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她来接近你
“——用来逐步注射，从小剂量开始，观察我身体的反应。”哈利征求地看着彼得的脸色，“可以吗？”
对于彼得来说，哈利愿意一步一步来，不至于突然给自己灌一大管血液，以至于承受不了被蜘蛛毒液改造过的DNA，变成个怪物。
所以他当然没什么不愿意的，得到这个回答之后，哈利松了口气。
彼得看哈利的表情，觉得好友似乎发自内心得心情不错，这才扭扭捏捏、十分不好意思地告诉哈利：“你的车……不小心被我弄坏了，正在韦恩科技维修。”
“这有什么。”哈利大方地一挥手，“你就当作是自己的车，不用跟我报备。或者我派人去拉回来，拉去店里修。”
彼得：“……恐怕店里是修不好的。”
他磨磨蹭蹭给哈利看阿斯顿马丁被压扁的惨状，让见多识广的董事长都瞪大了眼睛，看看照片，再看看彼得：“蜘蛛侠用它练习蹦迪了吗？”
“……你就当是吧。”彼得尴尬地回答。
沉默了片刻，哈利挥挥手，拂去对阿斯顿马丁惨状的怪异感觉：“今晚就是市长选举出结果的日子，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彼得稍加思索，点了点头。
现在已经无所谓高不高调了，他都能感觉到那一排保镖还守在哈利的办公室前，想必晚上一定会跟着他们一起出场。
这个策略让彼得油然而生一种推荐给韦恩先生的冲动，想必蝙蝠侠也能放心些……
“你放心吧。”对彼得的想法，哈利莞尔，“今晚的焦点是林肯马奇。”
林肯马奇。
“我幼时失去双亲，一无所有，全然无望，我痛恨这世界。
“但是，后来我得到学费资助，让我能去市立学院求学。
“有人毁灭了我的父母，毁灭了我。但这座城市，哥谭——
“使我重生。
“让我们忘记哥谭的现在如何，让我们放眼未来，塑造城市，而不是被城市塑造。
“有了韦恩集团和奥斯本集团的支持，我将付出一切——
“如果我们齐心协力，哥谭的未来，有无限可能。”
掌声雷动中，林肯马奇毫不意外地当选市长。
哈利站在离他极近的位置，神情恹恹，却毫无保留地为他鼓掌。
他的保镖都被留在彼得身周，此刻一个个的双手背在身后，表情严肃，只有彼得一个劲儿地鼓掌。
人群侧面，迪克在掌声间隙悄悄问：“布鲁斯，你为马奇背书了？”
布鲁斯颔首。
他对林肯马奇表现出的信任让迪克稍显不安，还想再问什么，提姆悄悄扯了一下他的袖子。
“布鲁斯想知己知彼。”提姆低声对迪克说。
哥谭难得有次顺利进行的市长选举，其后便是慈善晚宴。
布鲁斯韦恩和他的三个养子一向是宴会上的焦点，单一个迪克格雷森就能吸引百分之八十的注意——男女不限。提姆更是很快被有意向和韦恩合作的企业家们团团围住，只有达米安因为还是个小孩，得到的瞩目略逊一筹。不过这也够让他烦了。
然而今晚这几位熟面孔的风头却被布鲁斯带来的另外一对少年抢走。
杰森满脸不耐，在这样的正式场合仍然身着夹克牛仔裤。
利落黑短发的卡珊德拉则未着裙装，甚至还戴着黑色口罩，很快就收获数道目光。
侍应在两人进门的时候徒劳地阻拦过，不过布鲁斯见状就买下了这间酒店，以便无人能对他养女和养子的穿着置喙。
彼得被保镖们簇拥在中间，正尴尬且百无聊赖，思索着用什么由脱身去夜巡。一看到杰森，彼得总算抖擞精神，朝他使劲儿挥手。
杰森面露些微笑意，撇开好奇围着他打转的记者，走向彼得。
“我听说你从来不来这种地方，今天怎么来啦？还有卡珊。”彼得说着，朝后边的卡珊德拉也挥挥手，女孩回以他弯起的眼角。
“替你吸引火力。”杰森扫了一眼彼得的保镖团。
彼得羞赧道：“……你就别嘲笑我了，哈利非让他们跟着我。”
不管是哈利还是布鲁斯，现在都确定了一件事——让彼得在这种环境下保持低调是没有用的。
所以既然低调无用，那就让他高调到所有人都瞩目的程度！
如果说那群保镖让彼得成为了哥谭老钱阶层眼中的一个过于自恋的笑话，那么在韦恩家的养女养子们接二连三地和彼得熟稔地打招呼聊天之后，阶级贵族们纷纷眼前一亮，意识到这位可不是什么笑话，而是需要去捧的新贵！
一时间，哥谭那些早就想要从彼得身上挖掘出些猛料的记者们都闻着味儿过来，不管是和贵公子贵女的风流韵事，还是他是什么商业奇才、科技怪人，只要让他们挖到一口猛料！
——彼得被挤在中间，险些呼吸不过来。
他一米七八的身高其实不算出众，所以努力地在人群中转动头颅，想找到谁能把他拉出火坑。
彼得终于发现杰森的身影，充满希望地想朝他挤过去，却发现年轻男人正站在哈利身边，两人正在交谈着些什么。
彼得一愣。
这两个人怎么还有话聊的。
失去了一个求助对象，彼得转向另一侧，发现布鲁斯正听新市长严肃地说着什么。
新市长现在正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可布鲁斯一脸心不在焉，不想和政治有什么牵扯的样子，林肯却还紧跟着他。
这一看就是有利所图！
不行，自己得找时间提醒韦恩先生。
彼得的直觉告诉他，不要离那个林肯马奇走得太近。
彼得用他脑子里那二两政治敏锐度，努力地思索着。
终于，彼得找到机会，从人们的酒杯和录音笔旁找了个空当溜出来，三步并作两步，蹿向宴会厅的侧门。
布鲁斯抬手打断了林肯的话，礼貌道：“恕我失陪，林肯，我得去——”
“透透气。”
蝙蝠侠蹲在天台栏杆上，面对彼得惊讶的“您怎么会在这里”的询问，回答道。
“哦，是犯罪现场太血腥了吗？”彼得自以为了然地说。
回应他的自然只有沉默。
身边人话少并不能影响彼得的倾诉欲，而且这还是知道自己双重身份的蝙蝠侠，彼得反而觉得更加自在，自言自语道：“蝙蝠侠先生，您体会过这种感觉吗？从寂寂无名，突然到了万众瞩目的时刻？”
“……”
那倒是没有，因为在哥谭，一个韦恩从出生起就万众瞩目。
没有得到回答，彼得也完全不在意地：“我体会过一次，当你完全暴露在聚光灯下，你的过往全部都会被挖出来，一言一行都不能幸免，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你的亲人朋友全部都会一起拉入聚光灯下审判……”
回忆起过往，彼得失神片刻，随即笑道：“不过我现在的家人朋友都不用担心这些，他们比我更习惯闪光灯。”
布鲁斯轻轻点了点头，他决定给彼得吃一颗定心丸：“你不用担心会对韦恩或者奥斯本造成什么影响。”
“你怎么知道？”彼得讶然，接着就想起什么，感叹道，“哇，韦恩先生和你真是无话不谈！”
布鲁斯：“……”
他怀疑就算有一天，彼得亲眼目睹自己穿着制服从卧室里走出来，也只会觉得是蝙蝠侠在掩人耳目，从窗口拜访了布鲁斯。
布鲁斯真的很好奇，同在一个屋檐下，他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对自己产生怀疑。
逗小孩实在是太有趣了，不管是寄宿生，还是自己收养的孩子们。
这也就是为什么布鲁斯明明知道了蜘蛛侠面具后是谁，却不但没告诉孩子们，还帮着彼得打掩护。
等他们终于发现真相的那一天，真不知道大家的表情会是怎么样。
想想都觉得，太有趣了。
为了哥谭狂暴生活中的这点温馨小调剂，布鲁斯和阿弗顺手为蜘蛛侠抹去了一切可能暴露身份的痕迹。
虽然有这么点恶趣味，但正事还是要做的。布鲁斯从披风下拿出一个小档案袋，抛进彼得怀里，沉声道：“小心这个人。”
彼得低头打开档案袋，先是从里边掏出一张照片，看到上边的人就是一愣。
是今天下午，学校里那个主动和自己搭讪的棕发女孩子，帕米拉奎泽尔。
彼得疑惑地抬头，刚刚还站着蝙蝠的栏杆已经空空如也。
照片下，是一叠详细的身份资料，看着看着，彼得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
离开了晚宴现场的布鲁斯，则前去追查一条新的线索。
线索来自一个他没想到的人——林肯马奇。
他给了他三个名字，其中约瑟夫帕沃斯的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如果说哥谭还有哪个家庭的财富可以和韦恩家抗衡，除了布鲁斯母亲玛莎出身的凯恩家族，就是帕沃斯家族。
作为帕沃斯家族现在的领头人，约瑟夫一家单在哥谭的住所就价值五千七百万美元。
据林肯所说，约瑟夫有意向支持他、赞助他，给他看过自己的捐款条目，而林肯觉得那些捐款有些不对劲。
约瑟夫有一个不算秘密的小爱好，就是观察鸟类，和收集猫头鹰，作为他的私人鸟类博物馆的收藏。
布鲁斯几乎是立刻将他和猫头鹰法庭联系在了一起。
而那些让林肯觉得不对劲的捐款，流向的地址是欧文顿街77号。
欧文顿这个名字唤醒了布鲁斯小时候追查父母死亡线索的时候，对这个地址也有印象。
他前去的正是这个地方。
布鲁斯想过，自己可能撞进利爪窝里，可能发现另一个猫头鹰迷宫的陷阱，可能再次发现一室灰尘，只是这次他不会在为了追查没有结果而发疯。
但他没想到，本该是一潭死水的欧文顿街77号，进行着一场宴会——死亡宴会。
盛装的男男女女戴着猫头鹰面具，酒杯里昂贵的葡萄酒已经散发出酸臭的气息，而长桌旁的那些人，全部都死了。
就好像他们约定好了，要用自杀来一场盛大的退场似的。
“下午那个来接近你的是哈莉奎茵？！”
杰森的吼声险些让彼得耳朵作痛，他庆幸了一番自己回宴会找到杰森之后，就把他拉到了没人的地方，才分享蝙蝠侠的情报。
“是啊，”彼得苦恼地拨弄着自己的头发，“奎泽尔是她原本的姓氏，蝙蝠侠先生的情报显示，小丑这次被抓进阿卡姆，就有奎泽尔出的一分力，她虽然以前是小丑的恋人，但后来似乎是清醒过来，开始做好事了。”
彼得征求地看看杰森的脸色：“所以如果她想重拾学业，回来交个新朋友，也很合是吧，就和你一样。”
杰森双手环胸，一声不满的“哼”几乎穿破云霄：“你怎么敢拿我和那个疯子比？”
彼得缩了缩脖子。
第42章 坏女孩和机械鸟
“嗨彼得！”
笑容灿烂的女孩一进教室，就锁定了彼得的位置，蹦蹦跳跳地跑过来，双马尾在两颊边活泼地甩动。
看着自称帕米拉奎泽尔的女孩一脸阳光，彼得很难想象她曾经作为小丑女，和小丑一起在哥谭策划了多起恐怖袭击，导致数人家破人亡。
但蝙蝠侠给的档案又显示，离开小丑后她加入了自杀小队，为美国政府服务，帮着解决了几个大事件，为此得到的报酬是过往的犯罪记录一笔勾销。
否则她该在阿卡姆里慢慢腐烂的。
“嗨。”彼得微笑，朝她挥挥手。
奎泽尔受到鼓励似的，笑容咧开更大了，开心地一屁股坐在彼得身边。
这么看，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女生而已。
“我还想着今天不一定能见到你们呢，”奎泽尔托着下巴，非常自来熟地说，“这儿的通勤率是一种玄学，你可不知道今天没见到的那个姑娘是转学了还是死了。”
彼得决定收回自己有关普通大学女生的想法。
杰森坐在彼得另一侧，此刻翻了个白眼，把自己的电脑往远离奎泽尔的方向挪了挪，展示自己和前精神病犯罪分子泾渭分明的界限。
他还能容忍自己坐在这里的唯一由，是奎泽尔并没有参与到他的谋杀中。
已经到了上课时间，但散漫的学生们还在往教室里走着，教授也习以为常，并不打算等待他们就打开自己的课件。
彼得在进门的学生里眼尖地发现了西西，而西西视线扫过每个座位，彼得顿时有种她是在寻找自己的直觉。
果然，西西看到彼得，眼前一亮，随即她就看到彼得一左一右的位置已经都被占据，皱起眉头。
一直喋喋不休分享着自己夜晚度过得如何精彩的奎泽尔突然沉默，彼得视线移到奎泽尔脸上，发现她板起脸，下巴高高抬起来，明显地流露出不屑一顾。
西西抱着一台被她纤细身形衬托得大而笨重的笔记本电脑，朝彼得走过来，坐在了彼得的身后。
彼得看看左边，杰森绷着脸在手机屏幕上打字。
看右边，奎泽尔叼着一只笔，哼哼无名的小调。
看后边，西西和他招了招手，露出笑容。
……
这是在包围他吗？
彼得以前在纽约上高中，最多也就是和内德凑在一起。
俩人窝在角落，做两只阴暗的小宅男。
现在出门有一排保镖，上课有一圈俊男靓女。
这就是大学吗！
彼得左看看右看看，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感觉一不小心都要笑出声来。
杰森离他很近，自然察觉到了彼得的雀跃，心里十分不爽。
以前他陪他来上课的时候，也没见这小子这么开心啊！
这么不识相，下次再见面就把蜘蛛侠丢进哥谭湾，让臭小子心疼死。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彼得的生活十分平静。
