漂亮小娘子”。

可雪辞怎么会喜欢秦灼呢?

景云想不通,他想到雪辞平日来药房黏着秦无臻的模样,想象中两人成亲的场景。

似乎更相配才对。

不过听说秦灼的八字跟小公子更合。

怪不得成亲以后小公子都不来药房了,看来喜事还是有用的。

景云心中叹气——

也许就是傻人有傻福吧。

若是他能跟宋雪辞成亲,必定是这世上最幸福之人。

“今日宋家来人了吗?”

秦无臻淡漠的声音让景云吓一跳,立刻收起思绪:“最近宋小公子的病情应该是有所好转,连药都减轻了,前几日让家里伙计过来拿药,我已经都包好,等着他家中伙计来拿。”

秦无臻“嗯”了声,放下毛笔:“我去吧。”

景云:“您……不回家了吗?”

“不回去了。”秦无臻起身,从抽屉中拿出药包,又仔细清数一遍,“你看着店,我去一趟便回来。”

景云点头。

眼看着要下雨,想要提醒秦无臻,却看到那一席白衣就这么挤进来人群之中。

*

“娘子,你是不是生我气了?”秦灼已经用热水帮雪辞的脚和小腿都仔细擦拭了一遍,见雪辞还是耷着脸不高兴,急得凑到跟前,“我已经将我的口水都擦干净了。”

雪辞被舔得蔫答答的,眼皮垂着,没精打采。

他不太高兴,可也不愿意去跟秦灼计较:“以后不许再这么舔我了。”

他以为秦灼见自己生气,会立马答应,没想到男人竟然道:“可娘子好像很舒服。”

雪辞这回羞恼了:“你……胡说什么?”

秦灼被他这一眼瞪得涨涨的,声音也变哑了,委屈道:“我没……真的,娘子刚才躺在床上叫得好小声,跟小猫一样,表情好像不讨厌。”

见雪辞耳根红红的:“娘子我以后会好好伺候你的。”

雪辞眼皮跳了下:“……不需要。”

“我们不用做这些。”

听到雪辞不愿意跟他亲近,秦灼垂下眼睛,慢慢帮雪辞捋下裤脚,随后就跟一条做了错事的大狗一样蹲在那里,时不时抬头看两眼。

雪辞觉得自己像在欺负人。

可……又不是什么好事。

不让舔,还一副这种表情呢?

他在心里叹口气,心想平日被傻丈夫伺候得舒服,可在沟通上总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于是耐心道:“怎么不说话了?乖狗狗。”

听到雪辞喊他“乖狗狗”,秦灼立刻眉开眼笑,凑过去朝他脖子上舔了一口。

雪辞:“……”

我可能真的很擅长跟狗互动吧。

“娘子,别人成亲都要做那些事情的。”秦灼小心提醒着雪辞,“娘子那日说睡在一张床上就可以了,并不是这样的。”

雪辞听得头皮发麻,胳膊上起了一层疙瘩。

不是说不懂这些吗?

怎么回事……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很快就听到男人接着道:“我们还要做许多舒服的事情的。”

“我吃娘子嘴巴,吃娘子嘴巴,吃娘子粉色那里。”

“用烫烫的地方让娘子舒服。”

“听说越大就越会让娘子叫出来。”

在、在说什么啊。

雪辞听着他这些乱七八糟奇怪的话,觉得耳朵都不想要了。

“你、你在哪里听到的这些事情?”

他忍着羞耻,滚烫的小脸板起来,表情严肃,却因为沁了粉色的皮肤而变得莫名涩。

秦灼不敢撒谎,直直盯着雪辞:“我帮娘去买米时,路过茶楼,听到里面这么说的。”

这是正经茶楼吗?雪辞抿了抿唇:“以后不许听这些。”

秦灼觉得是雪辞在害羞,才会不懂。

他面上答应了,可心里却在暗暗想——今晚到大哥家里时,他就去问这些事情,要大哥好好教他。

当然,他想要好好快点去学这些的原因还有一个。

怕雪辞嫌他伺候不好,去找其他人。

原本他是想不到这些的,这些话都是前几日遇到谢乔司时对方说的。

最近很奇怪,出门总是能看到谢乔司在家附近的街道乱逛,对方经常在成衣店和首饰店里待着,一买就是一堆,也不知道哪家姑娘这么倒霉,被他看上了。

他装作没看到,谢乔司却拦住他,说他怎么不跟小娘子一起出门,是不是伺候不好,被嫌弃了。

还说他连亲嘴都不会,怪不得对方不愿跟他亲近。

秦灼当时面无表情怼他说娘子才不会跟他生气,回去后却仔细想了一番。

他确实没亲过雪辞的。

娘子的嘴巴小小的,含起来一定很舒服。

秦灼暗暗下决定,一定要伺候好人。

雪辞被他目光灼灼的模样盯得有些害怕。

这样的神色……他总会在一些男人脸上看到。

不过秦灼是傻的,应该不会做这些吧。

雪辞安慰自己,这次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失误了。他浑身都出了层细汗,光是用毛巾擦也不舒服,便让秦灼去烧热水。

“好,我帮娘子洗。”

自从成亲以后,雪辞觉得自己越来越懒,吃饭要秦灼盛好夹菜,洗澡也要秦灼脱衣抱到桶里。

【你觉得我懒吗?】

雪辞跟11征询意见。

听到的却是碎片的声音:【宝宝不懒。】

雪辞顺着对方的意思:【是吧……我也觉得,平时我都很独立的,自己吃饭自己洗澡,这些事情我怎么可能不会做?肯定是古代太不方便了。】

碎片听到他慢吞吞给自己辩解的声音,闷笑出声。

雪辞脸颊有点红,不自信了:【你笑什么?】

【我也想帮你做这些。】

【把你抱在腿上喂饭,抱着你洗澡,睡觉也抱在一起。】

【那傻子要把你看光了,那里都被他看了,今天还被他舔了脚,他要爽死了。】

【以后能让我做这些吗?】

雪辞觉得身边的人都是些变态。

舔……怎么就爽到了?

他没再跟碎片说话,任由秦灼解开外衣。

洗澡还是会自己洗的。

秦灼会站在旁边帮他加热水。

雪辞昨晚刚洗完澡,又待在家里一天,身上不脏,只是出了汗觉得黏。

在水里泡了一会儿就出来了。

隔着屏风,雪辞的身影若隐若现。

秦灼不停地吞口水。

又烫起来了。

洗完澡,脏衣服和桶自然都是秦灼的活。

雪辞只穿着一层单薄的里衣,腰上搭着被子。

他不干活,嘴上懂得说好听的甜言蜜语:“夫君,我只让你帮我做这些的,换作旁人我都不愿意的。”

把秦灼勾得呼吸都重了,干活的胳膊更用力了。

雪辞趴在被子里看着他,眼睛黏黏湿湿,看起来像是又困了。

秦灼将屋子收拾出来,给他盖好被子。

目光落在旁边小桶里的衣服里。

他朝雪辞脸上看了眼,确认对方已经睡着后,用粗厚的手指从那堆衣服里熟练地找出一块单薄又小的布料。

用挺直的鼻梁凑到上面,发出粗重的呼吸。

小辞的亵裤好香。

香得他每次都会偷偷用来做坏事。

秦灼愧疚自己这种行为,却又忍不住不做。

他用嘴巴含住布料,将布料舔湿后,刚拿起小桶,便听到柳氏在外面喊:“小辞,你们在屋里吗?秦大夫来了!”

大哥来了?

秦灼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默默将桶放下。

雪辞被喊醒,睁开眼睛:“是大哥来了吗?”

秦灼:“嗯,大哥可能是帮娘子拿药了。”

雪辞前期的任务除了跟秦灼相处外,便是偷偷利用秦灼去见秦无臻了。

这些日子进度条涨幅很小,听到秦无臻来了,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催促着秦灼去开门。

柳氏推开门,她现在跟秦无臻成了亲家,关系自然要更近一步,也没细想秦无臻为何会主动来看望雪辞。

“这孩子最近被秦灼照顾得很好,吃饭也比以前多了,气血好得不得了。”

秦无臻听到雪辞无恙,安心道:“来都来了,我想进到里面帮雪辞诊脉。”

柳氏立刻推门:“那秦大夫快进去吧!”

一旁来开门的秦灼也道:“大哥,你来看娘子了。”

秦无臻淡淡“嗯”了声。

门关上,雪辞跟秦氏兄弟共处一室。

两人一个是他夫君,憨憨傻傻,一个是正派君子,清清冷冷。雪辞此时完全察觉不出任何危险,穿着里衣就掀开被子。

里衣只能盖住大腿,那两条细伶伶的白腿,就这么被布料半遮半掩,暴露在秦无臻眼皮底下。

“大哥,好久没见到你了。”雪辞对待秦无臻的语气未变,依旧能听出依赖、亲近,“你今日怎么来了?”

“过来看看你。”秦无臻垂着眼,打开药箱,“你已经许久没来药房。”

雪辞并没有听出秦无臻语气中略带幽怨的语气,他想要下床,却被拦住。

秦无臻:“你穿的少,就在床上诊脉吧,小心着凉。”

雪辞听到后“哦”了声。

秦无臻只朝那双腿上瞥了一眼却移开视线:“被子要盖好。”

雪辞乖乖盖好被子。

秦灼在一旁道:“大哥,你快帮娘子诊脉吧,娘子最近气血很好。”

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骄傲,又朝雪辞看了眼:“嘴巴没被亲过都是红红的。”

“……”雪辞被说得一愣,眉眼羞臊起来。可当着秦无臻的面也不好像平日那样娇蛮,只是伸出手指,放在唇中央“嘘”了声,“大哥看病的时候不准说话。”

秦灼连连点头。

很听话。

跟条狗似的。

秦无臻不露声色朝雪辞看了眼。

气血确实好了不少。

尤其是嘴唇。

很红。

被亲的吗?

被亲也不奇怪,成亲本就是要做这些事情。

秦无臻紧抿唇线,从胸口拿出一条手帕,放在雪辞手腕上,隔着手帕诊脉。

雪辞只在电视剧里见过,好奇道:“大哥,放手帕可以诊出来吗?”

他刚洗完澡,身上都是香气,脸颊潮湿,偏偏又凑得近,秦无臻的呼吸停了半瞬。

片刻后,声音淡淡:“可以。”

雪辞惊讶,注意力都在他如何把脉上,却听到他又开口——

“你已经与秦灼成亲,自然不好跟其他男人有亲密接触。”

嗯?

看病也不行吗?

不过这是古代,思想封建也正常。

雪辞点点头。

秦无臻果然是正派君子。

一旁的秦灼道:“娘子跟大哥没事的,我不会吃大哥的醋。”

别的男人见雪辞都直勾勾的,大哥心里只有看病。

秦无臻面无表情搭完脉:“近日身体好许多,药可减少剂量,总是吃药也对身体不好。”

雪辞点头。

想到任务,他凑过去,小声问:“大哥,我今晚想去你家住。”

秦无臻眼皮轻跳了下,声音发紧:“……什么?”

雪辞被他严肃的声音吓到,不敢再说话。

一旁的秦灼看雪辞的模样,立刻护着:“大哥你别这么凶,娘子都被你吓到了,就只是回家住,又不是什么?大哥你怎么还变小气了?”

我倒成了外人了。

秦无臻舌尖泛起一丝苦涩,将药箱准备好,放柔声音:“今日要下雨,你身体不可吹风,等过几日再来吧。”

任务期限在明晚,雪辞咬唇,跟对方商量:“那明日中午呢?我最近身体好了,就算天气不好也不会有事的。”

“而且我跟秦灼都好久没见到大哥了,很想念大哥。”

“明日能去吗?子慕哥?”

雪辞真得很会拿捏男人。

怪不得秦灼会像狗一样听话。

秦无臻目光幽幽盯着床下的桶,看到那条潮湿的亵裤摆在最上面,移开视线:“那便明日来吧。”

雪辞欢喜。

见秦无臻收拾药箱:“你要走了吗?不帮我按身体了吗?”

秦无臻知道身体穴道,按起来比一般人更加舒爽,雪辞还挺享受的。他拽住秦无灼雪白的衣袖:“今日不按了吗?”

秦无臻沉默片刻:“刚沐浴完再按会容易出汗,等明日你来再帮你按吧。”

“以后我会教秦灼如何找穴位。”

看来是觉得男男授受不亲了。

雪辞点头,见外面天色昏暗下来,便让秦灼把自己的伞拿过来。

雪辞的伞很漂亮,撑开以后上面铺满碎花。

“大哥,别淋到雨。”

他叮嘱着,像是小娘子叮嘱夫君那样。

外面已经开始下雨,柳氏将秦无臻从房里出来后,立刻要给对方拿伞。

“我已有雪辞给的伞了。”

秦无臻说了句“多谢”,拿着雪辞的碎花伞,倾长的身体就这么走近雨幕里。

雨点不算大,慢慢将街上沾染潮湿。

秦无臻的心脏也像是被细雨淋湿一般。

晦涩地如同无法被阳光照到。

他停下脚步,低头去看被自己紧紧攥住的那把伞。

雪辞骗他。

说什么想念他,成亲之后却一天都不肯来。

是不是已经将他忘记了。

以后的日子是不是就跟秦灼长长久久地过下去,在极尽缠绵时早已将他这个人抛在脑后。

意识到胸中难以压住的妒意后,秦无臻也怔住。

他怎么会起这些的念头?

跟自己的夫君长长久久待在一起不是正常吗?做亲密的事情不也正常吗?

难道要跟他这个大哥做吗?

秦无臻心乱如麻,他不知今日为何要来见雪辞,又为何装模做样要在搭脉时放一条手帕。

他在掩饰什么?

在看到雪辞露出的皮肤后,为何会心跳加速?

秦无臻喉结滚了滚,将伞护在胸口,朝药房的方向迈步。

雨越来越大。

秦无臻回到药房后已浑身湿透。

两个徒弟看到后立刻帮忙烧水递毛巾,他们鲜少看到秦无臻如此狼狈的模样。

可……这不是有伞吗?怎么也不知道打呢?

秦无臻沐浴完便在药房休息了。

天色昏暗,房间里燃了木香。

他意识混沌,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喊他。

“雪辞?”

秦无臻看清了雾气里的那人,是雪辞。

对方嘴巴红红的,眼眶也泛着红,像是刚被做过轻薄之事。

秦无臻眼皮直跳,视线幽幽:“嘴巴怎么怎么红?是被你夫君刚亲过吗?”

他的语气生硬,妒意怎么藏也藏不住。

而雪辞却咬了咬唇瓣,将那块软肉含得更软熟,语气带着娇横:“我夫君不是你吗?刚亲完就不认了?”

什么?

秦无臻深吸口气:“我何时——”

他都没说完,却被雪辞推倒到床。

“夫君夫君!”雪辞像在撒娇,柔软的身体趴在他身上,用手指不停缠住他的发丝,“你闭眼,我有东西要你尝尝。”

他何时成了雪辞夫君了?

秦无臻意识到不对。

也许是个梦。

可梦里的雪辞,对他如此主动,还会喊他夫君。

秦无臻躺在床上,心脏处跳得厉害。

他闭上眼睛。

雪辞喊他夫君。

趴在他身上。

跟他撒娇。

那他要做什么?

他要对弟弟的娘子做什么?

秦无臻呼吸不畅,很快,他的鼻子都像是被什么压住,完全堵住了。

柔软得不像话。

整张脸都被柔软埋住了。

香甜的气味化作黏水。

他听到雪辞小声的哼。

哭得像是小猫在叫。

然后——

一股一股。

全潮在了他嘴里。

第142章 需要冲喜的小郎君(08)

很香,香气不要命地侵袭过来。

喉结不停地吞咽着,吃掉这些甜水。

很多,不停地往外涌,怎么吃都吃不完。秦无臻呼吸粗重,由一开始的震惊,到无师自通地去吮吸。

他听到雪辞呜呜的哭声,喉间发紧,唇缝张开,刚好完全接住。

一切变化也仅仅在一瞬间。

可还没过几秒,柔软的触感消失。

秦无臻浑身一僵,像是生怕雪辞跑掉,跟个登徒浪子似的,身体坐直,将人困在床幔最里面。

那张霁月风光的脸,此时沾满了黏湿的液体。

雪辞朝男人脸上看了眼,眉眼羞臊地移开视线。

就好像刚才做出大胆行为的那个人不是他一般。

秦无臻呼吸紊乱,眼皮不停地跳。

“为何停下来?是要跑去哪?”

他感觉雪辞手上在发力,像是要将手抽回来,箍住对方腕上的手指越发用力。高大的身体完完全全挡住了出路。

“你、你不要这样……”

雪辞垂着眼,小声道。

庄生晓梦,秦无臻知道这是梦。

可梦里雪辞却也要拒绝他吗?

他咬牙,声音不似平时那般云淡风轻,撕破君子虚伪的皮囊:“我不要哪样?你坐在我脸上,不是让我吃那里的水吗?”

雪辞被他说得脸蛋都烧红了,声音都在哆嗦:“我……我、我要回去了,大哥。”

一句“大哥”像一盆凉水,彻底将秦无臻浇醒。

他脸上的甜水还未彻底干掉,却冷眉冷眼质问雪辞:“你喊我什么?”

雪辞像是被他吓坏了,眼眶红红的,似乎很怕他。

秦无臻呼吸很重,额头青筋突暴:“刚才不是还喊我夫君,趴在我身上,用手指缠着我,还坐在我脸上。”

“现在又喊我大哥?”

“那谁是你夫君?谁把你嘴巴吃成那副样子?”

雪辞已经发出了小声的哭腔:“你、你别这样,我错了,我看错了,把你当成秦灼了,你就当不知道,不要告诉他好不好?我很喜欢他的。”

他的每一个字都叫秦无臻呼吸停滞。

他贴到雪辞跟前,用鼻子凑近,好让对方看清自己脸上的液体。

声音充满妒意。

“喜欢他?”

