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二合一
「……红薯？」
「显然不是。」
「好像叫地瓜？」
「地瓜不就是红薯？我记得陈哥说过。」
“嗯, 是地瓜，俗名。正式名豆薯，也有叫沙葛、凉薯什么的。”
他个人习惯叫地瓜。
“红薯确实也叫地瓜……同一个东西在不同地方叫法不一样, 不同的东西也可以重名嘛。”
这些不重要。
好吃就行。
地瓜口感清脆、香甜, 有些地方拿它当水果。
烹调手法就很简单，凉拌、清炒，保留其独特风味。
这一株地瓜，个头看着不够大，感觉可以再养养。
晚餐就他一个人，吃不了太多, 分量刚好。
转身隔壁菜地。
水芹旁，跟它长得几分相似的是胡萝卜。
刨土检查……很好，胡萝卜又粗又长, 能吃了！
说起来，陈舟一直不喜欢胡萝卜。
生吃有一股怪味, 难以下咽；
烧熟口感绵软, 发甜，再裹上盐的咸味，让他觉得有点恶心。
直到工作。
工地食堂一言难尽，荤菜齁咸、素菜泡着油, 大热天的毫无胃口。
只能就着泡菜、凉菜下饭。
其中, 香菜胡萝卜丝顿顿不缺席。
陈舟从一开始捏着鼻子强行咽，吃着吃着……某一天, 感觉胡萝卜丝挺好吃！
现在他依旧不喜欢胡萝卜其他吃法；
独爱凉拌胡萝卜丝！
拔两根胡萝卜, 丢藤编篮子里。
随手扯几根香菜。
看一眼水淋淋的水芹, 陈舟脚步微顿，想想先不吃了。
相较水芹, 更喜欢香芹……没“水哒哒”的感觉。
但水芹副产品，却是陈舟最爱的蔬菜之一！
返回到山洞菜地前。
陈舟怀着期待，还有点小紧张……
小心拨开一块光秃秃的红土。
土下掩着干草，干草下面一层岩石纤维布。
掀开布，洁白水嫩的……
是芹芽！
陈舟露出大大的笑容：终于成功了！
芹芽作为地方特产，历史很短，知名度不算高。
——相较豆芽、韭黄、蒜黄这些。
陈舟毕业不久，参与到某高速公路项目。
在工地食堂，第一次吃到芹芽。
简直“惊为天人”！
除生抽和盐没加任何多余的佐料，配菜也只有豆干、青椒……说不出的香，特别下饭！
那一顿他念念不忘，结果直到快放假，没吃到第二顿的芹芽。
于是找食堂大妈攀谈。
一问才知芹芽本身价格不便宜，到年底，更是疯涨到七八块一斤……哪舍得吃！
陈舟心心念念芹芽的美味，想带回家给爷爷、亲戚尝尝鲜。
无奈拖到年三十才回家。
只能在廿九那天，拜托大妈到菜市场买上5斤芹芽。
耗资55块巨款！
说是芹芽供不应求，价格又涨了。
大妈自夸，要不是她能挤手快，根本抢不到这么新鲜的芹芽！
给刚工作囊中羞涩的陈舟好大震撼。
明明是农村，还那么偏僻，蔬菜价也能这么贵？
等他提着半蛇皮袋芹芽，辗转换几班车，赶在年夜饭前到家，献宝似给爷爷展示芹芽，人傻了。
五斤芹芽，烂了大半！
第一反应是被大妈坑了。
后来才知道，芹芽非常不耐储存；
菜梗特脆，稍一用力就断，含水量高……被捂个一天，自然很快化水！
或许，正是这样的“娇气”，芹芽才没能像其他芽菜那样普及。
……
最终挑挑拣拣，凑出一盘，好歹让爷爷尝到鲜。
他跟爷爷口味相像。
毫不意外，爷爷对芹芽赞不绝口！
水芹是陈舟在天坑那会儿抽到。
第一时间想着自制芹芽。
他大概了解过芹芽怎么弄的……说，修路那地方，水芹是自古以来的传统蔬菜。
几十年前，当地大多还是土草房。
某次暴风雨，一户人家房屋倒塌，土墙压倒在菜地上。
等那户人家把菜地清理干净，发现本来翠绿的水芹变得洁白、脆嫩。
闻着清香。
就好奇摘了些炒着吃，意外发现很美味！
比水芹好吃多了！
于是尝试专门栽培芹芽；
成为当地特产。
陈舟没法考证故事的真实性。
但从故事的描述中，基本可知芹芽怎么栽培出来的。
跟韭黄、蒜黄大差不差。
说得简单。
等陈舟真的上手实操……
水芹被霍霍了不知多少，屡战屡败！
大概天坑气候不适合培育芹芽。
来到寂静谷后，陈舟总结经验教训……失败！
反复失败！
这么久，他甚至没吃过一次水芹！
为着多多留种，好能早点栽培出芹芽。
功夫不负有心人！
陈舟乐呵得找不着北，收割满满一篮子芹芽。
「豆芽？」
「看着不太一样。」
「比豆芽好闻多了。」
「真水嫩，感觉很好吃。」
网友如今见多识广，很快对芹芽有了基本判断。
芹芽很干净，清水简单冲洗；
藤篮挂起，让它慢慢沥干水分。
陈舟着手处理地瓜。
“撕拉”、“撕拉”的，撕地瓜皮非常解压。
然后是胡萝卜、香菜……
从“兼职”冰箱的简易温室里，拿出一小块鹿肉。
挂着一层油脂的红肉。
鹿是“丰臀鹿”，陈舟给取名的。
比起苏靓一口一声“大屁股肥鹿”，听着要斯文些。
丰臀鹿，最美味的部位正是其大屁股；
肥油裹着瘦肉，炼出的油有一股牛油的香。
瘦肉口感也不错，介乎猪肉、牛肉之间……稍有点腥，葱蒜处理便没啥异味。
其能量温和，尤其暴雪天，吃着身心暖和，舒坦。
陈舟在大屁股肉上轻划几刀；
顺着刀口，跟撕地瓜似的“撕膜”。
撕出二三两的油脂，当场炼制葱油。
用“擦丝神器”把大的那根胡萝卜擦成丝；
加蒜末和盐，简单腌一腌；
跟香菜一起揉捏、挤干水分，胡萝卜丝口感更加爽脆，也能减少他不喜欢的“青味”。
葱油爆炒几十秒。
快速出锅！
凉置。
接下来是重头戏。
算今天的大菜。
些许鹿肉丝，几片泡发的“白木耳”——长得像木耳、吃着也像——鸡蛋来两个。
最关键的是黄花菜。
黄花菜只抽到一粒种子。
好不容易留种成功……大多让纯净森林买走。
直到现在，终于扩繁出三十多株黄花菜。
几株作留种用；
其余刚一打花苞，开始摘花晾晒。
只为早日吃到他喜欢的木须肉。
话说，他做的好像不是正宗的木须肉？
参照着大学食堂的做法。
转念也不纠结。
好吃就行！
木须肉对陈舟而言，烹饪过程偏复杂。
怕翻车，很小心仔细，分解每一个步骤。
先焯水黄花菜和“白木耳”；
炒鸡蛋……自信，经验很丰富！
葱油爆肉丝，看到肉变色，各种配菜一锅炖……诶呀！
忘了放盐。
起锅到一半中止，赶紧调味。
多烧一会儿，确定盐化了再装盘。
糟。
葱花忘了放。
偷懒用切肉刀切的……
认命将木须肉倒回锅，补撒葱花。
陈舟摸摸额头不存在的汗。
还行。
白木耳、黄花菜和鸡蛋……反复回锅，颜色变化不大。
起码卖相不错。
「这手忙脚乱的……」
「噗。」
「看老聂做菜，赏心悦目；看小陈，我时时担心锅别翻了！」
陈舟没空留意弹幕吐槽。
还剩两道！
好在都不复杂……
取小点的胡萝卜，跟地瓜一起切成薄厚均匀、大小相似的片。
猛火快炒。
加一点点盐。
出锅！
地瓜原汁原味的好吃；
无需乱七八糟配菜，或过多调味。
芹芽也是一样。
清炒。
搭配青椒，风味更佳……可惜没有。
陈舟没忘素食党。
每样素菜，有的焯熟，有的腌制凉拌不加油；
地瓜胡萝卜片完全不用处理，直接能生吃。
陈舟摆好盘，笑对弹幕说：“开吃！”
「我等等再吃，先看大家反馈。」
「红红绿绿的看着不错哎！」
「呕！什么怪味！」
「哇，胡萝卜丝这个好吃！」
「对对，尤其跟……香菜是吧，一起吃，好爽。」
「前面你逗我？」
「逗你啥了？」
「香菜一股异虫臭味，你说好吃不是误导人？」
「啊？？异虫臭味？」
「妈耶不敢吃了。」
「好奇异虫臭味是什么味，@忧郁美少年，你吃过异虫？」
「@忧郁美少年：黑子滚粗！哪有臭味！香菜，香菜，看名字就知道多香！」
「不是，你们认真的？香菜这么臭哎！」
「……」
「到底臭还是香？」
「我闻着，觉得味道奇特，谈不上臭或者香吧？」
「被你们搞糊涂了。」
陈舟有点饿。
忙着吃地瓜垫肚子……半晌，才发现弹幕的节奏。
沉默。
没想到香菜之争，居然在星际重演？
人类进化这么多年，咋还没在香菜上面统一？
“大家别吵，和气生财。”
“爱吃香菜的欢迎多吃，不喜欢的……唔，你闻着味不舒服就别尝试。”
“关于香菜是香是臭，这个问题在地球上就没吵明白过。”
「怎么说？」
「所以为什么叫香菜？」
陈舟失笑：“喜欢的人觉得香……觉得不香的，可以叫它芫荽嘛。”
简单给网友解释，对香菜评价如此差异，是两类人嗅觉基因的不同。
具体怎么说的记不得啦。
“当时讨厌香菜的人，还搞出一个节日叫‘世界讨厌香草日’。”
「就我不讨厌也不喜欢吗？」
「你不是一个人。」
「+1.」
陈舟推推木须肉：“不喜欢香菜的试试这个，木须肉……花朵制作的美食。”
反复回锅，火候过了，却意外地不错。
一部分弹幕被转移注意力。
品尝新的美味。
「好吃，这个花的口感，好好玩，我喜欢！」
「有点没入味，不过无伤大雅。」
「出锅才想起来放盐……」
「这是什么花来着？」
「萱草。」
「也叫黄花菜是吧，看小陈晒花，还以为是新品花茶。」
「胡萝卜我是真喜欢，偏偏混着香菜，没注意误食，好尼玛想吐。」
「别在人吃东西时老刷倒胃口的词！」
「重申一万遍，香菜真的香！」
陈舟：“……”
怎么还有一批网友死杠。
就转移话题：“黄花菜是黄花菜，跟1号田开花的萱草不是一个东西，只能说都是萱草属。”
灵光一闪。
陈舟有了个好想法：“萱草别名‘忘忧草’，很美是吧，有一首歌叫《忘忧草》，咳咳，我唱给大家听……”
「！！」
「卧槽，求别开腔！」
「脑壳要炸了！」
「别人唱歌要钱，你唱歌要命啊！」
「行了，我不吵了，快闭嘴！」
陈舟悻悻闭嘴。
他觉得自己唱得还行，毕竟是幼儿园就掌握着的老歌。
不由得淡淡忧伤。
唯有美食抚平心头的伤。
夹起满满一筷头的芹芽……
脆！
爽！
比起韭黄蒜黄，芹芽味儿没那么重；
比起黄豆芽细腻，也没豆腥，无论清炒或者涮火锅，都非常不错；
也不像绿豆芽那样细软，口感更扎实。
「素食党今天好满足。」
「今天又是陈爹了。」
「地瓜好，口感像水果。」
《忘忧草》果然让人“忘忧”，弹幕没人再为香菜争吵。
都在夸夸。
陈舟暗暗自得。
一不留神，吃撑了！
四道菜清盘……光说地瓜，就有小三斤重。
埋在灶膛灰里的红薯，完全没胃口吃。
缓了缓，干活消食。
庆幸每天运动量足够大，否则照最近的胃口，真担心吃成小胖子！
搬家到寂静谷，已近两个月。
垦荒出的小三亩地，重新长满绿植。
滴灌装置已开启，省事还省水。
有蛇床和变异蛇床，搭配波斯菊等多重生物防治，虫害也肉眼可见地减少。
唯一头疼的是杂草。
拉拉秧，菟丝子，水花生，窃衣……总莫名其妙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尤其群刷“木·生长”，常常连同杂草也一起刷了！
拉拉秧纠缠着地瓜藤；
菟丝子寄生野大豆；
水花生混在石竹中“滥竽充数”……总一不小心，拔错拔掉了石竹；
窃衣跟胡萝卜、水芹长一块儿“鱼目混珠”，时常看漏。
“呼……”
消食消得差不多，总算把新长出的杂草清理干净。
陈舟直起身，下意识伸懒腰；
伸到一半，想起在直播……伸出的手，矫揉造作，撩起一簇簇花。
若无其事道：“山桃草开了，喜欢吗？”
细长笔直的植株，整整齐齐，栽满方方正正一片花田，婀娜轻盈叫人怜爱。
叶子像桃叶，花型如桃花，难怪叫山桃草。
花色丰富：雪白的、粉白的、桃红的。
这么多色彩多样的山桃草，其实只有两个品种。
一种开花是白色的，一种初开粉白的；
随着花期推移，白花变粉、粉花变深红……
自然形成这样层次感的绝美构图。
「嗯，不错。注意力一直被旁边的虞美人吸引。」
「虞美人这个名字起得真好。」
「我姓虞，打算以后孩子就叫虞美人，嘿嘿！」
「虞美人花好看，但株型……不觉得像魁梧大汉？」
「魁梧谈不上，比起蜀葵不娇小得多？就是体毛太重。」
「啊哈哈体毛是什么鬼！」
「小陈你抓紧，美丽花园现在虞美人花色比你的多了。」
「对，还推出重瓣虞美人，听说黑市上一棵叫价超过200万！」
「纯净森林不是不对外卖花吗？」
「所以说黑市嘛。」
“重瓣虞美人？等我有空上线看看。”
“紧张嘛？不会。我跟纯净森林也不是竞争对手。”
“绿植种类太多啦，靠我一个人种不过来的。”
“想看多肉？好……”
「不想看多肉，好恶心。」
「多肉肉乎乎的多可爱，怎么就恶心了？」
「就因为肉肉的，跟寄生瘤似的，所以恶心。」
「喂，别拉踩！」
「某些人真下头。」
陈舟停足在1号棚的二层多肉岩石架前。
经不停叶插，多肉从三粒种子扩繁到小三十颗……小的拇指大，大的冠幅七八厘米。
品种“筛选”出近十种，刷出不少荣华点。
再度暗赞：“筛选”真是最好用的功能！
正常须授粉、杂交，留种再播种，才可能得到的品种，通过叶插就“刷”出来了。
看到有不喜欢多肉的言论，陈舟心里也理解。
跟鲜花不一样，多肉确实不是所有人能get到美的。
却不想弹幕吵架。
挑起话题，指着一排红边莲花座：“这里花月夜、雨燕座、猎户座、红边灵影、月光女神……都出红边了，大家认一认脸，你们喜欢哪一颗呢，可以在弹幕上告诉我。”
「？？？」
「你在逗我？」
「这些不是一个品种？」
“不是。”
“喏，这是花月夜，月影原始种，红边莲花座大多有它的基因。”
“它跟雨燕座最难区分，不过你们仔细看，左边株型是不是不如右边的周正？”
“周正的就是雨燕座，而花月夜红边相对厚重。”
“主要现在还小，确实容易脸盲。”
“不像其他几个好区分……”
「好区分？」
「不是，到底是你在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还是我瞎？」
「我看看……上排第一个是雨燕座，第三个是花月夜？」
陈舟纠正：“第一个是月光女神，认真看，它叶子更短、更紧凑，不如雨燕座细长。
“月光女神容易群生，看这个这么小就爆侧芽了，控养之后，单头冠幅一般就五六厘米，不像雨燕座傻大个。”
“第三个？猎户座，看它叶片中间，比起另外几个，是不是多出一道明显的棱？”
“灵影是哪一个……这个，它的特点是叶片不如其他几个规整，不过红边色彩最浓烈，一眼就看出不同，满状态叶子透黄的，特别漂亮。”
「……」
「很好，我觉得我需要检测一下智商了。」
「听陈哥说，我好像看出区别，但眼睛一转走，回来再看就又分不清。」
“我们换一边……东云系的，是不是区别很明显？”
“从左到右，弗兰克、黄皮乌木、罗密欧，都是满状态。”
「哇，这几个好看！」
「几天前还绿油油的，咋突然变色了？」
「神奇绿植！」
「黄皮的好特别，透透的，真好看。」
陈舟笑：“现在是‘秋季’，昼夜温差大，叶绿素、叶黄素还有花青素发生变化，叶片呈现的颜色自然会不同。
“这几个本身也是容易上色的品种。
“看黄皮乌木，果冻色是不是很绝？”
「举手！罗密欧旁边是红边灵影，对不对？」
“不对。”
陈舟“冷酷”纠正：“还是罗密欧，苗龄短，所以只出了红边。”
「嗷~我真的要去治治眼睛，怎么看都一毛一样！」
「怀疑小陈在忽悠咱。」
「陈哥陈哥，罗密欧旁边两个小胖子叫啥？」
陈舟看向两头“小胖子”，笑：“橙梦露和芙蓉雪莲。”
卡罗拉差点被薅秃，“筛选”失败好多回，才得到这两个品种。
“怎么区分？”
“左边更圆润，叶片短胖，包得很紧，是橙梦露。”
“右边有些傻大个，叶片细长，颜值差了点，是芙蓉雪莲。”
陈舟自信满满，说话间瞟一眼图鉴……
突然卡壳。
尬停几秒后，他若有其事改口：“哦，是我看错了。”
扒拉一下土壤，说明：“边角的土，颗粒少、营养土多，长得有点快，这个是橙梦露，左边的是芙蓉雪莲。”
「。」
「好家伙，说半天你自己也分不清？」
「确定了这货是在逗我们玩。」
陈舟狡辩：“没逗你们，我认真的。
“这两颗还算小苗，没上色……没注意给看花了眼。
“正常容易出状态的是橙梦露，颜值更高，更皮实。
“芙蓉雪莲比较容易养死。”
连系统评价都不一样。
橙梦露是Sr，芙蓉雪莲是R。
咋说他在瞎忽悠呢？
弹幕一片嘲声。
陈舟无奈，于是决定……
“下一趟星舰快要过来了，抽奖吧！”
招式老套，架不住网友被吃得死死的。
立马一改口风，弹幕全是“陈哥牛逼”、“拜见陈爹”各种肉麻话。
“抽多肉？可以啊……”
“弗兰克、黄皮乌木吗？可以有。”
陈舟俯身在下层育苗床捻起一片多肉叶子……
睁大眼睛看，芽点出已长出针眼大的小颗粒。
“这一盘50个叶插苗，都给大家抽了！”
“小？还好吧，过几天就大了！”
“不如你鼻屎大……哈哈，所以你可以叫它鼻屎苗。”
“从鼻屎苗带大不是更有成就感？”
多肉毕竟数量不多。
大苗留着拆叶子，继续搞叶插。
这么一盘叶插苗给抽奖，已是陈舟够豪气。
因而网友吐槽归吐槽，没真的不满。
当然，除多肉，再抽点蔬菜、花卉种子。
比如虞美人，这么多人喜欢，抽奖、盲盒都来一波。
抽奖已是轻车熟路。
没一会儿搞定。
看系统天气预报，陈舟手动拉起篷布……变成大棚。
说不准明天又要降雪了！
“嘀嗒”是轻灵的水滴声。
聂昭专属消息提醒。
其实不光给聂昭设置了，联系频繁的，如经纪人、维塔、苏靓等，提示音各有不同。
陈舟泡起热茶，瘫在岩石椅子上，不紧不慢查看消息。
聂昭发的……基本没啥正经事。
“咦？”
陈舟蓦地坐正，快速将消息框中的影像放大。
第062章 加个更
【0122：是古地球文字吗？】
紧随其后聂昭发来第二条消息。
陈舟睁圆眼, 盯着影像里残破的石碑——也有可能是牌坊——模糊不清的几个字。
囗圞囗家寨。
“囗”是缺损的部分，完全分辨不出来。
要不是明确认得“家寨”两个字，陈舟也不敢确定……
【沉船：是汉字！】
【沉船：某某姓或某家族聚居地的意思！】
【沉船：哪里发现的？】
聂昭一秒回复。
正是雨后“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地域。
靠近戈壁的地方, 好不容易降雨了！
主角团正在不远采收异棉, 赶着这个机会……果断开拓新“副本”。
陈舟心神不宁。
跟弹幕匆匆打个招呼，关直播，上线到聂昭直播间。
依旧“全息拟真”模式。
眼前蓦地暗了。
鼻腔充溢着怪味，让人感觉呼吸不畅。
“确定是古地球语。”
聂昭开口：“麻烦中校做个标识。”
詹姆斯“嗯”声应答。
维塔很亢奋：“人类遗迹！”
张望若有所思：“这么看，先遣队在4848星驻留不短。”
小羊感叹：“传说先遣队一度失联七八百年……当年老祖宗真的太难了！”
陈舟听几人你一言我一语，下意识张嘴：“先遣队吗？我咋感觉不像……”
猛地反应过来, 自己跟主角团没在一个“维度”，说话对面也听不到。
讪讪闭嘴。
老狂挠着头，有些不耐烦：“你们唠叨个啥, 快想想怎么走……要不都让开，老子试试拳头, 轰一条活路出来。”
张望“大逆不道”抬脚轻踹胞兄：“轰一条死路吧！想再犯个破坏遗迹罪？”
聂昭出声：“我们离开。”
陈舟看弹幕“科普”：当发现古地球文字, 第一时间默认III级文化遗迹，不得蓄意破坏！
众目睽睽，主角团哪敢硬闯？
维塔一脸肉疼：“刚刚收获的宝石……咋办？”
张望耸肩：“上交官方咯。”
小羊柔声安抚：“发现遗迹总归是好事。”
维塔忽地来劲了：“是不是有奖金？”
聂昭轻哼：“直播说这些不好吧~”
维塔理直气壮：“有啥不好，咱也没干坏事！”
老狂一把提溜起半兽人：“尼玛找死, 给老子看路！”
毋庸置疑, “副本”危机暗藏。
沿原路返回的主角团，脚底突地踩空……地下竟是空的！
幸好散布着如尖锥耸立的天然石柱, 好歹有个落脚点。
主角团每一人, 身经百战, 反应特别快！
维塔甚至有心思跟老狂吵架：“当我是你啊，本王会飞！”
“嗡！”
铺天盖地的蝙蝠, 饿狼扑食般围攻每一人！
陈舟身临其境，一会儿身体急速下坠，一会儿被蝙蝠“糊”了满脸。
充斥鼻腔的腐肉血腥味！
“……”
也忒刺激了！
陈舟心跳怦怦，无比真实地“经历”一场死里逃生！
一口大气没喘上来，下一波袭击降临。
秒退直播间！
定神。
环视一圈……
熟悉的，倍有安全感他的房间。
长舒一口气！
“难怪说是21禁。”
“星际网友也太大心脏了吧？”
刚刚聂昭直播间人气，直逼80亿呢！
陈舟喝一口热茶，抚慰被惊吓到的小心脏。
视角左下有东西一直在闪。
好像，在看聂昭直播时就出现……以为是光脑消息，给忽略了！
陈舟“点”开闪闪的……中级种子地图。
弹出提问，问他是否使用？
让陈舟迷惑。
种子地图不“使用”，也有时间限制吗？
发现多出个“小tip”。
说：发现“种子宝藏”所在，建议“使用”地图导航，精准确定位置。
陈舟不自觉张大眼。
一直待在寂静谷，咋突然就出现“种子宝藏”……不自觉“使用”种子地图。
刷出具体坐标，及15天倒计时。
陈舟：“……”
根本不是寂静谷的坐标！
“不对！”
“难道是……”
陈舟自言自语：“刚刚那个遗迹？”
再度进入聂昭直播间。
“滋……”
被奇怪的液体喷一脸！
陈舟急速后退，本能地偏头，躲避液体……正面遭遇血盆大口！
心跳骤停。
是变异的大蟒蛇！
艹。
没忍住“亲切问候”。
半晌。
陈舟稳住心神，没忘记重新上线的目的——打开中级种子地图。
“现实”坐标和目的坐标几乎重合！
陈舟默。
牛逼了系统！
然而，自己实际离“种子宝藏”十万八千里远！
要不请聂昭帮忙？
自己赛博指路？
