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言言仔细清点了一下自己的家当。
有一个漂亮鸟笼, 是哥哥买的，还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金条，是妈妈给的, 但不知道有多少钱。
司景策太大了, 鸟笼用不上, 那个金条也不知道能卖多少钱。
只剩下……
小珍珠鸟微愣, 脸颊上的腮红更加鲜艳了。
他看过电视剧, 好像是还有一种赔偿方法——以身相许。
很突然地, 言言脑海里浮现出超话里的那张图。
捧着鸟的司景策迅速接收到讯息, 默默把言言放桌上了。
有时候知道太多, 也不是什么好事。
爪子触碰到冰冷的桌面, 言言迅速清醒, 抖了抖脑袋, 试图将少鸟不宜的画面甩出脑子。
接着白光一闪, 少年又变了回来, 被冷空气冻得一哆嗦。
司景策早就习惯他变来变去, 拿毛毯给言言裹上：“大冬天还是少变比较好, 不穿衣服容易感冒。”
被包裹住的言言脸颊爆红, 点了点头。
他迅速穿好衣服, 拿起笔修改借条。
男人的气息笼罩下来，司景策握住他拿笔的那只手, 耐心又仔细地教言言如何写借条。
言言不敢动了。
“这些不会写的字，等会用字典查一查怎么写。”司景策看着漏洞百出的借条叹一口气, “借条两个字我们一般是写在中央上方, 要说清楚你叫什么名字，写上你的身份证号。”
“并说明你借款理由，何时向出借人借入多少元, 数字要记得大写。”
“最后出借人和借款人双方都需要签字按手印。”
声音就在耳边，离得很近很近。
言言呼吸微顿，脑子都一片空白。
直到司景策将借条改好，松开他的手 ，言言才回神地往纸上看了一眼。
“那……”言言心虚地抿了抿唇，“那我重新写一张。”
司景策：“不用。”
他找到那张支票，放在桌上：“买零食和电脑不需要花两百多万，这张支票上的钱足够你买东西了。”
“加上这段时间你和我一起直播所得的分红，言言，你不会很穷。”司景策笑道：“你是一只小富鸟。”
言言懵懵地抓起支票，数了数上面有几个零：“可是，这个不是爸爸给你的支票吗？”
“给你的。”司景策说：“第一次见面，他总该送点礼。”
这是什么人类的礼仪吗？
言言记下了，准备下次见面的时候，再回礼给爸爸。
一张借条写下来已经能暴露言言许多问题，有文字和拼音基础，但不多。
对数字不太敏感，可能是司景策平日里花钱大手大脚惯了，导致小鸟耳濡目染，也跟着学坏了一点。
如何安排言言学习的计划已经浮上心头，司景策揉了揉他的脑袋，把借条拿走，没有扔掉，反而放进柜子收好。
“直播设备我会帮你挑好的。”司景策偏过头问他，“第一期有想好测评什么零食了吗？”
言言马上点开短视频软件的收藏夹，递给司景策看。
里面全是他收藏的零食，划拉不到头。
少年抓住了司景策的手臂：“哥哥，买！”
司景策：“……买。”
他有理由怀疑，言言搞直播就是借机吃更多的零食。
解决完直播设备的问题，司景策拿好衣服去洗澡，言言见状，一路尾随跟到了卫生间。
司景策回头看他一眼，欲言又止：“你做什么？”
少年指了指他的膝盖：“你今天跪了好久，不要我帮忙洗吗？”
前几次他假装不会走路，差点就让哥哥给自己洗澡了。
可惜最后还是让他变成小鸟自己洗。
哥哥也没办法变成鸟，所以只能让他辛苦一点了！
司景策似笑非笑地看了前科累累的鸟一眼。
“你帮我洗？”
言言猛点头：“嗯嗯！”
“不是想趁机占我便宜？”
言言拍胸脯：“你把我小珍珠鸟当什么人了！”
他明明是奔着做好事去的！
司景策看着他良久，说道：“还是算了。”
“等会再占你便宜。”
言言：？
他还没琢磨过来司景策什么意思，便又被布置了任务。
“把拼音训练再写五页，我洗完澡后出来检查。”
言言：？？
“还有，你需要订正你的借条。”司景策毫无感情地说：“金额和名字……还有其他的个人信息可以不填，但是不允许出现拼音，也不允许出现错字。”
言言眼泪快要掉出来了：“好狠毒的男人。”
司景策：“我是为了你好。”
要是在直播的时候闹出笑话，言言也要被叫文盲了。
小鸟蔫蔫地跑去写作业，心里全惦记着刚买下去还没发货的零食了。
司景策洗完澡出来躺在床上，看见言言还坐在桌前埋头写作业。
他拿起手机，联系云端：[上次那个摄像头能再帮我买一个吗？有急用。]
说完，司景策将买摄像头的钱打给了云端。
[云端]：行！不过……哥，你是上次的摄像头坏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要买新的。
[司景策]：不是我用，言言要开始直播了。
[云端]：？你过分，奴役小鸟。
[司景策]：我说的是言言人。
对面突然不说话了，连钱也没收。
司景策弹了一个问号过去，云端马上回复：[不好意思啊哥，我刚刚去宝石TV看你的主页了，你的名字什么时候改成草莓绵绵冰啊？]
[司景策]：……少说话，多做事。
[云端]：好嘞！
宝石TV那边也将修改过的合同发送过来。
[。]：合同修改完了，下调每个月必须达成的时长，同时底薪也有所下调……我开公司也不是让你随便玩的，其他真不能改了。
司景策接受完文件扫了一眼：[收到了，谢谢二叔。]
[。]：哈哈，你还是别叫我二叔了，我今天又被你爸打电话一顿骂[擦汗.jpg]要不是你现在是我的摇钱树，我早就把你扭送回家了。
[。]：这次大费周章找我改合同，是为了小男朋友？
[司景策]：不是男朋友。
对面阴阳怪气回：[行，不是男朋友~你直播时记得收着点尺度，别把你爸气进医院了。]
司景策解释自己和言言的关系已经解释麻了，随意回复了个“OK”。
他放下手机，转念一想……
如果对象是言言，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小鸟懵懵懂懂，行为开放思想还没转过弯来，即便是能听见言言内心的想法，司景策仍旧是有些捉摸不透。
言言把作业写好，抱着书怯怯地挪了过来：“哥哥，我都写完了。”
司景策从他手里接过作业，扫了一眼。
字比最开始要端正很多。
他看看作业，又看看言言。
言言：“怎么了，哥哥？”
“没事。”司景策将作业合上。
“你最近还在求偶期，会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言言思索片刻，摇了摇头，
好像没有。
目前表现最多的还是筑巢，喜欢把被子弄成鸟窝，舒服地和哥哥躺在里面。
接着就是买一些好看的小饰品，装饰家里。
书房架子上摆着以司景策为原型的小手办，此时身上都放着小小的珍珠鸟，窗台上也铺了软垫，方便言言坐在上面看司景策主播。
“那你……”司景策轻声问：“有没有考虑过找个对象？”
言言：“找谁呀OVO？”
司景策想了想，握住言言的手。
少年脸上没什么表情，脑内发言堪比弹幕，一条接着一条。
【怎么突然谈这个啊呜呜呜！小鸟谈恋爱后都要离开家独自筑巢，哥哥到时候不会不要我吧啊啊啊啊啊——我不要离开哥哥——】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离开哥哥家！！离开哥哥等于失去了温暖的被窝，好吃的零食，还有妈妈做的桂花糕！】
司景策慢吞吞收回手，看着言言。
算了，以后再谈。
这个脑子里塞满零食和桂花糕的鸟，估计一时半会儿也转不过弯来。
言言也瞧着司景策，笑了笑：“哥哥…你要不要先检查作业？”
“行。”司景策翻开作业，头也没抬：“你先去洗澡换衣服吧。”
换洗的睡衣早就被男人叠好放在一边，言言抱着衣服，一步三回头地往浴室走去。
男人半靠在床上，垂眸看他的作业，睡衣解开了两粒纽扣，隐隐约约能看见锁骨和结实的胸肌……
言言很轻地皱了下眉，迅速走进卫生间，把门关上。
人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站在衣服堆里的一只小珍珠鸟。
言言转头看向自己摇得飞快的尾羽，陷入沉思。
……
言言这次的作业写得很完美，司景策只挑出一个错处。
他将作业搁在床头柜上，玩了一会儿手机，便见言言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少年把换下来的衣服扔进脏衣篓里，见快要溢出来了，还伸手往下按了按。
没过多久，带着一身热气的言言，便迅速钻进被窝。
他从司景策旁边探出头来。
“哥哥，刚才说好的。”
“我要帮你按按腿。”
司景策稀里糊涂地答应了言言的请求。
裤脚卷起，露出膝盖。
少年跪坐在他的腿间，仔细打量着司景策的皮肤。
不青也不紫，难道是受了内伤？
他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司景策的膝盖：“哥哥，你疼不疼？”
司景策：“有点。”
言言立马搓了搓自己的手，把掌心搓热。
“那我开始按了哦。”言言道：“会疼一定要和我说。”
少年的手掌盖在了司景策的腿上，放下去的那一瞬间，司景策抬眸看了他一眼。
他的头发还湿着，柔顺地贴在上面，发尾滚落下一颗晶莹的水珠，落入衣领当中。
言言的表情很严肃，仿佛在干一件什么大事。
时不时便抬头问一问司景策的感受。
“爸爸妈妈今天为什么要罚跪你啊？”言言小心翼翼地、又一次问道。
司景策随口回：“哦，他们觉得我在和你谈恋爱。”
言言的动作一顿。
男人轻轻笑了一声：“大概是觉得你……年纪太小，而我不怀好意，各种哄骗，让你跟我上床。”
他认真打量言言的样貌：“也不怪他们误解，才一岁的小鸟，确实只是个宝宝鸡。”
言言不服气：“我现在是雄壮的求偶期成年公鸟，能独当一面，不会被哄骗的！”
可是现在他就被自己哄骗着，帮忙按摩自己所谓“受伤的膝盖”。
少年细白的手腕他一个手掌便能圈住。
司景策敷衍道：“嗯，很雄壮。”
为了表现自己雄壮且能独当一面，言言加重了些手上的力度。
莹白的指节覆在上面，说不清道不明的旖旎意味。
按得差不多了，言言学着大人哄小孩的样子，轻轻往上面吹了吹气。
司景策下意识曲起腿。
言言双眼茫然：“我弄疼你了吗？”
气息带着酥麻感，传遍全身。
司景策忍了好久才道：“没有，我只是想和你说一件事情。”
“我的腿没有受伤。”
言言：？！
司景策：“确实是跪了很久，但膝盖下垫了一个软枕……站起来的时候，倒也不会疼。”
言言意识到被骗了，立刻扑上前，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咬——
“你怎么可以骗我！”
“一码归一码。”司景策道：“你也骗了我，现在抵消了。”
骗他不会走路，害他担心这么久。
少年不管不顾地抱住他扭打在一起，体力差距悬殊，无异于在司景策身上挠痒痒。
他很快就被制伏，躺在男人身下，
双手都被钳住，挣脱不开，试图伸腿去踢司景策，结果男人空出来的另一只手直接按住了他的腿根。
“啄人还挺疼。”司景策没什么表情地看他：“知道被骗是什么感觉了吗？下次还敢骗人吗？”
言言：QAQ
“不敢了。”言言小声说：“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不放。”
他极不老实地扭动一会儿，上方的司景策呼吸略微变得沉重：“你别乱动。”
言言不动了。
手机铃声解救了他，他趁着司景策不注意，慌忙逃脱，红着脸整理自己乱糟糟的衣服和床铺。
司景策拿起手机一看，桂雅英弹了一个视频通话过来。
他示意言言别出声，点击接听。
桂雅英看见出现在屏幕里的儿子愣了一下：“你这么早就睡了？”
“今天不直播，大冬天的，还是躺在床上比较舒服。”
司景策强装镇定：“妈，你有什么事吗？”
“哦，没事，就是来说一说下午的事情。”桂雅英笑了一下，温声道：“你别把你爸的话放在心上，他说的都是气话，就是脑子轴，一时转不过弯来。”
“你也别记恨他，父子之间哪有说不开的话，偶尔别那么呛人，顺着点你爸。”
桂雅英那边传来司德的画外音：“谁要他顺着我了！我是需要别人顺着的人吗！”
桂雅英扭头就道：“好好好，我们都不会顺着你。”
“你看，他就是这样。”桂雅英低声对司景策道：“反正别往心里去。”
司景策：“……我知道了。”
他正准备挂断视频，桂雅英又说：“小鸟呢？好久没见到言言了，只可惜家里有猫，你没办法把他带过来。”
司景策眼皮猛地一跳：“言言就在我旁边玩。”
少年反应迅速，立马变成小鸟，司景策也将镜头对准了他。
珍珠鸟抖了抖凌乱的毛毛，冲桂雅英叫：“啾！”
妈妈晚上好！
桂雅英旁边立马冒出一个头来。
司德表情严肃：“驼色企鹅珍珠鸟，品相还不错，很可爱。”
言言声音虚弱了一点：“啾啾啾。”
爸爸也晚上好。
“品相品相，当着孩子面说什么品相。”桂雅英埋怨道：“言言我们不听，我们是世界上最棒最可爱的小鸟！”
接着，拥挤的镜头里又冒出两个毛茸茸的脑袋。
两对猫耳一抖一抖，桂雅英养的两只小猫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
其中胆大的一只好奇打量言言，粉色的小鼻子凑近屏幕，轻轻嗅了嗅。
“喵嗷？”
言言被吓得欲啾又止。
“大胖二胖，你们凑上来做什么！”桂雅英赶紧把两只猫赶了下去，“言言别怕，妈妈等会儿就骂你两个坏哥哥。”
小鸟肉眼可见松了一口气。
真是吓死鸟了。
逗了一会儿小鸟，桂雅英埋怨地对司景策说：“你也是，这么大了还不懂事，怎么把鸟放床上玩？”
“等会儿压到了怎么办？”
司景策：“就一下，等会儿就让言言回鸟笼里。”
“你可不能这么有侥幸心理。”桂雅英满不赞成道。
她停顿了一会儿，又问：“对了，另一个言言呢？”
珍珠鸟刚放下的心又猛地提起。
司景策一怔：“言言在隔壁房间，他已经睡了。”
桂雅英狐疑道：“你当初装修的时候不是只设计了一个卧室？”
“言言来了，就把衣帽间腾出来了。”司景策撒起谎来面不改色，“需要我把他叫醒，和您聊聊天吗？”
母亲信了：“不用，让他也早点睡吧。”
她还有许多话想和司景策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看起来……好像真的没有谈恋爱。
“你也早点睡。”桂雅英对小鸟道：“晚安，小鸟言言。”
司景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把视频挂断了。
他翻转镜头，在那一瞬间，桂雅英忽然瞥见床上有一件淡黄色的睡衣。
不像是司景策能穿的颜色。
皱巴巴躺在一边，有些欲盖弥彰地用被子遮住了一点。
桂雅英：…………
她陷入了沉默，先一步挂断视频。
司景策：？
怎么了？
言言赶紧变回人，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变来变去，差点露馅，都快要吓死人了。”
“暂时不能告诉他们这件事，变成人这件事还是有很大一部分人接受不了的。”司景策道。
他转头伸手挑起言言一缕发丝，轻轻捻了捻，还很湿。
“去把吹风机拿来，我帮你吹干头发，然后早点睡觉。”
……
没过几天，言言的宝石TV后台便多了两条站内短信。
一条是新修改的合同，另一条是邀请他参加年度之星【最佳新人】奖项的评选。
司景策在旁边指导，让言言认真看完合同，签好字。
“菠萝甜甜圈”后面挂上黄V，言言正式成为宝石TV的一名新人主播。
点开年度之星邀请函，他粗略扫了一眼今年的评选奖项。
最高荣誉依旧是年度之星的称号，除此之外，还依照各个分区，设置了同样的【频道之星】奖项。
并增加团体奖以及新人奖。
言言恰好符合新人奖的入选条件，但还不够进入下一轮。
在规定时间内成为签约主播，热度超过一百万，便可以进入下一轮评选。
“对于新人来说一百万有些困难。”司景策道：“而且，所剩时间也不多了。”
言言又看了一眼团体奖的要求，双人合作直播，两个直播间热度同样都要超过一百万。
云端和啵啵莓，还有络活喜和雷电的直播间已经遥遥领先。
最高奖项年度之星还未开通赛道，这些都只是前菜。
好像……时间确实是不多了。
等直播设备一到，言言便马不停蹄开始直播。
司景策简单培训了一下直播要点，便坐在一旁用小号点进言言的直播间窥屏。
自己顺手拿了编织工具，给言言编还没编完的玩偶。
最佳新人有一个新主播推荐位，五分钟轮换一次。
能不能被看到，全靠运气。
言言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上方直播间人数。
1人。
这个人还是司景策。
人少负担也少，言言看着屏幕中的自己，鼓起勇气道：“欢迎来到我的直播间，今天我们来测评网上最近很火的小零食。”