“可你被我弄得潮成这样,浑身皮肤都粉了。”

“你确定你不喜欢我,而是喜欢他吗?喜欢他的话,为何还要招惹我?说想念我,又给我伞,喊我‘子慕哥’?”

“还是你夫君满足不了你?你刚才明明叫得很舒服。”

比起平时,他的模样要凶狠许多,把雪辞吓得小声哭出来。

秦无臻就这么盯着被他困在床边的美人。

心脏被哭得湿软成一片。

“别哭了。”

“小辞……”

他温柔地喊,却像是不满足这个称呼一般。

“小辞宝贝……我帮你把眼泪舔干净。”

秦无臻凑过去的瞬间,雪辞却突然消失了。

周围陷入混沌。

秦无臻怔住,鼻尖还残留着若有似无的香气。

……

醒来后,秦无臻换了套衣服。

他身体发着低烧,皮肤滚烫,却作践自己一般用冷水洗了澡。

盯着盆中脏污不堪的衣服,秦无臻面上越发冷硬。

他的心比这衣服更脏。

他为何……会不止一次做这样的梦?为何会在梦中如此肖想雪辞?

喜欢吗?

秦无臻先前只是没有喜欢的人,并非不开智。他可以察觉到自己的心脏已经开始为雪辞加速跳动。

可雪辞已经与别人成亲,夫君还是自己的弟弟。

他一个长辈,怎可梦见这样的荒唐事?

是违背道德的。

秦无臻是接受正统教育长大的,一向克己守礼。

对于这样的荒唐念头,他厌恶自己,唾弃自己。

不该这样。

秦无臻将衣服洗干净,晾好。

随后又仔细擦拭着雪辞给的那把伞。

不该他肖想的,他不敢肖想。

他会好好藏住这份脏污的心思,永远不会让雪辞知道。

*

“夫人,大公子回来了。”

二娘已经好久没见过秦无臻了,她一生无子,自然也将秦无臻当儿子养着,听到丫鬟这么说,立刻问:“他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早饭吃过了?说什么了?”

丫鬟摇头:“大公子一回来问我们干净被褥放在哪里了,然后过去拿上被褥就去了二公子房间里,也不让我们帮忙。”

秦无臻去秦灼房里做什么?

秦灼去宋家入赘后,她便将秦灼的房间收拾出来当做客房。

不会是秦灼被嫌晦气,被宋家赶回来了吧?

二娘狐疑,洗漱完毕后让丫鬟带着早饭过去。

她住在东厢,离秦氏兄弟两人的房间较远,走过去后秦无臻已经将床铺好,此时正将花瓶齐整摆放在桌上。

里面的花还带着露水,鲜嫩欲滴,一看就是刚才采摘的。

“怎么把房间收拾出来,是谁要来吗?”

秦无臻起身,声音沙哑:“秦灼带着雪辞过来住几天。”

听到秦灼要回来,二娘瞬间将脸垮下来:“他怎么要回来?”

秦无臻:“这是他家,为何不能回?”

二娘被他气得说不出话。

秦无臻也不管她脸色,吩咐丫鬟让厨房备好饭菜:“他们相处不错,宋家待秦灼也不错,二娘注意不要当宋公子面前说难听的话。”

宋家生意做得大,在镇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二娘就算再讨厌秦灼也自然拎得清。

“那你也不必一早回来就帮他们铺床铺吧,这些事情交给小桃做不就行了?”

秦无臻:“我自己做更放心些。”

二娘说不过他,只觉得他的脸比平时红了一些,走上去一碰额头。

“这么烫?”

见秦无臻病了,二娘立刻让人去煎药:“你一个大夫,怎么不知自己生病了?这么烧还在干活?快去躺下!”

秦无臻躺下后,喝了副药却浑身烧得烫。

他只是觉得自己不够清醒,需要病痛来惩罚。

他需要罚自己。

罚自己再也不可以对雪辞产生冲动。

连一丝的肖想都不可以。

眼睛发黑,秦无臻就这么昏睡到下午。

一觉醒来,屋子站着三四个人。

而额头上还放着一双手。

秦无臻闻出了熟悉的味道。

“……小辞?”

他的声音沙哑。

“大哥,二娘说你好不听话,连喝药都不愿意。”雪辞趴在床头,明媚的脸上满是担忧,“你不要生病,生病很难受的。”

是梦吗?

秦无臻张了张干燥发白的唇,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到雪辞开口:“夫君,你帮大哥扶正身体。”

……不是梦。

秦无臻心脏落下,朝秦灼看了眼:“不必。”

他自己起身,从雪辞手中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雪辞惊讶。

他刚才为了试温度尝了一口。

好苦的。

大哥好厉害,竟然喝完连眉头都不皱。

11:【。】

大哥心里更苦,这药算什么。

秦无臻将药碗递过去:“抱歉,我这副模样,本想好好招待你们。”

雪辞见他面带病色,安慰道:“没事的大哥,我们会多待几天,等你彻底好了再离开了。”

“你要快些好起来啊。”

*

雪辞的话像是什么灵丹妙药,秦无臻很快就退了烧,晚上便能一起坐在厅堂中一起吃饭。

天气转凉,屋里生了炭火。

雪辞的脸颊被暖气烘得暖呼呼粉盈盈,模样实在是讨喜。

一向苛刻的二娘都舍不得对他说重话,还拿出了酿了许久的桂花酒出来。

雪辞不怎么喝酒,可桂花酒果味很足,像是雨露琼浆,他举起瓷杯在二娘那里接了一杯:“谢谢二娘。”

“看起来好漂亮的酒。”

这酒是二娘亲手酿的,被夸自然心情好。

她见雪辞低头闻了闻,鼻尖轻轻耸动,笑道:“怎么跟小兔子似的?”

一句无心之言,让兄弟俩都齐齐朝那张脸上看去。

秦灼怕雪辞伤到胃,只拿筷子蘸一点,让雪辞尝尝。

雪辞尝到后,被味道惊艳到,便趁秦灼不备偷偷喝了一杯。

结果晚上回房的时候脑袋就开始晕。

我不应该喝酒的……

还有任务要做。

雪辞趴在被子呜呜懊恼两声,感觉自己的鞋袜被脱下来,泡在温度合适的水中。

费力支起身体,秦灼在帮他洗脚。

“娘子,水烫吗?脑袋还不舒服吗?”

雪辞起身,眼眸中还弥漫着雾气,脸颊湿润润粉生生。他咬着唇瓣,像是在苦恼什么。

体格大他两个的男人,蹲在面前,帮他乖乖洗脚。

秦灼的大手捏着雪辞细弱的脚腕,他粗糙的麦色手背,衬得雪辞的脚晶莹雪腻。

好漂亮的脚。

当然,娘子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漂亮。

他又热起来,可娘子喝了酒不舒服。

他不能胡作非为。

秦灼脑子不灵光,但能分得清是非。

可娘子似乎是喝醉了,将脚抬起来,蹭到他的腿上。

秦灼身上本来就烫,难受道:“娘子,洗完脚就睡觉了……”

“不许睡觉哦。”

雪辞还想着任务,他自己肯定是走不动了,只能靠秦灼。

声音压得软绵绵的。

“你帮我去大哥房间里拿根毛笔,好不好?”

秦灼露出疑惑的狗脸:“为什么要毛笔?”

雪辞不好解释,想了想:“我用脚踩你,但你什么都不做,我是不是亏了?”

听到雪辞说要踩他,秦灼早就听不到后面的话了,急烘烘凑过去,爬到雪辞身边。

“娘子帮、帮我……”

“我好烫。”

雪辞傻了。

他只是随便说了一句,怎么就把人说到床上来了?

“你……等、等一下……唔——”

雪辞被拽住脚腕,眼含热泪。

下一刻。

他感觉脚上被贴到了什么,如铁一般滚烫。

垂眼一看。

雪辞双眼发黑。

虬结的青筋,像是盘踞的树根。

是从未见过的可怕模样。

此时正在他洁白柔软的脚心狠狠跳动。

第143章 需要冲喜的小郎君(09)

滚烫的温度从脚心传来。

雪辞吓得将脚往后缩:“你、你等一下……”

秦灼的呼吸都是粗重的,脸色已经涨得通红,眼底也有了猩红的欲念,此时正直勾勾盯着雪辞。

“娘子……娘子。”

他不停地喊,哀求一般,牙齿磨着,像是许久未进食的野兽,发出在雪辞听来很渗人的声音。

“很、很烫。”

雪辞眼泪都被激出来了,咬住唇瓣,身体往后躲。

而秦灼趴下来,顺着那截雪腻的小腿往上捋,脸颊蹭过去:“娘子要是不愿的话,我帮娘子舔就好了。”

“娘子舒服就好了。”

“我、我帮娘子……”

雪辞想到上次被他舔小腿的触感,头皮发麻,语气里带着抱怨:“今日在大哥家里,你不要胡闹。”

秦灼听话“哦”了声,高大的身体蹲坐在雪辞脚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张被酒熏醉的脸。

好漂亮。

娘子好漂亮。

就连那里都是粉的。

他低头,朝自己看了眼。

好丑,跟娘子白嫩的脚放在一起比就更丑了。

娘子方才应该是嫌弃他了。

麦色皮肤的男人愣头愣脑的,像是被小主人驯服的野兽,就算精神地起立,也不敢多做一个动作。

“娘子……我、我帮你舔。”秦灼见雪辞将自己缩成一团,脚也不再伸过来,碰也不碰他,面露失落,语气沮丧,“娘子不用帮我了。”

雪辞看着对面人,垂头丧气的模样。

什么啊。

弄得他好像在欺负笨蛋,说好的事情出尔反尔似的。

他怎么可能是那种坏人呢?

雪辞压住脸颊的热气,作出成竹在胸很有经验的模样:“我答应你的事情,怎么可能骗你?”

秦灼眼睛一亮。

雪辞被他看得身上都起小疙瘩:“不过你不可以乱动,只能我自己来。”

“还有——”

漂亮小郎君不愿低头,怕自己得什么巨物恐惧症,强忍着尴尬:“你要把衣服穿好。”

“太烫了……脚会被烫坏。”

雪辞很怕像上次那样全都洒在自己身上。

秦灼连声答应。

他觉得雪辞说这些话时,眉眼间的表情是他没见过的,那副又娇又不耐烦的模样让他更烫了。

他连忙整理好衣服,一弄好就催着雪辞:“娘子娘子!”

“……”至少看不见就不害怕了。

被催了两三次,又听到系统音提示任务期限,雪辞才耷着眉眼,不情不愿磨磨蹭蹭将脚伸过去。

隔着衣服,热度已经降下去,可还是会被硌得不舒服。

……

小美人的睫毛抖得不像话,被蜡烛拉长影子,落下一片阴影。

漂亮又可怜。

本以为会想上次一碰就结束的。

可这次好久。

雪辞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脚都酸软了,脚心也磨疼了。

被男人惯坏的他觉得已经兑现好自己的承诺,也不愿意继续,就将这样不上不下的秦灼放置不管。

秦灼难受得厉害,衣服已经脏污掉,他很希望雪辞还能接着来,可见自己娘子不愿意,就算难受也只是绷紧全身,一身热汗。

“娘子,我想亲亲你。”

雪辞的唇瓣被桂花酒弄得辣辣的,不想再遭罪。

他都不知道秦灼亲他会不会跟狗啃人似的糊他一脸口水。

“不可以哦。我都帮你踩这么久了。”雪辞等着他完成任务,“半个时辰就要把笔拿回来,不然你在我这里就没有信用可言哦。”

听到雪辞这么说,秦灼跟条得不到亲近的大型犬一般,哼泄两声。

“那娘子让我亲亲耳朵好不好?”

“刚才就看到娘子的耳垂好粉,好想咬到嘴巴里。”

“我、我不咬,我就亲一亲,好不好娘子?”

“亲亲耳朵我就去大哥那里拿毛笔,绝对不耽误。”

……

雪辞被缠得烦了,终于松口。

上一秒刚点头,下一秒就感觉到被一头野狗扑过来。

耳朵被气流打在上面,又痒又麻,粗糙滚烫的舌头吮吸细嫩柔软的耳垂,将皮肤刮弄得一颤一颤。

雪辞弓起身体,光是被这么亲耳朵都难受得湿了眼睛。

屋里放了炭火,高温让脑子晕晕乎乎,雪辞感觉嘴巴被轻轻碰了下。

不是只亲耳朵吗?!

对方似乎还有撬开唇缝的意愿,雪辞心中警铃大作,使了全身力气将压在身上的大狗推开——

双手很快就被禁锢住!

…糟了。

要是被吃到嘴巴里面的话,肯定会天天缠着他吃的。

雪辞还不想让自己嘴巴那么早就被亲烂,好不容易来到一个不需要过多亲密举动的小世界。他铆足了力气,四肢胡乱朝对方蹬。

也不知道蹬到哪处,雪辞听到秦灼闷哼了声,僵着身体不动了。

随后,空中出现了奇怪的气味。

秦灼的气息很重。

……雪辞大概知道踩到哪里了。

既然已经满足,他便忍着尴尬催促对方:“快点,我困了,在我困之前,你拿不到毛笔,我真要与你生气了。”

秦灼的呼吸都是紊乱的,来不及感受将雪辞抱在怀中的余韵,便立即起身。

他不忘朝雪辞的脚心看一眼,用被子盖好:“娘子,你的脚心红了,我拿完毛笔再拿药膏帮你抹。”

任务还剩不到半个时辰,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雪辞脑袋晕晕的,并没有平日的急迫感。

“你记得不要告诉兄长哦,这是我们的小秘密。”

听到雪辞说跟自己有小秘密后,秦灼早已被勾得忘了问理由——娘子说悄悄拿毛笔就悄悄拿,娘子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秦灼衣服都弄脏了,也来不及去换。

秦无臻在家里有书房和药房,两间屋子并联,秦灼经常去帮忙打扫,很熟悉。

他只是没想到这么迟秦无臻还在看书。

大哥果然只对念书感兴趣,看起来一点都不想娶妻。

也不会有喜欢的人。

“大哥,你在看什么?”他敲门进去,见对方还盏着灯,按着眉心,似乎发愁,“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今日你刚退烧,要照顾好身体。”

秦无臻本来也准备要休息了,合上书,起身:“马上就要去休息了。”

他朝秦灼瞥了眼,发现对方眼中的猩红未退:“你为何这么迟还不休息?雪辞呢?也没休息吗?”

刚说完,就看到秦灼露出几分羞涩的表情:“我跟……跟娘子胡闹来着。”

秦无臻眉心轻跳了下。

他明知秦灼口中说的“胡闹”是带着几分床笫之事,可沉默片刻后,却还是开口问:“跟雪辞做什么了?”

秦灼轻轻咳了声:“大哥,我就告诉你一个人,你不要告诉其他人。”

他抓了抓脑袋:“娘子刚才踩了我,已经累得休息了。”

秦无臻没懂,慢条斯理重复着:“踩你?”

“就是用脚踩我。”秦灼用手往下指了指,“踩了这里。”

秦无臻直立杵在原地。

表情也变得几分僵硬。

秦灼没察觉到秦无臻的神情变化:“娘子之前就答应我的,说我乖乖听话,就会这么奖励我。”

“大哥,果然好舒服。”

“就是娘子脚心好软,已经被磨红了。”

“大哥这里有药膏吗?”

屋内很安静,秦无臻怕犯困,并未点燃炭火,只有油灯燃烧的声音。

秦灼那些话,一句一句,清晰地传入他耳中。

秦无臻半晌才听到自己发涩紧绷的声音:“有的。”

秦灼立刻道:“那大哥快带我去拿吧,我好帮娘子抹药。”

秦无臻身形修长笔直地站在原地,见他衣衫并不十分整齐:“你去洗漱去吧,药膏我去拿,帮你娘子抹。”

秦灼“哦”了声。

心中暗喜——大哥去抹药,他可以趁着不备将毛笔拿到手了。

他面上装作平静无事,可惜撒谎的模样还是跟平日里有区别,不过秦无臻也有自己的心思,无人察觉出:“那大哥去帮娘子抹药去吧,我去帮大哥熄灭油灯再去沐浴洗漱。”

秦无臻挥手,出屋前,侧身经过秦灼身旁时,依旧能感觉到秦灼压在血液中的兴奋。

额角和手臂上的青筋尚未完全褪去。

他微微皱眉:“你娘子身体不好,这些事情要少做。”

秦灼被教训,立刻听从。

毕竟雪辞身体病弱,刚才光是踩两下就累得睁不开眼:“我会好好照顾娘子的。”

秦无臻见他这副愧疚模样,意识到自己说话言重了,语气稍微缓和:“我不是不让你与雪辞亲近。”

“最近我在看雪辞体弱的病因,似乎要找到解决办法了。”

秦无臻做这些事情一直都是自己默默去解决,只是见秦灼表情不好,再外上自己那份心思快要溢出来,才将此事告诉对方:“若是能解决,你与你娘子长长久久过日子不是更好?”

