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少勾引我！ 好旺盛
S真的坏死了！
这种称呼都说得出口！
他好意思吗？！
裴听挂断通话后, 翻了两个身，又觉得不得劲，蛄蛹两下, 扯过被子盖过自己的脑袋，整个人都在被窝里。
耳边仿佛还残存在S带着轻笑说出的那两个字。
好一会儿, 裴听才从被窝冒出来。
改天买个鞭子抽抽S, 看看他是不是兴奋得不得了。
不然怎么那么坏狗。
一副欠调教的模样。
中秋后便是十月中，A市开始转凉，不再是三十多度, 变成了在二十度左右徘徊。清爽中带着冷，等到了中午又回到很适宜的二十五六度，但裴听早上出门还习惯性带件薄外套。
趁着离早八上课还有五分钟, 裴听看了看手机。
【S：最近降温, 出门要穿件外套，主人。】
前半句看的人心暖暖的，后面两个字，看的人心黄黄的。
这家伙，昨晚开了个口子，就收不住了是吧。
【小草莓：哥哥, 你能别这样吗。】
【小草莓：一天天除了会勾引我！还会做什么！】
裴听简直有点气急败坏, 又拿S没办法。
只觉得自己像个天天被调戏, 被勾搭的小媳妇一样！
【S：那我能怎么办, 见又见不到宝宝, 只能耍耍嘴皮子，动动手打赏宝宝。】
【S：我什么时候才能追上小草莓？T^T】
【小草莓：追上我后，你准备怎么办？】
【S：见面，谈恋爱。】
好大一个恋爱脑。
【小草莓：我再考虑考虑, 你什么时候过生日啊？】
裴听昨晚迷迷糊糊想起来，S都给他过了生日，自己一句话都还没关心人家。
【S：冬至那天。】
【S：想要的生日礼物是，宝宝答应我，和我谈恋爱。】
他有问生日礼物吗？？！！
自恋的恋爱脑。
【小草莓：我可没问。】
【S：反正我想要这个礼物。*^_^*】
裴听看了眼日历，冬至在12月21号。现在十月中，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小草莓：行吧，那你这两个月好好表现。】
【S：表现好就答应我？】
【小草莓：嗯。】
【S：那到时你可不能耍赖，不能欺负我。】
这话说的，好像笃定他会答应一样。
【小草莓：我哪有耍赖过，哪敢欺负你。】
【S：嗯，宝宝最好。】
上课铃响起，裴听发了句上课了，就把手机放好。
中午吃饭时，裴听又收到S发来的消息。是一张未来一周的天气预报的截图，和问他学校的被子够不够厚，要把夏天的空调被换了。
不正经归不正经，关心人倒是挺实在的。
父母早逝，裴听也懂事早，更不怎么用爷爷奶奶操心，早就学会了照顾自己。像这类细枝末节的小事很少听，他在人前都是自立的。忽然看见这种话，心里生出点说不清的意味。
不同于朋友间的客套，也不是亲人间的信任。
是完完全全属于一个喜欢他的追求者，在关心他，且自己也对他有意思。
心脏有点麻滋滋的。
【小草莓：知道了，哥哥也要注意降温。*^_^*】
消息刚发出去，空气上方传来一道男声，有些熟悉。
茅嘉阅端着餐盘，露出个灿烂的笑容，礼貌问：“学长，我可以坐这吗？”
裴听抬眼：“当然可以。”
一食堂饭菜好吃，中午人流量又是最大的时候，和认识的人拼个桌再正常不过了。
茅嘉阅坐下后，闲聊般开口问：“学长知道咱们学校每个专业的宣传片吗？”
裴听点点头：“知道啊，我之前还去拍过呢。”
茅嘉阅忽然腼腆地笑了笑：“下下周轮到动物医学专业了，我是代表，想请学长来拍宣传片。”
这是A大今年宣传部学生提出来的新意，A大作为国内top，每年想报考的人数不胜数。为了让高考毕业生们更了解A大，推出了各专业的趣味系列宣传片，内容为介绍专业的学院，课程，就业等等，大概在五分钟左右，学校官网每周都会发布一个专业。
而现实拍摄会比官网进度快三个专业。
这是一个不错的锻炼机会，属于为学校办事，代表学校的颜面。和先前齐桦的服装展差不多，宣传剪辑，拍摄，讲解人，都是学生自己承包。
裴听先前拍摄过建筑专业的宣传片，知道流程。他只需要拍，拍摄好后将素材发给宣传部，宣传部则会用统一风格进行剪辑，最后上传官网。
不算很麻烦。
而且茅嘉阅邀请他，这是主动在向宣传部推举他，他都省得自荐了，这份活还是挺多人想尝试的……
裴听：“我…k”
“我能坐这吗？”商鹤观的声音突然打断裴听的回答。
说完，商鹤观就坐下了。
裴听旁边是边吃边玩手机的颜禹风，对面则是茅嘉阅，茅嘉阅旁边再是商鹤观。
茅嘉阅主动打招呼：“商学长好啊。”
商鹤观目测了下茅小子和裴听的距离，冷声：“嗯。”
“裴听，下周经济专业要拍宣传片，你给我拍。”商鹤观开口，说完，又觉得这话不太亲切，他可是要改善两人关系的。
补充：“好不好？”
裴听被这语气弄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如果语气真的有标点符号，他希望商鹤观每句话都是句号，而不是像波浪号一样的阴阳怪气。
他沉默的几秒钟，茅嘉阅开口了，一脸欣喜地看向商鹤观：“好巧啊，学长，也马上轮到我们专业了。”
商鹤观不想理这个傻乎乎的“情敌”，但也不会无缘无故为难人家：“嗯，好好加油，说流畅点。”
茅嘉阅憨笑：“放心吧，我把以往专业的宣传片都看了一遍，认真研究了他们的稿子。”
讲解员说着轻松，实际是最难的一个，要出境，形象得好，表情需和善。讲解时稿子要流畅，不能歪题，发音也要字腔圆正。
“而且我也找了裴学长，想请他拍摄，学长技术很好的。”
商鹤观听见这话脸都黑了。
想把这个傻小子丢出去。
裴听这时才缓缓开口：“是啊，我刚刚已经答应嘉阅了，可能不太能忙得过来。”
白天都有课，可拍摄也需要在白天，视线好。为此只能抽空去，要沟通每个打卡点，甚至得提前走遍过场。
零零散散算下来，也要不少时间。
虽然最重要的原因是裴听不想给鸟人拍摄。
自从商鹤观说什么要做好朋友，他现在听鸟人说话都觉得瘆得慌。
怪里怪气，搞不懂他。
被拒是情理之中，商鹤观不算意外，但被茅小子截胡……
还“嘉阅”。
裴听在欺负人。
明明早上还说不欺负自己。
商鹤观咬了咬后槽牙，大脑迅速运转着：“你下周是很忙吗？我可以出钱的，有偿请你为我拍摄。”
“你的技术很好，我很欣赏。”
真是太阳从西边升起，鸟人嘴里吐象牙。
裴听一时间都找不着词回怼，阴阳怪气可以理直气壮怼，但这阴森森的好言好语该怎么弄？
“真的？”裴听试探性反问，一双琥珀眼盯着商鹤观，试图找出些破绽。
商鹤观神情淡定，语气认真：“真的。”
裴听还想问一句，你真的想和我做好朋友？
不过茅嘉阅在场，裴听不太想把两个人的恩怨说给别人听，省得有闲言碎语。
“行，我答应了。”他倒是要看看商鹤观到底想做什么？
以裴听对商鹤观的了解，鸟人是绝对不可能因为什么美好说词而改变的，定是另有所图！
到底在憋什么大招？
回去后，裴听先是和茅嘉阅沟通拍摄的情况，了解拍摄内容后，定下时间。准备下周抽三个中午进行拍摄，外加两个只需要上一个半小时课的下午，需要去拍摄上课内容。因为动物医学专业和小动物打交道，上课时间比较好取素材，下课时间小动物都得回窝。
聊完后，裴听才温吞吞点开和商鹤观的对话框。
【裴听：商总，准备给我多少钱啊？】
【商鹤观：3k。】
裴听挑了下眉，挺大方的啊。在学校里，这个价算是挺高了，而且这是为学校做事，无偿都一堆人抢着想干。就算是私人活，也是多了的，一是不去投稿，不商用。二是这种拍摄不难，也无刁钻角度，基本就是拍摄人，加一点专业学院楼，中近景居多。
甚至都用不上无人机。
【裴听：可以。】
不赚白不赚。
下周是经济专业，为此这周就要开始拍了，避免耽误下周的交片时间。
商鹤观发了个文档来，里面是各拍摄地点的介绍，甚至都附上他对应的台词。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经济专业比起动物医学专业要简单粗暴得多，一栋学院楼就能拍完，更不用去什么实验室等，去拍吃草的牛，被绑架的青蛙。
【商鹤观：这周六拍，可以吗？】
【裴听：可以。】
正合裴听的意，还不用去压榨午休时间。
【裴听：你还记得上五年级的时候，你把我踹沟里的事情吗？】
【商鹤观：不是你想踹我，然后我们一起掉进去了吗？】
【商鹤观：怎么了？觉得对不起我？】
什么鬼，裴听那是抬脚往前走，然后脚滑，滑了后整个人往前倒，就撞到了商鹤观，两人一起掉进旁边的浅水小溪里。
变成两只水鸭子。
【裴听：没，我是在确认你是谁。】
商鹤观沉默，无语。
裴听还在这怀疑自己被鬼上身呢。
没事，等他继续示好。
平时见面少，商鹤观就主动邀请裴听拍摄，制造相处机会，特意选的周六，拍完还能一起吃一顿烛光晚餐。
商鹤观安慰完自己，心情大好，又是期待谈恋爱的一天。
周六。
裴听九点钟温吞吞起床，约了早上九点半开始拍。等他洗漱完，换好衣服后，一打开门，瞧见了不知何时等在他宿舍门口的商鹤观。
手上还提着袋子，像是给他准备的早餐。
裴听：？
商鹤观把早餐递给他，买的是一盒香菇和三鲜双拼的饺子，外加一个牛肉小饼，和一杯豆浆。
“给你买的早餐，吃完再去拍。”
迎面吹来一袭早晨的凉风，裴听感觉脸凉凉的，刚起床的脑子清醒了点。
“哦，好。”
裴听接下早餐，转身，关上门。
商鹤观盯着紧闭的房门：……
裴听坐在位置上，打开饺子盒，闻到香味后，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不是，鸟人又给他送早餐干嘛？
又琢磨着对自己好，好早日手拉手好朋友呢？
不管了，先吃再说。
十五分钟后，裴听和商鹤观往经济专业的学院楼走去。
“重不重？我帮你提吧。”商鹤观看着裴听手上提着的三脚架说。
裴听顺着他视线低头扫了一眼：“不重，挺轻的。”
裴听单手举起三脚架晃了晃。
商鹤观：“……”
“早餐还合口味吗？”商鹤观转换话题。
“还不错。”裴听说。
商鹤观：“结束后是回公寓吗？”
裴听：“嗯。”
商鹤观有点发难，裴听和小草莓太不一样了。就算是两个人普普通通谈论，也是很单一的那种，就比如此刻，裴听只会答，不会接话，不会和你聊别的。
没有要和你聊天的意思。
不像小草莓，两人每天的睡前通话，能说一堆。
没关系，喜欢就要主动追求。就和在处理工作时一样，该抉择就抉择，该加码就加码。
商鹤观又说：“中午出去吃吧，我请客，想吃哪一家？”
裴听终于有所动了，他表情有些难言：“不用，我在学校随便吃点，然后回公寓。”
商鹤观：“那我喊酒店打包送来，想吃什么？”
裴听忍不住发问：“商总，你到底有什么事啊？直说不就得了，还用这种软手段。”
追人不得用软手段。
他能把裴听强制爱吗？
估计裴听宁愿撞墙上。
商鹤观：“真的就是想改善我们的关系，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死对头好。”
裴听：“行行行，随便你。”
商鹤观上赶着来，他还懒得管了。
谁有空天天在这研究鸟人心里琢磨什么啊！
“那我要吃金盏露苔家的。”裴听不客气地说酒店名字。
“好。”商鹤观打开手机，给助理发消息，喊人定餐位。
走到学院楼后，裴听立即开始固定相机，早拍早完事。
不得不说，商鹤观仪态，形象都非常好，吐字清晰。作为年纪轻轻就接管家族事业，气质更是比旁人多了几分游刃有余，从容自若。
种种综合下来，裴听不得不承认画面很美观。
除此之外，效率很高，几乎每段词都是一遍过，很少出现紧张或卡壳。加之裴听手也稳得很，临近中午时，就拍的差不多了。
裴听低着头快速浏览着相机里的录像，没漏拍。今早很顺利，又轻松，合作非常愉快，他忍不住感慨：
“商总效率真高，不愧年纪轻轻就掌管公司。”
没人不喜欢和高效率的人合作。
商鹤观见他把相机收起来了，知道素材都过关了，开口：“你也很厉害，我们去吃饭吧，车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了。”
裴听：“行。”
去到后，刚坐下没一会儿，服务员就将菜都端了上来。有一碗砂锅鱼头煲，一端上来，裴听就闻到了香味。
裴听说：“商总，我开吃了啊。”
商鹤观：“想吃就吃，不用那么客气。”
他当然只是假客气一下，毕竟商鹤观还是他的债主，且这顿饭鸟人是主人，客气下理所当然。
但，鸟人回话又那么和善。
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裴听快速瞥了眼商鹤观，搞不懂，先吃饭再说。
中午一点多，裴听提着两个打包袋回到公寓。这是吃饭时，商鹤观问他要不要打包两个菜回去，晚上可以吃。
裴听本来想拒绝的，但……这话着实善解人意，他晚上还得直播，又是一个人，确实不太想再煮。
一共三个菜，都是新做的：酸辣包菜，蒜蓉鱼片，青椒酿肉。
裴听放好打包袋后，坐到电脑前，花了半个多小时，将素材导出，筛选完整理好后，按顺序发给了宣传片的负责人。
忙完后，裴听懒洋洋躺在床上，点开微信小号。
忙活了一个早上加中午的小草莓，要回点血。
【小草莓：哥哥，我忙完了。^O^】
【S：这么快，宝宝好厉害，比预计的快好多。】
昨天闲聊的时候，小草莓说可能要花一整天的时间才能拍摄完。
【小草莓：快是快，但还是有点心累。】
【S：讨厌鬼欺负你了？】
【小草莓：那倒没有，合作蛮愉快的。就是他态度大转变，我真的搞不懂他。总觉得他会憋个大招，而我又找不着线索，看不出任何苗头。】
【小草莓：好被动的感觉。T^T】
商鹤观深呼吸一口气，追人被当成阴谋诡计也就他一个人追成这样了吧。
还好，他准备了别的。
【S：视频x2】
裴听眼睛一亮，点开。
第一个是S坐在浴缸里，照到了他突出性感的喉结，在泡澡。这并不是主视角，而是将手机放在S的对面，因此，画面上占据最多，最直白的，就是S的腹肌。
胸肌很漂亮，濡头也是粉的。
裴听忍不住摸了摸鼻子，下意识的掩饰动作。
一天天就知道勾引他！见面就把S拐到床上，看看质量好不好，省得他天天在自己面前晃！
锁骨也很明显，但更吸引裴听注意力的是，S脖子上挂着一条项链，上面坠着一颗小小的红色草莓。
小草莓的。
裴听的心跳在加快，一种古怪的占有欲得到满足。
浴缸的水很清，没有大范围的泡沫，但零散着一点红色玫瑰花瓣。手机的角度是微微向下的，既遮挡住了S的面庞，又露出了别的。
零零星星的红玫瑰花瓣遮挡不住什么，但它又存在。为此裴听看见了水下的19cm，几片花瓣覆盖在那处的水面，遮了又没遮，而水清清波动缓缓，隐隐约约，加之距离，带着几丝模糊。
沉睡着，但依旧能看出轮廓。
裴听摸了摸耳朵，忍不住嘀咕，好旺盛。
第二个视频则是，S站在浴头下，水珠淌过腹肌，没有再多的了。
【S：宝宝心情好了些吗？】
【小草莓：现在开心得很。】
【小草莓：少勾引我！】
【S：为什么，你不是喜欢吗？】
【小草莓：喜欢是喜欢！但又摸不着碰不着！心痒痒！更难受！】
商鹤观眼底划过笑意，哄好了。
第22章 伤的是你的色心吧 裴听是块木头吗？！……
周六完成了给商鹤观拍摄的任务, 还赚了三千块，外加白嫖一顿午餐。裴听感觉还不错，难得和鸟人相处那么愉快。
等到周一时, 裴听便马不停蹄开始与茅嘉阅的合作，早弄早完事。
只是周二中午, 商鹤观不知从哪冒出来了, 还问：“需要帮忙吗？”
裴听瞥了他一眼：“不用啊，两个人可以的。”
好像也是，有点无事献殷勤了。商鹤观只好换话题：“那等会我请你吃饭吧。”
茅嘉阅正在羊牵过来。
裴听：“来这就为了请我吃饭？”
那还不是因为昨天中午你和茅嘉阅吃了午饭, 甚至还拍照发了朋友圈，和昭告天下似的。