少年容貌昳丽，放在封面格外吸引人，不一会儿便有两三个人进入了直播间。
【这是新主播？长得好好看鸭。】
【菠萝甜甜圈吗，名字好耳熟。】
见有人进来，言言紧张了一瞬，他瞅了一眼旁边的司景策，安下心来，回复弹幕上的消息。
“没错，是新主播，感谢大家的关注。”
“名字很耳熟嘛，说不定真的在哪里听过呢？”
言言眼眸弯弯，对着屏幕笑了一下。焦糖色的头发蓬松，随着他的动作幅度一翘一翘地——
【啊啊啊好好看，马上关注了！我亲亲亲亲亲亲亲！】
司景策看见弹幕，织玩偶的动作都停了。
“谢谢关注。”言言马上进入正题，开始介绍第一款零食：“我们先来看看最近网上很火的开心果馅巧克力！”
一开始的确有些怕人，熟悉过后言言轻松施展开来，介绍的同时与弹幕互动，就没有让气氛冷场下来。
他的脸一摆在那边便是招牌，陆陆续续有不少人进来，直播人数也勉强凑到了一百人。
离最终目标相差很远。
人一多，也有不少人认出了言言。
【好熟悉的发色！弟弟是上次和lcberg直播的甜甜圈弟弟吗？】
【拿出照片一看，果然是耶！】
【啊啊啊这个背景我好像天天见，尤其是墙上那个黑色壁灯，简直太熟悉了！】
【？你们确认吗，说不定是故意蹭热度呢……】
【妈呀我就说是炒作，莫名其妙冒出来一个人和lcberg炒cp，现在又开了直播，啧啧，lcberg这是要在宝石TV扶持自己的势力？】
司景策挑了挑眉，准备看言言怎么回应。
谁知少年拧着眉看了弹幕许久，缓缓道：“你们说的……李波儿，我不认识诶。”
弹幕里已经有对他不好的言论了，还骂到了司景策。
这种时候，还是别让哥哥出现得好。
李波本人…司景策：？？
【？】
【草这什么奇怪口音，李波哈哈哈哈！！】
【祝贺lcberg喜提新名字。】
意识到自己闯祸了，言言又下意识向旁边看了一眼。
眼尖的观众立马注意到了。
【在看什么，不会lcberg就在旁边吧？】
“没有没有。”言言摆了摆手，“李……lcberg不在旁边。”
念了这么久，名字终于念对了。
【别装了，让我们看看李波。】
【快让lcberg出来打个招呼！】
越解释越乱，就在这时，一道闪亮的特效从天而降。
络活喜带着几颗深水鱼雷降临直播间。
【络活喜：呦，弟弟居然开直播了？lcberg怎么不来给你捧场？】
这下可好，许多人随着络活喜而来，直播间人数肉眼可见地飙升。
他不断给言言的直播间砸深水鱼雷，见屏幕中的少年表情逐渐变得无措。
【络活喜：来不来一块打游戏？lcberg不带你，络活喜哥哥带带你。】
言言没见过这场面，慌忙转头求助：“哥哥……”
弹幕顿时憋不住了。
【哥哥？lcberg果然就在旁边。】
【啊啊啊啊你还说你不认识lcberg……】
司景策也坐不住了，起身走到言言后面。
弹幕轰然炸开，只见男人圈住椅子上的少年，握住少年操纵鼠标的手。
他冷静地随意点点，找到自己在直播间中的小号。
下一秒，直播间公告浮起。
[草莓绵绵冰]已成为房管。
最后动动手指，男人利落地将络活喜踢了出去。
第32章
司景策突然出现在直播间, 弹幕小小爆炸了一下。
怀里的少年更是愣住那边，一时间不知道要做什么。
给自己弄了个房管，再把碍眼的人踢出直播间, 男人扫了一眼弹幕, 什么都没说, 离开镜头。
【卧槽——弟弟在lcberg怀里好小一只！】
【好你个lcberg, 不经营自己的大号, 给自己小号取名草莓绵绵冰, 在这里窥屏！】
【啊啊啊啊啊你们刚才谁截图了！！】
【截到了截到了！弟弟你的脸好红！好红！】
言言的脸颊确实烫得厉害, 他伸手搓了搓脸试图给自己降温。
没成功, 烧得更厉害了。
而刚被踢出去的络活喜再次进入直播间。
他猛地给言言砸了三个深水鱼雷, 还没来得及发弹幕, 又被司景策踢了出去。
言言看着司景策的操作, 眨了眨眼：“哥哥……”
“没事。”司景策安慰道：“你不用管, 继续播你的。”
少年点了点头, 准备继续介绍手中的巧克力……
眼见着络活喜再度不服输地冲进来, 没等言言说一句话, 砸下五六个地雷。
【还砸啊？这都得有一万块了！】
【我看络活喜直播间, 他好像上瘾了, 还在充钱！】
【疯了疯了，这都要把弟弟砸上首页了。】
言言紧急找司景策求助：“哥哥！”
“别管。”司景策低头织着手里的玩偶, “让他砸。”
这回他没有再把络活喜踢出去，而是静静地等他打赏完。
酷炫吊炸天的弹幕特效亮起。
【络活喜：lcberg你这就不厚道了, 我支持一下弟弟的事业, 你算他谁，管东管西？】
“算家属。”司景策回复：“我现在不是没把你踢出去了？要支持继续支持吧。”
【络活喜：？】
言言：？
络活喜试探性打赏了一个深水鱼雷。
司景策没有什么动作。
接连试探了几次，见他真的不再阻挠, 络活喜便放肆打赏。
满屏特效炸得电脑都一卡一卡的，直到络活喜电脑弹出余额不足的提示，他才幡然醒悟。
草！被骗了！
络活喜终于没有再打赏，司景策看着屏幕笑了笑：“好了言言，感谢络活喜的支持吧。”
言言呆呆地“哦”了一声，翻开礼物列表：“感谢……络活喜砸的三十个深水鱼雷。”
【络活喜：……】
【完啦，你被骗钱啦！】
【三万！络活喜可真是下了血本！】
看到弹幕飘过的话，言言有点茫然地问司景策：“哥哥，我们要回礼吗？”
司景策惊讶：“打赏的礼物还想要回去？”
【络活喜：…………】
【够了，络活喜快碎了哈哈哈哈】
【络活喜：算你狠！】
络活喜揣着空空的钱包，痛苦离开直播间。
他的钱！！他的钱！
言言直播间热度因为络活喜的帮忙，在新人榜上逐步攀爬，迅速爬进前二十名。
他老老实实地打开打赏名单一个一个感谢过去：“谢谢云端哥哥打赏的三个深水鱼雷，谢谢啵啵莓姐姐打赏的五个深水鱼雷，谢谢雷电打赏的一个深水鱼雷……”
【这么多人打赏，这算新人主播里排场最大的了吧？】
【这算什么，前排还有好几个富哥富姐怒砸六位数把自己送上前排的呢，直播间还天天发红包。】
【云端和啵啵莓都打赏了，某位姓草莓家属怎么不表示表示？】
言言将这条弹幕念了出来，一下就将“草莓家属”对上号。
“我没让哥哥破费啦。”他嘻嘻笑道：“下播后哥哥肯定有其他东西奖励我，对吧哥哥？”
先斩后奏倒是玩得挺厉害。
司景策点了点头：“嗯，有奖励。”
【细说奖励[黄心]】
弹幕飘过一片[黄心]的emoji。
“不可以在弹幕搞黄。”司景策正色道：“不然我就动用我的房管权限了。”
【弟弟你看他——】
【不让在弹幕搞是吧，那我去别的地方搞[黄心][黄心]，今晚十点两万字“奖励”豪车，超话见。】
弹幕闹哄哄地一团，过了好久才消停下来。
其他人带来的热度很快沉寂，言言看了一眼直播人数，已经达到了十九万人。
现在就得靠言言自己维持住观众了。
“我们继续来介绍这个巧克力。”
言言反应迅速，将巧克力掰开，翠绿色的內馅缓缓流了出来。
酥脆的面包丝裹上一层厚厚的开心果馅，光是看着就仿佛闻到一股浓郁的开心果味。
【等等……这个颜色，你们有没有觉得像牛肚子里没消化掉的草。】
【我懂我懂，那个牛瘪汤吧？】
“牛瘪汤？”言言捕捉到新食物，“这个好吃吗？”
司景策道：“牛瘪火锅，食物原料让人难以接受，实际上吃起来还不错，容易让人上头。”
【嘻嘻，弟弟下次可以做一期暗黑料理直播。】
言言将弹幕的话记在心里，接着便将巧克力凑近镜头对焦。
“一打开就是开心果的味道，很香。”
他尝试咬了一口，牛奶巧克力和开心果酱混杂在嘴中，烤到酥脆的面包馅“嘎吱嘎吱”作响，听得人胃口大开。
【好脆的感觉，好想吃……】
【去搜了一下价格，心死了。】
【啊啊啊弟弟快描述一下，什么味道什么味道。】
言言喝了一口苦苦的黑咖啡，才压住那股要齁住嗓子的甜味。
“巧克力味有点盖过开心果酱的味道了。”言言思索片刻，“或许在冰箱里冻一会儿味道会更好。”
“整体来说不太符合大家对甜品不甜才好吃的口味，建议是搭配一杯黑咖啡食用，如果很喜欢甜味的人可以尝试一下，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看到价格遗憾退场，听见齁甜更是摇了摇头，痛苦离去。】
【我就是对甜味耐受度很高的人！味道是真不错，但是性价比不太高，最好还是不要去尝试啦！】
难得见有言言都不太爱吃的甜品，司景策准备伸手将巧克力撤下。
谁知少年拧着眉，一声不吭把手中的巧克力吃完，喝完一大杯黑咖啡。
言言认真说：“不能浪费粮食。”
可是桌子上还剩下半块。
他偷偷瞄了一眼司景策。
司景策心领神会：“我不吃甜食。”
巧克力已经被少年推了过来。
“哥哥。”言言撒娇道：“你尝一口嘛，不能浪费粮食。”
司景策不为所动：“不吃甜食。”
言言看了一眼，司景策双手都没空着，一直在织那个小玩偶。
少年想了想，拿起巧克力，放到他的嘴边，眼巴巴地看着他。
指尖白皙，微微沾了点黑色的巧克力，光是闻着就觉得让人甜腻至极。
“我都喂你了！”言言皱起眉，凶巴巴地威胁：“你吃！”
司景策沉默片刻，一声不吭咬了一口巧克力。
牙都要甜掉了，嗓子被糊住了一样。
难吃。
紧接着，少年捧起黑咖啡，让他喝了一口。
苦涩的味道勉强冲散了甜味。
言言好奇问：“什么感觉？”
“感觉……”男人沉思片刻，“今晚餐前可能要打二十单位的胰岛素。”
【你俩互动弄得我也要打胰岛素了。】
【这咯吱咯吱的响声，啧啧啧《不吃甜食》。】
【lcberg你是没有手吗！！为什么要别人喂，为什么不把镜头挪过去一点！！】
司景策没看到弹幕。
一口巧克力，一口咖啡，将剩下的巧克力全部吃掉。
言言的指尖已经粘上了黏糊糊的巧克力。
他看着自己的手指，没有犹豫，一点一点伸出舌尖，将剩下的巧克力舔了个干净。
司景策眼皮一跳：“你不要这样舔。”
言言：？
言言：“你真奇怪！”
怎么还管东管西的。
【你真奇怪（指指点点）】
【你真奇怪+1】
【想歪的应该不止我一个人吧……我真奇怪（指指点点）】
司景策看着言言欲言又止。
“反正，你不可以这样舔。”
口腔中巧克力的甜腻味一直持续到直播结束，仍消散不去。
言言与直播间观众道别后漱了漱口，清理桌上残局。
今天吃了好多零食，肚子饱饱的，心里也被填得满满的。
司景策则点开后台，看了一眼言言今日的直播数据。
“怎么样怎么样？！”
少年兴奋地凑过来，整个人都趴在了司景策的背上，下巴搁在了男人的肩膀上面，好奇打量电脑屏幕。
看了一眼，很好，看不懂。
“直播留存率是65％，粉丝转化率是73％……在线最高观看人数为39万人，今天的收益……”司景策缓缓道。
言言的眼睛一点一点亮了起来：“多少多少？”
司景策笑道：“去掉熟人给你的打赏……虽然没赚回本钱，但已经很好了。”
面前少年欢呼一声，立马抱住了司景策。
“从今天开始，我也是可以赚钱的鸟了！我真棒！谢谢哥哥！”
他捧住司景策的脸，用力在男人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清脆的“吧唧”声回荡在书房内。
司景策神色微怔。
言言也停滞了一瞬。
少年与他对视，格外心虚，准备起身离开。
平日里会严肃教育他“不能乱亲人”的司景策这时突然抓住了言言的手。
他将少年往自己的方向一拉，言言整个人又扑进了男人的怀里。
“嗯。”司景策抱住他，“很棒。”
第33章
言言的视线停留在司景策的颈边, 周身被男人好闻的味道包裹。
他偏过头，轻轻嗅了嗅，放心地将下巴搁在上面：“哥哥, 那我的奖励呢？”
司景策：……
太仓促了, 他什么都没有准备。
言言直起身子, 皱了皱眉：“我不会没有奖励吧？”
“……你想要什么奖励。”司景策犹豫半天问：“今天休息一天, 不写作业？”
“这算什么奖励！”言言要闹了, “你怎么可以敷衍我, 再想一个新的！”
【还要我提醒你吗！还要我提醒你吗！你连亲我一口都不可以吗？！】
少年直勾勾盯着他, 不必听心声, 司景策便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司景策思索片刻, 捏住言言的后颈, 低下头, 如羽毛般轻柔的吻落在他的脸上。
温热的触感轻巧绽开, 没等言言回神, 司景策便道：“奖励。”
小鸟脸上藏不住表情, 嘴角控制不住上扬, 偷偷瞄了一眼司景策。
见男人正看着自己, 言言迅速低下头轻轻咳了一声, 抿紧了唇，佯装怒意：“就这？”
“你还是在敷衍我！”
司景策：“……你难道不想要这样的奖励？”
言言瞪大眼睛：“谁说我要这个奖励了？”
两人对视, 司景策缓缓道：“你心里难道不是这么想的？”
他还真没想到，面前的鸡崽子心眼玩得一套又一套, 把他都绕了进去。
言言尴尬地移开视线：“你有读心术吗, 还知道我在想什么，敷衍就是敷衍，你怎么可以用一个亲亲来敷衍我？”
“还给你。”言言趁男人不注意, 又往他脸上亲了一口，“我才不要。”
说完，他转身就走。
司景策忙攥住他的手腕，指腹摩挲着少年细嫩的腕间。
“你亲了我两下，我亲了你一下。”司景策重新把他拉回来，抱到怀里：“总得算下来，你占了我三次便宜，现在说走就走？”
言言：？
言言呆住：“不能这么算吧，不应该抵消一次，算我占了你一次便宜吗？”
他掰着手指算了算，觉得自己没有错。
“可我只亲过你，也只被你亲过。”司景策面不改色，“人类是含蓄的，不能随便做出亲吻的动作，你要尊重人类。所以算上这次，加上前面的，你已经占了我很大便宜。”
言言的脑子要算打结了：QAQ
言言：“那……那我还要赔你吗？”
这得亲回去几次啊。
不对不对，亲回去还是占了哥哥的便宜。
司景策朝他点了点头：“没错，你要赔我。”
“具体怎么赔我还没想好，先欠着，留以后再说。”
言言想半天都没想出来，自己明明是要奖励，怎么现在欠了一屁股的债。
司景策忍不住笑了笑，保留最后一丝良心，今晚没再让他写作业。
少年坐在椅子上，拿了一张纸继续算，司景策的手机在这时响了一下。
云端发了语音过来。
“哥！来打游戏不？四缺二，带言言弟弟一起？”
旁边的言言快算哭了。
按照这么算，每天司景策都会给他一个晚安吻，加上其他零零碎碎的亲亲，言言已经欠了司景策56次！
56次！！
他听见声音抬起头，委屈巴巴道：“陪你打游戏能抵消债务吗？”
司景策：“……能。”
……
和云端连上麦时，对方还在直播。
“和lcberg还有弟弟一块打几盘吃鸡。”
“娱乐局，随便玩玩……毕竟弟弟不太会打游戏。”云端顿了一下：“我哥……除非跟上次一样又突然生气，否则是不能指望他带飞的。”
见队伍里多了两人，云端丝毫没有讲人坏话被抓包的尴尬。
“不说了，我哥来了。”云端点开直播后台看了一眼，“咦？哥你不开直播吗？”
司景策：“今天就不开了。”
开了会分走云端直播间里的流量。
【我就知道我蹲云端直播间会蹲到lcberg和弟弟！】
【为什么不开直播啊啊啊，lcberg你的直播间快长草了知道吗？】
队伍里另一个人是啵啵莓，她热情地和言言打了一声招呼：“弟弟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哦。”
言言：“嗯嗯。”
“咱们今天准备怎么玩？”云端问：“捉迷藏还是刚？”
“刚吧。”司景策道：“你指挥。”
和云端两口子一块组队，他很少会用自己的玩法，勤勤恳恳在一旁当补给兵，给云端和啵啵莓补给弹药。
上回那款游戏言言还能靠心眼子取胜，这回可就难了一些。
“你就捡枪捡弹药，头盔和防弹衣三级的最佳，有医疗箱绷带和饮料就捡。”司景策耐心叮嘱：“然后跟在我身边。”
言言握着鼠标看屏幕，小脸紧绷着，非常严肃：“嗯嗯，好的哥哥！”
为了照顾言言，云端标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差不多的时候，几人同时跳伞。
言言也不熟练地跟着跳了下去，勉强安稳落地。
要跟紧哥哥。
他心中记住司景策的话，一落地却傻眼了。
哪……哪个是哥哥？
傻傻分不清角色，言言凭着直觉，跟着一位白皮壮汉而去。
“言言弟弟。”白皮壮汉发出啵啵莓的声音，“你哥哥在另一边。”
“哦哦哦。”言言分不清东南西北，随便挑了一个方向而去。
过好半天，司景策才把他领回来。
“你跟紧我。”他带言言进房间搜寻物资，丝毫没有犹豫，将东西都留给言言。
把少年喂饱，司景策身上仅有一把S686霰/弹/枪。
这里物资不多，几人找下来并没有发现什么好东西。
在一栋房子中间汇合，云端突然顿了一下，“好像有人。”
司景策听到杂乱的脚步声，云端已经迅速分辨出他们的方向：“在集装箱后面，大概有四个人。”
言言眼尖：“我看到了。”
司景策默默举起三倍镜往那个方向看去，没瞄到一个人影。