全息在线也不影响与人通讯，于是点开聂昭ID，开始输入……
砰！
巨石沉落。
顾忌不远是遗迹，张望不敢让撒拉弗开火；
聂昭反应快，发动“思维迷宫”，让落石暂停一瞬，再以土异能，将其挪开！
巨石特别沉重。
直接上土异能……“力量”不够，可能遭反噬的。
这不，聂昭作为SS级异能者，艰难移开巨石后，脸色一刹苍白如鬼。
陈舟被变故吓一跳。
输入一半的消息果断撤回。
算了。
不好给主角团添麻烦。
“种子宝藏”……
再说吧。
实在担心聂昭几人情况；
陈舟想了想，退出全息模式，以“画外人”视角观看影片。
「好刺激，好爽！」
「总算出来了，我快撑不住了。」
「这才是荒星生存，不像某些娘炮。」
「@狂暴战士：你在内涵谁？」
「@最爱风信子：别想歪，说的美亚模仿搞出来的节目。」
「诶？美亚也推出了荒星生存？我去看看。」
「什么鬼，美亚的跑这边来引流？」
「荒星生存古老题材，谈不上谁模仿谁吧！」
「说不是模仿，让美亚把节目名字改了再说。」
看主角团脱离危险，陈舟安心了。
临退出，瞥了一眼弹幕……《荒星生存：新生改造》什么个鬼？
简单了解，才知是菲亚纳星系“美亚映画”推出的荒星生存类节目。
宣传蹭着《荒星改造》，最近风声很大！
跟标准的荒星生存不一样，嘉宾出身各行各业，基本不擅长战斗。
这样的荒星生存，不啻于“改造”，相当于重启新生。
陈舟：“……”
抵不住好奇，瞅一眼对方官博。
置顶是嘉宾全息合照，男帅女美。
最醒目的是C位……
银发血瞳的男人，俊美逼人，文娱圈顶流明星。
陈舟咋认识他的呢？
因为“堂兄”跟对方有合作。
明明不是一个咖位，两方粉丝掐得厉害，是粉圈有名的对家！
一方觉得“猪粉”越级碰瓷。
一方说对面仗着咖位大、欺压自家真主。
陈舟默默退网。
懒得看这些乌七八糟的。
亚美映画甭管碰瓷，还是正当竞争……也不是他需要操心的。
他只操心“种子宝藏”怎么处理？
毕竟是遗迹，可不敢乱搞。
“小陈老板，听说你新培育好多蔬菜，有的吃吗现在？”
“我们发现一些种子化石，小陈你看看，有没有能催活的？”
“饿了，皮蛋还有吗~”
雪停第三天，主角团风尘仆仆，回到寂静谷。
陈舟正在准备晚餐，扫视众人，看大家外表狼狈但精神很好，不自觉松了一口气，笑：“正好今天地瓜丰收，芹芽剩最后一顿……皮蛋没好，不过有咸鸭蛋。”
至于张望说的种子化石，匆匆扫一眼，没出现【神秘种子】提示。
白高兴一场。
嘴上却说有空再研究。
“早知道我跟小哥等上半天，说不准能蹭一下阿宝的后背。”苏靓笑说。
“你们也在戈壁附近？”张望随口问。
“嗯，赤岩山脚，石滩上许多微型矿。还有砂虫，小哥说能替换虎睛水珀作精力药剂主药。”
“哇哇，你咋不早说，我们帮忙多挖些砂虫啊！”
“没小哥的培养液，砂虫很容易死哒！”
一桌菜肴，算上主食蒸红薯和粉丝汤，整整十道……都是陈舟下厨的。
得到主角团极力捧场。
“这个是菱角菜？”聂昭问。
陈舟注意力从苏靓几个对话中抽回，点头：“是，”眼露期待，“你尝尝，怎么样？”
银发青年慢条斯理，咬着颜色发黑被网友直呼没食欲的腌菜，嘴角弯弯：“好香~”
陈舟得意：“拌粉丝吃，特别开胃。”
聂昭微微点头，颇有兴致，问：“菱角菜怎么腌的，我能学吗？”
陈舟笑：“这个简单。”
“老哥，来，吃个鹿脚，很香。”
“哼……呕~啥玩意，味道这么恶心！”
“哈，咳，多吃肉，伤好得快些。”
双胞胎的动静引起陈舟注意。
看老狂面容扭曲，不由得小小心虚。
嘴上挽尊：“张望说得对，鹿肉大补，我还加了黄芪、当归，能补血养精的。”
苏靓笑容微滞，开口：“我跟小哥没受伤，不用补的……老聂哥、老狂哥，听说你们伤得不轻，多吃、多吃啊！”
老狂表情抗拒：“老子身体好得很！”
聂昭轻笑：“药膳？我还没吃过……”
陈舟偷瞄银发青年的神态。
聂昭先吃黄芪、当归，喝几口肉汤，啃起鹿蹄筋。
表情没明显变化。
“……”
“生的鹿脚没什么异味，没想到炖汤这么腥。”陈舟没忍住，小小声解释。
聂昭点头：“换成猪蹄可能好些？”
“野猪恐怕也不行。”
“我吃过一回饲养天然猪蹄，口感很奇妙。”
“唔？有人工饲养家猪吗？”
“不是人工，成本太高。”
“哦……”
莫名其妙跑题了。
从家猪的智能化饲养，扯到机械种族喜欢吃几号机油。
半夜。
陈舟视察完大棚，准备回去接着睡觉。
抬眼皮，白惨惨一道影子飘忽在黑乎乎的山洞口，吓得他险些叫出声！
“哟~”
白惨惨的“东西”朝他挥手：“这回茶叶是新品种吗？比之前的好喝。”
陈舟默了默，回答：“不是新品种，可能我炒茶技术进步了？”提醒道，“茶叶是提神的，喝多了小心失眠。”
聂昭叹息：“可不是失眠！”
陈舟被勾起好奇：“为啥失眠？”
因为在遗迹受的伤吗？
聂昭摇头，语气苦恼：“不知道啊……”诚实表述，“就心浮气躁，有点热。”
热？
陈舟转头看向洞外的冰天雪地。
不亏是主角，真不同常人啊……啊！
陈舟眼神飘忽。
莫非……
是那一锅鹿脚汤，太补了？
老狂几个实在嫌弃，几乎是聂昭一个人解决整锅的肉汤，包括鹿脚和药材。
“你们咋突然这个时候过来？”
非常不自然地转移话题。
聂昭不停地灌着茶水，有问必答：“明天星舰抵达……”
荒漠戈壁磁场紊乱，干扰很强；
飞船不好定位，甚至可能出故障。
目前，荒星已探明区域，寂静谷磁场最有规律。
可谓飞船最佳降落点。
聂昭悄悄透露：“有一批重要的人，跟船过来……需要我们接应。”
陈舟跟着压低嗓门：“什么人？”
“考古专家。”
“诶？”
聂昭没忽悠人。
次日正午，一艘巨无霸飞船降落河谷；
距离山洞几十里，陈舟依旧能看到飞船船体。
差不多一百人的考古团队。
三名老专家，带着各自学生。
老专家都是普通人，有的精瘦，有的强壮，身体看起来很好；
学生——并非真的在读学生——基本是异能者和基因战士，等级可能不算高，从C-级到最高A级。
还有二十人，十名S级异能者、十名S级基因战士，精神、气质与众不同。
给人感觉有些像詹姆斯……不清楚是来自兵团，也或雇佣兵协会？
几位老专家挨个大棚欣赏花草瓜蔬，一边交谈，一边打量几眼陈舟。
陈舟默默后退，让聂昭挡在前面。
好在，老专家没拉着他谈话。
参观完大棚。
老专家直入正题，喊着聂昭让他帮忙带路。
带路寻找“囗圞囗家寨”遗迹。
陈舟眼睛一亮。
偷偷给聂昭发了条消息……
百多号人，大中小型各类机器，分五个批次，乘坐地面飞行器，直往遗迹所在。
维塔作人形导航，聂昭带路。
不知聂昭怎么跟考古团队沟通的，陈舟成功混到一个位置。
“你那些绿植种子都从化石里发现的？这不合理啊！”
“老八！别瞎说。”
“陈哥……咳，陈同学，你擅长古地球语，能帮我认认这个写的什么吗？”
“抱歉，这个是阿拉伯语，我不认得。”
“居然认出是阿拉伯语？”
“陈哥牛掰！”
“这个呢，你……”
跟年轻“学生”们同乘一艘飞行器，陈舟忍不住汗流浃背！
偏偏聂昭、维塔在“领头舰”上，想拉个外援都没有。
这些人好奇心、求知欲也太强盛了！
有的试图搞懂他怎么催活古老种子的；
从事文字考古的，拉着他交流古地球语；
有异能木系，希望他传授培育绿植的“技巧”；
甚至想挖墙脚，邀请他加入“遗研院”……
是年龄近百、最稳重的那位，竟是遗产网修复组组长！
陈舟：“……”
万幸，星际考古专用的地面飞行器，速度奇快。
——满满黑科技，因此不易被4848星磁场干扰。
没一会儿抵达目的地。
陈舟迫不及待“下车”。
听到维塔大嗓门道：“等下雨才能找到地下入口。”
此时，气候无比干燥。
不久前刚下过一场雨的戈壁，恐怕短时间不会再有降水。
老专家神色凝重，招呼学生们，小声商讨着什么。
二十名疑似雇佣兵，则卸载着各类机器。
有的须手动组装。
看得出来，这些机器不是智能的。
陈舟悄默声，走到聂昭身旁，戳戳对方手臂。
聂昭挑眉，眼珠微转，有些走神……其实在看陈舟发的消息。
【沉船：我感应到……就在脚底下。】
【0122：好哦~我去跟他们说。】
聂昭“说”完，走向专家团队。
陈舟轻咳，摸摸鼻尖。
唾弃自己太怂！
主角真的人美心善！
或许“主角光环”让人信服。
老专家没怀疑聂昭说辞。
名叫“刘升”的那位想挖走陈舟的组长，招呼学弟学妹，支使着雇佣兵，担起现场指挥。
陈舟紧跟聂昭步伐，保持安全距离，围观考古作业。
有些期盼，有些紧张。
如吊机和挖掘机合体的机器，被“老八”人工操作；
机械臂灵活伶俐胜过人手。
刮腻子似的，在地表一层层刮起薄土。
聂昭老神在在，扬起嗓门提醒：“上面没东西，得到20米深处。”
当然也是陈舟给的提示。
“中级种子地图”比起当初“低级种子地图”细致得多，坐标精准，甚至有深度提醒。
“老八”瞥过来一眼，“刮腻子”暂停；
另一人操作着小型仪器，在陈舟给出的坐标点，打出一口直径不到三厘米的细长洞眼……
仪器抽出细长透明的软管，里头盛满戈壁土。
好几人围在一块，分析采样土。
很快，一人对“老八”点头。
“老八”一改小心翼翼，机械手大开大合，迅速开挖出一米宽、六米长的深坑。
「刚来，这是在干嘛？」
「新遗迹考古现场。」
「？」
「所以谁给评定的编号F？要不是这个节目，都不知道4848星驻留过先遣队」
「评审都是看经济效益的。」
「荒星废星太多，有疏漏很正常。」
「也不能怪，星路开辟出来前，陨星海多危险！」
「考古跟小陈有毛关系=。=」
「孩子就爱凑热闹，理解一下」
「不是，要确定是人类遗迹，说不准会发现种子哎！」
“陈哥！”
木系异能那位，邀请陈舟：“麻烦你来看看，这些……是不是古老种子？”
陈舟抖擞着精神，小跑过去。
20米深坑，不再是戈壁砂砾土，而是……
很像压碎的混凝土结构，不过没看到钢筋。
机器小心但高效，清理掉“混凝土”。
露出明显碳土，隐约看到籽粒状的东西。
很多！
阿曼，即招呼陈舟的木系，语气惭愧：“我异能不精，完全没察觉到木元素。”
陈舟屏息等待，“老八”挖出一方碳化土，忍不住笑开了：“是种子。”
“真的吗陈哥！”
“嗯……我能近接触看看吗？”
“啊，等等，我问问老师。”
结果很顺利。
陈舟得到允许，用考古团队的工具，一点点地刨开碳土。
好多，好多种子！
哪怕活性不足，系统不显示名称，陈舟依然认出不少——
芡实、薏苡、八角、草果；
和，西瓜子！！
还有一个……
不太确定是（小）茴香还是孜然。
毕竟现代都是买的成品孜然粉、五香粉。
陈舟有理由怀疑：这儿莫不曾是香料仓库？
也有些别的。
杂草，苍耳子；
长得像核桃仁似的……没搞错的话，是旱金莲？
他以前收过旱金莲种子，不过没这么黑。
“陈哥，怎么说？”
陈舟回神，把自己发现的，没有隐瞒告知对方。
阿曼激动到两颊抽搐，很紧张的样子：“还有活性？”
陈舟实诚回：“个别有活性，活性不高。”
没有一个超过5%活性的。
阿曼不但没失望，原地蹦了两下，就被他老师点名了。
“老师好消息……”
·
陈舟莫名其妙，又好像理所当然的，留在考古现场。
整整七天。
帮忙“鉴定”近一百方碳土。
残存活性的种子装满一立方种子箱。
“我那些绿植种子，大多也是这样淘出来的。”
陈舟若有所指看一眼“老八”：“并不是说，已经成化石的种子被我催活了。”
阿曼显然是直播间观众，某人忠实粉丝，点头附和，感慨：“真是奇迹！谁想得到污染这么严重的荒星，土里还残存有活性的古老种子？”
刘升组长在一旁猜测：“大概还是磁场问题。”
陈舟将工具还给考古团队：“这边没我的事了，我先回寂静谷……”
“别啊陈哥，说不准下面有更多种子！”
陈舟摇头：“田里闹着白粉病，我得处理。”
闻言，阿曼不好再挽留。
“小陈，”老专家吩咐，“这些你拿去试种。”
陈舟瞪大眼：“我，我可以吗？”
虽说一开始跟着过来，他确实“居心不良”……
阿曼也担心道：“老师，这样是不是不合规定？”
“不是我自作主张，是联盟协会的决定。”
老专家微笑：“年轻人有能力，总要多给些机会展示。”
让陈舟别有压力……就算没催活，也没事。
陈舟抑制着兴奋：“我一定努力！”
粗略扫一眼，二十种不同种子，每样5份！
尽管活性很低，全都1%不到2%……
总比没有好！
满级“木·催芽”还是很给力的！
第063章 二合一
“成活多少？”
“唔, 我数一数啊，一、二……”
“三十八！”
“活了三十八颗种子！”
陈舟情绪激荡，忘记故作矜持, 哈哈笑：“我厉害不？”
「厉害厉害！陈哥宇宙第一厉害！」
「成活这么多吗, 牛逼！」
「可惜只给100颗种子……」
「知足吧，能给一百种子已经破例了。」
「没错，正常应先封存，然后评估立项审批，研究人员得排队申请」
「这算不算是招安？」
「有IV级罪前科，顶多请当外援。」
「好严格啊……」
眼看话题走向敏感, 陈舟赶紧出声，有意转换节奏：“虽然只有激活38颗种子，不过种类很全哦, 一共十三……不对，十四种！”
最想要的西瓜子, 成活3粒！
然后是香料：草果x3、茴香x2、孜然x2、八角……
“这个是八角, 这个跟八角长得双胞胎似的，红毒茴，一般叫它莽草。”
陈舟给弹幕科普：“大家注意看，莽草角单薄、数目多, 而八角基本就八个角、尖角肥厚。”
「噫, 这不是畸角虫族幼崽？」
「长相好吓人！」
「我记住了他们的不同，然后呢？」
「能好怎？」
陈舟笑：“我拿近点, 闻闻……八角很香吧？
“八角不能直接吃。你真要吃它, 也毒不死人, 就是难吃。
“但它可是传统美食最不可或缺的香料！”
「！！好香。」
「我闻着有点晕。」
「好像料理包的味道！」
「前面的反了，是料理包像八角吧？」
「没错, 那些千年传承的料理包，一开始就是模仿天然香料的。」
「我错怪料理包了，一直以为是合成香。」
「是合成，但也不是没根据的乱合成。」
「呲溜……纯肉食党，闻这个味咋控制不住流口水？」
“八角大多用在荤菜烹饪上，肉食党会觉得香很正常。”
陈舟边说，边举起莽草：“现在再闻莽草，没明显香味……是不是更好跟八角区分开来？”
“莽草有毒，可千万别把它当八角下锅！”
说完八角和莽草，拿起其他几味香料，让网友闻闻味。
一一介绍它们用途。
馋得弹幕满屏“呲溜”。
有人甚至怂恿，说晚餐烧肉，不如用上这些香料试试？
反正种子也不止一颗；
八角看似只有一个，其实种子裹在“角”里，有活性的足足五枚！
陈舟不为所动。
这些香料，都是他第一次种，多播种几棵，才有容错空间。
不大走心地安抚：“茴香和孜然长得快，大家莫急。”
系统描述是一年或二（多）年生草本；
约莫过个二三十天，可以收获一波！
展示剩余那些种子——
“芡实，俗名鸡头米，浮水植物，泡梗子可以当蔬菜吃，口感味道有些像藕带。主要还是吃果实，煮粥、炖汤什么的，属于药食同源的药材，很补……所以说它是‘水中人参’。”
“人参是……希望有机会栽种。”
“薏苡，里头有米仁，跟芡实搭配着煮粥吃。”
“这个是胖大海，泡水喝对嗓子好……对，正式名就叫胖大海。可爱？哈哈，是吧，看这个果实是不是胖乎乎的？用它泡水，被水泡发后更加的‘胖’。”
“蒲公英……”
“苍耳、鬼针草、地锦草、扛板归……都是杂草。拿它们入药也行，不存在没用的绿植不是？”
说话工夫，陈舟一个个催芽，安置到育苗盘。
种子活性虽低，好在都没异变，省却好多时间。
——或者正是活性过低，才没被π物质侵入？
“小陈快生了！”
苏靓激动高喊。
陈舟：“……”
妹子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急。
让别人听到，以为是他要生了！
果不其然，弹幕嘻嘻哈哈，打趣着问陈舟一胎生几个。
陈舟懒得跟沙雕网友掰头。
给育苗盘托盘补完水，大踏步朝猪圈方向走。
当然不是陈舟“快生了”。
是小母猪。
维塔主动要求接生……为此，主角团在山谷多待好几天。
大公猪非常暴躁，冲撞着聂昭塑起的冰墙；
赶着寂静谷最热的一天，冰墙隔开公猪防止它碍事，顺带也给痛苦的小母猪降降热。
维塔不亏是动物学家，小母猪哼哼唧唧，却在他手底下相当温驯。
“肚子真大……几个崽啊？”
“出来了一个！”
“维塔，我用治愈异能帮忙可以吗？”
“别！小猪崽子会憋死在母猪肚子里！”
“……”
“花花加油，你可以的！”
每个人绷紧脸，气氛有些肃穆。
终于——
“全部出来了！小羊……”
“来了！”
“一、二……十二个崽！”
“花花，你真是英雄母亲！”
「花花棒呆！」
「小猪崽这么可爱的吗？」
「呜呜呜，这就是自然的力量、生命的奇迹！」
弹幕和现场气氛，相当煽情。
聂昭这时开口：“这么多小崽子，是不是可以做个烤乳猪？”
老狂的肚子很应景地响了。
“……”
陈舟清清嗓子道：“刚出生的猪崽，肉太水了，口感反倒不一定好，养个三、两个月吧，烤乳猪最香。”
苏靓咽着口水：“这多残忍啊……小猪崽体味是不是没成年猪那么重？”
陈舟笑：“过半个月二十天，给它们阉割，异味应该会减轻很多。”
“阉割？”
陈舟以为他们不懂阉割是啥意思，比划一个“咔嚓”的手势：“就是割掉生殖器。”
“嘶！”
维塔、老狂不约而同，往后一步撤。
下意识夹紧大腿。
苏靓小心询问：“小陈你会阉、阉割？”
陈舟摇头又点头：“我可以试试，阉公猪不难，母猪不行，很考验技术。”
忘了说，他爷爷年轻时是“骟猪匠”；
陈舟出生前，已“金盆洗手”。
不过，村里每每有人家养猪，不时还会叫爷爷出手。
陈舟跟着观摩过不少。
「……」
「下`体幻疼。」
「都是37度的嘴，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这还是当初那个被秃尾鸡追着嗷嗷叫的怂包小少爷？」
「荒星改造，你成功了！」
「就我好奇怎么割吗？」
「我也。」
「我只想知道，割了真的味道更好？」
「烤乳猪，吸溜，好想吃。」
阉割的事暂且不提。
一下多出十二头猪崽，野猪长得快，亟需扩大猪圈规模。
双胞胎叫上中校、医疗兵忙碌了起来；
维塔照顾着产后母猪和猪崽子们；
聂昭出门狩猎……这么多人，每天消耗的肉食量很大。
陈舟背着喷雾器——依旧是他口头描述，苏靓复原出来的——给花田菜地打药。
几天前，李药提取蛇床子素，制作针对白粉病的农药！
实验效果相当不错。
不像石硫合剂容易伤苗，更没有污染！
陈舟松了一口气。
离开没几天，葡萄感染白粉病……整个2号田，都被传染了！
回谷第一时间用石硫合剂，一片一片给叶子擦洗。
草本大多脆弱，怕伤苗，浓度调得低，效果就不太好。
陈舟看着遗产网残缺的论文，复述给李药听；
只言片语，给药剂师莫大灵感；
第一次制作农药，就很成功！
说什么蛇床子素能促使孢子壁破溃从而使白粉病菌失活；
抑制孢子萌发同时，还能破坏已形成的菌丝体和孢子囊……太专业的用词，似懂非懂。
反正就是预防、治疗都好使。
不仅仅针对白粉病，对常见的炭疽病、立枯病等也有一定防治作用。
还兼顾杀虫。
李药不光提取蛇床子素，费好大的劲，从变异蛇床子中分离出异蛇床素……两相结合，药性增强。
猛而不烈。
对植株、人体约等于0伤害。
陈舟恨不能抱着药剂大师亲一口……矜持，矜持！
被当X骚扰，再判个IV级罪，可就笑大发了！
「后退！快看葡萄是不是结果了？」
「哇，绿宝石似的，晶莹剔透。」
「这么一串儿，作发饰肯定好看！」
「珠宝设计师灵感爆发！」
陈舟停足葡萄架下，仰起头——葡萄藤长得很大了，粗看主枝有三米多长，侧蔓很多——喜笑颜开：“总算结出葡萄。”
按理说，用葡萄茎扦插的苗，长势很快；
早在一个多月前，就该收获一波葡萄。
不料，这一株长得奇慢……
直到近一个月，突然爆发！
疯狂抽条、分枝，长出超多叶子。
“还好白粉病没影响结果……”
庆幸。
何止没影响！
大大小小葡萄串，有二十三串！
真的惊喜！
“别急，过两天颜色变紫，就能吃了。”
“应该好吃吧？”
描述没说明品种。
有点担心。
小时候，家里养过几棵葡萄，特能结果……但，奇酸无比！
陈舟转念想开了。
酸也不要紧。
酿葡萄酒……没冰糖，问题不大。
看过有人酿葡萄酒不加冰糖也成功的，可能用的专门酿葡萄酒的品种？
陈舟打开图鉴。
盯着“禾本科”——是薏苡解锁的——若有所思。
要不，许愿个甘蔗看看？
如今荣华点刷得贼快。
攒到快2000点了。
下意识瞟向“兑换”：Sr菰、Sr原生郁金香、SSr琼花、SSr石斛、Ur辣椒……
哇哦！
今天重复的很少，都是他想要的。
盯着“辣椒”，眼都红了。
可惜没“钱”兑换。
至于2000点换Sr，菰（茭白）也好，原生郁金香也罢，性价比不高，没有急切兑换的理由。
……
不再惦记“兑换”。
随兴来了十次十连抽。
40%各种菊，抽到另一种懒人菜茼蒿，以及似乎能提取青蒿素的黄花蒿？
好几种颜色蒲公英竟也算园艺花卉！
30%杂草、水草，有的也挺有用，比如作酒曲用的辣蓼，黄荆……种子作枕头芯，据说能改善睡眠。
一些多肉。
阿尔巴佳人、鲁氏石莲、火祭和蓝石莲。