他不知是在说违心的话,还是在借着真心祝福来打消自己脏污的念头。

秦灼听到这话,立刻傻乐两声:“那大哥你快多多找找药方,帮小辞恢复身体吧,我希望小辞长命百岁。”

我又何尝不想。

秦无臻没再谈论此事,让秦灼将油灯灭掉,自己去了隔壁屋子拿了药膏便离开。

*

屋里的炭火很足。

也不知是高温,还是那杯后劲很足的桂花酿。

床上的小美人身体像是很热,无知无觉将裤子脱掉,身上只剩一层轻薄的里衣,隐约盖住两条细白修长的腿。

然而却哪哪都盖不住。两条小腿搭在床沿旁,软肉被木床挤压到一起,挤出柔软的弧度。

脚腕细瘦,脚骨凸出,白的连细小的经脉都能看得清。

视线一寸寸往上。

是看着较为丰腴的大腿。

还有,隐隐露出的粉色。

秦无臻一进屋,便看到这般景色。

他僵着身体走近,喊了声雪辞。

无人应答。

雪辞无知无觉将脸蛋朝被子上蹭了蹭,脚趾绷出漂亮的弧线。

这屋里只有两人。

雪辞还睡着了。

秦无臻那点正派面孔丢得一丝不剩,明明上次还说什么不要将腿露在外面,这次却将目光长久地停留在上面。

跟梦里是一样的。

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后,秦无臻紧皱着眉,用薄毯将白的粉的一并盖住。

旖旎的心思也藏住几分。

没错,就是这样。

他就应当像大夫对待病人那样,不带一丝私人感情去看待自己弟弟的娘子。

秦无臻蹲下身,用帕子在旁边干净的热水里过了一遍,才伸手捏住那截细白脚腕。

脚心红得不自然。

像是经过什么过分折磨。

他没料到,雪辞会如此帮秦灼。

也许是真心喜欢,才会愿意这么做。

秦无臻并未能察觉到自己的表情有多像个妒夫,他只是慢慢用潮湿的帕子将雪辞的脚心擦拭干净。

擦得比刚才更红了。

像是擦掉旁的男人留在上面的痕迹。

雪辞不舒服,身体挣扎两下,眼皮却困倦地抬不起来。

他隐约能感觉到秦灼在自己擦药。

“今晚不踩了……”他黏黏糊糊开口,感觉对方的手劲又重了几分,小腿抬在空中又酸软,“也不许亲我了。”

“夫君……”

细细弱弱的声音,带着上扬的语调,跟撒娇似的。

秦无臻手指一顿。下一刻,他感觉雪辞将脚抬到了自己肩膀上。

圆润的脚趾像是怕冷,蜷缩着,又朝他脸颊上蹭了蹭。

这并不是多正经多严肃的动作,甚至可以算得上调情。

尽管对方本人并没有这个意思。

秦无臻却着着实实被勾到了。

他从没被这样对待过,以为自己会觉得被羞辱,然而却是——

低头,某处却异常精神。

秦无臻若是正人君子,若是还知道一点礼义廉耻,就应当将药膏放下,立刻离开屋子。

不该看的不看,不该碰的不碰。

男人似乎也在挣扎。

可这份挣扎也就仅仅几秒的事情。

秦无臻慢慢打开药膏盒,用手指挖了一块,指腹的温度瞬间就要乳白色的药膏融化掉。

他一只手重新抬起雪辞的脚踝,另一只沾满药膏的手,慢慢在雪辞柔软的脚心涂抹。

本就软腻的皮肤,再加上快要融化的药膏,秦无臻的手指几乎要深深陷入皮肤里面。

仿佛他的手指触碰的不是脚心,而是陷入什么小缝隙。

手上慢慢抹着,秦无臻蹲在原处,直起身体,他的视线刚好正对着雪辞的膝盖。

那里粉粉盈盈,完全没沉积黑色,倒是堆了些软肉。

想到刚才雪辞的话,秦无臻缓缓开口:“今晚不给亲哪里?”

雪辞从鼻腔里发出一句软哼,似乎大脑反应不过来,好久后才迟钝开口:“不、不准……亲嘴巴……”

“还有呢?”秦无臻的眼眸越发幽深晦涩。

“也、也不准亲我耳朵。”

秦无臻抹药的动作未停下,指腹间黏腻,连同说话声音也变得如此。

“为什么不给亲耳朵?”

雪辞轻哼了声。

他困得睁不开眼,还以为帮他抹药的人是秦灼,知道对方脑袋不灵光,明明困得不想说话了,却还是耐心地想着解答问题。

“不给亲哦……”

“亲得我身体酥酥麻麻的,不舒服。”

然而落在秦无臻耳中,却是另一层含义。

就好像被夫君亲得舒服了,嘴上却故意这么抵抗。

妒意占据了心脏,同时脊背也兴奋地战栗。

秦无臻盯着那点压在被子上粉粉的脸颊,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个无耻之辈。

笨。

雪辞就是个笨蛋小娘子。

迟早要被弄哭弄坏。

但与我无关了。

秦无臻将药膏完全揉进去,直到脚心变得干燥。

他刚要将雪辞放在肩膀上的脚放回去,就听到门口传来秦灼愉快爽朗的声音:“娘子娘子!我好了!”

嗯?

雪辞被这声音吵醒,终于费力抬起眼皮。

稍微撑起身体,就看到秦灼刚进屋。

刚进屋?

雪辞愣了下。

那……那刚才帮他抹脚的是……

视野收拢。

待看到自己将脚放在秦无臻的肩膀上时,雪辞彻底傻掉了。

怎么会是大哥……

怎么会这样?

完蛋了。

大哥肯定讨厌死他了。

脸颊迅速沁上粉色,足足反应了一会儿,他才将脚缩回来。

慌乱之中,雪辞还无意将脚趾蹭到秦无臻的嘴上。

温度烫得吓人。

第144章 需要冲喜的小郎君(10)

雪辞恨不得一脑袋钻进被子里。

为、为什么会是秦无臻啊……

这跟结婚当天喝醉酒认错自己丈夫睡在一起的那种尴尬有什么区别?

仔细想来,这种场景似乎也是有的,只是这个小世界里雪辞一直过得比较平静,没有过于抓马的情况,脸皮也跟着变薄了。

“……”

雪辞觉得自己倒霉透了,可能是跟AI系统有仇。

他强忍着羞耻,将脚迅速缩回去,装作刚睡醒,什么都不清楚:“大哥,我睡着了,谢谢你帮我擦脚。”

秦无臻也不知给他抹了什么药膏,脚心黏腻又麻。

越抹越不舒服了。

雪辞紧绷身体,似乎是忘了自己觉得热将裤子脱掉。

曲起膝盖,原来盖住大腿和肚子的薄毯因为他的动作挂落,长衫虚虚盖住一部分。

重要的部位是哪里都没遮住。

泛红的脚趾踩在床的边缘,那里刚好对着秦无臻,冒出湿软的香味。

似乎此时只要用手指按一下,就能洇出水。

……香。秦无臻屏住呼吸:“无事。”

他的声音冷硬,在雪辞听来明显是在生气。

小郎君无措用手撑在床上,眉眼都是刚睡醒的湿意,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而他真正的丈夫似乎是被忽视的那个。

秦灼还没有傻到给其他男人看自己娘子身子都没反应那地步,他见雪辞的两条细腿露在外面,立刻大步迈过去,用薄毯将雪辞裹得严实,连个脚趾都裹起来。

“娘子,你怎么还把裤子脱了?这么冷的天气。”

被炭火弄出一身细汗的雪辞:“?”

秦灼说完,朝秦无臻望了眼。

幸好大哥的头一直是低着的。

应该没看到娘子那里。

雪辞被裹得又闷又热,这回终于清醒过来。

才想起秦灼是去偷拿毛笔去了。

一看任务进度条,在他睡着时已经完成了。

秦无臻还在屋里,怕秦灼这笨蛋乱说话,雪辞紧张起来:“大哥,太晚了,要不要回去休息了?”

他拽住秦灼的衣袖,装模做样打了个呵欠,卷翘的睫毛都被眼泪沾湿,脸颊粉润润,怎么看怎么好欺负。

连那里都是热的、粉的。

谁会忍住不欺负。

就算不真做什么,也会将舌头放进去,看究竟能吃出多少水。

秦无臻的呼吸滚烫,面上却越发冷硬,浑身散着难以接近的冷淡疏离气质。

他起身,用还残留着药膏的手慢条斯理关上药膏盒。

“天已经晚了,今日早些休息。”他叮嘱,视线朝雪辞脸上不轻不重瞥去。

“我会早点休息的……”

雪辞见他要走,松口气,语气乖巧。然而话音刚落,旁边秦灼这傻子却突然开口:“娘子,你现在立刻要睡吗?我方才——”

雪辞被吓得瞳孔都在收缩,见这笨蛋要把偷拿毛笔的事情说出来,脑袋一片空白。

手脚被困在薄毯里的他直接将嘴巴贴过去。

秦灼也没想到雪辞会突然凑上来。

带着香气的漂亮脸蛋无限放大在他面前,嘴巴朝他直直撞过来。

嘴唇和牙齿都被磕得生疼。

可是……好软。

被娘子主动亲了。

秦灼呆着张狗脸,盯着雪辞。

雪辞打着圆场,语气凶巴巴:“给你亲了,这下肯睡了吧。”

说完,还心虚地朝门口偷偷看。

见已经没了秦无臻的身影,他松口气,觉得浑身都紧张软了。

却不知屋外,男人的脸有多晦涩阴郁。

见秦灼还傻傻盯过来,雪辞伸手,雪白的掌心摊平在对方面前:“毛笔拿来了吗?”

秦灼才反应过来,“哦”了声,从怀里将毛笔递过去。

他舔了舔嘴唇,明显意犹未尽,身体跟条狗似的蹭过来:“娘子,刚才怎么突然亲我?”

雪辞的唇瓣被撞得发麻,没好气道:“要是刚才不堵住你的嘴,是不是就要在大哥面前说拿毛笔的事了?”

秦灼:“没有啊。”

雪辞:“?”

秦灼委屈:“娘子,我没那么笨,你说不让大哥知道,我肯定不会让大哥知道的。”

雪辞尴尬了,耳尖发烫:“那你……刚才是打算说什么?”

秦灼:“我想说刚才多烧了热水,你身上出了汗,肯定觉得黏,要不要洗个澡再睡?”

睡前洗澡是雪辞的习惯,古代条件不如现代方便他也还是要洗。

两人相处好一阵子,秦灼早已把雪辞的习惯记在脑子里。

“娘子,不用怕麻烦,我帮你把桶拿进来。”

秦灼品行好,又愿意宠着他,雪辞觉得挺不好意思:“对不起,刚才误会你了。”

他摸了摸秦灼的脑袋,黑发有些扎手。

秦灼被摸得脊背发麻,凑过去嘿嘿傻乐两声,捉住雪辞的手指轻轻亲:“娘子,你对我真好。”

雪辞惊讶:“我都误会你了,还对你好?”

“你不仅亲了我,还愿意跟我道歉。”秦灼眼睛黑亮,“很少有人跟我道歉的。”

雪辞被他说得心软,又同情地顺着他的脑袋摸了两下。

秦灼毫无疑问地起立了。

他光是听雪辞呼吸都会这样,更别说被摸、被真心对待。

大型犬满身干劲地将准备好的新桶拿进去,将带来的干净衣服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又添了炭火。

这些他平日里都在做,很顺手,仿佛成了一种习惯。

雪辞洗完澡,舒爽地躺在床上。

炭火熄灭。

他被秦灼抱在怀中,男人在他耳边说什么,听不太清,便含糊呓语答应了对方。

*

雪辞这一觉睡得踏实,翌日醒来已经是中午。

秦家已经准备好午饭。

雪辞匆忙洗漱完,跑到厅堂后,略带尴尬地跟二娘打了声招呼。

他以为要被二娘说两句,结果对方并没苛责他,反而让他慢一些,身体本就不好,已经做好的饭菜也在锅里隔水热着。

食不言寝不语,雪辞吃得少,剩下的都被秦灼一起倒入碗中。

旁人还没吃完,他安静坐在椅子上去看秦无臻的反应。

看着跟平时差不多,应该没发现自己丢了根毛笔,也没把昨晚被他用脚踩脸的事情放在心上。

饭后小憩。

二娘给了雪辞一块桂花糕:“让他们兄弟俩带你去家里转转,家里也有花园,听子慕说你喜欢种花。”

雪辞没察觉出“为什么秦无臻会了解这么多”,点头:“我喜欢的,下次我要是过来,便采最好看的几朵给您。”

二娘是喜欢漂亮孩子的。

眼角都被雪辞哄得舒展开。

于是雪辞手上又多了几两碎银。

他被秦家两人一左一右护着,在大宅院里肆意逛玩,乌发被微风吹得飞扬,那份鲜活几乎快要溢出来。

只可惜有心无力,还没逛一般便体力不支,按着胸口微微喘气。

“去屋里休息吧。”

秦无臻刚要伸手去扶,秦灼就迅速将雪辞背到背上。

手指轻蜷,男人僵硬将手收回。

秦灼并没有看到秦无臻的动作,听雪辞在背上说想去秦无臻的书房看看,便跟兄长提起。

“无妨。”

秦无臻独自在前面走着,背影有几分清冷落寞。

雪辞是怕以后系统又会刷新出什么任务,干脆提前去书房摸底。

秦灼将人背到书房后就去后院煎药了:“大哥这里好多医书,你可以慢慢看。”

雪辞点头,仰着脸问秦无臻:“我可以随便翻翻看吗?”

秦无臻刚要说什么,就被丫鬟喊去。

“书架可以随意翻。”

他丢下这句便离开了。

书房里就剩雪辞一人。

秦无臻的书房其实很好记,一目了然。除了笔墨便是古书。

雪辞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一沓没有装订甚至没有封皮的书放在里面。

是什么草药图集吗?

雪辞对草药还是有兴趣的。他小心翼翼将书拿出来,结果一翻开就彻底愣住——

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11:【好多姿势!】

雪辞:“……”

他心脏跳得厉害,不敢再去看那本古代小凰书,刚要合起来,就听到11喊:【等一下,宿主!再翻一页,求您了!】

雪辞的耳尖已经烧起来:【你……】

11:【我发誓我不是想看!】

虽然听起来很没有说服力,但它是真的,它好像发现了华点——里面这两张脸,怎么其中一张这么像宿主?

满带狐疑,它又去看另一张脸,结果就看到有双骨节分明的手按在了宿主的手腕上。

箍得牢牢实实。

手腕一热,后背也很快贴上热源。雪辞吓得肩膀小幅度哆嗦了下。

“雪辞。”

秦无臻的声音像是在他耳边炸开。

“在做什么?”

雪辞下意识想将手抽回来。他不知道秦无臻的力气竟然会这么大,手腕被攥这么紧。

声音在颤,呼吸短促,睫毛也抖得厉害。

小郎君脸颊都是红的,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我才刚打开,什么都没看到……”

心虚的声音,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不过秦无臻好像信了,终于松开他,反手将书页合上。

“秦灼不懂男子之间如何欢好,我尚未有意中人,也不懂这些,便先自己学会,再教他。”

秦无臻不动声色将那几页纸放进抽屉。

原来是这样。

雪辞掩住尴尬。

他“哦”了声,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无措地含住唇瓣。

氛围有点奇怪。

小美人垂着眼,也不知道此时秦无臻看过来的眼神有多放肆。

“你会吗?”

什、什么……

圆钝的眼角逐放大,雪辞迟钝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从刚才起就一直含在嘴巴里的唇瓣被放出来,软烂嫣红。

“知道一点……”

他老实告诉兄长。

下一刻,秦无臻开口,语气跟平日病人问诊没区别:“若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作者有话说:

大哥:不装了,想磨批。

第145章 需要冲喜的小郎君(11)

如果换成其他男人,雪辞一定会觉得他在性骚扰自己。

可秦无臻神色清冷,语气淡淡。

对方是大夫,是专业的。

雪辞压住尴尬,郑重其事:“不用教我了……大哥要教秦灼吗?”

万一教会了怎么办?连拒绝的理由都没了。

听到秦无臻“嗯”了声,雪辞立刻道:“你那么忙,还要教他吗?我们自己学就好了。”

他说完,抬眼看秦无臻。

男人片刻才开口:“都可以。”

不知道为什么,雪辞觉得秦无臻的表情不是很高兴。

也许是累了。

秦无臻没再提此事,从书架上拿来几本古籍:“这些是你会感兴趣的,若是在这里读不完,可以带回去。”

雪辞翻开,里面很多图案,有点像现代的绘本。

连续翻了几页,他发现标注那里都很像秦无臻的字迹。

该不会……雪辞惊讶:“大哥,这些是你自己画的吗?”

秦无臻“嗯”了声,似乎没觉得这是多了不起的事情。可放在雪辞眼里,这很厉害了!

他翻开书页,黏在秦无臻旁边,遇到问题就问,语气黏黏糊糊。

充满钦佩和依赖。

光是单独待几个时辰,秦无臻就能感觉到日子有了盼头。

他无法想象天天跟雪辞待在一起的秦灼得有多幸福。

若是再能亲一下,抱在怀里睡觉。

若他是雪辞的夫君,这些就都能正大光明地去做。

或者……

就算雪辞不喜欢他,他也可以成为夫君。

念头一起,秦无臻呼吸陡然发紧,捏住毛笔的手指都在轻微颤抖。

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他怒斥自己着了魔,下定决心,在这以后,他会尽量远离他们的生活。

只要看不到的话,就不会想吧。

秦无臻盯着雪辞白皙的侧脸。

若是再相处下去,他真怕哪天就被雪辞知道了自己脏污的心思。

“小辞,你看多久的书了?”秦灼端着药碗走到门口,见雪辞跟秦无臻并排坐在一起的模样,微微愣住。

他并没有起任何疑心,而是觉得两人如此般配。

秦无臻仪表堂堂,书读得好,医术高超受人尊重。不像他,书念到一半都不愿意去念,脑子不灵光,唯有一身不重要的蛮力。

跟莽夫有什么区别?

小辞就算现在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可能也只是同情,也许以后就会厌倦了。

秦灼涌出深深的自卑感。

若不是八字让他捡漏,他哪里能找到天仙一般的娘子?

“这么好快煎好了吗?”

听到雪辞的声音,秦灼收起面上的失落,将药端进来:“小辞,这边没有甜枣,只有麦芽糖,你吃过吗?”

雪辞连见都没见过:“什么味道?”

秦灼将碗放下,从怀里拿出一块桂花糕,一张折好的油纸。油纸打开,里面有一小块裹着芝麻的褐色糖块。

雪辞凑近,鼻尖皱皱。

他能闻到甜味,不太浓郁。

秦灼掰开一小块,塞进雪辞嘴里,认真看他含糖。

雪辞认认真真评价:“有点碾牙,不过好吃的。”

秦灼惊喜:“你能喜欢就好,这是我最喜欢的糖了!”