“你带着言言在这里吸引火力。”云端道：“我和啵啵莓绕后。”
司景策反应迅速，往别处扔了一颗假烟，不出意外，对面那些人果然被吸引注意力。
云端和啵啵莓趁其不备迅速绕后，司景策带着言言也跟着后撤，离开这间屋子时，措不及防和那些人对上了。
两方人马皆是一愣，二对四，明显这边处于劣势。
“快走。”
司景策的“快”字刚出口，言言初生鸡崽不怕虎，立马开着枪压了上去，嘴里哇啦哇啦直叫：“啊啊啊啊哥哥我怕！”
司景策：？
子弹乱飞，勉勉强强打中几个人。
司景策撤退失败，被言言逼着提枪上阵。
霰/弹/枪近距离威力巨大，他迅速击倒两人，绕后的云端突然出现，双向配合下迅速灭队。
几人在原地补充血量，身旁少年止不住地喃喃自语：“好可怕……吓死我了。”
司景策感觉自己要被他给吓死了。
“下次不要这么猛直接冲出去……”
一声不吭就冲上去和人刚枪，幸好对面也被言言弄出来的巨大声响吓得晃神，否则他俩刚开局就命丧于此。
“嗯嗯。”
司景策话还没说完，言言就点了点头：“幸好有哥哥在。”
“哥哥真是太厉害啦！不然我就要死了……”
“没事。”司景策把刚才的话收了回去，“玩得开心就行。”
毒圈收缩，运气不好，刷在了N港。
进入N港必须要经过大桥，几人找车跑毒，中途收割不少物资，却在毒圈边缘停了下来。
“草。”云端忍不住爆了一声粗口，“有人在堵桥。”
绕圈去另外一座桥已经太迟了，他甚至还在桥上看见了许多盒子。
显然这几人已经在这里围杀了不少队伍。
“车开到桥中间的掩体后面。”司景策道：“试试看能不能冲过去。”
云端刚把车开上桥，四周便传来源源不断枪弹的声音。
趁着车被打烂之前开到掩体后面，他迅速报了敌方位置：“前面那辆废车后面有两个，桥对岸有一个。”
“还有一个……躲得还挺好。”
报出精准位置，距离又近，司景策马上看见躲在了废车后面的两人。
云端扔了一个雷过去，对面两人冒了一个头，司景策找准时机迅速把两人淘汰。
言言：OoO
“哇。”
“别惊讶，这是你哥哥的基本操作。”云端道：“除了眼瞎偶尔看不见人在哪里，其他时间还是挺靠谱的。”
言言：“我的哥哥果然是最厉害的！”
司景策：“嗯。”
【《嗯》】
【弟弟虽然不会玩，但好会提供情绪价值。】
【别说lcberg被夸懵了，我在旁边都要听得飘飘然了。】
【宝宝，你是一台可爱的夸夸机。】
迅速灭了两人，啵啵莓和云端上车往前压去，枪林弹雨声响起，啵啵莓不幸被淘汰，司景策也趁乱将树后的人给结果了。
“还差一个。”云端道。
剩下三人躲在掩体分散开来，四处搜寻。
言言开镜寻找，刚在石头后面找到一个正在动的绿色影子，被人瞬间爆头。
【uren使用AWM杀死了tiantianq】
少年看着屏幕愣怔一瞬：“我看到他人了，在那块石头后面！”
云端迅速锁定：“对面居然捡了空投，他跑其他地方去了……操，我这儿有掩体，打不到，绵绵冰靠你了！”
司景策：“在哪？”
言言：“就在那个山坡上。”
司景策打开高倍镜看过去：“在哪？”
云端：“啊啊啊就在那个山坡上啊。”
司景策：“在哪……”
【够了啊，你们不要欺负瞎子（大哭）】
【那么大个人我都看见了！】
【lcberg你怎么不禁夸，一下子就掉链子了！！！】
“西南，125。”观战的啵啵莓解救司景策，“他在看云端的方向，没注意到你。”
司景策锁定目标，总算看见躺在草坪上穿吉利服的人。
悄悄靠近，几梭子弹下去，成功灭队。
过一个桥折损一半的队员。
司景策舔包补充了一下物资，言言则在一旁兴奋地抱住他的手臂：“我们过桥了！快赢了！”
男人扫了一眼场上剩余人数，还剩三十多人。
“不一定啊。”云端持悲观态度，“剩下的人都在N港里，物资比我们充足，而且还是从那边厮杀出来的，我们赢的概率很小。”
司景策“嗯”了一声。
他舔走那个人身上的吉利服，准备将AWM留给云端。
“可是哥哥那么厉害……”少年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你一定会带我们赢的对吧？”
云端刚准备拿走AWM，就见物品栏一空。
司景策给自己装好了狙：“嗯，我们能赢。”
云端：？？？
“绵绵冰你理智一点！”云端大喊：“想想你的视力，想想你的听力！”
“不要被美□□惑得失去头脑，快点把狙还给我！”
第34章
“没事。”司景策没把枪给他, “我能玩。”
云端：……
【这个时候逞强不太好吧。】
【又不会怎么样，娱乐局而已。】
【前面的几位是没见过lcberg玩狙的模样吗？最强的时候把把命中，没有浪费一个子弹。】
【这么强的前提是他能找到人。】
【够了哈哈哈哈！】
言言也在一旁挥起手：“哥哥！加油！哥哥！加油……”
可刚刚司景策那副死活找不到人的模样令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言言扯了扯司景策的衣袖, 小声道：“但是哥哥, 你要不然还是把枪给云端吧……”
他没有嫌弃司景策视力的意思。
没有哦！
绝对没有哦！
司景策转头看他一眼。
言言脸上忙扬起一道的笑容, 无辜又纯真。
“我知道你很厉害啦, 以后再表现给我看。”言言把耳机摘下, 凑了过来, 在司景策耳边小声地讲, “可是现在我们要让云端表现给啵啵莓姐姐看呀。”
司景策轻笑一声：“你怎么懂这么多？”
“雄鸟求偶的时候都会精心打扮在雌鸟面前展现自己的魅力。”言言道：“人类也不例外, 我们就不打扰他们了。”
司景策：“哦。”
“可我现在也很想表现给你看。”
少年愣怔片刻, 一时没有说话。
他纠结地皱起眉头：“可是……”
可是万一哥哥又找不到人怎么办？
见小鸟脑子再次打结, 司景策松口道：“好吧, 那我把枪给云端。”
云端从司景策手里获得AWM。
言言声音更小了：“我们要悄悄地, 不能让啵啵莓姐姐知道哦。”
司景策扫了一眼没关的麦：“好。”
啵啵莓听见了, 整个直播间都听见了。
【好会哄, 看向了我不争气的男朋友……】
【感觉我今天要磕死在直播间了。】
啵啵莓听着更是心花怒放, 滋哇儿乱叫：“lcberg你想用什么颜色的麻袋套住弟弟, 我现场给你织一个！”
云端：“……我懂了, 我是你俩play的一环。”
话虽这么说，云端竟生出一份好胜心, 准备在自己女朋友面前大展身手。
AWM的子弹所剩不多，还得省着点用。
安全区进一步缩小, 不少人卡在毒区边缘收快递, 司景策一路上也没闲着，舔着包将残存的绷带饮料全部收割走，时不时还能捡漏到一两个医疗箱。
场上人数锐减, 右下角击杀公告的刷新速度也逐渐变慢。
云端和司景策躲藏在屋顶，云端架着狙往远处看去。
“还有一队满编人员。”云端舔了舔唇，“但是子弹也只剩下三颗。”
司景策：“你有多少把握？”
“都戴着三级头，希望不大，可以试着杀掉两个人，但容易暴露位置。”
八倍镜AWM配上消音器，能赌一把了。
只剩下最后几人，对方也不敢轻举妄动，云端找准时机，一枪爆了一人的三级头，又迅速隐蔽起来。
那人血量见底，慌忙缩回去打药，司景策则在一旁扔了一颗雷炸下去，躲藏在障碍物后面的几人迅速跑了出来。
云端连点两枪，带走两人，AWM彻底没用，他换枪之时，对方也找准了云端的位置，一枪爆头，把云端淘汰。
“草，只能这样了。”云端松开鼠标，懊恼道。
司景策一对二，希望渺茫。
“现在就看运气了。”司景策道。
他将云端箱子里的医疗物资舔走，安全区再度刷新，这次落在了司景策所在的房子上。
司景策没有动，清点自己搜刮来的急救包。
【啊？他准备抗毒吃鸡？】
【应该是吧，万一对面两个人也是抗毒佬就糟了。】
【lcberg来的时候收集了挺多药的，应该能撑过。】
见安全区刷在自己头上，司景策微微松懈一刻，不多时便听见身下的房子传来脚步声。
那两人在屋子里搜寻一圈无果，很快没了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安全区进一步缩小。
司景策却在此时做出一个大胆的举动。
他离开房屋，躲进旁边草丛。
身穿吉利服，稍微能够迷惑敌方视线，这个位置又恰好能看见那两人在屋子里搜寻。
进入毒圈，血量疯狂下降，司景策掐准时机，接连不断给自己使用急救包。
【看得我好紧张，这慢一秒就会死吧……】
【对面的人开始找lcberg了。】
剩下两人开始出安全区四处搜寻司景策，却又不敢离安全区太远，怎么找都没找到人。
很快，场上剩余人数只剩两人。
对方受不住了，开始轰炸式扔雷。
“被扔中就完了。”
他手中动作不停，极限回血，安全区缩到最后已经没有办法再缩。
那人终于找到司景策的方向，没往这里走几步便被毒死，电脑屏幕一亮，司景策顺利吃鸡。
赢了！
【太极限了！】
【我靠，好稳的心态，搁我早就慌死了！】
“啊啊啊哥哥我们赢了！”
言言尖叫欢呼，用力抱住司景策蹭蹭。
耳机里也是一片鬼哭狼嚎，司景策摘下耳机，淡定道：“基操。”
【够了，被你装到了。】
【被你装到了。】
……
云端的手还微微发颤，迅速邀请司景策和言言进行下一局。
玩得差不多了，司景策见言言疲惫地揉了揉眼睛，便催促他先回床上暖被窝。
“明天不播，别蹲在直播间，我请假一天。”
麦还没有断开，司景策听见云端憨憨地笑了一下：“嘿嘿，没去哪里，明天是和啵啵莓恋爱纪念二周年，准备出去约会。”
【！这么快二周年了，你俩要甜甜蜜蜜在一起啊。】
【QAQ难道没有直播吗？】
【某些人二周年了，某位三旬老汉还单着呢。】
【？骂谁三旬老汉呢，他才二十五！】
“我俩约会有什么好直播的，就这样啊，下了下了。”
云端把直播间关闭，此时他和司景策都还挂在麦上。
“对了哥，你帮我参谋参谋呗。”云端发了一张照片过来，“你看看这些怎么样？”
照片是精心布置的求婚现场，中央摆着啵啵莓最喜欢的花束，漂亮的花瓣铺满地面，中间那枚钻戒闪耀又亮眼。
司景策一愣：“你明天准备求婚？”
“对啊。”云端不好意思道：“现在靠着直播买了房和车，也不能继续耽误她了。”
“哦，啵啵莓比较腼腆，所以求婚现场只有她的一些朋友，我也旁敲侧击提醒她明天要化妆了。”
司景策认真看了几眼：“没有问题，你很细心。”
听见司景策这么讲，云端搓了搓手。
“但是我现在紧张啊！”云端道：“我紧张一晚上了，感觉怎么也睡不着。”
“不行，为了保证我明天的状态能达到完美，就不跟你聊了。”
见云端准备下线，司景策忙叫住他：“等等，我也有问题要问你。”
云端：？
司景策打开他发过来的照片，看了一眼又一眼：“你……”
过了半天，云端才听见司景策说。
“你当初怎么和啵啵莓在一起的。”
云端：“……你想听我讲一晚上的恋爱经历吗？”
“不是。”司景策顿了顿，“我想请教一下……”
“要怎么追人？”
当听到男人这番话时，云端大脑卡壳很久。
直到听见客厅里的啵啵莓穿着拖鞋走入房间，他才慢慢回神。
“追谁？”云端下意识问道：“追言言弟弟？”
司景策：“嗯。”
他想清楚了，他喜欢言言，是认真的。
云端捂住嘴惊恐道：“你俩现在还没谈？”
互动都这样那样了，居然没谈？？
司景策：“……没谈。”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云端不好意思地尬笑：“我没别的想法啊……但我是直男，还真不知道怎么追小男孩。”
“但是，投其所好总是有用的。”
言言爱吃零食，爱抱着他贴贴，喜欢闻他身上的味道，尤其是用了那款苍山雪味的香水，言言就会变得十分热情。
按照鸟类的求偶方式，司景策则需要努力布置好两人的家，吸引言言鸡长久在这里居住，筑起两人的小巢。
“当然，也不能一开始就霸王硬上弓。”云端颇有经验道：“会把人吓跑，我能冒昧问问，你俩现在到哪一步了？”
司景策皱起眉：“这要怎么评判？”
“抱过了吗？”
“抱了。”
“牵过手了吗？”
“牵了。”
“亲了吗？”
“……亲脸颊。”
云端再次大叫：“你这叫没谈？”
司景策：“没谈。”
“那你俩现在是……？”
“睡在一张床上，每天会给他一个晚安吻，他很喜欢被我抱着，会黏黏糊糊挂在我的身上。”司景策道：“但是没谈。”
云端：……
“是这么一个情况啊。”云端道：“可能人和人不太相同，我和啵啵莓的暧昧期顶多就是制造一些肢体接触，偶尔不小心碰到手都会脸红半天。”
“但可没有像你一样，天天抱在一起睡，还给个晚安吻。”
这叫没谈？
哥们，你骗骗自己就算了，别骗兄弟。
他噼里啪啦一通分析：“可如果言言弟弟不抗拒你这种行为，说不定你俩非常有戏，可以试一试他的态度。”
“当然，追人的流程必不可少，你得摆出自己的态度。”
司景策好像懂了：“我知道了。”
“祝你求婚成功。”
“你也加油。”云端阴阳怪气道：“没谈哥。”
司景策：……
关闭电脑，司景策回到房间。
一进门便看见床上鼓起一个小山丘，言言缩在里面，听见动静从被窝里探出头。
“被窝已经被我捂得很暖了。”少年脸颊红扑扑的，“你快过来呀。”
司景策内心一片柔软。
“好。”男人放轻了声音，“我先去洗漱。”
天气冷，抱着言言睡觉很舒服，少年会不自觉在他怀里拱来拱去，找到一个合适自己的地方睡着。
司景策迅速刷牙洗脸，准备出去时，看见放在一边的香水。
言言很喜欢这个味道，每次闻到这个味道都会变得更粘人。
他要开始明目张胆勾引笨蛋小鸟了。
没有犹豫，司景策拿起香水瓶子——
猛地在自己身上喷了几下。
第35章
清冽的香味顿时充斥整个浴室, 呛得司景策忍不住轻咳几声。
好像喷得有点多。
他打开窗户散了散味，感觉差不多后才走出浴室。
言言已经睡着了。
少年缩在床沿边，一翻身就容易摔到床底下, 却给司景策留了一大片空位, 睫毛又长又翘, 随着呼吸轻微颤抖, 几缕发丝贴在脸上, 更让人觉得乖巧至极。
司景策躺到床上, 被窝已经被言言捂得暖烘烘的。
他伸手把少年揽过来, 随着他的动作, 言言也迷迷瞪瞪凑了过来, 把头埋在司景策的胸前, 用力蹭了蹭。
忽然, 睡梦中的言言皱了皱眉, 用力深吸一口气, 下意识呛咳出声。
“咳咳咳……哥哥……”
他茫然地睁开眼睛, 还有点迷迷糊糊的：“我们家是停水了吗……”
司景策：？
言言：“你为什么要用香水洗澡。”
司景策：……
翻车了。
他硬着头皮道：“不小心把香水瓶摔碎了。”
言言慢吞吞地“哦”了一声。
预想中少年黏上来的画面没有发生, 现实中的言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不老实地在被窝里乱动。
好不容易暖和起来的被窝进了冷空气, 司景策怀里一空——
言言往旁边挪了挪，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可怜兮兮地看着司景策。
“哥哥。”
“我好像生病了。”
“一直控制不住想要咳嗽。”
司景策：…………
“也不知道会不会把病传染给你。”言言认真道：“咳嗽很难受很难受，我今晚还是不抱着你睡了。”
司景策深吸一口气, 闻到的全是自己身上的香水味：“没事……我去洗个澡, 你只是被浓浓的香水味呛到了。”
初步探索用力过猛，司景策感觉到前所未有挫败。
他进浴室洗澡，将身上的味道洗去。
最后没忘记要圆谎, 直接把香水扔进了垃圾桶。
身上的味道应该不会像刚才一样浓烈了。
他刚躺上床，言言便凑了过来，抱住司景策的脖颈用力嗅闻：“果然不会咳嗽了耶，现在哥哥变得香香的啦！”
清寒的苍山雪糅杂着似有若无的茶香，仿佛浸透了骨髓，还是熟悉的那个味道。
司景策心情复杂地托住他的腰身，言言直接顺杆子往上爬，手脚并用地抱住了男人。
现在好像……弄巧成拙了。
见司景策没有抗拒，小鸟内心窃喜，一点一点靠得越来越近，最后整个人都趴在了司景策的身上。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颈间，身上少年乐此不彼地探寻司景策身上的味道，时不时嗅闻男人的脖颈、耳后，甚至更近……近到快要亲上了。
司景策不自觉屏住了呼吸，少年却只是轻轻地在他唇边闻了闻，仿佛搜索到什么新奇的东西，又开心地冲他笑了笑。
“好喜欢哥哥。”
言言的发丝轻擦过司景策的唇，侧着头贴在他的胸膛，感受血肉之下那颗猛烈跳动的心脏。“还有哥哥身上的味道。”
震得鼓膜生疼，心跳频率也逐渐贴近。
全身麻麻痒痒的，灼热的火烧得越来越旺，全身的力气在此刻突然被抽空。
少年软趴趴地撑起身子，凑近司景策的脖颈，伸出舌尖舔了舔。
湿漉漉的触感如触电般传遍全身，司景策愣怔片刻，赶紧捧住言言的脸，制止他大胆的动作。
少年面色潮红至极，轻轻喘着气，眼神空茫一瞬。
司景策想起一件被自己遗忘在脑后的事情。
言言还在求偶期。