火祭和蓝石莲是陈舟入坑多肉，重逢“老友”，激起一丝怀念，挺高兴的。
垫紫草、粉蝶花、勿忘草……两R一N，紫草科小花。
没啥好说。
Sr红花檵木。
紫黑的叶、粉紫色花，肯定不为星际网友喜欢。
陈舟还算满意，木本还是偏少。
总得要些不一样的色彩。
紫茉莉……不喜欢！
哎呀，金光！
向日葵？
一半失望，一半高兴。
抽到过向日葵，目前没有种。
紧接着一连两道金光。
SSr南瓜；
SSr花椒。
南瓜的好处，不用细说；
能当主食能做菜，能做点心能入药。
最好养的一种瓜了！
没在直播，陈舟对着图鉴毫无形象傻笑。
花椒……
在遗迹碳土方里他有发现几粒，特别眼馋，可惜送给他的一百种子里没有；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抽到了！
作为麻辣口味爱好者，他对花椒的青睐，甚至一度超过辣椒！
关键是——
花椒来了，橘子、橙子、柚子……还远吗？
都是芸香科的！
“真好……”
“是呢~”
陈舟吓一跳，猛地转头……跟自己并排坐的银发青年，学着他的坐姿，眺望河谷远方。
=。=
这货老神出鬼没的！
吓他好多回……别是故意的吧？
聂昭迎上他怀疑的目光，眼角弯起，眼神无辜：“我回程沿着河流一路走，沿岸长满各色秋英、还有蛇床草，不时看到水上飘过水葫芦……吸引很多中小型鸟雀。”
陈舟一秒转移注意力：“水葫芦很多吗？”
聂昭摇头：“不多，只有不到十分之一河段长了。”
陈舟默。
十分之一河段相当恐怖了！
幸好下游是瀑布，不怕哪一天水葫芦堵死河道。
发源于冰川、贯穿整个河谷的寂静河，中断在90度断崖，形成落差高达一千多米的阶梯式瀑布。
崖下形成十几条支流，于东南山脉间形成狭长曲折、不连贯的湿地。
“叽叽。”
鸟叫声让陈舟回神。
聂昭提着草笼子，里头有一对袖珍小鸟。
陈舟愣了愣，脱口而出：“珍珠鸟？”
聂昭眨眼：“珍珠鸟？名字好听~”
陈舟连忙摇头：“不是，我是……嗯，不记得在哪看过，有一种小鸟叫珍珠鸟，感觉跟这个很像。”
“真好，朋友送我一对珍珠鸟。”
——已不记得哪一年级学过的课文，朗朗上口的句子，叫人记忆深刻。
更深刻的是，当初抱病回家，当真有哥们送他一对珍珠鸟……简直，被吵死！
严重怀疑损友变着法子作弄自己！
忍不住发视频吐槽，没想到引来一堆鸟友共鸣。
评论区甚至产生一条新梗：“真吵，朋友送我一对珍珠鸟！”
把苦闷的陈舟给逗得哈哈笑。
“送你。”
聂昭好像邀功的语气：“它们非常擅长吃虫，小型异虫也不怕，很勇敢！”
不等陈舟回话，“珍珠鸟”张嘴“叽叽叽叽叽”……魔音穿脑！
熟悉的感觉！
最终还是接受朋友的好意。
蛇床子和变异蛇床子毕竟不可能防治所有害虫。
聂昭相当用心，精挑细选材料，用“珍珠鸟”喜欢的金银花藤编织鸟笼。
一只脚暂时系上长长的细绳……
等它们住习惯了，再考虑解开。
“叽！”
“叽叽！”
把头埋在睡眠胶囊里的陈舟，艰难地蠕动；
下意识捂住耳朵。
“嘤——”
尤其尖锐，言语不知如何形容的鸟鸣，如一根钢锥穿透耳膜。
脑瓜仁被搅得生疼！
陈舟痛苦面具，挣扎起床。
看时间六点二十……
五点起床刷过一波技能，睡个回笼觉都不得安生！
混蛋聂昭也没说“珍珠鸟”还是变异的；
发出的音波可厉害了！
陈舟怒气冲冲，下楼冲向田间……倒要看看，那一对破鸟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袖珍小鸟，猛力振翅，脚踝的细绳拉得笔直。
让它们不能再前进。
它们锲而不舍，鸟喙张合，对着蜀葵急叫。
定睛看：好几只潜叶蝇，正趴在蜀葵花间产卵。
于珍珠鸟，不啻于一顿香喷喷的美餐，看得见、吃不着，可不急死！
陈舟：“……”
认命捞起捕虫网，“咻咻”两下，精准捕捉虫子。
一鸟一只，喂到鸟喙边。
然而……
潜叶蝇五只，是单数。
第五只喂给左边的，右边那个急了，嘴里异虫还没吞咽，“叽叽叽”跟电报机似的持续输出！
左边的大概是吃得开心，砸吧着几下鸟喙，不时“叽叽”两声，在赞美似的。
吵！
死！
了！
【沉船：/[喷瓜·谢射你一脸]】
【0122：早~/[喷瓜邀请你跳舞]】
【沉船：/[喷瓜·看我不喷死你]】
【0122：忘了说，储物间有我搜集的一包种子，你看有没有能用的/[喷瓜正在努力喷]】
陈舟的怒火一瞬熄灭。
种子？
好不容易抓到几条虫子，勉强喂饱珍珠鸟后，陈舟兴冲冲跑到储物间。
果然多出个编织袋。
打开……
满满一堆看似种子不知道啥玩意儿。
「老聂有心了。」
「好多种子！」
「期待更多绿植。」
「遗研院进驻，还能随便挖？」
「怎么不能？只要不在圈定的遗迹范围内挖，随便。」
「不能挖，这节目也做不下去啦！」
「听小道消息说，遗研院要跟银星映画合作推一档考古直播？」
「已经官宣啦！」
「栾家寨遗迹发现不少好东西，估测要挖上好几个月。」
「哇！」
「考古直播……还是第一次吧！」
「4848星未来200年开发权在柯蒂斯家族，这样合作也正常」
陈舟将编织袋合拢，无意识盯着弹幕，思绪跑得老远。
就……
莫名直觉，聂昭送自己“种子”有种打配合、帮忙掩饰的意思。
不记得啥时候起，对方每每见面送上像模像样一堆包含籽粒的碳土，或者货真价实的种子化石。
偶尔“捡漏”，遇到一两枚残存活性种子。
陈舟不由得想多了。
莫非，对方发现了什么？
好久没想过剧情……现在再回味，文中主角尤其细心敏锐。
【0122：葡萄酒什么时候能喝呢~/[喷瓜张头张脑]】
陈舟蓦地失笑。
【沉船：马上~】
【0122：/[喇叭花要贴贴]】
没再回复没营养的表情包。
陈舟提着藤篮，徘徊葡萄架前，挨串儿检查……
有七八串不算特别熟，其余的再不摘怕要落果了。
动作仔细。
摘下第一串……重！
小两斤的感觉！
「嘶，看到就牙酸。」
「酸还能接受，关键还涩涩的。」
「风味真的特别，我最怕酸，吃半颗脸颊酸到抽筋，还忍不住想吃。」
「全摘吗？这种果实不好储存吧？」
「吃独食嘛？」
主角团离开当天，已有两串熟了的葡萄。
陈舟当场摘下，请大家品尝……
口碑两极化！
不知名品种，味道果然不如市面上那些葡萄。
很酸；
同时很微妙地给人感觉齁甜；
像陈舟有轻微咽炎的，吃个七八颗，嗓子开始不舒服。
让人受不了的是回味很涩。
口腔黏膜一阵一阵收缩的感觉……
陈舟简单过一遍清水，没用力冲洗。
摘一颗紫到发黑的葡萄，尝尝。
比前天吃的，甜度高一点……吃完嘴巴还是涩。
再看葡萄，整串儿又大又重，单颗个头偏小。
皮厚、籽多。
陈舟不确定地想：这样的葡萄，应该适合酿酒吧？
涩口感应该是“单宁”起作用。
记得说，酒庄酿葡萄酒，连皮带梗和葡萄籽一起压榨，保留大量单宁……单宁抗氧化，防止酒变质；
酸涩味不讨一些人喜欢，却让酒更显醇厚、味道具有层次感。
算了。
不纠结了。
也没条件挑剔，先酿造试试。
陈舟不懂酒不爱酒。
要不是聂昭想喝……
要不是这个葡萄直接吃，确实不算好吃，他也不会尝试自酿酒。
话说，现代官媒没少报道自酿葡萄酒出事的新闻，建议不要在家里自酿葡萄酒。
喝前测个甲醇的事。
有李药在，丝毫不担心。
如果他成功酿出葡萄酒的话。
陈舟自己没经验。
不过他们村，这些年也流行自酿果酒，爷爷之前也酿过；
步骤他很清楚。
没冰糖，只能全用葡萄。
一颗颗将葡萄摘下；
保留一点梗；
剔除坏果。
用李药制药工具，碾碎葡萄，倒入容器，拿木棍搅拌……盖上盖子。
静置，等待发酵。
过后每天再搅一搅，让葡萄汁发酵更均匀、更充分。
葡萄皮自带野生酵母菌。
无需再加酵母……
陈舟有些忐忑。
不过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
给李药发消息，请求他有空帮忙制作些蛋清粉。
葡萄酒澄清过程中，用些蛋清粉，过滤纤维细渣，同时减少一些单宁。
李药很快回复一个“好”。
最近母鸡很勤快，攒了不少蛋。
葡萄酒份量不算多，少少蛋清粉就够，加多了也影响风味。
搬着小二十斤待发酵的葡萄汁到二楼储物间。
陈舟吁了一口气。
头回自酿酒，没把握成功，没底气回应弹幕一堆提问……
转移话题，笑说：“关于葡萄，地球时代有一句著名的绕口令，大家有没有兴趣学？”
毫无意外勾起网友的好奇。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念完陈舟就乐了。
好无聊啊自己。
然而网友更无聊，兴致勃勃跟着学舌……
一个个学得舌头打结！
第064章 二合一
当天。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 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这一句冲上热搜。
挂在热门词条，过去四五天，才彻底消失。
陈舟被网友提醒, 好奇翻看热门话题……
类似现代网络, 每隔一段时间冒出个热梗，许多人不论场合跟风刷。
比如某千万粉丝量级的“行为艺术家”，身体扭七歪八，做着陈舟看不懂的动作，镜头突然拉近，作出夸张颜艺, 语速飞快吟唱“吃葡萄巴拉巴拉巴拉”，在“hia~hia~”夸张的怪笑声中，结束视频。
陈舟大为震撼！
抚摸被“颜艺”吓到的小心脏, 快速扫视评论区，回复一条比一条更抽象……默默退出。
他一个地球人在星际上网, 有时真的很无助。
「/[语言转换]：‘吃葡萄不吐包包`皮’」
「/[语言转换]：‘不吃葡萄倒土补包`皮’」
「哈哈哈哈！」
陈舟：“……”
直播间弹幕也被污染了。
真后悔, 他多嘴念什么绕口令！
网友有多无聊总算体会到了！
捕捉到一闪而过“盲盒”字眼，如遇救星，忙道：“新一批盲盒大家都收到了吧？有什么意见，在弹幕或者店铺反馈栏写下, 我会认真看的。”
由于跑去掺和遗迹考古, 这一批盲盒由经纪人全权安排；
提前特意嘱咐，除会员福利盲盒, 再搞个9.9元大众盲盒。
「收到了！」
「没收到！」
「意见就是太少！3万个盲盒, 你瞧不起谁呢！」
「就是, 光店铺会员都快百万了！」
「会员能不能不要跟我们普通顾客抢啊（烦恼」
「我充会员就为多抢一个盲盒（白眼」
「学生党没钱冲会员，抢了个9.9盲盒, 嘿嘿，是我喜欢的波斯菊」
「开到甘草你敢信！立马补充会员，还拉上一家子人，每人给陈哥冲个」
陈舟浏览一遍弹幕，确定除对数量不满的外，几乎没有差评。
哪怕大多数人开到的都是月见草、硫华菊，对比各平台打折活动也得最低68.8元鲜花盆栽的价格，谁不觉得他良心？
“下下批吧，争取增加到五万个。”
每隔几天，沿着寂静河北岸试验播撒各类种子……经几场暴风雪洗礼，筛选出不少“适者生存”的植物。
比如罂`粟科几种，虞美人、绿绒蒿、浪穹紫堇，完美适应野外残酷环境；
还有些药材，如射干、甘草，成活率很高。
合欢、刺槐各二十株扦插苗，第一轮`暴风雪被摧残得厉害，只存活七八棵，到第二轮，各自只死亡一株……陈舟打算再移栽个二三十株，这么大的河谷，光秃秃且不说，入目全是焦土看着真晦气，希望有一天重新长出树林。
阳光一如往常地明媚。
陈舟背着背篓，驻足在花海前，惋惜道：“风信子基本没活。”
「但是羽扇豆也好看！」
「不大喜欢羽扇豆，看着疙疙瘩瘩的，不过这么五颜六色的远景挺棒」
「下次盲盒能来些羽扇豆不？外面都没的买！」
陈舟也没想到羽扇豆能养出这么大规模。
现代养过一回，半死不活的，花剑上花稀稀疏疏跟秃了似的。
寂静谷环境真的适合吧！
羽扇豆近看，花朵颜值不如“三剑客”里的大花飞燕草；
架不住色彩丰富多样；
从浅到深不同的赤橙黄绿蓝紫白……直挺挺的一束束花剑，犹如倒立放大、整齐排布的彩笔头。
缤纷绚丽。
陈舟走进花海，挑选着大棚里没有的色彩，挖掘。
打算移栽到田里，好方便留种。
如雾霾蓝、阳光橙，原本没有的花色，经过山谷不知名昆虫、迷你鸟雀等传粉，自然杂交出来的。
“听说还有三天就是母亲节。”
主播的职业素养让陈舟很注意跟弹幕的互动。
一边干活，一边挑起话题：“可以送羽扇豆向妈妈表白心意。”
「为啥是“听说”，母亲节哪天你不知道吗？」
「嘘，小陈父母很早不在了。」
「人工孕囊出生的我上哪找妈妈┓( ` )┏」
「母亲节原本纪念英漫女士的，没妈的到纪念网献一束电子花。」
「没妈的……咋听着有点怪。」
埋头干活的人没注意到弹幕言论。
嘴巴没停止叭叭。
“地球时代有一首很出名的儿歌《鲁冰花》。”
“唱的正是对母亲的思念……”
“鲁冰花就是羽扇豆。”
陈舟清清嗓子，不顾弹幕抗议，展示他的歌喉。
——身为地球来客，给未来人传播地球文化，责无旁贷、义不容辞！
「。」
「唱得很好，别唱了。我这就下单羽扇豆，给个链接！」
「不懂，爷爷为什么要想妈妈的话？」
「妈妈说了什么话？」
一首《鲁冰花》被翻来颠去唱好多遍。
专注干活是这样的，唱着唱着就打不住。
等篓子装满各色羽扇豆，陈舟要打道回府了，这才发现弹幕都在问“爷爷”和“妈妈说了什么话”。
“……”
“是夜夜！夜晚的夜！”
“妈妈说了什么话……”
“嗯，买不到羽扇豆，送大花香石竹也行。”
“康乃馨嘛，比起羽扇豆，更流行送给母亲……这一回盲盒，我记得有不少康乃馨种子？”
土技能移栽花卉，效率很高。
闲扯淡工夫，陈舟回山洞换了个更大号的篓子。
来到4号田……整整两亩地，趁主角团人多时，大伙儿一起整理出来的。
土技能将占空间的大木本、大藤本“搬运”过去。
入目是一排巨无霸“葎草”。
其中三株，缀着满满的绿花球……
“不是葎草哦。”
陈舟纠正：“啤酒花，酿酒的材料……葡萄酒？不，不是！不是说了吗，啤酒花，酿啤酒的。
“啤酒是什么……去看遗产网，有译注。”
陆陆续续攒了九根啤酒花的根茎。
一开始技能等级低，囤着没种。
来到寂静谷，才想起来了。
九株啤酒花有五个品种。
大半是滇葎草合成的。
没想到其中三种，这么快就开花了。
空气中漂浮着好似熟悉、又有点陌生的香味。
挨个凑近酒花嗅闻。
三种酒花，气味各不一样。
有一种透着果茶的清香；
有一种有股泥土味，闻着就苦苦的；
有一种嗅着微酸，带着柠檬香。
不同品种酒花，酿出的啤酒，香气、风味各不相同吧。
深吸一口气，陈舟上手采摘啤酒花。
没材料酿啤酒……不妨碍他采收，晾干储存。
经纪人正在跟某某酿厂谈判，对方功夫做得足，啤酒花刚抽出花穗，就看中了，想买去研制新品酿。
陈舟摘酒花，摘着摘着，突然笑了。
想起当初玩的某种田游戏……如今真人演绎，场景重现啊！
可惜没“一键采收”技能。
摘酒花是个细致活。
花开的太满，得翻叶子藤蔓；
花叶都是绿色，很容易看花眼。
酿酒只需要雌花。
按理说，啤酒花是雌雄异株；
但，陈舟摘着摘着发现，中间一棵既有雄花、也有雌花。
他不是做学术的，没心思研究雌雄同株的缘由。
赶紧倒出半篓子花穗。
检查有没有雄花混入其中。
采摘啤酒花的工作，断断续续持续两天。
20倍生长速度，注定陈舟每隔两三个小时就要巡园……得益于滴灌装置，以及系统“快捷通道”能“在线查看”，好歹不用时时刻刻待在地头田间。
今天有些风。
陈舟用岩石纤维网罩着晾晒啤酒花的藤编簸箕。
完了拿个小簸箕，到菊花田，继续采摘工作。
抽卡/筛选得到野菊、杭白菊和金丝皇菊……
晒干都可以泡茶。
虽说现在茶叶挺多，换不同口味花茶喝，有新鲜感！
陈舟掐着一朵金丝皇菊。
金丝皇菊是很标准的大菊，传统印象里的菊花。
就给弹幕闲扯菊花在传统文化中的象征。
“四君子”之一嘛。
从古人登高赏菊，到现代菊花意义如何演变……变得或不吉利，或不正经。
这回没再唱《菊花台》。
而是……
给观众吟诵一首《不第后赋菊》。
作为合格的穿越者，看到金灿灿的一片大菊，不来上这么一首诗，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星际早已不学古诗了。
不过这首赋菊，意思很好懂。
字里行间的霸气，很受弹幕喜爱。
也有杠精，就硬挑刺——
「好狂，欠揍是吧。」
「我闻着也没冲天香啊。」
「香是香的，但不大好闻，比起茉莉差远了。」
「其他花不都开得好好的吗，哪有百花杀？」
装完一波逼，陈舟心满意足，发话道：“天快黑了，做晚饭……吃啥，豌豆啊！”
「……」
「求能不能停吃一天。」
「我快要得豌豆恐惧症了。」
陈舟暗暗撇嘴。
这些家伙，现在也太挑剔了！
当初连吃一个月空心菜，也没几个人说腻的。
「空心菜跟豌豆真不一样。」
「对，现在天天让我吃空心菜……只要不是只有空心菜，还是不觉得腻」
「主食都是红薯制品，我也没说腻啊。」
「豌豆……说不出来的感觉，明明也好吃。」
「明明吃的也不是真的，现在一看到豌豆莫名就觉得胃撑。」
豆子吃多确实不好消化；
不过网友吃的是数据……赛博消化不良？
至于豌豆，上一轮抽卡得到。
当时注意力被花椒、南瓜吸引，没留意到有好几颗豌豆。
发现后，陈舟很欣喜，赶紧全给播了。
直接吃的话，比起黄豆，他更喜欢豌豆。
于是……
从豌豆尖，吃到豌豆鸡蛋汤；
再到连壳煮，当零食吃。
连续吃了十多天！
看弹幕吐槽，陈舟也是无奈。
一不留神扦插太多。
李、苏二人总跑赤岩山，常常好几天不见人……他一个人根本吃不完。
留种留满星的完全够；
没升星的总不能任豆子浪费吧。
其实，他也有些吃腻了。
“我想到一个新鲜的吃法……”
每每这么说，弹幕期待和害怕掺半，开盲盒感觉似的。
陈舟自信满满：“明天吧，明天给大家做个甜点——豌豆黄。”
材料只需要豌豆。
没有糖……不妨事，刷一点糖稀，观众肯定喜欢！
虽说只看过视频，大概知道豌豆黄怎么做的；
不难。
绝对不会翻车。
正好处理那些没升星的老豆子。
浸泡一夜，冲洗，沥干水。
自动锅蒸煮，高压模式，很快煮得软烂，用勺子耐心碾压成豌豆泥。
点起明火灶。
换上一口石锅。
豌豆泥过筛到锅里，滤出残渣，中小火熬煮，不停翻炒、搅拌……
慢慢有些搅不动……可以了吗？
陈舟不确定。
感觉火偏大了，端起砂锅，转身……
“叽！”
穿透耳膜的鸟鸣。
脑壳炸了。
惊得他手抖，滑了一下，皮肤碰到滚烫的砂锅……嘶！
“砰！”
下意识地松手。
石锅直直落地，一摔好几瓣！
伴着闷闷的“吧唧”声，豌豆泥糊了一地，黄黄的、黏糊的，有点像那啥。
陈舟：“……”
「……」
「新鲜，确实新鲜，大开眼界了属于是。」
「嗯，是没翻车，直接翻锅了。」
「不是翻锅，砸锅！」
「呼，这一天终于来了！我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
「陈哥你……可以不用这么拼的，这样搞节目效果，我心疼。」
陈舟怒气冲冲，跑出山洞，找上“罪魁祸首”；
两只珍珠鸟，羽毛炸开，跟一只……
兔狲？
长得像表情包的猫科动物，就是个头比印象里的兔狲更小。
家鼠那么点大。
小小兔狲志气高，几度跳扑，试图捕杀被系着鸟爪的珍珠鸟。
珍珠鸟你一“叽”、我一“叽”的，丝毫不怂，互相居然打配合，尖爪利喙试图抓取兔狲眼球！
兔狲借二层多肉架的力，弹跳如飞，跟珍珠鸟搏杀。
陈舟赶忙抄起捕虫网，生怕这几只货把叶插苗全给扬了！
兔狲特别机灵。
刚跑近，它化作一道银烟，蹿进野豆丛里。
陈舟蹲步挨趟寻找，没找到……
额外一番运动，肚子越发地饿。
陈舟持着捕虫网，转身捞起一只珍珠鸟……鸟儿反应很快，上上下下、飞出花来，无奈有细绳束缚，难逃“天网”。
“叽叽叽！”
陈舟咬牙忍耐，用最快的手速，给两只珍珠鸟解了细绳。
——赶紧润！
没想到，一对鸟没打算润。
叽叽叫个不停，围绕他盘旋好几圈……像是，在骂骂咧咧。
半天，骂够了，先后飞回鸟窝，你啄我我啄你，互相梳理羽毛。
陈舟：“……”
这两只货，赖着舍不得走啦？
「寂静谷都是萌货啊可爱~」
「屁！我脑子快被叫炸了！」
「设置音频过滤，就不怕珍珠鸟的尖叫。」
「还能这样？我试试。」
好在，珍珠鸟虽然嘴很碎，大多时叫声正常……起码不至于在房间里，都能听到。
只有饿了，或者应激，刚刚那种情况，才会发出奇特音波。
陈舟管不了就懒得管了。
悻悻回到山洞……
一眼看到碎裂的石锅，和那一坨豌豆泥。
“……”
聂昭制作的石锅，真不结实啊！
要不是碎了，直坠落地，豌豆泥应该也不会翻。
认命收拾一地狼藉。
石锅碎片，挖坑埋了，防止扎脚；
豌豆泥铲了铲，送去喂鸡……鸡很喜欢吃豌豆，生的熟的都爱。
「陈哥为什么不说话了？」
「我陈哥生性就不爱说话。」
「噗嗤~」
「哈哈哈」
网友好损的嘴。
陈舟振奋起精神，看看日头，道：“我们接着做午饭……有‘新鲜好吃’的吗？必须有！
“豌豆黄，不，换个别的！”
弹幕嘻嘻哈哈。
陈舟冷哼：这些货瞧不起谁！等会儿哭着喊着叫陈爹吧！
提起篮子回到菜园。
香瓜地被张牙舞爪的南瓜藤侵占近一半空间……
陈舟翻翻着大叶子，挑选雄花，一朵朵摘。
“没错，摘的南瓜花。”
“花茶……不是。”
“等等就知道。”