吃学校的馆子而已，他请裴听吃高级酒店怎么不发朋友圈？
和“嘉阅”吃饭就是开心啊。
商鹤观面不改色：“嗯, 也是顺路来的, 刚刚去交了份资料。”
说实话，裴听不大相信。动物医学专业在学校的边缘地区，因为养着牛，养着羊，不可能设置在学校中心。
交给牛羊吗？
但裴听也懒得戳穿他，敷衍道：“不用不用, 你要是真想和我做好朋友, 就把我的债免了。”
商鹤观语塞, 这话着实为难他。如果裴听愿意和他谈恋爱, 他当然二话不说主动免掉。
但裴听不愿意, 以及之后还得奔现。
商鹤观必须得手里握着点底牌。
“那不行，换别的，我可以考虑，每天请你吃饭怎么样？每一餐我都包了。”商鹤观提议。
茅嘉阅带着小羊走到了裴听的面前, 小羊直朝裴听摇尾巴，和螺旋桨似的，毛茸茸的脑袋还沾染的泥巴。
“它特别皮，估计刚刚又拿泥巴洗脸了。”茅嘉阅伸手擦了擦小羊的脸，“但很亲人，你可以摸摸它。”
“好啊。”裴听伸手摸了摸羊脑袋，很软。
茅嘉阅笑了笑：“学长要不要和它拍着照，它还会摆表情呢。”
“行，我看看。”裴听觉得稀奇便半蹲着，只见茅嘉阅拿出手机后，小羊张开了一点嘴巴，像是在配合人类微笑一样。
茅嘉阅亦是半蹲着，专心致志拍照。
被晾在一旁的商鹤观看了眼茅嘉阅的手机，哪有什么羊，全是裴听！第二张羊才入境。
再看裴听，笑得可阳光灿烂了。
就没对他这样笑过。
好不容易等裴听站起来后，又去调整三脚架高度了。
商鹤观走进，开口：“答应吗？”
眨眼功夫，裴听就给忘了：“啊？”
还没等他反问，一旁的小羊朝商鹤观吐了口水。渍水在黑色长裤上格外明显。
小羊吐完后，还咩咩叫两声，像是在嘲笑商鹤观。
裴听忍不住笑出声：“羊是不是讨厌鸟啊？”
商鹤观：……
“你还没回答我呢。”
“不用不用，我要工作了，你回去换裤子吧。”裴听摆摆手，压根没把商鹤观的承诺放在心上。餐餐包他吃饭？还不如说天生掉馅饼来的准，他才不傻呢。
裴听摆摆手后，就留个背影给商鹤观。
无情得很！
再看去茅嘉阅，也不知道是对着镜头笑，还是对着裴听笑。
今日约饭计划以遗憾告终，还在裴听面前出糗。商鹤观想把那只羊的毛给拔了，他怀疑那只羊姓茅，专门针对他。
傍晚时，商鹤观刚把黑色长裤晾好，就听见微信一直在响，他一猜就是小草莓发消息来了。
商鹤观拿起手机，点开微信。
【小草莓：哈哈哈哈哈，我和你说，今天那个讨厌鬼被羊吐口水了。】
【小草莓：笑死了，连羊都讨厌他！哈哈哈哈哈。】
商鹤观：……
【S：那羊有眼光。】
【S：宝宝今天拍摄顺利吗？累不累？】
【小草莓：很顺利，没有很累。】
【S：我给你寄了些冬天的衣服，过两天到货。】
【小草莓：这么快又买新的？上次的我有些都没穿呢。】
【S：不是情趣衣服。】
【小草莓：我不信。】
坏狗的本性就是坏，裴听才不信S不会顺带寄些情趣衣服来。
【S：好吧，有两套。】
【小草莓：你还不诚实！给你扣分。】
【S：不行，我错了，不要扣我的分。T^T】
【小草莓：那你说，给我寄了什么样的？】
【S：红色的圣诞装，和露背毛衣。】
【小草莓：知道了。】
【S：那别扣我的分。】
【小草莓：行吧。】
不凶下坏狗，就不老实，欠调教得很。
【S：宝宝真好。*^_^*】
【S：平时在学校有人追宝宝吗？男孩多还是女孩多？】
【小草莓：都差不多吧。】
【S：那宝宝有理他们吗？】
【小草莓：怎么，怕我还有别人啊？】
【S：是啊，要是有别人追宝宝，献殷勤。我不知道也看不见，你被抢走了怎么办。】
裴听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小草莓：抢走就抢走呗，哥哥可以去找小桃子小葡萄了。】
【S：不要欺负我。】
【小草莓：好好好，没人比你更好。】
【S：嗯，我也喜欢宝宝。】
他可没说喜欢，自恋。
【S：其他的都是我给你挑的秋冬款衣服。】
【小草莓：怎么突然给我买衣服啊？】
【S：换季了，当然要买新衣服。】
行吧，再给S多加两分。
不过说起来，裴听今年确实还没买新的秋冬衣服。正好看看S平时的品味。
【S：图片x1】
裴听点开一开，是一个Q版的小手办，画的人是他，坐在一颗大草莓上。再看仔细点，底盘竟然是玫瑰花花瓣款式的。
【小草莓：什么时候弄的啊？好像我啊！还要更可爱一些。】
【S：前段时间找画师约的稿子，喊人定制的。】
【S：你就是这么可爱。】
肉麻。
自十几岁以来，鲜少有人用可爱夸他。裴听不争气的耳朵冒红，同时也将这张照片保存了下来，他还是头一回看见自己的Q版样子，新奇得很。
【S：放在办公室桌子上，这样工作累了就可以看看你。*^_^*】
行吧行吧，好过拿他的情趣照片当壁纸。
【小草莓：那我也要个你的！】
【S：不行，除非宝宝和我谈恋爱，我就给你看样子。】
S好像咬紧了露脸与恋爱这件事，时刻不忘恋爱奔现。
算了，他自己不也一直咬着没松口，还没答应S谈恋爱的事情。
总得勾引下自己。
【小草莓：好吧，小气鬼。】
【S：你才是小气鬼。】
【小草莓：你比我小气多一点。】
【S：你才比我小气多一点。】
【小草莓：嗯对，我就小气，就欺负你。】
【S：那你要补偿我。】
【小草莓：小气鬼是不讲道理的，没有补偿。】
【S：T^T】
裴听眼尾弯弯，发了个语音通话过去。
对面接通。
S：“我伤心了。”
裴听：“伤的是你的色心吧。”
S：“那也是我的心。”
裴听忍不住轻轻一笑：“那你说说，想看什么？我考虑一下。”
S：“哪都想看。”
裴听：“不说拉倒，我挂了。”
S：“别，我抉择一下。”
还纠结起来了，裴听任由他想。
S：“想看宝宝的腰，从后面拍的那种。”
裴听挑眉：“是不是再露点屁股就更好了。”
S咳嗽一下：“宝宝要是愿意，我当然是最喜欢的。”
裴听：“流氓。”
S：“我可没说，是宝宝提的，我顺着宝宝的话说下去的。”
裴听：“知道了。”
商鹤观一听这三个字，就知道有希望，这话一般都代表着，他会考虑的，会考虑就极大可能去做，就等某天发来了。
S：“更想和宝宝谈恋爱了。”
裴听：“嗯。”
到时候就答应你啦，反正就两个月而已。裴听只不过想考验下，他和S两个人的新鲜感而已，要知道网络这种事情，很多时候一个月都觉得久。
别说S能不能坚持下来，就是裴听自己都不好说自己能不能坚持。
每天和同一个人维持联系，聊各种话题，很耗费精气神。
感情都是很缥缈的。
半个小时后，裴听拿着换洗衣服进了浴室。洗完澡后，裴听用浴巾擦干自己身上的水珠，拆开了一瓶写着英文名的小瓶子。
这是他不久前买的护肤的，买了好几瓶。
裴听挤出一点身体乳，凑近闻了闻，好香啊。
等会擦了，颜禹风肯定得发现。有点尴尬，但买都买了，拿都拿了，挤都挤了。
擦吧！
裴听把全身上下擦了个边，屁股那还多擦了些。
洗完澡出来后的裴听有些心虚，快速回到位置上。这和明晃晃说出，他准备好和S做.爱了……
下一秒，颜禹风鼻子动了动，转头看向他：“好香啊，你涂东西了？”
裴听：“嗯，换季，皮肤有点干。”
颜禹风：“真的假的，以前没听你有这个习惯啊。”
裴听：“……”
一秒后，颜禹风蹭得一下到了裴听旁边，凑近闻了闻：“好精致的香味。”
这都能闻出来？
好吧，他小叔叔一早就把自己摆在了0的位置，大概是身高没到一米八的缘故。
裴听推开他：“干嘛，一边去。”
颜禹风一副孺子可教也：“真好啊，羡慕有爱可做。想我暗恋好几年都无果，成年这么久也还守身如玉，真想试试。”
“……别胡言乱语了，我都还没答应他。”裴听懒得理会思春的人，“实在想，可以买个假的试试。”
颜禹风：“我才不要开.苞给假的呢，多没意思。”
说的也是，裴听细想了一会。
但S的19cm情况特殊……还是可以买个小的，有个准备好些，不至于太突兀。
裴听把发春人士赶走，默默拿出手机，下单一个小的。
买的是透明的，他不太喜欢有颜色的那种，感觉怪怪的，也不知道用的是哪个男人的模型。
宿舍门忽然被敲响，裴听站起来将门打开，是商鹤观。
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商鹤观闻到了裴听身上的清香味。
好好闻。
忽然好想抱一抱裴听。
但裴听肯定会揍他。
商鹤观收回心思。
裴听：“怎么了？”
商鹤观：“找你有点事，出来一下。”
“哦。”裴听走出去把门关上，只见商鹤观把自己宿舍的门敞开些。
商鹤观：“来我宿舍说，走廊风大。”
走进商鹤观宿舍后，裴听问：“什么事？”
商鹤观开口：“中午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
“什么中午的事情？”
裴听给忘了，压根没入耳。
商鹤观：“……”
“我每餐都请你吃饭的事情。”
裴听想起来了，鸟人还惦记这事呢：“不用，我自己有钱，吃得起饭，而且天天凑一块吃饭多麻烦，又不是同专业。你有你的事，我有我的事。”
说的有理，但商鹤观不想听。
“那每周末我们一起吃怎么样？”他又给出另一个方案。
裴听疑惑地看着他，没懂他怎么对吃饭那么执着：“你——是得厌食症了吗？”
商鹤观简直胸口一股气涌上头，裴听是块木头吗？！
小草莓才是有温度的！
“没有，只是想着聚在一起吃饭，好联络感情。”商鹤观无奈说。
裴听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商鹤观只好放弃这个话题，转身往卧室走去：“等我一会，拿个东西给你。”
裴听等了几秒觉着无聊，顺手划开手机骚扰下S，随便发了两个亲亲的表情包。
忽然，空气中响起两道微信提示音。
裴听顺着声源望去。
看见了商鹤观放在书桌上的手机。
第23章 想和你做。 “你是gay？男同？”……
裴听没多看, 垂眼又给S发了个抱抱的表情包。
空气中又响起一道微信提示音。
裴听抬眼，还未等生出疑虑，商鹤观就出来了。
商鹤观走到他的面前把一个小袋子递给他, 说：“这是我家在A市的酒店，拿着这张卡可以免费吃我家名义下的所有酒店。还有一盒巧克力豆。”
裴听的注意力被他吸走, 垂眼看看小袋子, 又抬眼看看商鹤观：“给我这两样干嘛？”
“本来想和你一起去吃的，但你不是没答应吗？你拿着这卡随便吃。”
“还要请我吃？”
“嗯。”
其实裴听也有不少酒店的会员卡，但商家产业下的, 他还真没几个，先前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只有碰面会阴阳怪气。
裴听又把巧克力豆拿起来, 看了看包装。他沉思一会儿, 放弃先前刨根问底的模式，改变问法：“你……是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吗？”
商鹤观一愣，“为什么这样问？”
你都还没答应我呢。
裴听神情认真：“因为我思来想去，这个月和以前的不同之处，唯有你冒出个心仪对象。”
貌似也是从那时候开始，鸟人有些不对劲的。
“恋爱蛮影响一个人的, 不会是你女朋友我还认识吧, 为了日后亲朋好友见面, 你才这样做的吧？”裴听思索着自己的女性朋友。
商鹤观先是沉默, 再是语塞。
好像还真给裴听猜中了。
聪明宝宝。
只不过“女朋友”是宝宝本人罢了。
“嗯。”商鹤观顺水推舟承认, 又补充说：“是男朋友。”
裴听惊讶：“你是gay？！”
这句话的音量都提高了不止一倍，毫不掩饰的惊讶和不可思议，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秘密般！
“你是gay？男同？”裴听继续反问，眼睛都瞪大了几分, “你是gay？？？”
商鹤观被他的反应逗笑：“对啊，我对象是男的，特别可爱，特别爱我。”
“可你根本不像gay啊？”裴听反问。
“那你心里的gay是什么样的？”商鹤观说。
“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别针对我。”
裴听感觉越说越糊涂，站起身就要走：“啊……随便你，我走了。”
等回到宿舍后，裴听在后知后觉发现另一个点，也就是说他身边的某个朋友在和商鹤观谈恋爱？
貌似还和裴听玩的不错，不然鸟人也不会主动和自己缓解下关系。
“颜禹风，我严肃地问你，你喜欢的人还是齐桦吧？”裴听走到小叔叔面前，捧起他的脸。
颜禹风脸颊肉挤在一起：“昂，是啊。”
那就还好。
不过裴听还是挺意外商鹤观是gay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大概就是感觉不到任何gay子气息，正得像棵树，铁骨铮铮！
甚至像恐同的那种直男。
但又来了句话。
恐同既深柜。
等会，商鹤观是1还是0。这种深刻的问题，让不怎么爱八卦的裴听心痒痒，忍不住拿出手机。
【裴听：那你是1还是0啊？】
商鹤观：……裴听就不能关心下他本人吗。
【商鹤观：你好奇？】
【裴听：对啊。】
想象不出来一米九的冷酷鸟人被压的样子，但也想象不到鸟人压一个香香软软的可爱0的画面。
【商鹤观：1。】
八卦完，裴听躺进被窝里，点开微信小号，准备和喜欢的人煲睡前电话粥了。一条物流消息显示未读，提醒他，他的大件快递明天就到货。
第二天，裴听抽空把大件快递带回了公寓，这么多衣服，得整理下。
冲锋衣，羽绒服，保暖衣，还有秋裤。裴听摸了摸料子很柔软，S这是老父亲上线啊，秋裤都考虑上了。
不一会儿，手机想起铃声，是微信语音通话的邀请。
裴听接下。
S：“宝宝收到了吗？”
裴听：“收到了，刚拆开看呢。喊助理给我买的？”
S：“我选的，是我之前穿过的牌子和款式，都很暖和。”
裴听：“噢，哥哥还穿秋裤？还以为大总裁只要风度不要温度呢。”
S：“A市的温度可不是开玩笑的，都穿上，给你买了两条秋裤。不然三四十就老寒腿。听见了吗？”
还真一副管教的语气，裴听用衣架逐一把衣服挂好，“好好好，听着呢，我肯定穿。”
S：“嗯，过两周我再给你寄些新的，冬天衣服要多备一些。”
裴听听他这语气觉着舒服，使个劲的关心自己：“我又不是今年才在人类世界生活，冬天衣服多得很。”
S轻笑一下：“那就再多点，还有两个暖手的，冬天上课放口袋里暖和。”
闻言，裴听拿起两个小暖手宝，正好是手心大小，一边一个。
“谢谢哥哥，哥哥好会关心人啊。”
“还好，想到什么就买什么，还有些没想到的，下次寄。”
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裴听拿起最后的两样，是情趣衣服。他拆开看了看，质感不错，毛茸茸的手感很舒服。
裴听忽然开口说：“哥哥想看我穿哪一套？”
S：“圣诞的。”
接话还挺快，早等着这茬吧。
裴听手放在那套圣诞衣服上，说：“那真到圣诞节我穿什么？”
S：“现场穿给我看。”
“想的真美。”不过那时S是已经过完生日了，到时两人关系，不是好了就是掰了。裴听开始脱衣服。
S听到对面传来簌簌声：“你在换衣服？”
裴听：“是啊，给你现场听听。”
S：“又勾引我。”
裴听：“少来，换衣服的声音还能勾着你了。”
S：“宝宝你有时欺负我的时，我就想去到你面前。”
裴听：“做什么？”
S：“大概是想抱你吧。”
裴听被这猝不及防的纯爱堵住口，还以为是……大do特do，‘惩罚’自己呢。
但从两人距离来看，碧落宫到A大都不需要一个小时。
裴听换好衣服了，在镜子前照了照，又走去拿手机架，他要拍照。
“你之前有私底下悄悄见我吗？”
S：“宝宝猜一猜。”