小时候家里穷,麦芽糖卖得最便宜秦灼也不会经常吃到,偶尔得到一块觉得味道又甜又醇厚。

这样的味道掺杂着回忆,他来秦家后有次吃被二娘说了寒酸,便只偷偷买过。

幸好雪辞不嫌弃。

秦灼内心的难过少了一些,盯着雪辞吃药。

娘子哪里都小小的,吃不下大的东西。

他将糖掰成小块,等着对方喝完药吃。

“好苦。”长痛不如短痛,雪辞捏住鼻子一口气喝完了,苦得小脸都皱巴到一起,他舔了舔唇瓣,耷着脸,被塞进两块糖都高兴不起来。

兄弟俩站在一旁,一边盯着嫣红的唇瓣一边哄人。

秦无臻:“要吃点桂花糕吗?”

雪辞摇头:“吃什么嘴巴里都是苦苦的。”

秦灼急切道:“那我帮娘子把苦味吸出来!”

秦无臻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

秦灼咳了声,脸颊涨红:“不是,我、我……”

他支支吾吾,又期待一般看着雪辞。

雪辞被苦味冲得脑袋发懵,实在看不懂秦灼的表情,刚想开口问,唇角旁边又递过来一点桂花糕。

秦无臻:“含在嘴里,不会那么苦。”

雪辞被伺候惯了,就着男人的手指将糕点卷进嘴里。

粉色软舌和口腔都被看得一清二楚。

苦涩散去。

今日天气不错,雪辞不愿意回房间里歇息,弄得他好像真成了病秧子。

“院中的假山石块脱落,不如去清扫,让雪辞坐在旁边赏花就好。”秦无臻提议后,几人都觉得不错。

秦家的庭院很大,假山流水,细流里铺了一层软沙,甚是雅致。

院中无风,阳光柔和,雪辞坐在软椅上,旁边还有小桌子,上面摆着茶水和糕点。

他像猫似的舒展四肢,歪着脑袋看两人清理乱石。

偶尔会像个小监督员似的。

“脚边还有一小块哦,别忘了。”

兄弟俩都属于闷头做事的人,听到雪辞这么指挥,只是提起唇角笑。

气氛异常和谐。

雪辞坐久了无聊,在附近找了个一块可以在地面上划出痕迹的石片,准备将两人干活的模样涂鸦出来。

画完一个秦无臻后,进度条涨动了。

【按照人设,您不敢让秦无臻发现,需要用细沙盖住。】

雪辞偷偷从附近捧起一抹沙子,正细致盖住,结果就听到秦灼在不远处喊:“娘子,别玩泥巴!手会脏!”

雪辞:“?”

他抬头,正好看到秦无臻嘴角翘起来。

旁边的几个丫鬟也偷偷笑出声。

雪辞面红耳赤,乖乖回到软椅上。

他以为自己只是偷偷涨了点进度条,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结果两兄弟都看到了。

秦灼失落,雪辞只画了兄长一人。可也没往雪辞心悦他兄长这个方面想。

只以为自己外表不如秦无臻。

两人要在秦家待几天,秦无臻病好后白天要去药房,二娘听到后训斥他:“你才刚好就要去问诊别人,也不为自己的身体想一想?万一把别人传染了怎么办?”

雪辞在旁边帮衬:“大哥,你确实要好好休息的,你眼底都有乌青了。”

秦无臻表情一顿,不过很快就掩过去:“我去半日便回来。”

二娘惊讶:“你倒是听雪辞的话。”

随后又开始催婚事:“你看秦灼都已经成亲了,你呢?比秦灼还要大好几岁,却天天往药房跑,心思也不放在家里。”

秦灼这几日来家里,二娘倒是对他改观不少。

虽脑袋愚钝,不知变通,却是个疼爱娘子的好男人。

秦无臻一言不发,饭后便匆匆出门。

今日天气好,正巧碰上赶集,雪辞便跟着秦灼一起出门了。

街上买什么都有,热闹非凡。秦灼那高大身体往那一站,挡了不少人,给雪辞隔出一小块空间。

雪辞好久没逛,见什么都想买,都是些不值钱也没用的小玩意儿。

秦灼对自己抠,可只要雪辞看中了,都跟在身后付钱。直到手里再也放不下,才提醒雪辞。

雪辞回头一看——好像都是给他自己买的。

他摸了摸鼻子:“你有想要的吗?”

秦灼摇头。

雪辞想了想,眼睛一亮,随后朝四处张望:“找到了!”

他拽住秦灼的手腕:“快去快去,好像快收摊了。”

被娘子拽着往人群里跑的秦灼幸福地快要发昏了,亦步亦趋跟上去后,才发现是一家卖糖果的。

秦灼愣住。

雪辞问商贩买了一整片麦芽糖。

是刚出炉的,颜色漂亮,还冒着清甜的热气。

“要尝一口吗?”见秦灼没手拿,雪辞将手帕弄湿,擦干净手指,掰一小块塞进男人嘴里。

秦灼咬到嘴里,还不忘把雪辞手指舔干净。

雪辞:“……”

他刚收回湿漉漉的手,就听到身后有人“啧”了声:“还真像狗。”

回头,是张很熟悉的脸。

雪辞都还没多看几眼,视线就被秦灼高大的身体彻底挡住。

“你怎么老盯着我娘子看?”

秦灼烦不胜烦。

有时候,傻子的直觉不是一般的准。

可惜谢乔司觉得自己并不是龙阳,轻嗤一声:“我只是看你家娘子手里的糖不错。”

他往身体偏移,越过秦灼,终于看到了雪辞的一头乌发,自来熟一般问道——

“宋小公子,那糖好吃吗?能否给我尝一块?”

秦灼是真没见过如此厚颜的人。

他冷脸的模样倒是完全冷峻英气,散着不同的气场,连谢乔司身后的书童都震惊了。

秦灼张了张嘴,想要拒绝对方,结果就被身后的声音打断。

“不可以哦。”

雪辞从男人身后冒出一颗毛绒绒的脑袋,他连拒绝别人都不会让人觉得生气,只觉得是自己唐突了。

“这糖是我给夫君买的,以后也只给他一个人买哦。”

待两人的身影消失,谢乔司才回神。

摊主看他背影凄惨,好心道:“公子啊,你要不要尝一口?这糖好吃的。”

谢乔司收起情绪,恢复平日散漫的表情,接过对方给的麦芽糖。

对于吃惯山珍海味的他,这糖的味道着实普通了,甚至还很粗糙。

谢乔司紧皱着眉,可想到雪辞怀里抱着糖纸黏黏糊糊喊夫君的模样,鬼使神差地将摊子上所有的麦芽糖都买了下来。

*

雪辞觉得写恋爱笔记还是有用的。

秦灼从他说完那些话后,嘴角就没放下来过。

“娘子,你对我真好。”男人蹲在雪辞面前,帮他揉着腿,“娘子,我好喜欢你。”

“我、我好想亲你!”

“……”这好像前后没什么关系吧。

庭院。

秦无臻确实只出去了半天便回来。

他手里拿着一袋甜枣,往雪辞房里去。

大白天,房门却紧闭严实。

秦无臻抬手,刚要扣门,却听到里屋传来的一丝软声呜咽。

如同钩子,细细密密从门缝里钻出来。

秦无臻僵在原地。

眼皮重重跳了下。

他听到雪辞用要哭不哭、含水一般的声音谴责丈夫。

“呜呜好酸……”

“不、不许亲那么深……”

秦无臻被喷涌而出的妒意侵袭着全身,血液倒流,双眼发黑。

可耳朵却敏锐至极。

里面传出很重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也许秦灼正像他在梦里一般,将雪辞的甜水全数吞下。

第146章 需要冲喜的小郎君(12)

雪辞被亲得唇珠已经肿成两倍。

白生生的皮肤也被亲成了熟红,脸颊粉润潮湿,睫毛抖得不像话,此时像是一朵被过分舔舐的漂亮花朵,花瓣蔫答答。

他有气无力靠在床头。

结果秦灼又凑过来。

“不亲了……唔……”雪辞的话被滚烫的唇堵回去。

比起刚才生涩的舔啃,秦灼这次要好许多。

他将雪辞的唇瓣全都含住,顺着撬开唇缝,无师自通一般拖着小郎君的软舌往外拽,口腔也全都舔一遍,吃得很深,凿出很大的暧昧水声。

旁人听了这声音都会心跳加速觉得涩情至极的程度。

秦灼不知道是这是被那张吃到艳熟的脸无意被勾引了,只是觉得为什么自己娘子长得清纯漂亮,可为什么那副哭红鼻子的模样让他这么想做夫妻间的事情呢?

“娘、娘子。”秦灼喊他,浑身胀得吓人,眼睛都被憋红一圈,模样像是一头先要继续吞食小动物的野兽。

“娘子嘴巴里面好甜,口水都好甜,是吃了什么糖吗?”

雪辞被亲懵了,足足反应好一会儿,才察觉自己的舌头忘了收回去。

口水也没兜住,将下巴打得湿漉漉。

他尴尬又羞臊,也没想到秦灼这笨蛋亲起人来又凶又猛。

没好气道:“吃了麦芽糖,行了吧?!”

可惜生起气的声音毫无震慑力,反倒又想让人招惹。

秦灼用脑袋蹭了蹭雪辞:“娘子……好想让娘子帮我踩。”

“……?”

雪辞被气得别开脑袋,不去看他。

幸好秦灼也不算太笨,见把人亲得气喘吁吁,也不敢再做什么过分的。

就这么硬邦邦地帮雪辞去烧热水伺候洗澡。

雪辞踩进桶里,被热水泡得骨头都快软了。

他趴在桶边,粉莹莹的胳膊搭在木桶边缘,脸颊挤出一小块弧度。

怎么看怎么想去捏。

秦灼蹲在桶边,脸凑到跟前,痴迷地直勾勾盯着。

雪辞声音都是软的:“……别看我。”

秦灼:“小辞,为什么不给看?”

雪辞:“因为你不听我话。”

秦灼委屈道:“娘子让我停下我就停下了。”

雪辞觉得他在撒谎,可看他表情又挺真诚,也不愿意跟一个脑袋不灵光的人较真。

然而秦灼得寸进尺:“以后我们每天都这么亲,好不好?”

“娘子……”

他跟个大狗似得哼哼唧唧,求着雪辞让他亲。

雪辞最后被烦得点了头。

秦灼笑了两声,将一身雪腻的小美人从热水里捞出来,仔细擦掉身上的水珠。

娘子身上每处都像玉一般。

都好想舔……

可秦灼知道,自己不经过同意是会惹人生气的。他伺候雪辞穿上里衣,塞进被窝里,又把自己洗干净。

热烘烘,香喷喷。

秦灼抱着雪辞,翘着嘴角陷入沉睡。

*

秦无臻这夜睡得不太踏实。

他又做梦了。

此时这次的内容不同,雪辞在梦里不愿意让他碰,小脸板得严肃,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他。

“小辞,为何不理我?”

秦无臻见他只用后脑勺对着自己,强硬地将人抱在腿上,骨节修长的手指掐住粉腮:“不理我,却给旁的男人亲吗?”

雪辞的声音里带着嫌恶:“他是我夫君,不给他亲,难道给你亲吗?”

秦无臻心底一沉,语气生硬:“若我也是你夫君呢?”

雪辞听到他这话,侧过脸,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过来。

“我只有一个夫君,你可是我夫君的兄长,怎么可以……”

秦无臻缠住他的指缝:“倘若我愿意做小呢?”

雪辞表情是懵的,像在想什么,过了片刻:“你愿意做小吗?”

秦无臻:“不愿。”

“若我做你夫君,你就只能有我一个人,就只能我一个人亲你、抱你,跟你长长久久过一辈子。”

秦无臻对雪辞那句“长长久久”印象太深,会偶然性幻听。

雪辞耷着脸:“既然你不愿,那就不可以的。”

“我又不喜欢你。”

秦无臻心脏跌落谷底,他想要拽住雪辞的手,强势将他捞回怀中,可一伸手,却抓了个空——

……

醒来时外面狂风大作,秦无臻浑身冷汗起了床。举着油伞和灯就迈腿往后院走。

他停在假山附近,垂眼在地上找着什么。

雨势过大,雪辞白天用石块画在地上的画像,都被雨水冲得不留痕迹。

留不住。

连这一点念想都留不住。

因为他的喜欢本身就不道德,是在妄念。

秦无臻在院子站了许久。

像是想通什么,才发丝微湿地回了房间。

*

雪辞觉得最近的任务难做了许多。

秦灼倒是听他的话,只要他说回秦家或者药房,秦灼连问都不问就会点头答应。

令他发愁的是秦无臻。

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一月去找秦无臻,可对方不是在出诊就是有正事要做,忙得连话都说不上就匆匆离去。

进度条都停滞了。

眼看着“偷拿秦无臻手帕”的任务限期要到了,雪辞干脆装病,一连两天都待在药房里,说自己心脏疼,不舒服,又说胸口闷,喘不上气。

最近天气好,秦灼又换着花样帮他做吃食,雪辞那张肤白唇红的脸,任谁看了都不像是病恹恹的模样。

秦无臻瞥一眼便知雪辞是在装病,让景云帮忙拿了补气的药,自己继续握着毛笔写方子。

雪辞没辙了,开始耍无赖:“你都没看我,都没帮我把脉,就觉得我没问题吗?”

秦无臻没有抬眼,声音清冷:“嘴巴是红的,胸口应当不闷。”

雪辞第一次觉得秦无臻如此绝情,看来之前对自己态度那么好是因为生病了吗?现在病好了就可以随意对待了?

果然是医生。

秦无臻说得没错,雪辞确实是装病。

听到OOC预警声音后,小郎君不敢再放肆,咬唇无措地站在原地。

秦灼见雪辞表情不高兴了,握住他的手:“大哥,你不然帮娘子看一下吧?娘子说难受,那肯定是难受的。”

雪辞听到秦灼完完全全站在自己这边,刚要跟着附和,下一刻就听到傻丈夫带着羞涩的声音——

“至于嘴巴红……是、是让我每天亲的。”

“……”雪辞很想捂住这笨蛋的嘴。他偷偷朝秦无臻那边看了眼,对方淡着张脸,唇线绷紧,周身散着冷气。

应该是被打扰到了,嫌他烦了。

雪辞恹恹坐回角落里。

任务没完成,他不愿意离开,准备接着找机会。

幸好他平日就爱待在这里看书拣草药,一直赖着也没人觉得奇怪。

听到景云他们说今日要去采草药,雪辞也跟着一起去,秦无臻没说话,只是默不作声将他的竹筐准备好。

依旧是那座山,雪辞第二次来,这回体力比上次好了些,爬到一半才没力气。

秦灼背着他继续爬。

雪辞凑到男人跟前,小声道:“一直跟着大哥走就好了。”

秦灼老实“哦”了声。

他耷眉,又抬头朝秦无臻挺拔的身影看了眼。

“娘子……”他的声音里带着失落的酸意。

雪辞“嗯”了声:“怎么了?”

秦灼将话咽回去:“无事。”

娘子最近越来越依赖兄长了。可仔细想,这也在情理之中,他大哥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完胜于他,雪辞不喜欢他也正常。

秦灼又突然开口:“娘子,我想去学堂了。”

去学堂是好事,可万万不会发生在秦灼身上。雪辞刚想问原因,就听到进度条涨了。

看来是主角懂得上进了!

好久没涨的进度条终于动了,雪辞兴冲冲道:“可以,我们明天就去跟娘说,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秦灼提了提嘴角,刚才的念头转眼就被他抛到脑后,又变成了美滋滋的傻子。

听说秦无臻要花重金买草药后,山上的猎户农户便专门种植草药,一些常见药材便不需要去陡峭的悬崖上去采。

雪辞见秦无臻跟徒弟们分散开,去了另一块地里,便让秦灼将自己放下来。

“我去给大哥送水。”他拿上水壶,抱到怀里。

那水壶看着就重,像是要将小郎君脆弱的手腕压折。

秦灼心疼道:“娘子,我陪你去,我来拿。”

雪辞躲开。

怕秦灼看到自己偷拿手帕,他拒绝了对方,还让秦灼不要跟着自己。

“我很快就回来的。”

秦灼垮着狗脸不高兴。

雪辞哄道:“我就去送个水,你乖乖听话的话,昨晚的要求就答应你。”

也不知昨晚两人说了什么,具体提了什么要求。雪辞说完,秦灼的呼吸就陡然粗重许多。

连声音都哑了:“那娘子不要骗我,也要注意脚下。”

秦灼还是听话的,让待在原地就真的不动。

任务迫在眉睫,雪辞一路小跑,没找到秦无臻,倒是看到秦无臻的外衣。

帕子通常都放在外衣里侧。

雪辞猫猫祟祟凑过去翻衣服。

他很少做坏事,脸颊不由泛起一层红晕,连呼吸都在颤抖。

幸好找到了。

雪辞攥紧,稍微弯腰,下意识朝对方的手帕上闻。

他的鼻尖皱起来,只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后,像是满意了。

然而下一刻,细弱白皙的手腕就被箍住——

雪辞吓得手狠狠哆嗦,手帕就这么掉在了地上。

“在做什么?”秦无臻的声音很冷硬,像是真把他当做小偷似的。

雪辞表情愣愣,对着男人质问迟钝片刻,张了张唇,想要说些什么。

可脑袋却一片空白,只剩下任务倒计时的声音。

鼻头莫名酸涩起来。

秦无臻最近是怎么了?

为什么要这么……这么……任务要完不成了。

“为什么凶我……”

雪辞将小脾气都撒在对方身上,眼睛里很快泛起湿意。

“我手脏了,在你衣服里找手帕也要凶我吗?”