小李很早就告诉他，要和言言适当保持距离。
一开始司景策也这么干了，可言言受不了突然的冷遇，各种撒娇小手段都用了上来，加上言言没多大反应，顶多就是用被子给自己垒一个鸟窝，司景策也就将求偶期的事情给略过了。
可是现在……言言的求偶期好像又被勾了起来。
少年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味道，试图抚平内心难以抑制的躁动。
甚至不自觉用双腿夹住了司景策的腰腹。
男人陡然一僵。
“言言。”他捏住了言言的后颈，“别蹭。”
他的求偶期也要被勾起来了。
司景策抱着言言从床上坐起来，被子滑落，突如其来的冷意令怀里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司景策喉结滚动，“再这样，我就算你又占我便宜了。”
言言揪紧了他的衣服，理智逐渐回归。
求偶期的余热还未尽数散去，少年的表情逐渐变得茫然无措：“刚刚……”
刚刚他好像对哥哥起了点反应。
控制不住地摇摆尾羽，每天都在筑巢，直到今天……他在与司景策的接触下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求偶期。
而且还被司景策亲眼看见了。
莫名的羞耻心险些要压制不住，就在这时，男人伸手轻拍着自己的背，小声安慰：“你在求偶期，这是正常的。”
他知道是正常的。
言言勉勉强强平复自己的心绪，闷声道：“哥哥，能不能先别摸我背了。”
司景策：。
哦，差点忘了，不能乱拍小鸟的背。
言言脑子里止不住乱着，不停想着方才的场景。
这算占了哥哥的便宜吗？
那是不是又要多加一次了？
“现在是五十七次。”言言说。
司景策愣了一下：“什么五十七次？”
“我占你便宜的次数。”言言看着他道：“本来是五十六次的，现在多加了一次。”
“可是我刚刚还陪你打游戏呢，打游戏的话能减少多少次？”
见他在这里纠结一天了，司景策忍不住笑道：“你不用还，我逗你玩的。”
都算到五十多次了。
“要还的。”言言纠结地咬住唇。
占人便宜是一件很不对的事情，他是一只非常有原则的绅士鸟！
“这样吧。”言言慢吞吞说：“打游戏能抵扣两次，可不可以。”
司景策不忍心道：“四次吧。”
言言坚持自己的想法：“两次。”
“那现在就还剩下五十五次了。”言言思考片刻，感觉今天必须得减到五十次。
他目光落在了司景策的唇上。
现在这个天气，男人的唇难免有些干燥。
“哥哥……”言言期期艾艾道：“你需不需要我帮你润润唇？”
司景策揽住少年腰身的手不自觉缩紧：“你要怎么润？”
言言微微靠近了一点司景策，仔细打量他的唇。
他笑了笑：“我知道要怎么润了。”
司景策刚想开口拒绝，少年一把将他推开，赤着脚跑进客厅。
没过多久，他端了一杯满满的水进来。
“哥哥，喝！”言言得意地道：“喝水的时候能顺便润润唇。”
司景策：……
他闷声把水喝进肚子。
水冰冰凉凉的，心也跟着冰冰凉凉的。
“行了。”司景策道：“别赤脚站在地上，回被窝睡觉。”
言言乖乖爬上床。
“给哥哥倒水，能减一次。”
还剩五十四次。
言言用被子将自己裹好：“哥哥还需要我做一些什么吗？”
司景策：“不需要。”
“你想不想看手机？”
言言自然而然解锁司景策的手机，放到他的眼前：“你看，我帮你操作。”
于是，在言言的服务下，司景策被逼着看了半个小时的低脂短视频。
手机操作员还夹带私货，看到好吃的零食会稍稍停留，不一会儿，司景策的首页充斥着各种各样的零食推荐。
直到言言的手都举酸了。
“帮助哥哥玩手机，能减一次，今天再减三次就行了！”
司景策总算明白他的意图。
原来是想要分期还债，还到五十次，凑个整。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言言，瞧瞧少年下一步准备做什么。
言言双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哥哥肩膀会不会酸？我帮你按一按。”
长时间低头久坐会导致肩颈酸痛，这点言言是知道的。
他不懂司景策会不会痛……反正现在，为了还债，他必须痛！
少年毫无章法地捏着他的肩膀，一开始力度适中，捏得倒也舒服。
直到后面，他越来越没有力气。
不像是按摩肩膀，更像是在调情。
那双手还时不时拂过耳根和颈侧，痒痒的。
司景策忍不住打量言言，见他表情认真，实在不像是故意的。
他抓住了那双手。
“可以了，今天先这样吧。”
言言犹豫道：“可是还没按摩多久。”
而且怎么算，今天也还差两次。
“我能不能给哥哥多按摩二十分钟。”言言道：“然后算给我减掉三次。”
司景策：“不能。”
不能再让言言对自己动手动脚了，否则今晚真的别想睡觉。
“今天到此为止，你给我按摩，我给你减掉剩下的五十三次。”司景策和他说：“然后你的债务就平了。”
言言抿了抿唇：“会不会不太好……”
“那就减掉三次。”司景策还在讨价还价，“今天先睡觉，剩下的明天再还，可以吗？”
言言终于同意了：“行吧。”
司景策看着言言躺好，转身把灯关上。
四周黑了下来，少年熟练地钻进他的怀里，找到最舒服的地方。
司景策没忘了每晚例行的晚安吻。
他低下头，言言却伸手抵住了他的肩膀。
“不能亲！”言言道：“亲了就等于又占你便宜了！”
司景策：……
弄了一晚上，每天能制造亲密接触的晚安吻没了。
司景策直接被气乐了：“不让亲？”
言言怯怯地看他。
下一刻，他的手被男人钳住了。
司景策将他压在身下，用力在少年脸上亲了好几口。
言言：O.O？
“亲了你七次。”司景策气息微重，“现在你又欠我五十七次了。”
言言被这霸王硬上弓的姿态震惊了。
一晚上的努力全部白费，他呆呆地看着司景策，终于反应过来，嘴巴一瘪——
“你欺负鸟！！”
“根本不是我占你便宜，是你占我便宜！！”
第36章
看见身下少年生动十足的表情, 司景策挑了挑眉：“总算反应过来了？”
比他想象的要快，花了半天的时间。
“你骗我。”言言的表情要哭不哭的，“你还多亲了我好几次, 还让我帮你刷手机, 让我帮你按摩。”
司景策慢慢松开了他的手, 少年细嫩的手腕难免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 他多看了几眼, 便将目光落到言言的脸上。
“我先和你道歉, 是我骗了你。”司景策慢慢说：“可是后来我也一直和你说不需要补偿, 是你自己硬凑上来要补偿的。”
言言呆呆地眨了眨眼睛。
好像是这样。
司景策还试图给他多扣一点补偿次数……但是他拒绝了。
“我不管。”言言头一偏, 不想看他, “你们人类说话那么拐弯抹角, 哪只鸟能听懂啊。”
“我要奖励, 你还我奖励！”
司景策眼含笑意：“你总要说清楚, 想要什么奖励。”
言言理直气壮道：“没想好。”
“你……你就不能自己想一想吗？”
“我已经想好了。”司景策温声道：“只是准备起来还需要一点时间, 能再耐心等等吗？”
这份奖励, 需要一个正式的场合, 合适的时机, 对他, 对言言都尤为重要。
所以着手准备起来会非常困难，需要耗费一些时间。
“还要等吗？”言言有点焦急, 对这份奖励充满了好奇，“那你什么时候给我, 我就什么时候消气。”
“现在怒气值还有80！”
司景策：“我尽快。”
居然还给自己标了怒气值。
他还将言言压在身下, 没有离开。
“那现在还让亲吗？”
言言犹豫了一下，脸红了一大片，小声道：“让……让吧。”
晚安吻是他要求的, 被哥哥亲他很乐意，所以他不算被占了便宜。
哥哥也很乐意亲他，所以哥哥也不算被占了便宜。
因此亲吻，是一件互惠互利的好事！
他闭上眼睛，仰起头：“你亲吧。”
视野陷入一片黑暗，等待许久的亲吻却迟迟没有落下来。
“哥哥？”
言言喊了一声，下一刻，那道轻柔的吻落在了他的嘴角。
内心一颤，不自觉呼吸急促起来，连眼睫都在微微颤动。
呼吸、心跳混在一起，分不清谁的心跳更加强烈。
直到分开，言言的脑子还懵懵的。
“好了，现在……怒气值是70。”少年舔了舔唇，还在回味方才的滋味。
司景策终于放过他，躺在了他的身侧。
言言碰碰刚才被亲过的地方，嘴角忍不住咧出一个傻笑。
咳咳……不行。
小鸟立马严肃起来，不能太傻了，否则以后还会被司景策欺负死。
他戳了戳男人的胸膛：“为了表现我自己很生气，我今晚要睡鸟窝！”
司景策：“你确定要睡鸟窝？自从你变成人后就没睡过那边了，里面又冷又硬。”
言言：？
言言：“你在低估小鸟的筑巢能力？”
司景策不说话了。
没过一会儿，身侧的被子一空，一只滚圆的小珍珠鸟从里面钻了出来。
他用毛绒绒的身子撞着司景策的脸，心里还在嘀嘀咕咕——
【撞死你……撞死你……】
司景策没有被弄疼，反而被他可爱到了，抓着捣乱的小鸡猛亲一大口。
“啾！”
珍珠鸟大叫一声，忙挣脱开来，头也不回地从房门上的猫洞……不，现在是鸟洞，钻了出去。
一出去他就后悔了。
冰冰冷冷的地板和冰冰冷冷的屋子，没有被窝暖和。
司景策在床上静等片刻，一阵细微的声响从门口传来。
小鸟迅速飞了回来，钻进被窝里，变成光溜溜的少年。
言言止不住往他怀里钻，身体打着哆嗦：“还是算了，今天睡被窝，现在怒气值是50。”
“你……你能不能先抱紧我！”
司景策摸到他光滑的肌肤，忍了又忍。
“你先穿好衣服。”
……
这么久了，言言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不穿衣服就往一个对他居心叵测的人怀里钻，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司景策语气略微严厉了一些，导致第二天言言起床又是气鼓鼓地炸毛小鸟。
两人在冬天一觉睡到下午一点，中途还在床上赖了三个小时，最后司景策强行把言言拉起来，学习英语。
他打开刚买回来的基础单词书，微微侧头看着言言：“你会背字母吗？”
言言没好气道：“我是小鸟，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文盲小鸟！”
他一口气就背了出来：“abcdefg……”
背完后还没过瘾，少年问：“我还会唱的，你要听吗？”
司景策察觉到他的语气不太好：“……不用了，你今天的怒气值是多少？”
言言：“80。”
司景策：？
怎么又升了。
言言看他一眼：“你什么时候给我奖励，我的怒气值就什么时候为0。”
司景策忍住笑：“那我今天表现好的话，能给我降一点吗？”
言言哼哼唧唧半天，“看情况。”
让少年简单做了一些题目，心里大概有底之后，司景策拿出了初中的英语课本。
“你现在是一个光荣的初中鸡崽了。”
他把课本递给言言，联系好请的线上家教，开始给言言补习英语。
眼见少年脸拉得更长了，司景策忙去书房开始今天的工作。
他吸着一瓶酸奶打开直播等人进来。
男人先点开了自己的宝石TV后台，清空一下里面的消息。
年度之星的最终评选他还没开始报名，工作人员催得紧，一连发了十几条报名链接给他。
司景策将信息填上，便开始浏览下面几条站内短信。
无非是一些最近的活动内容，他草草略过，竟然发现自己收到一封宝石TV主播年会的邀请函。
【又到了我最期待的时候，前几次lcberg都因为不露脸没去参加，这次会去吗？】
【听说这次年会弄得很大，现场全程直播，还请了好多好多明星！】
司景策将邀请函打开，看了一眼年会地点。
B市，那里正下着雪。
他依稀记得……B市有一家很出名的餐厅，能够看到各种各样的冰雕。
这次年会还可以带一名家属一同参加。
内心一个计划升起，还没来得及实施，司景策便看到云端发了微博。
只有一张照片，他与啵啵莓甜蜜地拥吻在一起，啵啵莓手上那枚钻戒格外引人瞩目。
评论区已经有不少同行祝福，司景策点开微信，给他发了一句“恭喜”。
打开游戏时却发现，云端和啵啵莓居然都在线上。
不去约会，在这里打游戏？
司景策往云端私信对话框里发了一个问号，随后便点进了观战。
只见两人穿着情侣装，站在空地上。
最近刚好搞活动，地图里出现了一些隐藏彩蛋，收集烟花即可燃放。
而云端收集了一大堆烟花摆在地上，缓慢组成了一个爱心，将啵啵莓圈在中间。
烟花点燃，云端迅速冲进圈内，朝啵啵莓比了一个飞吻的动作。
司景策动作一滞，默默退出游戏。
【草哈哈哈好小学鸡的画面！】
【如果不是看见微博上晒出那么大的钻戒，云端这种求婚方式铁定会被挂的。】
“挺好的。”司景策哑然半晌，“挺浪漫的。”
【你们直男眼里的浪漫（指指点点）】
试图偷师失败，司景策返回去继续研究主播年会的邀请函。
【听说今年还可以带一个家属过去玩，除了包出行费住宿费，还可以带大家在b市玩几天，费用全程报销。】
【这么大方？宝石TV发啦？】
【云端和啵啵莓都有邀请名额，互相填了对方的名字，络活喜和雷电见到了，也互相填了对方的名字。】
【啊……有点学人精了。】
【这段时间他俩一直在偷偷学lcberg和弟弟，lcberg养珍珠鸟，络活喜就养乌鸦，弟弟喊lcberg哥哥，络活喜也就喊雷电哥哥，前几天还找人自导自演了一场“有人给自己打赏，雷电生气吃醋把人踢出去”的大戏。】
【络活喜是人气挽救不回来，彻底发疯了？】
【啊啊啊啊不要什么都学啊，他能不能照照镜子看自己长什么样，喊起“哥哥”来能有弟弟的几分模样吗QAQ】
司景策提醒道：“不要提其他主播，引战的话禁言。”
【算了算了不说他，所以lcberg今年会带人一起去吗？】
【会不会带弟弟啊，弟弟好像没有收到邀请函。】
弹幕刚飘过去，司景策已经迅速在上面填好了言言的名字
“会带他去。”司景策说，“言言没见过雪，要带他去堆雪人。”
雪地里的小麻薯团子……应该会更可爱。
【真的吗！那这次直播我高低都得蹲守一波了！】
随手点开一个战斗小游戏，司景策心不在焉地玩了起来，脑海里全是驼色小鸡在雪地里扑腾打滚的画面。
怕言言冷，他还要准备一些小鸟穿着能保暖的东西……
正准备想想该怎么织小鸟围巾，司景策看见弹幕一变，居然都在尖叫。
【啊啊啊啊可爱言言，好久不见！】
他下意识转头一看，一只小珍珠鸟站在了椅背上。
言言：“啾叽——”
总算把英语课上完了，上得他昏昏欲睡。
为什么要折磨小鸟学习听不懂的语言！
见男人想要伸手过来捞他，小鸟头一偏，跳到了桌子上。
“你想看我打游戏吗？”
司景策低头冲他笑了笑，将事情放在一边，带着言言一块玩。
玩的游戏类似于魂斗罗，司景策手速极快，迅速释放技能，将敌人击倒。
小珍珠鸟站在桌子上仰头看了一会儿，很快搞懂游戏机制。
下一把打得正酣畅淋漓之时，司景策忽然空了一个技能。
键盘上站着的鸟若无其事地收回自己的脚，冲司景策无辜叫唤：“啾啾？”
司景策把他抓起来，放到一边。
没过一会儿，他又空了个闪。
珍珠鸟明目张胆地站在那个键位上，抖了抖羽毛。
司景策：……
他伸手想将言言捞起来，言言扑腾着翅膀用力一飞，还在他头上踩了一下，飞离了书房。
【快把我笑岔气了，今天是暴躁小鸡。】
【言言怎么这么生气？】
司景策摸了摸被言言踩过的头发：“昨天……不小心欺负他了。”
【我也喜欢欺负可爱的小东西，嘿嘿。】
【居然还懂得报复，这种屎黄色的小鸟最有心眼了。】
没过多久，司景策便听见身后传来动静。
少年走进书房，闯入镜头当中，令弹幕小小爆发了一瞬。
他一句话也没说，在司景策旁边坐下。
手上还拿了个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
【今天的甜甜圈弟弟也格外暴躁。】
能不暴躁吗？
司景策微叹一口气。
怒气值80呢。
言言也没跟司景策说话，自顾自把直播打开。
司景策问道：“要一块打游戏吗？”
“不要。”
言言轻哼一声，随即和直播间的观众开心地打招呼：“大家下午好鸭！”
【啊啊啊弟弟下午好！】
【弟弟是不是情绪不好啊，感觉怪怪的。】
小鸟冷笑了一声：“因为被欺负了，所以情绪不好。”
【谁欺负你？你哥哥？】
【哥哥坏！欺负小鸟又欺负弟弟！】
没错，坏哥哥。
【今天播什么吃的，我已经准备好我的餐盘了，呲溜。】
“今天不吃零食，昨天吃了很多，某人不让吃啦。”言言认真回弹幕的话：“今天和别人打PK。”
直播PK是一种常见玩法，能增加与粉丝的互动性，还能提升自己的知名度。
言言已经做好功课，摩拳擦掌准备连胜个十把！
“你要玩直播pk？”司景策听见后问了一句，“要不然我陪你……”
言言摇头：“我不要，我要自己来。”
新人评选快结束了，他现在离获奖还差一大截，更何况年度之星也即将开始，接下来司景策只会比他更忙。
司景策欲言又止。