裴听想了会说：“我猜没有，我不信你忍得住不来我面前。”
他只要出现在自己面前，裴听相信自己能感觉到他身上的不对劲。
S：“是没去过。”骗你的，天天看你，看了十几年了。
“期待和宝宝见面的那天。”
裴听坐在床上，又变成跪坐着，回头看了眼专门用来拍照的手机的角度。
S：“宝宝现在在做什么？”
在撅屁股。
裴听：“在拍照，你今天哄我开心了，晚上我就发给你。”
S：“是我上次说的吗？”
裴听：“你猜。”
那肯定是了。
S：“宝宝真好。”
裴听：“我可没说一定发。”
半个小时后，裴听把衣服换了回去，手上提着个袋子，准备回学校，他下午还有课。
裴听是吃完晚饭回宿舍时，收到花的，是蝴蝶兰花束，浅蓝色的像天边游浮的云朵，淡淡的清香味传来。
上面同样有一张小卡纸，写着见花如晤，愿宝展颜。
裴听觉得牙龈发酸，但依旧把卡片收了起来。
回到宿舍后，裴听把花束放在了书桌上，拿出手机，开始询问某人。
【小草莓：你写的时候不发酸吗？】
【S：不酸啊，感觉很开心。给喜欢的人送花。】
话说的挺纯爱的。
【小草莓：真的假的，想看我的照片才是最主要的吧，之前都不见你送。】
【小草莓：假的很！】
【小草莓：扣分！】
【S：别。T^T】
【S：我打赏好不好？你要多少？别扣我的分。】
【小草莓：别想拿钱收买我。】
【S：好吧。T^T】
下一秒，S打了个电话来。
S：“宝宝，我错了。”
裴听感觉耳朵麻麻的，S的语气好委屈，低而轻，又带着点示弱之意。
“干嘛？”裴听揉了揉耳朵。
S：“你骂我吧，别扣我分。”
裴听：“分这么重要？”
S：“当然，我不要做单身狗。”
裴听：“骂你什么？”
S：“骂我为人轻浮，骂我天天想着你，想你的人想你的身。”
裴听忍不住笑出声：“你以前真没追过别的小男孩？我怎么感觉你这发酸的话一句接一句的？”
这到底是在骂人，还是在表达喜欢啊。
S：“没追过，这有什么难的，我又不是小心翼翼暗恋的人，喜欢就要说出来，哄着顺着才能追到人。”
S：“什么都不说，天上又不会掉小草莓给我。”
发酸归发酸，但听着着实让人心情好。裴听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处，怪不得常用‘甜言蜜语 ’来形容谈恋爱时的言语。
“行了行了，扣你0分，我牙都要被你酸掉了。”裴听承认，他被哄得唇角都上扬了些。
“喜欢”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裴听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因一个人的几句话就能开心好几分。
挂断电话后，裴听翻出手机中记录日子的软件，设置了一个倒数日，截止时间是12月21日。
还有69天。
好久啊……
裴听盯着这个数字，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可又忍不住和自己讲道理，网恋也是恋爱！也是他的初恋，更得慎重！
认识一两个月就恋爱，压根不是裴听的作风。
喜欢就得郑重对待。
晚上下播后，裴听照例窝在被窝里和S煲睡前电话粥。
没动凡心之前，裴听不懂小情侣为什么要打电话粥，有那个功夫，还不如玩会手机，他还能顺带修两张图。
现在裴听懂了。
不聊会天觉都睡不着，心痒痒得很。
裴听怀疑自己要成恋爱脑了。
S：“嗯？怎么不说话，在发呆？”
裴听回神：“没，就在想谈恋爱是什么滋味。”
S：“你不觉得我们现在就像在谈恋爱吗？”
裴听：“还好吧，亲又亲不到，抱又抱不到的，就只能打个电话。”
S笑了笑：“那是行为上，但心里上，我感觉宝宝已经和我贴着了。”
裴听：“还行吧，就一点点喜欢。”
S：“那也是喜欢。”
商鹤观此时正在碧落宫，他伸手摸了摸床头的Q版裴听，眼底满含笑意。
裴听超喜欢自己。
S：“我最喜欢宝宝。”
裴听听得耳根子要发软，感觉整个人就和躺在软乎乎的云层里一样，被哄得云里雾里。
“知道啦，也喜欢你。”
看在S这么会说话的份上，心花意放的小草莓，决定奖励下S。
裴听把界面切换到聊天框，说：“哥哥，我要发照片给你了哦。”
S：“好。”
【小草莓：图片x1】
商鹤观点开图片，照例先保存。
小草莓很乖，真的拍腰了。是一张从背后视角拍摄的照片，最上方能看见他的双手将衣服往上扯，从而露出细腰。腰很细很白，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明显的背沟特别漂亮，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摸这一条长长的背沟。
背沟是很敏感的地方，因为皮肤之下就是脊椎，裴听大概会忍不住颤抖一下。
腰窝也很好看，商鹤观想用指腹去抚摸。
除此之外，还有一截臀部，正正好露出一点儿股沟。
但就只有那么一点点。
腰臀比也很好。
商鹤观感觉自己瞬间变得燥热。
S：“宝宝，你这次好乖。”
裴听：“好看吗？”
S：“想全部看完。”
裴听坏笑：“我是全部拍完了的，你想啊？”
S：“嗯，想和你做。”
裴听：“那可不行，有假的，没你的位置了。”
S：“你用了？拿掉！”
裴听被S的醋意逗笑：“干嘛啊，假的不也是你给我的吗？照片都拍完了，要拿早拿掉了，你傻了吧。”
S：“后悔了，不该寄给你。”
裴听：“好好好，骗你的，我没用，那么大，怎么用嘛。”
S：“真的？”
裴听：“真的。”
S：“那就好，不然我今晚都睡不着。”
裴听：“羡慕嫉妒啊？”
S：“嗯，我看都没得看。”
它还能舒舒服服待在里面？
第24章 想舔。 美色误人！
S真醋。
不过话说回来, 裴听也是有悄悄脑补过和喜欢人做的样子的，不由得发问：“那确认关系后，你准备多久见面啊？”
他好有个准备。
这话把商鹤观问住了, 他不担心小草莓会拒绝他，担心的是裴听。
以现在现实两人的相处模式来说, 两个月的时间, 商鹤观依旧没有太大把握。顶多是，从裴听碰见他会骂他，变成碰面了就碰面了, 从不对付变成互不干扰的陌生人。
十几年的死对头，看不爽，可不是开玩笑的。商鹤观先动心, 自然先接受。但裴听不是, 甚至会觉得自己在欺骗他。
“在一起后两到三个月吧，先磨合下情侣关系。”商鹤观委婉地回答。
现在到过生日，两个月。加在一起后两三个月的时间，近乎半年。再怎么不行也不能拖了。
裴听想了想，觉得S说的有道理。暧昧和谈恋爱是两回事，他没谈过, 不知道是怎么个两回事, 但有恋爱经历的人都这样说。
不听前辈言吃亏在眼前。
裴听：“好。”
而且两三个月也不久。
裴听翻了个身, 抱着被子的一角, 小声说：“其实我还挺期待在一起的。”
S轻笑：“那宝宝还不答应我？”
裴听：“那我还不是怕你跑路, 也怕我跑路嘛。”
S：“宝宝你真的太可爱了，好想亲你。”
裴听：“真的？我怎么感觉你是想笑话我，笑我傻是不是？”
S：“没有，觉得宝宝特别可爱特别真诚。”
裴听：“这还差不多, 我第一次喜欢人，没想到还是网恋这种形式。”
有些迷茫。
会觉得抓不住也很正常。
甚至会怀疑自己能不能坚持，有没有必要相信虚拟网络的另一面。
商鹤观听得心都软了，以前裴听都是凶巴巴的样子，两人也没怎么好好说过话，根本不知道真实的裴听是什么样的。
小时候觉得裴听讨厌，又觉得他可怜，父母去世，大部分都是自己一个人长大。
现在心疼裴听，想站在他身边。
S：“那见面后，宝宝要是对我的脸不满意怎么办？”
裴听想了想：“不会吧，只要不是歪瓜裂枣，我都可以接受。而且你身材身高都那么好，不至于配个很丑的五官吧。”
“我真没法想象，根本不合理啊！普通五官就行，我不介意的。”谁让喜都喜欢上了，裴听说。
裴听又说：“不会吧，奇丑无比吗？老天爷是不是在针对你，给你那样的身材和身高，连19cm都给了，还舍不得给个普通脸蛋？”
急得裴听一下说了一百多个字。
S低笑：“奇丑无比倒不至于，只是怕配不上宝宝。”
裴听：“那没事，我帅气，你有钱，也是绝配。”
商鹤观笑出声。
太可爱了。
S：“嗯，说的对，我们最配了。”
话从S嘴里说出怎么一股子宠溺味。
裴听又觉得牙齿发酸，“好了好了，我要睡觉了，晚安晚安。”
又补充：“你真不是奇丑无比吧？”
商鹤观：……
S：“真的没有，宝宝你放心，没歪鼻子歪眼。”
裴听：“那就好。”
太丑他是要分手的。
不知道是不是聊了长相的缘故，裴听睡着后，竟然做梦了，梦的正是与S有关的，只不过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脸。
不过还好，没做什么丑八怪的梦，不然他真要心有余悸了。
裴听早晨出门前特意在全身镜处照了照，今天的外套是S送给他的。
不错，挺搭他的。克莱因蓝配他的白皮肤，像是澄澈天边的一抹云。
裴听心满意足地出门，琢磨着晚上回来也给S挑挑东西。买东西其实是件很私人的事情，如同两人去逛超市一样，会暴露自己的品味，对生活的态度，和价值观。
还没等裴听细想，他就看见了个人，商鹤观站在走廊处，手上提着小袋子，看样子又像是早餐。
商鹤观的宿舍门还没关，大概是特意等的，他上前两步说：“顺路买的，尝尝。”
裴听没有接，说：“你不用这样的，我不会干涉任何人的恋爱。你和我朋友恋爱那是你们的事情，并不会改变什么，我也不会记恨什么。”
“就这样，以后别送了啊。”裴听压根不会记恨这种事，他要是在意朋友和商鹤观谈恋爱，那他早就刨根问底朋友是谁了。
商鹤观盯着裴听离开的背影，心中五味成杂。
裴听一直都是这样的，很洒脱。也和旁人划分的很清楚，生日宴会上只会请自己在乎的朋友去，其他的普通人，根本不可能被邀请。
现实两人的进展几乎为0。
真的就是一个认识的陌生人罢了。
但还好，S就是他，他就是S。有区别，但区别不大-
中秋一过，天开始转凉，直到月底，更是冷。
宿舍都准备开暖气了。
颜禹风成了起床困难户，只想窝在被窝里睡大觉。裴听只好天天喊他家小叔叔，一到入冬就这个死样子。
“快点起来！再不起来，我把你赖床的样子发给齐桦看了。”自从漫展后，这两周齐桦和颜禹风的聊天次数直线上升，颇有暧昧意思。裴听伸手捏着小叔叔的脸蛋说。
颜禹风睡眼惺忪嚷嚷：“别啊，好丑的。”
“对了，过几天齐桦生日，喊我去泡温泉，你也一起去呗？”颜禹风掀开一点眼皮。
裴听：“啊？他邀请我了吗？”
颜禹风：“说了啊！去他家的温泉民宿，到时一起吃烧烤火锅怎么样？”
裴听：“真的假的，你确定不是邀请你一个人吗？泡温泉这么浪漫的事情，喊我去当电灯泡？”
颜禹风：“哪有，生日大家一起过啊，又不是只有我们俩。”
裴听：“行。”
说起来是有些日子没见过齐桦了，虽说和他认识很久了，可一直都是半生不熟。不过自家小叔叔喜欢，现在俩人进度加快，裴听总得多了解了解这个人。
裴听站起身：“快起床，再磨叽等会早餐都没得吃了。”
颜禹风温吞吞起床：“发现你最近怎么那么亢奋，好积极生活的冬天达人。”他是冬天懒虫。
“冬天多好啊，下周还有初雪呢。”裴听有些心虚的掩饰。
马上十一月了，脱单倒计时一个半月！
每天看着日子减少，心动的感觉却愈发强烈。
今天也很喜欢S。
裴听拍了张早餐照片发给S。
【小草莓：图片x1】
【小草莓：好冷啊，早上喝杯热豆浆身上会很暖和。*^_^*】
【S：图片x1】
【S：我也有热豆浆。】
照片里的背景在办公室，一角处还有裴听Q版手办的影子，而主体则是一杯手磨豆浆。
今天S要工作啊。
裴听已经习惯性早上和S闲聊几句，再进入上课时间。也把S的作息摸得差不多了，和他大差不差。一周有三四天会去公司，早上六七点起，但晚上会比他忙些，尤其是在公司的时候，大概要七八点才回家，有应酬则要九十点。
走进教室后，裴听把手机收好，准备上课。
商鹤观盯着小草莓发来的抱抱表情包，忍不住笑了笑。
每次上课前，裴听就喜欢发：[我要上课了。抱抱.jpg]
一开始是没有抱抱的表情包的，是商鹤观自己提的，说宝宝说的好冷漠。
后来才加上一个抱抱的小表情。
片刻后，商鹤观给齐桦打电话，问问情况。
齐桦：“答应了，裴听也一起去。没问你啊，估计不在乎你吧。”
商鹤观：“……后面那句不用加。”
齐桦：“你真喜欢他啊？”
前两天商鹤观忽然和自己说，他喜欢裴听，要追裴听。着实把齐桦弄得一脸懵，还说要自己去邀请裴听来参加生日会。
商鹤观：“嗯，他也喜欢我。”
“那你喊我约人作甚？”
“想让他更喜欢我。”
“……”
挂断电话后，商鹤观开始挑选衣服。最近小半个月在现实里依旧没什么进展，也没法像普通追求者那样，大摇大摆去示爱，那样的话裴听估计得被吓死。
他想渐行渐近，想温水煮青蛙，奈何两人生活交际少得可怜。
这次借齐桦的生日会，他得好好和人拉进关系。
齐桦的生日在十一月十三号。
十二号正好是周五，下课后，回宿舍把东西拿上后，就坐车出发了。裴听上车的时候才看见商鹤观也在，除此之外是齐桦和颜禹风。
大概一个半小时的路程。
裴听眯了近一个小时，剩下半小时用来聊天。
【小草莓：要去朋友家的民宿泡温泉了。*^_^*】
【小草莓：冬天泡温泉特别舒服，之后我们也可以试试。】
坐在副驾的商鹤观的手机传来两声不大不小的提示音，他连忙调为静音。
【S：嗯。】
【S：我也想看宝宝泡温泉的样子，皮肤肯定会变成粉色吧。】
【小草莓：是啊，你求求我，我就拍两张给你看看。】
【S：求你了宝宝，我想看。】
【小草莓：给我发个语音！】
【S：晚点行吗，我现在还在外面，等会回去给你发。】
【小草莓：喔，那你先忙吧。*^_^*】
【S：没事，只是旁边有人而已，不耽误聊天。】
裴听看了看时间，马上快到了。
【S：吃完饭休息会再去泡，也别泡太久，会不舒服的。】
【小草莓：知道啦，我又不是第一次泡温泉。】
S总是这样，什么都得叮嘱一份。裴听眼尾弯弯地收好手机，准备下车。
是吃饭之前收到S发来的语音，但颜禹风催着，裴听只好先去吃饭。一吃完回房间后，裴听就迫不及待点开语音。
S：“最最可爱的宝宝，求求你了，给我看看你的照片吧。”
裴听听得耳根子麻麻的，他承认。听坏狗求饶的样子很有趣，满足了内心的恶趣味。
时不时想逗逗S。
【小草莓：好吧好吧，等会给你拍。给你个机会，自己说，想看哪个部位。】
【S：可以选择吗？*^_^*】
看着颜文字就觉着没好心思。
【小草莓：嗯，你说吧。】
【S：濡头。】
裴听的脸腾得一下红了，就知道这个坏狗嘴里没好话！
四十分钟后，裴听走进了温泉。每个人都是单独的温泉，四周是透明的玻璃，可以看见窗外的树木，覆盖着薄霜。
裴听温吞吞进入温泉，泡了会后，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
想了想，还是拿手机拍了几张照。
片刻后，裴听听见有人敲门，“进。”
来的人是商鹤观，只穿了条内裤，应该也是去泡温泉的。
裴听问：“怎么了？”
商鹤观面露难色，说：“我能和你一起泡吗？我碰上个难事。”
裴听有些意外，鸟人这是在找他求助？
“呃，你泡吧。”池子很大，裴听同意了。
商鹤观走进池子，视线落在裴听身上，心脏变得汹涌。
裴听好白，皮肤也粉粉的。
还那么认真，且专注地盯着自己，眼睛比波漾的水面还漂亮。
“诶，你什么事啊？说吧。”裴听见商鹤观在发呆，忍不住开口问。
商鹤观回神，开口：“就是我最近和我对象吵架了，如果是你，你希望我怎么哄你开心啊？”
“我的意思是，要是不小心骗你，骗我对象了，你会怎样才原谅我。”