南瓜头也很嫩。
可以炒菜吃。
没青红椒，滋味差些……蔬菜有的是，陈舟暂时不想吃。
走到真正的南瓜地。
最初的满星母本，结了好些个瓜。
有些皮色发黄，已经老了。
陈舟摘掉老南瓜。
圆滚滚的，一颗不算大；
是那种偏甜的“面”南瓜。
“今天来个全南瓜宴……”
挑最大号的南瓜，一切两半，扒掉瓤和瓜籽；
一半切大块，不削皮，蒸煮；
一半削皮切小块，同样是焖蒸。
洗干净瓜籽，散铺在簸箕上，拿出去晾晒。
回头打两个鸡蛋，撒一点点山粉，盐；
搅匀。
灶膛重燃起火，油锅烧热。
南瓜花均匀裹着鸡蛋液……
炸至金黄！
「！！！」
「好香！」
「孩子要哭了，可不可以不用动物油啊？」
「数据而已，矫情什么。」
「别引战。」
「花还能这么吃？」
「看着嘎嘣脆，肯定好吃。」
「陈哥成功变身陈爹！」
「小心了，别把油锅也打翻。」
「哈哈哈哈！」
陈舟忙里偷闲，抬起手，给网友看他指腹：“看到没，我手上十个螺！”
弹幕刷问号，不懂。
“指纹一圈圈像旋涡一样，就是‘螺’……古人说，螺越多、手越稳！”
“十螺还表示富贵，命好！”
「真的假的？」
「啊，我数了数，我才一个螺，难怪这么倒霉！」
「怎么分辨螺的啊？我咋看不出区别？」
「这么玄？」
「别的不好说，小陈确实命好。」
弹幕忙着数“螺”的工夫，陈舟炸好满满一大盆南瓜花。
油没盛起来，接着炸南瓜条。
南瓜条提前煮过，半熟；
裹着山粉，以免互相粘黏。
并非简单炸南瓜条。
炸到酥脆捞起后，盛起大半的油……为省油，本来没倒太多，分批慢慢炸。
刚刚剥了几个咸鸭蛋，掏出油蛋黄，碾成近粉末状；
猛火爆炒，炸好的南瓜回锅，稍撒几粒盐，起锅前放入葱花！
咸蛋黄炸南瓜条，香上加香，味觉爆炸！
当初家里南瓜太多……吃半年吃不完，送亲戚吧，大家特“客气”、互相谦让。
——家家南瓜多得吃不完，有的甚至拿去喂猪。
陈舟跟美食博主学起“南瓜一百种吃法”！
最喜欢的是南瓜饼。
可惜没糯米粉。
没试过红薯粉能不能做……南瓜太水、太软，大概不咋行。
不想再翻车，没敢“创新”。
这时，蒸南瓜已熟。
取出削皮的那些，碾碎成南瓜泥……不，南瓜汤。
用二号石锅煮，跟豌豆黄做法不一样，没打算烧得太干。
泡发的“白蘑”切薄片——聂昭每回都带来新鲜美味的蘑菇，简直是“蘑菇仙人”——丢进南瓜汤，慢慢煮熟。
不放油。
一点点盐。
如果有牛奶，再加蜂蜜，就完美了。
陈舟挑起一勺糖稀代替……想要更香，煮的过程，倒入些许浓茶。
茶香蘑菇南瓜汤。
咸甜口。
给素食党准备的。
陈舟洗刷干净大锅。
到山洞外取回晾晒的南瓜子——寂静谷光照强，南瓜子已半干——锅里简单烤了烤，表层水分烤干。
倒小半锅石盐。
炒到滚烫，倒入南瓜子。
盐焗南瓜子，叫人停不住嘴的小零食。
栽种的香料大多没到收获季。
摘几片月桂叶子，跟南瓜子一起炒。
增添一份香味！
忙活好半天……
开始摆盘。
主食是蒸南瓜，好久没吃了，怪怀念的。
菜、汤、小吃、零食俱全。
弹幕早就嗷嗷叫。
一水儿喊爹的！
陈舟饿过头，反倒不觉得饿了。
不紧不慢录入数据。
顺手拿起一粒南瓜子……“咔咔”磕起来。
这南瓜子真不错。
皮薄，瓜子仁饱满。
磕起来不费劲。
「种子居然能这么吃？」
「一分钟……过得这么慢！」
「种子那么点大，有啥好吃的？」
说“有啥好吃的”网友，很快被“打脸”。
狂刷弹幕，说“嗑瓜子磕到停不下来”，求陈舟把地里的其他南瓜全摘了……多炒些南瓜子，吃不够！
陈舟没理会。
炒这么一份过过嘴瘾得了。
种子还是留着……纯净森林，还有各个合作机构，疯狂私信经纪人，经纪人一条条转发过来——让他别把种子吃完了！
“哈哈我们回来的正是时候！”
陈舟叉起一块南瓜啃着，听到苏妹子爽朗笑声。
“不是说后天回来？”
“是啊，不过我看日子到了，就提前回来。”
“日子？”
“你忘啦，给小猪割蛋！”
“啊。”
一盘瓜子。
一人一杯清茶。
苏靓“咔嚓咔嚓”咀嚼着南瓜花，舒坦地直叹气，说：“没见过给动物割蛋，特意拉小哥回来围观……”
陈舟：“……”
第065章 二合一
陈舟后悔多那么一嘴, 事到临头，有些怂了。
妹子目光炯炯，眼神写满期待……也不知有啥好期待的；
弹幕也被勾起好奇, 一边“嘶嘶”模拟倒抽冷气, 说着幻疼，一边强烈抗议、不让关播，想看小猪到底怎么割蛋！
“……怕太血腥。”
“21禁直播，不带怕！”
“会不会说不人性？”
“人性？又不是给人割蛋，跟人性有啥关系？”
妹子你牛！
而弹幕已有许多人在刷陈舟怂了。
“……”
网友一个个都见过大世面的，他个地球土包子不能比！
“我试试。”
陈舟赶鸭子上架, 用主动技能大菟丝子捆缚小公猪四只脚，“拎”出猪圈……保持距离，免得老猪、其他小猪看到可怕的一幕给吓应激了。
洗净手。
每天冲洗猪圈, 猪猪还算干净。
也就不嫌弃，上手先摸了摸蛋蛋。
异植控制小猪侧躺；
左手摸索到最下方乳`头, 食指中指并拢, 贴着乳`头……作测量。
确定开刀的位置。
陈舟强行忽视小猪嗷嗷叫。
朝瞪大眼围观的苏靓伸出右手：“多功能刀。”
也是李药的……
处理药材需各种奇形怪状的利器，有尖刀、小弯钩，拿来给猪猪割蛋正好！
“哦，给……等等！”
看到陈舟正擦拭着小猪睾`丸, 苏靓忙提醒：“麻醉！”
陈舟迟疑道：“小猪绝育不用麻醉的……好像。”
记得说太小了, 对疼痛不敏感。
苏靓连连摇头：“不行不行，那多疼！小哥……”
李药有备着局部麻醉剂。
陈舟没拒绝。
有条件让小猪好受些, 当然最好了。
起码听不到小猪凄厉惨叫。
麻醉让陈舟心里更有底, 手更稳。
切开；
挤压、勾出睾`丸；
提溜着睾`丸转几个圈, 摸索到精索，先结扎, 再距离1厘米——切！
上药；
缝合。
另一边蛋蛋，重复相同操作。
“嘶——”
苏靓大声抽气。
李药呼吸也隐隐急促。
陈舟左手托着两个猩红的蛋蛋，掂了掂……手感意外不错。
回头问：“这个蛋，你们要吃吗？听说很补。”
小时候看爷爷帮人割……帮人家猪割蛋，主人留饭，都会把蛋蛋烧了吃，跟爷爷你推我请的，互相客气。
陈舟不敢想象，蛋蛋味得有多冲！
哪怕小猪的体味没那么重。
反正他绝对不吃的！
苏靓吓得一个夸张后跳，摇头摆手：“不不不不，你吃吧！”
陈舟坚决不吃。
最后……
蛋蛋被李药收取，想研究研究……不清楚研究什么。
注意力回到猪崽身上。
药剂大师的药，自然很给力。
伤口明显收敛；
麻醉效果持续一天……小猪毫无感觉，哼哼唧唧，试图挣脱大菟丝子的束缚。
陈舟操控异植，把它送回猪圈单间——当初母猪生产，怕老公猪影响母猪休养，弄出的单间。
洗掉手指间血水。
扭头挑选下一位受害者。
一回生，二回熟。
陈舟心里犯着嘀咕：莫非自己遗传爷爷的天赋，蛋是越割越顺手了。
十二头猪崽，八公四母。
半天工夫，割完八头小公猪。
全身浸透着一股味。
陈舟迫不及待想回卫生间，里里外外给自己刷一遍。
“那四头不割了？”苏靓追问。
“母猪……割卵巢有些麻烦，我没把握。”
万一失手……
死了可不好。
阉猪是想着吃肉，八头猪够吃的了。
还不确定野猪阉割味道一定变好……懒得折腾太过。
一个澡，洗了大半小时。
高科技清洁，分分钟就能清除一切污垢和异味；
心理关却过不去，总觉得浑身味儿散不去，用热水反复冲淋。
「我陈爹的手真稳啊！」
「手起刀落，嘶！不亏是咱爹！」
「好无辜的一张脸，好冷酷的一颗心！」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陈爹，要不蛋蛋就危险了！」
「还好我没蛋蛋。」
「不是说还能割卵巢吗？」
「求别提，我快被脑补吓死！」
洗完澡，身心舒坦了。
陈舟站在莲塘前，嗅着荷香、沐着秋风。
没想到一打开弹幕，网友唧唧歪歪，感叹他如何“冷酷无情”。
=。=
真是一群老六！
明明是网友怂恿，甚至用激将法，就想看他怎么给猪崽割蛋……
现在一个个装什么柔弱可怜、清白无辜？
就说：“那么多蛋，要不中午红烧了，让大家尝尝？”
弹幕敬谢不敏。
「好恶心，不吃！」
「我还真好奇什么味道，但……不敢吃。」
「割了蛋还把吃掉，你们人太恐怖了！」
「@梦旅者：你哪个兽族？」
「噗，我看到他主页，莽猪族。」
「哈哈哈，对莽猪族完全恐怖剧情。」
陈舟不过是逗一下网友。
对红烧睾`丸没兴趣。
【0122：小猪蛋什么味？/[喇叭花吹出问号]】
【沉船：没吃，不知道。】
【0122：可惜……】
【沉船：可惜啥？】
【0122：就好奇小猪蛋好不好吃嘛~】
【沉船：……】
【沉船：你可以现逮一头野猪，割蛋尝尝】
【0122：（惊悚（害怕】
陈舟被逗笑。
扫一眼聂昭连发的表情包……好无聊的家伙。
没再回。
站在猪圈外观察。
一夜一天过去，猪崽们恢复元气，你搡我、我搡你像是在玩闹。
看来，他阉割的技术不错。
当初要是穿越的古代，做个骟猪匠，是不是也算一门营生？
“秋”转“冬”。
河对岸妖风骤起，今晚或明天，肯定又是一场暴雪。
陈舟麻利地拉篷布……
篷布买得足够多，猪圈也给用上。
小猪刚阉过，身体虚的，保暖得做好，可别冻出病来。
一些盆栽摆设在兼作厨房与客厅的山洞。
这会儿也要搬到大棚，开花的拿房间欣赏。
“唔？”
陈舟惊喜驻足：“球兰终于开了！”
两盆绿叶球兰。
每株缀着三四个花球，有的没完全绽放，有的已展开……花球上一簇小花朵，如同一颗颗五角星，可爱极了！
另有叶子锦化的三色球兰，抽出一根花梗，随时可能开花；
卷叶球兰，陈舟以前就养过的品种，“猪大肠”似的一根茎长满弯曲环绕的叶子，目前不到15公分，正常开花可能还要两年。
陈舟给网友展示小花球。
不意外博得无数芳心。
“上架？恐怕不行，这个长得真的慢……不如等绿化研究所组培。”
“我扦插了一些，再养养，等抽出花梗，给大家抽奖吧。”
“难养……没有啊，长势缓慢不代表难养。”
“球兰算是最好养的绿植之一，不用阳光直射，正常养十天半个月浇次水就行，没虫害，对肥料也没啥要求，特别适合懒人。”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别淋雨，太潮叶子出现黑斑。”
“黑斑其实也死不了，就是球兰代谢慢，叶子有霉点不好看。”
“怕冻，室内养最好。”
闲谈的工夫，球兰转移到穴所客厅。
吊挂窗前。
伸手拉拉“猪大肠”，再摸摸另一盆的球状小粉花。
莫名爽！
不刷技能，一个花球能维持半个月。
而球兰一旦长出花梗，气温只要合适，能持续不断地开花。
所以忍不住给网友推荐。
球兰真的优秀！
哪怕前期长得慢……养花嘛，可不得要点耐心？
「已列入我的花卉清单。」
「我也……清单老长老长，一个没抢到，笑死。」
「卷叶的好酷！」
「陈哥是懂我的，知道我懒。」
陈舟差点脱口而出“知子莫若父”。
连咳好几声，把话硬吞回。
虽说弹幕常有喊爹的，可从自己口里说出来，影响不好……他也没兴趣当人爹。
雪声簌簌。
从明火灶膛掏出未烧透的木炭，塞到自制火床“肚”里。
房门半开透气，防止一氧化碳中毒。
菊花茶；
肉干；
红薯在火盆里烤；
没忍住……又炒了一份南瓜子。
瞅一眼“快捷通道”监控花草果蔬，没啥情况。
陈舟安心而惬意靠坐火床上。
不小心“点”到切换。
“镜头”切到天坑那边……
微讶。
今天的天坑没有雨。
池塘里，红莲抽出花苞——居然熬了这么久，没死吗？
或者，死了后，莲藕、莲子重新长出新株？
更没想到，水面漂浮着菱角。
约莫没留种成功的几个菱角被随手丢弃……并非没有活性，最终自行发芽了？
地里，泛滥的拉拉秧、菟丝子、花叶蔓长春等等，互相绞杀，正在“物竞天择”呢！
其间星星点点，绽放着各色月见草。
爬山虎也爬了一大片石壁……
柳兰、千屈菜、波斯菊、硫华菊，勃勃生长如杂草一般顽强。
整个天坑“绿”得彻底！
陈舟忍俊不禁。
网友看到，肯定拍手叫好吧？
一丛美女樱正闹着红蜘蛛。
陈舟头皮发麻，下意识想起身，赶过去治虫……刚坐正，想起来“监控”的是天坑。
明知“操作”不能，还是不死心尝试“驱虫”。
提示“权限不足”！
唉。
无声叹息。
这一簇美女樱，花色特别，渲染着深浅不一的梦幻紫；
不知哪些花色自然杂交出来的。
变异红蜘蛛蚕食速度快，看得陈舟肉疼！
“叽叽！”
熟悉的叫人脑壳疼的鸟鸣。
一只珍珠鸟俯冲而下……落在美女樱丛，“咔吧咔吧”嗑瓜子似的，磕着红蜘蛛。
陈舟不自觉笑开。
小破鸟干得漂亮！
希望这一簇美女樱繁衍更多，哪天回天坑，能多收集一个品种。
「磕瓜子好爽！」
「哭，没忍住一下子磕完了！」
「瓜子旁边盆里是啥果子，没上传啊！」
「呼叫陈哥！」
珍珠鸟吃完红蜘蛛，不舍离去，在天坑盘旋。
陈舟心满意足关掉“监控”。
瞥到呼叫自己的弹幕……
看一眼瓜子旁边的盘子，回道：“是薏苡的果实，不能……”顿了顿，改口，“确实能吃。壳很坚硬，弄起来麻烦，这个是小珠薏苡，没啥好吃的，我拿来玩……吃的话，另个品种薏米更好，果大、米仁饱满。”
「啥叫拿来玩的？」
陈舟捻起一粒薏苡果，用针——先前缝制枕头让苏靓锻造的——穿过整颗果子。
薏苡，俗名“草珠子”，两端天然有孔；
针尖慢慢捣通，内里草絮什么的清空。
薏苡已收获两批。
攒的“草珠子”相当多。
盘子里一部分没留种成功的……陈舟挑选着珠子圆润、色彩漂亮的。
大自然确实奇特。
同一株薏苡，草珠子有的近黑、有的纯白，有的如暖玉带着条纹、有的苍灰色布满裂纹。
陈舟笑说：“以前人串草珠子作装饰，佩戴手腕上。”
草珠子一头圆润、一头尖细，可以打磨得更圆。
陈舟懒得弄。
自然形态、不完全规则的草珠子各具特色，串起来也好看。
拿起一根细线……是李药处理特殊药材用的，有多余的，就要过来了。
不如弹力线好用；
生拉硬扯也有些微弹性，胜在坚韧，怎么也扯不断。
草珠子天然孔洞略大，用针引线很容易穿过去。
大拇指手指圈着手腕大概比划。
第一串用了二十四颗草珠子。
近黑、深棕、暖玉、浅黄竖纹、苍白斑点……一串儿草珠子，颜色纹路各有不同。
整体倒也和谐；
有种古拙的意趣。
陈舟将珠串套在左手腕；
草珠子串多了，松垮垮挂着。
「！！!」
「这手串太有感觉了！」
「求上架！」
「上架草珠子也行，我自己串！」
「原来是这么玩？」
「首饰设计师哭晕陨星海，我精心设计的手串，被草珠子吊打！」
「不过，绿植果实的话，用不了多久就烂了吧？」
陈舟摇头：“草珠子不容易烂的，要不也不可能在遗迹埋了那么久还有活性……”这说法倒不全对，遗迹碳土里也有些不易久储的种子，不过不重要，“以前有部分人，没事喜欢盘珠子，草珠子越盘越温润油亮。”
就是包浆了。
“具体我不好说，盘个大几年没问题吧？”
弹幕都在刷“想要”。
陈舟暗暗得意。
点数草珠子，这一回挑颜色、条纹相近的串。
“剩91粒，够穿四串。”
陈舟慷慨道：“全给你们抽了，每人手腕粗细不同，发货前我每串另送个五粒草珠子，不嫌麻烦，你们可以拆了自己重串，很简单的。”
「陈爹万岁！」
「已经沉浸在自己佩戴手串的想象中……我一定是全宇宙最靓的崽！」
一如既往，一堆不知真假的富哥富姐在弹幕喊价。
陈舟全部忽略。
“没想到大家这么喜欢……”
“晚点我把种子全部催芽。”
“薏苡长得挺快的。”
“说起来，地球更早时期，老人会把草珠子说成‘吸血珠’……对，就是这个吸血。说它吸人血气和精神。”
“当然假的！”
“为什么有这样的传闻……我就不清楚了。”
这一个雪天，基本在串珠子中度过；
中途苏靓敲门，脸颊微红，难得有些少女的娇羞。
把陈舟给惊吓到了。
女孩支支吾吾好半天，看弹幕提醒才知，她也想要个手串。
这有什么！
陈舟大气地掏出一大把草珠子……让妹子自己挑选喜欢的珠子。
然后帮忙串好。
「羡慕妹妹。」
「还是个小女孩呢！」
「陈爹偏心！」
「爹啊这么多珠子留几个做种就行，其余抽了吧，也不麻烦您老人家」
「我们自己串。」
陈舟拒绝网友得寸进尺的要求。
反问：“光手串就满足了吗？门帘、窗帘，甚至用草珠子作风铃……不喜欢吗？”
「喜欢！」
「不喜欢手上戴东西，但你要说门帘、窗帘，我可就来兴趣了！」
「风铃！！」
陈舟笑：“所以大家多等等，等薏苡扩大规模，要多少草珠子还怕没有？
“好啦，五串手串，我设置抽奖，五分钟后开抽！”
抽奖过程、结果没啥好说。
瞅着嗖嗖飙飞的人气，陈舟不由得高兴。
果然，得不时来些新鲜元素……过于平稳的人气涨幅，害他以为要瓶颈了！
阳光明媚。
河谷积雪基本融化。
陈舟背着背篓，篓子里装满小苗。
茭白。
上一轮抽卡得到的。
山洞的莲塘太小，就分株一些菰苗，赶着“春季”，种到河边。
寂静河有深有浅；
浅湾有些全是砂砾，有些是肥沃淤泥。
挑水流和缓、土壤肥沃的地方栽种。
……咦？
浅水石缝间有一点点嫩绿。
凑近看，并非他以为的水草，居然是绿绒蒿？
鸟类带过来的种子吗？
顺手给刷20倍速。
移栽完小苗，陈舟兴致好，决定沿着河岸，往下游走更远些。
看看有没有更多的“不经意间的惊喜”。
「那边，蓝色的石头？」
「浪穹紫堇啦！」
「完全不是好吧？」
陈舟顺着弹幕提醒，找到“蓝色的石头”……苔藓似的植物，矮生不到几厘米高。
笑道：“垫紫草。”
感受着微凉的风：“这么早就开花吗？”
「凑近看有点吓人。」
「？怎么吓人了？」
「密密麻麻的……那啥。」
垫紫草的叶子，紧贴石头，密密簇簇的短毛，形成一块块绿斑。
要不是开花，真的很像苔藓！
蓝色小花“浮”在盘状“绿斑”上。
怎么说呢，漂亮到诡谲，可能让密恐害怕。
联想能力强的，想到皮肤病……呃，还是离远些看吧！
正在花期就不刷技能了。
继续往前走。
没留神，一脚陷进沙壤土里。
蹬了蹬脚，后撤几步，绕开这里。
沙壤土区域，原本应是河床，冰雪融化那几天，下游偶尔出现洪水，水势太猛，河床改道时有发生。
陈舟回头望冰川方向看。
保险起见，拉开跟河道的距离。
万一倒霉催的遭遇山洪……
他速度不行，跑不过就完蛋！
踩着光秃秃的焦土，“脚踏实地”的感觉叫人安心。
要不是系统提示，没发现踩到正在发芽的种子。
好奇扒开焦土……
认出来是粉蝶花的种子！
粉蝶花听着粉嫩，开花却是清蓝色。
——至少陈舟抽到的是蓝花品种。
俗名“喜林草”更为人熟知，给人感觉像蓝色版的美丽月见草。
并非两种花长得多像，不过都是花海爆款品种。
比起月见草，喜林草更耐寒，完美适应山谷气候。
陈舟边刷技能，边漫无边际地想：（适合）高原的花卉，好像都容易开蓝花？
喜林草、垫紫草、浪穹紫堇、绿绒蒿……以及，他特别喜欢但抽不到的龙胆。
或许，跟紫外线强度有关？
“轰！”
地动山摇般一声巨响，吓陈舟一跳！
立马起身，回头看……
裹挟许多碎冰的河水汹涌冲向下游。
“……”
真英明啊自己！
要是刚刚没走远，很可能被飞溅的冰块砸到头！
不过……
每一两个月来这么一次“疏通”，大概不怕发生水葫芦堵塞河道的情况。
看看日头，陈舟决定打道回府。
河谷并非一马平川的平整。
西北高、东南低，河谷范围内整体落差不会很大。
“哗啦！”
“哗啦啦！”
陈舟被水声……严格说，是鱼跃水的动静吸引。
刚被碎冰冲垮的河床，有个近半米深的错位断口。
有鱼被困。
或是洪水动静过大，吓到鱼群了？
陈舟抖擞精神，信誓旦旦跟网友说：“好久没吃鱼了，再来个全鱼宴怎么样？”
有人刷“期待”；
有人说“不怎么样”；
还有人表示“先抓到鱼再说”。
陈舟故作恼怒：“瞧不起谁！”
钓鱼空军就算了；
现在鱼困断沟，硬捞还怕捞不着？
抽出背在身后的捕虫网……
岩石纤维够结实，捞鱼也可以！
捞！
“噗……”
被挑起的大鱼喷一脸水。
陈舟顾不得抹掉水，亢奋地手脚技能并用，试图抓住鱼……好大好大的鱼！
用力过猛，脚底打滑。
险些没一头栽进水里……
等他稳住身体，大鱼不见踪影，捕虫网也没了。
诶？
「哈哈哈哈」
「陈爹进入CD，小少爷登录账号。」
「鱼没抓到，网给扔了，笨死。」
陈舟花两秒回忆……
是了。
为抓住小孩大的鱼，他下意识丢开捕虫网。
捕虫网被河水卷走了！
“……”
没事。
断口不深，直接下去摸鱼。
就不信一条也摸不到。
·
是一条也没摸到！
弄了满身水。
好在战斗服防水，不怕“早春”给冻感冒。
陈舟悻悻回到山洞。
弹幕“逆子（女）”们全在嘲笑。
不服。
打算挖些蚯蚓……
唔？
陈舟驻足在4号田，仰头看着长到小三米高的连片小“树”。
灵感忽至！
第066章 二合一
苘麻。
在陈舟家乡, 随处可见的野草。
小时经常摘它果子玩……一直不知道怎么称呼的。
就在穿书前不久，终于知道它大名，以及用途。
刷到个“教你自制麻绳”的视频, 原材料用的正是苘麻。
陈舟津津有味认真看完视频。
先前只知道苎麻、黄麻制作绳子。
具体怎么做的没特意了解。
关了视频, 兴致勃勃跑河滩转悠一圈，砍了些苘麻。
根据“教程”，在菜园空地挖了坑，摘下苘麻叶子铺在坑底，再把茎秆丢进去，注水。
等待表皮腐烂。