仿佛是终于度过了刚来到哥谭的磨合期，没有超级反派骚扰或者绑架，哈利的病情逐渐缓解，日常和杰森一起上完课回韦恩家吃个饭然后溜出去夜巡，偶尔和红头罩或者罗宾打一架过两招，再和小蓝鸟小红鸟耍耍嘴皮子，招他们烦。
除此之外，大学里他还有了两个朋友西西和奎泽尔。
唯一让人感到遗憾的是两个女孩之间总有些针锋相对，不管西西说什么，奎泽尔一般都会嘲讽她两句。
彼得根本不会劝架，更别说劝两个女孩子的架，而杰森不跟着掺和都不错了。
真不知道谁才是年龄更大的那个。
这天是期中小测，彼得准备得不太充分，昨夜刚熬了一宿，今天带着黑眼圈从教室里走出来，没走几步，就听到西西快步走来的脚步声。
“知识竞赛！你要参加吗？”
女孩打开自己沉重的电脑，颜色鲜明的宣传网站出现在屏幕上，她十分期待地看着彼得。
“我们组一个哥谭大学的队伍，”她说，“我觉得你很聪明，一定能搏个好成绩。只要赢得哥谭其他学校，进入州级别的比赛，就能拿到奖学金呢！”
“噢，好啊。”彼得几乎没有什么犹豫。
奖学金的诱惑对他来说就很大了，而知识竞赛本身也是他热衷的事情。
于是西西把笔记本举到他面前，让彼得直接在上边输入自己的身份信息来报名。
“噢对了，顺便问问总是和你一起那个男生去不去。”等彼得敲完键盘，她说。
“杰森吗？”彼得犹豫，“他可能不太感兴趣……”
“但他肯定不想一个人待着。”西西坏笑。
彼得笑起来。他就说杰森很黏人嘛！连西西都看出来了。
填完报名表，顺手帮杰森也填了之后，彼得快步去停车场，到大黄蜂身边。
他答应了大黄蜂，今晚推迟夜巡，去山上看看日落吹吹风。
大黄蜂其实很喜欢人类世界的蓝天和日落，他原生的赛博坦星球是没有大气的。
结果没想到，彼得刚靠近大黄蜂，小车就一阵抖动，立刻引起了周围学生们的注意。
彼得慌忙抚摸大黄蜂的车门框让他冷静，赶紧坐到驾驶座：“怎么了小蜂？”
大黄蜂原地启动、加速冲出，以超过大学内限速五倍的速度冲了出去。
彼得差点被他颠出今天的午饭，等大黄蜂终于在无人的地方停下来，彼得喘了口气：“你一辆车，都快开出我荡蛛丝那个风采了。”
大黄蜂腾地变成人形，彼得从他肚子里被掀出来，一屁股坐在草地上。
无视了彼得的抗议，大黄蜂两根硕大的手指，轻轻拎起彼得的一条胳膊，两只圆溜溜的蓝眼睛闪来闪去，射出光线，将彼得从头到尾扫描一遍。
扫描完一边，又拎起他另一只胳膊，扫描另一边。
彼得感觉自己像个被随意摆弄的布娃娃。
当然这个过程中他嘴巴全都没停过，但都被大黄蜂置若罔闻。
直到大黄蜂结束了所有的扫描，才告诉彼得，他刚刚为了专心，暂时关闭了自己的收音装置。
彼得：“……这是作弊！”
不过大黄蜂接下来的话让彼得的抱怨都憋回去了。
“我在你身上感应到了我的同类。”
“你的同类？”彼得愕然，“其他汽车人？”
“更有可能是，”蓝眼睛闪了闪，“邪恶的一方。”
对大黄蜂来说，邪恶的一方自然指的是霸天虎。
赛博坦星上的硅基生物分为两派，博派，也即擎天柱为首的汽车人，狂派则是威震天为首的霸天虎。
因为硅基生物的寿命极其漫长，两派在赛博坦星上的战斗持续了数万年，博派处于下风。
擎天柱让自己麾下成员派往宇宙各处，寻找合适的基地重建军队。
大黄蜂来到地球三十年左右，地球有其独特的文明，丰富的硅让这里非常适合作为汽车人的基地。
但是擎天柱和其它伙伴都绊住了手脚，短时间内无法赶到，大黄蜂就在地球上耐心地等待。
毕竟对于寿命动辄几十万年的汽车人来说，三十年着实不算什么。
这期间也偶尔有霸天虎找到地球，但都被赛博坦单挑王给干掉了，没能给她们的首领传递回去消息。
如果是汽车人，没道会不和大黄蜂联络。
但是大黄蜂自己刚到地球的时候也经历过记忆模块损坏导致失忆的情况，所以只觉得大概率是霸天虎。
以霸天虎百无禁忌的行事风格，如果出现在彼得身边，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所以大黄蜂现在十分紧张。
“别担心，”彼得拍他的窗玻璃安慰小车，“我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别忘啦？我连大石迷宫都能徒手拆掉。”
大黄蜂对着彼得摇摇手指，又在他胸口一推，把彼得推倒在地，试图传达“人类的力量太过弱小”这一信息。
彼得不甘示弱，一轱辘爬起来冲过去，又把大黄蜂给举起来了。
大黄蜂这么长时间的车生第一次体会到无语是什么感觉。
一人一车潜回哥谭大学，分头行动，彼得去查自己今天去过的教室还有图书馆的所有设备，大黄蜂则去检查停车场的所有汽车。
他手腕上戴着大黄蜂给他的一个小装置，检测到同类就会震动报警，彼得在各种设备前晃来晃去，一开始还担心会被当做小偷，但后来发现根本无人在意——偷窃可能是哥谭最不值得一提的罪行之一了。
但所有接触过的设备都扫描过了，彼得还去哈利的实验室晃了一圈，扫描装置都没有什么反应，不禁陷入沉思。
一人一车晚上再一碰头，大黄蜂也是一无所获。
脑袋转来转去，大黄蜂一会儿抬头看天，一会儿看向哥谭五彩斑斓的夜景，一会儿凝视彼得，显得十分犹豫。
最终他下定决心，还是要陪在彼得身边，变回科迈罗，车门为他打开。
与此同时，哥谭大学宿舍。
西西凯的室友是个黑发辣妹，邀请西西去派对再一次被拒绝之后，辣妹看着西西只知道在笔记本电脑上敲键盘的背影，摇了摇头嘀咕一声“书呆子”，摇曳生姿地离开了。
西西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上前锁上卧室门。
再一回头，笔记本电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
钢铁大鸟。
它两翼张开足有五米之宽，由细长锋利的金属刀片排列成羽翼，其长、弯曲的脖颈仿佛由数节脊椎扣成一条，两只闪烁着邪恶红光的眼睛盯住了西西。
但她毫无惧色，而是对着机械大鸟露出笑容：“拜托你了，替我去阿卡姆找他，激光鸟。”
火警警报似的眼睛紧盯着她，鸟喙张开，口吐人言：“别忘了把那个彼得帕克从B—127身边引开，笑点！”
西西凯——或者说亚力克西斯凯耶，笑容更加扩大到不正常：“当然。”
作者有话要说：
有宝宝猜出来了就是笑点！是小丑后来的女助手
激光鸟是变形金刚3里那只一直搞暗杀的机械鸟，一般变成电脑，真的超酷！
因为哈莉和哈利太不好区分了，所以我提到哈莉都用奎泽尔，是她成为小丑女之前的姓
第43章 这人满为患
参加知识竞赛这种事，当然要和寄宿家长报备。
“我们小队已经赢得哥谭市第一了！”
彼得兴冲冲地在长桌旁和布鲁斯说，一脸“求表扬”。
彼得、杰森、西西，哈利自然是没时间去的，所以他们又找了遗传学研究小组的伊莉莎，还有物专业的另一个男生，组成五人小组。
“所以现在你们要去州里参赛？”布鲁斯很感兴趣地问。
彼得用力点了点头：“赢了之后，就可以代表帝国州了！”
“仅代表帝国州的大学生。”达米安冷不丁在长桌那头说。
见彼得疑惑，布鲁斯帮达米安解释道：“达米安也参加了竞赛小组。他和他的朋友，乔纳森肯特。”
达米安参加的自然是初中部竞赛，初中、高中和大学部的比赛都在同一个周末。
彼得油然而生一种使命感：“我会照顾好弟弟的！”
达米安快吐了：“我不需要你照顾！”
“去纽约比赛吗？”布鲁斯问。
“……”彼得失神片刻，轻轻回答，“是啊。”
去纽约，自然不可能开大黄蜂去了。
大黄蜂只是低落了一会儿，就振作起来。他要在哥谭仔细搜寻霸天虎的踪迹。
自从那次检测到了片刻辐射之后，半个月来，不管是哥谭大学还是彼得身上，都再没有辐射出现过。
大黄蜂推测，最初的那次很可能是霸天虎路过才让彼得沾染上。
哥谭所有参与竞赛的学生都按照安排坐上学校提供的黄色校车，初中、高中部都是八人，只有哥谭大学的队伍是五人，堪堪满足最低参赛要求。
笑点坐在后排一个最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她今天没有带激光鸟，只带了一个普通的轻薄笔记本，帽檐压得低低的。
因为知识竞赛训练的时候，处处和她作对的哈莉奎茵不在，笑点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此刻在帽檐下露出些许笑意。
等学生都到齐了，前门突然再次弹开，一位女性也戴着帽子，举着象征哥谭的小旗子走了上来。
帽子一扔，激动的声音在大巴中回荡：“嗒哒！孩子们好！我是你们的带队老师！”
笑点、彼得猛地抬头，眯着眼睛补眠的杰森掀起眼皮。
奎泽尔笑容灿烂，一对用来掩盖显眼特征的棕色双马尾活泼地在颊边弹跳，那副张扬的样子，就差一根红蓝相间的棒球棍了。
笑点的笑容瞬间消失，转移到了彼得脸上。
彼得兴奋地朝奎泽尔挥挥手，奎泽尔也开心地打招呼回来。
他很喜欢自己哥谭大学的朋友们，刚刚还在为了奎泽尔没报名而遗憾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她出现！
杰森则翻了个白眼，暗自警惕前任罪犯又打算做点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笑点则几乎捏碎自己手中的卡牌。
这个哈莉奎茵，一定是来搅自己的好事的！
难道她已经知道自己受到了小丑先生的青睐……？
作为前女友，哈莉关注小丑的动向也很合。
笑点也十分警惕，微微眯眼，和哈莉对视片刻。
哈莉毫不退让地看回来。
“你也是学生吧，”是伊莉莎最先发问，“为什么学生可以做带队老师？”
奎泽尔竖起一根食指，晃了晃，神秘道：“因为我博学多才。”
杰森嘴角抽了抽。
这个人……到底要搞什么……
奎泽尔的确拿到过心学的学士学位，但身为心医生却和病人有感情上的牵扯，博学多才还有待商榷，但职业道德是肯定得打个问号。
四个相熟的人中，三个心怀鬼胎，只有彼得单纯想着挣一笔奖学金，就这样在诡异的气氛中出发了。
旅程刚出发没多久，彼得还处于亢奋状态，一路经过什么自己还感到陌生的建筑或者街道，就问杰森这是哪里。
杰森展现出百分之二百的耐心，给他解释着。
身为土生土长的哥谭人，又多年夜巡，掌控帮派生意，杰森自然对这片土地了若指掌。
没一会儿就收获彼得的数声赞叹：
“哇！你真的什么都知道！
“杰，你做带队老师也完全可以！噢，当然不是说你不好，哈莉，你也很好！
“和你聊天真是太有趣了！”
杰森脸转向窗户，努力压下自己上扬的嘴角。
逐渐的，大巴驶出哥谭，驶向经过大都会的高速，路边的景色逐渐变得熟悉，彼得也肉眼可见地蔫哒起来。
他一会儿靠在靠椅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一会儿又用手掌拍自己的脸颊，并小声说：“彼得，振作起来！”
一会儿又额头抵着窗户，小声哀嚎。
杰森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知道彼得过去在纽约一定经历过什么，因为他从来不提起他的过去。
他曾经因为好奇男孩的来历，出手调查过，没想到却被布鲁斯给拦截了。
布鲁斯告诉他，要留给彼得一些隐私，他过去相关的数据，已经被自己保护了起来。
杰森当场就露出了要挑战蝙蝠洞防火墙的表情。
于是布鲁斯补充：“你想知道他的过去，就该等他告诉你，杰森，他还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
布鲁斯不动声色地布下自己的精神操控：“如果你成为第一个，意味着你是他最信任的人。”
杰森神色不明显地一动。
这次去纽约，不就是个绝佳的机会！
他杰森陶德死亡归复仇者棺材征服者，不惧任何挑战！
于是此刻，看到彼得毛毛虫一样在座位上扭来扭去，杰森轻声问他：“想起什么不高兴的事了？”
彼得深吸一口气，看向杰森，然后猛地把气咽下，打了个嗝：“没什么！”
杰森循循善诱：“你告诉我一件，我告诉你一件。”
……就算是彼得也察觉出来了，好像在哄小孩子。
于是疑惑地挑眉：“你有什么秘密吗？”
杰森：“我秘密可多了。
“你看不起谁呢？”
彼得举手投降，思索片刻，他慢慢说道：“我在纽约最好的朋友们，他们都不记得我了。”
杰森刹那间愣住。
这的确是他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杰森复活回来后，看到蝙蝠洞里有他的旧制服和画像。
他就知道布鲁斯从未遗忘过他。
好吧，看在这个秘密的份上，他以后看哈利会更顺眼的。
蜘蛛侠还是不行。
“你呢？”彼得戳了戳杰森的大腿。
