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三年是那么快，梁卓竟变得面目全非。

如果一切没发生就好了。

梁卓抬眼望向二楼，梁心澄察觉到他的目光后直接抱着毯子进了房间。没多久，梁卓在外面敲门，那声音不断，他起来走到门边低声警告：“这是在家里！”

梁卓压着声音说：“开门，不然我把它砸了。”

门开了一小条缝，梁卓几乎是把他推进去的。

他把门反锁了。

梁心澄警觉地退到窗边，“有什么事快说。”

晚上梁心澄几乎都没怎么吃东西，梁卓把托盘上的食物放在一边的桌子上，走上前问他：“饿不饿？”

他怀里抱着一只很旧了的兔子，耳朵耷拉着，此刻赤着脚站在这里还是像一个长不大的小孩。

梁卓伸手把他身后的窗关上，缓缓开口道：“不管你信不信，在另一个世界里你很爱我。十八岁的第一次发情期是我陪你过的，在意大利的一个小镇，虽然中间有点误会我们分开了五年。后来我们结婚有了孩子，是个Alpha。”

“求婚的时候，你说不管怎么样你都会同意。原来你骗人，梁心澄。”

梁卓的目光像是穿过他在看别人，那是很深很深的爱恋，梁心澄想如果真有那个世界，那梁卓说的是实话。

“你疯了，梁卓。”

梁卓笑道：“也许吧，你和韩旭还在一起？”

那些伪装出来的勇气与漠视又全数瓦解，梁心澄艰难地点点头。事实上梁卓让他有了心理阴影，他害怕韩旭对他的任何身体接触，这让他恐慌、下意识地排斥。

他甚至一度提出了分手，可是韩旭没有逼迫他，只说可以陪在他身旁。

“我们感情很好，等我毕业了就会结婚的。你走吧，梁卓，只要你不再做…做那种事，也许有一天我会原谅你的。”

那只兔子被他紧紧抱在怀里，他小时候在森林公园走丢过，梁卓找了他一整个下午，听说还哭了，虽然梁卓坚决否认。

之后这只兔子被梁卓放在他的床边。

梁卓轻声说：“亲我一下，澄澄。”

他用恳求的语气说这么变态的话，以至于梁心澄想笑，“你这样真的让我觉得很恶心。”

“你很久没亲我了，亲我一下我马上就走。”

也许是不想再缠斗，又或许是梁卓的目光是那么难过，以至于他没来由的心痛。

他掂起脚在他唇上留下了一个不带恨意的吻，尽管吻上去的刹那他就开始后悔。

毛绒兔子掉到了地上，干燥的唇变得湿润，他的牙关没有防备，被长驱直入。

“唔…不要…”

那是一个绵长的饱含情欲的吻，是梁心澄没有领会过的世界。他能感觉到梁卓的双手放在他的后腰上，烫得他不知所措，甚至鼻息间不知道要怎么换气。

“你男朋友没教你应该怎么接吻吗？”

梁心澄眼睛湿湿的，手不自知搭在梁卓的肩膀上，他的体温很高，梁卓在他耳边发出恶魔的低吟：“你发情了。”

虽闻不到他的甜味，但他的反应很明显。

他明明打过抑制剂了，可是那一吻过后，他的身体就软得不像样子。

梁卓和他上过那么多次床，当然知道梁心澄喜欢什么样的吻。

他陷在床里，全身赤裸，梁卓的手很下流地摸过他身体的每一寸，他嘴上叫喊，骂他变态，要杀了他，可是身体很喜欢被这样对待，湿的不行。

“疼…你出去…” 他挥在梁卓身上的巴掌没什么力气，像是爱抚。梁卓抓住他的手亲吻，引到身下扶住阴茎一寸寸地插了进去，梁心澄大口地喘气，一直到全部插入后他才流出眼泪。

并不是因为疼，只是他想：原来他也是变态。

梁心澄最喜欢的姿势是边做边吻，做到第二次的时候，他已经能感受到欢愉，尽管他不愿意睁开眼睛，但是唇舌间泄出的呻吟骗不了任何人。

梁卓让他叫得轻一点，“你想让爸妈都听见吗？”

他像一只在暴风雨中摇曳的小船，那浪简直要吞噬他，始终够不到岸边。插入生殖腔的感觉让他恐慌，他只能抱住那唯一的浮木，“哥…”

梁卓亲吻他满是汗水的额头，“我在。”

天微亮时，梁心澄还在浴室洗澡，他洗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梁卓在浴室外敲门怕他晕倒。

梁心澄穿着浴袍出来，脖子那里有许多醒目的吻痕。他没有看梁卓一眼，就下了楼。

再上楼时他手里拿了把刀，梁卓愣了一下。

梁心澄眼睛通红，梁卓并不畏惧刀刃走向他，“别弄伤自己。”

“你还在乎我弄伤自己？”他笑，继而落泪。

梁卓的手掌覆在他手上，“我当然在乎，把刀放下，你要我怎么做，我听你的。”

那把刀应声落地，他在梁卓怀里抽泣，这是他卸下防备后给梁卓的第一个拥抱。

“我要你去死。”

梁卓摸着他的头说：“好。”

看到新闻的时候梁心澄在阶梯教室上生理课，手机上是韩旭发来的短信，他和韩旭正式提了分手，韩旭总是在挽留他。

他已经没有办法和任何人在一起了，梁卓在他身上留下了再也洗不掉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