秦无臻一怔,松开手。

“抱歉。”秦无臻不常安慰人,更别说安慰自己喜欢的人。他僵在原地,憋了半天才僵硬道,“我错了。”

“都是我的错。”

都怪他,连切断情丝都做不到。

甚至刚才,竟还妄想着雪辞会有一点喜欢他。

第147章 需要冲喜的小郎君(13)

脑中的倒计时还在继续。

怕是完不成了任务了。

想到上次没完成后的代价,雪辞吸了吸鼻子,睫毛轻抖,被眼泪打湿成一捋一捋,怎么看怎么可怜。

他撇了撇嘴,忍着眼中酸意,劝自己想开点。

上次的惩罚那么奇怪,不也被他挺过来了?

更何况这次已经有夫君了,还傻傻的,要是真会涨……的话,让秦灼帮他吃掉就行了。

雪辞这么安慰自己,结果任务反倒是完成了。

嗯…他愣了愣,发现不知何时,秦无臻已经递了手帕在他面前。

“别哭了。”男人给他的帕子是新的,刚从衣襟中拿出来,“手脏到了哪里?我帮你擦掉。”

“……”雪辞心虚地将白生生的手缩回去,接过手帕,“我自己擦。”

【任务完成。】

他听到系统音,将手帕攥紧,见秦无臻盯着自己看,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哭鼻子的模样还是看出了什么。

秦无臻是聪明人,一般糊弄不过去的。

雪辞攥紧手帕一言不发急急忙忙转身离开。

只留秦无臻一人在原地,眼眸晦涩,从地上捡起脏掉的手帕,用鼻子凑近,又抬起脸,目光紧紧盯着不远处的清瘦身影。

*

【他是不是还在跟着我?】

雪辞一边朝前走,一边紧张问11。

11朝不紧不慢跟在雪辞身后的秦无臻,越发觉得宿主被变态盯上了,尤其是对方长得还真不像个变态。

【宿主没事的。】它知道雪辞是在担心自己偷拿手帕的事暴露,宽慰道,【既然系统已经判定通过,说明秦无臻没看出来的。】

是吗…

雪辞还是觉得身后有洪水猛兽。看到秦灼后,他也不知道从哪根树枝上蹭了一手灰,小跑到男人跟前。

摊开手掌,将手帕递过去,娇声娇气:“手脏了。”

秦灼看到他掌心还有红色划痕,心疼道:“娘子,别乱跑了,想要什么让我去做就行了。”

雪辞“哦”了声,人机一般:“谢谢夫君。”

秦灼心里美滋滋的,朝雪辞脸颊亲了下,接过手帕:“这是大哥的帕子吗?”

雪辞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一股药草味。”秦灼鼻子比狗还灵,“大哥喝过水了吗?”

“……他可能不渴吧。”

雪辞都快忘了是过去给秦无臻送水的,转移着话题,开始用老招式,说自己身体哪里都不舒服,娇气地掀开衣袖说自己胳膊疼。

秦灼很快被引开了注意力。

秦无臻站在不远处,视线落在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上。

雪辞已经不让他碰了。

从舌尖泛起一阵酸楚,秦无臻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

雪辞已经慢慢依赖秦灼,对他没有丝毫超越兄长的情分。

这样是好的,他们之间就该是这样不可逾越的关系。

可看到雪辞那副依赖夫君不愿理自己的画面,秦无臻心里还是会起把人抢过来的念头。

他压着欲念,不动声色将手帕收回去。

*

完成任务后,雪辞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

他偷偷去看秦无臻,正好接上视线。

吓得立刻移开眼睛。

雪辞怀中像是揣着一只小兔子,心脏慌乱地跳。

难道怀疑起他了吗?他刚才偷拿手帕的模样很像一个喜欢偷窥别人的小变态?

秦无臻不好糊弄,万一看出什么,剧情肯定又要偏了。

雪辞觉得最近还是消停一段时间比较靠谱。一个下午他紧紧贴在秦灼身边,看起来依恋又娇气。

“师傅,雪辞跟二公子感情真好。”景云的言语里明显透露出羡慕之意,“若我有一个天天缠着我的娇气娘子就好了。”

话音刚落,他就瞧见秦无臻拔断了一根草药。

景云:“……”

不敢出声。他觉得秦无臻最近气压都很低,明明语气做派跟平时无异,连问诊增加都能保持从容,可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师傅心事重重的,尤其是对雪辞,之前宠得跟宠自己娘子似的,怎么现在有了嫌隙?

他也不好乱猜,默不作声采药草,一个下午他留心观察——雪辞小公子一直黏在秦灼身旁,而秦无臻倒是用余光不停地撇。

那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捉奸。

景云压着这怪异荒诞的念头,隔日一早,他一到药房,秦无臻就喊住他:“帮我将这些糕点带去宋家。”

送到是可以,但每次去宋家秦无臻都是亲力亲为。

景云疑惑:“师傅,您今早有事吗?”

秦无臻手里的活完全像是在给自己找事:“一般。”

“……”

景云犹豫再三,还是问出来,“那您不亲自送给雪辞公子吗?”

问完,他看到秦无臻手指一顿,语气略带悲凉:“他应该不想见到我,昨日把他惹生气了。”

景云不再过问,拿上这些看起来像是在道歉的糕点去了宋家。

送去时雪辞正在修剪花叶,开得灿烂的花朵比起那张脸都显得逊色。景云多瞧几眼,便将糕点递过去,说明来意。

雪辞心惊胆战,觉得秦无臻这是在试探自己。

他故意道:“我最近胖了,不吃了,你拿回去让你师傅自己吃哦。”

秦灼看不出微妙的地方,只是对雪辞偷偷说“娘子哪里胖了,就大腿和屁股上有肉”,被瞪了一眼,身体迅速起立后便咳了声,装模做样对景云道:“娘子最近不爱吃这些小零食,多多吃饭才对身体好。”

景云被秀了一脸,反倒被雪辞塞了一袋子糖糕。

他拎着两倍重的东西回到药房。刚迈进来,秦无臻就盯着他手中的东西皱眉:“这是如何?”

景云实话实说。

秦无臻眉心难得拧起来:“胡闹,他胖什么?”

景云:“秦二少爷也是这么说的。”

秦无臻这回眉心不皱了,直接整张脸都冷下来。他盯着景云带回来的那对东西,也不知在想什么。

“听雪辞公子说,有个糖很好吃。”景云刚要伸手过去,就被秦无臻拦住,最后是一口也没吃到。

不爱吃甜的怎么还护食了?

*

隔日,秦无臻没买糕点,去了成衣店买了两匹布料。

等衣服做好后已经过了好几日,这回他带上衣服,跟景云一同前去宋家。

可惜雪辞不在家。

柳氏见他前来,拿起衣裳。

自家就是做染布生意的,当然知道这布料有多贵重。柳氏心想这秦家兄弟俩倒都是心眼实在,两人都对雪辞真心实意的好。

她眉开眼笑:“这好巧不巧,雪辞他们俩前些日子刚去学堂,怕是有点时间不回来了。”

秦无臻面上的僵硬一逝而过:“怎么突然想起去学堂?”

“雪辞这孩子一直都想去的,加上秦灼说自己想要好好读书,两人就跑来跟我说这件事。”

雪辞自小身体不好,去了几天学堂便发起高烧,宋家请的私塾先生来家里教,不过读书过于耗费心神,他们只希望雪辞能健康,多陪着他们几年,并不奢望他考取功名,读书的事情便一直落下了。

“他们想念书便是最好的。雪辞最近身体也好了,秦灼也是个细心孩子,他们俩能互相照应,而且去学堂半月就可回家一次,不用担心的。”

柳氏这般担心雪辞,都能放心让他前去学堂,秦无臻不再说什么,只说最近天气差,冬衣要带足。

“冬衣倒是只带了两件。”柳氏说完就开始发愁,“那我给他送去吧。你瞧我,最近这段时间家里生意忙,没想起来了。”

秦无臻:“若是您忙,我可以代劳。”

柳氏惊讶,见秦无臻愿意,便说了感激的话,去了雪辞房中整理出冬衣:“秦大夫,若是雪辞有您这么个兄长的话,我可要放心多了。”

秦无臻面上笑笑,没再说什么。

兄长。

他想要做的可不是兄长。

谁家兄长想把人按在腿上来回晃,做尽浪荡之事。

*

进度条涨到了50%。

雪辞最近监督秦灼读书,颇有成效。

他暂时放弃了秦无臻那条剧情线,等任务来了再硬着头皮实行。

秦灼的成长线倒是简单许多。

他只要给点小奖励,对方的功课便突飞猛进。

只是奖励比较费嘴。

“好……好了,不给亲了。”学堂学费贵,安排住宿的地方。雪辞以秦灼晚上看书光线太亮为由自己住了一间,可也架不住对方每晚偷偷进来抱着他亲嘴巴。

雪辞被抱在腿上,亲得气喘吁吁,胸口不断起伏。

秦灼盯着盯着声音就哑了:“娘子,我想吃这里……”

雪辞意识不清地垂眼,看到秦灼盯着自己的胸口痴痴地看。

“不、不要……”拒绝后雪辞就听到了OOC警告,不情不愿又加了句,“等你被先生夸奖再说。”

秦灼眼睛亮了亮,他最近功课进步了许多,每天还能亲到雪辞,像是活在蜜里一般。

唯一不足的就是学堂里面那些人,整日就盯着他娘子看,还争先恐后想要坐在他娘子旁边。

幸好娘子不怎么理睬他们。

秦灼满足地对着雪辞的唇瓣舔了舔,便将雪辞的乌发全都束起来,戴好布冠。

漂亮的小书生大概不知道自己多受欢迎。

连一向跟秦灼不对付的谢乔司都为了引起他注意,做出一些奇怪幼稚的举动。

“你今日是不是涂了胭脂?”

谢乔司坐在雪辞右侧,课上也不好好听先生讲课,就盯着雪辞的脸看。

“嘴巴那么红。”

雪辞看了他一眼,乖乖道:“没有哦。”

谢乔司:“撒娇做什么?”

雪辞:“……”

他已经不想跟谢乔司说话了,不过为了以后主角的剧情能够流畅进行,还是主动让两人从死对头到朋友。

他会故意拉上秦灼跟谢乔司一起吃饭,一起踢球。秦灼虽然依旧耷着张狗脸,但也不会像之前那样一见面就互相厌恶。

唇瓣被含得不太舒服,雪辞舔了舔,结果一旁的谢乔司就这么看愣了。

他之前听说宋家小公子是个病秧子,可谁家病秧子脸颊这么粉,唇瓣这么红,还水水鼓鼓,唇珠翘翘,引得旁人上前去咬似的。

谢乔司趁着秦灼那野狗不在,将桌子移到雪辞旁边,结果用力太大,将雪辞桌上的墨水撞洒了。

黑色墨汁倒在了纸上,雪辞辛苦抄写的课文就这么被弄脏了。

他抿了抿唇,看起来不太高兴。

见雪辞皱眉,平日拽得不行的谢公子想了想被冷落的后果,立刻将面子抛下,跟人诚心诚意道了歉。

鉴于对方看起来不太像会道歉的人,雪辞着实惊讶。

看来是他以貌取人了。

“我再抄一张吧。”

他好脾气地开口。

“我也很想帮你抄的。”谢乔司凑近,盯着雪辞那张鬼画符器看一眼,面不改色,“但我写不出你这样的‘雪体’。”

雪辞茫然:“雪体?”

“你叫雪辞,写出的风格独成一派,别人都模仿不来,可不就能称作‘雪体’吗?”

听他这么解释,雪辞大概理解了——跟“瘦金体”一个道理。

可他的字……

雪辞垂眼,呆呆盯着自己的字迹,陷入了沉思。

他很有自知之明,不会用毛笔,本来觉得自己写出来的很丑很潦草,结果经不住谢乔司这么夸张的夸法。

表情由一开始的惊讶、到半信半疑、再到开始飘起来,觉得自己写的确确实实就是“雪体”。

“可、可能我这几天勤奋练习了吧……”雪辞的脸颊有点红,咳了声,语气里带了点小得意,“好像别人是写不来我这种。”

谢乔司被他那副模样弄得闷笑出声。

雪辞察觉到不对劲:“你是认真夸我的吗?”

“我当然了,我哪次不是认真夸你的。”谢乔司伸手比划,“夸你皮肤白、脸长得好,上学认真。”

“还有‘雪体’,风格独特。”

雪辞觉得谢乔司语气很真诚:“你是要跟我学吗?”

谢乔司:“……是。”

雪辞满意了。

也不怪罪对方把他墨打翻,重新拿出一张纸:“那你要好好看哦。”

谢乔司盯着他白生生的侧脸,心不在焉:“在看呢。”

这个人是什么小神仙下凡吗?

脸长得这样好,说话还细声细气的,真有这样的男子吗?

跟这样的漂亮男子亲嘴……会是什么感觉?

谢乔司喉结滚动,终于将困扰他多日的问题问出来,他凑到雪辞耳根,嗓音低哑,磨着后槽牙:“男子之间,都是怎么做那些的?”

认真教书的雪辞小老师先是愣了愣,反应过来对方在问什么后紧皱起眉头:“你怎么三心二意的?做功课的时候想这些。”

谢乔司:“我就是好奇,问问,我看你每天嘴巴都红红的,说话时嘴巴里面都好香。”

“就好奇,没别的意思。”

雪辞才察觉到对方原来一直盯着自己的嘴看。

他忍着羞耻,故作镇定道:“你要是真好奇,可以找个愿意的男子试试。”

谢乔司呼吸都被撩得陡然加重。

“是吗。”他语气幽幽,直勾勾盯着小书生的唇瓣,“我也觉得我需要试试。”

明明没有龙阳之癖,却整日想着怎么亲人,甚至是更过分的念头。

至于对方有没有夫君,谢乔司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性子天生浪荡不羁,没什么道德感。

——他甚至觉得雪辞是爱玩的年纪,一个夫君怎么可能会满足?

外面的野草必然也是要采一采的。

谢乔司胆子够大,刚想问雪辞今晚要不要试试跟他亲嘴巴,外面就有人进来喊雪辞。

是平日给学堂开门的书童:“宋小公子,外面有人找你呢。”

雪辞警惕道:“他说了自己是谁吗?”

“他没说自己姓名,他说自己被你冷落丢在家中,应该快忘掉了。”

“……”雪辞满头雾水地起身,“那我跟你去。”

留下谢乔司,闻着雪辞残留在座位上的香气,浑身哪哪都被勾得发燥。

今日就去问。

没名份也行。

主要是体力过剩。

不让雪辞用掉可惜了。

*

雪辞跟着书童到了门口,见到那席清冷身影才明白过来是谁来找他。

——“被冷落在家中”。

这话竟然会出自秦无臻之口。

说得他好像是什么薄情寡义的负心汉。

秦无臻听到声音,转身过来,身边的景云还带着一堆行李,冲他招手:“雪辞公子!”

秦无臻沉默地看着他。

雪辞冲景云挥挥手,本想也跟秦无臻也挥手,可想到上次见面两人似乎并不是很愉快,又被说成是负心汉,犹豫片刻,还是将手放下。

小猫收回了粉色肉垫。

秦无臻主动开口:“我带了冬衣给你跟秦灼。”

雪辞尴尬地“哦”了声:“谢谢。”

生疏了。

秦无臻心中苦笑一声:“我送到你房里。”

书童给人放行。雪辞带着两人去了住处,景云将行李放下后便去找秦灼。

房间里就剩下雪辞与秦无臻两人。

雪辞莫名觉得气氛诡异,将自己缩在角落,主动开口:“大哥,衣服送来了,您不去找秦灼吗?”

“我过来是为了找小菩萨。”

嗯?

雪辞抬眼,结果秦无臻突然上前,吓得往后退。

本就在角落,身后就是书桌,小郎君一时腿软,后腰被抵住。

下一刻,视野摇晃,他被捞起来,顺势抱到桌子上。

这个姿势雪辞比较熟悉了。

几乎每个男人都对他这么做过。

可……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是秦无臻能做出来的。

雪辞警惕起来,下意识并拢起双膝,结果膝盖就被男人的腿碰上。

“大哥……”

雪辞有些慌了。

“我去了你家。”

秦无臻眼眸发深,紧紧盯过去:“给你买了吃的用的,天天想着你。你去学堂也不跟我说一声。”

“你以前什么事情都跟我说的。”

雪辞硬生生从男人生硬的语气里听出了委屈。

他抿了抿唇:“是你先凶我的。”

雪辞觉得自己有点胡搅蛮缠了,一件小事记恨到现在。结果秦无臻还真又跟他道了歉:“我错了。”

“你要是再不理我,我的脸就在这,想打我随时可以。”

嗯…雪辞能看出来,秦无臻有礼貌,可骨子里的高傲改不掉。

这么高傲的人,说出让他抽巴掌这种话,应该是诚心跟他道歉的。

其实,秦无臻好像也没做错什么。

但雪辞被宠坏了。

仰着脸,恃宠而骄:“那你以后还像那天凶我吗?你把我手都捏疼了。”

熟悉的语气回来,连日以来压在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秦无臻以为自己不见就不会想,可想念却像是清潭中带着藻草的石头,被水冲洗后,袒露无疑。

他现在,只想让雪辞看到他。

说不定,雪辞会因为依赖离不开。

就算待在身边,做个小的也无妨了。

秦无臻提起唇角,凑到雪辞跟前:“不会了。”

“再要犯,就罚我一辈子娶不到娘子。”

雪辞觉得这个誓发得有些大了:“大哥的模样还是能找到漂亮娘子的。”

秦无臻垂着眼皮“嗯”了声:“有那种皮肤白白的,眼睛很漂亮的小娘子吗?”

雪辞有些鄙夷:“大哥不要以貌取人。”

秦无臻笑了声,揽住雪辞的细腰将人从桌子上抱下来。

雪辞下意识觉得这举动过分亲密了,可他来不及细想,秦无臻便说帮他把脉,看最近身体如何。

“我最近被照顾的很好。”雪辞瞬间就忘了对方刚才微妙的举动,乖乖坐在床边,将手伸过来,见秦无臻直接将手搭在他手腕上,“不用手帕了吗?”