手感极好，富有弹性，健壮而有力。
彼得忍不住再戳戳自己的做对比。
一戳之下，满意点头。
还是自己的更结实。
杰森没管他的小动作：“我认识布鲁斯是因为我偷了他的轿车轮胎。”
彼得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真的？”
他回去得叫大黄蜂离杰森远一点了！
大巴车终于驶进纽约，彼得还是选择闭上眼睛，轻轻向后靠在椅背上。
杰森偏头看他一眼，轻咳一声，悄悄把肩膀往彼得那边送了送。
不过这动作太轻，彼得根本没有察觉到。
杰森又往那边挪了挪。
突然，彼得的脑袋一歪，一下砸在了杰森肩上。
青年一惊，回头看过去。
“怎么了？”坐在他们后排，刚刚干了坏事、把彼得脑袋推到杰森肩上的奎泽尔瞪大无辜的眼睛，“我看他很想贴贴嘛！”
“多管闲事。”杰森翻他个白眼，但耳尖悄悄红起来。
大巴停在哥伦比亚大学附近的酒店，大学的大门隐约可见，彼得看过去，脸有些发白了。
他早该想到的，内德和米歇尔高中时候就和他一起参加了知识竞赛小组，大学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参加比赛要和他们直接对抗。
到时候看着他们两个的脸，该不会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吧……
彼得心乱如麻，连奎泽尔给他发房卡，挤眉弄眼了好一阵，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杰森帮他接过房卡，侧面突然响起一个熟悉但不屑的声音：“TT，你们把脑子落在哥谭了？”
彼得回头，这才看到达米安，还有他身旁一个笑起来有点腼腆的高个子男孩，想必就是他的朋友乔纳森肯特。
他俩都在大都会上学，到了哥伦比亚大学才和家人们碰面。
于是彼得把其它暂时抛诸脑后，问清楚达米安住在哪个房间，接着直奔隔壁的房间，和房间里的学生换了一下。
达米安、杰森、和乔纳森：“……”
该怎么说呢，这旺盛的、但毫无必要的保护欲。
学生们住的都是单间，防止互相打扰，影响彼此。
不过这给了某些蒙面行径极大方便。
彼得的三种制服伪装都在哥谭出现过，所以这次来纽约，并不想刻意做什么义警的事情，彼得只带了个头套，和一身旧衣服，当做以防万一的伪装。
在隔壁达米安的动静安静下来，想必是睡着了之后，彼得换上自己的行头，小心地从窗口探头。
左右都安全，他悄悄地隐入夜色中。
今晚，他实在是需要透透气。
彼得左侧房间的达米安、右侧房间的杰森，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处——他们的义警身份不能出现在纽约，否则太引人注目。
于是，两人都选择了光学面具和黑色的制服，用科技和朴素的本地义警做出了区分。
达米安不管怎么说还年轻，到了新地方还是有些兴奋的，和超级小子乔纳森一起，在纽约楼宇间飞跃。
乔纳森建议看看这里的高中和大都会有什么不同，达米安也没什么目标，便同意了。
杰森则目标明确地朝一处高中前进。
中城高中，这是他被蝙蝠侠截断之前，查到的一个学校名，想必是和彼得有联系的高中。
彼得对纽约十分熟悉，轻车熟路。
他离开之后似乎纽约也没有太多的变化，这段时间没出现过什么有名头的超级反派，奇异博士把这里照顾得很好。
游荡了一会儿，踢了几个犯罪分子的屁股，今晚最大的收获是阻止一起持枪抢劫，彼得无所事事地晃悠了一会儿，决定去自己的母校看看。
今晚是蜘蛛人的怀旧之旅。
于是，四个人从酒店分开没多久，就又在彼得的母校相遇了。
彼得躲在暗处，看着自家母校的影影绰绰——
这是闹鬼啦？
作者有话要说：
一会儿巡完这几个人回酒店在窗口碰上，这画面太美都不敢想
第44章 达米安有挂
杰森首先去了学校的奖杯陈列室。
彼得那么聪明，高中的时候没准也给母校赢回过什么奖项。
检查过去三年的奖杯虽然投机，但比去翻一年几百个人的学生档案要快。
很遗憾的是，不管是奖杯陈列室，还是学生储物柜，他都没有和彼得有关的发现。
难道真的要潜入档案室一份份翻吗？
纸质文件实际上是最安全的，就算网上线路都被封锁，纸质文件仍然沉睡在那儿。
杰森看了眼时间，下定决心，正要往档案室走，视线余光突然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他微愣，视线移过去，月光照射下，窗框上是一处明显的痕迹。
痕迹不吻合于任何杰森所知的武器，但根据三道痕迹的间距、力度，并非笔直，而有些弯曲，似乎是什么长着坚硬趾甲的大型生物，在这里抓了一把。
杰森环顾四周，发现了更多痕迹，在心中模拟起大型生物的行动轨迹。
大家伙退到窗边，抓住窗框稳住身子的同时击碎了窗玻璃，接着它向斜上方扑去，在高处墙壁上印下爪印，然后——
杰森循着痕迹走向厕所，这里线索不多，但杰森在下水管道口找到了修补的痕迹。
那么答案很明晰了，曾经有怪物在中城高中闹事，校方修补了损失，但留下了一些不影响日常生活的痕迹。
为什么要留下这些？警示？还是……
杰森看着他发现的一小幅涂鸦，就在墙上抓痕的旁边。
那是一个小小的蛛网。
杰森脑袋旁有灯泡亮起。
蜘蛛侠曾经在这里对抗过不知名怪物，因此被中城高中所纪念。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蜘蛛侠和彼得至少从高中起就是密友！
蜘蛛侠甚至会特意关照彼得的高中。
也许大家伙袭击中城高中，也是因为发现了彼得和蜘蛛侠的亲密关系。
毕竟学校因为无利可图，一向不是做坏事的好选择。
杰森狠狠地瞪了一会儿那个涂鸦，再拿出手机，狠狠地拍照。
“达米安，你为什么搜查的这么仔细，难道你爸爸想让你高中来这里上学吗？”
超级小子这次戴着一个纸袋，潦草地在眼睛的位置抠出两个洞，纳闷的声音闷在纸袋里，嗡嗡的。
达米安动作顿了一下。
其实一个普通的高中没什么好搜查的，他只是职业病犯了。
于是转移话题道：“不是让你注意哈莉奎茵的动静吗？”
“我听着呢。”纸袋下，乔纳森的耳朵得意地动了动，“她的任何动向，保证逃不过我的耳朵。”
“去楼下看看。”达米安示意。
超凡双子选择从天台侵入，杰森则与之相反，选择从地下停车场。
窳卌拯黎Ｍ
杰森在一楼查看大家伙和蜘蛛侠打斗留下痕迹的时候，超凡双子在三楼检查学生教室。
接着，双方一方从建筑东侧爬窗上楼，另一方从建筑西侧钩索荡下楼。
坐在对面实验楼天台边缘，把双方行动尽收眼底的彼得：“……”
“好吧，有邪恶人士即将对无辜的高中学生下手。”蜘蛛侠自言自语，“那就让我重操旧业，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纽约好邻居——是好人邻居，不是坏人邻居！”
说着，彼得一跃而下，半空中习惯性地伸出手——马上他想起来自己因为铁了心要掩盖身份，根本没把蛛丝发射器带出酒店，慌忙在半空中调整身形。
稳稳落地！
——接着吭哧吭哧往犯罪分子出没的教学楼里跑。
乔纳森突然伸手，止住达米安的脚步。
“有人进来！”超级小子略带紧张地说。
来人的脚步声微乎其微、训练有素。
如果不是氪星人的超级听力，他本不该暴露。
达米安手中的钩索蓄势待发。这次他携带的是没有蝙蝠标志的普通款。
下一秒，拐角后的影子猛地扑来，先发制人！
一大一小两团影子顿时战成一团，乔纳森却没有插手，而是站在旁边干着急：“D！他是你哥哥！”
两个影子继续缠斗，只传来达米安冷冷的声音：“我知道。”
乔纳森：“？”
他就说，连他都认出来了这是随意伪装的杰森陶德，达米安怎么会不知道。
那怎么还在打架，难道是陶德没有认出达米安？
单纯的氪星人继续焦急：“陶德，那是你弟弟！”
“……”杰森在光学面具后翻了个白眼，“我也知道。”
乔纳森：“……”
蝙蝠家的家庭关系多少有点让人担忧了。
这两人都不是蝙蝠家人缘最好的那款。
一有机会，短兵相接分个胜负，是兄弟俩都喜闻乐见的事。
乔纳森想拉架，但说实话，他不敢。
他太了解达米安了。
干着急的时候，他听到了另一种不同寻常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黑漆漆、纤长的人影从天花板上跃下，以不容置疑的力道，强势地分开了战成一团的两人。
“这里不是打架的地方！”
低沉的男声充满磁性。
事实上有些太过磁性了，乔纳森忍不住想抠抠耳朵眼。
一听就不是真实的声音。
彼得不容许两个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家伙，在自己的母校胡闹。
而刚被他分开，那两个人也就各自往后跳，躲开。
四个人对峙，一时间，所有人心头都升起诡异的感觉。
好熟悉……这场面，在哪里见过呢……
彼得缓缓看向两个男孩，觉得这两人的身高搭配和体型非常眼熟。
再看向肌肉饱满明显是成年男性的那位。
对方是一张自己不认识的脸，却莫名有种熟悉感。
而杰森也瞪着这个，一身破旧潜水服，好像是蛙人被困海底亚特兰蒂斯十年，好不容易才跑出来了似的。
要是再给他配一双蛙鞋，感觉他可以直接蹲在地上，“呱”的一声。
乔纳森陷入道德困境。
他只需要用一下透视眼，就能知道蛙人面具下的脸。
但这里不是大都会，不是哥谭，严格来说，这里是复仇者联盟的地盘。
随便在人家地界透视别人家英雄，好像不太好吧？
这时，反而是达米安后退一步，轻嗤一声：“无聊。”
说完，招呼着乔纳森，一起从窗子离开。
杰森面具后的脸青筋一跳。
他就总觉得恶魔崽子欠揍。
一定不是他自己的问题。
见对方没有惹麻烦，只是想离开的样子，彼得也并不去阻拦。
目送两个男孩离去，彼得转头，打算好好拷问一下唯一的那名成年男性——
那人又不见了。
这熟悉的感觉……！
这时，走廊那头传来保安的脚步声，还有手电筒晃动的光束。
彼得连忙掩盖身形，快速离去。
达米安和乔纳森离开中城高中，一段距离后，罗宾转向乔纳森。
“告诉我你透视看了那个人的脸。”
乔纳森：“……我是那么不道德的人吗！爸爸说了不要随便透视别人的！”
“你爸就是透视了我爸，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达米安冷酷地说。
乔纳森无言以对。
“好吧我是透视了（这时达米安响亮地冷笑一声），”乔纳森一脸牙疼，“但你不要惊讶，那个人我们今天见过。”
“我就知道是他！”达米安一手握拳，狠狠敲在另一手的手心。
另一边，彼得捏碎自己衣服上新粘上的两个定位器，心情有些复杂。
这个行事风格，这个身材，最有辨识度的是，这个胸肌。
红头罩怎么会来纽约？
还碰巧来了自己的高中？
难道红头罩在调查自己的过去？
如果他是跟着自己来到哥谭……
那他必须更加小心行事才行。
于是彼得打消了从窗口回酒店自己房间的念头，想着也许头罩就在暗处观察，彼得从最不引人注目的车库回来，在黑暗处换装，接着很朴实地走安全通道回到一楼，还掩人耳目地去泳池转了一圈，这才回自己房间。
如彼得所料，红头罩——杰森本人，确实正在蹲守他窗口可能出现的可疑人物。
不过他不是在暗处，而是在屋顶的明处。
悄无声息的，杰森背后落下另一个影子。
“他晚上一直待在泳池，现在刚上楼。”达米安大度地提供给养兄这个情报。
杰森瞥他一眼：“你为什么在乎彼得的动向？”
回答他的是一声不耐烦的咋舌。
杰森翻了翻眼睛。面对达米安，他锻炼眼球的次数都变多了。
达米安一离开，杰森立刻潜入了监控室，去翻酒店的监控。
的确如达米安所说，监控里，虽然像素不高，但是特征很符合彼得的人影，在泳池边的躺椅上发了很久的呆。
故地重游，看来对彼得的心境影响确实很大。
杰森觉得自己胸口某个地方变得非常柔软。
坑了养兄一把，达米安心情愉快地回到自己房间。
乔纳森坐在他床边，表情无比复杂地看过来：“你为什么要做这种无聊的事情。”
从他告诉达米安蛙人的真实身份就是他家寄宿生之后，就看着达米安光速回来，捏造了一段彼得一直在泳池的监控，替换原视频。
见杰森还在盯梢窗口，似乎也是有了那么一丁点怀疑的样子，达米安更是亲自上去，提供（假）情报。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们韦恩！
“瞎子都能看出来杰森对彼得和对蜘蛛侠的态度。”达米安扬起嘴角。
“我怎么能毁了他们的三角乐趣呢。”
一瞬间，乔纳解了，为什么他的养兄喜欢管他叫恶魔崽子。