没进行到搓绳子那一步, 陈舟就穿越了。
“……”
「这树长得真快！」
「为什么砍它？」
「果子好奇特，能好怎？」
陈舟边砍苘麻，边回答弹幕问题：“苘麻不是树, 亚灌木直立草本。
“这个真不能吃。
“植物用途广泛，不仅仅只用作吃……
“玩？嗯, 也可以这么说。”
草叶摩擦发出簌簌响声。
一口气把苘麻全砍了。
长得过密且高大, 挡住两边的光线啦。
陈舟印象里，苘麻也就一人多高；
或许品种差异，他抽到的这些，像竹子一般可能长了。
抱着苘麻, 搬运到4号田外, 来来回回好几趟。
随后，耐心摘叶、摘果子。
像他在现代做过的那样, 就地挖坑。
“土·挖土”效率高, 轻轻松松挖个三米长、一米宽的坑。
叶子丢进。
茎秆没有折, 囫囵个儿泡在水里。
「堆肥？」
“不是堆肥。”
“过几天你们就知道。”
「故意吊我们胃口！」
「是不又是“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
「哼哼，抓不到鱼, 怕我们嘲笑，就转移注意力？」
陈舟严肃脸：“地里好多活没干……今天没时间了，过几天再抓鱼。
“而且冰川融水，河道附近很危险！”
弹幕嘘声一片，当他怂了！
陈舟不辩解。
每天抽空看看坑里苘麻。
光照强，蒸发大，水快干了加点水，稍稍没过茎秆就行。
第六天。
陈舟兴冲冲来到坑边，跟网友说：“见证……给你们看点好玩的。”
没在意水坑散发的臭味。
上手摸摸一根苘麻……皮完全烂了，纤维跟茎秆完全分离。
眉开眼笑。
捞起苘麻纤维，顺势在脏水里清一清。
「好臭啊！」
「哪里好玩了？」
没管弹幕吐槽，陈舟将苘麻剥离出的纤维全部捞出。
捋一捋整齐。
找了块光洁的大石头，铺开晾晒。
“来，我教大家搓绳子！”
作为农村娃，搓绳子用不着看视频教学，他也是会的。
估摸绳子粗细，分出一定量纤维，中间对折，成左右两股。
“这样扭，扭得紧紧的。”
“两股朝同个方向……”
“喏，绕起来就行了。”
好久没搓绳子，手艺有点生。
搓啊搓，越搓越顺手。
没用多久，第一根麻绳搓成功！
苘麻那么高，单根纤维自然很长；
搓完的麻绳目测有一米三四。
「？？？」
「不是，这个怎么就变成绳子了？」
陈舟捻出一缕纤维，笑：“我分享到直播间，大家试试……万一哪天流落荒星，一无所有还联络不到外界，会搓绳子可就太重要了！”
「我谢谢你的祝福哦！」
「可恶啊！看着那么简单，咋就绕不起来？」
陈舟搓出第二根麻绳。
弹幕许多人抓狂，怎么也没法把一根根细丝状的纤维搓成一股绳。
气急败坏，甚至恼羞成怒！
陈舟偷笑，嘴巴一本正经：“我放慢动作……
“这样扭是不是很简单？
“然后另一边……两股轻轻一搓，成了！”
「简单个屁！」
「不学了！」
「所以学会搓绳子有啥用？」
“用处很大！”
“荒星生存最重要的是要有火……”
“如果没工具，找不到火源，只能钻木取火。”
说到兴头，陈舟决定亲自给大家演示，如何钻木取火。
当初之所以刷到“教你自制麻绳”，本来是想看怎么钻木取火的；
看到博主先用绳子跟竹片制作弓……
有人质疑野外哪来的绳子，得到回复是自制的麻绳。
于是刷完如何钻木取火，就又去刷怎么制作麻绳。
……
很入戏，工具用的是石头；
找了根近两厘米粗的木棍从中间敲断，作为钻头，给打磨得特别圆润；
上下钻孔，用坚韧的细枝打磨钻针，卡在钻孔里。
没有好用的竹子；
花了些工夫，于半山间找到一种危险系数不高的异植；
茎条柔韧，很适合做弓。
随手找了小块断木。
再钻孔。
卡着“钻头”一头钻针。
山谷好多现成的半炭化木。
石头磨炭木，磨出很多木屑，作为“火绒”。
摘苘麻叶，铺在地上，放着“火绒”。
半炭化木压着火绒。
陈舟一手拿断木压紧钻头……卡着钻头不怕转跑了；
弓弦缠绕木棍，另一头钻针抵着半炭化木，呼呼开钻。
“嘶啦。”
“嘶啦。”
没用多久，半炭化木冒出青烟。
陈舟其实投机取巧了……钻木取火得找特别干的木头，他用干燥的半炭化木，更容易点燃。
无所谓。
主要是给网友演示。
青烟越来越浓；
钻头跟半炭化木的孔缝闪烁火星。
堆在四周的火绒迅速燃烧。
陈舟激动：“有火了！”
连忙抓一把提前备好的干草覆盖在火绒上。
干草很快也冒出浓烟。
然而……
一直是火星，不见明火。
眼看干草快“闷烧”完了，陈舟坐不住，又盖上一把……埋下身体，贴着地面，嘴巴凑近。
呼哧呼哧，用力吹！
火星渐渐明显，闪烁着小火苗……
呼！
劲风吹过，把半燃的甘草连通剩余火绒，全部吹走了！
陈舟：“……”
得亏风是从身后往前方吹；
要是反方向，不得正好吹他一脸！
平常不带面罩，万一烧着脸，不就毁容了！
陈舟尬笑：“没留意风向……大家可别学我，很危险！”
弹幕光顾着惊奇，一时没人嘲笑。
「老祖宗当初是这么取火的呀！」
「好想试试，垃圾全息，没法模拟！」
「问题是别的荒星也没苘麻做绳子啊？」
陈舟回：“不一定非得麻绳，像这个‘紫柳’茎皮，很韧，感觉也能搓成绳子。
“其实没绳子，直接拿木头钻，只要木头够干，耐心些，总能钻出火的。”
说罢丢开弓，直接拿圆木棍，搓啊搓，对半炭化木钻。
“……”
掌心搓麻了！
陈舟默默拿起弓，轻咳：“所以建议用弓，手动钻，太费手了！”
第二回火绒没准备够。
干草没来得及引火，就“闷烧”烧没了。
第三回……
终于蹿出明火！
赶忙加干草，加干枯细树枝，点起一个火堆！
陈舟喜不自禁……真不容易啊！
「66666」
「莫名感动！」
「老祖宗运用智慧钻木取火的那一刻，便正式点燃人类文明的火种」
「姐妹好会说！」
「随身带引火镜，也不占空间，哪用这么麻烦！」
「假设的是一无所有，野外哪来引火镜？」
「万一是黑金星那样的，异植都没有，怎么取火？」
「……」
「烦死了，硬扛！」
「不想看出门右转，不送！」
“别吵架……”陈舟转移话题，“麻绳没搓完呢，我们继续。”
是他“跑题”了！
临时搞出钻木取火这么一出。
中途吃个饭；
田间地头巡逻，该刷技能的刷技能。
临傍晚，断断续续搓完所有麻绳。
接下来才是重头戏。
“之所以野外生存，搓绳子很重要，因为它是最基础的工具。”
“捆扎物资不用多说……”
“教大家织网，可以用来捕鱼。”
先将最长的几根麻绳接起来……近六米长。
拉直，左右挂在葡萄架上。
再拿出一小捆麻绳，每根对折成两股，绕系在横拉的长绳上。
手指量了量，两两间距保持一致。
从最左边开始编。
第一根右股绳子和第二根左股，缠绕；
不急着打结，用手比划，确定网眼大小，两股绳子留出的长度尽量相同；
死死系紧。
陈舟试着用力撕扯……死结扣牢，完全扯不开。
嘴角满意弯起。
“重复同样手法。”
“根据自己需要调整网的大小。”
“绳子不够长不要紧，中间收一下尾，然后按着前面的步骤，继续拼接。”
陈舟编织的是大网。
无需什么梭子一类工具。
很快完成大半。
「这比搓绳子还玄学！」
「不是，咋就变成网了？」
「慢点慢点，我看不清楚怎么打结的！」
陈舟听取弹幕建议，打结的动作一步一步拆解：“拉个圈，这边绳子穿进去，绕一下也拉个差不多的圈，再把这根绳子绕进去……明白了不？”
「……」
「不明白！」
「眼睛记住了，手不会。」
「哇，这个打结，是不是也能编个手提包什么？」
“编织小东西，用手打结很麻烦，最好用上毛线针……”
陈舟掰断两根树枝，绕着麻绳，给网友演示最简单的针法；
当然他也只会最简单的针法。
至于他怎么学会针法的……
这个不难。
看多了也就会了。
弹幕不以为然。
嚷嚷着难学……不过也有很多人一点就通，迫不及待要下单买毛线。
好贵！
星际绳索一类都是“特种器材”。
「快上架麻绳！」
「苘麻种子也行，我自己从头制作麻绳。」
「服了，买绳子还要做背调？」
「几根无所谓，太多不行。」
陈舟摸摸鼻尖。
怪不得网友看他编织觉得这么新奇……
平常绳子都没得卖啊！
想想，星际高科技融入日常生活，确实没需要用绳子的地方。
“一根绳子可以打蝴蝶结。”
陈舟拉直一根麻绳，两只手拇指食指张开，左绕、右绕，中间一拉……完美的蝴蝶结！
笑：“送礼物、送花扎个蝴蝶结……嗯，比较有气氛。”
拿一块方方正正的炭木，给网友演示怎么一根绳子包扎出蝴蝶结。
没想到，比起基础毛线针法，八成以上的观众，死活也学不会打蝴蝶结。
让陈舟讲得再细致些。
费尽口舌，好歹让近半数学会打蝴蝶结。
有些人学会，过两分钟又忘了！
陈舟：“……”
太阳快落山了，抓紧时间织网吧！
六米长、三米宽的大网赶在天黑前完成。
叫上机械狗，提网赶到河道断沟那。
渔网布设在断口下方，两端用金属杆稳稳固定。
次日一早。
忙活完连饭也没心思吃，陈舟满怀期待，急匆匆赶到断沟边。
机器人起网。
“哗啦！”
鱼在网中挣扎带起一阵阵水花。
陈舟露出大大的笑容：“谁说我不会抓鱼的？看……”
网绳跟水面齐平，力气大、特别会跳的大鱼已逃窜；
网眼稀疏，小鱼能溜走，不怕“绝户”。
被困住的是大小正好，十几二十斤中等体量的鱼。
够肥美鲜嫩，也不怕力道过大把麻绳挣断。
陈舟如今经验丰富，肉眼简单辨别……认出哪些是能吃的鱼。
胖头大花鲢，非变异的，来个红烧鱼头！
变异鲈鱼，鱼鳍、鱼泡有毒，处理干净也能吃，清蒸无比美味。
黄颡鱼刺少、肉质细腻，炖汤不错。
……
最多的是白条，真的好大，每条七八斤……陈舟家在水乡，经常吃鱼，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大白条！
白条无论红烧、清蒸都非常鲜美。
陈舟最喜欢吃腌的白条。
它鱼刺不算特别少，胜在整齐，晒成鱼干，肉香而不柴，很有嚼劲，吃着特别带劲！
「大丰收！」
「抓鱼真好玩，我能看一天。」
「@蓝流星@桑切特星，你们旅游项目要不加个抓鱼，好想玩！」
蓝流星、桑切特星都是水域占全球60%以上的旅游星。
前者淡水为主，后者都是海；
各自有很多水上特色项目。
陈舟边忙着解网抓鱼，边不忘跟弹幕互动，笑：“那我多编些渔网到蓝流星卖，不得小发一笔……嘶！”
得意忘形，被石蟹夹住手……幸好戴着手套。
狠狠敲打石蟹蟹壳，逼得它松开巨钳。
抓住石蟹背壳，翻看打量腹部，道：“这么大螃蟹，肉应该不少吧？就是不确定有没有毒……”
先抓，带回去让李药检测。
说不准能吃呢？
「甲壳虫也能吃？」
「陈哥你飘了，小心又食物中毒！」
“甲壳虫？”
“这不是石蟹？”
“哦……”
原来有虫族长成螃蟹模样？
卡在网眼的石蟹，有三四个。
单个小两斤重！
要是能吃，不得爽死！
眼看弹幕偏题，扯到虫族，陈舟举起一个石蟹，笑问：“石蟹性别，大家知道怎么分辩吗？”
「不知道~」
「甲壳虫不是雌雄同体？居然有性别？」
「不是甲壳虫！甲壳幼虫十二条腿，成虫六条腿！」
「谁说我们雌雄同体，成年前会分化性别的好不好！」
陈舟轻咳，另一只手也捉住一只石蟹：“它俩，一公一母，你们看看，哪里不同？”
多数人“弃疗”，自嘲眼瞎，看不出不同。
也有人认真回：个头不同，个大的肯定是公的吧？
「它们腹部那个纹好像不一样？」
陈舟笑：“‘最爱风信子’同学很细心……对，公蟹母蟹腹部形状不同。
“这里有个小盖子，能扣开来，保护着螃蟹肠道和生殖`器官，公的腹盖呈尖长型，母的很宽偏半圆形。
“其实正常情况，性成熟的母蟹比公蟹体型更大！
“这个就是，大个的是母蟹。
“为啥？母蟹怀着宝宝嘛，有很多蟹黄。蟹黄很……据说很好吃！”
「好残忍，好想吃！」
「怀疑……小陈你吃过？」
「呲溜，被说饿了！」
何止观众，陈舟说着说着把自己也说馋了。
决定不磨蹭，收拾完鱼获赶紧回家。
李药今天在山洞。
陈舟第一时间让对方帮忙检测……
好消息，石蟹的肉没毒，没奇怪能量，能吃；
坏消息，石蟹的消化及生殖`器官有剧毒。
意味着公蟹不能吃蟹膏、母蟹没法吃蟹黄……那还吃个屁！
陈舟意兴阑珊。
不死心拆了蟹钳蟹脚，跟红烧鱼一锅烧。
哪想……
比他两根拇指都粗的蟹钳，竟是空壳！
只有一丝丝肉！
浪费感情！
“……”
好在一些香料成熟。
小茴香、孜然，弄些香叶，撒上半碗蒜子，香葱和香菜……起码烧出的鱼，不再有明显腥味。
美美享用一餐全鱼宴。
得到队友和观众一致好评。
陈舟忍不住得意：自己的厨艺越来越精湛啦！
“小陈，这么多鱼吃不完啊！”
“腌！”
“咦……腌了好吃吗？”
“好吃！”
大白条不说；
花鲢主要吃鱼头，鱼肉红烧也好、炖汤也罢，口感都不咋样，不如腌了！
“我帮你杀鱼！”
“好呀！”
陈舟在4号田转悠一圈。
遗憾。
花椒树长得很大了，怎么一直不结果子？
腌鱼加些花椒，格外地香！
算了。
等鱼腌好，吃的时候，焯水加花椒也行。
武械师的刀，耍得漂亮；
一刀清空鱼肚，一刀刮掉鱼鳞、力道一变顺势剁掉鱼头。
变异鱼的头尽量别吃，富集对人体不友好的物质。
陈舟搬出储备盐的罐子。
撒盐，开始给每一条鱼作“马杀鸡”。
盐不是从天坑带过来的石盐。
是李、苏从隔壁山谷盐湖，带回的盐晶……本身有毒，不能直接吃；
李药制毒剂，须分析盐晶提取材料，剩余的“废弃物”，恰好是无毒盐。
不怕盐不够吃。
陈舟撒盐的动作很豪迈。
正值“夏季”气温高，腌鱼宁愿盐多一些，别放少了，鱼肉会臭！
“就这么放在盆里？”
“嗯，先这么压着，让盐腌出水，再风干。”
满满几大盆的鱼。
太多。
简易温室塞不下……搬到二楼储物间。
储物间早晚都晒不到阳光，温度一直偏低。
开水龙头，清洗也快腌入味的手。
转身没提防，阳光斜照，下意识闭了闭眼。
心里嘀咕：时间过得好快。
然而活没干完。
一是石菖蒲要采收了。
李药又在研制新药，用到大量的石菖蒲。
二则几棵茶树已是成株，“春季”短，茶叶没采摘完……哪怕不刷技能，也快老了！
茶叶不但是维塔的“救命良药”，其他每一个人都喜欢喝茶，总怕不够喝！
三是……
要收获芡实了。
本来不是芡实收获季，不过“冬季”期间，芡实搬运到1号棚的池子里养护，这会儿果实早早成熟。
还有紫云英。
尽快腾出空地。
育苗间和温室里的小苗挤满所有空间，该移栽到地里。
“绿肥”改善过的土壤，种东西特别好。
紫云英还是猪猪最爱的饲料。
运往山洞储存，混合别的草料喂猪，猪猪吃得更香。
……
甘草、黄精、黄芪等药材马上也要采收了。
这些先不急。
陈舟搬着满满一盆鸡头（芡实）。
席地而坐。
剥壳、剥皮。
趁着果实刚摘，新鲜外壳好剥，陈舟打算一鼓作气在今天剥完鸡头。
剥着剥着，痛苦面具。
小时候，大伯家专门种植芡实；
每到芡实收获季，放学回家，被叫着去剥鸡头。
剥鸡头可是辛苦活。
请人，请的都是老人妇女，一个人工一天三四十。
一个人还剥不了太多，需要请许多人！
应该让妹子打造个指甲套！
苏靓杀完鱼就出门了。
听到狼嚎，她有些担心，带着机器人（狗），在河谷四处巡逻。
陈舟苦着脸，边剥鸡头米，边瞥着弹幕，找找乐子。
「不是狼，是小狐狸。」
说的“狼嚎”。
苏靓找到声源，没看到狼。
只有一窝小狐狸……
小小的担心消散了。
「哈哈哈哈笑死，给大家看看原生狐狸长相/分享图片」
「狐族不都是大美人吗，兽态这么丑？」
「啊，再也不能直视火星美人了！」
陈舟如今已能完美跟上弹幕的节奏。
“火星美人”他知道，出身兽族的大明星。
自称狐族，人类经纪公司出道，因而联盟的网友对它很熟悉。
其长相妖冶艳丽，拥有一头火红头发，艺名“惑星”，便被粉丝爱称“火星美人”。
对陈舟而言，简直是个活的“狐狸精”；
很好奇。
偷偷逛过对方的明星社区。
没看到它的兽型。
可惜。
至于美不美的……
反正都不如聂昭。
尤其在气质拿捏上，“美名”最盛的金翎王子，比起主角都差了些。
陈舟被满屏“哈哈哈”吵到眼睛。
好奇点开网友分享的狐狸照片。
“噗……咳咳。”
好家伙！
老熟人……不，是老熟悉的“表情包”。
藏狐！
似乎也是变异的。
个头不如家猫大！
颜艺比在地球时更加夸张！
看一眼，就忍不住喷笑。
陈舟想起那天误闯的兔狲……也是。
有卧龙的地方怎能没有凤雏？
地球上兔狲、藏狐的栖息地原本也重合。
陈舟瞅着弹幕，忍俊不禁。
可怜狐族……
莫名奇妙，被“败坏”名声。
尤其那位“火星美人”。
有网友把它人形跟藏狐P到一块了！
第067章 二合一
“锯齿山迁来一对苍鸮夫妻, 孵出七八只崽，那边食物不够，夫妻鸟跑到南岸抓小动物。藏狐模拟狼叫, 就想吓退苍鸮。”
“猫头鹰吗？这么厉害？”
“翼展目测有两米, 小陈你平常也得注意天上，不确定苍鸮会不会攻击人。”
“明白~”
“这个……还要剥皮吗？”苏靓话锋一转，“我帮你。”
陈舟拿起盆里没剥皮的芡实：“不用，这些拿去煮，当零食吃。”
一直低着头，后颈发酸。
草草剥掉剩余几颗鸡头的外壳……不想剥皮啦！
“好耶！”
苏靓满怀期待：“看着就很好吃……”
陈舟随口回：“还行。”
清扫台面上鸡头壳、芡实皮, 倒进堆肥箱。
洗手、擦干净水。
检查“摊青”的茶叶……可以炒了。
相当忙碌。
晚餐都没好好吃。
忙到近十点，端着一盘煮熟的芡实回到房间。
芡实火候过头，皮有些烂, 倒是方便去皮。
没什么明显的味道，有几分像莲子, 新鲜的吃着微微清甜。
粉粉糯糯, 因为淀粉含量多吧。
说起来，“勾芡”的“芡”原本说的就是芡实，好像？
懒懒靠躺在床上，陈舟有一搭没一搭跟弹幕聊天。
“春节有什么特别活动？”
“哪一天春节？”
下意识瞅着光脑日期：【新元4996年12月17日】
恍惚。
再过一个月, 穿书就一整年了！
「卡特拉玛宇宙过来的吗？春节都不知道哪一天？」
「噗, 忙糊涂了吧。」
「什么！这就要春节了？」
「时间过得好快！」
陈舟挽尊：“没注意到日子……剩半个月就过年了吗，好快！”
「没半个月, 今年小年, 只有29号。」
「春节不搞一波福利？」
陈舟心不在焉敷衍着弹幕, 开启光脑浏览模式。
搜索。
哦，星际不分什么农历阳历, 1月1号新年，也即春节。
“春节”称呼从迁徙时代延续至今。
5000年前，人类占领新汉星河，向全星际宣布银河联盟成立的那一天，确定“新元”1年1月1日。
春节便是新年第一天。
没农历阳历，不过有“大年”、“小年”区分。
大年最多366天，小年最少360天。
今年便是小年，正常有31天的12月，到29日就截止。
具体如何确定“大年”、“小年”很复杂……不重要，普通人看日历就行。
「我说呢，月见草怎么突然涨价，一盆168！」
「去！特么抢钱啊！」
「咋涨这么多？」
「不说了吗，春节。买花的人一下暴增。」
「@风大将：我记得你，不是盲盒开到月见草了？为啥还买？」
「@我不该多那一嘴：养死了（痛哭流涕」
「月见草都养不活的人就没必要养花了吧？」
「扎心了。」
「别那么绝对，我月见草就没播种成功过，但多肉养得很好啊。」
「@看到我养的肉了吗：是你，肉大佬！」
「哇，肉大佬，向你表白笔芯~」
「肉大佬，分享叶子不？」
网友热情簇拥“看到我养的肉了吗”，外加这个ID确实吸引人，陈舟暗搓搓点开对方的主页。
窥探——
是“种植大赛”的参赛选手，目前票选在第六名！
翻着视频记录，对方参赛时间有些迟了；
靠其自行杂交多肉，培育“前所未有”的新品；
吸引无数关注……随着“新品”多肉，从一颗种子长成小指甲盖大的鼻屎苗，人气迅速飙升。
评论区热闹非凡，大多是彩虹屁；
少数质疑的，怀疑他/她所谓“新品”是噱头。
那么小鼻屎苗，看不出跟别的多肉有啥区别！
陈舟将“新品”鼻屎苗放大再放大。
不自觉挑眉。
「呼叫陈哥！」
陈舟回神，刚被他“视奸”的人一直在呼叫他，好脾气回应：“有什么问题吗，这位‘看到我养的肉了吗’？”
「陈哥看我ID（害羞」
陈舟一本正经脸：“唔……稍等，我进你主页看看。”
反正没开启共享模式，网友也不知道他在看啥。
脸不红，心不跳。
谁料，弹幕吵起来了——
「烦死引流怪。」
「想出名想疯了吧？」
「这样对其他参赛选手是不是不公平？」
「谁叫人家会炒作，鼻屎苗什么也看不出来，吹嘘啥新品种，把他能的」
「阴阳怪气啥，粉丝跟主播正常互动，怎么就引流了？」
「肉大佬怎么不能了？全程录屏很清楚好不，中间失败的也没隐瞒」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注意场合，陈哥忽视我吧」
「啧，前面几个好酸哦！」
「我只想知道，杂交新品种是真的还是嘘头？」
「服了，什么都能吵起来！」
陈舟：“……”
他也是服。
不过，直觉“看到我养的肉了吗”没什么心眼，单纯高兴，才忍不住在弹幕分享他/她培育出的新品种。
看对方刷着道歉、可怜兮兮的，陈舟想想，帮忙说了一句：“确实是新品，我送出的多肉和种子，没这个品种。
“很明显啊，你们放大影像，这个鼻屎苗是不是叶子颜色比一般的多肉白透？
“还有睫毛和暗纹，多漂亮！”
陈舟看到“看到我养的肉了吗”视频其实有些惊喜，语气笃定，问：“我猜是白月影和某个东云杂交的？”
视频从收种然后播种开始，没出现父母本正面，因而引起一些人猜疑，倒也不怪。
