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说:“你要对付人家,也不多派些手下,成天差遣这种不入流的小妖怪,能顶什么用?”
烛漠漫不经心道:“有时候我真怀疑,究竟我是狐狸还是你是狐狸……怎么这么多年了,也不见你长进呢?”
彤绥怒道:“你!”
烛漠抓起一把棋子,又放下,背靠座椅支着头打量自己布局好的一切,懒怠地笑道:“兵者诡道也,你能懂什么?以弱制强,又何尝不是种乐趣呢。一个只会迷人眼睛的虫子,一个只会戏弄声音的猿猴,再加上一点魔气,却能将一群修真者耍弄得团团转,让庞然仙门不敢轻易动手。你以为是微不足道的小棋子,在我手中经过组合,却能发挥出最大作用,这不比靠着直接的蛮力,更有意思吗?”
彤绥静了。她细细地辨认座上之人的模样,冷下声音道:“你还真是不像你母亲。”
烛漠闭着眼睛说:“哦?那我像谁?”
“你像人。”彤绥认真道,“人是最阴险狡诈,最无恶不作的生物,他们不仅戕害别的动物,他们还戕害自己的同类。”
烛漠说:“去人间一趟,可算让你看明白人的本质了。可你的宫殿里,不也养着一个人吗?”
彤绥立刻炸毛道:“她已经死了,算不得人!而且她也是被人害死的!”
烛漠一下便精准地踩到了狐狸的痛脚,他真想反问一句,“你觉得她不算人,经过人家的同意了吗?”但又怕真把这狐狸惹急了,立刻和他翻脸。
烛漠漫不经心笑道:“你不喜欢人,可我却太喜欢人了……人多有意思啊,越是看不透的人心,我越喜欢……”
“这便是你非要将那个姓林的弄到手的原因吗?”彤绥嘲讽道,“人家是在天道面前得了认可的道侣,而且他那师父可不是好惹的,我劝你还是算了吧。你一个妖怪搞什么横刀夺爱?”
“‘爱’吗?”烛漠轻轻念着,笑出了声,“你觉得他那师父对他的爱能有几分?”
彤绥不明白地看着他。
烛漠道:“不妨告诉你吧。他能身负魔血修炼到今天,说明他早就封存了自己的感情。你知道什么是魔吗?魔便是欲。他为了压制住身体里的魔血,必然要将一切能够勾起魔念的天性都压制住,哈哈哈,那么问题来了,没有欲――”
“又何来的‘爱’呢?”
迎着狐妖错愕的目光,烛漠玩味地勾起嘴角道:“……没有‘爱’是最好的,但如果有了‘爱’,能让魔神早日归来,却也是极好的。这步棋,你说该怎么走呢……”
妈呀师父被算计了,走哪一边都没有好下场吧,不过大概会堕魔吧,因为对林的爱
感觉师尊吃醋了嘿嘿!狐狸和魔君的互动还蛮有意思的
太太,坐等更新,太好看了!!太太厉害
太太?…饿饿?…饭饭?
哦豁,其实师傅很早就有“私心”了吧!从开始收养小比,又叫梦祖消掉小比那段悲惨的记忆!小比一开始就被偏爱的!后面师傅回归,废掉小比修为,其实也是为他安排好后面的退路!最初在不是爱情的爱的时候,师傅就已经特别偏爱小比了。师傅这波真的不知觉的爱的深沉。
第六十七章
谢彻风是太白宗门下掌门首徒,他这一生行事端方,为人周正,是师门里人人称赞的大师兄,是备受期待的下一任掌门人选,而他生平做过最忤逆师门的事情,就是携着两位前来襄助的友人私自下山除妖。
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与一名魔族缠斗时石裂地陷,他重重一摔,人便昏了过去。
友人的声音将他唤醒,“彻风?彻风,醒一醒!”
谢彻风悠悠转醒,看见友人担忧的脸,下意识道:“我的剑呢……那魔族呢?……”
友人的表情很复杂,轻叹一声,转过头说:“魔族已经被除了,是……是这两位道友出手相助。”
谢彻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四周草木繁密,微风细细,天边现出淡红色黎明的曙光。他们似乎已经离开了秦都城,正处于一处静谧的郊外。
友人将他昏迷后发生的事情以及魔君的出现都与他简略说了,谢彻风一时消化不了太多复杂的信息,有些没回过神。友人将他扶了起来,凑在他耳边低声道:“魔气一事,或许有了眉目,回去细说。”
谢彻风精神一振,点了点头。
他看见几步距离外的不远处,另一位友人明承煊正抱着一个昏迷的人,而在明承煊跟前,站着两名气息不凡的修士。谢彻风一眼便感知到,其中有一人是个极其强悍的大能,修为高深到令他根本无法看透。
谢彻风身为掌门首徒,平日里见过的高手尊者如云,他的师尊谢掌门修为已近渡劫期,本身就是修真界里数一数二的一派宗师,但对面的那个修士,竟比他师尊看起来还要更为强大。谢彻风不知道自己为何能得这样的人物相救。
“你醒了?”其中一个人回过头,问道。
谢彻风一看见对方的脸,就有如一道天雷直辟天灵盖。
他终于知道友人方才为什么是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了。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年轻人,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有着一双叫人过目难忘的明亮眼眸,生得七分俊朗三分秀气,眉角眼梢带着压不住的锋锐意气,若是不知其底细,定会以为是哪家仙门涉世未深的子弟。
“醒了就来聊聊吧,”年轻人说,“我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呢。”
谢彻风木木地说:“在下太白宗谢彻风……旁边这位是镇星阁宋晚星……”
年轻人说:“你怎么这副表情,怎么,难不成你认识我?”
何止是认识。
谢彻风说:“……认识倒说不上,只不过我师尊卧房内总供着一幅画像和一个长生牌位,日日上拜,天天供香,虔诚礼奉,未尝懈怠,我观道友与那画像之人有几分相似。”
年轻人:“……”
年轻人说:“他供奉我……他供奉画像干什么。”
谢彻风说:“自然是为了祈求上苍让这人早日飞升,好还修真界一个海清河晏。”
“……”
一番对话听得温朝玄都忍不住转头侧目。
林浪遥一时语塞,突然开始反思,自己以前是不是真的行事太过荒唐,不然怎么会把一派掌门逼到这种程度?
他看见谢彻风身边抱着琴的青年神色也有异样,不由道:“你怎么了,你家师尊房里不会也供着张画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