乔纳森缩了缩脖子，不惧寒冷的氪星人，也感到一阵凉意，快速回自己房间，裹被子里，给妈妈打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达米安有挂啊，哈哈哈
不过就算小乔不透视，他也猜得差不多了。
但我们头罩哥已经被蜘蛛侠是情敌的观念先入为主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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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这个傻孩子
彼得回来之后的夜晚都非常平静，只是他在床上辗转反侧，思考红头罩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他并不想把自己看得太重要，所以不认为红头罩是为了他来的。
难道哥谭发生了什么案件，牵扯到纽约？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下次遇到，他或许可以向对方提供帮助。
不知道红头罩会不会领情。
彼得带着些微的惆怅，陷入梦境。
隔天一早，西西就带着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敲开了彼得的房间门。
“体检？抽血？”彼得愕然地问，“不是明天就比赛了吗？为什么现在……”
“这些就写在参赛须知里呀，”西西把手中的复印纸递给他看，神色略带不满地撇了撇嘴，“你是不是没有认真看？”
“这个……”彼得确实当时只扫了一眼，现在仔细一看，确实有这么一项。
他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也有些不解地问：“所以为什么参加竞赛要体检？”
“防止传染病什么的。”西西耸了耸肩。
“那杰森呢，他也要体检吗？”彼得问。
他对此总有些不好的感觉，最近冲着自己血来的人好像有点多。
希望只是自己想多了。
“杰森说他刚体检过，一个月内，报告已经发送到举办方了。”西西回答，“如果你也有一个月内的体检报告，这次就不需要了。”
“好吧。”彼得耸了耸肩，“去哪里抽？”
他可以先答应，再把自己的血液样本偷回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西西弯起眼睛：“就在附近的医院，你别担心，很正规的，我的意思是——这里是纽约，又不是哥谭！”
女孩皱皱鼻子，露出厌恶的表情：“我知道他们是找个借口，防着咱们这些来自哥谭的学生呢，怕我们中有人吸毒之类的。就当免费给自己做一项身体检查了，我们倒也不亏。”
彼得确实没意识到这或许是一场针对哥谭学生的歧视，刚觉得愤愤不平，但西西表现的太豁达了，彼得只得又耸了耸肩：“好吧。”
这一天是竞赛组织方留给学生们自由活动的，学生们三三两两，都在体检后出去玩，想逛逛纽约城，看一眼复仇者大厦旧址之类。
彼得抽完血，注视着几个试管被封存，他记下医院里化验室的楼层，打算找个时间来替换掉。
如果医院发现血液样本丢了，他可以直气壮地以医院玩忽职守为由，拒绝再次提供血液。
他转过身，看到身后的人，顿时瞪大眼睛。
内德和米歇尔，他高中时最好的朋友们，就站在那里，有说有笑。
彼得好像被急冻人的冷冻枪击中，变成了一块动弹不得的大冰块。
内德发现了他的异常，有些奇怪地问：“你好？同学？你抽完了吗？”
彼得回过神，僵硬地点了点头，挪开些位置。
内德是个胖胖的小伙子，这个空当对他来说有些狭窄，只好尴尬而不失礼貌地问：“能不能再让一下，我挤不进去。”
“噢，噢！”彼得如梦初醒一般，猛退几步，他看看内德，再看看米歇尔。
米歇尔回望他，满脸写着“怪胎”。
内德是个有些怕疼的家伙，他满脸紧张看着护士的针，额头上渗出汗珠。
彼得觉得自己应该离开的，但是他不由自主地开口，想帮内德转移注意力：“我好像在酒店见过你们，你们是哥伦比亚大学来参赛的吗？”
“是啊！”内德随口答道，没想到彼得会答话，不由得好奇地看过来。
护士趁机把针扎进他血管，换来小胖子“嗷”的一声。
米歇尔却把手放在内德肩上，自己满脸警惕地开口：“你看了我们一眼，就知道我们是哥伦比亚大学的？”
彼得险些呛着自己，他一边含糊说“我看到了你们带队老师的旗子”，一边快步走开了。
再多呆一会儿，他都得露馅。
他可不想打扰自己曾经好友们现在的平静生活。
彼得快步离开医院，平复了一会儿心情，才捡回自己的头绪。
他得找个没有监控的地方，悄悄潜入回去。
米歇尔目送彼得的背影离开，内德这会儿已经被抽完血，恢复过来精神头，揶揄地问：“喜欢他？想认识一下？”
“不……只是觉得他有点熟悉。”米歇尔耸了耸肩。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不过我得提醒你，听说他们哥谭的家伙，都比较……”内德努力找着合适的形容词，“狂野！”
米歇尔哭笑不得地看他：“狂野？”
“嗯！”内德用力点点头，“说不定明天在比赛上，哥谭的学生说不过我们，会冲过来，给我们的脑袋几锤子。”
“但他不会。”米歇尔肯定地说，虽然她不知道自己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但她就是知道，“他不会的。”
“好吧。”内德耳根子很软，“其实我也觉得那些传闻都太失真了。”
“倒是那个更像不老实的。”米歇尔朝着角落里一个人抬抬下巴。
内德看过去，黑发的亚洲面孔一半隐藏在帽子下，似有若无的视线让他有些不舒服。
但小胖子坚定地说：“你不可以搞种族歧视。”
棕色皮肤的米歇尔指着自己：“我？”
内德：“……噢，我忘了。”
米歇尔眯着眼睛，看那个女孩。
她还是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笑点帽檐压得很低，随意坐在体检区角落，混在等待做CT的人中。
她没有过多地关注彼得，而是看着和他短暂接触过的两个纽约的学生，等她们也离去后，她从帽子边缘看过去，盯着抽血区。
今天人很多，试管很快用完了，有人端着空试管进去，再端着满满一盘装了血液的试管出来。
笑点起身跟上，经过一间办公室时她拐了进去，片刻后再出来，身上套着一件白大褂。
她快步跟上端着试管的男护士，对方在等电梯，一只脚尖焦虑地点着地面。
“安德鲁，”笑点轻快地上前，拍拍男护士的肩膀。
她知道这个人烟瘾很大。体检区今天很忙碌，他已经要忍不住了。
“爱丽丝医生让我去找她，顺便帮你拿过去吧。”
笑点朝他笑起来。
她的笑容很甜美，男护士微愣一下，很快放弃了思考，心想也许是新人。最近医院的确是招新了。
她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不是有注意到他？安德鲁这么想着，不自觉地挺了挺胸。
笑点朝安德鲁又伸了伸手，安德鲁反应过来，把托盘往她手上一放，快步朝室外走去。
呵，没有任何自制力的男人。笑点在他背后冷笑。
应该找个机会，往他的烟里放点猛料。
不过现在不是琢磨坏事的时候。
笑点满意地对自己笑着，走进电梯，在角落里翻找彼得的试管。
她看过一个个名字。
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
笑点的笑容逐渐消失。
难道不是这一个托盘？
最后一组试管。笑点缓缓把标签转过来——
预料中彼得的名字并没有出现。
标签上画着一个双马尾的小人头，做着鬼脸，旁边写上一个单词。
“Boom！”
该死！
谁偷了彼得的血！
笑点面色阴沉。
这标签上的个人风格太强烈了。她不想相信，但是……
晚些时候，彼得摸到了检测室。
不管是暂时干扰监控，还是潜入监管不严的医院，都太简单了。
毕竟没人会想到来这里偷一组血液样本，除了这些血液的主人。
……真的没有吗？
翻遍了所有试管名字，甚至看到了内德和米歇尔的，却没有发现自己名字的彼得，陷入短暂的迷茫。
难道自己在纽约还有敌人？
还是说，从哥谭跟过来的？
彼得几乎是立刻想到了一个名字，杰森和他反复强调过前任超级罪犯的危险，可他愿意给她第二次机会。
难道是自己判断失误了？
彼得呼吸急促，手仿佛有自己意识似的，抓向一只试管。
试管上是不认识的名字，但那不是重点，彼得在标签上发现了星星点点粉色和蓝色的涂料。
粉色和蓝色……哈莉奎茵。
彼得离开实验室，朝酒店进发。
心中焦急，彼得用回蛛丝发射器，几个跳跃飞荡，迅速冲到酒店自己房间的窗口。
他不忘换一身自己的常服，却又在冲出门的时候险些忘记自己脸上的伪装，连忙扔下头套，胡乱塞到床下。
接着，他跑向哥谭带队教师的房间。
“奎泽尔，你在吗？”彼得急促敲门，一手握在门把手上，听不到回应，他就要暴力破门而入——
但门飞速打开，露出的一个迪斯科球让他愣住。
“红头罩？？”彼得惊讶地喊了一声，“你怎么在她的房间？”
他往房间里看，奎泽尔正坐在靠窗的桌子上，见到彼得，惊喜道：“小彼！”
彼得觉得自己脑子转不过弯了，下意识问起缺席的人：“杰森呢？”
“咳。”杰森本人干咳一声，“他有事。”
停顿片刻，面罩后露出邪恶的笑容：“他弟弟趁着没人管，就放飞自我，想去儿童酒吧跳脱衣舞。所以陶德去追他了。”
“履行兄长的职责。”红头罩威严地说。
彼得：“……”
哈莉此时跑了过来，一屁股挤开红头罩。
彼得不由得心生敬佩，红头罩那么大的体型，哈莉看似娇小，竟然能把他扛开！
他注意到哈莉涂了浓重的眼影。一只粉红，一只蓝色。
彼得口袋里突然伸进一只手。哈莉用身体挡着红头罩的视线，悄悄把什么东西塞进了彼得的口袋。
然后，女孩的大眼睛朝他一眨，抛下一个wink。
什么……什么情况。
彼得反应不过来，跟着眨了眨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无奖竞猜现在哥谭有多少人知道了彼得的马甲
第46章 虚晃了一枪
杰森因为昨天睡下太晚，今天醒来的时候已经错过了西西叫彼得去体检的时候。
他同样对这个体检心存疑虑。
有哈莉奎茵在场，一切形势都会变得非常复杂。
所以杰森开启自己在哈莉身上放的定位，发现对方正在医院。
肯定是偷偷摸摸干什么坏事去了。
难道她还在为小丑做事？
说实话，杰森对“改邪归正”，原本就持保留意见。
哈莉奎茵这样的前犯罪分子，如今能在哥谭市内外逍遥，和小丑还能在阿卡姆安生活着，有什么区别？
但彼得太善良了，他觉得任何人都值得第二次机会。
当时彼得认真地说：“奎泽尔在自杀小队的时候，不也是冒着生命危险，解除了好几次大危机嘛。”
“那是因为她被炸弹控制着……”
“但据我所知，她结束了和政府的合约之后，不但和小丑分手，也没再犯过错，对不对？”
杰森没吭声，表示默认，但他心里觉得，奎泽尔转入暗地，实际上还在为小丑做事的可能很大。
只是因为彼得相信她，而有杰森和哈利保镖团的保护，很难对他下手，所以杰森也默认了奎泽尔的存在。
现在，总算让他抓住把柄了。
杰森这次用的是红头罩的身份。
昨晚那身欲盖弥彰的装扮其实也很容易被人发现和红头罩的关联，还不如直接用头罩的身份，说是蝙蝠托他照顾韦恩家的人就好。
杰森风驰电掣地赶到医院，哈莉的定位已经从医院离开，杰森迅速跟上，想看看她背后到底是谁。
但是跟着跟着，杰森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酒店。
难道幕后主使一直在酒店中？
自己不应该没发觉。
就算自己没发现，还有达米安和神奇小子。
到底是什么来头，能让三个义警的感官都哑火？
杰森想着，他打算走窗口，悄悄去奎茵的房间打探一下。
没想到头上脚下的，刚从窗口露出一双眼睛，他面前的玻璃，就被女孩纤长的手指敲了敲。
“头罩，”哈莉的语气亲切的好像她俩是认识二十年的青梅竹马一样，“你知道，如果你想来找我玩，可以敲门的。”
杰森：“……”
怀着一点点潜入被发现的尴尬，杰森还是打开窗户，进入前任小丑女的房间。
他防备地抱起胳膊：“你打的什么主意？我不指望你会乖乖告诉我，但没关系，当你失去行动能力的时候会老实的，我可没有什么不打女人的绅士风度。”
他充满威胁感地向前倾身：“更别提你的老情人做过那些事……”
“哇哦，真可怕。”哈莉翻了个白眼，丢过来什么东西。
杰森下意识以为是什么炸弹还是烟雾弹，迅速隔挡。
但那只是一罐可乐，轱辘碌在地毯上滚了几圈。
