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棉花糖棍放到宋景和手里,江颂驰在他身边的长椅坐下,呼出一口白气,氤氲了俊气的眉眼。
“好甜啊。”宋景和眉眼含笑,朝江颂驰看去,赞道,“还有桂花的味道。”
看着不远处还在玩闹的二哈,江颂驰若有所思了一瞬,打定主意后看向宋景和:“知道你喜欢,我特意挑的。”
宋景和笑吟吟地又咬了一口:“那就更甜了。”
江颂驰眉眼黑俊,伸手将宋景和揽入怀里,宋景和担心他的手放外面受冻,捏着他的手塞入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才放心。
江颂驰眸子里闪过一丝让人难以捕捉的精细打算,开口道:“叶阳泽那小子来家里有半个月了吧?”
宋景和想了想:“差不多。”
“那你觉得自己该反思一下吗?”江颂驰腹黑道,“这半个月,你留给他的时间,可比在我这里要多的多。”
明明是叶阳泽霸占宋景和的时间,却被江颂驰本末倒置,让他来做反思。江颂驰醉翁之意不在酒,需要反思的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要谁做反思工作。
宋景和单手举着棉花糖,说:“哥,阳泽可是你的表弟,来我们家他就算是客人呀,我只是尽地主之谊。”
“他算哪门子客人,”江颂驰毫不犹豫地驳斥,“从小到大他光着屁股、穿纸尿布的照片我可都有,他的童年在我这可是高清无码。”
宋景和:“……”那还满光荣的。
江颂驰将宋景和朝怀里带,傲娇道:“这段时间里的亏欠太多,我就不一一计较了,但是你得给我补偿。”
宋景和无奈道:“那你想要什么补偿呢?”
江颂驰勾了勾唇,黑曜石般的眼眸散发出盈动的亮光,抬起手扶上了宋景和的下颌,淡笑道:“吻我一下,才能勉强原谅。”
二哈还在不远处撒开腿玩闹,摊车的棉花糖的机器嗡嗡运转,还有时不时传来的鞭炮的轰响,孩子们的玩笑打闹的声音,但都打扰不到无人在意的角落里的两个人正躲在棉花糖后面偷偷接吻。
巨大的蓝粉棉花糖隔绝了外界一切注视和声音,江颂驰垂着眸,长睫直且浓,细细地品尝着宋景和唇瓣上的甜意,宋景和的下巴被修长的手抬起,透过围巾的遮挡,能看出一道白皙的脖颈,还有连片的雪白胸膛,随着急促的喘息而起伏。
宋景和被他亲的呼吸不畅,耳根发红,江颂驰才终于舍得放开他,漆黑的眸光倒映着宋景和此时的狼狈轻喘,嫣红的唇瓣泛着水光,江颂驰喉结一动,忍不住垂眸再亲之时,膝盖处传来毛茸茸的触感
那个傻二哈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挤在他两人腿间,瞪着两只黑豆眼,吊着舌头喘气,歪着脑袋憨蠢地看着他们俩,眼神里闪烁着兴奋光芒,像是开心地询问:“你们在玩什么游戏呀?”
宋景和一惊,立马从江颂驰的怀里抽身,将围巾拉起来盖住半张羞红的小脸,江颂驰不爽地眯了眯眼,拍了一下二哈的脑袋,想让它滚远点。
但二哈却以为表哥在跟自己玩,更加兴奋地扑到江颂驰腿上,汪汪喊了两声。
江颂驰隐忍地绷着唇角,克制着自己不去扇它。
他抬手牵过狗脖子上的牵引绳,冷声道:“回家了。”
回到家后,变回人形态的叶阳泽缠着江颂驰问他们在玩什么,江颂驰一脸不耐烦:“大人的事情小孩少问。”
叶阳泽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转头又来问宋景和:“景和哥,你跟表哥在玩什么啊?!”
宋景和装作忙碌的样子,一边拆快递,一边扯开话题:“那个……阳泽,给你买的肉干到了,想吃吗?”
