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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学校,宋景和手拿袋装牛奶走进教室,一进门就被白栖神神秘秘地拉回座位,听到他别别扭扭地说:“景和,我觉得前段时间可能是我做的不对,误会楼同学了。”
宋景和咬着吸管,问道:“那你不怕他了吗?”
一想到楼妄那张厌世脸,白栖还是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硬着头皮说:“还怕,但我觉得他是条好蛇,应该不会吃我的。”
白栖将昨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宋景和,趴在桌子上,低声道:“所以我感觉他人挺好的。”
“是哦,”宋景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认同他的话,“那你要去主动跟他交朋友吗?”
白栖朝教室后方看了一眼,楼妄的位置是空着的,没看到人,他扭回头,弱弱道:“再说吧。”
江颂驰握着卷子走过来,把宋景和的卷子还给他,顺手捏了捏他的耳垂,低声道:“错题记得更正过来,我要检查。”
楼妄跟在江颂驰身后,看到他俩摸耳朵这种亲密的动作,只当作无视,转眸看向那只兔子,垂着脑袋趴在桌子上,露出一管细长白皙的脖颈。
楼妄喉结动了动,突然觉得牙根莫名发痒。
白栖抬起脑袋,对视上楼妄的目光,抬头动作倏然一顿,下意识想要趴回去。
不知想到什么,他竟然强撑着直起身,虽然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但第一次主动对楼妄打了个招呼:“早、早上好啊。”
白栖这次眼神居然没有逃避,让楼妄都有几分诧异。
他的视线集中在白栖鼻梁上的那颗美人痣,像捕猎者一般视线上上下下地将白栖扫视一遍,才矜贵地微微点头:“早上好。”
宋景和把江颂驰递给他的卷子整理好,把错题本拿出来,将同类型的错题誊抄在一起,又回顾了一下之前错误的知识点,才拿出课本,等待任课老师上课。
金桂飘香,叠翠流金,校内桂花飘香,银杏树的落叶也铺满了路道,秋风一吹,便飘散校园各个角落。
吃过午饭,江颂驰和宋景和没有立即回教室,而是找了一处人少的花园休憩片刻,这一处的小花园处于西南实验楼后面,栽种着许多高大的银杏树,金黄的树叶随风簌簌飘落,像是下了一场金黄色的雨。
江颂驰靠坐在长椅上,长腿交叠,眉眼微阖,双手自然得交叠于腹部,闭上眼睛短暂休息。
宋景和坐在他身边,抬手去接散落在空中的银杏叶,一片完整的银杏叶落在他的指尖上。
银杏叶像一把金黄的小扇子,脉络清晰,他垂眸欣赏了一会儿,突然起了小心思。他捏起叶梗,在指腹中转了转,凑到江颂驰面前。
看着那俊气的眉眼阖起,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落下一片阴影,宋景和悄悄屏住呼吸,轻轻地用银杏叶扫过他哥的眼睫毛,而后朝挺巧的鼻梁滑落。
还未等他进一步动作,手腕却被一只修长的大手捏主,江颂驰半眯着眼睛,勾唇道:“抓住了一个捣蛋鬼。”
宋景和被抓住也毫不惊慌,笑吟吟地看着江颂驰:“哥打算怎么处置?”
江颂驰慢悠悠地从他手里夺过银杏叶,漫不经心地说:“罚他变成猫,让我吸一百次。”
宋景和晃了晃脑袋,“这可是在学校,我不能变成猫,惩罚无效。”
江颂驰捏着宋景和的后颈,将柔软纤细的少年环紧入怀,笔挺的鼻梁凑近宋景和的脖颈,垂眸嗅着宋景和身上的淡香,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细腻的皮肤上,像是被熨烫过的棉花拂过,宋景和的皮肤忍不住激起一层战栗。
江颂驰的唇靠近宋景和的耳朵,低沉慵懒的嗓音在他耳边响起:“不变猫,也可以。”
耳畔边似有似无的呼吸勾着宋景和的心跳,不知道为什么,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此刻砰砰跳得厉害。
后颈被江颂驰捏着,宋景和仿佛是一只溺水的猫,找不到任何支点,指尖的温度传达至他的皮肤,引得那一小块皮肤发烫,腰身也被江颂驰掐着。
他被困在江颂驰怀里,无处可逃。
直至江颂驰松了力道,宋景和才慌乱地从他怀里挣脱,耳根红了大片,心跳更是乱的没规律。
宋景和心虚地错开与江颂驰的对视,支支吾吾地说:“快……快上课了,我们快回教室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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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跟我坐一起。”
前两天进行了一场正式的期中考试,各科老师批改卷子,将分数统计出来,分发给学生。
宋景和将他和江颂驰的两张成绩条放在一起,细细比对了两人的分数差距,又估摸着这次考试他失误的地方,心里大概有了两人之间的分差概念,又把成绩条还给江颂驰。
江颂驰正支着腿翻看乐高拼装书,在凑过来的宋景和脑袋上撸了一把,提醒宋景和:“这次是按成绩排座位。”
“孟老师说的吗?”宋景和抬头问。
江颂驰点头,不容置喙道:“跟我坐一起。”
“啊……”宋景和皱了皱脸,转了转手指,“可是兔兔怎么办?”
“会有人跟他做同桌的。”江颂驰回想起楼妄那势在必得的表情,看着宋景和说,“选座位的时候我先选,你来找我。”
宋景和呆呆地点了点头,捏着成绩条先回房间,但他躺在床上左思右想,觉得这种抛弃白栖的行为实在可耻,还是决定跟江颂驰商量一下。
于是等到江颂驰洗漱上床,浴袍一角被一只白嫩的手拽了拽,顺着手腕朝上看去,那张漂亮的脸隐于被子后,只露出一双圆润的眼睛,用一副好商量的语气说:“哥,要不我还是继续跟兔兔坐吧。”
江颂驰拧眉:“理由。”
宋景和小声道:“之前我答应过要保护他,他很怕楼妄的。”
江颂驰:“不是说要握手言和了吗?”
“但他是只兔子呀,怕蛇的本能还是无法逃避的。”宋景和支起手肘,认真道,“可能还需要脱敏训练,他才能真正不害怕吧。”
江颂驰不置一词,只淡淡说:“你要是跟他坐,那这次考试笔记也就不用留给你了。”
他早就把宋景和的各科成绩都记在心里,考完试卷后,他就针对宋景和容易丢分错题的地方整理出一份笔记,作为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