“小蝙蝠没告诉你我已经改邪归正了吗？”哈莉奇怪地问，自顾自地开掉一瓶可乐，“现在我可是哥谭好市民。
“你也说了，是我的‘老情人’折磨过你，和我可没什么关系。”
她上下扫了杰森一眼：“我没有折磨小男孩的诡异癖好。”
她又认真想了想：“但彼得不一样，他还挺可爱的。”
“别想动他。”杰森眯了眯眼睛，头罩危险地向哈莉压下。
彼得就是这时候敲门的。
杰森马上听出了他的声音，本想从窗户翻出去，但他觉得哈莉奎茵一定会暴露他。
所以杰森干脆先发制人，抢先去开门，争夺话语权。
彼得觉得自己需要好好的一思路。
开门之前他觉得很大可能是奎泽尔偷走了他的血液样本，满怀失望和悲愤地，想找被他信任了半个月、当了半个月朋友的奎泽尔对峙，顺便把样本抢回来。
没想到刚开门，就被她悄悄塞回来了东西。
红头罩的突然现身，也让形势变得更加复杂。
而奎泽尔瞒着红头罩的举动，说明了她们不是一伙的。
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让彼得开始感到头疼，他真的宁愿再去和犀牛人对轰三百回合，也不想清这些关系。
奎泽尔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吗？知道了多少？
看着彼得一脸紧张看着自己，哈莉转头，朝向红头罩。
“闯进女孩子卧室是很不绅士的行为。”
杰森还想反驳是谁刚刚还说他想来随时可以敲门的，就听见彼得说：“对不起，我也是太急了，我不是故意闯的！”
杰森无语。
承认错误也太麻溜点了吧！
哈莉也不敢相信地看向彼得，片刻后，哈哈哈地笑起来，对红头罩说：“我就说他很可爱吧！”
“……”头罩下的白眼快要翻进天灵盖了。
“所以现在，不绅士还不道歉的人请离开，我有话要和彼得单独讲。”
红头罩不为所动。
开玩笑，他可是一尊请不走的大佛。
见红头罩没动静，彼得反而先急了，朝红头罩双手合十，面露祈求的神色。
红头罩：“……”
干脆地打开窗子，翻身出去。
彼得松了口气，先去窗台附近，检查有没有红头罩留下的窃听器。
再打开窗子，左右看看，没见人影，彼得敏锐地抬头。
红头罩用钩索挂在墙边，一副他要偷听的样子。
彼得露出谴责的目光。
红头罩不情不愿地缓缓升上去。
彼得还不满意，指了指对面那栋楼，示意红头罩去那里，那里听不到他们说话。
红头罩这才气急败坏地射出钩索，不忘留下一句：“谁稀罕管你！”
确认安全后，彼得关上窗，再拿出口袋里被奎泽尔塞进去的试管。
他打开闻了闻，的确是自己的那几管不错。
“没听说蜘蛛的嗅觉也很敏锐呀。”奎泽尔托着下巴看他的举动，冷不丁道。
彼得心说果然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是对自己的血有种感知……你怎么知道我是谁的？”
哈莉的笑容越发开心：“我不知道呀。”
彼得额头上冒出一个问号。
“我是诈你的，哈哈哈！”哈莉笑得前仰后合，“我只是猜测你是呀。”
彼得反应过来，顿时有种想要仰天长啸的冲动。
气急败坏地看着奎泽尔，企图用自己的表情让恶劣的女孩感到一丝愧疚。
“噢，这只是我太聪明了，小彼。”奎泽尔一边用手指玩着台灯开关，一边说，“发现笑点在接近你之后，我就知道我那遭杀的前男友想找你的麻烦。所以，小彼，我可是你的守护天使。”
看到彼得无语的表情，奎泽尔笑得更加开心：“不喜欢守护天使这个称呼？那？仙女教母？”
殊不知彼得的表情不是不喜欢，而是在头脑风暴。
笑点。笑点是谁？笑点在接近我？
这段时间接近他的，除了奎泽尔之外，就是西西。
好样的，彼得，果然没有女孩会无缘无故亲近你的——不，现在不是想自己可悲异性缘的时候。彼得从纷乱的思绪中把无关紧要的东西扔出去。
西西是笑点，奎泽尔是哈莉奎茵，那么哈莉奎茵的前男友……
小丑。
“小丑盯上我了？”彼得不解，“我哪里惹到他了？”
奎泽尔摊了摊手：“他是个疯子，小彼，虽然我也是，但我不是那种会踢路边小猫小狗的疯子，而小丑是。他盯上你，可能只是看你不顺眼，不过更大的可能，他想通过你，来让他感兴趣的人痛苦。”
她瞥了一眼窗户：“我们这儿刚刚还有个受害者呢。”
彼得知道，小丑的行为动机不必深究，但西西怎么看都只是个普通的大学女生，很少旷课，平时也没什么极端言论。
她为什么在为小丑做事？
“你可以解为，被驯化的可悲恋爱脑。”哈莉脸色阴沉下来，低声道，“或者说我的接班人。”
接着，她马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或者只是脑子坏啦！”
“我得用棒球棍狠狠招呼她一下，让她坏掉那部分被揍好，或者干脆一点，从她脑子里飞出去。”
那样会死人的吧喂！
彼得脑袋里自动联想出，西西被奎泽尔的棒球棍打得脑袋裂开一地脑浆的样子。
“我们不能杀人。”彼得脱口而出。
“我也不杀人，我已经改邪归正了。”奎泽尔竖起一根手指，朝彼得摇摇，“不过那些小鸟们都不太相信。特别是最黑的那只，他盯我可是很紧呢。”
“我需要你的担保，看在这东西的份上。”奎泽尔笑眯眯地指了指彼得的口袋。
彼得的注意力被重新吸引回血液样本上。
小丑想要他的血……
血……抽血……体检中心……
他在看到内德和米歇尔之前，视线划过角落里等待CT的人群，其中一个人戴着鸭舌帽，当时并没有引起彼得的注意。
但是现在，潜意识中记录下的可疑之处，让那个人重新回到彼得的视野。
她当时撩了下头发，指甲涂成黑色，但又带着极细的紫色线条。
那是西西的指甲。
笑点看到了他和内德、米歇尔的对话。
她会生疑吗？
偷取自己的血液失败后，她的下一步行动是什么呢？
彼得觉得自己如坠冰窖。
他夺门而出，冲向安全通道，奎泽尔不明就里，紧跟在他身后：“喂！那个要求有这么难吗！不至于吓跑吧！”
大家一起入住酒店报道的时候，彼得注意到了哥伦比亚大学学生的房间，都在自己楼上这层。
他三步并作两步，一阵风似的冲过去，跑到米歇尔的房间门口。
房间门是虚掩的，代表里边有人，彼得刚松了口气，推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不认识的面孔。
但彼得见过她，她也是哥伦比亚大学的学生。
“米歇尔呢？还有内德？”彼得急促地问。
陌生女孩皱起眉头：“你刚才见过她们吗？我们马上要再集训一次了，可这两个人都不知道溜到哪儿玩了。”
她指指桌子上的手机：“连手机都没带！你——哎？人呢？”
她再转头看向门口的时候，彼得已经无影无踪。
第47章 就是欺负你
彼得直冲向笑点的房间。
门没锁，他推门而入，里边是空的。
彼得转身，险些撞到奎泽尔身上。
平时总是笑着的女孩此刻皱着眉头：“怎么了？别着急，小彼，和前男友打交道，着急就中了他的圈套了。”
彼得没法不着急。
他当初选择遗忘魔法就是为了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他去了哥谭，还以为远离他们就是保护。
然而危险再一次地，跟着自己，来到了朋友身边。
“彼得，彼得！”
奎泽尔喊他的名字，彼得短暂失神后回神，正看到女孩高高扬起的巴掌。
“我没事！”彼得赶紧说。
“哦，”奎泽尔把巴掌藏在身后，尴尬地笑笑，“我只是想让你冷静下来，可不是想趁机揍你啊。”
“她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彼得说，“她会留下线索，你搜查这里，我去看我的房间。”
“交给我就是交给最严密的搜查队伍，”奎泽尔庄严地说，“我不会放过任何一粒灰尘。”
彼得匆忙地朝她感激地笑笑，快步回自己房间。
推开门，一股烟雾扑面而来！
彼得不甚吸入一些，那味道有些熟悉，片刻后他就想起来，刚来哥谭他就碰上阿卡姆集体越狱，他以暗影蜘蛛的身份去帮过忙。
小丑是他抓回去的，当时小丑就想用某种气体让他发疯。
彼得后来得知那气体就是小丑著名的笑气，可以让人产生幻觉，含笑九泉……哦不，笑到死亡。
但那气体对自己没作用。
而这次的气体闻起来有些微不同，但仍不足以对自己产生效果。
彼得挥开气团，没有选择排风扇，而是打开窗户，担心这些气体会随着循环系统，进入别的房间。
墙壁上是浓墨重彩的涂鸦。
一男一女手牵着手，倒在地上，双眼用XX代替，表示着她们的死亡。
彼得呼吸急促，怒火在胸腔翻涌。
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好朋友就要用血肉来换！”
后边写着中城高中。
周六的高中虽然没人上课，但还有活动的学生小组和保安，笑点选择的地方无疑又是对彼得的一次挑衅和打击。
她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偷样本不成，就绑架内德和米歇尔，还能回来给自己设下陷阱，留下威胁。
笑点显然是做了两手准备，一是开门时的笑气，如果能放倒彼得，那就是最简单直接的方式。
二是留下的地址和交换条件。
有底线的人总是会被束缚着手脚。
中城高中。
想不到来纽约短短两天，他就要第二次回到自己母校。
彼得打算换上他带来的潜水服去营救自己曾经的好友们，不料自己房门被奎泽尔推开了。
“我发现了线索！”奎泽尔挥舞自己手中信封。
“来换他的命！”信封里，是这样一句留言和地址，还有两张照片。
一张是被绑着的内德和米歇尔，一张是一个陌生人。
这是什么意思。
对小丑风格缺乏了解的彼得疑惑了一瞬。
但奎泽尔极其了解小丑，自然也清楚自认为是小丑最好助手的笑点的想法。
“她让你做出选择，你的朋友，和一个陌生人之间。”奎泽尔笑容收敛，皱起眉头，“你知道的，小彼，对我来说，这真的不能算是一个选择。”
她知道，选择背后，是笑点对这些英雄的人性拷问。
朋友的命重要还是陌生人的命重要？
如果选择了朋友，选择了自己的人性，那你和我们这些恶人又有什么本质的不同？
这种选择自然无法要挟奎泽尔，如果笑点让她在她的女朋友帕米拉和一个陌生人之间选择，为了救帕米拉，她可以亲手了结那个倒霉蛋。
但彼得这样真正善良的人，就是被捏住了命脉。
捏住了他选择成为英雄的本心。
彼得一言不发，奎泽尔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进行怎样的天人交战。
这实际上对彼得也算不上选择题。
他不可能让自己的朋友们受伤。
可身为蜘蛛侠，曾经的纽约好邻居。
如果只保护了自己的好友，却放弃别人的性命。
他以后还怎么自称“好邻居”？
这时，窗口传来的声音宛如天籁。
昨夜在中城高中有过一面之缘、作刺客装扮的男孩，抓着窗框，以一种危险的姿势，悬在窗边。
“需要帮助？”
奎泽尔看过去，翻了个白眼，嘀咕道：“炫技。”
彼得今天才看清楚，昨晚的人竟然是这么小的一个男孩。
天啊，他几岁？上初中了吗？
“别那副表情。”达米安不耐烦地咋舌，“我们可以兵分两路。”
对啊。
笑点布下这个陷阱，只不过是欺负他彼得分身乏术而已。
一旦有了帮手，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想明白这点的彼得瞬间高兴起来，但随即他又顾虑道：“不行，笑点有笑气，她很危险。”
他对笑气免疫，不代表这个男孩也可以。
甚至奎泽尔对笑气也没什么免疫的能力。
“别废话，就这样。”
一旦知道对方的手段，陷阱还能叫陷阱吗？一个防毒面具就能解决。
更别提他还有超级小子。想用笑气放倒氪星人？得在里边混进氪石才行。
等等，不排除笑气里被混进氪石粉末的可能性。
想到这里，达米安还是决定，给乔纳森也安排一个防毒面具。
米歇尔今天出门的时候就感觉右眼一直在跳，所以棕皮肤的女孩看谁都不顺眼，看谁都像怀着坏心思，更别提在抽血的时候碰到那个说话不知所云的男孩了。
虽然对方给她的感觉很熟悉，但这并不能让米歇尔打消她的警惕心。
做完体检，米歇尔就拉着内德，打算叫个出租，快速回酒店。
出租车司机是名女性，对于女孩子来说，看到同性司机，总会放松一些。
米歇尔和内德坐上后座，出租车自动上锁。
“怎么这么急？”内德还有些茫然地问着米歇尔，“我听说这附近有个汉堡店味道很好呢。”
戴着鸭舌帽的高马尾司机转头，咧嘴笑起来，问：“客人们，想去哪儿？”
米歇尔注意到她的嘴唇涂成了紫色。
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地址，司机就自问自答道：“中城高中？”
米歇尔心中警铃大作，立刻喊道：“内德，下车！”