听到陈舟的话，“看到我养的肉了吗”立马重振精神。
「对对对对！」
「陈哥太牛了，这都看出来了。」
「怪我傻逼，多点了一下，结果授粉过程没录制出来。」
「是白月影和东云杂，嘿嘿，欧皇附体，不但中奖抽到多肉，还抢到盲盒。」
「盲盒开到彼岸花种球，跟@脉脉爱花交换的白月影。」
“看到我养的肉了吗”巴拉巴拉激动地说了好一通。
听说他/她的狗屎运，弹幕也不吵了。
同仇敌忾，讨伐“该死的欧皇”！
陈舟于是附和：“确实欧，那一批彼岸花就一个球吧？”
七八种石蒜盲盒，每个品种不一样；
“彼岸花”即红花石蒜，美丽花园编造的故事迅速流传、已广为人知，红花石蒜成为普罗大众最喜爱的花卉之一。
拿“彼岸花”换多肉，对面自然乐意！
“看到我养的肉了吗”不但盲盒开到石蒜，抽奖唯二大多肉，东云杂和白月影，都到他/她手中，可不欧皇皇中皇吗！
陈舟都有些嫉妒。
「陈哥，你能帮忙想个好听的名字吗？」
说的是“新品”多肉。
之所以打引号，因为对陈舟来说，对方培育的“新品”非常熟悉、也是他最喜欢的多肉品种之一。
白女王。
陈舟就笑了：“可以啊，叫白女王……行不？”
“看到我养的肉了吗”尚没提出异议，弹幕一群杠精先唱起反调。
「为什么叫白女王？白公主不行？」
「性别歧视是吧？不能是白王子吗？」
「一定要有“白”吗？就不能是绿王子？」
「我觉得像玉琉璃，不如叫白东杂吧！」
「@不嘴不舒服：呃，还以为你要说叫玉琉璃呢，为啥叫白东杂？」
「白月影和东云杂交的嘛！」
陈舟回：“它很白透，给人感觉特别纯洁，气质高贵、冰雪凛然……女王听着比公主霸气嘛！”
「那不如叫冰雪女王？」
「冰雪王子！」
「好耶，就叫它白女王！」
“看到我养的肉了吗”是个合格的水友，欣然采纳陈舟建议。
确定“新品”名为白女王。
陈舟松了一口气。
超爱白女王。
可不想换别的乱七八糟名字。
暗想：自己要不也多搞些杂交，纯靠“筛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筛到白女王！
以后会筛选出越来越多的多肉品种，也好有个“正大光明”的来历。
总不能硬说全是挖到的种子，或者都是自然变异的吧？
杂交的事不急。
瞅一眼时间，陈舟无声叹息，面上笑：“没啥困意，我打算看看‘种植大赛’其他作品，这段时间忙，一直没怎么关注……大家要一起看吗？”
免得有人再说“看到我养的肉了吗”引流。
陈舟轻挠脸颊：没想到自己这么火了呀！
虽说不参与“种植大赛”评选活动……
到底跟自己有脱不开的关系。
「看看看！」
「我一直有关注，妈耶，都好厉害！」
「陈哥能不能说说，你最喜欢哪一个？」
「前100名都好熟悉，不如看随机刷新，有些很好玩。」
“投屏”共享。
陈舟先按照人气票排名，从第一名往下挨个看。
第一名依旧是“牛吃不到嫩草”，正是她带起“种植大赛”的节奏。
不到10平的阳台，打造成小花境。
花卉与绿植，错落布置，非常有设计感！
陈舟注意到爆盆的古代稀，忍不住感慨：“养得真好！”
要不是自己有异能，古代稀恐怕养得不如这位。
时间有些晚。
陈舟没仔细刷每一个投稿视频，主要挑会展示细节的全息影像看。
比如第二名，三种倒挂金钟嫁接在一棵上，非常吸人眼球！
要不是他/她只种这么一种，投稿太晚，说不准能冲第一名！
还有第三名，不知怎么弄到的红白莲莲子；
也是杂交。
可惜性状不稳定，一会儿开白花、一会儿开粉花，一会儿开出白粉渐变的花。
不管什么颜色，荷花颜值高，符合绝大对数人的审美，排名自然高。
陈舟一边刷一边惊叹。
难免有些压力。
个个都是人才……还好自己有金手指，嘿！
刷完前100名。
陈舟听从一些观众建议，取消排名模式，随机刷新参赛作品。
确实……
有趣多了。
一觉睡醒发现立枯病，怎么也救不回来的。
家人听说粪便是天然肥料，让七八岁小孩对着绿植尿尿……视频结束于一场兄弟斗殴。
播种反复失败，终于成功坐瓜的香瓜，被闯入的异禽连盆一起叼走。
千奇百怪的状况，当事人欲哭无泪；
旁观者看着乐不可支。
满屏“哈哈哈”的。
陈舟轻咳：搁这“不要笑挑战”呢？
身为主播须注意影响，忍笑忍得好辛苦。
装模作样作点评，转移一下注意力——
“立枯病确实难救，要是发现得早，剪下健康的枝条扦插，有一定几率成活。”
“宁可薄肥勤施，不能施肥过量，小孩尿太肥啦！”
“这种情况其实还有救，换土洗根，用火山石或者类似植料缓苗，只浇清水，修剪一些枝条叶子减少消耗……”
“阳台养花，要做好安全措施，不光怕异禽异虫，万一突然刮个大风，高空坠物可不好。”
“……”
克制不住想打呵欠。
一看时间快两点，顶不住了。
跟弹幕招呼声，关掉“投屏”，陈舟不情不愿起床……有一批植物需刷技能了。
直到三点，才躺回睡眠胶囊。
【是否开启“技能训练场”？】
陈舟迷迷糊糊，“看”到系统提示。
无语。
不想理会。
接着睡……
三秒后，认命选择“是”。
破系统老是抽。
“技能训练场”时有时无的……架不住，效果倍儿棒！
上个几堂课，技能熟练度飙升。
土技能一个4级、另一个3级进度条也快满了，想早些提上去；
还有“木·绿化”……
异能卡在A+，找不到突破瓶颈的办法。
直觉得先升满全部技能。
反正梦里上课不影响第二天的精神。
陈舟苦着脸，跟一堆辣眼睛的东西对战。
四个课时上完。
不出意外，早上赖床了。
嗯？
隐隐好像听到聂昭的声音！
陈舟下意识竖起耳朵——
“……委托……菜……不急。”
真是聂昭！
睡意莫名消退。
一骨碌起身。
“怎么就你一个人？”
“维塔带着阿宝猎食去了，等会儿过来。”
“你们俩？”
“嗯，顺路帮忙买菜。”
“买菜？”
说：
主角团路过遗迹，那里一群人商讨着要不要找陈舟买菜……
考古团队当然带了足够的食物储备，不想，遇到类人猿族群。
工作人员赶忙保护设备和考古发掘箱……
谁料，类人猿偷袭只为食物。
合成蔬果包全抢走！
那么多异能者、雇佣兵，可以狩猎，倒不怕饿着；
但……
总吃含能量的肉，肠胃消化不好。
陈舟恍悟：“原来是这样……蔬菜有的是，不用给钱。”
尤其空心菜和茼蒿，吃吐了快，拿去喂猪。
晒干的紫云英，常用作引火……
还有野菜，金山苣、蒲公英什么的平常都不吃了。
“野大豆野红豆来一袋，你可以教教他们怎么发豆芽。”
“好哦~”
“唔，不急的话，你明天再走？马上茭白成熟了，请他们也尝尝鲜。”
“嗯~”
想起罗罗园长说的那些考古事迹，陈舟对这一行从业者无比佩服。
乐于分享自己种的蔬菜瓜果。
而且，拿到那些香料种子，也算欠了老专家的人情。
聂昭的厨艺越发精湛。
陈舟捏着豌豆黄塞嘴里，一口接一口，吃着停不下来。
感动到哭——主角太能干了！
他就“这样”、“那样”地说，自己都觉得表达得不清不楚。
聂昭听懂了，一次就成功做出豌豆黄……利用其对水元素精细到极致的掌控，糖稀跟点心充分融合而不影响口感。
又香又甜，但没有太甜，好吃到爆！
同样是十根手指、一双手，聂昭做的怎么就是比自己做的美味？
比如南瓜汤。
对方大胆创新，茴香、孜然和香叶，磨粉调配，调制汤羹。
些许咸，些许甜。
没加蘑菇。
放入芡实和莲子。
味道特别奇妙。
不爱咸甜口的陈舟，喝一口就上头，呲溜呲溜喝满满一大碗！
弹幕嗷嗷叫！
满屏彩虹屁夹杂虎狼之言。
恨不能通过星网把聂昭打晕带回家……让他做自己专属厨师！
陈舟意犹未尽喝完最后一口南瓜汤。
暗叹：于美食方面，自己确实比聂昭少了些灵性。
“不够吃吗？我再做些？”
“不用，吃饱了……”
何止。
简直快撑死啦！
太好吃了，控制不住嘴巴。
一直塞，塞到肚子实在装不下！
苏靓跟维塔抢着收拾餐具。
聂昭注意到莲塘旁堆叠的几块青石，明显有人工打磨的痕迹，好奇问：“这是做什么？”
陈舟利用石桌掩护，悄悄揉肚，漫不在意回：“石磨。”
“石磨？磨什么东西用的？”
“嗯，打算用来磨豆子，以后有了谷物……唔？”
陈舟眼睛一亮，期待地看着银发青年：“这些石头太硬了，磨不动。”
用土技能也得费好大力气，只能让石块碎裂，没法如自己所愿塑造特定形状。
“你能帮忙做成石磨吗？”
小读者心里，主角无所不能。
主角没辜负小读者的期许，满口答应：“我试试。”
就问：“能说说石磨什么样子吗？”
陈舟拿起小石子，在地面作画。
画出的石磨结构十足“灵魂”。
“这里安个轴……”
“磨齿……两面得不一样，好像？”
聂昭认真听，沉吟片刻，点头：“我明白了。”
陈舟轻咳：“麻烦你……做不出来也没事。”
大不了，实在有需求，再找李药借制药工具，或者让苏靓帮忙打造个压榨机。
制作石磨不过是突发奇想。
想给网友演示某些“古法”，营造一下节目效果。
聂昭笑：“我尽力。”
陈舟连连点头，坐在一旁好奇观看。
自雪山巅搬运的青石质地坚硬，聂昭一刀下去只留一丝划痕。
陈舟随后察觉到对方气息的变化。
玄而又玄的感觉。
聂昭动用土、金、水多元素异能……
“呵……唔。”
好困。
险些没忍住打呵欠。
陈舟连忙捂嘴。
聂昭分神，抬目看向困顿的某人：“你先去睡吧~”
陈舟想摇头，可昨晚睡眠太少，眼睛快睁不开……
“哦。”
“我睡了。”
“你也早些睡……石磨我也不必需用。”
一口气叮嘱完后，道：“晚安！”
聂昭挥手：“安~”
「老聂真是实诚人，忙活一整晚。」
「羡慕，有这样的朋友真好。」
「看起来就两块石头……有什么用？」
陈舟刚起床，看到弹幕，微微一愣。
聂昭整晚没睡吗？
有些懊恼。
尤其看到石磨竟真给做出来了……
维塔好奇且手贱，往磨眼里塞一把碳土粒。
“吱呀”“吱呀”推着磨。
不一会儿，碳土碾成黑黑的粉末。
“这个好玩……”
半兽人笑。
被聂昭阻止，让他把弄脏的磨盘搬去清洗。
陈舟越发不好意思：“你昨晚没睡啊……”
聂昭满脸无所谓：“异能者几天不睡也没什么。”
陈舟：“……”
看来自己是个假的异能者。
聂昭指指着莲塘护栏上一排杯子大的小花盆：“碎青石，我给做成花盆，怎么样？”
陈舟笑：“好啊，正好养多肉。”
想多肉颜色、形状更好看，就得小盆控养。
陈舟对聂昭满心的感激……
突然想起一件事。
忙道：“葡萄酒能喝了，我拿给你？”
聂昭目光灼灼：“好~”
陈舟颠儿颠跑上楼，搬出一罐……差不多六七斤的葡萄酒。
献宝似的，给银发青年倒了满杯。
自酿葡萄酒有十多度吧。
陈舟不满30岁，法律规定不准喝酒。
容器打开，飘出一股特殊的香气。
陈舟不自觉吸吸鼻子：很好闻的气味。
酒色棕红，酒质清澈。
应该酿得很成功……
聂昭毫无防备，端起火山玻璃杯，就灌了一口。
“唔。”
眼神奇异。
满眼期待没错过对方一点细微表情的陈舟，心里一突……
糟！
忘请李药检测。
别是甲醇超标了吧？
“我也要喝，小陈老板你……”
维塔急到扑棱着翅膀，飞越莲塘，扑向岩石桌。
陈舟没来得及开口，聂昭迅速倒出另一杯葡萄酒，塞给半兽人。
半兽人急不可耐，特豪爽地一口闷——
“噗……呜呜！”
显然，维塔想吐出葡萄酒，被早有提防的聂昭，“先下手为强”用冰封着其嘴巴，没真让酒喷出来。
聂昭端起玻璃杯，喝了第二口，迎着半兽人怒视的目光，不紧不慢道：“浪费可耻。”
「……」
「维塔这是什么反应？」
「好香啊，感觉好好喝。」
「看维塔扭曲的表情，我保持怀疑。」
「可恶的小陈，好偏心，只记得老聂，也不分享给咱！」
陈舟不由得迟疑。
看聂昭微妙的表情，以及维塔过火的反应……
感觉不对劲。
可，聂昭又一口接一口地喝……
“尝尝？”
“我没满30岁……”
“这个度数不高，我保证~”
陈舟信任主角。
接过杯子，忐忑不安地抿了一小口——
“噗！”
特喵的咋这么酸！
就说……
闻着“葡萄酒”香味不太对。
莫名的熟悉。
哪是酒啊！
根本就是醋！
第068章 二合一
聂昭心满意足, 装满一水袋葡萄醋，带着蔬菜瓜果，随维塔的金瞳隼离开。
“下次一定酿成酒的！”
“相信你~”
目送巨禽飞远。
陈舟回山洞, 倒出一小杯葡萄醋……
不死心再尝一口。
嘶！
真特喵酸！
在现代他偶尔会买果醋, 没见这么酸的！
好消息是李药检测过，确定葡萄酒……葡萄醋正常食用没问题。
“我提炼出酵母，要试试吗？”
看到某人怀疑人生的表情，药剂师难得多嘴一句。
“诶？”
陈舟重振精神：“能酿酒的酵母？”
李药轻颔首：“葡萄皮上的，应该可以。”
「居然还不死心？」
「检索到酿酒和酿醋的区别……嗯，小陈你努努力, 下次一定成功！」
「就我觉得醋更好喝吗？讨厌酒精味。」
「@脉脉爱花：我也」
「醋好喝+1」
「不行，感觉牙齿快酸掉了！」
「想想很神奇哎，没经过特别加工, 水果就变成酒或者醋」
经过几轮“四季”变化，葡萄藤已是庞然大物。
同时扦插十来株, 长势有好有坏, 都活了……其中五株开始结果，品质看着不太好。
陈舟刷着“木·生长”，次日，大葡萄藤的葡萄基本成熟。
整整60串！
每串葡萄超过2斤！
取40串葡萄, 分四个容器, 酿制葡萄酒。
——总不能四罐全变成醋吧？
酒变醋，估摸没放冰糖, 酵母营养不良从而酿制失败。
如今有药剂大师培育的酵母……陈舟信心满满！
剩余20串葡萄, 成熟度不够；
再养一养, 尝试晾葡萄干。
过年了，小零食提前准备起来。
临时“加塞”制作葡萄酒和葡萄干, 活堆积到一块。
一时间，忙到脚不沾地。
丝瓜、菜瓜老了。
大半已采摘，让聂昭带给考古团队。
剩余的，留几个作种，有的另有他用。
比如丝瓜。
老丝瓜晒干，去皮只剩筋络，刷碗刷锅比任何抹布、钢丝球都好使！
菜瓜去蒂，刮净瓜瓤。
切成条。
晾晒。
等晒到疲软，半干不干的，用盐水泡腌。
腌泡菜瓜，很爽口的一道小菜。
随后收获野大豆、野红豆。
散落在地的豆子懒得捡。
采摘着没完全炸开的豆荚。
摊平簸箕间，晒干。
陈舟来到另一批成株快要开花的野豆前。
合成！
合成！
……
【SSr：蚕豆】！
终于合成成功了！
还是一连合成出两粒蚕豆！
陈舟大喜过望。
唯一可惜的不是大豆。
转念想，大豆可能是Ur，野红豆Sr，没法越级合成。
至于让野大豆合成……失败好几十回，不指望了，不如寄希望于“筛选”；
或者，等着绿化研究所优选。
绿化研究所，以及各大育种机构对野大豆兴趣特别高。
已达成近二十万粒野大豆的交易。
开垦的地不够种，陈舟不得不直接播种在山谷焦土地上……幸好野豆生命力足够顽强，长势强劲，堪比拉拉秧、菟丝子了。
给两枚蚕豆催芽完毕。
取前些天收获的野大豆浸泡。
石磨有了，何不试试磨豆腐？
没卤水，但李药有石膏啊！
陈舟老家有过年磨豆腐的习俗；
泡上一桶甚至几桶黄豆，挑到豆腐坊请人做豆腐，按黄豆重量给钱。
隔壁村距离他家不到三里路的表舅爷，祖传做豆腐的；
用的石膏。
陈舟离职回家，几个年他都是亲自提桶泡好的黄豆去表舅爷家。
顺便在豆腐坊帮忙，称得上有经验。
陈舟摸摸干燥后越加显小的大豆，不确定野豆能不能做豆腐……按理说没问题。
不敢泡多。
先取两斤试试水。
野豆非常干，估摸得泡到明天。
「咦，星舰这回这么早？」
「是因为快过年了吗？」
「跟过年有啥关系？」
「每回星舰来前，陈哥不都发一波福利嘛，一年一度的春节当然不能错过。」
「想多了，给考古那边运送物资的。」
陈舟确实有考虑春节发一波福利。
既然星舰提前到来……
跟经纪人沟通后，陈舟暂停手里的活，问工作人员要来许多“营养保鲜袋”。
“营养保鲜袋”是绿化研究所专门弄出来，长途运输绿植用的。
保证绿植在星际旅行中不死。
陈舟交易的绿植越来越多，对袋子需求骤升；
大多用的简配版，保鲜保活最多30天……基本够了。
——距离远的，可换活体专用星舱加急“派件”，运输费成本高，速度却很快。
“都想要春节福利，就遂大家的心愿吧！”
“老样子，抽奖加盲盒。”
“抽奖人数翻倍，来个20轮，其中10轮盲盒。”
“晚点再上架一万个盲盒……对，5000个会员、5000个普通的。”
「不要啊，才一万个，根本抢不到。」
「说好五万个盲盒呢？」
“这回窗口期短，来不及打包那么多……”
陈舟神秘一笑：“2000个盲盒鲜花，你们真的不要？”
「！！！」
「要要要！」
「我失忆了，刚刚谁说不要的？」
「啊啊啊鲜花！你个负心汉，终于不吊着咱了！」
无论店铺盲盒，或者抽奖，除多肉那回，陈舟绝大多数抽/卖的都是种子（球）；
扦插苗只卖/送给纯净森林和各个合作方。
可想而知，说上架鲜花，网友有多么激动！
陈舟打预防针：“考虑运输问题，鲜花盲盒每个只有一株苗，而且都是小苗，像落新妇这样大棵的暂不上架，希望大家谅解。”
「谅解！」
「所以有哪些花啊？可以点单不？」
“不能点单哦。”
陈舟设置完快捷抽奖，来到4号大田……
一大片“草”地前蹲下。
摸摸羽毛般小叶子，说：“这个，大家有印象不？”
「我有印象！开小粉花，很娇的感觉。」
「没注意过诶，叶子好可爱，跟合欢有点像，是亲戚吗？」
「叫什么什么春花？」
不怪网友印象不深。
陈舟急于留种子，花期也刷20倍速，大家也不可能24小时一直蹲守直播间，很多人就错过了开花。
“安徽羽叶报春，跟合欢没关系。”
“旁边这些大叶子，是陕西羽叶报春。”
“他俩是亲戚。”
“报春，报知春天到来，是不是很契合春节的氛围？”
陈舟一边说，一边拔起小小一簇“羽毛”：“扩繁数量不够多，所以每个盲盒就这么一小撮……不过安徽羽叶报春很能繁衍，给授粉后能结很多籽，不会授粉也不要紧，它自己会分株。”
2000鲜花盲盒，安徽羽叶报春占800个；
再来800份喜林草……河滩那边盛放着一片蓝色的海，挑些刚打花苞的。
“50份陕西羽叶报春。”
“哪一个更好看？看个人审美。”
“单看花，陕西羽叶报春更仙气；整体上，我更喜欢安徽羽叶报春，羽毛似的叶子和满天星似的开花效果，很清新可爱。”
报春花原本都是小野花；
陈舟穿越前，两种报春花突然火了……随便点开个春花推荐视频，都有报春花的身影。
安徽羽叶报春和陕西羽叶报春是本土花卉；
自然也有对应的“洋品种”。
“欧报春来50份……”
“欧皇的欧？”
“哈哈，可以这么说。”
“不好看？等开花了就好看啦！”
陈舟默默认同“秃头造景师”的说辞。
他也觉得欧报春……颜值不如本土报春花。
卵形叶子皱巴巴的真丑。
胜在花朵妖艳，色彩丰富。
「冲着欧报春的名字，我也要抢一个！」
「至今不懂，欧皇、欧气什么意思。」
「精灵语有个“欧”的发音，代表祝福、恩赐，欧皇大概就这么来的？」
「学过一点精灵语，没听说过这个说法！」
「小陈学的高能音乐，精灵遗谱是精灵古语吧，跟正常精灵语不一样。」
弹幕扯远了。
陈舟小小心虚。
不过，想扯清楚“欧皇”的意思，要解释的东西太多……算了。
精灵语就精灵语吧！
陈舟转移阵地，来到长长的花架前：“再来50盆仙客来。
“目前只有大红色，春节嘛，红色喜庆。”
“也算一种报春……买到的人注意了，等它开完花、叶子枯萎，千万别扔，不是死了。”
“天气一热，仙客来会休眠。”
“等天凉，块根会重新抽芽长叶的。”
“仙客来跟报春花，都在室内散光养护，暴晒可能伤到叶子。”
“偏干养，别浇太多水。”
“尤其陕西羽叶报春，浇水注意避开叶心，防止烂叶。”
「好难养的样子……」
「不怕，我都做了笔记，嘿嘿，理论尽在掌握，就差抢到花了」
「期待最后50盆会是什么花？」
“大家别怕，我挑的花都不难养，只要留意我提醒的几个点就行。”
绕到花架另一端。
给大家展示最后50棵……
“迎春花。”
陈舟笑：“有报春，自然不能少了迎春。
“这些扦插苗，苗龄短，估摸今年不会开花。
“不过这个最好养了。”
迎春花母本刚好在这个“春季”开放。
没刷倍速，一直开花到现在。
瀑布一般的枝条，开满明亮的黄……很受观众喜爱。
“迎春”寓意也美。
哪怕说正常得养个一两年才开花，网友依旧趋之若鹜。
有工作人员、机器人协助；
李药甚至没再研制他的药剂，跟苏靓一起帮忙……
卡着窗口极限，完成所有盲盒的打包！
银星映画很懂得讨主播和观众欢心。
早早联系星旅货运机构，空间站对接，第一时间转运；
争取以最快速度，把盲盒送到买家手里。
“派件”的事，陈舟管不着。
反正福利他发了，早晚能到网友手里。
眼下忙着做豆腐。
聂昭帮忙打造的小石磨，刚好适合一个人手推。
体质数值堆起来后，陈舟明显感到力量增强。
磨着豆浆，轻轻松松。
——也可能分量少。
「这个磨子好玩！」
「在做豆子汤？昨天看泡豆子，还以为又要闷豆芽呢！」
「这个味道……你们觉不觉得有点腥？」
「腥！豆芽也腥，吃不惯。」
陈舟忍不住乐：豆子汤什么鬼！
纠正：“豆子磨出来的叫豆浆……暂时不搞豆浆喝。”
他也不喜欢。
生豆浆磨好了。
上锅开煮。
陈舟看视频，许多做豆腐的教程是在这一步先过滤豆渣，再煮开。
跟表舅爷的步骤不一样。
他还是按照自己熟悉的方式来。
先煮。
再滤渣。
滤出来的豆腐渣，拌盐炒一炒，风味很特别……偶尔吃吃，怪新鲜的。
听爷爷说，老一辈日子苦，豆腐渣作小菜吃，吃好多天！