直播pk的确是增长人气最快的一种方式，只是讲难听点……pk就是看谁脸皮厚，能拉到更多打赏。
言言的性格说白了……话虽然多，却也要看是对谁，如果是对陌生人的话，他不一定能硬着头皮要到打赏。
他纠结了半天，最终什么都没有说，默默用手机开了个小号挂在言言的直播间里。
总要适当放手，才能让言言成长。
少年很快连上了第一个人。
对方是个女孩子，画着姣好的妆容，穿着修身的衣服，见到言言时冲他笑了一下。
“居然是一个很好看的弟弟耶。”
言言一愣，脸颊染上红晕，羞涩喊人：“姐姐好。”
这一声“姐姐”可把人给逗乐了。
“怎么办，我都不舍得和你pk了，要是把你欺负哭我就完啦。”她开玩笑道：“这样吧，你赢了我给你投雷，输了的话能把微信给我吗？”
【我也要弟弟的微信！】
【啊啊啊啊啊我也想要！】
屏幕里的言言稍微纠结了一会儿，点点头：“行……”
司景策：……
pk开始，对面直播间立马放起音乐，女孩子边跳边拉票，话术一个接着一个：“哥哥们，快给我投投雷，你一个我一个，我们就能顺利压过对面啦！”
“有没有一个哥哥再投一个深水鱼雷，我们很快就要赢啦！”
相比之下，言言这里显得格外冷清，红着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好不容易有个打赏，也只会结结巴巴说一句：“谢谢【鱼破冰】的一个地雷。”
“谢谢【和川】的一个火箭炮。”
“谢谢【404532】的一个深水鱼雷……”
眼见言言的pk值处于劣势，一个人突然疯狂打赏深水鱼雷过来。
言言看了一眼他的id——404532。
好像没见过。
眨眼间，404532已经打赏了二十来个深水鱼雷，并没有停下的趋势。
【窝趣，这是哪来的富婆？】
【不是富婆，性别为男！还是个新号。】
“谢谢……404532。”言言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慌张道：“不用打赏了，真的够了！”
404532凭一己之力，将言言的pk值冲上最高，直接打败了对面的女主播。
言言傻了。
“啊，我还以为今天能拿到弟弟的微信。”女主播失望道，并愿赌服输，打赏了几个深水鱼雷给言言。
第一轮结束，言言的人气已经上涨，404532直接占据榜一的位置，甩了榜二一大截。
“404532……”言言抿了抿唇，“你需要我表演什么吗？”
通常pk胜利，主播都会向大老板表示感谢，顺便让其他粉丝饱饱眼福。
谁知那个404532高冷地在弹幕留言：【不用。】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菩萨富哥啊！！！】
【主页什么信息都没填，连名字都是默认的还没改。】
言言看见弹幕，继续问道：“404532，真的不需要我表演什么吗？”
【404532：不用。】
他默默记下这个ID号，准备在直播结束后送点小礼物过去。
接下来几轮PK，都是在他快要输了的时候，404532突然出现一直打赏，助力他反败为胜。
又一轮PK结束，言言没有急着开始下一轮，反而点进了404532主页仔细观察。
和粉丝说的一样，主页内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每个人的名字下方都会有一个IP地址，言言仔细一瞧，发现他的IP地址是和自己一样的。
内心忽然有了点猜想，言言转头看向司景策，只见他认真打着电脑中的游戏，手机却架在支架上，看不清里面在播放什么。
内心带着狐疑，言言开启下一轮PK。
404532再度出现，这回言言什么话也没说，PK一结束就当着众人的面点进司景策直播间。
笨拙地操纵鼠标，将404532打赏的东西全部打赏给司景策。
【这是什么操作，我在外面赚钱养你？】
【也不是这个养法吧，宝石TV会扣除手续费的！】
将深水鱼雷全部打赏给司景策，404532又来了，继续给言言投雷。
“哥哥……”言言捏着鼠标，看向司景策，“404532是不是你？”
司景策恰好从手机中收回视线：“谁？”
言言将电脑屏幕转向司景策，指着打赏榜第一的名字：“这个真不是你？”
“言言有野生粉丝啦。”司景策佯装惊喜，“你好棒，可惜不是我。”
语气轻柔，像是在哄小孩。
言言半信半疑地收回目光，继续直播。
在404532出现之时，少年迅速转头看向司景策。
男人的手刚从手机上抽回来，屏幕中404532的打赏也随之暂停。
言言：……
【看的我要笑死了，建议打开lcberg直播间观看……你不打游戏到底在底下搞什么小动作！】
【够了够了，你们不要互相打赏了！私底下发红包啊，宝石TV会扣除手续费的！】
言言将身子探了过去，，伸手夺过司景策的手机。
屏幕上还放着自己的直播，退出来一看，主页上显示的ID名赫然就是那串熟悉的数字。
【爆笑如雷了，lcberg，这种哄孩子的把戏你从来没对其他人做过。】
【尖叫——弟弟，你的脸怎么又红了——】
“不准给我打赏了。”言言垂着眸子，耳朵红得像是能滴血，凶巴巴地说：“手机没收。”
司景策：“那我今天的表现还可以吗？能不能降低一些怒气值？”
言言忍不住笑了一下，随后立马板起脸：“不能，太浪费钱了。”
反正这钱是进了他二叔的口袋里，司景策浑不在意，将手机交给言言。
少年最大的缺陷是找不准直播风格，玩PK的美食区主播都是做好充足的准备，奔着玩命去的。
桌上摆着一大堆浇满红油的食物，不要命地往嘴里塞，给众人表演。
言言做不到这样，也不够吸晴，直播PK也始终处于下风。
本以为他能够就此收手，谁知司景策看见他又开了一场PK。
司景策一愣，干脆开着大号挂在了言言的直播间。
对面屏幕一亮，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出现在镜头当中，好奇地盯着少年。
骤然看到鸟类，言言也打起了精神。
不一会儿，乌鸦被抱走了，络活喜出现在屏幕中：“居然和弟弟连上线了。”
言言皱了皱眉，当即想切断连线。
“诶诶诶，你先别……”络活喜赶紧制止住他，“我知道我名气比你大，但你也不要那么快认输吧？”
言言：“谁认输了？”
他停下来：“说说吧，惩罚是什么？”
络活喜笑了一下：“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如果你输了，你能不能和我一起播个三天？”
司景策拳头硬了。
言言点点头：“行，如果你输了，那你就给我砸深水鱼雷。”
话音刚落，络活喜那边礼物刷新速度飞快，即便因为上次的事情流量暴跌，可依旧有一批死忠男粉跟着他。
言言没急着拉票，反而一脸好奇地盯着他旁边的乌鸦。
乌鸦的长相凶悍，羽毛微微泛着紫蓝色的金属光泽，可瞧着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一副很累的模样。
这只乌鸦的状况好像有点不对劲。
络活喜笑着把乌鸦挪上前：“怎么样，我这只乌鸦可比你哥哥养得珍珠鸟好看多了吧？”
那只乌鸦也“啊”地叫了一声。
言言精准翻译了鸟语——
“小不点，你看什么看？”
言言嘀嘀咕咕地道：“我就看看还不行吗？”
络活喜：“哈哈，行，你爱看就多看。”
言言：“没和你说话。”
络活喜：？
弹幕：？
【那他是跟谁说话，鸟吗？】
乌鸦一眼就看穿对面是一只珍珠鸟：“你居然能变成人，好神奇？我有点羡慕你。”
“我要是能变成人就好了，早就忍受不了这死胖子，袜子能放在洗衣机里三天都不洗，你说说他是有多懒，连按个开启的按钮都不肯，还要我每天帮忙按洗衣机的按钮。”
言言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可怕吗？”
幸好司景策非常爱干净。
络活喜傻了，他只能听见自己的乌鸦“啊啊”乱叫。
“不是，这什么情况？”络活喜嗤笑道：“你能听见乌鸦说什么吗？”
言言：“能啊。”
【有点吹过了吧，谁会听得懂小动物说话？】
【弟弟……有点故弄玄虚了。】
络活喜显然也是不信。
谁知言言下一句便说：“他说你不爱洗袜子，还要天天乌鸦帮忙按洗衣机按钮。”
络活喜：……
他的表情变得有点难看。
【？真让他给说中了。】
【巧合吧……】
“呸呸呸，都是胡编乱造。”络活喜大声道：“我像是不洗袜子的人吗？”
那边的乌鸦还在吐槽：“还有他养的那只蠢猫，我都不想说，天天找我打架，被我薅了好多毛塞进鸟窝里都不知道。”
“唉，我也就这个时候能制住他了，等这猫长大，指不定哪天我就成了他的盘中餐。”
言言继续翻译：“他还把你家猫的毛薅下来填窝，并且很反感你把他和猫放在一起混养的行为。”
【络活喜你还没把猫和鸟分开，等哪天看见一地鸟毛你就老实了！】
【真无语，还是死性不改。】
言言这边的弹幕纷纷开始指责，络活喜那边还算平和。
络活喜笑了一下：“真的假的，你又猜中了？”
【榜一大哥：那你去乌鸦鸟窝掏一掏呗？】
他刚想拒绝，榜上的大哥们便纷纷道：
【去看看吧，看完我砸几个雷给你。】
金钱诱惑下，络活喜半信半疑地去了。
他举着手机来到鸟笼面前，伸手往鸟窝里掏了掏。
忽然，屏幕中的人脸色一僵。
他从鸟窝里掏出一团猫毛。
两个直播间的人都瞧见了，弹幕刷得飞快。
【我去，真的假的？弟弟真的能和鸟对话？】
【好像不是没有这个职业……不是有宠物沟通师吗？】
【……在这之前我一直认为宠物沟通师是针对养宠人的骗局。】
言言直播间的打赏迅速增长，不少弹幕凑上前询问——
【弟弟能帮我看看我家的宠物吗，要多少钱，我真的好想知道它在想什么？】
【猫猫可不可以看，狗狗可不可以看！】
言言看着弹幕眼睛都花了，结结巴巴道：“不用钱，到时候我帮大家看看吧……”
他好像找到了新的直播方向：“可以看小鸟。”
“猫和狗……勉强可以吧。”
这回居然不用司景策出手，他的PK值就和络活喜打得不相上下！
近几年养宠人逐渐居多，甚至出现了宠物沟通师这一行业。
多数人觉得是一场骗局，可只有司景策知道……
言言是真的能听见。
他盯着屏幕几秒钟，忽然觉得言言大约是找准了自己擅长的地方，微微笑了笑。
“不是？”络活喜惊叫道：“你真能听见？”
他也有点好奇言言的能力了，把乌鸦抱上前：“你再帮我瞅瞅呗……他最近好像没有精神，是怎么一回事啊。”
言言听见这话，又继续认真打量起这个乌鸦。
似乎很久没有找到能够一起说话的同类，乌鸦一口气说了很多，现在也有些累了。
他没什么力气地趴在那里，看着言言。
言言抿了抿唇，小声问：“你最近会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不舒服好几天了。”乌鸦道：“没什么力气，感觉我快要死了。”
“就是全身都有点痛，不懂你有没有这种感觉……有一种骨头要突破身体长出来的样子。”
“痛死了，每天疼得我挠墙，现在反而适应了这种疼痛，可还是难受。”
这居然是一只异变期的乌鸦！
言言瞪大了眼，正在直播，言言也不好将事情当众说出来，只能对络活喜道：“他……他确实病了，我们加个联系方式，等会私底下聊可以吗？”
司景策又见他主动去加了络活喜的联系方式：……
拿到言言微信的络活喜笑了笑：“我们待会儿聊。”
他看了一眼两方的pk值，脸色有些扭曲。
居然差点就被一个新人主播追赶上了！
纵然刚才言言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绝技，依然抵挡不住有固定粉丝量的络活喜，因此pk值稍显落后。
输了，言言要陪他直播三天。
差一点点。
司景策思考片刻，决定再帮助言言一下下。
刚打开打赏界面，云端发了一个消息弹出来。
[真不好意思啊哥，刚刚在和啵啵莓约会，没看见消息。]
[你那边表白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弹幕突然停顿，司景策也愣在原地。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聊天对话框关闭，马上回了一个：[我在直播。]
云端：[…………那言言？]
司景策：[在我旁边。]
云端：[……哥，我对不起你。]
眼尖的弹幕一下发现哗点，一窝蜂涌了上来。
【表白？跟谁？男的女的？】
【草，有点不敬业了吧，上一秒才和别人麦麸呢？】
【不是，干嘛急着下定论，万一表白对象是弟弟呢？】
【你们是磕cp磕魔怔了？直播出柜？这在国内是能发生的事情吗？】
【怎么不可能了！前段时间不是还有个明星出柜了吗？】
“别瞎说。”司景策皱了皱眉：“没有喜欢的女生。”
弹幕全当没听见，瞬间吵作一团，乌烟瘴气，甚至将战火波及到了言言这里。
【你和lcberg谈恋爱了？】
【lcberg女朋友是谁？你天天和他在一起不知道吗？】
言言看着弹幕，傻了半天。
他没和哥哥谈恋爱。
哥哥……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了？
“哦豁。”络活喜明显是在窥屏，好像抓到什么爆点，直接问：“你哥哥有女朋友了，你见过她的样子吗？好看不？”
言言还没回答，弹幕先一步骂了回去：【少在这拱火，lcberg对象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言言全然说不出话了。
司景策有喜欢的人，但是没有和他说过。
他甚至也没有见过这个人。
被排除在外的恐惧蔓延全身，莫名地混杂着一股说不清楚的酸涩——
司景策和别人在一起了，还会要他吗？
“你不要瞎想，我没有喜欢别人。”司景策深吸一口气，握住言言的手。
少年也没挣开，只是茫然地盯着他。
络活喜嘿嘿嘿笑，似乎找到什么乐子，继续拱火，从言言身上找回方才的场子：“没事，别难过，你哥哥给你找了嫂子，你以后跟我一块直播就行。”
精心准备的表白计划突然被摧毁，弹幕和络活喜在不断拱火，司景策直接没了耐心，开了全屏禁言。
随后冷冷看向屏幕中的络活喜：“你闭嘴！”
络活喜：……
言言抬头，看着司景策磕磕巴巴道：“哥哥，你真的有喜欢的人了吗？”
“没有喜欢别人。”司景策道。
言言没听明白。
男人扫了一眼可赠送的礼物栏。
除去最常规的礼物，宝石TV还增加了许多特色礼物，其中便有最令人牙酸的【爱心】。
一个爱心52rmb，砸下去满屏都是花瓣爱心特效，甚至名字栏后面都会挂上一个小丘比特。
被称为情侣秀恩爱最佳礼物。
司景策坐回去，往宝石TV充了两万多，一声不吭开始给言言砸爱心。
满屏粉嫩的特效占据了言言的直播间。
少年微微张着嘴，瞪圆了眼，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砸了三分钟，司景策没有停下来。
言言总算有了动静，巴巴看向司景策：“哥哥，别……”
他还在继续砸！
过了十分钟，司景策终于停下了。
有人点开礼物栏，看见lcberg名字背后的礼物数量，忍不住咋舌。
520颗爱心！整整520颗爱心！
此时一道华丽的主播特效挂在直播间上方。
【lcberg：没女朋友，性向为男。】
弹幕：？
在直播间被关闭的前一秒，众人听见直播间内响起lcberg的声音。
“言言，我没有喜欢别人。”
第37章
五百二十个爱心直接把言言砸蒙了。
也把围观的观众给砸蒙了。
直到后面司景策在弹幕中发的那一段澄清, 直接将整个事件推向另一个热点——
居然还会有人当众出柜？！
上一位出柜的明星直接在微博上发了和自己小男朋友的接吻照，随后便隐退转为幕后，美美和小男朋友甜甜蜜蜜过日子去了。
这件事还没过去多久, 司景策这波操作更是看得让人摸不着头脑。
两个直播间被关闭, 网友转移阵地, 在其他地方讨论起来。
【我没看错吧？这不是在炒作？】
【谁会拿自己的性向炒作……】
【怎么就出柜了, 我人都傻了。】
【呃……不仅出柜, 好像还表了个白。】
言言无措地抬眸看向司景策, 恍恍地撞入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 大脑几乎是空白一片。
一些东西仿佛近在咫尺, 差一点就能够触碰到。
还差一点。
书房内的空气仿佛陷入凝固, 压得人喘不过气, 言言无意识地揪紧自己的衣角, 再松开,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变得异常缓慢。
“络活喜的那只乌鸦在异变期。”言言率先开口, 低声同司景策道：“所以我想帮帮那只乌鸦。”
刚才直播间人太多了, 他不好当面与络活喜说清, 只能在下播后同司景策解释清楚方才自己添加络活喜微信的举动。