小胖子尽管没反应过来，身体倒是立刻服从指令，马上去开车锁。
然而没用，这不是手动车锁，而是驾驶室控制的车锁。
米歇尔当机立断，伸手去勒司机的脖子。
而司机不知何时已经戴好防毒面具，出租车的出风口喷出气体，米歇尔环上她脖颈的手臂还没来得及用力，就软软倒在后座。
笑点从后视镜看了两人一眼，踩下油门。
米歇尔在昏迷中做了一个梦。
梦里，纽约皇后区的居民，最熟悉的英雄其实不是复仇者联盟那些每天在天上飞来飞去，动辄大战外星人机器人的，而是一个用蛛丝在楼宇间飞荡的年轻英雄。
他没有什么繁复的科技或者武器，只凭借着灵活的身姿、强横的力量，还有一副热心肠。
不管是抢银行或谋杀、倒卖大威力武器的大案，还是帮人找回失窃的自行车，送落单的小朋友回家，扶老人过马路，他都十分热衷。
皇后区没人不喜欢蜘蛛侠。
米歇尔的朋友们，也在一次竞赛中遇险，是蜘蛛侠救了她们。
后来，米歇尔还发现，自己的一位朋友，行为总是很古怪，很神秘。
多番调查和试探之后，她最终确认，他就是蜘蛛侠。
自己的朋友……叫什么来着？
彼……彼……
她离想起那个名字只差一丁点。
却在突如其来的冷意中，回到了现实。
米歇尔没有立刻睁开眼睛，而是冷静地听周围的动静。
她被绑着坐在椅子上，垂着头。
四周都是静悄悄的，但她听到了另一个人沉重的呼吸声。
似乎是内德。
出租车司机绑架了她们，然后把她们留在了这个地方。
绑匪还在吗？她想要什么？
米歇尔很耐心，在判断出自己的处境之前，她不会轻易暴露出自己已经醒来。
但内德不一样，米歇尔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呻吟，内德醒了。
“这是……米歇尔，米歇尔！”
米歇尔听到身后的呼唤，她很着急，想让内德闭嘴装晕，但背对着不能给他使眼色。
“你醒啦！”她听到一个惊喜的声音，和当时的出租车司机一模一样。
这里果然还有别人！
“你要干什么！”小胖子的声音充满慌张，但很勇敢，“你对米歇尔做了什么！”
“吵死了。”米歇尔听到那个女声瞬间变冷。
接着一声巨响，米歇尔猛地一震，觉得耳朵都快被轰炸了，脑子里嗡嗡作响。
那是……那是枪响！
再也顾不得装晕，米歇尔抬头，怒喝：“我杀了你！”
“嗤。”一声让人讨厌的轻笑，“你俩感情还挺好。”
米歇尔回头，这才看到内德在她身后，蜷成一团，虽然身体因为恐惧不停颤抖，但显然还活着。
刚刚绑匪只是空放了一枪。
米歇尔松了口气，对绑匪怒目而视。
她漫不经心擦着自己的枪管，枪管上是红红紫紫的涂鸦，枪把手上画着一个显眼的小丑头像。
“你从我们身上得不到你想要的。”米歇尔冷静道，“我们都是穷学生，没有人的家庭交得起赎金。”
“我想要的不是钱，”笑点说话像哼歌一样，“我只想要一具尸体而已。”
她耳朵突然动了动，笑起来：“表演要开始喽。”
笑点把米歇尔和内德绑到中城高中，就是笃定彼得会来救他们。
在这里为她表演一场有关友谊的盛大演出吧，毕竟友谊这种东西，也只有天真的“英雄”才会相信。
这两个家伙甚至已经不记得帕克，帕克却一厢情愿地想着他们。
虽然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但是在体检区看到帕克对这两个人的态度，笑点就知道自己可以利用这一点。
在内德苍白着脸的注视中、米歇尔愤怒的目光中，笑点给自己的枪上膛。
等待目标的出现——
入口走进一身黑的人影。
笑点眉头一皱。
“……你是谁？”
达米安嗤笑一声。
“小丑在监狱里，都能驱使你。
“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自己的想法？”
笑点感到恼怒。
但她的目标不是这个不知哪来的小孩子，而是彼得帕克。
他不可能不为了自己朋友出现的。
还有脚步声——
随着达米安身后的人露脸，笑点表情一垮。
即便头发为了掩人耳目染成棕色，还是在来的路上涂上红粉喷漆的女人，肩上扛着她的棒球棍：“嗨~”
“很好。”笑点冷笑一声，“看来他是真的不想让自己的朋友们活了。”
笑点毫不犹豫，按下手中的按钮。
按钮控制着两人椅子下的微型炸弹，能把他们的下半身都炸掉！
只是想象着彼得后悔、痛哭流涕的表情，笑点都感到一阵快感——
然而无事发生。
笑点回头，刚刚还在这里的二人已经没了踪迹。
不远处的半空中传来一声爆炸，似乎有红色的披风一闪而过。
不是。
笑点一脸恼怒。
你们正派英雄什么时候也学会以多欺少了！
仿佛是猜到了笑点心里在想什么，哈莉伸出手，挡住了达米安的步伐。
“女孩子间需要一场1v1的战斗，请你先不要插手。”哈莉偏头，朝达米安眨了一下眼睛。
是“先~”不要插手，虽然哈莉自信笑点对她没什么胜算，但假如她真的占下风了，加上救人回来的超级小子，那就以多欺少！
达米安耸耸肩，不置可否地停下脚步。
“你的计划可是被我破坏了，凯耶，你不比我强。”
哈莉勾起唇角，冷笑道。
笑点眯了眯眼睛，她并不喜欢在自认为占上风的时候，被叫出她那个普通的名字。
“所以我会直接献给小丑他的尸体，作为他盛大回归的庆祝。”笑点咧开一个巨大的笑容，“你是被抛弃的，而我不是替代品，我能做到的比你更好！”
有一瞬间哈莉觉得自己被怒气淹没，安分许久的幻听重新在她耳边低语：“杀了她，让她看看谁才是无可替代的小丑女……”
“我不是小丑女！”哈莉脱口而出，朝着笑点勾起嘲讽的笑容，“这不是你和我之间的竞争，笑点，你以为自己看透了世界上的脏污，找到了精神领袖？可他不过是个男人而已。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男人，只会怨天尤人的男人。”
哈莉耸了耸肩：“只是他怨天尤人的声势浩大，你就觉得他是唯一的锚点，是吗？”
“闭嘴！”笑点紫色涂鸦的枪支突然甩过来，“你懂什么，叛徒！”
哈莉敏捷地躲过，同时举起棒球棒，一棒敲在笑点手腕上，将她的枪击飞出去！
没等哈莉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笑点左手飞速从后腰掏出另一支枪。
枪声响！
“叮”的一声，蝙蝠形状的飞刀斜里飞来，将子弹撞开。
哈莉猛地回头看向达米安。
达米安预感她要不知感恩地骂自己一句多管闲事。
然而哈莉只是露出灿烂的笑容：“谢啦！”
彼得收到信息，神奇小子已经救走自己的两位好友，将她们送去警局做笔录，松了口气。
他刚抵达另一名人质所在的地方——是复仇者联盟大厦旧址。
复仇者联盟搬去郊外之后，这里被新的企业租用。
租客公司自己都不知道，这里竟然还有夹层，从到处都是的灰尘和未清过的建筑废料，证实了这一点。
笑点是怎么知道的？
彼得心怀这样的疑惑，扯开被吓得哆哆嗦嗦人质身上的绳索。
让他来救陌生人，是小刺客的主意。
“笑点已经看出他们是你的弱点，再赶着送上门？”
这话虽然有些嘲讽，但不无道。
加上神奇小子拍着胸脯保证，他的第一任务就是救下人质——达米安果然很会利用氪星人的金字招牌——彼得才前往另一名人质的所在地。
“先别动。”扯开绳索，彼得按住人质的肩膀，自己则俯身，观察椅子底部。
看到贴在那里的东西，彼得心说果然。
紫色的炸弹上是一个未启动的倒计时，简单推测也能得出，这是压力炸弹，一旦人质的重力消失，就会被立刻引爆。
彼得不会拆弹，倒也有一个办法救下人质，那就是用自己的肉身抵挡。
蜘蛛侠的身体强度远高于普通人，也许他会受一些伤，但总比一条生命的代价小。
彼得打定主意，射出蛛丝，黏在他破开的窗玻璃两侧，一手护住人质，准备在爆炸的一瞬间冲出去——
接着，他听到愈发熟悉的声音。
“在用自己做肉盾之前，为什么不对头罩之神许愿，让他来帮助你呢？”
第48章 产生了怀疑
杰森一向认为自己是个尊重他人意愿的好头罩，所以彼得要私下和哈莉奎茵讲话，不想让他听到，他也不稀罕听，只是远远地监视着彼得和哈莉奎茵的窗口罢了。
没想到监视了一会儿，就见自己的便宜弟弟、恶魔小子，出现在了哈莉奎茵的窗口。
杰森皱起眉头，很在意达米安去找彼得干什么。
而很快，昨夜一面之缘的蛙人从彼得的窗口蹦了出来！
难道这是彼得？
接着杰森就见，蛙人射出蛛丝，以一种他无比熟悉的移动方式离开了。
蛙人是蜘蛛侠！
真相只有一个：蜘蛛侠不但跟着彼得来了纽约，还一直藏在他房间里！
只是想想这个，杰森心里就冒火。
蜘蛛侠的移动速度非常快，如果杰森去彼得房间看他在不在，就会失去蜘蛛的踪迹。
这时候是达米安替他做了选择，恶魔崽子在通讯频道告诉他，他已经安置好彼得，如果头罩愿意的话，可以去这个地址帮蜘蛛侠的忙。
谁要帮蜘蛛侠的忙啊，去看笑话还差不多。
杰森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噌噌地跟上了他。
隐匿在暗处，杰森看着蜘蛛侠为了救下那个坐在炸弹上的人束手束脚，甚至想用肉身给他扛住炸弹的冲击。
看笑话的心思，在这一刻消失了。
杰森突然解了彼得为什么和蜘蛛侠那么亲密。
就算不喜欢蜘蛛侠，他也没法不承认，这名年轻英雄值得彼得所有的青睐。
也许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他们的少年时代，蜘蛛侠也为彼得挡过爆炸或者火车冲撞之类的呢？
杰森并不是目睹正派英雄被爆炸冲击却坐视不的人。
于是他出声喊住了蜘蛛侠。
“咔哒”一声轻响，随着蜘蛛侠停下的动作，压感炸弹突然开启了一分钟倒计时！
彼得心道不好，自己刚刚可能还是触发了机关。
“别急。”红头罩立即说，“你先准备好。”
冷汗从彼得额上渗出来，他用蛛丝在头罩腰上额外缠了两圈，蓄势待发。
头罩从万能腰带掏出螺丝刀和小剪刀，灵巧地拆开炸弹背板，露出各色电线。
“定时无法关闭，会引起爆炸。”
头罩简短地说着，先挑出一条连接显示屏的蓝线：“蜘蛛，倒计时五十秒。”
“四九、四八、四七……”彼得立刻开始计时。
红头罩为他的令行禁止勾了勾唇角，手下平稳地剪断电线。
人质喉咙里发出呜咽声，彼得庆幸自己用提前蛛丝粘住了他的嘴巴，免得他哭喊，干扰头罩。
“拆除电源。”头罩挑出黑线的同时自言自语，彼得倒计时的声音愈发轻：“二九、二八、二七……”
“咔哒”，电源被拆除。
彼得刚松了口气，就见头罩转过来，似乎是看了他一眼：“红线还是蓝线？”
“认真的吗？二十、十九、”蜘蛛侠惨叫，“让我盲选？十七、十六——”
“嗯，选错了，我们俩都被炸死在这儿，你应该会没事。”红头罩声音轻巧的，好像他描述中即将死亡的只是两只蚂蚁似的。
人质听见他这话，害怕到瘫软，眼泪喷涌而出。
“十三、十二——我还是带你们直接冲出去吧！”蜘蛛侠的手收紧，人质忙不迭点头。
“逗你的。”即使是带着电音的冷酷声音，彼得还是从中听到了红头罩的些许戏谑，“相信我。”
“咔哒”，红线被剪断。
时间仿佛静止一秒，蛛丝猛然收紧，蜘蛛侠带着两人，身影爆射出建筑！
背后无事发生。
预料中的爆炸声、冲击波，全都没有出现。
炸弹成功拆除！
蛛丝绑着的三人在空中晃晃悠悠，人质呜的一声涕泪横流。
红头罩被蛛丝和蜘蛛侠紧紧绑在一起，冷静道：“你没有相信我。”
“你让我盲选啊！”蜘蛛侠愤怒地喊。
“那只是个玩笑，本质还是你不信任我！”
“所以我为什么要信任你！我们很熟吗！”
人质被一根蛛丝吊在他们脚下，一直以来撕扯嘴上蛛丝的动作终于有了成效，蛛丝松动了些，让他能张开嘴了：“两位……可以把我放下去再吵吗……”
两人都是一顿，一起低头朝下看，额头一下碰在一起。
上次这么碰，还是杰森那个头槌，把彼得撞了个头晕眼花的同时，自己头罩也裂了一个。
杰森想到的是头槌，彼得则视线一低，就看到了红头罩的胸甲。
不管是红色的蝙蝠涂装，还是饱满的线条，都让人移不开眼睛。
红头罩的身材也太好了吧。
等等，他为什么要用也？
蜘蛛跑神得太明显，头罩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十分干巴：“把我放下去。”
两个人几乎是从头到脚贴在一起的，特别是腰的位置。
蛛丝黏性和弹性都很强，他俩几乎是被紧紧勒着，大腿贴着大腿，可以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心跳突然加速，杰森把这归结于下落时的失重，尽力无视掉了他每天用钩索都会失重数百次，其实早已习惯的事实。
解开人质、扯掉蛛丝，蜘蛛侠和红头罩都异样地沉默，反而是人质终于从恐惧中缓过神来，郑重地分别对两人道：“谢谢！”
彼得稳住心神，注意力回到这次绑架上，询问人质情况。
