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接着嘲笑道:“谁不知道,钦天监已经选定了吉日不日就要举行婚礼了。”
第三个人一脸悲痛状道:“就因为这个,害我白白输了五十两白银,五十两百花花的银子哪!早知道我就不压卓少将军了,这皇帝老儿果然还是最疼自己的儿子。”
他们正议论得热烈,冷不妨旁边一个小丫头突然跳起来抓住其中一位兄弟的衣领异常激动:“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那位被抓的仁兄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将自己仅且说过的一句话在脑中快速过了一遭,没什么不妥啊!其他几位也被这弱质女子彪悍的动作惊得目瞪口呆,一时没了反应,最后还是那位像老鹰捉小鸡一样被牢牢捉住的仁兄,颤着嗓子说:“皇上把……把陈国公主赐给、赐给太子,当、当……”
他犹自没“当”完,眼前的女子一阵风似地从眼前消失。
将将脱离老鹰魔爪的仁兄抚着自己的吓坏的小心脏:“我的娘哎,从哪跑出来的疯子,吓死我了!”
另外两人瞪着眼睛,半张着嘴望着女子迅速消失的背影,“真是风一样的女子!”
风一样消失的穆雪被这忽从天降的好消息砸的不知所以,差点泪奔,本来已经心灰意冷的心瞬间死灰复燃,那个喜悦的心情真是难以言喻,她长这么大都没有这么欢喜过,这就像临刑前的犯人突然被赦免一样,心里除了惊喜就是激动,激动之余突然想起卓然那个王八蛋,心头一把无名火又蹭蹭的往上蹿,他不是一向自诩消息灵通么,还恬不知耻的给自己冠名“小灵通”,狗屁小灵通,一点都不通,真是害人不浅,害她白白伤心了这么久,流了那么多的泪,哼,回去定要找他好好算账,此帐不算非君子。
“找到了吗?”卓然刚一进来,卓羽就开口询问。
他摇头沮丧道:“没有,你说她能跑哪去,府里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见她的影,该不会,该不会不辞而别了吧?”
卓羽沉吟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不会,以她的性格,若不是遇到什么事,不会不告而别。”
卓然斜斜觑了他一眼,心中暗道,你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肯定这么说,她这次八成是受了刺激,一走了之了。说起来这事好像和他也脱不了干系,不过这真怪不着他,他敢肯定他打听来的消息绝对真实可靠,这可是从皇上身边贴身总管太监李公公处得来的消息,基本就代表了皇上的意思,可这明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最后时刻怎么突然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呢,他自己到现在都还蒙在鼓里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真是应了那句话――煮熟的鸭子也会飞了,不过现在他倒觉得这鸭子飞的好,飞的妙,它若不飞,雪瑶哪还有机会。但她这消失的速度这忒快,哪怕再晚个一天半日也不至于出现这种情况,这下倒好,机会来了,她却跑了。
卓羽看到卓然忽喜忽悲还夹杂着懊恼的表情,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卓然赶紧摆手呵呵笑道:“没有,没有,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
卓羽一言不发,直直盯着他看。
卓然被他这灼人的视线盯得毛骨悚然,后背直冒冷汗。卓羽看了他半晌,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么久了,撒谎的本事还是一点没见长,老实招吧,省的麻烦!”
卓然撇撇嘴,抬头看了看他,果然什么事都瞒不了他的眼睛,不过有这么明显吗,为什么每次一撒谎他立马就能察觉,难道是因为自己是个诚实的乖孩子,不适合干这等欺心骗人之事,嗯,一定是这样。可眼下这情况该怎么解决,难道真的要老实交代,告诉他,雪瑶深深地深深地爱上了你,但却误听传言,以为皇上要将公主赐给你,于是伤心欲绝,黯然离去。不过这样说万一哪天雪瑶再回来,会不会一刀劈了他,但看眼下这情况如果他不说,好像卓羽会先劈了他。他在说与不说之间挣扎了一阵,还是拿不定主意,急得抓耳挠腮。
卓羽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看向他:“怎么样,想好没有?”
既然左右都是被劈,那还是容他再多活几日吧,他敢发誓如果换个其他人逼问他,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说的,但眼前之人可是他哥,那个冷酷起来连六亲都不认的亲大哥,他可惹不起。况且他觉得他说出来之后说不准还帮了雪瑶一个大忙,他大哥虽说绝顶聪明,可在感情这方面好像还真没什么经验,不仅没经验好像还有几分迟钝。对他有意思的那些桃花吧,被他的无趣和这独特的冰冷气质给伤的一塌糊涂,从此一颗火热的心永久冰封,这也是他至今都没有嫂嫂的原因。像雪瑶把心思藏的这么深,怎么能行呢,有爱就要大声说出来,说出来才能有下一步的进展嘛,既然她不在那他就做一次好人好事算了。
打定主意,卓然清了清嗓子,准备一展说书的本领,好好帮她一把,把雪瑶的爱之深,慕之切极尽所能的渲染一番,他就不信,他说得感动天感动地,还感动不了他大哥。
“其实,这事还要从很早很早之前说起,早到……,嗯,早到雪瑶进府之时,”他又想了会,摇头道:“嗯,不对,应该从进府之前就开始了。”
卓羽蹙眉:“拣重点。”
卓然看了他一眼,无视他的催促,依然说得不急不缓:“话说有一天身为富家小姐的雪瑶在街上见到了你,就因为这隔着茫茫人海的这一眼,然后……”
然后就看到从昨天消失到现在的穆雪气喘吁吁地突然站在了他面前,他准备好的传奇故事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刚有几分兴致的卓羽被突然出现的穆雪打断,把卓然也就晾在了一边,看向喘息未定的穆雪,凉凉道:”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