“不想吃,”叶阳泽拉着宋景和的衣袖,眨了眨眼睛,“为什么我刚刚看到表哥在啃你的嘴巴呀?他也馋肉了吗?”
“不是,他只是……”宋景和一阵头痛,却又不得不扯个谎圆过去,“嗯……因为我们刚刚在玩游戏,我输了,这个是惩罚,我们闹着玩呢。”
“原来是这样啊。”叶阳泽捧着下巴,若有所思道,“那昨天景和哥陪我玩switch输了,我是不是也可以要这样的惩罚?”
“你想的美。”江颂驰一把抓着叶阳泽的衣领,把他丢得远远的,“赶紧去写你的寒假作业。”
叶阳泽一骨碌爬起来,拍拍屁股嘛事没有,嘟着嘴抱怨道:“表哥,你又双标!”
【?作者有话说】
叶阳泽:什么都不带我玩,表哥是世界上最坏的表哥!
◇ 第48章都给你吃了,还不满足吗
春去秋来,高三如期而至,学校更新了针对高三生的培养方案,高三学生必须强制住校上晚自习,每两周放一次假,且假期时间缩短了半天,留给各科老师轮流补习短板,此举一出,引发学生哀嚎一片。
各科的学习进度都在高二下学期就接近尾声,高三上学期一开始就准备一轮复习,补课制度持续了几周,学生们就算再不想补,也慢慢习惯了高三的学习进度和任务,少了抱怨,多了自觉。
这是学生们住校后的第六周,市气象台发布了大风黄色预警,这几天天气阴沉,台风即将登陆,路上的车辆都少了许多,不过市教育局还没有发布停课通知,学生们依旧需要上课。
杜新是个爱打篮球的主,高一二教室在一楼,即使课间休息只有十分钟,他也能在下课铃响的第一秒抱着球冲出教室,在球筐下挥洒汗水,直至上课铃声响。
但现在高三的班级从一楼换到三楼,他再也不能随心所以地下楼打球,只能坐在窗边看着楼下的同学投篮喝彩,再叹一叹自己的失意:“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瞧瞧我们班的大文豪,居然会背诗了。”同桌彭楚齐调侃他,“《滕王阁序》也就只会背这一句吧。”
“丫的,你有能耐全背一遍试试,”杜新作势要掐他脖子,“我们才学到《蜀道难》,谁能背到《滕王阁序》?”
彭楚齐指了指后桌宋景和:“这还真有,景和就会背,我昨天早自习听到他背完了,人家连《长恨歌》都快背会了。”
“咱要有自知之明,不能跟常年作文满分的选手比。”杜新将卷子卷成筒,趴在彭楚齐耳边喊,“我喜欢跟月考古诗默写全错的彭哥哥比,上次默写《逍遥游》,‘蟪蛄’这俩字会写了吗?”
“滚蛋,专戳我痛处!”彭楚齐笑骂道,转而谄媚地看向宋景和,“景和,摘抄本能借我观摩一下吗?”
宋景和的摘抄本是公认的优秀,字迹娟秀工整,内容充实,语文老师经常把他的摘抄本当作范本,打印出来给年级段传颂借阅。
宋景和抽出笔记本递给他,彭楚齐连忙双手接过:“得嘞!宋大人威武!”
下午上物理课时,窗外的天气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不少,高大的榕树枝桠都被吹得朝一方倾斜,他们的教室像是装进怪兽的肚子里,隔着肚皮听外面呼啸呜咽的风声,沉沉嘈杂。
在这种怪天气的侵扰下,楼上的班级突然传来一阵拍桌跺脚声,没过两分钟,隔壁班级也是一阵尖叫欢呼。三班的同学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隐约也有些骚动,孟升达掏出手机出去接了个电话,没过一会儿就喜笑颜开地走进来宣布:“收拾东西回家吧,台风要来了,先停课两天。”
班里同学们瞬间爆发一阵欢呼声,比之其他班有过之而无不及。
蒋妮妮欢快地收拾书包,说:“天哪,终于放假了,还是两天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