“异变期的事情不用和他挑明。”司景策道：“我会让小李联系他, 也会把小李的微信推给他。”
络活喜不太靠谱, 一旦让他发现异变期的事情，或许会因为害怕将乌鸦丢弃, 也可能不明不白地把乌鸦交给其他的人。
最好的方法便是让小李亲自与他对接。
司景策低头将事情原委同小李说了一遍，才把手机放下, 重新抬头看着言言。
“那现在, 可以谈谈我们之间的事情了吗？”
司景策是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意外。
放在旁边的手机响个不停，估计是云端还在不停地发消息道歉。
他本来……是准备找个更加正式的场合和言言说的。
司景策看着他，憋了半天, 只说了一句：“我真的没有喜欢别人。”
“你天天和我同吃同睡，可以看到……我身边除了你没有别人。”
不知道为什么，言言不敢看他，匆匆避开了司景策的目光：“我知道了。”
不用和他解释的。
只听面前的男人叹了一口气，慢慢道：“我想，我还是要跟你说清楚。”
“事情的起因是……前几天，我发现我喜欢上一个人。”
言言瘪了瘪嘴，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赌气道：“我不想知道你喜欢谁。”
他心跳沉重得厉害，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听不进司景策一句话。
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发什么脾气。
“你听我说完。”司景策沉声道：“知道我喜欢他后，我就开始努力准备表白的事情，是有准备好好和他在一起的。”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言言，发现面前人在闹小脾气时，心疼的同时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言言在吃醋。
这种发现令司景策不禁欣喜若狂，只是小鸟尚未察觉出自己这种莫名情绪从何而来，继续生着闷气。
要慢慢来。
“那你呢？”司景策微微偏头，温柔地注视着言言，“你为什么要因为这件事情生气？”
“对人类或者鸟类而言，找到一个合心意的伴侣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吗？”
“为什么我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你会生气？”
言言被问住了。
为什么会生气。
他居然也有点说不清。
当得知司景策要和别人告白，他的第一反应还是——自己要被抛下了。
司景策一旦和别人在一起，他在男人那边的小特权都会瞬间消失。
没有办法再和他挤一张床，也没有办法再和他拥抱、亲脸颊。
甚至只能缩在小鸟笼里，看着司景策和别人一起做更加亲密的事情。
他接受不了。
言言的手指紧紧抓着衣袖，轻轻吸了吸鼻子，努力克制许久，成串的泪珠还是扑簌簌滚落下来。
他伸手擦了擦眼泪，眼圈红红的，声音都不自觉带着几分委屈：“那你和别人谈恋爱后，会把我扔了吗？”
司景策抽了几张纸，凑过来，轻轻地给他擦着眼泪。
“不会。”司景策道：“不会把你扔了，也不会和别人谈恋爱。”
泪水沾湿了脸颊，言言仿佛被施了定身咒，凝固在那里。
不会和别人谈恋爱……是什么意思？
司景策看着他的表情，问道：“你还没反应过来吗？”
言言红着眼睛，摇了摇头。
司景策仍在循循问道：“你觉得，我只能是你的哥哥吗？”
“当然不是，你是我的哥哥。”言言说：“也是收养我的主人，对我很好，给我一个家，给我食物的主人。”
“那你为什么喜欢我抱着你，想要我每晚都亲你，甚至渴望与我的触碰，为什么会对着我摇尾羽，为什么会天天筑新的鸟巢，邀请我一起住进去？”
他抛下了一连串的问题，等待言言的回答。
言言不假思索道：“可是……宠物就是喜欢和主人贴贴抱抱……”
“如果你觉得自己是宠物，在我和别人谈恋爱之后，依然可以用宠物的身份冲我撒娇，索吻。”司景策继续逼问：“那为什么你在得知我有喜欢的人后，第一反应是觉得会被抛下，觉得以后再也无法像以往一样粘着我。”
言言又说不上话了。
让小鸟开窍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司景策只能耐心地等他想明白。
他揉了揉言言的脑袋，缓声道：“我没有把你当作我的宠物，言言，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你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我可以很明白地告诉你，我确实有喜欢的男孩子。”
“他很可爱，很黏人，每天都会吵着要亲亲抱抱，甚至会耍点小心机，装作不会走路的样子，让我一直抱着他。”
“同时他有点话痨，嘴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还贪吃，会吃掉三大袋的桂花糕……可因为我爱他，他的小缺点在我眼里也成了小优点。”
“可是他笨笨的，现在都还没明白我在说什么。”
司景策笑了一下：“我在等他的脑子转过弯来，言言，你说他什么时候才能反应过来呢？”
言言下意识说：“我哪里知道他的想法呀。”
男人无奈地拍了拍他，站起身。
“今天还是不和你说那么多了。”司景策道：“我先去洗澡，早点睡觉……过几天我带你去B市玩雪，现在可以刷会儿手机看看你最喜欢的小零食放松放松。”
言言目送他走出书房。
少年满脑子雾水地趴在桌上，刚一点开手机，首页便飘着今晚的直播内容。
满屏都是，四处都在激烈讨论。
他和司景策的互动被剪成了短短的小视频，配上恰当的背景音乐，组成前因后果。
言言看了良久，听见视频最后那一句“没有喜欢别人”仍旧无法抽出。
进度条从起点开始，继续将视频重新播放一遍。
放到最后，言言拖动着进度条，把司景策的话翻来覆去听了许久。
没有喜欢别人……那喜欢的是谁？
言言脑海里空空荡荡的，想不到任何人的名字。
最热的一条视频评论已经破万，甚至冲上热榜，居高不下。
言言咬着手指打开评论区，只见里面讨论起一栋栋的高楼。
【？路过，不懂就问，这是哪本小说的剧情。】
【我愿称之为这是今年最好磕的直播，每一帧都值得细品！一开始lcberg开着小号助力弟弟PK成功就很好磕了，再到后面意外发生，弟弟喜悦的心情急转直下，lcberg慌忙哄人，并怒斥旁边拱火的络活喜……】
【嘘，别提络活喜，再提小心他下次也和雷电搞这么一出。】
【草……我好像不小心毁了lcberg的告白计划……】
【云端，和啵啵莓求婚成功的这天晚上你在想什么？是自己即将有老婆的喜悦，还是不小心毁了好兄弟计划的恐惧。】
【弟弟中途的表情看得我都心疼死了，差点就跑去骂lcberg渣男了……】
【啊，五百二十颗爱心，好吉利的数字，所以lcberg的告白对象就是甜甜圈弟弟吧？】
【这还需要问，不是摆在明面上了？】
【被封号了我也要刷屏，lcberg喜欢的人是弟弟！lcberg喜欢的人是弟弟！不是什么不知名的女生，他喜欢的人是弟弟！】
充满整个屏幕的评论，刺着言言的眼睛。
他大脑宕机，过了许久才重新开始运转，处理接收到的信息。
哥哥……喜欢的是我？
往日被言言遗漏在旁的细节，一瞬间搅清了混沌的脑海，他愣在原地，心跳疯狂加速。
一种复杂的喜悦如摇匀了气泡水，不受控制地溢满心间……
哥哥喜欢的是我？！
对，没错，哥哥喜欢的是我！
……
司景策洗完澡出来，见言言还坐在书房里。
电脑屏幕和手机屏幕都是黑的，他保持着那个姿势，如被冻住的冰雕，一动不动。
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少年眼睫轻轻眨了几下，缓缓转身看他。
“哥哥，我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了。”
他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结结巴巴地说：
“你……是不是想和我交.配？”
第38章
话一出口, 言言便觉得有些后悔。
他记得司景策说过的话，人类是含蓄的，自己这番举动可能会把人吓到。
正思考要怎么换个更好的措辞, 司景策也从门口走到了他的身边, 垂眸看着他。
“我想好要怎么说了！”言言很认真地道：“不知道人类能否接受这样的告白, 但我是发自内心想说——我想成为哥哥的男朋友, 想一辈子和哥哥在一起。”
话音刚落, 男人的气息迎面而下。
司景策捧住他的脸, 弯下腰, 安静地亲吻他的脸颊。
言言呆在原地。
只是短暂的一下, 司景策笑了笑, 松开手：“我也是。”
也想成为言言的男朋友, 想一辈子和言言在一起。
随后, 便紧紧拥住了他。
言言脑子里都是晕晕乎乎的。
发生什么事情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司景策抱了他很久。
他窝在司景策怀里, 听着男人有力的心跳, 亲眼见着司景策的脖子慢慢变红。
直到睡在床上, 言言才慢吞吞反应过来, 他俩在一起了？
他好像该履行一下作为男朋友的义务。
亲亲, 今天已经亲过了。
抱着司景策睡觉……现在也正在抱。
少年很轻地皱了一下眉。
怎么感觉……和以前好像没什么差别。
刚升起一个念头，司景策放在一边的手机就响了一下。
司景策紧紧抱着他, 理都没理手机。
“哥哥。”言言愣了一下，喊了一声司景策：“好像有人发消息给你。”
司景策圈着言言, 把手机打开。
从这个角度, 言言一下子看到了他的聊天内容。
云端连续发了99+的消息，甚至还发了红包哭着赔罪。
司景策把红包收了：[份子钱包厚一点。]
连司德和桂雅英都发了消息过来，夫妻俩格外一致, 分别发了一长串的问号给司景策。
司景策感觉自己要挨骂了。
他臭不要脸地模仿言言的语气。
[司景策]：妈妈，有什么事情吗，哥哥已经睡了哦OVO。
[司景策]：爸爸，大半夜找哥哥有什么事情吗OVO？
言言被震惊了：“哥哥……你这么做，爸爸妈妈不会骂我吗？”
“不会骂你。”司景策亲了亲言言的脸，“他们只会骂我。”
反正他们早就心知肚明了，司景策干脆在今天直接做实两人的猜测。
果不其然，桂雅英和司德回了消息。
[桂雅英]：没有事情呀言言，什么时候继续回家吃饭？
[司德]：呵呵，没事，你和你哥哥早点睡，爸爸也要早点睡了。
真的没有被骂。
言言懵懵的，下一刻被司景策拉回现实。
言言被他压在身下，对上了司景策的目光。
男人用眼神描摹着他的样子，从眉眼划过，再到鼻尖，最后落在自己的唇上。
言言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司景策压了下来，克制地在他唇角上亲了一口。
“言言。”
言言颤抖着指尖，小声回应：“嗯。”
司景策笑了笑：“小男朋友。”
言言：“……嗯。”
他是哥哥的小男朋友！
……
接连几天，两人都是按照平常的模式相处。
言言不太懂人类谈恋爱后都是怎么做的，等他想起来可以上网搜索时，司景策站在他的面前，很轻柔地给他围好围巾。
“飞机上要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司景策叮嘱道：“你的平板我已经给你缓存好电视剧了，手机下飞机后再看吧。”
言言“哦”了一声，把手机交给司景策。
两人提前两日出发，去参加宝石TV的主播年会。
一路上倒是碰见了不少同行的小主播，不少人都悄悄打量着司景策，不敢上前搭话。
络活喜被封禁一个月，人气下降，其他大主播粉丝涨幅低，唯有司景策势头猛，不断出圈吸量。
不少人都觉得，今年的年度之星要颁给司景策了。
可前几天那波疑似出柜的直播，让大家稍微又有些拿不准了。
而现在，当事人毫无影响，依旧很贴心地照顾自己身旁新晋小男朋友。
给他盖毯子，在他看电视剧时及时投喂，忙前忙后的样子，让旁人瞧着都发愣。
下午三点，司景策和言言才到宝石TV安排的酒店。
云端和啵啵莓早就在酒店大堂里坐着，见两人下车，笑着迎了上来。
“啵啵莓姐姐好！”言言很开心地和她打着招呼：“恭喜姐姐！好漂亮的戒指呀。”
啵啵莓手上的钻戒又大又亮，听见言言的祝福，很不好意思地笑了：“谢谢言言。”
云端在一旁哭丧着脸，声线颤抖：“哥……我真的对不起你。”
他已经在家忏悔好几天了。
司景策：“没事。”
也算推着他抓紧表白了。
为表现自己真诚反悔，云端直接包揽司景策所以行李，鞍前马后。
走入电梯，他忍不住同司景策感慨：“这次宝石TV真是下了大手笔，你是不知道我那房间有多豪华……”
他准备按电梯，转头问了一句：“对了哥，你住几楼啊？”
司景策：“二十八。”
云端：？
他哑然半晌：“你住二十八楼？我们主播不都是住十七楼到二十楼吗？”
直到进了司景策和言言的房间，云端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我要举报，宝石TV搞人气歧视。”云端抱着啵啵莓嚎：“为什么！为什么你有两间房子和一个客厅！还有阳台！桌上还摆着小甜品！”
“为什么，我也要小甜品，我也要大客厅，我也要大阳台！”
司景策：“……因为我没住公司安排的房间，这是我自己花钱订的，准备和言言在这里多停留几天，到处去玩一玩。”
言言已经伸手拿了一块桌上的小蛋糕，看了看众人：“嗯嗯。”
云端停止哭嚎，默默搜索了一下这间房的价格。
哦，没事了，他哥花大价钱约会呢。
云端帮忙放好行李箱，转眼见啵啵莓在那边逗言言玩，看旁边同样落单的司景策，朝他挤眉弄眼：“谈恋爱的感觉怎么样？”
虽然司景策没什么表现，可连他都瞧出来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浑身冒着恋爱的气息。
司景策：“很开心。”
“我和啵啵莓刚在一起的时候也可开心了。”云端喜滋滋道：“牵个手都能乐半天，一晚上睡不着。”
他的目光移到司景策脸上，恍然反应过来：“哦，对不起，你这种先亲亲脸蛋抱着睡觉，后面才在一起的人是体会不到我这种纯洁的恋爱是有多么甜蜜的。”
司景策：……
说到这里，云端“啧”了一声：“我不会先参加你的婚礼吧？”
司景策：“肯定会的。”
他轻轻摩挲着栏杆，若有所思。
虽然这几天谈恋爱确实很甜蜜，他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似乎需要更近一步。
司景策沉默良久，再次问起自己旁边的情感大师：“你和啵啵莓第一次约会做了什么？”
云端想了想，还能回忆起当初的细节：“刚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俩都不温不火，就去看了一场电影，然后在江边散步……嘿嘿，我偷偷牵了她的手。”
“软软的，香香的。”
牵手，的确是能增加双方情感。
司景策追问道：“然后呢？”
云端茫然：“然后我就把她送回家了啊？”
两人对视，云端马上醒悟：“你是想问，有没有进一步的亲密举动？”
“第一次约会，牵个手我就很开心了，剩下的哪敢啊？”云端道：“我都怕她被我吓跑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你和言言还没接过吻？”
司景策也用沉默回应。
云端：？
不应该啊，按照他哥和言言这相处模式，不是一说开就会亲上吗？
司景策缓声道：“我也怕把他吓跑了。”
云端：“你好怂。”
司景策反问：“那你是谈了多久才尝试和啵啵莓接吻。”
云端嘿嘿一笑：“七个月。”
司景策：……
每对情侣都有不同的相处方式，云端的模式根本套不到他和言言身上。
司景策看着自己的手。
要不然，循序渐进。
今天也从牵手开始？
两人在阳台上聊完天，言言吃了好几块蛋糕，肚子已经饱了。
云端和啵啵莓离开之前，还提醒司景策道：“今天晚上的聚会别忘了啊。”
难得凑在一起，身为宝石TV交际花的云端自然是要组局一块玩。
待两人走后，言言手里拿着剩下的半块蛋糕，看向司景策。
男人一口吃掉，轻轻凑近言言的唇边闻了闻。
“蛋糕味言言。”
言言脸贴着他的脸，轻轻蹭了蹭，试图把气味沾在司景策身上。
“现在哥哥也是蛋糕味的啦！”