“手帕被你用来擦手了。”

雪辞:“?”

秦无臻垂眼,突然拧眉。

雪辞害怕:“怎么了?”

“脉相不太平稳,也许是最近念书比较操劳。”秦无臻收回手,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要不要我帮你按摩?”

秦无臻的手法很舒服,雪辞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他躺在秦无臻腿边,束发被解开,一头乌发散落在头枕上。

被按得舒服了,雪辞软软哼了两声,跟他汇报最近的生活。

“先生夸了我,班上就我一人答出来了。”

“我的字体还被说是‘雪体’。”

秦无臻想到雪辞的字,眼含笑意:“谁说的?”

“就……谢乔司,坐我旁边的……”雪辞声音越来越小,眼皮像是被黏住,最后听到秦无臻说话,困得只能发出几声呓语。

秦无臻的眸色晦涩。

片刻。

他伸出手指,放在雪辞嫣红的唇瓣上。

语气幽幽。

“这么红,是被秦灼亲得吗?”

“那个谢乔司,也盯着你这里看吗?”

他的声音发冷,带着令人发颤的气场。

屋外。

正想问雪辞想不想碰外面野草的谢乔司,脚步一顿,停在屋外。

敲门的手停在空中。

未关严的缝隙中,他看到雪辞枕在旁人的大腿上。

眼眸紧闭。

乌发落在床边。

本就微肿的唇瓣被手指来回碾磨,是那种很下流的磨。

压住,唇缝很轻易地被撬开。

手指在口腔里来回搅。

谢乔司浑身发僵,却因为这暧昧的水声而脊背战栗。

他听到有陌生男人的声音。

“小辞,嘴里好软。”

那人将修长的手指拿出,带出一片晶莹。

随后,又将上面的涎液尽数舔去。

作者有话说:

谢:那我也……

第148章 需要冲喜的小郎君(14)

屋中燃着香,香是秦无臻用十几种草药亲手制成,用料昂贵,气味清淡,有安神效果。

雪辞昏昏沉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醒着还是睡了,迷糊间,他感觉有双手在他唇瓣上来回碰。

…怎么会做这种梦?

雪辞尴尬地想要躲开,可对方却不由分说捏住他的脸颊。

这回更过分了,直接搅进他的口腔里。

那根手指骨骼感很强,蹭得雪辞发出呜呜的声音,想要反抗手脚却软绵地抬不起力道。

“呜呜……不、不要……”

他含糊着,却听到对方在他耳边,用低哑的语气:“宝贝为何不要?”

“我看宝贝脸颊都红了,好像很舒服。”

下流的话语,让睡梦中的雪辞眉目染上了羞恼,他想要开口反驳,却张开嘴却只让对方探得更深。

他能感觉到口腔被搅弄得难受,嘴巴到最后都兜不住口水,顺着唇瓣往外面流。

脸颊都被打得湿漉漉。

偏偏梦里的人还说“宝贝舒服得流口水了”这种话。

雪辞被臊得想哭,发出颤抖的鼻音,睫毛被眼泪打湿,反复挣扎许久才恢复意识。

“小辞。”

费力睁开眼睛,雪辞的视线很模糊,只能听到秦无臻令人安心的声音。

“小辞怎么哭了?”

雪辞听到有人安慰,鼻尖泛酸,委屈得将脑袋蹭到秦无臻怀里。

眼泪不停往外冒,他的声音可怜坏了:“我好像被人欺负了……嘴巴好疼啊。”

可怜的宝贝。

真想直接抱到腿上肆意触碰。

秦无臻压着心脏深处肮脏的欲念,伪装出担忧的模样:“我帮你看看。”

雪辞对于年长的人百分百信任,加上两人刚和好,对方说什么他都照做了。他将身体坐直,乌发凌乱,脸颊上的泪痕还在。

“我遇到一个好凶的人。”

“手指放到了我嘴巴里面。”

秦无臻凑近,闻着雪辞唇齿间浓烈的香气。

被他用手指搅弄后更香了。

“我一直都在这里,没看到什么人。”秦无臻收起肆无忌惮的眼神,“小辞的唇瓣确实有些红,我能看看里面吗?”

感觉到秦无臻的视线,雪辞才变得不好意思,将眼泪擦掉:“没事……我就是做梦了。”

不过唇瓣上麻麻的触感倒像是真的。

舌头也好酸。

像是被人用手指揉过一般。

雪辞没怀疑秦无臻,舔了舔唇瓣。

秦无臻很贴心地递过去茶水:“小辞最近脉相不稳,随着天气变冷,要多加衣服。”

雪辞心不在焉地点头。

“凉食也不可再吃。”

“嗯……”

“床事也不可。”

雪辞愣住,露出窘迫的表情:“我其实……”

秦灼也担心他的身体,除了亲得时间太长了些,也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亲密举动。

他不好意思说出口,可秦无臻作为大夫好意思问,一切都让他事无巨细描述出来。

雪辞略过一些细节,说起这些事情红了耳尖。

他垂着眼,也没看到秦无灼盯着他时的晦涩目光。

“这些也要少做。”秦无臻起身,为雪辞整理好衣襟,“这些事情,等天气变暖后做也不迟。”

最好,永远不要跟其他男人做。

*

走廊外。

秦灼拿着卷纸兴冲冲往雪辞房中走去。

今日先生又夸了他,说他功课进步很大,这一些都是雪辞的功劳。

当然,他走得这么快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怕秦无臻走了。他想要当着秦无臻的面展示自己的试卷。

雄竞大概是天生的本能,秦灼就算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为何要这么做,也下意识想要将自己的长处在对方面前展示出来。

“二少,您走慢点。”景云跟在后面直喘气。

秦家这两个公子体力都生得如此好,怪不得是亲兄弟。

离雪辞屋还有段距离时,秦灼遇到了谢乔司。

在雪辞的努力下,两人面上倒是和睦了,而谢乔司这些日子也没一遇到就冷嘲热讽。

可今日这人的老毛病似乎又犯了。

虽什么也没说,可眼神却奇怪的很。

秦灼懒得搭理他,大步朝前去找雪辞。进屋后,秦无臻正在帮雪辞整理被褥。

“大哥。”

秦灼喊了声,“你今日来给我们带衣物吗?”

“我们”——指除了给他那两件里衣,剩下都是给雪辞做的新衣服。

秦无臻“嗯”了声,又叮嘱他最近天凉,要好好照顾雪辞,多添衣,随后又留下银两:“房中炭火要加多。”

叮嘱完秦无臻就要离开。

秦灼追到屋外:“大哥,我送你。”

又对身后的雪辞道:“娘子,你待在屋内,外面起风了。”

兄弟俩出了屋子。路上,秦灼找机会跟秦无臻说了自己最近功课进步的事情。

秦无臻本不想问这些,见他主动提了,便停下脚步,问:“先前不是不愿意去学堂吗?怎么现在又愿意了?”

秦灼对秦无臻没什么好隐瞒:“大哥,我觉得自己配不上雪辞,雪辞好像更喜欢功课好的。”

“我本就笨,若是不好好学,哪天娘子说不定就跟着其他人跑了。”

秦无臻沉思。

没料到秦灼也会想的如此长远。

他轻微拧眉:“若是雪辞真跟其他男人跑了呢?”

秦灼傻傻愣在原地。

他只想到了这层,从没想过雪辞会跟其他人跑。

“娘子……应该不会的。”愚笨的男人抓了抓脑袋,似乎很不好意思,语气中带着羞涩,“娘子每晚都给我亲,应当是喜欢我的。”

他没察觉到秦无臻听完这话逐渐发冷的脸。

“就算现在喜欢你,那以后呢?若是遇到优秀的男子,雪辞喜欢旁人了怎么办?你要如何?”

秦灼被说得难过了,像是真的雪辞喜欢了旁人似的。

“那……我就问他还喜不喜欢我。”

秦灼像是想通了:“大哥,我看张员外家中娶了好几个,雪辞喜欢旁人,我应该还可以是雪辞的夫君吧。”

秦无臻安静半晌:“你倒是想得开。”

“只要娘子愿意让我待在身边就行。”秦灼压下心中的苦闷,傻乐两声,没再聊天,将秦无臻和景云送到学堂门口。

回去路上,秦灼一直在想着秦无臻刚才这些话。其实他方才撒谎了——他不愿意让雪辞喜欢旁的男人,他想雪辞身边就他一人就够了。

秦灼脚步越来越快,等回到屋里见到雪辞后,一些烦恼都抛到脑后。

屋里比外面暗,已经点上油灯。

灯下的雪辞比平日还要美上三分。

秦灼看得愣愣的,凑到跟前,蹲着抱住雪辞的腿:“娘子,不要离开我,不要喜欢旁人。”

雪辞被他说得心虚:“你……怎么突然说这些?”

秦灼却不说话了,跟条大狗似的抱住他的腿。

这是怎么了?

雪辞仔细回想了下,自己今天跟秦无臻并没有过分举动,以秦灼的智商应该察觉不出来的。

他给秦无臻画得那些画像,连同偷拿的毛笔和手帕都藏在了家中抽屉里,用锁锁得严实。等到要走剧情的时候才会让秦灼故意发现。

雪辞皱巴着小脸,还在思考是不是自己哪个地方让秦灼察觉出不对劲了,而秦灼却已经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拿着今日的功课过来讨好好处。

雪辞:“……”

“娘子!”

当傻子真好,前一秒还在忧愁,后一秒就能完全忘事。秦灼跟条大狗似的蹭着雪辞,提醒道:“娘子,你说功课有长进就让我吃的。”

他声音太大,雪辞吓得肩膀一颤,捂住他的嘴:“你声音小一些!”

秦灼立刻闭嘴,乖乖点头。

目光却灼热,直勾勾盯过来。

雪辞拖时间,将功课重新检查了一遍。秦灼的卷题比他的写得工整多了,先生给的评语文绉绉的,虽看不懂但依稀能感觉出是夸奖。

实在挑不出毛病,雪辞硬着头皮将秦无臻搬出来:“大哥今日过来帮我把脉,说我身体不好,这些事情要少做。”

秦灼露出失落的表情,不过很听话:“既然是大哥说的,那我不吃了。”

雪辞刚以为自己可以躲过去,却听到秦灼急促哼了两声:“可是娘子,我这里烫烫的,好难受。”

怎么又……

“我刚才一想到要吃娘子的粉尖尖,这里就烫了。”秦灼拽住雪辞的衣衫,求道,“娘子用脚帮我吧……好不好?”

他求了好久,雪辞被缠得没办法,最后点头答应了。

然而冬天衣服穿得厚,弄了好久,雪辞脚都酸了,抱怨道:“我困了……”

秦灼额角青筋爆出来,喉结不知滚过多少次,低哑着声音:“娘子,衣服太厚了。”

雪辞没办法,答应他可以脱掉衣服。

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屋里灯光昏暗,雪辞漂亮细瘦的脚踝被人抓在手里,白嫩的脚心跟粗大虬结的紫筋碰在一起,着实让人忍不住生出玷辱的念头。

太纯净了,如同天上遥远的皓月。

想把月亮弄脏。

秦灼像是无师自通一般,听着雪辞被烫得呜呜的哭声,没有衣料的阻隔,他这次很快就弄到了柔软的脚心上。

“烫死了……”雪辞的声音里满是隐忍和哭腔,说出口后又觉得自己过于娇气,咬着唇瓣小声吸鼻子。

娘子这副模样好可怜……

可,为什么又烫烫的。

秦灼不敢放肆,猩红着眼圈用热水打湿帕子,将雪白的脚心擦拭干净。

屋里烧着炭火,雪辞被弄得一身香汗,隐隐觉得浑身发热,胡乱将衣服扯开。

他困得睁不开眼,下一秒,却感觉脚腕被抬起来。

——架到了肩膀上。

“娘子好香……好香……”

秦灼已经听不到雪辞说话了,一直自言自语说雪辞这里香,吃起来甜甜的。

雪辞发出呜呜的泣声。

他像是小雪团,被融化出一身甜水,甜水刚好被男人用嘴巴接住。

秦灼嘴巴又烫又厚,雪辞被烫得哆嗦。

……

如此便折腾到半夜。

油灯晃着微弱的火苗,灭了一次,又被换了一盏新的。

雪辞感觉自己被抱到桶里,身子被洗得很清爽,可身体蹭得泛红,真要闭眼却也睡不着。

抬起眼皮,秦灼正凑到床单上闻。

鼻尖都快要凑上去了。

雪辞被臊得双眼发黑,嫌弃地用脚踢开他:“烦死了……”

秦灼被踢得呼吸粗重:“娘子……那里到底是什么水?”

“好香……”

雪辞欲哭无泪,他实在不想跟傻子计较,被舔得湿湿软软也没责备。

怕秦灼还要问出什么羞耻的问题,他赶紧给对方找了点事情去做。

“快去烧水。”

“床单要换新的。”

“脏衣服要洗掉。”

“我肚子饿了。”

秦灼乖乖点头,他干活利索,越闻越觉得香,很想对着舔。

*

明月高悬,学堂里很安静,只剩下几个用功读书的屋里还掌着灯。

谢乔司睡不着。

一躺下,脑中便是雪辞被磨砺唇瓣的画面。

他不清楚那陌生男人是谁,今晚问了书童才知道,来找雪辞的是秦灼的兄长。

怪不得能说出“被冷落在家中”这种话,原来是二夫共侍一人……

谢乔司眼皮一跳。

无论是秦灼还是秦灼这位兄长,都是男子中最为高大的那款。尤其是秦灼,体格一看便是常年做体力活做出来的。而那位兄长肩膀也宽,不像是没力气的人。

雪辞到时候被夹在他们中间……

他不敢去想那些画面,毕竟雪辞看起来过于病弱,光是磨唇瓣那张脸就变得乱七八糟的。

若是再加上他……

会很撑吧。

谢乔司浑身发热,呼吸烫得吓人,怎么也睡不着了。

带着怪异的念头,他起身穿上外衣,在学堂附近来回走动,不知不觉竟然走到雪辞屋前。

雪辞屋里还亮着灯,仔细听里面有动静。

还没睡下吗?

谢乔司心里装着白天见到的事,犹豫再三,抬起头刚要扣门,门就从里面被打开。

秦灼正端着一盆衣服出来。

谢乔司不动声色瞥了眼,他对气味很敏感,可以闻到房间里有一种不同寻常的香气。

他从没闻到过,带着幽香,很独特。

秦灼压着嗓音,见到他就瞬间垮下脸:“你过来做什么?这么晚来找我娘子?”

谢乔司被噎住,轻嗤了声:“我又没有龙阳之癖。”

秦灼听到后,脸色稍微好了些:“他现在没力气。”

怎么没力气?是被怎么样了?被亲了吗?还是更过分的事情?

谢乔司面上淡淡“哦”了声:“既然没力气我就不找他了。”

又朝秦灼手里的盆瞥了眼,那里香味很重。

“你这是要帮你娘子洗衣服?”

他好好说话时秦灼也不烦他,语气也变得没那么冲。怕吵到雪辞休息,他关上门:“娘子饿了,我去给他煮碗热汤面。”

学堂里有一个简单灶台可以给学生用。

谢乔司:“行,那我帮你生火。”

秦灼狐疑:“你今日怎么这么好心?”

谢乔司:“娘子不是希望我们和平共处?”

秦灼立刻拉着脸:“是我娘子,你说清楚。”

谢乔司糊弄道:“是是是,我说快了。”

是谁娘子不都一样吗?

秦灼怕雪辞饿肚子,听到谢乔司要帮忙也没阻拦,只是谢乔司一个大少爷也没做过粗活重活,生个火把手指活活弄伤两处才点起来。

“就你这样还想娶妻生子?”秦灼看他的样子,突然就有了自信。

谢乔司被他说得脸色也不好了。

我在做什么?

为了一个已经嫁人的小娘子做这些?

明明只要把身体给小娘子用就行了,为何要做这些没用的?

谢乔司心里疑惑,可身体上却不由自主去伺候雪辞了。

我大概疯了。

他想。

又咬牙往里面送了一捆干草。

草料烧得噼里啪啦,谢乔司无事,视线又掠过秦灼脚边的盆:“那些是什么?”

秦灼:“我娘子换下来的衣服。”

怪不得这么香。

谢乔司拖着尾音“哦”了声,不知想到什么:“跟男子……舒服吗?”

秦灼正在煮面,没听懂他这么绕的话,粗着嗓门“啊”了声。

谢乔司沉默着。

过了片刻,终于又开口。

这回直白了许多:“跟雪辞亲嘴巴,舒服吗?”

秦灼愣了下:“你问这些做什么?”

谢乔司:“跟你请教。”

谢乔司高傲惯了,很少说这种话,秦灼还以为他性格被雪辞感化好了。

“我娘子嘴巴那么软,舌头和口水都那么香,当然舒服了。”

谢乔司眼皮轻跳:“你每晚都亲?”

“今晚没给亲。”秦灼露出羞涩的表情,“不过……我舔了别处。”

“能伺候娘子,真好。”

虽然没说完整,可就是这恰到好处的半遮半掩的话更能勾起遐想。

谢乔司安静坐在凳子上,身体被灶台里的火映得烫死人。

秦灼已经将面碗端走,留下那盆衣服。

谢乔司鬼使神差凑过去。

拎起一小块白色布料。

很小,比起他的,要小许多。

中间洇着一小块水渍。

谢乔司将鼻子凑近,被香得头晕眼花。

他将那一小团布料攥紧,放入怀里,灭了火回房间。

*

翌日先生有事,无课。

一部分学生溜出学堂去了外面,大部分都在学堂里用功。

雪辞醒来后就听到秦灼的道歉,说昨晚太黑可能没看清,不小心丢了件衣服。

“丢了就丢了吧,没事。”

雪辞从来没想过这全是男子的学堂竟会有内衣贼,他的心思都在进度条上。

进度条涨得有些慢,看来还是要拉拢谢乔司。

最近谢乔司与他跟秦灼关系已经开始缓和了,雪辞打算再接再厉,饭后主动去敲谢乔司的门。

男人迟迟来开门,面色发青,昨晚似乎没怎么休息好。

雪辞关切道:“你不舒服吗?”

