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 / 1)

我威胁他:“我也不是多好看,你快别瞎想了,快告诉我你在哪里,你必须告诉我,不然这种重要的时刻你都不让我陪着你,以后我就不想理你了。”

这个威胁里的水分其实很多,我只是故意说得尖酸刻薄而已,他应该知道,所以还是沉默不语,我只好强调道:“我说的是真的,你不相信我的话,我是真的会很失落,只能重新思考我们之间的关系……”

这话说得越来越严重,我不断逼迫他答应,最终他只能被我逼得好像到了悬崖边一般,痛苦地说道:“我绝不会和你分手,你不能这样说,你故意伤害我。”

我怎么可能故意伤害他呢,我是真的在乎他才能耐着性子这样磨。

虽然很心疼他,但我只能坚定地说道:“快告诉我你的地址。”

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还是不想,你……你本来就容易腻味我,要是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我没有腻味你!”我现在对他的情绪特别敏锐,立刻光速想到我们断断续续的同居生活,强调道,“我都说了我只是偶尔想自己生活几天,我不可能腻味你的!”

“不,我没有毁容之前,你在日记里写过,我的脸能让你天天看着都不厌烦。”他说出了他内心最深的猜想。

我忽然间顿悟了,我明白了他为什么不愿意让我知道他动手术的深层原因,更明白他为什么瞒着我去做高危险的手术,因为日记的话和我试图独自生活的行为让他非常不安,始终觉得如果他脸好看一点,在我这边的感情路会顺利一点。

我容纳不了他完全地融入我的世界,这给他造成了非常大的伤害,他没有办法之下最终选择了改变容貌这条可能见效比较快的这条路,像是一个病急乱投医的人。

“你真是的……”我的语气软到不能再软了,“日记里是我以前不成熟的想法,我想和你分居真不是容貌的原因,我只是怕你有一天会后悔和我在一起,或者想要离开我,所以很难接受和你成为真正的家人啊。”

这个分居原因其实是心理医生的一次可能性分析,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是这样想,但我希望简议晨听了能舒服一点。

他很需要我,他怕我消失,我也想让他知道,我和他感受是一样的,这样他就能安全感多一点了。

果然我想的是对的,他忽然停止了呼吸声,有些颤抖地说道:“你怕我离开你?”

我见他终于有所松动的样子,连忙放个大招,假装哭泣起来,哽咽地说道:“当然,我怎么可能不在乎你?这个世界上你最在乎我,从来没有人像你一样照顾我,和你在一起总让我觉得我是最幸运的人,我也不想忍受会离开你的那种受伤的感觉啊。”

这话很是腻歪,可是很管用。

他终于说出了他的地址,并且安慰起我来,不再陷入怕被我嫌弃的恐慌中了。

我并不是一个多么善于沟通的人,可是为了他我愿意尝试很多,哪怕是假装哭泣煎熬,虽然我并没有像他一样爱得深,但我现在爱一个人的心思全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了。

我希望他安全地继续对我好,要一直一直对我好,绝对不许出任何意外。

怀着这样的心情,到了病房里后,望着手术过后明显受苦的他,望着还顾及外貌而侧脸不敢正眼看我的他,我握住他的手,一瞬间大脑空白,忽然说道:“等你好了,不管是什么样子,要是你愿意,我们就领证在一起吧。”

他震惊地看着我,把我的手捏得死紧,难以置信得久久不能言语。

第61章 番外五:领证

我说出领证这话的时候,其实不光是他在震惊,我自己也是很震惊的。

但这话既然已经说出口,我不可能也不打算回头了,我硬撑着假装很坚定的样子,定定地看着他,在我灼灼的目光中,他更受震撼。

“你……你从来不会这样对我。”

他的眼睛瞬间红得好似要滴血,但那不是感动或者害羞的红色,而是终于见到梦寐以求的心爱之物的狂热神色。

这种态度,好似我一直以来多亏待他一样。

当然,我一直自觉有在循序渐进地和他谈感情,而他却和我进度不同,他已经在想要与我结婚的终点站太久了。

所以对于他来说,等我热烈地表达对他的爱意,这等的时间已经过于长久了。

被他这样盯着,我越来越不自在,虽然还是死撑着凝视他,但嘴巴已经闭上不敢说话了。

他也不需要我说话,他已经沉溺在一种巨大的幸福之中,很明显,要不是身体虚弱,另一只手还在吊着针,他肯定要整个身体都扣住我,像条八爪鱼一样死活不肯放手。

不过……

我瞅着那看着滴了很久的大罐的药水瓶,明显在我到这个病房之前,简议晨有很长时间都在输液,可我一直记得,在我来这病房前,我的手机上一直不断有新信息进入,那是我们挂断电话后,他还在试图哀求我别来的信息。

还有这几天他应该也是每天都要输液的,可是我的手机一直时不时就有他的信息传递过来。

他为了我真的是不顾身体了,输液那么不方便还要捧着个手机按按按。

“你看那边干嘛,你看我。”他忽然说道。

我看向他,发现他皱着眉头,为我的不专注而不满起来。

他顿了顿,立刻冲着一直站在药水瓶那边的简议水说道,“姐姐,能麻烦你出去一下吗?我和冉冉有话说。”

这话说得克制礼貌,但隐隐带着不满的情绪,明显不高兴我被简议水吸走注意力了。

他大概是以为我刚刚看的不是药水瓶,而是药水瓶旁边的简议水。

我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病房里还有别人在,想到脑子一热刚刚说领证时还有别人见证,顿时尴尬极了。

好在这是一个单人病房,在这房里呆着照顾简议晨的也只有简议水而已,这才让我别那么尴尬。

简议水性格开朗乐观,很乐意看到我和简议晨和谐相处的样子,立刻脾气很好地笑眯眯地说道:“好啊,我就说冉冉不会介意你手术后的样子的,你早该见冉冉了。”

人是有优点也有缺点的,简议水这个姐姐还是有些时候情商比较低,明知道弟弟简议晨在乎脸这个事情,结果哪壶不开提哪壶,又提醒他了。

简议晨当下就脸色不自在起来,我连忙帮忙把简议水推到门外,让她回家休息了。

关上房门,我几大步就走到简议晨床边坐下,本来以为又要费力安慰简议晨一阵,没想到简议晨深吸一口气后,就抓住了我的手,好似刚刚简议水完全没说过让他异样的话一样。

他甚至敢直视我,眼神在很用力地看着我,似乎要盯出什么一样。

我被他盯得尴尬,噗嗤一笑化解后,僵硬地问道:“你干嘛这样看我?”

他露出了点不满,但声音很软地问道:“你可以把你刚刚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再重复一遍吗?”

说话时眼睛非常期待,他现在半张脸都被包住了,剩下的半边脸的眼睛特别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