软软的脸颊紧贴着自己，司景策呼吸一乱，下意识拉住了言言的手。
少年反客为主，指尖挤进他的指缝，慢慢地，与他十指相扣。
他扯着司景策，自然而然翻身跨坐在司景策腿间，黏糊糊地亲着男朋友的脸。
随后将头埋在司景策的颈间，傻兮兮地笑：“喜欢哥哥。”
司景策没能撩到小男朋友，反而被小男朋友弄得耳根都红了。
他就知道，云端那种循序渐进的方案不适合他和言言。
『要亲！』
言言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司景策愣了一下，看了看怀里的少年，在他的左脸颊亲了一口。
『还要亲！』
司景策又在他右脸颊亲了一口。
『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不够！』
于是司景策在他脸颊、额头、眼睫各亲了一大口。
言言瞪大眼睛：“哥哥，我的脸都要被你亲疼了。”
司景策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当初那个梦照进现实，嘴巴也确实是要亲麻了。
少年还是不太满意，嘴上没说话，心里开始发着一串又一串的小弹幕。
『就不能多亲一点吗！』
『你哪里还没有亲过你不知道吗！』
『一定要我提醒你吗！』
司景策：？
还差哪里？
言言大概还不知道自己的心声暴露了一切，一段画面再度强势侵入司景策的脑海——
他搂着言言的腰身，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言言也随之开口：“哥哥……我看其他人类谈恋爱，都是要接吻的。”
“可是我们在一起好几天了，你都还没有和我接过吻。”
“你……”司景策脑子有点转不动了，“你想要我和你接吻吗？”
言言理所当然道：“对呀，今天接吻，后天就可以交.配！然后就是生蛋……哦，我们两个都没办法生蛋，但是没关系我不介意……”
“走完这些流程，我们就是真正的情侣了！”
司景策：……
小李一直交代要隐瞒异变期的事情。
小动物不比人类，它们心思纯澈，没什么太多弯弯绕绕。
但是，这也太直了！
司景策哽住片刻：“你不觉得太快了吗？”
“可是我在求偶期，有这些欲望很正常啊。”言言问：“你难道不想和我交.配吗？”
致命问题，司景策说“想”不行，说“不想”也不行。
“反正说那么多也没用。”言言眼睛一闭，把脸凑过来，“就现在，亲我！”
邀请的意味太过明显，司景策要是抗拒，就是他不行了。
他捧住了言言的脸，指腹轻轻摸索，带来微痒的触感，激起一阵战栗。
少年闭上眼后，其他感官更加强烈。
言言能感觉到，对方轻柔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脸上，司景策微微侧头，只差毫厘。
最紧要的关头，言言可耻地怂了。
他微微后撤一点，慌乱别开眼神，心跳剧烈到仿佛随时要从胸腔中蹦出来。
“我我我……”言言慌张道，“哥哥，你还是等我做好心理准备吧。”
第一次尝试接吻失败，言言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司景策也偏过头，喉结滚了滚。
“没事。”
再继续下去，露怯的就是他了。
见聚餐时间差不多，两人穿好外套，一同出门，全然不提刚才发生的事情。
到酒店大堂时，门口一堆行李堵住了两人的去路。
司景策大老远就看见了络活喜，在那指挥旁人搬行李。
现实中的他着装更加浮夸，脖子上带着的大金链子闪瞎了言言的脸。
“哇。”言言感慨道：“这应该会更贵吧？”
司景策站在身侧，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你如果喜欢，我给你买好看一点的。”
言言没有接话，盯着络活喜若有所思。
外面正下着雪，树枝地面早已被裹上一层素白，酒店门口不知道谁在那堆了一个雪人，俏皮可爱。
司景策估摸着……
这天气，他定做的冰雕应该不会出现问题。
告白太仓促了，这几天思来想去，总是睡不着，觉得需要补上一个更加正式的告白。
他张了张嘴，转头向言言道：“过几天，我们……”
言言没听见，转身往络活喜的方向走去。
司景策：？
他赶紧加快脚步，跟上言言的步伐。
络活喜也看见了两人，咧开嘴朝言言笑：“呦呵，真巧啊。”
言言走过去一开口便直入主题：“你家的乌鸦身体怎么样了，有去找我们推荐给你的专家吗？”
将小李的联系方式发过去后，司景策也和小李提醒，让小李尽快把乌鸦接到水鸟世界去，收到小李的回复后，他便没有再管这事。
没有想到言言会问这个，络活喜拿出手机：“好着呢，吃了点东西，现在活泼乱跳的。”
他给两人看了视频，视频中的乌鸦精神好上不少，被关在笼子里对着外面的猫“啊啊”直叫。
言言皱起眉。
“不过呢，多谢你俩了，我没去找那个姓李的专家。”络活喜收起手机，“另一个专家先联系了我。”
言言和司景策对视一眼，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司景策：“谁？”
络活喜：“一个姓陈的专家，我家的乌鸦拿给他治之后确实好了不少，只是过几天还要送过去待上个一两个月，说是观察观察。”
居然是陈医生。
上次闹掰后，司景策甚至没有将小动物度过异变期的方案给他，陈医生也没有再来找过他们。
大概是找到了机会，发现络活喜养的乌鸦有异变期的情况，便立刻找上门。
言言脱口而出：“你不要给他……”
络活喜却满脸疑惑地看着言言。
司景策按着言言，主动与络活喜交涉：“你把乌鸦交给姓陈的专家时，有查验过他的身份，关注他的工作室是否合规，实验室有没有问题吗？”
络活喜：“啥？”
司景策直接道：“这个陈专家我认识，他是要把你的乌鸦拿去做实验，对你的乌鸦干一些不好的事情。”
“你说这事啊。”络活喜笑了一下，“他跟我提过，我也同意了，为其他宠物做出贡献吗，多好的事情。”
“可你在助纣为虐呀。”言言居然说出了一个成语，“万一他研究出来什么东西，是对其他小动物不利呢？”
络活喜双手一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言言见他这幅态度，气得拳头都硬了。
他就不应该指望一个猫鸟混养的人会共情其他小动物。
“这样吧。”司景策立马想出应对方案：“你开个价，我买下你的乌鸦，多少钱都可以。”
不能让乌鸦落到陈医生的手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晚了。”络活喜挠了挠头，“来b市之前，我已经把乌鸦送过去了，而且专家也给了我挺多报酬的……”
差了一步！
处于异变期的动物稀少，好不容易让陈医生找到一个，他更不可能轻言放弃。
言言从一只冷静的珍珠鸟，变成了一只暴怒的珍珠鸟——
“你就这么把乌鸦送过去了？！你考虑过乌鸦的感受吗，你到底有没有真心对待你养的宠物，就这样直接把他送给一个坏人？？”
少年面红耳赤，怒瞪着络活喜：“乌鸦出事了怎么办？！”
小小一个人居然摆出了千军万马的架势。
络活喜后退一步，讪讪道：“没这么夸张吧？”
言言：“那你把乌鸦要回来，他给你多少钱，我们出双倍给你。”
“这不是钱的问题。”络活喜为难道：“为了一只鸟，没这个必要。”
他看向稍显冷静的司景策：“你要不然……先把弟弟带走，让他冷静一下。”
今天不管怎么说，络活喜都不会把乌鸦要回来了。
司景策不想与他白费口舌，半搂半抱带着言言离开。
少年走到门口，急得都要哭了：“他怎么可以随便把自己的宠物送走了。”
“也不是所有人都会认真对待自己养的宠物的。”
司景策道：“我们是没办法通过络活喜要到鸟了，现在得想个办法，让他们打起来，我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但是……
言言看着司景策，委屈道：“但是乌鸦怎么办呀？”
怪可怜的，被带回家养后天天被迫和猫打架，现在又被送到了陈医生手里。
司景策冷静地说：“不要怕，我们去把鸟抢回来。”
第39章
那么问题来了, 要怎么抢乌鸦？
言言和司景策靠在一起，小声商量对策。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追踪到陈医生现在在哪里。”
司景策顿了一下：“我手上有些人脉, 可以帮忙追查……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现在这情况, 最好越快越好, 要趁早确认那只乌鸦是否安全, 并确认陈医生那是否有其他异变期小动物。
言言严肃着小脸, 点点头：“我也可以找我的小鸟朋友帮忙。”
司景策：？
司景策：“你什么时候有的小鸟朋友。”
言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家里没有事情的时候, 我就会在窗台上喂它们鸟粮吃, 所以我现在认识了一只珠颈斑鸠, 三只喜鹊, 还有好多只麻雀。”
司景策总算知道窗台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鸟类排泄物了。
原来是自己的小鸟男朋友在外面交了许多小鸟朋友。
他沉默一会儿, 没有干预言言的社交, 只是问言言：“可是如果陈医生在其他市, 小鸟真的能找到吗？”
尤其是现在天气冷了, 鸟类出行更加困难。
言言思索片刻, 忽然转头往四周看了看。
只见不远处几只麻雀扎在雪堆里, 在雪地中翻滚觅食。
“要是不介意的话。”言言道：“我可以努努力, 多交几个朋友。”
鸟类目标体积小, 有时候潜伏在陈医生身边他都不一定能发现。
倒也不失为一种好方法。
司景策揉揉他的脑袋：“没关系，我们先找到他的大致方位在哪里。”
两人先去了云端举办的聚会, 司景策带着小男朋友与众人打过招呼之后，便在角落坐下。
云端没有特地邀人, 基本上是谁想过来玩都可以凑个热闹。
因此络活喜和雷电也来了。
“最近接触过陈医生的人就是络活喜。”司景策想了想, “我们还是得撬开络活喜的嘴。”
言言撸起袖子：“怎么撬？哥哥你抓住他，我去掰他的嘴。”
“……不是这种撬。”
司景策被逗笑了一下，正巧见云端朝这里走来。
“哥, 你俩吃晚饭没？我给言言带了点甜点。”云端端着盘子走过来。
司景策心中有了个很好的人选。
“云端，需要你的时候到了。”
云端一愣，表情逐渐坚毅：“哥，你说。”
……
每次来这种聚会，雷电都会躲在角落里喝酒打游戏。
他嘴巴叼着一根烟，注意力全在手机上，直到有人走到他的跟前，雷电才抬起头。
云端手里拿着酒杯：“喝一杯？”
雷电把嘴里的烟夹在指尖，也端起旁边的酒，一饮而尽。
喝完酒后，云端还没离开。
雷电瞥了几眼，把手机关上：“有事找我？”
“确实有事找你。”云端挠了挠头，尴尬笑了声：“我最近不是和啵啵莓结婚了，准备一块养一只小猫……前段时间听说络活喜不是给他的乌鸦找了个很好的医生？”
雷电感觉莫名其妙的：“那你去问他啊，问我干什么。”
“这不是lcberg和他闹得有点僵吗，我怕我自己过去问他直接不搭理我。”云端无奈地耸耸肩：“今天还听说两个人在酒店大堂吵了一架呢，你说lcberg也是，怎么就收不住脾气。”
雷电嗤笑：“lcberg不是刚出来直播就鼻孔朝天，高傲得很。”
云端附和道：“也是，就连我都受不了他的脾气。”
“这事简单，我过去帮你问一声。”雷电捻灭手中的烟，“你也是，少跟他混，都快成他的陪衬了。”
云端笑而不语。
没过多久，云端带着情报回来了。
“他只跟我说陈医生就在B市。”云端说：“如果想见到本人的话，要络活喜和陈医生说一声，陈医生同意了才可以见面。”
还挺警惕，居然搞起了推荐制度。
有大方向后司景策心里就有底了：“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他分别给小李和家里的长辈发去消息，言言也在旁边道：“明天白天的时候，我去问问酒店门口的麻雀。”
小李很快回复：[买了最近一班机票，明天就过来。]
言言看见消息，忍不住问：“上次不是和小李说过这件事吗？为什么络活喜还是会把乌鸦送给陈医生。”
司景策将言言的原话传达过去，收到小李一大堆大哭的表情。
[小李]：天杀的，我又被当成骗子了！
司景策：……
确实，陈医生的口才比小李好太多了。
[这样可能不太行，宣传口出现问题总是会让坏人捷足先登的。]司景策提醒他：[这次解决了陈医生，下次必然有张医生林医生，如果再不重视，迟早这个秘密会公之于众。]
小李回复：[呜呜呜我已经和领导提申请设立一个宣传部门了，但是现在组织里就一个人两只鸟，实在没有办法。]
真是道阻且长。
[看看这次能不能把那只乌鸦救回来吧。]小李说：[救回来不代表着能顺畅度过异变期。]
如果救回来，组织就又能多一只鸟了。
司景策听他解释过。
异变期转换一下，便是小说中的修仙。
电解质水就是神奇的丹药，能够起到辅助作用，却不能直接让人成仙。
同理，陈医生或许骗走了许多正处于异变期的宠物，但真正能够变成人的可能没有几个。
言言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也可能会变成人的同伴，每天心里都惦记着。
司景策没告诉他乌鸦可能度过不了异变期的消息，转眼就见小李关心问道：
[话说，言言最近的求偶期怎么样，没出现异常吧。]
司景策挑了挑眉：[没有异常。]
[现在有异常也没事。]这几天网上的消息小李都看见了，只是没想到言言会选择和男人在一起。
难道他们这些异变的动物，最后都会喜欢同性？
小李没想明白，安慰司景策说：[求偶嘛，上个床就能解决的事情，你也不要太紧张。]
上个床……就能解决的事情。
司景策默默把手机关上，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压下燥意。
确实是上床就能解决的问题。
食色性也，小李一旦提起，他脑子里的乌糟想法就止不住了。
全是……上次言言被勾起求偶欲望的样子。
脸蛋都泛着粉，漂亮的眼睛茫然无措地盯着他，双腿也不自觉夹紧他的腰腹。
偏生言言现在还无知无觉，低头刷着购物软件，刷刷往自己购物车里加了好多零食。
见购物车里的东西超出自己的预算，言言在两个零食当中犹豫，眉头轻微蹙起。
“哥哥。”言言捧着手机看过来，向司景策求助。
挺翘的鼻尖略微在司景策唇边停留了一会儿。
“你……”言言轻轻闻了闻，“你喝了什么，好香啊。”
司景策：“鸡尾酒。”
“一点都不像是鸡的味道。”
言言瞄到他手里的酒杯，里面装着好看的橙黄色液体，看着很像酸甜的橙汁。
他伸手去抢，司景策比他更快一步，将手抬到言言摸不到的地方。
“不能喝。”司景策道：“你忘了上次喝玫瑰清酒的后果了吗？”
司景策不提还好，一提玫瑰清酒，言言便忍不住舔了舔唇，回忆那种滋味。
湿润而柔软的唇如沾了露水的草莓，司景策跟魔怔了似的盯着好久。
“我已经变成人，不会再生病了。”言言央求道：“哥哥，让我尝一口。”
上次喝完玫瑰清酒的小鸟温顺乖巧地窝在自己的手心里，司景策几乎能想象到，如果这次让言言喝了酒会是什么场景。
乖到任人摆弄。
“不行。”司景策瞬间坚定自己的想法，往言言手里塞了一杯可乐，“你只能喝饮料。”
言言惦记那一口酒惦记到最后都没能喝上。
中途不少人来找司景策攀谈、敬酒，甚至有人试图找言言喝上一杯，全部被司景策挡了回去。
见喝得差不多了，两人先行一步离开。
司景策坐在廊下，打电话叫人来接自己和言言回酒店。
通明的灯火透过雪花，氤氲热气模糊了视线，言言伸着手站在旁边接雪花玩，六边形的花瓣触碰到肌肤，凉意瞬间消散，转瞬即逝。
司景策扣住他的手腕，把人拉回来，拢住了言言的手，慢慢焐热。
言言闻见了他身上淡淡的威士忌的味道。
好想尝一口。
可惜他们现在准备回酒店了。
车还没来，言言把头靠在司景策肩上，百般无聊地晃着脚。
“我已经安排人去寻找陈医生的踪迹了。”司景策亲亲他的额头，“如果你觉得不够，或许可以去求助一下这里的麻雀情报站。”
麻雀分布广，总有几只鸟在这座城市见到过陈医生。
而且身形小，没办法引起人类的注意。
言言慢吞吞“哦”了一声，心里盘算着明天该怎么认识几只麻雀。
刚没想几秒钟，又被司景策身上的味道勾走注意力。
沉稳的酒香丝丝缕缕萦绕在鼻尖，言言嗅了几下，默默抱紧了司景策。
还是很想尝几口。
和小鸟说正事，这个馋鬼小鸟却总想尝尝酒的味道。
司景策一阵好笑，询问道：“真这么想尝尝味道吗？”