谢乔司退后两步:“……还好。”

雪辞“哦”了声:“那你去学堂吗?”

他见谢乔司不说话,刚想说可以教昨日没教完的“雪体”,结果谢乔司突然开口:“去。”

谢乔司一整天的举止都很奇怪,有时候对上视线,对方总是用那种说不出来的眼神看他。

中午喊他一起吃饭,让他与秦灼都坐自己旁边时,会突然冒出一句:“两个人,你受得住吗?”

雪辞:“?”

奇奇怪怪的,看起来像是在找茬。

可说起什么,又听话的很,让做什么做什么。

雪辞不理解。

他端正坐在书桌前,握紧毛笔,细白的手指曲起来,还能看到细小的经脉。

身上好香。

每一根乌发都是香的。

皮肤白生生的,让人忍不住要咬。

身体其他地方会更白吧,可能情动起来会粉。

雪辞认真抄书,完全没料到谢乔司会突然凑过来。?

雪辞歪着脑袋,一对上视线,就感觉到男人灼灼的目光。

他手指一顿,肩膀不住哆嗦了下。

谢乔司嗓音低哑:“秦灼昨晚对你做坏事了吧。”

男人口中的坏事指的什么,雪辞能听懂。他的耳根烧起来,忍着尴尬:“……没有。”

“我都听到了,他没吃你嘴巴,却吃了你那里。”谢乔司忍不住吞着口水,嗓音也变得沙哑,“你今天身上有秦灼的口水味。”

雪辞:“……”

什么口水味?雪辞被莫名其妙的话烦得瘪了瘪嘴。

他压着羞恼,干脆直白地承认了。

“我夫君对我做这些,不是很正常吗?”

果然,谢乔司反驳不了,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男人张了张嘴,可声音太小,雪辞没听清。

皱起小脸,他松开咬出的唇瓣:“你又说我什么坏话了?”

这回。

谢乔司凑到了雪辞耳边。

一字一顿。

低哑卑微的声音清晰地传入雪辞耳中。

“我想帮你舔那里。”

第149章 需要冲喜的小郎君(15)

雪辞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舔不舔的……谢乔司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他紧皱起眉头,狐疑又尴尬,结果接下来谢乔司几乎又将话重新了一遍:“秦灼昨晚不也帮你舔那里了吗?”

雪辞脑袋发晕。

什么啊。

气血上涌到脸颊上,他羞愤不已,白生生的腮肉染上红晕:“你、你胡说什么?”

“不是吗?”连续开口的谢乔司似乎忘记了羞耻,只一心想要得到雪辞的回答,“我都听到你叫了。”

“叫起来像猫似的,真好听。”

雪辞气得双眼发黑,也不去细想他说得是真是假:“你要是再多说一句,我便直接告诉秦灼。”

谢乔司不说话了,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雪辞沉静下来。

他暂时不会跟秦灼说这些,说完两人必然反目,还是永远不会和好那种。

他将桌子往旁边移远了些,觉得谢乔司只是一时糊涂,需要做出正确引导:“你不是喜欢女子吗?”

谢乔司见雪辞还理自己,模样瞬间振作起来:“我没喜欢过。”

雪辞疑惑“啊”了声。

谢乔司举起手指:“我发誓,我谁都没喜欢过,身体清清白白。”

11:【呵。】

“……”别说11,这种话雪辞自己都听腻了,“秦灼说你不喜欢男子。”

谢乔司确实说过这话,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打脸了:“我应该依旧不喜欢男子,可我看到你我身上就烫起来。”

雪辞尴尬地垂下眼:“那、那……”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甚至觉得自己脾气挺好,也是遇到太多变态,听到谢乔司这种奇怪的话,竟然能心平气和沟通了。

“总之,我已经成亲了,你就算有这种念头也应该止住。”

他真心实意劝谢乔司:“这样是不对的。”

谢乔司完全不在意什么对不对,道不道德,毕竟雪辞连自己夫君的兄长都接受了,他一个外人为什么不能接受。

肯定只是不喜欢他。

他低头,面上失落,为自己的首次心动失败觉得沮丧:“我知道,你应该是不喜欢我这种。”

“你喜欢秦灼那种听话的?”

一向懒散不受拘束的谢乔司看起来要碎了:“我其实也挺听话的,你说什么我都会听。”

“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我的身体随便给你用,我也不会要名份,更不会让秦灼知道。”

“我会趁着秦灼不在偷偷舔你。”

“多试一个男人怎么了?”

“我以后也不会有其他人,会保证干净,你觉得呢?”

谢乔司越说越急迫,像是在极力往外推销自己,可他说的每个字都在冲击着雪辞的三观。

“你……”对于谢乔司让他主动在外面找男人这种事情,雪辞板起小脸,严肃拒绝,“不然你先换座位冷静几天。”

他不敢告诉秦灼这些,目光朝学堂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一个看起来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生身上。

书生正临摹字迹,结果一股香味就贴过去,往他鼻腔里钻。

“可以换个座位吗?”

他听到一个软绵绵跟豆腐似的声音。

抬眼,漂亮的眉眼放大在面前。

书生记得这个漂亮人是秦灼的小娘子,也没想到对方会主动跟自己说话,一时间结巴起来。

“要、要换座位吗?”

雪辞点头:“可以吗?”

“可、可以!当然可以。”书生如梦似幻,搬起桌子,回头就看到谢乔司冷着脸看他。

谢乔司算是学堂不好惹的大魔王,家里有钱,喜欢捉弄旁人,一般招惹不起。他看到雪辞对谢乔司不知说了什么,谢乔司虽面色不善,但也搬着桌子换了座位。

秦灼进学堂后,发现雪辞换了同桌,问是怎么回事。

雪辞说谢乔司这几日耳朵不好,坐在后面听不到先生说话。

完完全全能听到雪辞说话的谢乔司:“……”

他想舔,免费提供干净身体,可雪辞却瞧不上他。

这对一向骄傲的谢乔司来说算是比较严重的打击,一连几天都萎靡不振。

秋风渐冷,几场秋雨一下,天气骤然变冷。

学堂里的炭火不够,雪辞看书时冷手冷脚,幸好秦灼会及时塞热水袋给他。可热水袋明显不够,雪辞的体质在这种气候中尤为虚弱,咳嗽半日后秦灼心疼坏了,班上的多数同学也都上前询问。

雪辞病恹恹的,气若游丝,皮肤苍白。

似乎说话都要费力。

可那张脸带着病容,并没有变难看,反而更加惹人怜惜。

他收到了大多数同窗的好意,有厚被子,暖手壶,止咳糖……不过这些只是治标不治本,晚上气温低,雪辞更加虚弱了。

秦灼急得跟先生请了假,去找秦无臻过来。

临走前他准备好一切,事无巨细,尽可能给雪辞提供了舒适的环境。

“娘子,我会早点回来。”秦灼将雪辞鬓边的碎发理好,“我跟谢乔司说了,我去找大哥这段时间他会照顾你,你要是想喝茶,尽管让他做就成。”

谢乔司最近也不知道是转型了还是怎么着,说话也不呛人了。

秦灼并不知道这人在私下对雪辞说过什么话,只是觉得对方还算靠谱,若是知道,必然也不会托他来照顾。

雪辞晕乎乎的,缩在厚被子里,也听不清秦灼说什么,含糊应声。

秦灼朝雪辞的眉间亲了下,便匆忙离开。

屋里安静下来,炭火正旺,雪辞睡了一会儿又醒来,感觉有双大手伸进被子,攥住他的脚踝。

又有什么发烫的东西贴过来。

帮秦灼踩那两次给雪辞留下了深刻印象。他心中一惊,瞬间清醒,下意识朝对方踢了脚,却感觉并不坚硬,反而是柔软的。

雪辞睁眼,刚好看见谢乔司将脸从被子里收回来。

“你……”

难道他刚才瞪得是谢乔司的脸吗?

雪辞尴尬了,毕竟这动作挺侮辱人的,现在秦灼不在,谢乔司要是想兴师问罪简直太容易。

他紧张起来,脸颊也泛起不自然的红。

“怕我?”谢乔司看出来雪辞在紧张,撇了撇嘴,“放心,我没那么禽兽,不会在你不舒服时偷偷舔你。”

雪辞刚松口气,然而下一句又冒出来——

“我就算舔你也会经过你同意。”

雪辞依旧听不惯什么舔不舔的,皱起鼻尖:“我不需要别人舔我。”

“是吗?”谢乔司心想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做这种伺候人的活了,可身体还是不听使唤地将雪辞的被子掖好,“可感觉帮你舔的那个人挺爽的。”

“秦灼之前每日亲你的时候,表情看起来不知道多爽。”

“刚才你踢我脸,我也感觉挺爽的。”

“……”

雪辞不懂,雪辞彻底没辙了。

谢乔司脸上也没什么愧疚感,好像这些对他来说都是挺正常的话。

他的大手滚烫,紧紧贴在雪辞微凉的脚底:“你怎么一副看流氓的表情看我?”

雪辞:“……你不是吗?”

“我要是耍流氓,刚才就会用鼻子闻你那里,或者亲你嘴巴。”谢乔司偷拿的那点布料早就没了气味,每日跟有了什么瘾似的想要闻雪辞,他贴近,雪辞身上的气味稍微被药味掩埋,可这种味道混在一起并不难闻。

他的桃花眼垂下,表情完全不似平日里那么散漫。

“我觉得,我应该是喜欢你的。”

突然的表白让雪辞无所适从,最后喉咙里只能发出“哦”一声。

“你不能像接受秦灼的兄长秦大夫那样接受我吗?”

“我比他年轻,也不需要名份,实在不行你先验货,你觉得呢?还是你……”

后面的话雪辞没听进去,他还被谢乔司前面那句弄懵了。

“你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跟大哥……”

“我看到你枕在怀里,他还用手——”

谢乔司后面的话被“吱呀”的推门声盖过,两人齐齐朝门口看去。

秦灼和秦无臻身上还带着湿润的夜风。

“娘子,我跟大哥回来了!”秦灼立刻跑到雪辞床前,关切道,“你怎么样?手脚冷不冷?”

雪辞才察觉脚还被谢乔司攥在手中,有种被丈夫捉住偷情的心虚感。

他将脚抽回来,谢乔司手中一空,失落将手从被子里拿出来。

秦无臻淡淡瞥了眼。

秦灼傻愣愣的,什么都没注意道:“大哥来了,你有什么不舒服一定都说出来。”

两兄弟肩膀宽,体格大,站在床边之后完全没有谢乔司的容身之处。

确实不需要我。

两人估计就受不了的。

可相处多了会腻,谢乔司坚信自己有机会。

“去烧些热水。”秦无臻打开药箱,拿出被药浸泡过的银针,攥住雪辞的手腕,面色不善。

秦灼立刻点头。

他见谢乔司还站在床尾,眼睛一直盯着雪辞,冷下脸,让对方跟自己一起去厨房烧水。

看。

这不是也有我的份了。

谢乔司觉得自己已经开始融入这个家中。

银针一扎,雪辞的气血通了不少,胸口也不闷了。

秦无臻将他从被子里捞出来,胸口以下用被子盖住裹好,手指轻轻按着穴位。

指腹温热,将雪辞的皮肤也一并沾染发烫。

“那位就是谢乔司吗?”

秦无臻特意了解过,富豪家中的公子,一掷千金,玩世不恭。

他不动声色,压住心中的在意和嫉妒:“最近跟他关系很好?”

雪辞被他按舒服了,发出轻微的哼声,就像是猫被顺毛会发出咕噜声似的。

“他人挺好的,经常请我跟秦灼吃饭,功课也不差。”

说完,雪辞感觉秦无臻的手指加重了力气,柔嫩的皮肤被磨红了。

他发出不满又娇气的声音:“大哥,你轻一些。”

“抱歉。”秦无臻收了力气,见雪辞闭着眼睛,要睡不睡,忍不住伸手去碰雪辞纤长的睫毛。

雪辞睫毛乱颤,感觉到什么不妥,心中掠过一丝古怪。

想到谢乔司方才的话,他重新审视一番——他跟秦无臻之间确实挺亲密的。

尤其是刚才秦无臻碰他睫毛这个动作。

不过他相信对方并不是这个意思,一直是把他当弟弟来照顾。

雪辞自认为跟秦无臻关系不错,有什么话就都说了:“大哥,我跟秦灼已经成亲了。”

秦无臻神情晦涩:“嗯。”

“所以,不可以随便碰我睫毛哦。”雪辞觉得他应该是没谈过恋爱,不懂这些,耐心解释,“这些是夫君才能对我做的。”

片刻,秦无臻幽幽道:“是方才那位谢公子对你说了什么话吗?”

他站在门口听到自己的名字,却没听完整。

也不知道这位姓谢的会在雪辞面前说他什么坏话。

“他可能误会我跟大哥的关系了,不过他没什么恶意。”雪辞觉得秦无臻应当很看重名声,于是加了句,“我已经跟他解释过了,大哥只是把我当弟弟照顾的。”

弟弟吗?

秦无臻盯着自己爆出青筋的手指。

他这双手,更多的是想去磨柔软的唇瓣,捻起白雪中的一小片梅蕊,去探究细流深处。

将青涩的果子慢慢弄熟,散发出熟果的香味。

再一点点吃掉,吞进肚子里。

“放心,我只把雪辞当弟弟。”秦无臻的唇瓣提了提,眼眸中却未带一丝笑意,“若是旁人误会,就任由他们误会吧。”

雪辞有点发困,含糊“嗯”了声。

他完全没注意到秦无臻像野兽一般的眼神,眼眸逐渐闭上。

“小辞?”

秦无臻低声喊,听到雪辞发出无意识的呓语,手指顺着脸颊往下,轻捻。

有什么在他手指下复苏起来,变得圆圆鼓鼓。

像是下一刻就要迸溅出汁水,溅得他一手香甜的汁水。

若是雪辞这会儿醒来会怎么样呢?

会给他一巴掌吗?还是像只兔子一样惊慌无措盯着他看,一边小声哭一边告诉他这么做是不对的?

笨兔子。

若真是兔子就好了,他会把这小兔子肚子弄大。

逼着对方喊他夫君。

秦无臻满脑子阴暗的念想。

可真要做什么,却什么都不敢。

“小辞,那个姓谢的是不是也觊觎你?”

“我看到他把手伸进你被子里,是在帮你暖脚吗?”

“小辞不是说,只有夫君才能做这些?”

“小辞不乖。”

一字一顿,秦无臻在雪辞耳边疯魔一般地低语,手上动作又轻又缓。

……

雪辞醒来后,身体某些地方有些酥麻,不过更多的是按摩后的舒畅。

他感觉秦无臻的手掌在他脑袋上揉着,习惯性地蹭了蹭:“要是大哥经常来帮我按就好了。”

“小辞很喜欢?”

雪辞点头:“大哥懂穴位,按起来好舒服。”

秦无臻的声音里带着不有明说的暗哑笑意,曲起手指,捏住雪辞的粉腮:“那我以后天天帮小辞按穴,好不好?”

第150章 需要冲喜的小郎君(16)

雪辞听到的时候有些懵,以为秦无臻在说什么下流话。

可大哥这么正派的人,应该不会的。

就是简单……按穴道的意思。

雪辞觉得自己学坏了,听到这种话第一反应竟然会想歪。他双颊泛红,想要掩饰掉自己的不自在,故意加了个字道:“大哥若是经常能帮我按穴道就好了。”

话一说完,秦无臻没说话,脑袋里的碎片倒是笑了声。

那笑声说不上来的怪,有点冷,又带着几分调戏的意味在里面。

雪辞觉得自己被猜透了,耳尖发烧,装作没听到。

碎片哪肯放过这种故意欺负人的机会。

【宝宝好笨。】

【被按那里还答应别人。】

雪辞本来自己就想歪了,被戳穿后羞恼得不承认:【被按哪里?你在说什么?我根本不知道。】

碎片故意道:【就是能冒甜水的缝缝。】

雪辞被碎片的发言震惊了。

至少在他看来,这个重新合在一起的病毒碎片要比分开的那些正经沉稳许多,说话内敛含蓄,不会奇怪发言。

现在竟然说什么“缝”……之类的话。

雪辞要被脸上的热意烫晕了:【什么……我没有那种东西!】

那两个字他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结果碎片却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要是没有缝,怎么能被舔出那么多甜水出来?还能吃下那么大的东西,把肚子都吃鼓了。】

雪辞气血上涌,嘴巴张了又张,也不知道是被气到了还是吓到了,反驳的话语硬是没说出来。

要不是很确定自己是男生,他都要被说得想去检查一下身体了。

见雪辞被调戏得眼泪汪汪,唇被咬在嘴里都咬红了,碎片心疼道:【宝宝,骗你的,宝宝没那种东西。】

【我就是看宝宝被调戏了,心里不爽这个男人。】

【宝宝,理理我。】

雪辞第一次这么迫切地想要病毒碎片有实体:【幸好你是虚拟数据,要是出现在我面前,肯定要被我打一顿了。】

他想像中的打架,是那种狠厉的拳拳到肉的带点中二的动作戏。

可碎片想到的都是要被甩巴掌。

它嗓音都哑了:【宝宝别急,能量快够了,我很快就要有实体了。】

【我会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雪辞本想反驳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什么样子”,可听到它兴奋的语气,又不好扫兴。

【那你注意安全。】

【11说快穿局最近都在抓你。】

碎片沉默片刻,却突然问:【宝宝下个世界想去什么地方?或者想变成什么人?】

去什么地方……去的小世界并不是自己定的,不过雪辞还是认真想了想:【想打游戏。】

他又加了一句很重要的:【我不想有丈夫。】

碎片却曲解他的意思。

【宝宝希望丈夫死了?】

【明白了。】

雪辞:?