不得不说，恋爱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最起码裴听以前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和鸟人能谈论情爱的问题。
裴听想了想说：“我还没谈过呢。”
商鹤观想了什么回答都没想到是这个回答：“……”
裴听：“不过诚恳的道歉哄人是必要的，他喜欢你肯定会原谅你的，情侣吵架而已。”
商鹤观接话：“你真这么觉得的？”
裴听：“嗯，不过我只是随便分析的，只针对普通情况。要是你做人家触碰底线的事情，那就不好说了。”
商鹤观开始沉思，隐瞒“商鹤观”身份和小草莓谈恋爱是触碰裴听底线的事情吗？
每一句喜欢，每一件礼物都是真情实感。
不算吧……
他起初也不是刻意隐瞒，只是想看看裴听做什么而已。没想到还把自己搭进去了，整颗心都给了裴听。
感情都是真的。
裴听看着商鹤观盯着水面发呆，像是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
足足盯了好几分钟。
裴听看不懂他，也懒得和思春人士待在一起。且泡得差不多了，他琢磨着起身离开。
商鹤观被起时的水花声吸引过去，视线落在了裴听的胸膛处。
好粉。
比想象的还要漂亮，小小一个。
等人走后，商鹤观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还没说几句人就跑了。
甚至还没开口拦住他。
美色误人！
不过也不算一无所获，最起码知道了裴听的想法。
宝宝那么喜欢他，肯定会原谅他的。
商鹤观心里多了两分底，刚拿起手机，就收到了小草莓的消息。
【小草莓：哥哥我泡完啦。】
【小草莓：图片x1】
商鹤观点开，呼吸一怔。
比起刚刚的一晃而过，这次是清晰的，不会消失的。
粉粉的，被泡的立挺。
想舔。
第25章 竟然给别的小妹妹打赏！ 这是我们的秘……
发完照片后, 裴听等了一会儿，发现对面没动静。
【小草莓：在干嘛呢？收到请发言。】
【S：心跳得很快。】
这句话像是一块小石子掉入路边的水洼，发出短而小的清澈声响。
【小草莓：今天怎么说些文雅话了。】
【S：我在宝宝心里是个流氓吗？】
【小草莓：你觉得呢？真的没别的想说的？】
【S：有, 想舔想摸想揉想捏。】
文雅话归好听，裴听却更喜欢听S直言带着谷欠望的回答。他喜欢这种身体本能的反应, 诚实, 且毫不掩饰对自己的喜欢。
裴听给S发了个语音通话。
S：“宝宝？”
裴听：“关心一下哥哥有没有难受。”
S：“现在还好，有一点点。”
裴听：“你已经回家了吗？”
S：“嗯，事情处理完了, 现在在房间里休息。”
裴听：“年底了，你公司事情是不是更多了？”
S：“是，经常要开会, 各种项目的收尾, 还有明年的安排都要提前准备好。”
裴听笑着说：“那大家知不知道他们的老板，在私底下悄悄网恋啊，天天给女装小主播打赏呢。”
S：“当然不知道，这是我们的秘密。”
S：“宝宝的同学也不知道宝宝会给我发情趣照吧。”
被调侃回来的裴听：“说的好像你没给我发一样。”
简直恨不得把19cm送给自己。
S：“好可爱，感觉软软的。”
裴听恼羞：“看就看，还给我说想法干嘛！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S：“发都发给我了, 宝宝难道不想听我的‘喜欢’？”
裴听：“说不过你, 你个流氓！”
S：“那也是被宝宝勾引的。”
裴听翻了个身, 撑着脑袋趴在床上：“照你这么说, 蓝色软件上岂不是人人都在勾引你。”
S：“蓝色软件是什么？”
裴听惊讶：“你不知道？”
S：“什么？”
裴听：“真的假的？Gay不知道蓝色软件？”
S：“是个必备软件吗？”
这反问的, 好像还真不知道。裴听很早就下载了，但他用的不多。最主要是以前没喜欢过人，生活充斥着学习拍摄朋友活动等现实事情，谷欠望并不强。
碰上S后, 使用次数才多了起来。
裴听：“不是，就是很多gay都会使用的一个国外软件，里面尺度比较开放。1和0多到数不清，身材都特别好，照片也很有性.张力。”
S：“我没关注过，我之前也不怎么看直播。”
裴听好奇地反问：“感觉好割裂啊！听你这样说，给我一种忙于工作，且安分守己的年少有为的总裁的感觉。但你坏起来还是一套一套的嘛！”
S：“谷欠望需要学习吗？”
裴听哑然：“说的也对。”
S：“我下载一个看看。”
裴听：“不行，少看点这种！不要太重谷欠。”
S：“可是我已经下载好了。”
裴听：“……行吧。”
片刻后，S开口了。
S：“你平时就看这些？人家全露出来也没打码，你怎么不看我的？”
裴听有点懵：“看你的什么？”
S：“19cm”
那不是……看了得负责吗。
裴听：“哪能一样吗？我又不喜欢人家，看人家的又没什么温度，心静如水好不好？”
S：“看我的得负责？”
裴听：“嗯，难得你不是吗？想白嫖我的身体？”
裴听的语气变得低沉，带着探究，甚至磨了磨牙齿。
像个凶巴巴的小猫。
S笑了笑：“我是，我是。”
裴听又翻了个身，郁闷：“哎，不过大部分都看了。”
S：“关键的没看，就不算。”
裴听冷哼一声。
几把和花是吧。
S：“里面真的好多啊。”
裴听：“你还在看？”
有种把人带坏的感觉。
S：“随便翻了翻，没什么意思。”
裴听：“真的假的？别等会欣赏一个晚上舍不得关掉。”
蓝色软件，除了照片，还有视频。就他和S的把戏，在那都算清水了。什么含着小玩具放上来，主动掰开花朵，带着盈盈露水。S这个小新手，估计稀奇得很。
S：“真的，别人和你不一样，喜欢你，才喜欢你的照片，才会有感觉。”
裴听耳朵又麻麻的：“行吧行吧，算你会说好话。”
S轻笑：“又在害羞。”
裴听：“呃呃嗯嗯。”
商鹤观算是把裴听的小性子摸清了，大部分是好好说话，甚至说的上乖巧。但有些吃醋，有些不开心，有些害羞时，就会有点小嘴硬和阴阳怪气了。
这个‘有点’的含金量很不一样，商鹤观理解为撒娇。
S：“宝宝你真好。”
这小半个月和裴听没什么进展，商鹤观一直有些焦急。但今日听裴听的话，他忽然静了很多，情侣吵架而已，使劲哄呗。
裴听喜欢他，他也喜欢裴听。
商鹤观也压根没有戏耍的成分，都是真心的。
裴听肯定会原谅他的。
周日下午时，一行人就打道回府了。裴听看着一旁补觉的颜禹风，觉着自家小叔叔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是什么。
齐桦的生日会请了十几二十人，裴听只认识小部分。吃饭也都是过过场合，吃完待会后就回房间里，每个人都是单间。
为此压根不清楚他小叔叔背地里做了什么。
回去后，裴听马不停蹄收拾东西，准备直播。不得不说，人都是有惰性的。请假两天，他都不太想直播了。
刚开始直播还挺新奇，但时间长了，每天都要花费三四个小时去服务别人。特别是裴听现在还要上课，一整天课心都够麻了。
等裴听下播时，颜禹风已经洗好澡躺在床上玩手机了。
“听儿。”颜禹风忽然开口。
裴听抬眼看了下他：“怎么了？”
颜禹风一脸神秘：“快去洗澡，等会我要宣布个大事。”
裴听不紧不慢卸妆，拿睡衣：“哦，在一起了啊，恭喜啊！以后是小情侣了。”
颜禹风：“哎呀，快去快去。”
半小时后，裴听坐在椅子上，手中正拿着手机，界面是购物软件，这段时间S已经给他送了两次东西，他也得给喜欢的人买点。
“说吧，什么事？”裴听心不在焉地问。
颜禹风趴在床边，嘿嘿笑着，才说：“我和齐桦做了，啊啊啊啊我们做.爱啦！”
“？”裴听挑眉，眼底划过惊讶：“这么神速？”
“对啊！还是温泉play！嘿嘿，温泉的水特别暖和，真的啪啪响，感觉像在助兴一样。”颜禹风说。
说实话，裴听现在是有种自家小叔叔被拱的心理，但看颜禹风的样子，感觉像他拱齐桦。
裴听：“很爽？”
颜禹风：“一开始是疼的，后面疼着疼着就爽了。”
裴听：“大吗？”
颜禹风：“我感觉还可以，17-18的样子吧。”
裴听点点头：“那还可以，在一起了吗？”
颜禹风：“嗯。”
裴听刚想说你们也太快了，但又想起，他们都认识十多年了。
“那你们也算甜甜的竹马了。”细想一下，还挺浪漫的，裴听说。
“我和你说齐桦就是个嘴比几把硬的，进都进来了，才问我要不要在一起。”颜禹风恨铁不成钢地说，“难得他想白.操.我吗？哪有这种好事！”
裴听想了想那个画面，挺好笑的，在他印象里齐桦是那种很稳重又开朗的学长形象，没想到恋爱时这么呆，怪不得他小叔叔一直不敢表白。
“所以，这两天你们不会一直在房间里大干特干吧。”裴听就说怎么感觉齐桦出现的并不多，就只是吃饭那会人在，明明他是生日会的主人公。
“差不多，不过真的好爽啊，啊啊啊啊美好的恋爱！”颜禹风赞叹道，然后深情演讲了五分钟，有多爽。
“抱着特别舒服，感觉身上贴着，心也贴着。”
“别人摸自己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全身上下都摸遍。”
“亲嘴也好好，下面只想含着。”
裴听听着臊，又好奇：“真的有那么舒服？”
颜禹风：“对啊，和喜欢的人超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颜禹风太过生动形象地表达感想，裴听晚上竟然做梦了，梦到和S在做那档子事。
但只限于知道梦的是：[和S做]，可梦里压根都是模糊的，只留了个意识给他。
第二天裴听醒来，老老实实换了条内裤，带着沉重的心理去上课。
此后的第一天：颜禹风和齐桦美美吃午饭。
第二天晚上睡前打视频通话。
第三天听着颜禹风脸不红心不跳地撒娇，他说什么要什么，齐桦都答应。
第四天周末还要去约会。
约会还要do。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这个滋养，颜禹风精气神都变好了。
终于，两周后，裴听忍不住了。
他羡慕小情侣！！！
现在是十一月中，离12月21日还有一个月。
裴听刚在琢磨，不如把脱单提上日程，现在就在一起！他要见面！他也要约会！结果，转念想起12.21也是S的生日。
他还没想好具体的生日礼物呢。
且，他们是网络，比不得现实认识十几年的人，和知根知底不同。网恋需谨慎，这句话流传了几十年，是名言真句。
裴听冷静下来，他一向最是愿意听前辈经验的人了，不爱标新立异，不爱独自冒险。
【小草莓：哥哥。】
【S：我在。】
【小草莓：我室友脱单了，感觉好幸福。】
【S：那我们也脱单，现在就见面。】
自从上回听了裴听的话，商鹤观彻底看开了，甚至有冲动想立马和裴听见面。哪怕裴听一开始不接受也没关系，他把人追回来就是了。
【小草莓：认真的？】
竟然这么坦荡。
【S：认真的，只要你想，我们随时可以见面。】
不得不说，这句话让裴听最近蠢蠢欲动不安分的心，稳了下来。S都不急，他急个什么？
坦坦荡荡，那就按计划来。
【S：要见面吗？宝宝。】
【小草莓：那见了后，我不满意，咱俩是不是可以掰了。】
【S：不行，我要撤回。T^T】
商鹤观懊恼中，话说快了，他给忘了裴听还没答应谈恋爱的事情。
【S：先给我过生日，先谈恋爱。】
【小草莓：哇，心思这么坏，不会真瞒着我什么事，怕我见了后不同意在一起吧。】
【S：没有。宝宝你别不要我啊，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T^T】
裴听眼底划过几分笑，逗一下S，就急成这样？恋爱都排在见面之前啊，很想要个身份啊。
【小草莓：好好好，照原计划实行。】
不和十几年的小竹马比，慎重对待虚拟网络。
先挑好礼物再说，午休时裴听询问颜禹风生日礼物的意见，顺带提了提奔现见面的事。
颜禹风躺在床上：“喊他发张照片给你啊。”
“他说见面才发。”
“那肯定有问题，十有八九就是个丑八怪！长得帅的，早拿出来当筹码勾引你了，不然他怎么发腹肌照，展露19cm，那是他有自信的东西啊！”
话是这么个理，但裴听还是觉得：“应该不会吧，大概是比较普通，没身材那么好。”
颜禹风：“那更不可能了，他那个身材，身高都是顶配！配个普通的脸，不也妥妥小帅哥一枚！肯定是个丑的！要不然就是毁容，脸上有疤痕。”
“你还是试探试探吧，再怎么不行，看个脸轮廓总行了吧？让他拍个侧脸影子，行吧？看看鼻梁高度，看看嘴突不突。”颜禹风哗啦啦说出一大堆招，“神秘归神秘，丑了咱真的不能要，也不是歧视什么的，谁不想长得美长得帅啊！但……真没法下嘴，良心难受啊……而且咱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也别太为难自己啊！普通的就行啊！不要求神颜，奇丑无比真的不行。”
颜禹风叽里呱啦，成功把裴听说服。
“说的对，我得看看。”裴听应声下来，随即脑子开始琢磨，怎么提出这事。
别真藏了个大的。
说着说着颜禹风打开了软件，点开S的主页，发现什么都没有。顺手点开了，对方最近的动态，他瞪大了眼睛。
[S向奶茶不够甜打赏（我爱你）x1，来自2小时前]
[S向在逃甜心小草莓打赏（梦中鲸）x3，来自15小时前]
颜禹风开口：“听儿！S竟然给别的小妹妹打赏！”
“他出轨啊！”
“他钓着你啊！”
“他给你戴绿帽啊！”
第26章 确认网恋 想看宝宝穿泳衣。……
这话来的莫名其妙, 裴听啊了声，然后走到颜禹风的床边，凑过脑袋去看手机界面。
Jasmine的个人主页界面, 是有一处最新动态的，只会显示三条, 内容为：该用户的最新评论, 最新打赏。
大部分常刷视频的用户都会把[收藏][喜欢][最新动态]，一并关掉的。纯属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个人隐私。
先前裴听以为S会是个冲浪达人，毕竟是从直播间打赏认识的, 而且还是女装这类，多少有点小趣味的感觉。熟悉后，才知道S玩软件并不多, 纯属巧合碰上了。
S基本上就是每天来看裴听直播才会上线好一会儿, 其余刷视频的时间并不多。且主页干干净净，只关注了一个人。因此，没怎么注意过这类设置。
裴听拿过颜禹风的手机，顺势搜了下[奶茶不够甜]的id，是一位打游戏的萌妹子。
技术牛，人也甜。
颜禹风一副不嫌热闹大的模样：“快去问问怎么回事！没见面呢, 就看别的妹子。哎哎哎, 网络果然是漂浮的, 今天看你明天看她后天看我。”
“听儿呐, 你可长点心眼吧！”
裴听倒是觉得还好, 他肯定是相信S的。不过依旧被颜禹风的话逗笑：“知道了，我这就问问情况，顺便要张他脸的照片。”
回到自己的位置后，裴听拿起手机, 把截图发给了S。
【小草莓：图片x1 】
【小草莓：老实交代，什么意思！！！！！】
半个小时后，S回复了。
【S：不是我。七岁小侄子玩我手机打赏的，和我没关系。T^T】
【小草莓：你在哪？】
【S：在亲戚家，表哥过生日。】
【小草莓：你真没看？真不喜欢？】
【S：没看，真不喜欢。】
片刻后，S打了个电话来。
裴听接下，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到了小孩的声音。
是个小男孩，“叔夫对不起，那个是我玩叔叔的手机打赏的。中午吃饭前太无聊了，我才拿叔叔手机看游戏的。”
“是我喜欢奶茶姐姐的，和我叔没关系，你不要和他分手。”