他甚至不是哥谭人，而是纽约的一个出租车司机。
笑点把他打昏，抢了他的车，把他塞到后备箱，先把他弄到复仇者大厦旧址，再把那对少年绑到中城高中。
笑点很忙，彼得很愤怒。
他拜托头罩把人质送到警局，自己射出蛛丝，径直赶往中城高中。
杰森自然不会现在离开，他嘱咐人质自己去人来人往的大厦一楼接待厅，自己跟上蜘蛛侠。
彼得蛛丝飞荡间，蜘蛛感应突然嗡鸣，危险来自上方！
彼得蓦然改变方向同时抬头，一颗……流星？
火团划破天空一般，照彼得直冲而来！
纽约路边行人纷纷抬头，有人说“好像又有外星人”，顿时熙熙攘攘的行人四散奔逃、训练有素，各自寻找掩体，举起手机，探头探脑地观察。
火团在逼近地面的位置变形，彼得看清楚了对方银色的外观，硬朗的线条——分明是另一个硅基生物！
明白过来他是大黄蜂的同类，而气势汹汹的样子显然来者不善，彼得朝杰森大喊“去中城高中！拜托你了！”
继而用身体硬抗下了来人的冲击！
一阵嘈杂响声过后，人们发现，自己的手机全都失灵了，拍不出能用的照片视频，而店里的屏幕、路灯还有监视器，纷纷冒烟损坏。
落点处的路面一个大坑，彼得被撞得身上疼痛不已，但蜘蛛感应告诉他还没完，彼得手臂一挡，正挡开对方的炮口。
“声波高等，汽车人低等。”机械感的声音传来，“汽车人的小虫子更低等。”
“我可不是什么汽车人的小虫子！”彼得一拳，重重砸在声波的炮口上！
杰森一眼就知道，蜘蛛侠现在陷入的战斗级别不是身体没强化的普通人能插手的。
但他并不打算听话离去，把蜘蛛侠一个人丢在这里，应对实力不知的外星怪物。
他紧密注视着蜘蛛侠的动作，在他将声波掀翻之时，自己如离弦之箭一般，借钩索迅速拉进距离，接着轻巧地从声波背后略过。
凝胶炸弹在那一瞬间被留在声波背后，杰森按下装置，声波被炸得失去平衡，继而结结实实受了彼得一套组合拳脚，一时间叮叮当当掉下不少零件。
“滚出！我的！纽约！”彼得几乎把声波捶进地里去！
声波心里开始后悔自己莽撞的行动。
他潜伏到地球的时间其实也很早，甚至潜入了航空局，随着卫星发射进入太空，在太空伪装成一颗卫星，一边接收着地球上的信号，一边朝太空发送信号，希望能被狂派赛博坦人接收到。
声波自带一只和自己共生的激光鸟，他自己装作卫星，保证安全。
激光鸟则在地球上利用人类，慢慢组建声波的力量。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声波越来越觉得地球并不适合狂派发展势力。
变异人层出不穷，科技和武器发展之快，声波逐渐觉得自己无法抵挡。
而地球还时不时遭到各方宇宙势力入侵
身为一颗弱小的卫星，大紫薯兵临地球大气层的时候，声波都在飞船的阴影下瑟瑟发抖。
声波已经打算找机会撤退了，没想到，激光鸟为他带来了B—127的消息。
在地球潜伏这么多年，总不能无功而返。B —127可是博派领袖擎天柱的副手，杀了他，自己在狂派的话语权也会增加。
但是B—127身边那个人类，力量确实不容小觑。B—127本身就很难对付，让他们两个待在一起，更是难搞。
所以，在激光鸟利用自己变形成电脑时可以窃取网络信息的优势，发现笑点的目标正是B—127身边那个人类时，激光鸟和她达成了合作。
分开彼得帕克和B—127，人类对付人类，赛博坦人对付赛博坦人。
没想到，声波和他的激光鸟竟然都没在B—127手中讨到便宜！
声波逃跑了，他打算弃地球而逃，和其他狂派汇合，反正博派在这里也发展不起来。
恰好这时笑点向激光鸟求助，虽然笑点这个人类对声波而言已经失去利用价值，但声波不介意临走之前杀掉彼得帕克，顺便将赛博坦的存在暴露在地球上，给B—127和博派添个大麻烦。
但这该死的彼得帕克，怎么又有帮手！
当再一次地被红头罩各种炸弹、电//击//枪、钩索缠腿等攻击影响了平衡，然后被彼得跟上胖揍之后，声波怒了！
激光鸟狂啸一声，半空中飞来，两只硕大的金属爪子一把抓住没有防备的头罩，将他往空中带！
激光鸟被大黄蜂打坏了一只眼睛，只剩一只还是代表狂派的红色，一闪一闪，整个鸟似乎都在狂暴状态。
杰森很冷静，立刻调转枪口，对着激光鸟砰砰砰连射。
但赛博坦生物的身体强度极高，只有能产生巨大热能的武器才能对他们的身体造成伤害，普通的子弹毫无效果。
凝胶炸弹或许能起到效果，至少能让这只铁鸟失去平衡，但杰森离得太近了。
稍微犹豫之际，杰森听到下方传来巨大的引擎声。
一路追赶激光鸟和声波来到纽约的大黄蜂，沿着建筑外墙逃生梯向上攀爬，直爬到顶层，接着变成科迈罗，以最高速冲向高度不断攀升的激光鸟和头罩！
半空中科迈罗重新变回大黄蜂，一只手牢牢抓住激光鸟的腿，另一只手用力一掰，硬是把腿折断！
激光鸟惨叫一声，松开爪子，头罩掉落下去，被大黄蜂一把抓住。
杰森看着大黄蜂的蓝眼睛，感觉简直头晕目眩。
大黄蜂护着杰森，用手在建筑外墙上当刹车减速，平稳落地，将人往地上一放，就去支援蜘蛛侠。
怪不得彼得的车能自动导航，还能把他送到彼得被困的地方，原来他身边一直跟着的，是个外星人！
果然会来韦恩家寄宿的，没有什么普通人。
变异人有了，外星人也有了，下一个出现在彼得身边的，不会是什么法师吧？
作者有话要说：
奇异博士（打喷嚏）：有人cue我？
我要努力固定在十点前更新，迟到就发红包
第49章 神奇的法师
相比彼得和杰森那边，乔纳森解决压力炸弹就容易的多，只需要带着两个少年升入空中，一手拎他们俩，一手快速将两人的椅子扯下来扔向高空。
“救命啊！”内德恐高，在乔纳森手里扑腾腿。
乔纳森是个不愿意看到别人受苦的好孩子，但他在纽约，行事风格必须要低调，不然回大都会就会被妈妈罚站。
于是对内德表达过歉意之后，超级小子嗖地飞向最近的警局。
“这里对你们最安全，不要乱跑。”
神奇小子把她们放在警局门口，叮嘱道。
“能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了吗？为什么要绑架我们？”趁他还没离去，米歇尔立即问。
乔纳森其实也迷糊着呢，他只知道这些和达米安家的那个寄宿生有关。
他犹豫片刻，问：“你们认识彼得帕克吗？”
只见两人都是如遭雷击的表情，目瞪口呆片刻，却同时摇头。
内德回答“不认识”，
米歇尔却瞬间想起自己昏迷时那个梦。
彼得就是蜘蛛侠！
这句话十分熟悉，可是蜘蛛侠是谁，彼得又是谁？
乔纳森看她精神恍惚，打算先行离开，去帮同伴们的忙。
却被小胖子叫住：“我们也想帮忙！”
乔纳森在空中朝他挑眉，不知怎么的，内德解读出了“你害怕成那样，怎么帮忙”的意味。
小胖子讪讪：“我只是恐高而已，其实我很厉害的！”
米歇尔也一齐看着乔纳森。
他俩都不觉得害怕，反而很希望自己能帮上忙，好像他们经历过的大场面已经不止一次了似的。
但乔纳森对他们摇摇头：“抱歉，请待在警局，我答应了要保护你们的平安。”
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会一直听着的。”
另一边，哈莉对自己和笑点的战力评估没错，单纯的体术攻击她确实占上风，只是笑点武器繁多，而哈莉现在基本不用枪了。
即便如此，哈莉还是在力竭之前撂倒了笑点，一屁股坐在她背上，扭住她的双手：“清醒一点！小丑只是利用你！”
笑点如同离水的鱼一样疯狂扭动，极不甘心被哈莉压制。
小丑出道没多久她就迷恋上了他，学校里举办支持超英和义警们的联谊会，别人都戴神奇女侠、蝙蝠侠、罗宾、超人等等的面具，只有她穿着一件小丑T—恤，不顾别人的目光。
她嫉妒哈莉奎因能得到小丑的承认，以小丑女的身份陪伴在他身边。
所以后来知道哈莉奎茵被小丑甩了之后，她激动异常，想方设法接近身在阿卡姆的小丑。
但阿卡姆是绝不允许探视的，笑点想了很多办法才和小丑联系上。
一个月前的那次阿卡姆集体越狱，接应小丑的人，也是笑点集结的。
但是眼看小丑离自由只剩一点，竟然被一个黑乎乎的怪胎拦下了！
随后蜘蛛侠在哥谭声名鹊起，小丑和笑点很轻易就把蜘蛛侠与那晚的怪人联系在了一起，其后偶然得知了蜘蛛侠的真实身份。
提供信息的那个人提出与合作，他说蜘蛛侠对大部分毒气都免疫，包括小丑的笑气和稻草人的恐惧毒气。
所以他需要得到彼得帕克的DNA。
这个任务被交给了笑点。也就是这时，赛博坦激光鸟和她有了接触。
激光鸟可以变成成笔记本电脑和办公电脑，有了他，笑点和小丑的交流就容易多了。
明明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她取得了彼得的信任。
但是哈莉奎茵！这个该死的女人！
哈莉看着笑点被自己压制，愈发狰狞的脸。
接过达米安递来的手铐，将她双腕拷住，俯身在不甘心的女人耳边，轻笑道：
“你是个笑话（Joke），不是笑点（Punchline）。”
乔纳森回来的时候，笑点还在狂笑，笑声中间杂对哈莉的怒骂。
“劳驾，”哈莉冲乔纳森甜甜地笑起来，“帮忙把她也送到警察局，好吗？”
乔纳森：“……”
真把他当搬运工了是吧。
但没办法，谁让只有他一个人会飞呢。
和达米安对了个眼神，小刺客说“复联旧址见”，乔纳森便带着笑点再次从窗口飞出去。
她在纽约犯下绑架罪，还杀了中城高中的保安，这两项罪名够她在纽约蹲一辈子监狱。
哈莉不信她被困在纽约，还能手长地伸到哥谭，去给小丑助纣为虐。
杰森被大黄蜂护着落地，但大黄蜂手上并没有减震装置，所以杰森差点被震吐了，不由得后悔没有自己用钩索。
落地的瞬间，大黄蜂变形成科迈罗，顺手把杰森塞自己肚子里，接着开足马力，撞向声波。
尽管声波没在彼得身上讨到什么好处，但他身体强度强悍，又有极高级别的武装，让彼得也吃了不少亏，潜水服破开几个大口子，血淋淋的伤口正在缓慢愈合。
看到蜘蛛侠受伤，大黄蜂和头罩同时怒了！
一个变回汽车人，手臂变为激光炮，对准声波胸口，一个悬在大黄蜂身上，钩索瞄准稍显脆弱的眼睛。
发射！
钩索和大黄蜂的激光炮同时击中声波，杰森抓紧大黄蜂，猛地收回钩索，牵出声波一只眼睛。
声波倒在地上，举起双手：“我投降！投降！”
大黄蜂已经骑到了声波身上，双腿绞紧他的脖子，听到投降的喊声，双眼一眯，暗自后悔没有下手再快一些。
但还是一个拧身，狠狠把声波掼倒在地。
解决掉这个麻烦，大黄蜂松了口气，回头寻找自己的人类伙伴，确认他的安全。
发现了人群中的彼得，大黄蜂正要对他闪一下眼睛，就见彼得挥手大喊：“小心——！”
战斗直觉先一步发挥作用，大黄蜂一拧身，他体型比声波还小一圈，极其灵活地躲开他的一发炮弹！
那一发是冲着大黄蜂的火种来的，如果击中了，大黄蜂必死无疑。
怒火翻腾，大黄蜂以牙还牙，手臂变形为武器，猛地插///进声波的胸口！
声波偷袭不成，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放弃挣扎，全身所有还能动的地方变形凝聚成发射器，用自己的火种作为燃料，向宇宙中发射信号！
下一瞬，声波胸口发生爆炸，整个人从头炸到尾，只剩一地零件。
周围的汽车警报器全部狂响。
敌人失去了威胁，杰森松一口气，跳下来到蜘蛛侠身边，扫一眼他的伤口。
多是擦伤，目测不需要缝合。
于是出手，狠狠揪住蜘蛛侠的制服：“你在彼得房间里干什么？”
彼得正在担忧地抬头看天，他不知道声波最后那一下做了什么，但以霸天虎的行事风格，肯定没好事。
突然被杰森救下，彼得怔愣，眨了眨眼。
他这次已经做好了全盘暴露身份的准备，毕竟本身隐藏身份就是为了保护在乎的人。
米歇尔和内德遇险，还有其他人质，他不可能为了保住身份不去救他们。
但是，这个危机似乎又突然解决了。
“只是为了保护他，”于是彼得压低声音，“不止你一个人关心彼得。”
彼得为自己说出这种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殊不知在头罩眼中，这成了一种鲜明的挑衅。
头罩下的眼睛一眯：“不要太嚣张了。”
彼得：“？”
他还不够低调吗？
杰森还想再狠狠给这蜘蛛一拳，但是看到对方破烂的紧身衣和伤口，还是打消了念头。
蜘蛛侠上半身的衣服破了个大口子，线条分明的胸腹肌肉暴露在外，让年轻英雄不自然地用手臂遮挡着。
于是杰森嫌弃地甩过去自己的外套。
“拿回去洗了再还。”
又想起彼得给蜘蛛侠缝补制服的事情，杰森补充道：“不准丢给彼得洗。”
蜘蛛侠：“……”
嘴炮在杰森面前失去了力量。
他除了答应下来，还能说什么呢。
彼得都不知道，是该生气红头罩对蜘蛛侠的嫌弃呢，还是该感谢红头罩对彼得的照顾呢？
这时，空中出现了异样的动静，一道金光凭空出现，接着缓缓扩大成可容一人通过的圆圈，圈中出现了另一个空间。