屋门突然突然被打开,他见秦灼和谢乔司端着热水进来,两人都望向他,也不好再跟碎片聊天开小差。

此时雪辞是枕在秦无臻大腿上的,乌发缠绕,只能看到一张热气腾腾的脸。

怎么看怎么……勾人。

银针拔掉,雪辞刚要抬脸,就被秦无臻按住肩膀:“我来就行。”

哪家漂亮郎君会跟夫君的兄长这么亲密?

谢乔司觉得刺眼,朝秦灼看了眼。

对方也不知道是傻还是已经习惯三人一起的生活——竟然还让秦无臻好好帮雪辞检查。

检查哪里?

把肚子弄大吗?

谢乔司眼皮直跳,一方面觉得秦灼这丈夫当着窝囊,一方面又庆幸若不是秦灼傻,他可能还没给雪辞用身体的机会了。

是个人都会腻吧,他年轻力盛,身体又干净,相信雪辞会考虑的。

谢乔司脑子里都是乱七八糟的念头,又见秦无臻把几条充满药味的帕子用不透水的纸包好,在热水里烫过一遍,才放在雪辞被扎过针的额头上。

秦无臻语气镇定:“胸口也要放。”

雪辞“哦”了声,立刻就要解开衣襟,结果被秦无臻按住手,朝谢乔司看了眼。

谢乔司明白了。

——这是要把他这个外人赶走。

可他什么时候是外人了?他都帮烧水了?

他还跟雪辞坐在一起吃饭,雪辞还教他“雪体”?

怎么就算是外人了?

谢乔司说服了自己,挺起胸膛。

结果就被秦灼抢走木盆,赶了出去。

谢乔司本来一肚子火,在秦灼关门时,听到雪辞的声音:“你别这么凶……”

他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迟早会上位的。

没事。

屋里的秦灼听到后狗脸变得委屈了:“娘子,他总不怀好意盯着你,最近还总是黏着你,我……”

他说着说着觉得自己好像在争风吃醋似的,干脆换了话题:“娘子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雪辞也有点心虚。

他知道谢乔司对自己的意思,秦灼的第六感也没错,但为了以后两人和睦的剧情也只能装糊涂。

“大哥帮我按了后舒服多了。”

比起刚才苍白的皮肤,雪辞此时的小脸气血好了不少。

秦灼脱掉鞋,坐到床边,用手掌抱住雪辞的手。

屋里炭火足,雪辞又被高大的兄弟俩夹在中间。

他觉得都快呼吸不上来了。

衣襟被一点点敞开,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温度让他起了一点小疙瘩。

秦灼目光直勾勾盯着。

“娘子,红尖尖立起来了……”

秦无臻还在场,雪辞觉得很不好意思,朝秦无臻偷偷看了眼。

幸好对方是大夫,根本不在意这些。

胸口被贴了药包。

雪辞浑身都热得出了层细汗,氧气也像是被人抢走一般,鼻子呼吸不过来,只能张开唇缝。

他的唇瓣,靠嘴巴里面的颜色要更深更红一些,跟口腔的颜色差不多。

而外面的唇珠是淡粉色,浅浅的。

离得好近……

秦灼和秦无臻大概是看他上衣脱掉了,怕他冷,两人都靠得好近。

近得呼吸都打在他皮肤上了。

雪辞的胸口粉粉盈盈,偶尔会因为男人们炙热的呼吸都哆嗦。

就像是,被抱在身上晃,受不了,身体抖得厉害——不怪他们心猿意马,怪小美人这副模样,实在太涩了。

涩得想令他们把人狠狠弄哭。

雪辞完全不知道,此时围着他被他当做好人的两个男人,包括坐在屋外等着的那个,都忍不住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药包贴完后,雪辞被热水擦掉细汗,浑身舒爽地躺下了。

这一觉睡到翌日中午。

雪辞的精神好了些,秦灼给他加了件厚厚的带着毛领的披风去了学堂。

光是看着就暖烘烘的,像个气血充盈的小猫。

同桌被谢乔司又换回来了。

雪辞坐下来,翻开书,还没拿起毛笔,谢乔司就挤到他旁边。

雪辞被撞得往旁边歪了下,又被谢乔司及时扶正。

他不满道:“你坐这么近做什么?”

谢乔司坦荡:“你身上味道香。”

“……”

雪辞心虚朝秦灼看了眼,幸好秦灼只是以为谢乔司在找茬。

怎么回事啊。

11冒出来:【他这是正大光明撬墙角呢。】

倒是谢乔司能做出来的事情。

可是如果被秦灼发现,两人是肯定不能向原剧情那样做称兄道弟的好友。

雪辞皱巴着小脸,直到中午三人一起下学去吃饭,趁着秦灼去买饭,他对帮自己买来甜糕的谢乔司正经问:“你这是做什么?”

谢乔司:“追求你。”

直白的话语让雪辞都不好意思拒绝了,他再次强调:“我有夫君了。”

“我跟大哥也不是那种关系,你误会了。”

“而且我只需要一个夫君,不需要别人来……来舔我。”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雪辞的声音变得含糊。

舔不舔的……好奇怪。

但谢乔司根本不在意这些,甚至还说什么“多一个夫君又怎么样”“你这个年龄怎么可能会不腻”“我身体很好很干净,你可以试试”“我不要名份”这种话。

雪辞到最后无奈了,转了转眼珠。

“那你要偷偷的,不要被秦灼发现。”

他咳了声,忍着羞耻道:“我不会喜欢不乖的。”

“要是乖的话……”

后面的话雪辞没说,说出来就OOC了。

毕竟他是个还在暗恋大哥的老实人。

不过就算他不说,谢乔司也完全能意会。

声音激动又兴奋:“你说真的?”

雪辞垂下脸,也不作声。

他这副模糊态度的模样在谢乔司眼中就是默认了。

果然之后几天,谢乔司在秦灼面前没再放肆,只不过秦灼一走,就凑过来,问他想要什么,还把身上银票都掏出来给他。

雪辞被强塞了钱,对方看起来还挺高兴。

他垂下脸,浓密的睫毛眨了又眨。

似乎在反省什么。

最后得出结论——

【我好像变坏了。】

11冒出来:【怎么可能!宿主是最好的宿主!!!】

【我好像在故意钓人。】

雪辞趴在桌子上,脸颊被桌子抵得红红的。

他以前也被一些人表白过,有的甚至还认真给他写了好长的情书。他也认真看了,可拒绝地却很干脆。

现在他都变坏了。

都知道如何钓着男人。

11:【您这是成长了。】

雪辞被说得不解:【什么意思?】

【您知道拒绝是没用的。】

【都是他们的错,是他们要缠着你。】

【您为了剧情才迫不得已这样的。】

【而且您就算不做什么,只是在呼吸,他们也会觉得您手段了得。】

“……”

雪辞半信半疑:【真的吗?】

11:【不然您拿那位变态试试。】

11口中的变态除了那位碎片还有谁?

雪辞觉得这么随便试不太好,可同时有好奇11说得情况是不是真的。

病毒碎片是不会生气的。

无论他做什么。碎片都会无条件宠着。

雪辞不是自恋,是长期以来碎片就是这么对他的。他觉得自己跟碎片的关系已经很熟悉了,想了想措辞后还是试探性地喊了对方。

【在吗?】。

很普通的开场。

可是雪辞主动发的。

这两个字就变得不一样了。

【我在,宝宝,怎么了?】

【怎么突然找我。】

【宝宝。】

【宝宝?】

【宝宝是缺什么了吗?缺钱缺积分?】

【还是缺男朋友?】

【都可以问我。】

雪辞一直憋着没说话,而碎片的消息却如雨后春笋般冒个不停,已经开始说自己快有实体,一切都会按照他的审美来,那里也会很大很弯,很会伺候。?

眼看着画风越来越不对劲,雪辞给它禁了言。

这次实验让雪辞反省成功。

不是他坏。

他只是为了剧情。

他还是老实人的。

*

谢乔司看着性子不受管教,可对雪辞百依百顺,说东他从不往西,指哪儿打哪儿,也很爱给雪辞买东西花钱。

跟他从小受到教育也有关系——钱在哪,爱在哪。

当然,花钱只是追人最基本的。

雪辞见进度条不停往前,一路涨到了70%,对谢乔司自然有好脸色。

谢乔司觉得自己快上位成功了,每日都是笑盈盈的,而秦灼虽然觉得古怪,但见雪辞最近身体好,自然心情也跟着不错。

三人的氛围一时竟很和谐。

剧情很快就到了雪辞很不愿意面对的一个关键推进点。

按照原剧情,他身体病弱,这个冬天格外冷,身子一直病恹恹,只能拿药熬着,整个身体都快熬没了半条命。

这些剧情都是为了给来年开春,他与主角和离后,被山贼虏去,病死在柴房里做铺垫。

11为了让雪辞不受病痛折磨,提前用了护身符,防御了90%。

可雪辞身子娇弱,剩下的10%也不觉得不好熬。

他本就怕冷,起了寒风后就开始发高烧,昏迷不醒。

秦灼和谢乔司都被吓坏了,大风夜将秦无臻喊过来。

当夜三人围在雪辞床旁守着,烧总算退了。

可这身体太弱,学堂应该没办法继续上了。

雪辞暂时回到宋家,路上冷,秦无臻叫来一批马车,马车里放了暖炉,秦灼将人抱在怀里,可雪辞看起来还是病恹恹的模样。

把人送回家后,柳氏见到雪辞这副虚弱模样,吓得直掉眼泪。

秦灼安慰了柳氏,可自己每日都急得上火,嘴边起了好几个燎泡。

一连几日过去,熬了几天几夜双眼全是血丝的秦无臻,终于把好消息带去了宋家。

柳氏远远见到他,就命小厮撑伞挡雪。

秦无臻穿的单薄,脸颊轻微苍白,见到柳氏和秦灼第一次便是:“能治。”

柳氏激动得抹眼泪,秦灼立刻道:“那大哥快帮雪辞治病吧。”

秦无臻连头发上落的雪都没拍:“还缺一味雪莲当药引。”

雪莲宋家人都听过,是续命的宝物,但只听过没见过,听所这名贵花长得西域悬崖峭壁上,只在冰雪消融的早春盛开。

且如昙花一现,几乎没人见过,市面上卖的雪莲也都是假货。

“只能自己去找了。前几日我问过师傅,大概知道具体方位,今日帮雪辞施针后就启程,雪辞麻烦您悉心照顾。”

知道具体方位也要爬到崇山峻岭上,见秦灼也要一同前去,柳氏虽担心,也知道这也是救雪辞的唯一方法。

秦无臻拿着药箱进了雪辞屋里。

扑鼻而来一股药味,已经淹没了雪辞身上的气味。

小郎君躺在床上,病恹恹,紧闭着眼,没有丝毫生气。

秦无臻怜惜握住雪辞的手。

若是可以,他真想替雪辞受这份罪。

雪辞感觉到有人抱起他。

最近这些日子过得昏昏沉沉,银针拔完后,他朝窗户看了眼,亮堂堂的:“今日天气很好吗?”

秦灼蹲在床边,用脸蹭着雪辞的手:“今日下雪了,娘子。”

雪辞眼睛难得亮起来:“下雪了吗?我最喜欢玩雪了。”

“那我带——”

秦灼还没说完,就被秦无臻冷声打断:“不可出门,不可碰凉物。”

雪辞知道秦无臻严格,便可怜兮兮看着秦灼。

结果秦灼为难道:“娘子……等你好了……”

雪辞气得不想理人,他闷了很多天,心情灰扑扑的,便裹着被子滚到床里面。

“娘子……”

他听到秦灼喊他,气鼓鼓“哦”了声。

手掌被捉住,两人也不知道在他床边待了多久,久到雪辞发困,阖上眼睛。

*

醒来后,床边只剩下柳氏。

雪辞往被子里缩了缩,过了会儿,才从柳氏那里得知两人为了他去千里之外给他寻雪莲去了。

雪辞急急忙忙让11给两人买了护身符,才松口气。

柳氏见他表情不好,让小厮给窗户开了一条小缝:“快看,秦灼走之前说你想玩雪,还在你屋前堆了个雪人呢。”

雪辞愣了愣,从窗户缝里看去。

果然,有个看起来高高傻傻的大雪人立在院子里。

有点丑。

可雪辞被哄得还是弯了弯唇角。

柳氏见他高兴了:“我去给你拿糕点,秦大夫说了,可以吃一点点。”

雪辞想到秦无臻先前的严肃模样,有气无力“哦”了声。等柳氏走后,窗户也关好,他看不到雪人,却在桌子上发现一个捏好的小雪人。

屋里炭火足,小雪人已经快要融化掉。

旁边留着一张纸。

是秦无臻的字迹——很短的几行字,文绉绉的,比文言文还晦涩。

雪辞读了好几遍,大概理解为对方让自己不要担心。

眼看着小雪人越来越软,他慌忙将雪人放到了窗户外。

又托着腮望向不远处。

要安全回来啊。

……

一日、两日……院中的雪逐渐消融,只剩下那个大雪人。

雪辞依旧病恹恹,不过天气晴的时候可以在院子里走走。

学堂里的一些同窗会过来看他,给他带街上好吃的、好玩的,谢乔司带得最多,也来得最多。

多到柳氏已经对谢乔司有了印象,还夸赞说这位公子秉性不错。

雪辞并不反感谢乔司来找他,他太无聊了,等两人回来的日子也时刻担惊受怕。

只是他每日要睡许久。

这次额外要久一些。

睡梦中,他感觉有人围在他床边,喂他喝下了一碗很苦的药。

可很快,一块糖就塞进来。

熟悉的麦香气味。

又睡了片刻。

雪辞睁开眼睛,床边围了一圈人,都盯着他看。

身体是许久没有过的轻盈。

秦无臻过来替他把脉:“再静养数日便可。”

我的病要好了吗?

雪辞惊讶——可剧本并不是这么写的。

他想问11,结果11却在呜呜呜哭:【呜呜终于可以好了!】

它知道宿主很在意积分,也很在意剧情走向,可看到宿主这么受罪,它还是决定偷偷帮秦家两人指引找雪莲的方向。

翅膀都快扇断了!

“娘子,你、你可以好了!”

秦灼语气激动,还想说些什么,却双眼一黑,直接栽倒到雪辞面前。

雪辞被吓得胸口一紧,急忙攥住秦无臻:“他、他怎么了?是不是受了什么伤?”

景云才将秦灼如何采雪莲的事情说出来。

两人这些天在待在悬崖峭壁上,顶着严寒和暴风雪。几次都遭险。

终于上天眷顾,让他们遇到了雪莲。只是雪莲的生长位置过于陡峭,几人都是小心翼翼前行,就秦灼是个莽的,直接攥住根部。

那地方太冷,一碰上皮肉就直接黏上了,秦灼怕弄坏雪莲,在冰雪里趴到中午,稍微暖和,才连根拔起,皮肉都撕掉一层,还庆幸血没弄脏到雪莲上。

一路上就这么发着高烧回来,方才还出门去买了麦芽糖。

现在晕倒是见雪辞醒来,吊着的那口气松懈下来,反而病了。

雪辞听着心惊肉跳,小心翻开秦灼的手掌。

已经包扎好了,可光是听到这些……他吓得让大家将秦灼抬去屋内休息。

幸好秦灼年轻力壮,不出半日烧就退了。

围在他床边的雪辞看起来更像病人。

见雪辞气血恢复些许,秦灼高兴得蹭着他的脸,手还紧紧握住他。

雪辞倒吸了口气:“手不许乱动!”

秦灼乖乖听话,醒来后就一直傻笑着:“娘子的病好像真好了,都有力气训我了!”

雪辞被他弄得苦笑不得。

唇瓣扯了扯。

雪辞从小体弱,病无法根除,气血疏通后的这段期间最关键。

宋家整理出一个客房,让秦无臻住下。

雪辞的病好了不少,很幸运的是,进度条也只是退后了5%。

他没再管进度条的事情,每日除了定时养病外,就是主动帮秦灼换药。

不换药不觉得有什么,真亲眼看到血肉模糊的伤口,雪辞的小脸瞬间变得煞白。

秦灼见他被吓到的模样,将手掌藏起来:“娘子,我自己换药就可以了。”

雪辞态度强硬:“手给我。”

秦灼乖乖伸出手。

他觉得自己很矛盾。

明明不想让雪辞担心他,可见到雪辞露出担忧之色后,心情却飘飘的要上天。

尤其是——

“啪”一声。

悬在眼眶出的眼泪落在了他掌心。

秦灼愣住。

雪辞这滴眼泪是为他而流的。

秦灼心脏麻麻的,慌乱用那只没受伤的手帮雪辞擦眼泪:“娘子……别哭……”

雪辞鼻头红红的:“好疼啊。”

他忍着眼鼻间的酸意:“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秦灼的语气坚定:“你是我娘子,我那么喜欢你,你一句话,我上刀山下火海都是愿意的。”

“而且我皮厚,手掌很快就能长好了。”

他越这么说,雪辞就越愧疚。

换了个药自己眼睛都哭肿了。

秦灼盯着他:“娘子,你为我哭了,我、我我我好幸福。”

雪辞不满看着他。

秦灼像条大狗哼哼唧唧两声,这时候倒是不傻了。

“娘子……你哭起来好漂亮。”

“那里好涨。”

雪辞眼泪瞬间就止住了。

“不行哦。”

他别开脸,脸蛋却被秦灼重重亲了口。

屋外。

风尘仆仆从药房回来的秦无臻站在门外,脊背微微弯着。

里面的声音模糊传入了他耳中。

秦灼一直在跟雪辞求什么,而雪辞似乎被缠得烦了,终于开口应允。

片刻。

他听到了雪辞短促的呜咽。

软哼哼的。

还有很重的吮吸声。

像在吃什么。

秦无臻面无表情站了半柱香时间。

他并不知道雪辞答应了什么。

不过马上,他就知道雪辞哪里被吃肿了。

他会一寸一寸,仔细地检查。

每条缝隙都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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