听到最后那句话，裴听没忍住笑了笑。都是些什么鬼啊，S和小孩在说什么话呢。
裴听：“真的吗？这话不是你叔叔教的吧，要是被我发现了，我不但要和你叔叔分手，还告诉你爸妈，你不诚实。”
S的声音传来：“我有教你吗？”
小男孩：“没教，我叔只喊我来澄清，他说要是我把他对象弄没了，就揍扁我。”
“叔夫叔夫，我叔最爱你了。”
“你能别教坏小孩吗？”平时俩人闹归闹，在几岁的小屁孩面前，裴听实在臊得慌。“哪有喊小孩澄清的。”
手机回到S的手中，他的声音更加近和清晰了：“那还不都是他，小小年纪就学会看主播了，给我留个烂摊子。等会就告诉他妈妈，教训他一顿。”
小男孩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叔！你明明说不告诉的！”
商鹤观把手搭在小表弟脑袋上，无视他的攻击，顺带把人赶了出去。
S：“宝宝还生气吗？我是清白的。”
裴听：“我思考思考，万一某人贿赂小孩来演戏骗我怎么办？隔着手机，谁清楚呢。”
S：“可某人刚刚都承认是我对象了。”
嘴比心诚实，裴听汗颜：“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还没到考核时间呢！别占我便宜。”
S：“好好好，那宝宝想怎么样？”
裴听懒洋洋靠在椅背上，瞥了眼颜禹风，看见他小叔叔捏着自己的脸，疯狂暗示中。
“虽然但是，我还是有点不爽的。”S账号里平白无故多了条打赏，有种莫名其妙自己的位置被别人坐了一会的感觉，哪怕别人一会儿就走。裴听说。
S低笑：“都怪我，让宝宝吃醋了。”
裴听：“知道就好，赶紧补偿我！”
S：“想要什么？”
裴听：“我要看你脸的照片，那种侧脸影子。”
S：“好，晚上发给你。”
这么干脆。倒显得裴听有些多想了。
太过爽快，也让裴听想得寸进尺，问：“那……直接给张露脸的？”
S：“这个要等见面后，宝宝自己揭晓。”
裴听：“为什么？”
S：“勾着宝宝，才能奔现，才能在现实谈恋爱。”
裴听：“你放心，只要不是奇丑无比，我都可以接受的，不会不见面的。”
商鹤观不信，裴听要是现在看了，保准跑得比兔子还快，跑之前还得拿刀捅一下自己的那种。
S：“我不放心，我怕宝宝嫌弃我。”
裴听：“行吧，那就见面再说。”
S有意遮挡，裴听也不做刨根问底的事，反正他的选择他担得起，大不了分手。
今晚看看侧脸再说。
随后他半蹲着开始打包东西。这两天给S买的东西都陆陆续续到货了，也都是衣服裤子帽子水杯等生活用品，裴听准备都包装好，放在一个大箱子里寄给S。
下午上课之前，裴听把大箱子给了快递员。
估摸着明天S能收到。
送完了日常用品，就剩生日礼物了。裴听还是很愁，只剩一个月了。他想的是送块手表，感觉很适合总裁的身份。
但又觉着少了些什么。
夜晚。
【S：图片x1】
【S：宝宝请过目。】
方才还在愁生日礼物还能送点什么的裴听，一下来了精神。
立马点开。
S真的很听话，完完全全的侧脸的影子。
鼻梁很高挺啊！嘴不突，下颚线很清晰，甚至能看见突出的喉结。
发型也不错，发丝都透露着帅气。
裴听心稳了。
他不说拍过上万位人像，至少拍过过千。
自是知道一个人的影子和本人的密切联系。
退一万步来说，暂且不提五官，就这脸的轮廓，肯定有帅哥影子。至于五官……先放一放再说。
【小草莓：不是挺好的吗？还遮遮掩掩！O.o】
害他担忧苦恼！
商鹤观头回见裴听发这个颜文字，莫名觉得好生动形象。
宝宝太可爱了。
【S：想勾着宝宝，怕宝宝对我没兴趣了。】
裴听笑了，这家伙还自个在那搞危机感呢，留个大悬念是吧。
【小草莓：不会。】
被S这样搞得，裴听确实十分期待奔现的那天，甚至想现在就见面的蠢蠢欲动。
很好，S成功勾引到他。
【小草莓：都怪你，搞得我现在就想见面。】
【S：那你先答应和我在一起。】
【小草莓：时刻不忘脱单是吧？】
【S：嗯，不给我身份，就想看我，是耍流氓。】
等会，怎么还变成他欺负人了。裴听哭笑不得，明明自己被那张帅脸钓着好不好，而且看脸的进场券还是要把初恋给S。
商鹤观盯着聊天记录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裴听开始问他生日礼物的事情，才松了口气。他虽做好与裴听见面坦诚的准备，但并不是随时都可以的，必须得先在一起，多个男朋友身份，坦白时也多点底气。
看来裴听并没有发现这张侧脸影子有些熟悉。
但，也说明，裴听平时压根没怎么在意过他。
心累。
【小草莓：哥哥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礼物呢？】
这回到裴听问了，到裴听锦上添花了。
【S：想要宝宝的照片。】
【小草莓：等会说照片，先说正经的，想要什么东西？】
【小草莓：我也是攒了点钱的，你说吧！】
【S：手表吧，我每天都戴，看见它就会想到你。*^_^*】
竟然和裴听想到一块去了。
【小草莓：想要哪家的？】
【S：都可以，我不挑。宝宝在自己预算里买就好。】
还怪贴心的。
【小草莓：OK。】
【小草莓：说吧，想看我穿什么？】
【S：我可以说吗O.o】
又学他，S这个学人精。
【小草莓：当然可以，说吧。】
【S：想看宝宝穿泳衣。】
裴听真是一股羞劲上头，S真敢想啊。
【小草莓：知道了。】
【S：谢谢宝宝，宝宝真好。】
【S：我给宝宝买，过两天到货。】
都挑好了！裴听又觉着不好意思又有点小刺激，他还没穿过女式泳衣呢。
【小草莓：O.o】
十二月初的时候，下了场大雪，雪花漫天飞舞，犹如艺术家精心画作的冰雪王国。
还有半个月，就是S的生日了。
裴听盯着已经到货的手表发呆，期待又紧张。看起来他们只是多了一句口头认同，但却是一段新的关系的开始。
第一次喜欢人。
他的初恋。
12月20号那天，裴听一大早就把生日礼物寄出去了，估摸着下午时，S就能收到。
时针跳转到零点，崭新的一天开始。
12月21日，冬至。
裴听紧张地拨通了S的电话，几乎是瞬间，就被接通了。
此刻，他站在阳台。望着远处的夜景，灯火通明，雪花飘落，皎月高挂，炯星熠熠。
说话时会吐出白气，像人的语气有了实体化，有了具象。
裴听指尖捏着小雪花，任由它融化在指上，带来丝丝冷意。
“哥哥，生日快乐，祝你永远开心幸福。”裴听的声音含在冬季夜晚的啸风之中，有些飘飘然。
飘到了商鹤观的心中。
商鹤观：“谢谢宝宝，宝宝也要开心快乐。”
“我很喜欢你送我的生日礼物。”
耳边静谧了一会儿，冷风刮过的声音消失，对方在等待他的声音。
裴听舔了舔唇，开口：“我还是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心脏跳得巨快，商鹤观仿佛忘了呼吸，直至对面的人一字一句说出他所期待的话语。
心跳好似一下有了落实。
商鹤观握紧了手机，“好，我们在一起，宝宝。”
明明先前暧昧了那么久，明明暧昧得和恋爱没什么差异。可裴听依旧紧张得不行，再怎么相似都不一样，暧昧是试探，恋爱才是承诺，是实践，是为心动负责。
话落，空气中默契地宁静了十秒。随后，商鹤观才像是找回自己的声音一样。
开口：“紧张死我了。”
裴听也好不到哪去，手还无知觉般揪着衣摆，此刻才堪堪松手。
“我也是，感觉我们好傻啊。”
估计全天下，就他俩这么网恋了。
S：“你站在外面吗？好大的风声，快点回房间里。”
商鹤观此刻才注意到对面的呼呼风声。
裴听：“哦好，我现在就进去。”
冬至是工作日，裴听在学校。
他刚走进去，颜禹风就探出个脑袋，夸张道：“恭喜我们的听儿，脱单成功！早日奔现！”
声音好大，好浮夸。
S的笑声从手机里传来，裴听捂了捂手机，笑道：“行了行了，玩你的双排游戏去。”
裴听回到书桌前，准备和人煲一小会儿的电话粥。
“你今天什么安排啊？”
“早上去趟学校，晚上回爸妈那吃饭。”
“下午处理公事？”
“嗯。”
裴听：“还挺忙啊。”
S：“我要换情侣头像。”
话题转的太快，裴听有些懵。
裴听：“啊？”
S：“我想换情侣头像，好不好？宝宝。”
裴听：“你是小孩吗？还换这个？到时候你家人，你员工看见，多奇怪啊。”
S面不改色：“不会的，没人笑话我。”
裴听：“行，那你发来吧。”
S：“好。”
片刻后，裴听收到了两张图。是猫猫情头，两只颜色不一样，但背景都是一样的，且猫脑袋上带着玩偶发带。
裴听：“那我要那只灰色的吧。”
S：“好，我要黑的。”
两只猫猫的胸膛和前爪都是白色的，只有眼部，连着脑袋的颜色不一样。一只黑一只灰，像个人字形一样把小眼睛罩住，露出粉鼻子和白色嘴部。
裴听换好后，忍不住说：“哥哥，你也太幼稚了吧。”
S：“哪幼稚了，情侣就要用情侣款。”
裴听又问：“那以后是不是还得买一样的衣服裤子外套？”
S：“是啊，之后我们走在大街上，人家一看就知道我们是一对。”
裴听想了想那个画面，还挺期待的。
他清了清嗓子，说：“好了，现在给你发照片了，快点看手机。”
S：“好。”
【小草莓：图片x1】
商鹤观点开。
是黑色款的女士分体泳衣，上半身是内衣吊带款，锁骨处正挂着“S”的项链。露出的腰很漂亮，很白很细。下半身则是堪堪遮住臀部的包臀短裙，左侧上方有一个蝴蝶结作装饰，像是一个蝴蝶夹子把群面左侧夹起，从而两侧不再平衡。
露出了左侧大腿根。
S：“宝宝好漂亮啊。”
裴听听得耳朵发麻，小声说：“知道啦，以后见面了，我们游泳的时候，我穿给你看。”
S轻笑：“那我们估计游不了了，我只想抱着你做。”
第27章 你乖一点 露背毛衣
好直接。
裴听一时有些卡壳, 最后无奈笑着说：“想的可真美。”
S：“那当然，我现在是有对象的人了。”
裴听忽然想到什么，有些感慨开口：“哥哥, 我刚突然发现个事。”
S：“什么？”
裴听：“就是觉得我俩好傻，平时那么不正经, 在关系上面还挺纯爱的。”
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玩情趣，也纯爱。
按照正常的设想，大概是确认关系后, 会迫不及待奔现，大干特干，追寻肉.体的契合。
刚获得对象的裴听觉着这种感觉陌生又稀奇：“好奇怪啊。”
这句话说的很轻, 带着自言自语的味道。
商鹤观几乎能想象出, 裴听乖乖坐在椅子上，拿着手机和自己打电话，有点呆和茫然地发问。
特别可爱。
S：“说明我们是认真的，要天长地久。”
“酸的我都找不到话回你。”裴听被他逗笑，S也不知道害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早恋的小屁孩, 净说些腻歪话。
S：“宝宝, 我真的好开心啊。”
又发酸。
裴听听的耳根子麻, 他不擅长说这些话, 说话软时也顶多是多带点语气末尾词。
也不知道S是怎么说出口的。
“知道了。”裴听瞥了眼在沉迷游戏双排的颜禹风, 压低声音说：“开心就和我好好谈，现在只能算是网恋，见面才是真的恋爱…”
商鹤观唇角控制不住地勾起，墨色眼眸中尽是浅笑, 手里把玩着裴听的Q版手办。
平时没好气的裴听，谈起恋爱来竟然……莫名的纯情。
虽然知道裴听只是对讨厌的人没好气，对在乎的人是很在意的，但这份在意落在自己身上，前后的差距，让商鹤观的心脏像是被泡在甜甜酸酸的酒水里。
初入口时带着酸，片刻后，尽是甜味，回味无穷。
S：“好的宝宝，我一定努力，为我们的见面打下坚实的感情基础。”
裴听小声：“嗯……一起努力。”
很特别的一天，裴听脱单了，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裴听愣是在床上干躺近一小时，才迷迷糊糊入睡。
冬至这天也很冷，窗外的雪花飘着，时不时传来大风呼呼的声音。裴听早上醒来后，照例给S发了句早安。
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差别，但又不一样了。
心态不一样，哪哪就都不一样。
裴听走进教室后，把围巾松了松，室内人多会暖和些。他听见后面的女生们在谈论圣诞节的事情，说动漫社会在操场举办个A大圣诞cos晚会，又说闺蜜已经提前寄苹果来了。
几句闲语，把裴听早晨的瞌睡虫赶跑了些。
这学期也快结束了。
离上课还有一分钟时，裴听忽然点开微信，发了条消息。
【小草莓：我们在年后的元宵节见面吧。】
颜禹风忽然探了个脑袋，问：“为什么不是情人节？”
裴听淡定地收好手机：“因为见了才考虑要不要过情人节。”
颜禹风笑出声：“咋，不是才脱单吗？我看你晚上不还上头得很，今天冬至还没过完呢。”
“就是脱单才想见面，才把日子提前啊！上头是上头，但没见面之前一切未知，谨慎点。见面时真下头怎么办？”裴听早上醒来后花了十分钟接受自己在网恋的事情，又花了十分钟压抑住心痒痒的冲动。
有科学报道，人在恋爱上头的时候，很多东西都会忽略，甚至自动为对方美化。
就比如今天早上，睡觉前才答应谈恋爱，醒来后他就已经想了好几回立马见面的事情了。这速度堪比cpdd成功后立马绑定情侣空间。
不行，他有自己的节奏。且出门拍照都得等个大晴天，他这就急匆匆的是做什么？
裴听在心里鄙夷自己。
颜禹风竖起个大拇指：“沉着冷静，大将之风。一点都不像那些网恋失败案例。”
裴听假装淡定：“还行，就确定个见面日子而已。”
中午11：55分，早上的课结束了。班里的同学零零散散站起来，精气神瞬间恢复一大半。
颜禹风伸了个懒腰，说：“终于下课了，下午也没课了！学校外的餐厅也点好菜等着我们，太棒了！”
学校的课程并不都是从第一周上到最后一周的，有的只用上四周，或是八周，十二周等。随着学期末的到来，陆陆续续一些课程都在收尾，课程轻松多了。
今天是摄影社的学期末结束聚餐，一般情况下，社团都会提前结束，因为大家都得准备期末考。因此，社团里的活动，拍摄等会在十二月底之前彻底弄清。
最后聚个餐，期待明年再聚。
裴听刚走出教室，就听见有人喊他。
茅嘉阅招了招手说：“学长，你是要去‘则立’吃饭吗？”
‘则立’是学校附近的一家酒店，距离近，价格实惠。
裴听一愣，随后点点头：“是啊。”
“好巧啊，我也去。我朋友在那，去蹭蹭饭。”茅嘉阅说，“不会打扰到学长吧。”
裴听：“不会，大家随便聚聚而已。”
茅嘉禹举起手中的袋子，从里面拿出个钥匙扣，递给裴听：“其实我是去做苦力的，这是社长给大家准备的小礼物，学长可以先挑一挑，看看喜欢哪款。”
裴听这才发现茅嘉阅身上有个背包，手上提着两个袋子。
是一个简笔画摄像机的钥匙扣，挂在茅嘉阅指尖一晃一晃。裴听来了兴趣，他挺喜欢这些小玩意的，有种纪念的感觉，像打印出来的照片一样。
茅嘉阅见他眼睛一亮，又拿出别的：“望远镜款，拍立得款，各种颜色的钥匙扣，还有水晶球，Q版相机包。”
裴听要了个望远镜款的钥匙扣和Q版相机包：“谢谢啊。”
茅嘉阅把东西收拾好：“没事没事，学长喜欢就好。”
几人一同往楼下走。
刚走出楼梯，裴听就看见了商鹤观。
商鹤观走到裴听面前说：“中午一起吃饭吧。”
“？”
裴听疑惑地看着商鹤观，大冷天，他竟然一身西装，不对，也不算西装，因为还是有些厚度的，但样式又有点像精致的舞台礼服。
神色也似乎带着匆忙。
时间一跳转到冬至，裴听一答应他的那一刻。商鹤观就很想去到裴听的面前了，迫不及待想看他。
无奈商鹤观在老宅里，早晨醒来时，他思来想去，晚上要陪父母和长辈。
可也得见见对象。
新鲜出炉的对象。
于是，捣腾好自己，开着车从老宅回到A大。
过生日当然要和对象一起过。