言言嘴硬道：“出来后也没那么想啦。”
想又怎么样，哥哥也不会拉他回去喝酒。
听见言言的想法，司景策缓声道：“不用回去也可以尝。”
言言闻言来了精神，直起身子看他：“真的可以吗……”
剩下的话消散在嘴边。
司景策捏住了他的后脖颈，微微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炙热的气息烫得言言一惊，下意识想要后退，却被男人扣住了腰，逐渐加深这个吻。
他尝到了清幽的木香威士忌，甘甜之后微微泛着苦，带着灼烈的酒意，逐渐烧上脸颊。
广告牌遮住路边的光线，照下一层阴影，掩盖住廊下的两道身影。
树枝在雪花重压下发出“咔嚓”的声响，言言受惊般地揪住了司景策的衣领。
等言言缓过劲，司景策放过他，很轻地揉了一下他的脑袋。
两人鼻尖相抵，呼吸错乱、交缠。
“小男朋友。”他盯着言言的唇，压下猛烈的心跳声，“现在尝到了吗？”
第40章
寒风裹着碎雪, 司景策紧紧拥着怀里的言言，少年几缕焦糖色的发丝不老实地蹭过他的脸颊。
司景策微微偏过头，见远处一辆车朝两人驶来。
待车停稳之后, 他忙拉着言言上车。
车上的暖气驱散不少寒意, 司景策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机, 淡声打了句招呼：“钟叔好。”
钟叔是他二叔的司机, 被派来把司景策和言言接回酒店。
他透过内后视镜看着两人：“这么冷的天, 小先生等我打了电话再出来就行, 这是在廊下做什么？脸都冻红了。”
唇间还残存着小男朋友柔软的触感, 司景策闭了闭眼, 在心里回答了钟叔的话。
在廊下接吻。
宽厚的衣服底下两人双手交握, 言言低着头, 掩盖住被吮到殷红的双唇。
收获了一车沉默的钟叔：……
回到酒店, 司景策摘下两人的围巾挂在衣帽架上。
正准备开灯之时, 言言下意识地拉住了他的手。
“哥哥。”言言看着他, 舔了舔唇, “我还没尝够。”
还想要亲。
司景策紧盯着片刻, 下一秒, 唇又覆上去。
言言被他猛地拉进怀里, 慌乱用双手抵住司景策的胸膛，呼吸皆被掠夺殆尽, 他只能浑身发着颤，滚烫发软, 无力地依附在司景策怀中。
双唇缓缓分开, “啪”地一声，司景策把玄关的灯给打开。
昏黄暧昧的灯光令言言下意识闭眼，司景策的双手仍扶在他的腰间, 眼眸处的情欲依旧汹涌澎湃。
言言盯着他良久，踮起脚，主动吻了吻司景策的唇角、脸颊……
“哥哥……”他微微喘着气，用手勾住了司景策的脖子，额头抵着他的，“我之前说……你摸我的背就算我半个伴侣。”
“或许当初我们两都觉得只是一句玩笑话，可最近我认真想了想，那时候的我是真心的。”
言言认真地说：“想成为哥哥真正的伴侣，想和哥哥在一起，想和哥哥接吻……还有。”
“想和哥哥交.配。”
最后一句话明晃晃地在撩拨司景策。
他呼吸凝滞，搭在言言腰间的手不自觉收紧，耳根至脖颈红了一大片。
言言声音越来越小：“我不会生蛋……哥哥想怎么样都没有关系。”
“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心绪茫然又无措，纷杂的念头在司景策脑海中混沌拉扯。
“你……”司景策看着他，“你知道珍珠鸟是怎么交.配的吗？”
言言张了张嘴，还没回答，司景策便说：“珍珠鸟交.配的时候，雄鸟会站在雌鸟的背上，咬住雌鸟的羽毛，同时尾羽向下压，与雌鸟的泄.殖.腔，完成交.配。”
“但是人类不一样。”
司景策摸着言言的小腹，不自然地说：“我会到这里。”
热源从两人相触的地方传来，言言僵硬地垂下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现在还说自己做好准备了吗？”
司景策见他的样子，拍拍他的脑袋，微叹一口气。
“你不用先考虑这些，我不是什么色中饿鬼。”
“先睡觉吧。”
两人确定关系没多久，说这些太早了。
司景策直接被他撩拨得一晚上都没睡着。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眼皮子控制不住打架，他才抱着言言沉沉入睡。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三点。
司景策在床上睁开眼睛，拿起手机便看见小李发了消息给自己。
他已经到B市了。
今天几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言言睡眼惺惺地被他从床上拉起，皮肤接触到冷空气的那一刻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也随之清醒过来。
洗漱完后，言言站在客厅，变成了小鸟，飞到司景策头顶上。
昨天商量过后，几人还是决定启用一下麻雀情报局，或许会更快寻找到陈医生的踪迹。
言言衣服散落一地，司景策准备收起来时，听见门口传来了急促的门铃声。
走过去一开门，便看见了提着大包小包东西，站在门口的桂雅英。
司景策的手搭着门把手，惊慌道：“妈，你怎么突然来了？”
桂雅英刚想说“要给他个惊喜”，抬眼便看见窝在司景策头顶的小鸟。
头发被珍珠鸟弄得凌乱，小肥啾探着脑袋，似乎没有预料到她会来，僵在半空中。
桂雅英迅速提着东西走进房间，把门关上。
“要死啦你。”她开口便是不赞成的语气：“把小鸟放出来玩还随便开门，真不怕它飞走吗？”
司景策看了一眼时间，快到和小李约定的时候了。
“没事。”司景策道：“言言很乖，不会乱跑。”
“很乖也要警惕一点啊，这么小的鸟，外面天寒地冻的，要是跑丢了可怎么办？”
桂雅英环视一周，目光落在地板上凌乱的衣服。
她沉默好几秒，问道：“言言呢？我来这儿出差，顺路问二叔你住在哪里，带了点他爱吃的东西。”
司景策感受着小珍珠鸟在自己头顶上踩来踩去：“……言言，还在睡觉。”
桂雅英：。
司景策鬼使神差地补上一句：“他昨晚累着了。”
桂雅英声音小了点：“哦。”
她尴尬到要飞起了！
怕打扰到两个人，她特地挑了下午过来，结果还是……
下次她再也不敢电话都不打一个就跑过来了！
司景策头顶上的小珍珠鸟忽然清脆地叫了一声：“啾叽。”
没错，言言人还在睡觉，在你面前的是言言鸟！
桂雅英忍住摸摸毛绒绒小鸟的冲动，又问：“那你现在是……”
“准备带言言出去玩。”
桂雅英刚想谴责他怎么可以让言言累着，立马反应过来：“遛鸟？”
司景策：“嗯。”
桂雅英：……
都怪司景策，为什么给鸟取言言的名字，害她都要分不清了。
见司景策神色匆匆，桂雅英没拦着他留下来诉说母子情。
只看他慌忙收起地上的衣服，走进房间。
桂雅英忍了又忍，目光顺着司景策的动作看去——
房间内窗帘都拉着，昏暗一片。
那张床上有人睡过的痕迹，如今被子却是大敞着。
空无一人。
桂雅英愣怔片刻。
还没来得及细看，司景策便把门关上了。
他套上外套，把头顶上的鸟放进手心里，给小鸟围了个小围巾。
“妈，今天就不招待你了。”司景策走到玄关处，“我先出门，晒晒太阳。”
还没来得及提醒他记得牵遛鸟绳，桂雅英便见司景策走了出去，把门关上。
砰——
轻轻的一声，使桂雅英如梦初醒。
她站在原地安静地呆了一会儿，提着食物走到冰箱旁边，把带来的东西填满冰箱。
最后留了张纸条，提醒言言这里面有东西吃。
事情都干完，桂雅英还没急着走，坐在沙发上越想越不对劲。
她的视力比司景策好多了，刚才确实瞧见，床上没有人。
难道言言在另一个房间睡觉？
她起身走向另一个房间，还没走到门口，便打消了自己的猜想。
门开着，里面放着两人的行李箱，床上没有睡过的痕迹。
桂雅英又回到客厅。
按照自己对儿子的了解，如果言言还在睡觉，司景策是绝对不会自己一个人出门遛鸟，也不会急匆匆地让她和言言处在同一屋檐下……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她认真打量屋内的陈设，见到玄关柜旁边有一双拖鞋。
那是司景策的。
而沙发旁边，有一双小一码的拖鞋。
这是言言的。
这么冷的天，难不成让言言赤着脚在地上走路？
桂雅英拧着眉搜寻一遍，总算能够确认一件事情——
言言不在这里。
那言言跑去哪了？
桂雅英陷入深思，莫名感觉四周温度降了下来。
真是奇了怪了。
……
司景策手里提着几袋面包，看着电梯数字不断往下降。
言言不老实地钻进了他的袖口，软乎乎的一团，紧贴着司景策的手臂。
刚才，应该是没露馅。
司景策皱了皱眉，仔细想想方才的举动有无差错，便被言言蹭得痒痒的，伸手往袖口里掏鸟……
就在这时，电梯便停在了二十层。
门打开，外面站着酒气未消的云端。
他打了个哈欠，看见司景策这别扭的姿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直到电梯门快要关上，云端慌忙挤了进来。
他看着司景策，欲言又止：“哥，言言呢？”
司景策拿出方才的说辞：“还在睡觉。”
云端一惊：“我靠，你俩进展跟开了火箭似的吧？”
昨天司景策和言言没喝多少酒就回去了，没干点什么还真不至于睡到下午三点多。
他狐疑地看了司景策一眼又一眼：“你不在房间陪着言言，跑出来做什么呢？”
司景策：“你别误会。”
他终于把珍珠鸟从袖口中掏了出来：“我出门遛鸟。”
云端和他手心中的驼色腮红小鸡大眼瞪小眼。
平时不灵光的脑子在这一刻格外清醒。
“……我昨天，没帮你搬鸟笼上楼啊？”
司景策：……
言言：“啾啾啾啾！”
你自己观察不仔细，不能怪别人喔。
司景策：“他说你观察不仔细。”
“不是哥……”云端挠了挠头，“你把言言鸟藏哪带过来的，我确实没看见啊？”
言言：“啾咕啾叽啾！”
人类，还是不要知道那么多比较好。
司景策：“他说，不该知道的事情不要问。”
云端一醒来莫名其妙被一人一鸟联合说了一通。
他讪笑道：“你们主宠二人还真是心有灵犀。”
系着米黄色小围巾的珍珠鸟骄傲挺起胸脯。
那是，我和哥哥最有默契啦！
开了外挂的司景策看了一眼言言，没有吭声。
成功被转移话题，云端没有继续追问，他忙着出门觅食，司景策则迅速带着言言前往约定地点。
两次险些翻车，不得不让他警惕了些，捂着鸟走到广场没人的地方，碰见小李后才把言言放出来。
小珍珠鸟直接跳到洁白的雪上，被冻得飞回司景策手心里，抖了抖被压扁的羽毛。
身形逐渐蓬松，他探头看了一眼地面，雪上已经出现一对浅浅的鸟爪印。
“啾！”
好冷啊。
他想想自己的任务，又飞到了地上，逐渐适应四周的温度。
“我向领导申请了这个。”小李边说边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东西，是一个微型摄像头。
上面还串着绳子，方便鸟类戴在身上。
他试了试摄像头能不能用，便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我的想法是这样的，看看能不能从麻雀口中知道陈医生的线索，然后让一只鸟戴着摄像头寻找到陈医生现在待的地方。”
“这里面有定位功能，方便我们直接跟踪，摄像头便是搜集证据，顺便观察里面有没有其他的小动物。”
只有一只乌鸦的话还好说，有其他的小动物可就难办了。
言言不太满意，爪子在雪堆里乱画：“啾！”
小李抬头看向司景策：“他说啥？”
司景策把言言捞起来：“他说为什么不能直接找到人后把人抓起来。”
“你以为我不想吗？”小李落泪，“我们部门没执法权啊。”
司景策思量片刻：“我倒是可以使点手段，就是不太文雅。”
当然，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找到陈医生在哪里。
司景策将面包拆开，掰成小块，放在指定的地点。
随后带着言言与小李走远了一些，怕惊扰到麻雀。
下午温度稍高，有不少麻雀出来觅食。
对于地上突然出现的面包，那些麻雀格外警惕。
轻轻啄了一口，便飞到远处，见没有异常就飞了回来。
褐色的小麻雀逐渐聚集，分食着地上的面包。
见时机差不多，一只围着围巾的珍珠鸟混入其中……
同属雀形目小鸟，言言的体型要比麻雀小了一圈，时不时扒拉一下地上的雪。
很快有麻雀注意到混在他们当中的小不点。
言言没有急着跟他们搭话，安静地待在一边看他们把地上的面包吃完。
司景策没有掰太多面包，对于这些麻雀来说，这么多只鸟分着小小一点面包是完全不够的。
吃到了一些香甜的食物，麻雀们并没有感受到充实，在这寒冷的冬季里，反而觉得更加饥饿。
几只麻雀不死心地继续在雪堆里寻找面包，言言轻轻开口：“你们还想要吃面包吗？”
麻雀们互相看看，一只麻雀大着胆子上前：“你知道哪里还有食物？”
言言点点头：“食物是我哥哥带来的！他就在那边坐着。”
顺着言言的视线，麻雀看到了两个人类。
言言继续说：“很高很好看的那个人类，他可以给你们提供食物。”
麻雀忍不住多看了面前的鸟几眼。
这只口口声声说可以给他们提供食物的鸟，和他们长得完全不一样。
体型更加小巧玲珑，驼棕色羽毛蓬蓬的，显得整只鸟更加圆润，脸颊上一对小腮红灵动可爱。
而且，他每根羽毛都打理得干干净净，脖子上还系着一条小围巾。
一看就是被千娇百宠的家养鸟。
麻雀实在是饿昏了，决定大着胆子，尝试相信面前这只陌生的腮红鸟。
“那……那能让他再分我们一点面包吗？”
司景策和小李在远处等着，只听见鸟群中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
也不知道言言和他们说了些什么，转眼便见驼色企鹅珍珠鸟领着一群麻雀飞到了跟前。
言言冲司景策喊：“啾叽。”
司景策心领神会，连忙掰起了面包。
旁边的小李也跟着行动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
“可怜的小鸟，外面这么大的雪，要等雪化了才能找到吃的……这个冬天怎么熬啊。”
等小鸟吃饱喝足，言言终于提起自己的要求。
“对了，你们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吃鸟嘴短，麻雀立即大气地说：“没问题。”
言言看着面前成群的麻雀，思索道：“你们这里，认识最多麻雀的是谁？”
麻雀立马簇拥着一只成年麻雀上前。
成年麻雀自豪道：“我认识最多！我可是他们的老大。”
那可太好了。
言言眼睛一亮：“那你能不能召集一些麻雀过来，帮我认认人？”
说干就干，麻雀老大速度很快，立马喊了一批麻雀过来。
小小的鸟成群聚集在雪地里，黑压压一片，格外壮观。
司景策拿出手机，找到陈医生的照片，让小鸟一个一个排队认人。
前面一只麻雀看了一眼，摇摇头，得到一小块面包就走了。
后面一只麻雀跟上来，看看照片，还是没见过陈医生。
两人一鸟在此处耐心等待许久。
直到最后一只鸟上前，依旧没有陈医生的下落。
“没有用？”小李有些失落。
司景策说：“没关系，也可以让麻雀帮忙留意陈医生在哪里出现过。”
哪里都有麻雀，总有一只能见到过陈医生。
再不济就靠人力，迟早会找到陈医生的下落。
言言清了清嗓子，对着麻雀说：“谢谢大家今天的帮忙，如果有什么线索，都可以来找我，我每天下午都会出现在这里。”
“有线索的话我可以满足你们的愿望。”言言顿了顿。
“没有线索的，也可以每天来这里，每天都会有食物。”
野生鸟在雪天里生存得格外艰苦，言言现在自己有能力了，对于这些鸟能帮就帮。
“有线索的话，可以随便许愿吗？”
他的身边忽然传来一道细弱的声音。
言言转头看去，是一只非常瘦小的白化麻雀。
它有些胆怯地看着言言，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言言记得他，毕竟这只麻雀实在是太显眼了。
通体白色，和同伴完全不一样。
而且刚才认人的时候，白麻雀一直躲在旁边观望。
听见有线索，言言连忙说：“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
白麻雀鼓起勇气上前：“刚刚……我觉得照片里的人有点眼熟，一直不敢确认。”
“现在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他。”
“就住在我的鸟巢旁边的小屋子里，当时他手上还提了一个笼子，里面关着一只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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