现在嘛……
表舅爷家豆腐渣转手卖给养猪场。
健康优质的猪饲料！
陈舟留一小碟豆腐渣，给队友、网友尝个鲜。
他反正不爱吃。
多余的喂猪。
先前在天坑苏靓制作的过滤布，派上用场。
豆子不多，过滤很轻松。
滤完渣的豆浆回锅继续烧。
小火慢烧。
慢慢开始“出油”。
“油”在豆浆表层慢慢凝结……
陈舟一手扇风，一手持着木棍，“虎视眈眈”。
目光一凝——
木棍贴着锅边下去，迅速挑起一张油豆皮！
油豆皮可谓陈舟最爱的豆制品。
可惜，市场上现在卖的，皮都太厚，不够香。
能理解。
压出来的豆皮，肯定不如一锅豆浆才凝结出一张的精华豆皮！
「！！！」
「这是什么道理？」
「明明一锅水，咋捞出这么一个……这叫啥？」
「魔法！」
陈舟笑得开心：“豆皮。非常好吃！”
有点后悔。
应该多泡些豆子的。
这么小小一张油豆皮，不够他一口吃的。
豆皮挂起来晾着。
灶膛火还在烧，陈舟不敢稍停。
先把明火熄灭。
趁着豆浆冷却工夫，温水化开点点石膏粉。
浇到锅里，快速搅拌，让石膏水跟豆浆充分融合。
盖上锅盖。
炭火余烬起到保温作用。
挑了根作柴禾用的长木头；
削得方方正正；
裁断差不多长的八节……不重要。
拿出两个盆，翻过来扣在岩石台面上。
木棍在盆底面摆放，形成四四方方一个“模具”；
陈舟甚至懒得钉起来，捡几块青石，抵着“磨具”四周。
两个模具。
各自铺上大号的过滤布，到时倒入豆花，盖上板子、看情况压几块石头。
想吃嫩豆腐，时间压短些；
想吃板干，得压很久。
做好一切准备工作，陈舟洗手。
拿起碗勺。
揭锅盖……
豆浆成功凝固，化作玉白水嫩的豆腐脑。
不出意外，弹幕惊叹不已。
都在夸“好美”。
“美不美是次要，关键很好吃。”
“跟豆浆不同，完全不腥，是不是？”
“怎么吃？”
“等等……”
陈舟很体贴。
直接弄出两个小碗——
一份简单粗暴，加糖稀。
一份加盐和葱花，香菜单独在一个碟子里，喜欢香菜的自己添加。
陈舟满足地吃着甜豆腐脑。
咸口的也喜欢，可惜少了辣椒和醋……
等等！
有葡萄醋啊，可以试试！
放下吃到一半的甜豆腐脑，拿杯子上储物间，倒了些果醋。
葡萄醋酸是酸，但也有些甜味；
加到咸豆腐脑里，味道略显复杂微妙……别具风味，陈舟还能接受。
“大家……”
问题卡住嗓子眼。
很好。
可以不用问了。
这么一会儿功夫，弹幕就“甜豆腐脑好吃”还是“咸豆腐脑好吃”发生激烈的战斗！
有说都喜欢的中间派被打成没原则的“墙头草”。
还有喜欢酸口……只加葡萄醋的，被三派批成异类。
「豆子是蔬菜好不，甜的好恶心！」
「谁规定豆子做的就是蔬菜，豌豆黄不也是传统点心？」
「谁规定蔬菜不能甜口？」
「香菜拌豆腐好香，大家一定试试！」
「讨厌臭虫菜！」
咸党和甜党；
中间派和酸党；
爱香菜党和恨香菜党……
打得不可开交！
陈舟瑟瑟发抖。
生怕搅进混战中。
结果，还是被网友发现，他吃完甜豆腐脑又吃咸豆腐脑，咸的里头加了酸……被几派人怒斥“叛徒”！
无语望天。
网友一如既往，这么……
闲得蛋疼！
“战场”从直播间蔓延到外面。
当天，“甜豆腐脑vs咸豆腐脑”冲上热搜尾巴。
吵得那叫昏天黑地。
为“荒星改造”和陈舟直播间吸引新的一波流量。
好多人想尝一尝豆腐脑是什么味。
正好，苏靓、李药回来了，陈舟特地留着他们的份。
一个选甜，一个选咸，同时分享到直播间。
于是新一轮掰头，在二人直播间点燃！
陈舟严重怀疑，幕后有人在带节奏。
可能是……
银星映画官方？
【0122：银星映画确实很会炒作。】
【沉船：对吧对吧。】
【0122：所以你喜欢甜的、咸的还是酸的？】
陈舟瞬间警惕。
当前星网，喜欢甜或咸的豆腐脑……
是非常敏感的问题！
【沉船：你呢？】
【0122：我都喜欢~】
【沉船：我也……知音啊！】
【0122：/[喷瓜邀请你跳舞]】
【沉船：/[菟丝子给你热情抱抱]】
【0122：老狂拉着维塔，跟他兄弟、中校打起来了。】
【沉船：怎么回事（震惊】
【0122：因为豆腐脑选票产生争议嘛】
陈舟：“……”
主角团也这么无聊的吗？
【沉船：维塔应该是甜党吧？老狂怎么跟他站一边了？】
【0122：很意外呢，老狂喜欢甜豆腐脑。】
【沉船：咦！】
【0122：张望喜欢咸的，中校偏好酸口的。】
陈舟默默祈祷：主角团不至于因为豆腐脑吃甜还是吃咸的问题分崩离析吧？
不对！
【沉船：他们没说你是叛徒？】
【0122：说了（生气】
【沉船：你没参战？】
【0122：我把他们全冻起来了（得意】
陈舟忍俊不禁。
难怪年龄最小的聂昭，成为团队核心……就暴力镇压是吧！
【沉船：马上过年，你们要不过来一起？反正也不远。到时我多做些豆腐，不光豆腐脑，板干、豆腐果、油豆皮什么的都好吃！】
【0122：葡萄酒好了没？】
【沉船：……到春节估计差不多，李大`师给培育了酵母，发酵速度超快。】
【0122：好哦~】
暴雪骤停。
聂昭一行人风尘仆仆赶至山洞。
正是12月29日，一年的最后一天。
陈舟看到聂昭欣喜，完全不客气：“你来得正巧，这些葡萄干，能不能帮忙‘拧’干？”
捻起一颗葡萄干：“这个程度的就可以。”
聂昭欣然点头：“好。”
维塔迫不及待开口：“小陈老板，豆腐脑呢？”
陈舟指指泡豆子的盆：“晚上做……”
张望突然问：“小陈最喜欢什么口味的豆腐脑？”
陈舟默，几秒后，答非所问：“西瓜成熟了，赶路渴了吧，我去摘……”
转身匆匆去往大棚。
“扑哧……”
一声轻笑。
他听出来了，聂昭！
是在嘲笑自己吗？
「笑死，吵几天了，怎么还在争？」
「可怜的小陈，跟我一模一样反应。」
「原则问题，怎能不争！」
「打住打住！咸党甜党要吵去外面吵，别影响大家看直播。」
「喂，我们酸党就这么没存在感？」
「……」
陈舟瞅着弹幕，不由得无奈。
当然，他知道绝大多数人是在玩梗。
不过梗玩多了也没意思。
转移话题：“大家盲盒收到没？星舱加急派件，据说速度很快。”
水友很给面子。
没再揪着豆腐脑咸甜说事。
都在哭诉中不了奖、还抢不到盲盒，非酋老非了！
少数人凡尔赛。
说什么快递等得急死了。
而在亚加星系的，反馈都已经收到货。
「哭哭哭，风信子！」
「就装，风信子才不到十颗，哭个屁！」
「我绿植杀手……根本养不活风信子，就想要个现成的鲜花（晕死」
「@大嘴不爱吃：能私聊不？」
「哈哈哈仙客来开花了，太漂亮了！」
「开到小羽毛，感觉一时半会儿开不了花，捉急。」
「我的是大羽毛，叶子也好看，盯着它看一整天了！」
「喜讯喜讯！大家快去抢/[绿梦园新年巨献]」
「什么鬼？」
「红薯！」
「？！」
「这么久，终于有卖的了吗？」
「卧槽！你们什么手速！」
「10万库存一秒空？？」
「陈哥，能上架些红薯吗？感觉全世界就我一个人没吃过红薯（哭哭」
“雪后就扩大红薯种植规模……再等等。”
本已经打算要上架了。
不就遇到考古团队委托聂昭买菜一事吗……
那么多人，就把库存的红薯全送了。
陈舟蹲在西瓜地前，安抚网友：“西瓜熟了，请大家吃瓜。
“比起香瓜咋样？两者很不同，不好比较。
“尝过就知道，绝对不会失望的！”
第069章 二合一
三株西瓜藤, 结出六个瓜。
原本不止。
陈舟回想第一次种香瓜的经验，狠狠心，咬牙给疏花疏果。
每株只保留两个瓜。
「花纹好有设计感。」
「这么绿, 确定熟了？」
「好大啊哈哈, 得几个人才吃得完啊？」
大？
目测四五斤模样，真算不上大。
大热天的话，一个人得吃这么一整个才勉强过瘾吧！
虽不够大，好在瓜长得圆。
没畸形，说明养得不错！
陈舟装模作样拍拍瓜，给网友科普：“西瓜不像别的瓜, 老了皮就变黄。熟过头的话，会在地里直接炸开……
“所以怎么判断瓜熟不熟？”
“一看瓜脐，这里原本是开花的地方, ‘肚脐眼’越深说明成长时间越久，自然也越成熟。”
“二看……附近有卷须, 枯了, 也说明瓜熟了。”
“第三个方法更直观，轻拍西瓜，听声音。”
说罢，陈舟又轻拍几下, 问：“听出来什么？”
「……」
「呃, 不就是拍的响声？」
「好玄学，听不懂。」
陈舟得意地笑：“这个声音‘砰砰’的, 说明是熟瓜。
“生瓜是‘梆梆’的。”
「……」
「忽悠, 接着忽悠。」
「我硬说你拍的声音是梆梆的, 你要怎么狡辩？」
陈舟自信满满：“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等切开瓜，网友看到、尝到, 自然心服口服。
不再跟弹幕掰扯。
挑个头最大的两颗西瓜，摘下，一手抱一个……
走出大棚，扑面而来的凛寒，让陈舟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好冷！
不是吃西瓜的好季节。
嗅觉灵敏的维塔迎出山洞：“我闻到甜味了！”
有些谄媚：“小陈老板让我拿，别累着你……”
张望好奇端详西瓜：“这个……怎么吃？”
陈舟笑：“切开。”
简单清洗外皮，拿蔬果专用刀，切！
维塔很捧场，发出惊叹：“好甜的味！”
苏靓探出脑袋，语气迟疑：“这就是……西瓜？”
「感觉不咋好吃啊？」
「还好奇瓜瓤是什么样的红色，这是粉白吧？看着没啥食欲。」
「好像没熟？」
陈舟：“……”
艹。
打脸来得太快。
居然是生瓜？
维塔反客为主，看他犹豫，接过刀，把西瓜切成八块：“来来来，大家一人一块……老聂你忙，没空先别吃了。”
陈舟摇头，将粉色泛白的西瓜，推给聂昭：“咳，你吃，我再切就是。”
第二个瓜切开……
很好。
比上一个红了些。
“卖相不怎么样，吃着很不错啊！”
“瓜瓤很清脆，汁水好足！”
“跟香瓜、菜瓜完全不一样呢。”
“再甜些就好吃了。”
“我觉得可以，再甜会齁。”
无论主角团，也或直播间观众，反馈都不错。
陈舟切一小片，两三口啃完。
清甜，并无令人不喜的生瓜味，就是……偏白的地方，略微硬扎扎的，失去西瓜该有的风味。
「尖尖的部位好好吃！」
「瓜心吧，最红的地方。」
「看小陈怀疑人生的表情，确定了，瓜没熟。」
「噗，一本正经教咱怎么分辨熟瓜生瓜，果然在胡扯吧？」
陈舟觉得冤枉。
他传授的是自古以来判断西瓜熟不熟的方法。
哪里在胡扯，怎么就玄学了？
不服气。
“我再去摘一个……”
“好耶！”
“不用吧，两个瓜够吃……老哥你干嘛抢我的！”
“你吃不掉我帮你！”
“谁说我吃不掉！”
陈舟蹲在西瓜地，认真打量另两根瓜藤，终于伸手……
拍了拍个头最小的瓜。
「噗，这个是砰砰，还是梆梆？」
「别啊，比刚刚小一圈，肯定更没熟。」
「小陈很犟啊！」
没搭理弹幕，陈舟认真听着声音——
确定，这瓜的声音沉闷，隐隐有回声的感觉。
无奈刚刚“翻车”，他有些没底气，就硬解释：“刚刚两个瓜其实也熟了。
“西瓜对气候、肥料、土壤特别敏感。
“是我没卡准四季变化，反季节西瓜肯定不如自然生长的好。
“这块地不够肥……”
「静静看你狡辩。」
「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嗷呜：有一说一，这句话好有哲理！」
在弹幕的嘲声中，陈舟摘了这一颗西瓜……
小小忐忑。
清洗。
切……
刀刃刚用一点力，“咔”的一声，瓜皮裂开。
陈舟大喜过望：“熟了！”
丢开刀，双手用力一掰。
周围响起各种惊叹——
“哇！”
“嗯？”
“咦……”
“好红！”
“这么漂亮的吗？”
陈舟自信心迅速回归：“我就说，这一个瓜声音不同，肯定熟透了。”
「别废话，分享！」
「手里没吃完的瓜，突然不香了。」
「好诱人的红！还以为像癞葡萄那样的血块呢。」
“这么甜！”
“有点沙沙的，喜欢！”
“好吃~”
“这么甜一点也不剌嗓子？”
陈舟啃着西瓜，瞥向说“剌嗓子”的张望。
——这位也有咽炎吗？
西瓜征服主角团，和99%在线观众。
毫不意外。
小羊笑：“西瓜水分这么足，榨成果汁肯定也好喝。”
陈舟附和：“起码不像香瓜一样需要兑许多水。”
聂昭若有所思：“瓜皮这么厚，是不是也能吃？”
陈舟回：“可以吃，腌制或者作凉菜。得削皮，去干净瓜瓤。”
聂昭微笑：“晚些时候我试试……维塔，别啃瓜皮。”
维塔没搭理，“呼哧呼哧”连皮也吃尽光。
“好撑……”
不少网友与半兽人同步发出同样的喟叹——
「撑死我了！」
「破全息干嘛搞这么真实，害我最后几块红的吃不下！」
「你们胃口好小，我感觉还能再炫七八个！」
「呜呜呜西瓜怎么这么好吃！」
「一想到现实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吃到真正的西瓜，悲痛欲绝。」
「噗，好浮夸啊你们，西瓜不错，不过我还是喜欢香瓜多一点。」
「@我爱香瓜：绿梦园刚刚上架8000个香瓜，你抢到没？」
「什么？！我不知道！！！」
「……」
陈舟坐在灶台前，帮忙烧火。
冰雪天吃西瓜，真叫一个透心凉！
“放花椒吗？”
“别吧……感觉好怪。”
“哦~”
两人正在炒瓜子。
盐焗南瓜子，来个小一斤……南瓜产量高，瓜籽多，舍得！
五香葵花籽，只有不到四两。
暴雪前完成向日葵的采收。
先前要升星的SSr很多，尤其棉花和西瓜都是Ur，升一个满星就得1.85亿人气……
斟酌过后，向日葵先没种。
直到这个“春季”，人气经过几轮`暴涨，陈舟迫不及待把向日葵种了。
好巧，赶着年末，收获近250克葵花籽。
晒干脱水，份量更少。
“含油挺高的？”聂昭很敏锐。
陈舟点头：“是，以前人拿它榨油……”
去！
自己咋一直没想起榨油的事？
不光葵花籽能榨油，大豆……唔，野大豆能做豆腐，按理说也能榨油。
豆子存货八成刚交易了；
剩余的一成半泡发等待做豆腐；
半成正在发豆芽。
陈舟飞快盘算……
过完年，向日葵、野大豆尽可能扩大规模。
留的种子全部催芽！
许多菜用植物油才好吃。
尤其炸薯条什么的。
也能照顾直播间数量不少的素食党。
麻烦的是，榨油工序繁琐。
一知半解的。
回头查查看遗产网……希望有存档！
“可以了……尝尝看？”
陈舟接过壳有点烫的瓜子，牙尖轻磕……
还没吃到瓜子仁，就觉得奇香！
跟超市卖的味道不一样……但，好吃！
「好家伙，你俩偷吃！」
「太香了太香了，香得我受不了！」
「放了八角？」
「还有草果啥啥的。」
「瓜子本身也香！」
「这才是过年应该有的零食，馋死我！」
八角、草果和花椒，少量结果了。
不约而同赶着庆祝陈舟在星际的第一个春节似的！
“团圆餐”因而有了更多、更丰盛的选择。
比如杀猪血，没了这些香料，怎么烹饪，味道都太冲。
现在……
八角草果去味，香叶茴香增香，大把花椒大把蒜！
热滚滚的猪血麻味十足，吃在嘴里，特别带劲！
配菜豆芽、粉皮和油豆皮，叫人停不下筷。
“怎么样？”
“完美！”
“喂喂喂……”维塔看到偷吃的两人，急着跳脚，“别菜没做完，就给偷吃没了！”
聂昭理直气壮：“不是偷吃，试试咸淡，对吧小船？”
矛盾转移到半兽人头上：“荤菜你也不能吃，干什么这么着急？你活忙完了？”
维塔翻白眼：“忙完了！要不是我机灵，哪能发现你们偷吃……诶，什么东……西瓜皮！”
聂昭夹起泡在盐水里的一块瓜皮，丢向嘟嘟囔囔的半兽人。
半兽人喜笑颜开！
陈舟：“……”
真是好哄。
「口水，西瓜皮什么味？」
「跟菜瓜差不多，更清脆些。」
「没赶上西瓜只能吃瓜皮啊摔！」
「真相是连瓜皮也没得吃！」
「扎心了！」
「大过年的，别揭露这么残酷的事实。」
「其他人捏？」
「双胞胎抓鱼没回来，妹妹中校在外面宰大屁股鹿。」
“别光顾着吃，”聂昭问，“米在哪？”
半兽人指指门口两个小托盘：“那。”
陈舟起身离开火灶，一手一个托盘，拿到岩石台面上，用手抓了抓“米”，笑：“辛苦你了，维塔。”
维塔得意道：“怎么样，我弄得很干净吧？”
陈舟点头：“淘一淘直接能下锅。”
聂昭好奇凑过来：“这些米是什么种子？”
陈舟抓着圆溜溜如珍珠似的米：“薏米，草珠子的米仁。”
小珠薏苡筛选出来的薏米。
另一盘不满一斤重的“黑米”……
“这是菰米，地球上也叫它野米。”
“菰就是茭白。”
聂昭顺手拿了根生茭白，“咔咔”啃着吃：“是这个茭白的种子？”
半兽人怒目：“你又偷吃！”
陈舟点头：“茭白跟菰米关系很特殊。正常的菰，结籽繁衍，种子去壳就是菰米。
“菰很容易感染什么什么病菌，花茎病变膨大，变成你现在吃的茭白。”
因而吃茭白，就吃不到菰米。
“人类星际迁移前，大多吃的都是茭白，菰米只有少数区域产。”
菰米成熟时间不一致，采收很麻烦。
产量也少。
陈舟穿越前只能网购什么“北美菰米”——据说，国内只有茭白。
维塔伸长脖子，眼馋道：“这个怎么吃？口感那么硬……”
聂昭立马抓住把柄：“你偷吃！”
“不是，就好奇……”
陈舟没掺和两人“争斗”。
取些菰米、薏米、芡实、莲子、野红豆……
打算煮一锅杂粮粥。
菰米自然可以像大米一样蒸煮着吃。
属于奢侈的吃法。
毕竟价格死贵，五六十一斤还说优惠！
李白写诗说：“跪进雕胡饭，月光明素盘。”
其中“雕胡饭”正是菰米，封建王朝的达官贵族才吃得起。
网上也号称菰米“谷物中的鱼子酱”……陈舟自觉是个土包子，没吃过鱼子酱，不知道有多好吃。
反正他觉得吧，菰米比不上大米。
偶尔吃它，图个新鲜。
菰米胜在香味特殊，清甜劲道，外皮有一点脆脆的，口感相当奇妙。
大米里混入一些蒸煮，吃着确实更香。
煮杂粮粥最好不过了。
无论菰米、芡实、野红豆……
都很硬，泡发吸入足够水分，煮糯了才好吃。
·
“好丰盛！”苏靓惊叹。
“饿死老子了，什么时候开饭？”老狂催促。
“马上……”
陈舟扯扯聂昭的衣袖：“单数，凑个偶数，吉利。”
聂昭挑眉：“还有这种说法？”
陈舟含糊应，答非所问：“丰臀鹿是不是有剩瘦肉？要不做几个豆皮包肉丸？”
聂昭很有兴趣：“你说，我试试。”
陈舟捻起泡软的油豆皮：“搓个拳头大的肉丸，裹在里面，水煮就行……以前重大节日、或者办喜事，饭桌上都有这么一道菜。”
是他老家的传统。
大屁股鹿肉比猪肉柴，除加山粉改善口感，捏碎一小块豆腐，加入肉糜中。
肉丸会更嫩。
跟爷爷学的“祖传秘方”。
其实在陈舟老家，春节吃的丸子并非这一种。
而是“小圆子”肉丸，和“大圆子”炸糯米丸子。
“小圆子”谢席，“大圆子”最后一道菜寓意团圆。
可惜一直抽不到稻。
更别说糯米。
……
陈舟馋油豆皮，而且大肉丸制作更省时间。
“好了没？”
老狂催促：“要不我们先吃？”
说是这么说，还是等到所有菜上齐，全员围着岩石台面坐好，伴着一声“开饭”，聂昭话音未落，他才跟半兽抢夺起来！
“肉不够你吃吗，还要跟我抢酒？”
“谁跟你抢了，酒是你的？”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聂昭趁机给自己满灌一杯葡萄酒。
酒香飘逸。
陈舟有些担心：“怎么样？”
明显的酒味，因而年龄不够的他没敢尝味。
聂昭笑得春花明媚：“非常好喝~”
陈舟忍不住跟着笑开了花：“好喝就好。”
尽管，他不懂酒有什么好的。
看大家都喜欢，不由得飘飘然。
苏靓猛灌一口葡萄醋，酸得她整张脸都扭曲了。
「可怜的妹妹，喝不了酒，只能喝醋。」
「醋更好喝！」
「佩服你们这些爱吃醋的！」
「试试甲壳虫蘸醋，棒呆了！」
「哇，甲壳虫真的能吃，好鲜！」
「纠正多少次了，螃蟹不是甲壳虫！」
双胞胎跑很远的地方抓鱼。
同时抓到能吃的螃蟹。
比起陈舟上回捕捉到的个头小很多，钳子里同样没肉；
但，公蟹蟹膏很肥，母蟹满肚子的蟹黄！
葡萄醋酸中带甜，跟平常香醋不一样；
蘸着吃，风味很特殊。
陈舟能接受。
「又空虚，又满足。」
「一边吃着美味数据，一边啃营养剂，谁有我惨！」
「好奢侈的团圆餐，堪比顶级盛宴！」
「顶级盛宴也没这么多自然美食。」
陈舟暗搓搓得意。
这可是他拟的菜单！
凉菜四道：凉拌西瓜皮、香菜胡萝卜丝、皮蛋，以及五香板干；
大菜六道：黄精红烧鸡、鱼头炖豆腐、蒜香麻味猪血旺、煎烤鹿排、豆皮大肉丸和烤乳猪。
阉割的小公猪，月份恰恰好。
有足够香料，完美压制着残余的野猪腥膻味。
咬一口酥脆的猪皮，浓浓的孜然和茴香味，叫人胃口大开！
眼睛闲不住，名副其实“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看向几道点心……
半兽人好能吃！
点心也有四道：红薯丸子、南瓜干、豌豆黄、豆腐脑。
豆腐脑自行调味，吃咸、吃甜、吃酸，或者大杂烩，小料现成的，尽管放！
没完。
还有炒菜呢。
同样四道：茭白炒板干、蒜薹豆腐果丝、小葱炒芹芽、素炒茼蒿。
汤羹也不能少。
怕弄多了吃不掉，只烹调两份——
咸甜口的南瓜汤；
用了点丰臀鹿瘦肉的西湖牛肉羹。
一素一荤，正正好。
……
主食杂粮粥搭配烤红薯，凑个双数。
烤红薯真真百吃不腻！
吃完还有饭后水果。
香瓜、西瓜、癞葡萄、菜瓜、地瓜、藕片……果蔬大拼盘。
陈舟执着双数。
同时端上小零食：葡萄干、南瓜子和葵花籽。