见裴听愣在原地没说话，商鹤观再次开口：“我们去吃午饭吧，我已经订好餐位了，有你喜欢吃的鱼头汤。”
“你……怎么了？冷着了？”裴听只觉得商鹤观莫名其妙，突然出现，突然邀约。“而且我中午有约了，和社团的人一起吃饭。”
茅嘉阅接话：“对啊，就在‘则立’，有十几二十人。”
商鹤观的一腔热情被裴听的冷语浇冷大半，看向茅嘉阅：“你也去？”
茅嘉阅：“嗯，我去帮帮忙。”
“那我也去，不介意多加一个人吧，我也能帮忙。”商鹤观面不改色说。
“行啊，包厢还挺大的。”茅嘉阅一愣，笑呵呵随后拿出手机：“我和他们说句。”
片刻后，四个人一同前往校外。
商鹤观盯着前方，茅嘉阅和裴听并肩而走，在闲聊社团里的事情。
和小草莓在一起的喜悦，彻底被裴听浇灭。
心累。
不行。
商鹤观拿起手机，发了条微信。
【S：宝宝，你说，我是不是你男朋友。】
【小草莓：是啊，不才确认关系吗？】
那我也刚发现，确认关系的第一天，我对象就和情敌出去吃饭。
【S：要是以后有人追求你，必须立马拒绝，说你有对象了。】
【小草莓：好。】
商鹤观爽了。
连带茅嘉阅的后脑勺都看顺眼了点。
宝宝爱的是他。
商鹤观心情大好，看见一旁的颜禹风，低声喊他。
“嗯？”颜禹风一脸懵。
“裴听他平日和茅嘉阅相处得多吗？”商鹤观问。
颜禹风一脸警惕：“你想干嘛？别想套我话。”
商鹤观无奈：“没什么，问问而已。你能随便说说吗？”
颜禹风：“不能。”
商鹤观：“你和齐桦结婚，我是要去当伴郎的，别那么生疏。”
“我…我们还没想那么远。”颜禹风的思绪被带歪，下一秒回神，“不对，你想做什么？”
颜禹风也是个油盐不进的，虽说不如裴听那样讨厌自己，但他俩是绝对站到一条线上的。
商鹤观只好改变说法，离近了些颜禹风，低声说：“我喜欢裴听，想追他。”
颜禹风当场石化，他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商鹤观没理会石化人，接着说：“但我和裴听现在关系一般，所以你能透露点风声给他吗？”
好给裴听一些心理准备。
至于有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总归比奔现时，生猛地看见自己的脸要好。
况且现在已经确定好奔现日子了，以及这学期马上结束，寒假时各在各家，很难碰面。
现实关系的进度需要加速。
走在前方的裴听刚把手机收好，他发现S是有点小幼稚的。可一想到S一个大总裁，成天抱着手机网恋，馋对象身子，得忍着，又吃点小醋，流露占有欲。
就莫名来的有趣和得意。
裴听忽然想起不知从哪看的一段话，大概意思是，对方卸去外表的装饰后，流露出的小脾气，坏脾气，才是真正的他。
紧接着，内心在说。
这大概是两个人心靠近的过程。
好酸的话。
他被S传染了。
去到包厢时，裴听坐在位置上和熟人闲聊。为此压根没注意到颜禹风的沉默。
商鹤观看着裴听和社长闲聊几句后，就被茅小子截胡，两个人聊了起来。还用什么他也想学摄影，请教学长的借口。
假死了。
没有人会看着自己的对象和情敌闲聊。
商鹤观点开微信。
【S：宝宝，宝宝，在干嘛呢？】
【S：图片x1】
裴听感觉到手机在震动，打开看了眼，就看见一张对着镜子拍的照片，只穿了内裤的那种，没露脸。
19cm沉甸甸地睡着。
这个家伙！
裴听瞬间就用手挡了挡手机屏幕。
【小草莓：准备吃午饭，你干嘛呢？】
【S：今天天气冷，给你暖暖心。】
【S：第一天当男朋友，我要好好表现。】
裴听忍不住笑了笑，又勾引他。
【小草莓：好好好，很帅。】
商鹤观看着裴听被手机消息吸引走，茅嘉阅被晾在一边。
心里爽得很。
【S：想你。*^_^*】
新官上任三把火，S这是男友上任黏人得很啊。裴听有些无奈，确认关系后，和以前最大的不一样，大概是，能随时查岗和撒娇了？
【小草莓：图片x1】
【小草莓：好了好了，我准备和朋友吃午饭了，你乖一点。】
【小草莓：晚上直播穿吊带裙给你看，露背的。】
【S：好，背只能我看。】
【小草莓：嗯。】
商鹤观心满意足地坐在椅子上，别说一个茅嘉阅了，就是这一桌子的人，他都给看顺眼了。
裴听发的那张照片所穿的衣服，是先前他寄过去的，和那套圣诞情趣服一起的露背毛衣款。但裴听拍的地方不是背，而是臀部，被质量上好的毛衣包裹着，将翘展露无疑。
想摸。
是从背后拍摄的，上方露了一点点被弧形口子包裹着的背，下方也露出了一点大腿根，很白很细。
商鹤观每一次见这双腿，都很想抓在手中，最好搭在他的肩膀上。
第28章 “粉粉的，很喜欢。” “男朋友，生日……
一顿饭结束之际, 裴听被商鹤观带走了。
准确地说，是商鹤观说有事找他。
裴听和同路的社友们打了声招呼，先走一步, 没往回宿舍的方向，而是去了学校的木桥。
茅嘉阅一脸笑嘻嘻, 怀着春往宿舍走。今天和学长一起吃饭了, 开心！太棒了！
颜禹风盯着商鹤观，又看看裴听，心中思绪万千, 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他的大脑在打架，刚听到个劲爆消息。
木桥建在学校里的一条小河处，春夏之季小河两旁长满了五颜六色的野花, 再搭配不远处的絮絮柳树, 颇有一番岁月静好的感觉，大自然的约会圣地。
冬天则冷清多了，人也少多了。
裴听站在木桥中间，迎面吹来冷风，他刚吃完饭，身上正暖和着, 倒也不觉着冷, 反倒是方才在包厢里被人和暖气包裹着, 皮肤有点闷。
此刻显得来了几分清爽。
“什么事啊？”裴听随意开口问, 又想到什么说：“等会, 我弄个东西先。”
商鹤观正在组织语言，从今天凌晨脱单起到白天，在此刻，他才得以和自己的男朋友单独相处。
尽管男朋友还不知道。
但这不影响他此时的紧张, 激动，喜悦。
片刻后，商鹤观的手机响了下，他一看，是一条转账通知。
裴听给他转了两百万。
“先还这些，剩下的没那么快。”这是裴听前几天就整理好的，想着马上要脱单了。他也攒了点钱，先还一点是一点，和之后得喊S少打赏。
男朋友和榜一不一样。
不想拿男朋友的钱还债。
商鹤观没想到是还钱的事：“不急，不加你利息。”
裴听：“哦，谢谢啊。”
“所以你找我什么事？”
想和你待一待，想听你亲口祝我生日快乐。
商鹤观组织好语言，今天的两个目的：和裴听多待一会，向裴听透露自己对象的信息，开始层层铺垫。
“裴听，今天是我的生日。”商鹤观尽可能让自己的言语不似先前二人阴阳怪气，也不似恋爱那么腻味。
循序渐进。
裴听一惊，没想到是这个回答。他还真没注意过商鹤观的生日，不过很久以前见过商鹤观的生日宴会，很隆重，很庄严，小小年纪就开始认识各种人士。
“抱歉商总，我明天补你一份生日礼物，祝你生日快乐。”自从商鹤观说要做朋友，裴听确实是发现他二人的气氛好很多。
大概是吵架这事需要两个人配合，一个人对着空气吵没意思，一个巴掌拍不响。鸟人整天以礼待人，很难不缓和关系。
且商鹤观现在还是他的债主，人情世故，好言好语，裴听也是懂的。
收到祝福，又听见要送礼物。商鹤观心满意足，看裴听的眼神都忍不住流露喜悦和喜欢，忍着把裴听抱在怀里的冲动。
天知道，他每天被小草莓勾的有多难受。
明明近在咫尺，却不得不隔着网线。
裴听感觉背后一阵发凉，鸟人的眼神怎么……那么奇怪？奇怪中透露诡异，诡异中流露柔意？
“你是有想要的礼物吗？”裴听试探性问了句。
商鹤观回神：“你随便买就好，你送的我都喜欢。”
裴听有些语塞，甚至想扶额一会。‘你送的我都喜欢’多么近人的话，他怎么觉得有些不怀好意呢，像是有什么在等着他一样。
商鹤观开口了：“你知道我对象吗？我介绍给你听。”
裴听：“？”
“他身高180，会唱歌会跳舞，还很会拍照。”商鹤观有些忐忑和期待地说，一双黑眸紧紧盯着裴听，不想放过他任何的神色变化。
如果是以前，裴听大概下意识会觉得鸟人闲着蛋疼来炫耀。但现在，鉴于这段时间的好言好语，和此时商鹤观说话时眼神和语气都流露出对男朋友的喜欢。
裴听觉着，商鹤观应该是真的很喜欢他的小对象，忍不住分享喜悦。
他也能理解，毕竟自己也刚脱单。
如果他和S是现实认识的，估计今天就在朋友圈里发上俩人的合照，公开恋情了。
“那他很优秀啊。”裴听配合地赞叹道。
商鹤观此刻就和一股气涌上又倒流般，硬生生卡在中间。这和他想象的反应完全不一样。于是又说：“他现在在读大二。”
像是觉着不够，咬咬牙放大招：“头发是白色的。”
就差没说出，他名字是两个字，裴听的裴，裴听的听了。
裴听点点头：“你们很般配。”只是他现在没兴趣听商鹤观说他的小对象，他又不认识，还不如回宿舍躺着。
话说回来，裴听自己的白毛有些在掉色，黑头发也在长新的出来。说实话这个阶段的头发有点丑，不太美观。还好是冬天，戴个帽子能遮一遮。他头发长的还算快，大概明年开学可以变回黑发。
裴听走神了一小会。
“你不觉得有些熟悉吗？”商鹤观的心就和冬天的冰水一样，无奈又恼羞。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精分了，其实那个有趣的小草莓压根不是裴听吧。
裴听怎么可以这么淡定，这么直。
他不得不再一次承认，裴听真的不在乎自己，和陌生人差不多。
甚至连自己的话都不会多思，左耳进右耳出。
裴听疑惑地看了看他：“怎么了？”恍然想起商鹤观说‘男朋友’他认识。
他开始思索，想了三秒，没找着。他身边的朋友大部分都和摄影沾点关系，拍照技术自是没的说，也都年轻。至于可爱什么的，这是应人而异的看法。染发在大学里更是再正常不过了。
“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你还不回父母那吗？”裴听记着他家是那种，过生日要团团圆圆聚在一起庆祝的习惯。
商鹤观的心比冬至的天还冷。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裴听愣是一点都不往自己身上想，还听得不耐烦，在催人走。
“马上回，下次见。”商鹤观把郁闷咽回肚子，告诫自己不要急，别把裴听吓着了。还可以等颜禹风和裴听透露‘喜欢’的消息，看看裴听是什么反应再说。
还有好几条路，好几个方法。
商鹤观看着裴听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回到车上，拿起裴听的Q版手办的抱枕，狠狠给了两拳。
有种不得不和木头，和石头沟通的感觉。
但又不能把人吓着，得哄着顺着。
商鹤观一口气堵在心中，今天也白孔雀开屏了，他家小草莓殿下压根没看。
他拿起手机，开始搜索：如何让死对头喜欢上我。
[喂点椿药就好了，没什么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
[啊……宿敌……死对头……莫非就是命中注定的妻子。]
[多在他面前晃，多释放喜欢的信号，让对方相信你是真想当他对象。]
前面两条在胡言乱语什么，最后一条稍微实际点，可这都是商鹤观自己就知道的道理。
商鹤观此时有点像无头苍蝇，因为他找不出任何稍微能用在实际相处中的好办法。
无他，只因裴听油盐不进。
不在意才是最可怕的-
裴听回到宿舍时，颜禹风正坐在位置上，他转了转椅背，开口问：“听儿，商鹤观…找你什么事啊？”
听儿回来的神色很平常，反倒是颜禹风已经抓心挠腮了好一会儿。他一回来就给男朋友齐桦发消息，问商鹤观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喜欢上裴听了。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他们是好兄弟，肯定知道些内情。
只是齐桦这两天在忙月底的服装展，回消息没那么快。
“没什么事啊，我刚转了两百万给他，还了点债。”宿舍开着暖气，很温暖，裴听边摘围巾边说。
好像还真没什么事。颜隅风开始怀疑自己那会是不是幻听了。
商鹤观怎么可能喜欢裴听呢，俩人不对付十几年了，就算最近关系有所缓和……也不至于要成为一个被窝的小情侣吧。
手机传来提示音，齐桦回复他了。
【齐桦：是有这么回事，上回我过生日，他要我邀请裴听，说喜欢人家。】
【齐桦：给裴听安排的温泉室，他也过问了。】
【颜禹风：啊啊啊？？？？？认真的？不会是想戏耍裴听吧？？？】
【齐桦：具体的他没和我说，不过应该不至于用这种名义戏耍。】
貌似也是，再怎么说都是成年人了，商鹤观还管着那么大个家族产业……
颜禹风更懵了。
那说还是不说？这话就很莫名其妙啊。说了莫名其妙，不说也莫名其妙。
“对了，商鹤观还和我炫耀他那个对象呢，花枝招展的，恋爱起来那么浮躁。”裴听不紧不慢吃了颗巧克力豆，甜香的味道散在口腔中。现在回想起来鸟人说自己对象的时候，莫名觉着有点好笑。
颜禹风被他的话吸引过去：“啊？他有对象？”
“是啊，两三个月前就谈了。”裴听说。
两三个月前？那商鹤观真是要戏耍裴听？有病吧。
颜禹风想了想，又想到前段时间裴听说商鹤观要和他做朋友的事情。天哪，原来那个时候就在铺垫戏耍了吗？当朋友不成，就换招？
这招倒是在小说里很常见，但在现实，就是傻逼，有毛病！
“听儿，你可得防着他点。在商场上待久了，他就是个老狐狸。之前说和你做朋友一点都不靠谱，今天又说喜欢你呢。”颜禹风开始输出，絮絮叨叨：“有对象还说什么喜不喜欢的。”
“喜欢和我做朋友？”小叔叔又在嘀嘀咕咕，裴听正在开电脑。他向来对商鹤观不感兴趣。以前碰面吵了也就吵了，现在长大了，井水不犯河水也挺好。“哎，别理他。”
颜禹风见裴听一副懒得因旁人费神的样，觉得他说的对，转身玩手机去了。
一个下午的时间，裴听和一位广告方聊好，接下个防晒霜的广告，就等对方寄样品来。又花费一个小时修剪自己的学期末作品，零零散散还剩下的时间用来休闲娱乐。
晚上七点半，裴听开始直播。自从入冬后，他就将直播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天冷，早睡一个小时第二天精神好些，外加学期末的课少了，时间充裕很多，早点开播早点结束。
和说的一样，裴听穿着露背吊带裙。只是他没转过身，直播间的粉丝并不知道小草莓的背后是一片光洁。
只有S知道。
是一条性感小黑裙，裙摆处是两层，外层是黑色薄纱包裹着，比内层稍长些。两条细细的肩带勾勒在锁骨之上，脖颈处挂着S的项链。
开播后，裴听才察觉自己的内心有点激动。大概是直播间这群粉丝从某种程度上也算见证了他和S的故事？
今天是在一起的第一天。
不过S此刻没出现，还在陪家里人。大概是在裴听把妆画好时，八点多钟S出现了。
【S：宝宝晚上好。】
“哥哥晚上好啊。”人一来，裴听就有点不好意思了。类似刚脱单的小情侣一块在朋友们前出现，朋友们还会调侃下的那种。
只不过‘朋友’是直播间的粉丝罢了。
商鹤观把卧室门锁上，今晚来的亲戚有点多，免得打扰到他看对象。
【S：喝了点酒。】
裴听不着急跳舞，他在等S说话。
“头晕吗？困不困？”裴听凑近屏幕问。
[我怎么记得我是来看小草莓跳舞的？]
[宝的眼睛布灵布灵的，好漂亮。]
[嘿嘿，已加入磕cp大群，好磕爱磕。]
[霸道榜一爱上甜香软软小主播。]
商鹤观看着评论区，有点想发笑。说的不对，裴听一点都不香甜软软，不属于会撒娇卖萌的那种对象。
他的喜欢是有点含蓄的，经常体现在行为上，偶尔会逗一逗人，不会把撒娇示弱的话挂在嘴边。嘴上说着发酸，其实开心都从语气里冒出来了，也很愿意满足S的小谷欠望。
