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令蔚仿佛一个进入叛逆期的少年,“知道了。”
费澜,“......”
众人见这两人终于说完话,就开始端着酒杯过来打费澜的主意了,费澜迟到了,再拒绝显得不够意思,再说了,费澜也不是不能喝。
叶令蔚看着费澜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去,费澜眼神从一开始的漫不经心变得雾霭沉沉,他自己也从一开始的幸灾乐祸到后边的心惊胆战。
“够了够了,”叶令蔚扑到费澜腿上,挡住他的杯子,“我觉得够了。”
费澜喝多了,遭殃的往往不会是别人,而是自己。
叶令蔚抬眼看着费澜,费澜垂着眼也在看着他。
费澜的眼睫不算特别长,但很浓密,垂下来的时候,眼下是一片柔软温和的阴影,他眸子里潋滟了一层水光,望向叶令蔚的时候,就像在用细软的银丝将叶令蔚慢慢缠裹起来。
“坐好,”费澜将叶令蔚扶起来,“我酒量没那么差。”
叶令蔚心想,我主要是怕你装酒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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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这顿饭终于要散场了。
包厢是落地窗,窗帘全部拉开,由内望向外,能看见乌云在城市上空层层叠叠地堆积起来,钢筋水泥构建的城市森林此刻像是纸折的巨大工艺品,被泼了一层浓墨。
雨落下来的时候,这层墨就被晕染开,变成了巨大的足以笼罩整座城市的灰色雾气。
夏天就是这样,暴雨总是突然而至,令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生活委员用最后一笔资金抱了一堆伞回来,可以同行回家的就共用一把伞,不能的可以单独拿一把,到最后轮到叶令蔚和费澜的时候,没给他们选择的机会,他们只能同行,因为只剩最后一把伞了。
费澜接过伞,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模样,“看来你只能去我家了。”
生活委员发完伞,被拎到一旁,“说,你怎么还有最后一笔资金?我们班费到底还有多少?”
“这次,真的是最后一笔了。”生活委员欲哭无泪,“我还自己掏钱买了一把呢。”
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饭店门口没办法停车,门童将费澜的车开到停车的地方,代驾接过钥匙上车,他跑过告诉费澜都已经安排好了。
费澜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撑开伞,看向还站在门口的班里的同学,“走了。”
硕大的雨珠砸在地面,白色的雾气升腾起来,雨帘从透明变为淡淡的白色,叶令蔚跟费澜走进雨里,他们也被罩在了迷蒙的雨雾里。
高临浩看见叶令蔚转身朝自己挥了挥手。
“走吧。”忽然撞了撞高临浩的肩膀。
“我等澜哥走了,我再走。”高临浩说。
费澜的车是一辆黑色的大g,比路边的车都要大一圈,车的轮廓棱角分明。
穿着白衬衫的男生拉开后边的车门,将伞一直举在叶令蔚的头顶,这样大的雨没有伞做遮挡,“唰”地一下子浇淋下来,他的衬衫立马被打湿。
直到叶令蔚上了车,费澜才收伞,上车。
“现在可以走了吧。”楚然无奈道。
“还没走呢。”高临浩看费澜的车还没走,还停在那里。
黑色的车消失在雨幕里的同时,高临浩的手机响了,他以为是他妈催他回家,但不是,是费澜发送过来的消息。
费澜其实对谁都很客气,令人很有距离感,他很少主动给谁发消息,有什么事都是别人主动联系他。
[澜哥:高临浩,好好读书,寒假请你吃饭。]
高临浩盯着这条信息看了半天,最后,他仰起头,紧握着手机,楚然哑然,“你这是干什么?”
“别跟我说话,我要哭了。”高临浩憋着气憋着眼泪说道。
少年的分离,被这场大雨描绘得如同一幅水墨画,但画是静止的,少年是永远鲜活的,他们不会止步不前,他们将永远一直向前。
=第92章 番外三=
[这个天还敢再热一点吗?]
[这个学年领导总不会说我们不够热情了吧?我人都热情爆了!]
[你可以把情字去掉。]
[等会八点新生就要到体育馆报道了吧?艺术学院的姐姐们在吗?今天又是特别想看姐姐们的一天呢!]
[我不一样, 我想看体院的。]
[体院早上六点就搬桌子进去了,他们学院接新生的车都派去宿舍楼底下了!]
[这么快?我还没出门。]
[法学院老大能不能快点?每年咱们都磨磨蹭蹭,没意思。]
[我们学法律的, 讲究有条不紊临危不乱,你催什么催?]
.......
申大已经在三天前入学, 今天各学院新生到体育中心找到自己的学院处报道, 领取校园卡和军训服装, 守在那儿的学长学姐大都是学生会的,在新生赶到体育中心之前他们基本都已经就位。
[唉, 虽然这样说挺不好,但是, 我可不可希望我们学院来几个好看的?我不是以貌取人, 我就是单纯的,唉, 说了你们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