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1)

谢琼现在两个月产检一次,前两次赵惟城都没能一起去,她语气遗憾:“是啊,不知道这回你能不能赶回来了。”

赵惟城搂紧了她,保证道:“能回来我一定尽量赶回来。”

谢琼有个在物探院工作的父亲,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而且真算起来,地质院的工作比物探院轻松多了,谢庆平一年中没几天在办公室的,有时跋山涉水半年不回来,回来像个野人也是常事,赵惟城有大半的时间还是在地质院办公。

谢琼让他放心,“行了,你在外面好好工作吧,我能照顾自己。”

赵惟城怎么可能完全放下心,“不然还是让妈……”

谢琼一听急忙让他打住,连连摇头:“不用,你可千万别喊她,喊了我跟你急。”

赵惟城连说三个好,“行,那你平时上班骑车小心点,别太追求速度,睡前检查下门窗,锁好门,最好找个东西抵着门。”

“吃饭在食堂吃,不想吃就自己做点吃的,注意关火,家里没什么吃的,这次顺便买点回去吧,有冰箱了,能多放几天。”

谢琼听惯了他唠叨,“那就随便买点吧,正好你也要带点吃的。”

最近的农贸市场过去要十几分钟,夫妻俩就近找了家面馆,各吃了一碗板面,吃饱了慢悠悠往市场去。

因越洪油田的发现而逐渐建成兴盛的小城镇,这里的一切也与石油息息相关,店铺起名风格受到油田影响,大多离不开越洪或是油田两字,附近几个小区楼群建筑风格和颜色也跟他们所在的研究院家属楼一样,户型也是一模一样,只有名字不同。

研究院家属楼建成早,属于离越洪油田比较近的居民区,极目远望,能看到远处山坡上密密麻麻分布的抽油机,这些庞然大物一台台排列开,沐浴在昏黄的晚霞里,一上一下,像是小鸡啄米,磕下去,再拉起来,一次又一次从几千米的地下抽出珍贵的石油,因酷似人磕头的动作,也被叫做磕头机。

越靠近市场,道路两旁摆摊的摊主越密集,这些摊主拿不到在市场内售卖的资格,只好就地铺张布在路上摆摊售卖,大声吆喝吸引顾客。

谢琼下班后还要完成顾客订购的衣服,并不打算做几顿饭,以方便为主,只买了些包子当早餐,另外买了两斤肉和三颗番茄下面条吃,赵惟城按照习惯买了饼干和香肠面包。

人潮拥挤,赵惟城护着她走出市场,没注意到肉摊前正在挑拣猪肉的人,男人转过头,先看到了夫妻俩,激动喊道:“小琼!”

谢琼听声看过去,一眼认出了眼前的男人,标志性的方脸杏眼,正是她谈了不到两个月的男朋友严嘉新,“买肉啊。”

赵惟城两手拎满了东西,不能揽着她宣告主权,只能用眼神死死盯着看。

严嘉新当年跟她分手就不情愿,后来他也曾试着挽回过几次,谢琼没答应,再之后就听人说她跟赵惟城结婚了,没想到再见面,前女友孩子都有了,走近看清孕肚后他脸上顿时没了笑容,语调僵硬打招呼:“好久不见。”

谢琼笑道:“好久不见。”

赵惟城哼了声,“你住这附近啊?”

“嗯。”

严嘉新心里难受,拎着排骨匆匆离开:“我先走了。”

赵惟城一眼看出了严嘉新眼里流露的不舍,还有那刚看到谢琼时的高兴,面上不显,心里醋意大发,谢琼一无所知,眼睛又看上了路边摊贩售卖的葡萄,个个溜圆,紫得发亮,她馋了,用手肘戳了戳赵惟城,“买点葡萄吧。”

赵惟城愣了两秒,去给商贩沟通,买了两斤葡萄,回去的路上嘟囔,“你一点都不在乎我。”

谢琼不会哄人,只把声音放低了点,小声道:“几百年前的事了,一个男的这么小心眼,丢脸不?”

赵惟城难得使一回性子,“我都不开心了,你还这样。”

谢琼也干脆,见左右没人看他们,紧紧抱住他胳膊,借力踮起脚,嘴唇凑近飞快在他右脸亲了下,“行了吧,再嘟囔小心我捶你。”

第11章 第 11 章 产检

得了一个吻,赵惟城脸色立刻多云转晴,眉开眼笑,“好,我不说了。”

夫妻俩到家外面已经黑透了,灯一开,迎接他们的是一间温暖又干净的客厅,透过玻璃窗,能看到对面亮起的灯光。

赵惟城把买来的食物分类放到冰箱里,转头问她,“出汗了吧?我把东西放下去烧水,今天洗完澡早点睡。”

刚开始说出门不走太远,谁知道走着走着还是去了趟市场,这个季节外面的温度已经降到了十几度,一路走回来两个人身上倒是没怎么出汗,但今天搬家折腾了一天,肯定要洗个热水澡。

谢琼轻声道:“不急,我先看看明天给你带什么衣服。”

赵惟城拿出一个专门用来烧水的超大水壶灌满水放到燃气灶上烧,烧开需要七八分钟,趁着这个间隙,他也走进了卧室。

卧室里,谢琼已经给他找出了两件夹克衫,叠好整整齐齐放在床上,她站在衣柜柜门口,手里已经拿了两件毛衣,略一琢磨,又拿了一件:“马上要降温了,保险起见,给你多带几件毛衣吧。”

赵惟城把旅行包拿了出来,听她的话把衣物叠好放进去,“降温了,你也记得添衣服。”

“我知道说这话你不爱听,但还是要跟你说说,如果真的有什么情况,我在野外不方便你肯定没法立刻联系到,这时候还是要麻烦家里人,你别憋着不说什么都自己撑着。”

“知道了。”

谢琼不服气:“我又不是什么小孩子。”

“有时候我感觉你就像个小孩子。”

“拉倒吧,快去看看水烧好了没有。”

赵惟城听到了厨房咕噜噜沸腾而起的水声,快速走了出去,谢琼检查了下他旅行包里的衣服,看给他准备的衣服差不多了,拿出两人换洗的衣服放进衣篓里,合上衣柜。

热水烧好了,赵惟城拎着去浴室,谢琼把衣篓放下,转头看他还不准备走,催了句:“干嘛呢?”

赵惟城动作利索把门关上,淡定说:“一起洗。”

谢琼脸通红,低声惊呼:“你疯啦?”

“夫妻一起洗澡怎么了,你怀着孕呢,洗澡不方便,让我伺候你。”

赵惟城又开始唠叨:“再说了,我这都素了多久了,这一趟还不知道去几天回来。”

细想这大半年他们夫妻总是聚少离多,谢琼也有些想念,顺势由着他胡闹了,一时间,浴室内热气升腾,氲氤水雾缭绕弥漫。

谢琼出来时整个身子都是粉的,双颊春意无边,赵惟城一脸餍足的表情,抱着软趴趴的妻子走出浴室。

经过这一遭,谢琼是真的累了,软软躺在床上,赵惟城把衣服扔进洗衣机,重新检查了下家里的门窗,上了锁,爬回床上又要亲她,刚把人搂到怀里,楼上响起了响亮的哭声,哇哇,声音极具穿透力,又尖又响,同时伴随着一阵阵无奈的诱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