现实的话，裴听则是个低调的人，不会很张扬。刚上大学的时候，商鹤观曾看见裴听拿着相机，花了几天时间，慢悠悠地将偌大的A大走遍，边走边拍。
沉浸在事物之中。
像忽然来的一阵风，将此地逛了个遍。
交朋友的话，也是那种需要很久，确认相处的不错，才会把你划分到自己的朋友范围，其余则是浅浅漂浮着。
好像裴听小时候就是这样了，那会儿他们还是邻居。看见过小裴听羡慕地望向一家三口，印象中比较深刻的是，同小区的一个坏小孩笑话小裴听没爹没妈，小裴听气鼓鼓拿石头砸坏小孩。
大概是酒精发散了思维，小裴听让商鹤观的心变得很软，有些后悔以前没多和小裴听接触，竟然回忆不起更多的趣事。
好像忽然明白裴听就是这样的性格了，就是对旁人不在意，更不会拐着弯去想有的没的。
【S：不困，有点晕，但还好。】
【S：想看你直播。】
“好。”裴听继续直播，没一会儿又开口说：“忘了说一个事情，今天播到九点。”
七点半到九点，一个半小时。
看着评论区的疑问，裴听温吞说：“要陪人过生日。”
【S：陪的是我。*^_^*】
【用户S送出我爱你（520r）x5】
【用户S送出爱神丘比特（10000）x5】
【用户S送出梦中鲸（30000）x5】
[没人问是谁，有人问吗？没人！！！！]
[嘤嘤嘤，这就是榜一的专属服务吗？]
[事已至此，那我先磕了，嘿嘿嘿，饭都端脸上了。]
九点钟下播后，裴听没着急换裙子，先是拍了几张照片，才开始卸妆换衣洗澡的。
等和S打电话时，已经是九点半了。
“哥哥，生日快乐。”裴听开口说。
S：“不是说过了吗？怎么又说。”
凌晨的两人确定关系时，裴听就说了祝福。
S的声音带着点懒散，真真有些缱绻和缠绵的意思，喝酒了，人有点迷糊。
裴听听的耳朵麻，头回听S的醉酒声音，依旧很好听。
“哦对，说错了。我想说的是——”
“男朋友，生日快乐。”
商鹤观唇角扬起，心脏就像被裴听亲吻了一样，砰砰跳的厉害，十分喜悦。
“谢谢宝宝，我感觉酒都要醒了。”
“有那么开心吗？”
“有啊，这可是我刚追上的对象。”
语气还挺骄傲，裴听眼底也带着笑，“知道了，被你酸死了。你吃生日蛋糕了吗？”
S：“吃了点就回房间了。”
裴听：“不陪客人？”
S：“不用，都是些亲戚，我爸妈和他们在聊。”
S：“我得陪我对象。”
一口一个对象，发酸得很。裴听有些无奈：“你要不要拿个喇叭告诉全世界，你有个对象啊？”
S：“我也想，这样能把情敌都赶跑。”
裴听：“哪有什么情敌。”
S：“肯定有。”
裴听说不过他，隔着网线危机感都那么重。
“别乱宣誓主权了，给你发照片。”
商鹤观点开微信，是今天直播时穿的露背吊带裙，洁白光滑的背被交叉式的细黑带包裹。
S：“好漂亮，喜欢。”
裴听压低声音：“说吧，还有哪想看，今天你过生日。”
S：“宝宝这么好啊。”
裴听：“给你一分钟的考虑时间。”
于是商鹤观开始认真思考起来，其实很多都看过了，但看不够。图片是静止，一张图也只有一个角度。
S：“还想看上次的…”
裴听：“什么？”
S：“濡头。”
裴听哑然，这家伙。
“有那么喜欢吗？”
“粉粉的，很喜欢。”
裴听认输，又有些不好意思：“知道了，等我一会儿。”
片刻后，裴听发了张照片。
“哝，你真是坏死了。”
商鹤观点开，保存。
S：“真的很漂亮，想吃。”
第29章 有情敌！ 爱情笨蛋小草莓。……
尽管知道S是个坏狗, 馋自己身子馋自己心，听见这种话，裴听还是止不住的耳朵冒红。
裴听独自消化了下涌出的羞耻心, 才开口：“你真的坏死了，坏狗。”
S笑了笑：“嗯, 多骂点, 我喜欢。”
裴听就知道S很享受：“懒得说你，一会幼稚一会坏死了。”
S：“我们才在一起第一天，宝宝就嫌弃我性格了吗？”
裴听：“不要装可怜, 你最好，世界第一好。”
S：“听出宝宝对我的喜欢了。”
还挺得意。
裴听眼底含着浅笑，短暂地回忆了刚和S见面时, 和现在的S。差别其实挺大的, 幼稚，不讲理，耍赖。大概只有馋自己身子这点，从头到尾都没变过。
属于见色起意那种，说起来有些不正经，但裴听觉得没什么。无论是因为对方身材, 颜值, 智商, 家境等等, 都只是对方身上的一部分罢了, 没什么好坏高低之分。
只有这个人的全部，才能继续走下去。
裴听拿起笔，将桌面上日历里的今天，画下一条斜线。今天结束了, 离见面更近一天。
商鹤观手中正拿着裴听送给他的手表，崭新的，对象的。
S：“宝宝，我还想要个生日礼物。”
距离今天结束还有两个小时，他还想要件东西。
裴听：“想要什么？”
S：“一张原谅卡。”
“那是什么？”裴听一时没太听懂，原谅卡？
S：“就是一个原谅的机会，有点像小孩玩的。”
裴听懂了，发笑：“你还知道是小孩玩的啊？多大了，要这个。”
S：“我想要，要是…之后我们吵架闹矛盾，还能拿这个调解调解，缓和下。”
商鹤观是这样想的，尽可能多给自己留点底牌。免得掉马太过无措，不能眼睁睁看着对象没了。
裴听认真思考了下，说：“可以啊，但你要是用在劈腿，骗财骗身这种上，别想我原谅你。”
S：“不会的。”没劈腿没骗财没骗身。
只是隐瞒了一个小身份。
裴听：“不过你真的好幼稚啊！怪不得都说恋爱里的人幼稚得很。一点都不像个成熟稳重的总裁。”
恋爱前辈们的经验果然是真理。
商鹤观心满意足地收到了‘原谅卡’，听到裴听调侃他，也脸不红心不跳。
S没否认：“嗯，我就想黏着你，成熟稳重又不能让我追到对象。”
裴听被他的直白说的眉开眼笑，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S一开始就很主动-
即将跨年，天气愈发寒冷。裴听已经穿上了S寄来的秋裤，他原本都给忘了这回事，结果S专门来询问他，还要他拍照，证明穿了。
裴听有些无奈，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拍了照。
人是多面的，在公司里，S成熟稳重。在学校里，S才华横溢。在自己这，平时体贴温柔，偶尔又露出幼稚，和恶趣味的一面。
裴听把围巾戴好，喷了点木质香水，S寄给他的，说自己经常用这款。
闻到了淡雅的木质香，S身上的味道。
裴听为这样的S着迷，他的男朋友。
直到打开宿舍门，迎面感受到外面的寒冷，才将裴听的思绪拉回来了一些。惊觉自己大早上是…在犯花痴？后知后觉无奈地笑了笑。
恋爱是会传染的，自己的想法都变酸了。
再次被S传染。
裴听吃早餐时，收到了S发来的消息。
【S：宝宝早。*^_^*】
【S：图片x1】
裴听点开图片，是一张腹肌照，S坐在床上，还露出了一截被子，颇像早上睡醒了掀开被子拍的。
【小草莓：大早上发腹肌照干嘛？】
【S：确认关系了，更得保持吸引力。】
【S：宝宝大早上看见，心情也会好一点吧。*^_^*】
【小草莓：想孔雀开屏就直说。】
【S：只想一直勾引宝宝，让宝宝更加喜欢我。】
【小草莓：知道了，很喜欢你的。*^_^*】
关系都确认了，S反倒危机感更重了。裴听有些哭笑不得，可细想下，也情有可原。都是第一次谈恋爱，生疏。且距离奔现日子还有段时间，这期间也得好好磨合。
如果发现了问题，那都没必要奔现了，及时止损。
裴听的思绪开始飘，他是个喜欢把计划写在心里的人，除非是天大的急事，否则他都是先自己担着。
一个半月的时间，他也得好好规划下，比如锻炼下身材，坚持护肤什么的。
颜禹风看着他家侄儿吃着吃着又开始发呆，说：“我发现你和S搞在一起后，发呆的频率直线上升啊。”
裴听回神：“我是在思考事情。”之前也不算搞在一起，那叫暧昧。
颜禹风：“行吧。”
“你和齐桦相处的怎么样？身份转变的还可以吗？”裴听顺着向已恋爱人士取经。
颜禹风：“还可以吧，刚开始那几天挺不好意思的，但又忍不住靠近，很别扭的相处。不过多相处几天就好了，现在很自然啊。”
裴听点点头，又问：“那齐桦和与你谈恋爱之前相差大吗？”
颜禹风思索一会：“表面上不大，私底下蛮大的。他其实很小心眼，喜欢过问我的行程，有种想时刻掌握我的动向的感觉。哈哈，有点像小说里的占有欲变态男。”
裴听听后面露难色，很意外：“听起来有点危险，感觉不安全。”
颜禹风摆摆手：“哎呀，我就是这么形容嘛，也不算很严重，就有点那味而已。我想想用大白话怎么说，就爱查岗。”
这听起来还算人模人样的，裴听刚悬着的心落回去了：“这还差不多。”
看他小叔叔这样，还挺享受的。
吃完早餐后，裴听往教学楼走去。中间下课时，他收到了商鹤观发来的消息。
【商鹤观：你中午有约吗？】
【裴听：没有。】
【商鹤观：那来我宿舍吧，一起吃火锅。】
【裴听：为什么？】
尽管早有准备，但商鹤观还是被裴听这直言直语弄得有些无奈。
油、盐、不、进、
【商鹤观：想请你给我拍照。*^_^*】
【裴听：行。】
商鹤观松了口气，总算把人哄来了。明明宿舍就在隔壁，但想约次人，难得很。
【商鹤观：好，我在宿舍等你。*^_^*】
【裴听：能别发这个颜文字吗？】
【商鹤观：怎么了？】
【裴听：没什么，随你。】
这个颜文字他经常和S发，冷不丁看见别人发，总觉着怪怪的。裴听懒得解释，且这是别人的自由。
商鹤观盯着裴听的消息，眼底流露出几分愉悦。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一点点透露信息给裴听。
中午下课后，裴听去到商鹤观的宿舍。发现他已经在弄火锅了，空气中弥漫着香味。
裴听坐下后，商鹤观就开始放菜，边放边问：“冷不冷？要不要我把窗户关上？”
窗户开着小缝隙通风。
裴听：“不用，先说说你想拍什么吧，什么时候拍？”
商鹤观淡定开口：“想拍的有点杂，日常照，风景照，雪景，职业照……”
“你寒假怎么安排的？我想那个时候拍。”
这样寒假也能和宝宝见面了。
裴听思考一会，给出回复：“有安排，准备去跟组拍摄，要两周的时间。你对场地有需求吗？要是多的话……只能赶一赶时间，两三天解决完，我还要回去过年。不然的话，年后拍如何？”
商鹤观：“跟组？”
裴听：“嗯，和朋友约好的，拍摄短剧。”
商鹤观改变计划：“对场地需求不大，那我们平时拍吧，最近期末的课少，抽空拍。”
年后是不行的，马上都要奔现了。其余时间不重要，重要的是奔现前联络感情，铺垫掉马。
商鹤观又说：“晚点我发份计划给你，你看看再说。”
裴听：“行。”
公事谈完，二人结束话题，场面忽的陷入一片安静，只剩火锅在咕噜咕噜响着。正当裴听觉着他们独自相处感觉怪怪的，还是在宿舍这种私人地方，想提出要不他回宿舍吧，商鹤观独自享受就行。
商鹤观开口了，把麻酱递给裴听，又开始夹菜：“尝尝这个鱼片，我早上买的，很新鲜。”
“还有牛肉丸子和藕片。”
“要汽水还是果汁？”
商鹤观两只手拿着饮品，在问裴听。
“果汁吧。”一瓶木瓜汁出现在裴听的眼前。
“快尝尝，饿了吧，上了一早上的课。有红薯粉和饭，想吃什么就说。”入冬后人很容易饿，上班族和上学党都是，需要的热量大。裴听偶尔上早课时会开小差，给S发消息说好饿啊，天好冷，配上个可怜兮兮的颜文字。
商鹤观不紧不慢地说，手上动作游刃有余，照顾人起来非常顺手。
他原以为自己会紧张，他也经常担心掉马后裴听的反应，他不想当单身狗。
可一见到裴听，一想到好不容易有了单独相处的时间，商鹤观就藏不住自己的喜欢了。
先对人好了再说。
裴听尝了尝鱼片，很鲜嫩滑口。他面前有两种蘸料，一种是万能蘸料，一种是麻酱，两种他都喜欢吃。
也都是商鹤观调的。
裴听觉着哪里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
“谢谢啊，你也快吃吧。”
之后的短短半小时，裴听就没伸手夹过菜。商鹤观仿佛有什么雷达反应一样，总是能及时伸手给他夹菜，而且大部分都是他爱吃的。
裴听想说什么，可见商鹤观的神色毫无异常，完全就是在招待朋友的热情。
他多想了？
有可能，他们一向不对付，碰见就阴阳怪气。自然是看不到对方体贴温柔的一面。
裴听吃完后，简单道谢，准备回宿舍。
“对了，你最近忙吗？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商鹤观出声道。
“不忙。”裴听说。
“我的意思是，都是朋友，有需要帮忙的可以直说。体力活也可以，多个人多份力量。”在商业合作上如鱼得水的商鹤观，在面对裴听时，只觉着自己嘴笨，找的借口很拙劣。
他都这么拙劣了，可裴听也还是没发现。
商鹤观真是愁。
爱情笨蛋小草莓。
裴听刚想拒绝，又见商鹤观说的如此诚恳，他总觉得最近的鸟人有些不一样。行为语言都不太一样，好像变得更真诚了。
“体力活有个，这周末我要去帮我一个学姐布置培训室。”裴听心想，他应该真想和自己做朋友。
“好，你把具体时间发给我。”商鹤观说。
周六。
去的目的地是田思芙开的舞蹈培训班，她明年六月毕业，已经在筹划自己的事业了。
室内装修的差不多了，有模有样。今天需要将放置在空闲地方的器材都搬过去，粗略布置一下。
去的时候，颜禹风把齐桦也喊上了。
“思芙姐！快看我们俩配不配？”一碰面，颜禹风就牵着齐桦的手，小跑到田思芙面前。她是颜禹风的学姐，又和齐桦是朋友。
田思芙配合地将他二人看了一圈，把水递过去：“很配！”前些日子他们就发朋友圈了，田思芙忙着舞蹈室的事情，一直没怎么和他们碰面。
裴听走过去打招呼：“思芙姐。”
商鹤观跟在一旁，“你好。”
他记得上次服装展的时候和这个女生碰过面。
田思芙：“你好。”
几个人闲聊几句，田思彰出来了，手上还提着个音响，拍了拍裴听的肩膀：“可算把你们等来了，我这老腰都要断了。”
裴听笑了笑，顺手捏了捏田思彰的肩膀：“思彰哥辛苦了。”
关系还挺好。
商鹤观看了看在秀恩爱的颜齐小情侣，又看向在和旁人聊天的裴听。
觉着自己有点多余。
没事，他来只是为了和宝宝多相处下，顺便认认宝宝的朋友。
商鹤观点开小号。
【S：宝宝。*^_^*】
裴听是撩起袖子准备干活前看一眼手机时，才回复的。
【小草莓：嗯嗯，我要忙会，你好好上班。】
自从前几天确认身份后，S就黏人得很。像这种忽然发句宝宝，意思是我想你了，要喊喊你。
如果是在现实，大概是那种两个人在家中。裴听忙着修图，S会时不时就进来抱会，瞎嚷嚷一会。
没什么特别意思，只是我想你了。
裴听眼底流露几分惬意，脱单的这几天的体验还不错。随后收好手机，准备忙活。
站在角落悄悄目睹完裴听神态的商鹤观，心情大好。左手一堆压腿凳，右手一沓瑜伽垫。
只是中午吃饭时，商鹤观感觉不对劲。
有情敌！
为此，商鹤观还低声问齐桦：“你觉不觉得田思彰对裴听有意思。”
田思彰比裴听大几岁，今年也不过25而已，很年轻。
齐桦看去：“有吗？”
商鹤观：“没有吗？他摸裴听多少次了，又是碰肩膀，又是碰手的。”
齐桦更关心另一个问题：“你真喜欢裴听？没在开玩笑？”
商鹤观：“……”算了，说了齐桦也不懂其中的复杂。认识十几年才和小竹马在一起，也是个木头。
等哪天有个男人一直碰颜禹风肩膀，摸手，齐桦就老实了。
是晚上吃完饭才离开的，裴听还喝了点酒，但不胜酒力，脸颊带着微红。田思彰想扶着人送上车，商鹤观直接把人接过来说：“我们顺路，我送他回去。”
田思彰抬眼对视上商鹤观顿了下，收回手：“行，到了发个消息。”
坐上车后，周围变得安静。
裴听坐的有点歪，脑袋都要靠在了车玻璃上。他很少喝酒，喝一点就头晕得厉害。
商鹤观凑近，先是问：“裴听，你感觉还好吗？”
