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康熙心中的长女应该有的模样。
进了偏殿,就瞧见小丫头正蹲在一旁哼了哼,康熙上前抱起女儿,小丫头一吓随即咯咯笑出了声,重生后康熙对每一个孩子都格外珍惜,哪怕他明知道长生活不长久,但还是不想让自已留有遗憾,包括看着年幼的大阿哥与太子,他也时常反思,自已当初的教育是不是真的出了错。
他想板正这一切,哪怕这一世太子依然最终不登入皇位,但他不喜欢父子相处几十载,最终还是以圈禁收场。
一想到此,他又想起了胤禛,那个孩子只有在表妹膝下才享受过真正的母爱,乌雅氏那女人的心是铁打的,只因为表妹抚养了老四就对老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自已也是在临终之前才看清了乌雅氏和老十四的嘴脸。
这一次让她生下老四后,就到此为止吧。
胤禛只能是表妹的孩子。
想到此,又看着怀中的女儿,陪伴着小丫头手把手认了字,看着天色不早,正好遛弯到乾清宫陪着表妹用膳。
荣贵人瞧着万岁爷起身微微有些诧异,但她从来不会去开口挽留。
带着女儿向着万岁爷跪安,荣宪看着皇阿玛远去的背影,懵懂地抬头看着额娘,奶声奶气道:“额娘,为什么不让皇阿玛留下来陪儿臣用膳。”
荣贵人温和摸了摸女儿的脑袋:“等你大了你就明白了。”
第7章 昭妃的苦涩
承乾宫,卿黛穿着玉白色直径纱花蝶单袍,梳着小两把头正坐在榻上弹着琵琶。
康熙对着周围的人做嘘状,随后一人站在殿外欣赏着。
本以为表妹会如上一世在自已面前弹奏一些缠绵的曲子,却没想到表妹弹的是十面埋伏。
不如以往的软绵无力,而是轮佛铿锵触心弦,让人不禁置于激战前,随着音色的起伏,仿佛将自已陷入战争中,金戈铁马,浩浩千军正在与敌人厮杀。
让人为之震撼,一曲闭,康熙还久久不能从那样的情绪中走出。
好半晌儿,才回了神。
卿黛结束了曲目,这才觉得浑身通透畅快,进宫前,阿玛让自已切勿在万岁爷的跟前展现自已的才艺,若非得已靡靡之音即可。
她将琴小心翼翼收起来,眼中的重视与眷恋让康熙不自觉着了迷。
做完这一切,卿黛歪在炕上懒洋洋对着似云道:“这天儿热得很,等改日万岁爷来了后,你提醒本宫向万岁爷开口要个小厨房,御膳房的膳不如你做得好吃。”
似云点点头:“奴婢记下了。”
康熙转头对梁九功招手,低声吩咐:“将承乾宫的小厨房带人收拾出来,另外你亲自去一趟儿御膳房,往后承乾宫的菜肉海鲜,每两天送一次,若是敢以次充好,就问问他们有几个脑袋。”
梁九功点点头,带着小太监去了御膳房,心中又暗暗嘀咕御膳房的人,一群蠢货,万岁爷心尖上的人也敢敷衍。
康熙吩咐完,这才装着刚进入殿内,众奴才也不是个傻的,纷纷配合屈膝再次行礼:“奴婢给万岁爷请安。”
“奴才给万岁爷请安。”
卿黛听见外头的动静,赶忙从榻上起身,正准备迎出去便见康熙已面含笑意进了正厅。
“臣妾给万岁爷请安,万岁爷吉祥。”
康熙扶起卿黛:“这天儿热得很,朕一路走来出了不少的汗。”
卿黛的脚步顿了顿,随即拿了帕子替康熙擦拭着汗,康熙配合着微微弯腰,免得卿黛踮着脚受累。
卿黛感受到康熙呼出的气,以及越来越靠近自已,不由得脸颊微微泛红。
康熙看着这样害羞的表妹,随即起了作弄的心思,越发靠近就差吻上卿黛的唇,卿黛下意识闭眼,却听见康熙低声笑着问:“表妹怎么闭眼了?不睁眼怎么替朕擦汗?”
卿黛微微一愣,随即才明白是自作多情,脸瞬间烫得不像样。
下意识地将帕子丢在康熙的身上,哼声坐在榻上背着康熙。
可这一行云流水的操作后,卿黛有些微微紧张,心中嘀咕:“又忘了这是在宫里,面对的是君王,可不是家中的阿玛和兄弟们,让着自已的小脾气。”
这边卿黛还想着该如何找补,却没想到身后的康熙眼眸一亮,上前弯腰搂住卿黛亲了亲脸颊道:“你怎么那么不经逗。”
又听见康熙在自已的肩上轻声道:“珍珠,在朕的面前无需伪装自已,朕看重的是你这个人,你的小脾气,朕从来都知道。”???
这句话让卿黛的心猛烈跳动,她转头看向康熙:“ 臣妾虽从小知道您是表哥,但也明白您是大清之主,姑姑去世后,臣妾再无人宫,更无与您私下会面,您怎么会。。。”那么了解臣妾?
这话儿让康熙想起儿时,那时候自已还未登基,表妹也还很小,每次表妹入宫,额娘都会抱着这个小丫头稀罕得不行,甚至还会打趣问自已:“玄烨,以后让珍珠做你的小媳妇好不好啊?”
那时候的他,还不太懂,只是看见不怎么爱笑的额娘在见到表妹后笑得开怀,便下意识点头。
额娘一语成谶,可却看不到这一天。
“额娘从前喜爱你,三天两头就要让佟府将你送入宫,你的习性朕自然知道。”
“这御膳房的膳食朕知你并不爱吃,索性你就把承乾宫的小厨房开了吧,往后两天送一次食材如何?”康熙这一句顺利将卿黛的思路跳转。
卿黛自然是应下的。
康熙看着欣喜的表妹,凑到跟前:“你该如何答谢我?”
卿黛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这周还有伺候的人她悄悄拉了拉康熙的袖子,示意他看看周围,娇气道:“还有人呢。”
康熙轻咳让所有人背过身,卿黛这才对着康熙的半边脸轻啄了一下。
承乾宫浓情蜜意,景阳宫确实乌云密布。
梁九功前脚带着人去了御膳房,后脚就有人汇报给了昭妃。
又加上张氏等人被老祖宗责罚,自然而然这一切都说明了事情败露,昭妃是心慌的,自打入宫以来,对外一直标杆自已是贤能的,哪怕看不惯谁,也都是私底下用旁法子的给人吃苦头,可,这一次她承认自已是急了。
可更让她心里苦涩不已的是万岁爷对待佟妃的态度,生怕佟妃吃亏,虽说没有质问自已,可,她宁愿万岁爷冲着自已发火,至少还证明万岁爷愿意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