「啊啊啊我来晚了！」
「太残忍了，大过年的要我饿死在直播间吗？」
「吹爆老聂的手艺，求问怎么把他娶回家？」
「再好的厨艺，有食材才能发挥……把小陈一起娶了才行！」
「梦想有朝一日现实里吃到这样大餐，不用这么多，一半就行」
「以后吃什么都不香了！（哭哭」
「……」
「大家试试皮蛋蘸醋，突然感觉好好吃！」
「真的假的？」
一顿年夜饭——陈舟概念里的，其实今天已是1月1日了——过于丰盛，冲上热门第一！
每个人直播间都流量爆炸！
从开饭，礼物就没停过！
陈舟不得不屏蔽礼物特效。
这时，无论他，或者主角团大家，顾不上直播效果。
吃得好撑！
瘫坐着连手指都不想动。
半晌，张望起身了，活跃气氛，开始营业：“网友都在呼吁让我们表演节目……要来一个不？”
聂昭第一个响应：“你来~”
苏靓、维塔跟着起哄：“来来来！”
“主持人……”
“中校你上！”
詹姆斯表示自己没有才艺可展示，被赶鸭子上架，担当主持人。
干巴巴的口吻，毫无波澜的语调：“有请张望，给大家表演黑岩星传统艺术：光焰魔法。”
陈舟蓦地瞪大眼——
魔法？
什么鬼！
很快明白了。
就是魔术。
展示神奇光效的魔术。
陈舟大开眼界。
看张望也没穿机甲……
实在搞不懂烟火哪里来的。
悄咪咪起身，绕一圈到对方身后。
没发现破绽！
「我的少女心！」
「小张好会！」
「哈哈哈看小陈，一脸土包子的表情。」
「陈哥等会儿表演啥？」
「该不会是……」
「唱歌吧？」
「求饶过！！」
瞄到弹幕的陈舟：“……”
水友这么了解自己的吗？
居然提前预判到了！
没办法，他就是个最普通不过的普通人。
除了唱歌，没拿得出手的才艺。
弹幕已经带起节奏。
不少眼熟的ID，光是今晚，有人砸好几百、最多的砸了近万礼物！
陈舟默叹。
既然都不希望他唱歌，大过年的，就不扫大家的兴了。
节目还是要表演的。
不能辜负水友们的期待。
得好好考虑……
让其他人先上。
老狂表演“吭啸”，也算黑岩星的民间艺术，类似蒙古长调；
有种豪放、潇洒的味道。
陈舟很惊奇。
想不到老狂还有这样一面。
更想不到的是……
维塔跳起蜂族求偶舞，大家都很无语，他还得意洋洋；
苏靓拿盘子锅碗，搞起打击乐，李药和她搭档，来了一段神秘的吟唱。
小羊表演一套拳术。
轮到聂昭，他沉吟片刻，道：“我没擅长的才艺，给大家表演个……耳朵自己动？”
老狂受不了，骂骂咧咧让他滚！
陈舟却被吊起胃口：“耳朵怎么自己动？”
聂昭连忙凑近脸，表情特认真，演示着什么叫“耳朵自己动”。
先是左耳，上下起伏，面部肌肉看不出明显变化，而右边耳朵纹丝不动；
几秒后反过来，右耳动了。
“扑哧……”
陈舟实在忍不住，喷笑，笑得前仰后合。
苏靓惊叹不已，努力模仿……却怎么也没法让一边耳朵自己动！
张望一脸无语：“这算什么节目，重来！”
聂昭叹气：“那我只能唱歌……”
老狂脱口急道：“别！”
晚了！
聂昭开嗓，唱起……《茉莉花》？
陈舟不确定地分辨。
没错，歌词是茉莉花的！
弹幕和现场众人集体沉默。
陈舟则惺惺相惜：主角唱歌比自己还难……还不那么好听！
主持人詹姆斯突然出声，没管仍在“吟唱”的家伙：“有请下一位，陈舟……鼓掌欢迎！”
除聂昭和陈舟，所有人呱唧呱唧鼓起掌。
聂昭遗憾：“我没唱完呢……”
成为视线焦点的陈舟，不自觉紧张。
他，他没想好表演什么。
山洞隐隐回声。
回荡着聂昭歌声余音。
漆黑的夜里，有些瘆人。
陈舟灵光一闪：有了！
端起清茶喝一口，润润嗓子。
在弹幕一片“求别唱歌”的祈祷中，他开口了：“那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吧。”
苏靓拍手捧场：“什么故事？”
陈舟笑：“鬼故事。”
第070章 二合一
“鬼”之一说, 星际早已不流行了。
自然也有都市传闻、恐怖故事，更偏向陈舟印象里的欧美式恐怖。
“鬼”这个字依旧存在的。
用在固定词组里，比如“鬼鬼祟祟”、“什么鬼”、“鬼故事”……这里的“鬼故事”, 单纯表达“可怕”、“不敢相信”等情绪, 跟陈舟要说的鬼故事不一样。
反正“鬼”一般不会单独拎出来说。
不过星际有不少族群，乃至外星生命，信仰宗教，或崇拜图腾。
“灵魂”之说还是很常见的。
因而当陈舟先解释是什么“鬼”，大部分人都能get到。
少数懵逼的，听完某人绘声绘色讲述的鬼故事, 火速也理解了！
——不如不理解！
在现代就是主播的陈舟，精神松弛状态，一张嘴可会叭叭……偶尔脑洞大开堪比黑洞。
这不, 为让星际网友切身体验“鬼”的魅力，转动脑筋, 以画皮、午夜凶铃等经典故事作蓝本, 进行“本土化改编”。
“纳西索斯是哔哔网知名颜值主播……”
陈舟虚构一个颜值主播，以其视角切入。
描述“纳西索斯”日常不对劲的地方。
比如：
看着自己的影像莫名陌生；
冷不丁眼花，明明自己没有笑，全息影像作了个诡异的笑脸。
……
无师自通, 学会本来完全不懂的才艺；
粉丝夸赞他越来越美, 直播间气氛越来越狂热，以前零星黑子都转粉, 疯狂砸礼物表白……
纳西索斯姐姐佛里姬娅感觉到弟弟不对劲。
她远在外星系深造, 只能通过星网跟弟弟联系。
于是频繁跟弟弟“视频”, 总觉得弟弟长相、声音一天天在变化。
佛里姬娅精神日渐恍惚。
好朋友刻斐索斯，S级精神疏导师, 发现了佛里姬娅神志异常。
第一时间给她作精神疏导，并心理抚慰。
佛里姬娅清醒。
惶恐不安说：“我弟弟被人冒名顶替了！”
刻斐索斯让她冷静，等处理完事务所工作，陪她回乌有星，弄清楚什么情况。
佛里姬娅答应得好好的。
却在这一晚失眠了。
她决定悄悄上线，到弟弟个人空间找找线索。
星网空间锁定个人独一无二的生理标识，“冒充者”伪装再如何毫无纰漏，没得到授权的情况下，进不到别人的个人空间。
佛里姬娅跟弟弟感情很好，空间一直是绑定的。
她直接登入弟弟的空间……
就看到，纳西索斯坐在大屏幕前，专注看着另一位颜值主播的直播。
看到弟弟熟悉又陌生的背影，佛里姬娅越发感到不安，不自觉喊：“纳西……”
话语卡在她嗓子眼。
女孩瞳孔放大，表情无比惊恐。
弟弟回头了。
她彻底看清对方的模样。
相貌、神态完全变了一个人！
然而系统明明显示“房主在线”。
也即星网认可“冒充者”是她弟弟！
纳西索斯对她诡异地笑：“日安，姐姐……”
他看着直播，眼神痴迷盯着画面里的美人，仿佛在问佛里姬娅，又像只是自言自语：“她真美，是不是？”
佛里姬娅恐惧得说不出话。
纳西索斯没对她做什么，而是……
开启“情境沉浸”模式“鬼上身”到镜头里的颜值主播身上。
“鬼上身”不是比喻；
货真价实地上身了！
“情境沉浸”模式让直播观众以第一人称视角完美代入。
其实是无比真实的错觉。
个人空间如果有亲友，在亲友视角里，“情境沉浸”的人其全息影像不会消失。
佛里姬娅却看到弟弟消失。
跟直播画面里的颜值主播合二为一！
佛里姬娅惊悚发现，名“赫拉”的女孩，神态、模样正在向弟弟……不，向冒充她弟弟的人靠拢。
弹幕刷的速度越来越快。
都在赞：“赫拉今天美得出奇！”
“佛里姬娅离奇死亡。”
“刻斐索斯接到死讯不敢置信，想起佛里姬娅的异样，他着手开始调查……”
动用特殊手段，刻斐索斯拿到佛里姬娅的光脑。
无奈，人已死亡，光脑锁定，他无法启动。
调查迟迟没有进展。
佛里姬娅的弟弟不再直播……线索中断。
刻斐索斯登上驶往乌有星的星舰，找到姐弟俩的公寓。
很奇怪，公寓门一推就开了。
刻斐索斯从弟弟留的蛛丝马迹，发现颜值主播“赫拉”的存在。
于是也看起赫拉的直播。
S级精神疏导师的精神力达到SS级。
刻斐索斯极其敏锐，一眼看出赫拉的怪异……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被神秘力量操控。
直播间粉丝跟信仰邪`教似的，狂热且虔诚。
刻斐索斯立马联络在星警总署工作的朋友，让他调查赫拉的情况。
这时，他随身带着的遗物，佛里姬娅的光脑响了。
“来电”显示纳西索斯。
一不小心接通……
光脑发出“滋滋”异响。
刻斐索斯很快反应了过来：已锁定的光脑，怎么莫名就启动了？
刻斐索斯对危险直觉很敏感。
当机立断，离开姐弟俩的公寓。
狠心将佛里姬娅的光脑留在公寓。
以最快速度，回到他自己所在的“子虚星”。
刻斐索斯精疲力尽，在工作室昏睡过去，直到……
自己已设置消息屏蔽的光脑骤然响了起来。
他迷迷糊糊接通……
“刻斐索斯……滋，滋滋，刻斐索斯……”
断断续续，是女孩惊恐的哭喊。
佛里姬娅的声音！
陈舟越说越激动，站起身，大声说：“刻斐索斯当即清醒，一看来电显示，真的是佛里姬娅，这时他收藏的仿古显示屏自己亮了，正在播放赫拉的直播……”
夹着嗓子，模拟女声，用鬼魅的腔调，一遍遍喊：“刻斐索斯、刻斐索斯……
“电视、显示屏疯狂闪烁，赫拉一边呼喊，一边从星网那头爬过来，爬出屏幕，爬到刻斐索斯面前。”
“啊啊啊！”
女孩的尖叫非常应景地响起。
把说得正上头的陈舟给吓一跳！
李药拿起一块地瓜，毫不怜惜塞进苏靓的嘴。
陈舟默。
环顾众人表情……
聂昭眼神明亮，显然兴趣很浓，问道：“刻斐索斯死了？”
陈舟下意识摇头：“SS级精神力者，意志强大，没这么容易被吓死。”
什么“鬼迷心窍”的伎俩都没用。
刻斐索斯跟神秘存在斗智斗勇。
无奈，人总要休息的。
他一闭眼，光脑就响起，扔了也不行，光脑仿佛长了腿，自己会回来。
不接“来电”，光脑自动播放佛里姬娅的哭救。
显示屏也一直“滋啦”“滋啦”，闪着雪花点，长发遮脸的“赫拉”天天从屏幕里爬出来。
刻斐索斯烦不胜烦。
精神无比疲惫。
不得不救助在星警总署工作的朋友。
来到朋友办公室。
没说几句话，察觉不妙，想跑。
遇上“鬼打墙”。
永远跑不出去的楼梯……
凭空出现不存在的第13层。
刻斐索斯尽量冷静，推开第13层的门。
门后是朋友的脸。
朋友幽幽叹气：“这张皮真丑，我还是喜欢你的……”
刻斐索斯跟朋友搏斗起来。
星警出身的朋友，体术、力量更胜一筹。
尖锐的刀锋刺破刻斐索斯的心脏。
陈舟真情实感发出叹息：“可怜的刻斐索斯，被鬼扒了全身的皮。”
优秀勇敢的S级精神疏导师终于被杀死。
鬼穿上他的人`皮，取代他的身份。
聂昭追问：“后来呢？”
“后来，刻斐索斯的小侄子发现叔叔异常，他年龄小，不懂得隐藏，到处跟人说叔叔不是叔叔……大人怀疑他脑子出问题了，送到精神病院。”
与此同时，子虚星越来越多人沉迷看颜值主播；
越来越多人说亲朋好友被人顶替……
专家研究发现，地球时代有一种精神疾病“冒充者综合症”，正在人与人之间传播。
聂昭特捧场，问：“什么是‘冒充者综合症’？”
陈舟回：“病人感觉自己的亲人爱人被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替代，好像是视觉神经链路出故障了？”
确实存在这样的病。
当然不能像流感病毒一样人传播给人。
瞎扯淡嘛。
陈舟说了半天，嘴巴干得很。
拿起一杯茶，连灌好几口。
“然后呢？”李药突然发问。
“然后什么？”
“故事。”
“咳，没了。”
一边说，一边编，一边圆bug，脑细胞不够用啦！
喝完茶，感觉气氛不对——
在场众人不知何时起，拉开与彼此的距离。
神情戒备，审视着其他每一个人。
“……”
苏靓嗓音颤抖，问：“小陈哥还记得我第一次帮你打造的什么工具？”
陈舟不明所以，还是回答：“堆肥桶。”
啊！
陡然明白苏靓提问目的……
想确定他还是他？
不由得多嘴：“鬼上身能得到原主记忆的吧，对暗号也没用……”
“啊啊求你别说！”
再看弹幕——
同样是“啊啊啊”刷屏，夹杂着“害怕”、“吓死我”等言论。
后来，刷弹幕的越来越少。
「我看直播这么上头，莫非也是……」
「哭，好想下线，可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不敢。」
「全息拟真，根本不敢下线，怕一睁眼看到空间爬满长发女鬼！」
「认真问：丢弃光脑，切断星网，能生存几天？」
「嘶，看自己影像，真的越看越陌生！」
「我我我说真的，我、我的脸变了，怎么回事啊我要疯了」
「@我劈叉给你一个大脚丫：你是不是用的假面道具？」
「啊？哎……真的是。」
「吓死我哈哈哈哈，白天参加了个线上拍卖用了道具，给忘了」
陈舟：“……”
糟。
大家好像有些代入了！
连忙发表免责声明：“本故事发生在卡特拉玛宇宙……纯属虚构，若有雷同，绝对巧合。
“哈，哈哈！
“我的表演到此结束，感谢大家倾听！”
山洞格外安静。
回荡着某人尴尬的笑声。
陈舟：“……”
忽觉后颈一阵凉意，心里毛毛的。
“扑哧！”
聂昭笑出声，呱唧呱唧鼓掌：“非常精彩有趣的故事！”
陈舟正想客气一把，维塔忽然开口。
“老聂，我怎么觉得你现在的长相跟刚到监狱星时不一样？”
聂昭一脸茫然：“有吗？”
“有！”
“唔……”
“那会儿你眼睛偏圆、头发也没这么长。”
“这样啊……诶，维塔，你的影子怎么不见了？”
“什么……呃，啊啊啊，什么鬼，呸呸，我影子呢！”
陈舟木着脸。
聂昭看似毫无动作，他隐隐察觉到微妙；
类似当初遭遇星盗偷袭时的异样……转念明白，这人真的坏心眼，对半兽人用上“思维迷宫”！
显然，维塔也反应过来：“好你个老聂，故意吓唬我，跟你拼了！”
另一头双胞胎也在“火拼”。
老狂觉得弟弟最近不够尊重自己，是不是身上发生了“不可说”的变化；
质问胞弟。
张望心思更细腻，反问亲哥哥一些个人问题，结果对方一问三不知，两人生日都记不清……猜疑瞬间拉满。
于是就……
陈舟摸摸鼻尖：“大过年的，果然热闹啊，哈哈！”
阴嗖嗖的气氛一下子没了！
·
陈舟缩在睡袋里，困意渐渐袭来。
迷迷瞪瞪，有种被凝视的感觉。
空荡荡的脑海一闪而过……
是他看过的老电影《画皮》镜头。
小时候看的，央六台挑着暑假某天深更半夜播放。
细节记不清了。
只有主角躲在窗后偷窥，恶鬼描画美女画皮的一幕格外清晰。
顿时意识清醒。
陈舟小心翼翼翻身，把头埋得更深。
试图清空大脑。
越是不想……
记忆越发清晰。
自动“播放”贞子爬出电视机的场景；
穿插着记不得电影名的韩国恐怖片片段，有一个桥段，主角躲到被窝里，恶鬼从被窝爬出来……
“！！！”
陈舟一个骨碌坐起身！
心跳一百八。
思绪无比清晰，迅速找到直播设置：禁止“情境沉浸”模式……禁止失败！
心跳一瞬好似停止。
观看模式不是主播自行设置的吗？
为什么改不了？
「妈耶突然诈尸，我被吓疯了！」
「嘘，直播间禁止敏感词！」
「该死的小陈！」
「不睡觉在抽什么疯？」
「我去，这么多人在线看主播睡觉？」
「你以为我想看啊，笑死，根本不敢下线。」
「我这边跟4848星时差不多，正好半夜，凄凉。」
「瑟瑟发抖，我甚至怀疑，现在看到说话的你们都是自己幻觉」
「啊啊啊打住！」
「煞笔小陈，我恨不得爬过星网跟你拼了！」
「别说敏感词啊！」
「哪些敏感词？」
「鬼，尸……爬？」
「再说禁言！」
「淡定淡定，给大家说个笑话：小陈自己也被吓死了。」
「诶？」
「哈哈哈哈哈！」
「活该！」
余光瞟到滚得飞快的弹幕。
跟以往些微不同。
正常趁他睡觉，很多网友都会下线，没下线的也是挂着直播，同时忙些别的事，弹幕不会这么多。
心里一突。
想起自己描述“纳西索斯”和“赫拉”直播间弹幕的诡异气氛。
陈舟连看也不敢看弹幕具体说啥，从石床上跳起来，胡乱趿拉着拖鞋，急匆匆跑出房间。
山洞有人在说话。
老狂、维塔拉着詹姆斯拼酒。
这回酿的葡萄酒很成功，份量也多，差不多有四十斤呢。
张望难得大方，撒拉弗开灯，照亮偌大的山洞。
陈舟紧绷的神经不自觉放松了，嘴角带起笑……
“？！”
背对着山洞深处，有一股强烈的感觉——背后有人！
很近、很近！
刹那间，头皮发麻。
根本不敢回头，陈舟同手同脚、越走越快，以最快速度靠近众人。
肩膀忽地多出一只手……
“啊！”
陈舟吓到跳起来！
惊恐过度，像一只炸毛的猫！
“怎么了？”
“小陈你没睡？”
“老聂你又在欺负小孩！”
主角团七嘴八舌。
陈舟听到身旁低笑……机械地转动脖子。
神出鬼没的聂昭，很亲热地搭着自己肩膀，笑得快站不稳。
陈舟：=。=
混蛋！
拿自己恶作剧是吧？！
聂昭表情无辜，狡辩：“看你同手同脚，我担心别是抽筋了，就拍你一下……”
陈舟没说话。
维塔替他翻白眼：“可拉倒吧，骗鬼呢你！”
老狂当即暴躁，拿酒杯堵住半兽人嘴：“妈的再乱说话我揍你！”
看来，“鬼”也成了主角团敏感词。
一通乌龙，让陈舟恢复冷静。
不经意瞟到弹幕，满屏“哈哈哈”，网友觉得痛快、解气！
陈舟：“……”
其实自己真没这么胆小。
否则也不敢经常一个人夜宿空无一人的寂静谷不是？
就偶尔控制不住脑洞。
“怎么没睡觉？”聂昭问。
“……气温低，担心大棚里的碗莲。”
被吓得不轻的陈舟，不是很想搭理这货。
敷衍这一句。
为表明他说的真的，径自走出山洞……蓦地驻足。
静寂的夜。
河对岸刮着妖风，呜呜作响，如鬼哭神号，令人毛骨悚然。
望着黑乎乎的大棚，陈舟不由得默。
打开便携灯……
聂昭兴致勃勃问：“碗莲，是莲花？”
“是。”
“我能一起看看吗？”
“嗯。”
“好奇大棚里头现在变成什么样。”
“那就一起……”
心间一丢丢不爽消解了。
暗喜。
踩着积雪，“嘎吱”、“嘎吱”，两人脚步声此起彼落，很有节奏。
听着聂昭问东问西，心里油然生出安全感。
陈舟偏头瞅了一眼银发青年，嘴角无意识上扬。
主角是个好人。
很明显，看出他害怕，故意找个说辞作陪……
偶尔捉弄人，无伤大雅！
1号棚都是怕冷的植物。
尽头修了个小水池，供水生植物过冬。
陈舟检查着篷布是否严密，上调调温器。
刚刚不全是借口。
今晚是这个“冬季”最冷的时候，而且气温比前几回低三四度，好不容易筛选得到新的莲花品种，确实担心别给冻坏。
“这些是菰吗？”
“对。”
“飘着的是芡实？”
“……水葫芦。”
艹。
这两天忙着过年，没注意水葫芦就偷偷长这么多，把芡实险些挤没了。
赶紧清除。
聂昭积极帮忙。
“这些小荷叶，就是碗莲吧？”
“嗯。”
“为什么叫碗莲？只能晚上开花？”
“噗……不是，是吃饭那个碗！”
“哦~~”
“看它叶子很小是不是？小到可以用碗种植。”
“干嘛要用碗种？水池不是更好？”
“确实空间越大越好，不过碗莲个头小，很适合作家庭园艺。”
“原来如此。”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干脆每个棚都巡查一遍。
陈舟渐渐感到困意。
“该睡觉了~”
“唔。”
猛地想起一件事，瞌睡虫被吓跑一半！
“那个……”
“嗯？”
陈舟嗫嚅，好半天，鼓起勇气用最小的音量，问：“观影模式为什么不能改？”
聂昭眨眨眼：“你想禁止‘情境沉浸’？”
陈舟含糊应声，眼神飘忽。
聂昭说：“得一开始就设置，否则网友不就白充值会员了？”
陈舟恍然：“也是。”
聂昭笑：“你直播间专属会员数量，在所有嘉宾中排第一。”
陈舟真没注意到这个，迟疑，想看后台又不敢看。
聂昭好心告知：“我记得差几万，就一个亿了！”
陈舟震惊。
想到自己说的鬼故事……
不得一个亿人“鬼上身”自己吗？
惊！
悚！
彻底睡不着了！
幸好（？），被吓到的人不止他自己。
维塔死皮赖脸，赖在寂静谷到“夏季”，被老狂拎着硬拖走。
以及苏靓，好长一段时间不在野外过夜，跑得再远，一定赶在天黑前回山洞。
有人作伴，陈舟渐渐找回胆子。
鬼故事后遗症不治而愈。
还有一个好消息。
持续七八天，系统没抽风，每晚开启“技能训练场”。
虚拟怪物从老鼠到丧尸到鬼魅……陈舟吓着吓着，就脱敏了。
“早上好啊大家。”
陈舟吃着早点，看直播间人数不停上涨，留言的格外少，有些纳闷。
盘算要不骗一波弹幕？
「好你个头！」
「真受不了，连续半个月失眠，好不容易睡着被噩梦惊醒！」
「煞笔小陈陪我精神损失费！」
「不是，你们还敢发弹幕？」
「看我的礼物记录，总怀疑自己是不是也中了鬼迷心窍？」
「别说那个字！」
陈舟望天。
心虚。
没想到自己瞎编的鬼故事后劲这么大。
被骂煞笔也不冤。
当有人质疑直播间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时，不紧不慢拿出杀手锏。
搬出怒放的三盆碗莲——
“我还在纠结，要不要上架碗莲种藕和莲子……”
“既然都怀疑是幻觉，那就，算了？”
「！！」
「上上上！纠结个屁！」
「不能算！！」
「哪怕幻觉，我也认了！」
陈舟得意地笑。
这一招就叫“挟绿植以令网友”！
轻轻松松骗一波弹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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