“嗯……有点昏，我喝醉了。”裴听眼皮子也沉。
喝醉的裴听也是乖的，不会嚷嚷自己没醉。
醉了就好。
商鹤观抓起裴听的手，放在了自己手中，顺着就开始摸，摸遍这只手后，还要十指相扣。
裴听感觉到有人在碰他，掀开点眼皮问：“干嘛？”
商鹤观开始瞎说：“这里没醒酒汤，按按手上的穴位可以减轻些头晕。”
“噢……”人身上的穴位是很多，有不同的作用，裴听又闭上眼。
心想：不吵架的商鹤观还挺好的，死对头……也不是不能做朋友嘛。
牵了一个手还不够，另一只手也得抓着。
我可没性骚扰，我在摸我对象的手。
司机开的很稳，车内又温暖。裴听酒意上头，迷迷糊糊要睡着了。
商鹤观忽然凑到裴听的耳边轻声开口：“你…觉不觉得我的声音有些耳熟？”
“宝宝。”
裴听倏然听见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哥哥？”
“嗯。”
商鹤观心满意足，轻声说：“对。”
第30章 宝宝要看19cm吗？ 心机男！……
这句话喊的, 商鹤观唇角止不住上扬。
到达目的地后，商鹤观把人抱着往公寓走。刚走两步，裴听就觉着不舒服, 不喜欢公主抱的姿势，太亲昵了, 平时根本没感受过这个姿势, 哪怕是喝醉了也觉着有些不对劲。
商鹤观生怕人清醒了，只好改为背着人，裴听这才老实。
开了门, 走进卧室。
他将裴听放在床上，给人盖好被子后，就拿了个小板凳, 坐在床边。
商鹤观的手握着裴听的手, 开口：“裴听？裴听？”
“宝宝？宝宝？”
睡着了。
商鹤观开始打草稿：“我就是S，和你网恋的人。一开始只是觉着你女装有趣，然后进了你的直播间。那会说的“喜欢”也是想找个噱头和你继续聊天，想探究。”
“但后面越相处越喜欢你，真心喜欢你的那种，想和你谈恋爱。”
“不想当你讨厌的人, 想做你喜欢的人。”
说出来的感觉很好, 像是松了一大口气, 就是裴听睡着了。
商鹤观开始捏裴听的指尖, 一根一根捏, 乐不疲惫。
直到裴听一个姿势睡腻了，翻了个身，手中的指尖瞬间抽走，商鹤观才回神。
他站起身, 看着正在睡梦中的裴听。
他对象真好看。
纠结了两秒，商鹤观弯下腰，亲了亲裴听的额头。
心脏瞬间跳的很快。
第二天清晨。
裴听醒了，坐在床上发呆，脑袋还有些疼。
昨晚好像是商鹤观送他回来的。
自己酒量也太差了，比一杯倒还菜。
等会，没给S发消息。
裴听连忙打开手机，手机果然收到了好几条消息。
【S：宝？】
【S：宝宝宝宝宝宝宝宝宝宝宝宝宝宝宝宝，喝酒了吗？】
【S：醒了记得回我消息。】
幸好昨天喝酒前顺手发了句，不然S得信息轰炸。裴听被这一连串的“宝宝”弄的眼睛花，都要认不得“宝”字了。
【小草莓：昨天喝醉了。*^_^*】
【S：现在难受吗？】
【小草莓：有点头疼，其他的还好。】
【S：我给你点个早餐，你先洗漱下。】
【小草莓：好。】
裴听不但洗漱好，还洗了个澡。他没有洁癖，但也算爱干净，喝了酒没洗澡就上床，总觉着酒气留在被窝里了。见今天天气还不错，他把被子拿到阳台处晒太阳。
等弄好后，外卖刚好到。依旧是“纸鸢”家的皮蛋瘦肉粥，热乎乎的豆浆，还有小笼包。外加三份菜：麻辣鱼片，青椒炒鸡蛋，锅包肉。
裴听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钟了。
正好拿来当午餐，他今天下午要剪片子。
裴听早就饿了，边吃边给S发消息。
【小草莓：很好吃，谢谢哥哥。*^_^*】
【S：酒量不好要少喝，喝完和不省人事一样。T^T】
裴听有些心虚，昨晚好像真是睡过去了。他点开大号微信，发了句谢谢给商鹤观。
商鹤观收到消息后，礼貌地回复：不用谢。还好昨天他在，不然送裴听回去的就是田思彰了。
【小草莓：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今天剪的片子依旧是专业课结课作业之一，时长五分钟的公益宣传片，裴听在做收尾工作。除此之外还有三分钟左右的广告片，他把广告片的素材都导进软件，进行第一次的粗剪。
摄影专业理论知识占小部分，理论考试也很少。大部分都是实践，而实践则被视频和照片两大内容包含。
视频部分的结课作业会提前布置，因为流程比较麻烦，要确定片子类型，找场地找演员甚至还要配音等等，直至导素材剪片子。
而图片类，基本上是规定一个主题去做作品集。或是发照片让学生修图，锻炼审美和软件使用能力等，而这类则在学期末的最后两周左右才会发布。
还有一个月才放寒假。
下午五点钟，裴听完成好今天的任务。他站起身揉了揉眼，眼睛有点累。随后把中午没吃完的菜热了热，加在面条里，又是一餐热腾腾的晚饭。
懒得重新弄菜了，抓紧时间休息会，晚上七点半还要直播。
裴听边吃边玩手机，他需要回血，补充能量。
【小草莓：剪完片子了，眼睛好累。T^T】
【小草莓：晚上不想直播了。】
【S：那就不播了，今晚休息。】
【小草莓：不要纵容我，要鞭策我，我要坚持！】
【S：鞭策不了，心疼宝宝。*^_^*】
说的也是，S就和昏君一样。裴听笑了笑，身上的疲惫少了几分。
【小草莓：对了，你以后不要给我打赏了。】
【S：为什么？太少了？】
【小草莓：没，很多。我只是不想赚你的钱。】
【S：没事，宝宝不用这么体贴，我心甘情愿给你花钱。】
这个恋爱脑，把S的钱骗光，估计还乐呵呵的。裴听被S的大方弄的心脏有些麻麻的，一种被人爱着，被人宠着的感觉涌上心头。
好酸。
【小草莓：那我还直播干嘛，每天哄你不就好了。】
【S：宝宝愿意的话，当然可以，我之前就说转钱给你，你没要。*^_^*】
裴听认输，他头回知道“我养你”这种话能被说的这么好听，这么让人心动。关键是S真有那个实力，没在开玩笑。
【小草莓：反正你别天天打赏了，还不如给我买点东西，省得给平台一半的钱。】
【S：行，我给你张卡，你随便花。*^_^*】
【小草莓：这么执着要我花你的钱？之后不会让我还吧？】
【S：不会，要你还的话，你直接把我发的情趣照打印出来，贴在我公司门口，给每位员工都发一份。】
裴听笑出声，这承诺有信服力。
【小草莓：好好好，知道了。】
【小草莓：那你会把我的照片打印发出来吗？】
【S：怎么可能！我才不会那么卑劣！！！】
【S：宝宝要看19cm吗？不遮挡的那种。】
裴听再次认输。
【小草莓：信你信你。】
【S：看不看？我们已经在一起了。*^_^*】
【小草莓：认真的？】
【S：当然。】
裴听开始沉思。
男朋友的……
嗯，都是男人，都有……但这是男朋友的。
而且质量、外形看起来就很好…
【小草莓：睡着还是醒着的啊？】
【S：都有，你想看哪个，还是都看。*^_^*】
裴听继续沉思。
S竟然拿美色来诱惑自己！
心机男！
【S：宝宝要不要？】
【小草莓：要。】
送上门的美色，不要白不要。——裴听[肤浅版]
【S：图片x2】
裴听点开，脸瞬间冒红。拍的很清晰，对着拍的那种。
不愧是19cm。
【S：宝宝喜欢吗？*^_^*】
【小草莓：流氓。】
【S：那就是喜欢了。】
从男人的角度来说，很好看，很man，天赋异禀。
S打了个电话来。
裴听：“……干嘛？”
S语气轻松：“看看我家宝宝在做什么？”
脸和脖子都红成一片的裴听：“你都不害羞吗？”
S：“害羞什么，我又不小，而且是给我宝看的。”
裴听：“…说不过你。”
S：“喜不喜欢？你说嘛。”
谁家男朋友这么不要脸？发了都发了，还追问喜不喜欢！裴听这脸都红成螃蟹了，甚至都觉着有点充血的感受。S还在这问喜不喜欢。
恋爱脑打入大牢！
裴听猛喝一杯水，缓了会：“嗯嗯，喜欢喜欢，幼稚鬼。”
S：“哪幼稚了，穿件新衣服也得问问对象好不好看。”
裴听：“是是是。”
S：“宝宝喜欢就好。”
裴听多喜欢他一分，掉马的危险就少一分。商鹤观是这样想的，网络现实两手抓。
被S这么一弄，裴听的疲惫彻底跑了，心情只剩轻松和羞涩。
小情侣黏糊黏糊着，时间过得飞快。裴听今天穿了件法式芭蕾裙直播的，这几个月的自媒体经验，他已经很熟悉了。账号粉丝也近五十万，不到半年时间，能有这个成绩，裴听很知足。
除去平时的直播和每天固定要发的作品外，促进粉丝量上涨的一大动力来源于两个月前的营销号。
一位营销号剪辑了他和S的事情，无非就是围绕“专一榜一富豪和他的甜美女装大佬小主播”的事情。
这条视频爆了，点赞过百万。而营销号这类，基本上是见你剪火了，我也发，我也剪。陆陆续续又有不少营销号剪辑，着实让裴听小火一把，引来了很多新粉。
不过这种时效性的，热度来的快也去的快。裴听琢磨着年后要调整直播时间了，五十万粉，他的接广，视频流量变现，橱窗三大来源，一个月拿下几万到十几万轻轻松松。
他粗略设想是从天天播，改为一周两到三次。裴听必须承认，直播是有钱赚，但太费精气神，特别是他这种没合作伙伴没助理，独自完成的。
裴听观察过很多也不直播的博主，效果也还是不错的。
晚上固定直播，太占去裴听的私人空间了。总不能白天拍着拍着照片，想拍个漂亮夜景都没机会，因为得急匆匆赶回去直播吧。和朋友出去玩也是同样的道理。
他想要些自己的时间。
晚上下播后，裴听在和S打电话，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S工作经验比他成熟得多，思考的也多。听听前辈的意见总是没问题的。
S：“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择不直播了。从大数据来看，坚持拍摄和坚持直播的博主，十有八九都是自媒体为全职。”
S：“你有自己热爱的主业，两手抓是有机会，但这很累。为人提供情绪、精神价值是最身心疲惫的。”
S：“你可以在周末直播，减少次数，偶尔播。主要看你对接广，视频流量，橱窗的变现满不满意，觉得够了就轻松点。”
S忽然笑了下：“作为男朋友的话，我也是不希望你再直播了，好累的。”
现实的裴听，直播间里的小草莓，谈恋爱的裴听，都有不一样之处，但也有相同的地方。可要说最“假”的，最累的是谁，那一定是小草莓。
本就犹豫不决的裴听，听到S的话，下定决心了。说的有道理，人不能太贪心。赚钱还债急不来，身心不能先累垮。
他已经很满意现在的收入了，需要根据自己的想法适当调整步伐。
裴听：“好，那我开始调整直播时间。我本来还担心放假跟组怎么办呢，现在正好，有空再播。”
S：“跟组？去哪？和谁？”
裴听简单道：“和我的一个学长，去短剧剧组，两周的时间，很快的。”
“我还没拍摄过短剧呢，现在短剧兴起，很有发展潜力。我想去试试，增长点拍摄经验。”
商鹤观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学长”很有可能是田思彰。据他所知，田思彰在裴听的摄影道路上，就和指路灯似的。
S：“是大学学长吗？”
裴听：“不是，是我高中的学长，他现在自己在开摄影工作室。已经提前对短剧下手了，都发展为半个导演了，我去给他打打零工。”
果然是田思彰。
S：“嗯，他…眼光还算不错，下手快。”
裴听赞同：“对啊，他很厉害，我的第一张作品，就是在他的辅助下拍摄成功的。”
商鹤观表示，他酸了。
仔细想想，他和裴听认识这么久，不说天天见，可以前的回忆竟然只有些阴阳怪气，不对付。
二者形成鲜明的差距。
S：“感情真好啊，我也想和宝宝有这么美好的回忆。”
裴听笑出声：“我说了什么很美好的场景吗？就是普通相处而已，没什么特别的。等我们见面之后，那…才算美好的回忆吧。”
说着说着，裴听给自己说的不好意思了。
这个区别让商鹤观心里的酸味跑的一干二净。
S：“嗯，我们才有最美好的回忆。”
蹬鼻子上脸，酸上加酸。
裴听无奈：“嗯嗯。”
挂断电话后，裴听躺在床上玩手机，冬天的夜晚安静又舒服，他很享受睡前半个小时的娱乐时间。
大号微信发来一条消息。
【田思芙：听儿，你是不是会弹钢琴啊？】
【裴听：好久没弹了。】
【田思芙：我元旦晚会有个单人节目，你来给我伴奏呗。】
A大历年都有元旦晚会，迎新晚会等活动。田思芙明年六月毕业，这场晚会是她在A大的最后一次向全体学生们的公众表演，裴听还说要给她拍照。两人认识的久，和姐弟差不多，像这类活动经常会互相喊对方，裴听自己的短片，人像照片，常常喊她来当女主角。
裴听同意了，他只需要伴奏而已，主要焦点在田思芙和她的搭档上。现在耽误之际是，他得练练曲子。
回到学校后，裴听就去琴房看了看，没有空位，临近学期末，音乐生都着急练曲子。
他只好原路返回。
商鹤观是忽然刷到裴听的朋友圈的。
[裴听：有人有闲置的钢琴吗？最近有个表演，需要练练琴，可以帮你拍套雪景照。^O^]
表演？他对象什么时候有表演了，他怎么不知道。
裴听发朋友圈的频率不高，他的朋友圈和他本人相差不大。淡然而细细感受着生活，有早上随时一拍的小水洼，也有精心找角度拍下的落日。
很平凡普通，又充斥着细水长流的好感。
商鹤观先前特意把裴听的朋友圈翻了个遍，有些郁闷。茅家阅那条杜宾犬都出境了，愣是一点都没自己的痕迹。
【商鹤观：我这有钢琴，你什么时候要？】
裴听收到这条消息时，刚好田思彰也发消息来了，说他那有。
他想了想准备拒绝商鹤观。
【商鹤观：来我这吧，就在学校附近，很方便的。】
裴听把拒绝的话删了，那还是近点好，近点方便。
【裴听：好，谢谢。】
碰面后，商鹤观把人带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处公寓，里面放着架钢琴。
“你看看合不合适？不合适的话，我喊人重新搬一架来。”这间公寓他很少来住，不过每周都有人来打扫，整体干净明亮。商鹤观把窗户打开点，通通风。
好贴心的话，还能选择钢琴。裴听有些受宠若惊：“这很好了，比学校的还好。”
“这是你租的公寓？”裴听问。
商鹤观：“是买的，本来想外宿的，后面嫌麻烦就要了学校的单人间，一直空闲在这。”
“你先试试吧，看看手感。”
裴听坐下，指尖落在了钢琴上。婉转的调子流出，不过片刻，便没了踪影。
商鹤观听出不对：“怎么了？没手感？”
裴听有些尴尬：“不是，是我忘了谱子，很久没弹了。”
田思芙给的曲子有些浪漫和优雅，他以前没怎么弹过这首。
商鹤观有点想笑，还以为怎么了，没想到是忘记谱子了。
好坦诚的回答，莫名觉得有些可爱。
商鹤观：“什么曲？”
裴听：“《Always online》”
商鹤观挑眉：“听说这首歌很适合在真爱降临时出现。”
裴听想了想：“是有这个说法，前奏很浪漫。”
“我记得点，弹给你听听？”商鹤观走进了些，离裴听更近了。
“好。”随着他的靠近，裴听忽然注意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水味。
有点熟悉。
好像他也有瓶这样的香水。
商鹤观是直接坐到了裴听的身边，将手放在钢琴上，开始弹奏。
轻缓而悠然的调子出现在耳边，轻松而舒然，像是午后的一阵徐徐暖风吹过二人中间。
一曲结束，商鹤观温柔地望向裴听。
他男朋友在听他弹钢琴。
“感觉如何？你…喜欢吗？”商鹤观问。
有心动的感觉吗？
裴听倏然回神，肯定道：“挺好听的，思芙姐应该就是要这个效果。”
“我现在就练。”
商鹤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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