红头罩充满警惕，不动声色地握紧武器。
接着，他就看到披着红色斗篷、一身怪异装束、两鬓虽然已经出现白发但看起来很有威严的长者，从金色的圆圈中走出，接着悬停在半空。
不是，真他娘的有法师啊？
珊珊来迟的法师一出场，瞥了一眼大黄蜂，立刻伸手，金色的锁链被悬戒控制着飞出，把外星人缠住。
激光鸟还剩半条命，见状一动不敢动，借汽车作为掩护，偷偷变形成一个电话亭。
大黄蜂没有防到这一手，被缠住惊愕一瞬，马上开始挣扎起来。
他的挣扎让魔法有所松动，奇异博士表情凝重些许，要加固魔法的时候，彼得连忙上前：“奇异博士！他不是威胁！”
名为斯蒂芬斯特兰奇的法师，正是当初帮助彼得用遗忘魔法，让全世界忘记蜘蛛侠和彼得帕克的人。
所以看到奇异博士的时候，彼得心情十分复杂。
但斯特兰奇的魔法也包含他自己，所以他现在也不认识彼得。
低头看到形容狼狈的紧身衣人——没看错的话这灰色的破烂制服是潜水衣改的，上身还穿了件格格不入的黑红色夹克，拉链直拉到下巴。
那夹克明显不是他的，比他大了一圈，将人整个裹在里头。
斯特兰奇无法想象穿着那衣服行动，得有多兜风。
“你是谁？”略带疑惑地问着，斯特兰奇并没有放弃对外星人们的钳制。
彼得这下是真的紧张了，如果大黄蜂落到政府手里，真的难保他会被做些什么，于是言辞恳切道：“博士，相信我，他不会伤害人类。”
“你应该知道外星人对地球来说意味着什么吧。”斯特兰奇说。
纽约遭遇过两次外星人，一次险些让纽约毁于核弹打击，一次更是差点让整个宇宙都死亡一半生命。
“可他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任何生命！”彼得急急地说。
斯特兰奇看了看声波留下的一地零件。
彼得：“……从没伤害过地球的生命。地上那堆是他的敌人，霸天虎才是想占领地球的外星人。”
见斯特兰奇看自己的目光越发像一个胡言乱语的小丑，彼得只好言辞恳切，更加努力地试图说服他：“博士，我知道你不记得我了，但我们曾经一起登上飞船去外星，在大紫薯的老家一起对抗过他，我还差一点就摘下他的手套了！”
斯特兰奇脸上是全无印象的表情。
“对对对！那个飞船！”彼得使劲儿地说，“你被那个长得像木棍的外星人抓起来，还记不记得！”
那可是斯特兰奇的糗事，听着彼得这么大声在外人面前说自己的糗事，斯特兰奇连忙降落，脸上还要假装毫不在意的样子，来到彼得身边，压低声音道：“小声点！”
彼得听话地压低声音：“当时就是我出的主意，让……让斯塔克先生在飞船上打破一个洞，把外星人吸出去，你才得救，还记得吗？”
杰森头罩下的表情越来越精彩。
不是，这家伙还去过外星吗？
这样看，光从履历上，他已经无法超过蜘蛛侠了。
又总不能为了这个申请加入正义联盟！
再说正联也不是他想去就能去的，那边一堆有超能力的家伙，布鲁斯是其中唯一的普通人。
斯特兰奇印象里是斯塔克救了自己，但彼得说得这么详细，那些事情只有当时在飞船上的人才知道。
即使他自己不在飞船上，也只可能从斯塔克那里听说，至少他和斯塔克关系匪浅。
凭这个，斯特兰奇就不会把他的话视若无物。
可是自己怎么忘记他的，还是个问题。
谁能对自己的脑子下手？
古一去世之后，地球上应该没有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了。
难道说……是自己的魔法？
斯特兰奇的表情变得很微妙。
他重新审视彼得，稍微松开了一些对大黄蜂的牵制。
“我需要一些担保。”思索片刻，斯特兰奇说。
彼得松了口气。
第50章 谁马甲掉了
对待外星人的问题上奇异博士非常谨慎，当即开启一道传送门，让大家去圣殿里说，免得路人围观。
彼得哄着大黄蜂进去，回头一看红头罩还在传送门旁，双手抱臂。
“能和我一起来吗？”彼得小心邀请。
红头罩皱眉，看一眼斯特兰奇，十分不解。
这蜘蛛邀请自己干什么？
但看他还裹着自己的夹克，没了之前一拳把外星人砸地里的架势，纤细的身材配合过大的外套和破洞衣服，反而显得有些柔弱。
难道是要去法师的地盘，有点怕了吗。
红头罩只好勉为其难地一起过去。
斯特兰奇是至尊法师，和王一起镇守纽约圣殿。
圣殿建造的古朴，却很有韵味，即使是头罩见惯了蝙蝠家的庄园和蝙蝠洞，也在心里赞叹了一番。
大黄蜂不情不愿走在彼得身边，满身的机械质感和圣殿的古朴质感反差极为强烈，让圣殿里一些打扫和修炼的法师学徒都惊异地投来目光。
斯特兰奇让其他学徒都散开，只留下王，对大黄蜂和彼得说：“我得让他留下几天。”
大黄蜂顿时连退几步，险些把他的至尊鼎给撞塌了。
红头罩带着几分看热闹的心思，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斯特兰奇的红斗篷扬起一角，“啪”地抽了一下头罩顶。
伤害性没有但侮辱性极强，红头罩大怒，和这顶魔法斗篷搏斗起来。
“他不会伤害你的，小蜂。”
彼得双手捧着大黄蜂的脸，温柔地哄他。
大黄蜂垂头丧气地坐在圣殿台阶上，脑袋转过去，不看彼得。
“用魔法比用物方法好，不需要解剖，不会对你的身体有任何伤害。”彼得耐心地跟他说，“而且博士是个好人，他连一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
斯特兰奇在旁边听着：“……”
那倒也没有吧。
大黄蜂不满地叽里咕噜一阵，表达他对人类社会的痛恨之情。
彼得灵机一动，转向斯特兰奇：“博士，你用魔法的时候能看看他的声卡吗？我想了好多办法都修不好，他们的科技对我们来说太高了。”
斯特兰奇：“我是个医生，或者法师，不是修工。”
“……”彼得死皮赖脸，“试试嘛。”
毕竟是扣下了别人的朋友，斯特兰奇也只能同意了。
离开之前彼得犹自不死心地问：“博士，遗忘魔法可以被逆转吗？”
斯特兰奇沉吟片刻：“这取决于它所挽回的代价。”
彼得一怔。
斯特兰奇给这物侧的英雄解释魔法原：“物质是守恒的，魔法也是如此，它守恒的是因果。”
彼得垂下脑袋，肉眼可见失落起来：“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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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一定要逆转什么。”斯特兰奇说，“你可以和把你遗忘的人重新认识。”
彼得点了点头，回头看向被披风缠着的红头罩。
其实他还可以认识新的人。
“对了，博士，再麻烦您帮我一个小忙。”彼得对斯特兰奇小声说，“把我送到这个酒店……”
彼得借着斯特兰奇的帮忙迅速回到酒店，飞快地换回比赛制服、洗干净身上的泥土和血迹、藏好红头罩给的夹克。
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和杰森解释自己这么久不在的事情，去了竞赛的地点，竞赛已经接近尾声，彼得却发现，杰森也不在那儿，只有伊莉莎和另一个男孩，愁眉苦脸地坐在哥谭大学的位置。
……彼得不由得心生愧疚，但又一次保护了自己的好友和纽约的安全，竞赛成绩就只能牺牲一下了。
问题是，杰森呢？
想着去厕所看看，彼得出门，却正好和米歇尔和内德打了个照面。
三人都是一愣。
这俩人在警局做完笔录匆匆赶来，想着还能不能赶上尾声。
这会儿碰到彼得，心里都是异样的感觉。
彼得勉强朝她们笑笑，无意再打扰好友们的生活，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准备离开。
“等一下……”却听见米歇尔的声音。
彼得回头：“有什么事吗？”
米歇尔和内德对视一眼，却是内德先开口。
“你想留个联系方式吗？呃……我觉得我们还算……有缘？”
他不确定地看看米歇尔，米歇尔鼓励地朝他点头，接着又朝彼得笑了笑。
彼得瞪大眼睛。
“虽然可能听起来有点奇怪，但我们不是坏人。”她说。
“我知道！”彼得急切地接话，“当然可以！有机会来哥谭找我玩！我会保护好呃……招待好你们的！”
“说不定有机会见到那位哥谭恐惧！”内德有点兴奋起来，压低嗓音，“我是蝙蝠侠！我是……”
“得了你。”米歇尔推了他一下，三人对视，同时笑起来。
这时，哥谭恐惧本人正走向蝙蝠洞，准备追查最近一起猖獗的走私案。
他这段时间的心思放在表面上已经覆灭的猫头鹰法庭上，这似乎让哥谭的罪恶觉得自己有了可乘之机，蠢蠢欲动起来。
布鲁斯不能允许收紧的项圈松动。
他昨晚只睡了两个小时，眼睛里血丝还未褪。
疲惫和在家的放松让他感官稍钝，所以当蝙蝠洞屏幕群之前的座椅转过来时，布鲁斯一时没反应过来，是自己外出的小儿子回来了。
年轻的小刺客伸长胳膊才能像父亲那样，将双手搭上两边扶手。
看他这样子，布鲁斯有些啼笑皆非。
他清了清嗓子：“罗宾，汇报。”
然而很长时间以来都对他尊敬有加的罗宾，突然仿佛回到了刚来蝙蝠洞时那叛逆的样子。
罗宾双手抱臂，兴师问罪：“你隐瞒了情报。”
布鲁斯的大脑顿时高速运转。
是给他打包曲奇带去学校，却没告诉他那是阿弗做的？
偷吃了他的芋头条被发现了？
敌不动，我不动，布鲁斯不打算承认任何一条罪名，不动声色地看着达米安。
达米安微微眯起眼睛，父子两方对峙。
年轻人的耐心还是略逊一筹，先沉不住气：“你隐瞒了蜘蛛侠的身份！”
布鲁斯恍然。
看样子是纽约之行让达米安察觉到了不对。
也是，那种情况，彼得想瞒住身份是很难的。
布鲁斯反客为主地问：“都有谁知道了？”
“家庭成员中只有我。”小刺客扬起下巴，露出得意，果然忘了进一步追究布鲁斯的早已知情。
“……”布鲁斯沉默片刻，“杰森没发现？”
他不是这么不敏锐的人。
到底是谁蒙蔽了他的双眼？
达米安勾起唇角：“我替帕克掩盖了。”
布鲁斯：“……”
很好。
不愧是他亲生的儿子。
“这么着急回来，不会只为了问我这个吧。”布鲁斯好整以暇，“罗宾，汇报。”
看样子他是撬不开布鲁斯的嘴了。
不过达米安有更重要的事情：“出现在纽约的外星人，在死亡之前，它发射了很强的信号。我记录下来了。”
当时他和超级小子赶到的时候战斗已经接近尾声，达米安没来得及做什么，只录下了这个信号。
他直觉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马不停蹄地和乔纳森一起回了哥谭。
布鲁斯赞许地看着他。
达米安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转过椅子，在屏幕上调出信号分析。
布鲁斯也接触过外星人，加上地球的科技发展方向和赛博坦有重合，所以信号的涵义很快被破解出来。
这是一个召集信号。
父子对视一眼，表情都很凝重。
这意味着……地球可能遭到入侵。
彼得有斯特兰奇帮他开的传送门，达米安有超级小子的超级速度。
杰森只有钩索和两条腿。
被蜘蛛侠丢在圣殿的红头罩怒火再次抵达巅峰。
他气冲冲地飞速回酒店，要找那只蜘蛛兴师问罪！
彼得和米歇尔、内德交换完联系方式，定下去哥谭拜访他的约定，就回了酒店。
毕竟被笑点和声波这么一搅局，几人自然都错过了知识竞赛，缺席严重的队伍自动按照零分处。
其他人还只是参赛选手，奎泽尔可是带队老师，却带头一整天都不在，被哥谭大学校方负责人打电话过来骂了个狗血淋头。
彼得在酒店发现了她，问起杰森的行踪，奎泽尔却也不知道。
彼得十分疑惑地回到自己房间，一推门——
杰森跷着腿，大咧咧坐在椅子上，就蹲守着彼得呢。
彼得咽了咽口水。
完了，他怀疑自己了吗？
没想到杰森一张嘴：“那只蜘蛛呢？”
“呃……”不知道杰森为什么对蜘蛛侠这么在意，想到很快就要回哥谭，彼得便回答，“他先回哥谭了。”
“别误会，我替红头罩问的。”杰森双手环胸，饱满的胸肌被挤了出来，十分显眼。
彼得的视线无法克制地落在上边，因为接踵而来的绑架和外星人入侵事件，被抛在脑后的一个怀疑，重新浮现在心头。
杰森来了哥谭，红头罩也来了哥谭。
红头罩出现的时候，杰森就消失了。
自己甩掉红头罩先一步回酒店，就找不到杰森的人。
想想自己和红头罩被绑在一起的时候，他胸肌熟悉的触感……
算算从圣殿回来的时间……
彼得小心地试探：“红头罩他，这次是不是帮了蜘蛛侠的忙？蜘蛛侠很感激他。”
杰森毫不犹豫：“让你的蜘蛛崽别太感动了，红头罩只是做他该做的事。”
彼得：“……噢。”
不管杰森是不是红头罩，他对蜘蛛侠流露出明显不喜的态度，都让彼得做出一个决定——
死死把自己的秘密身份瞒住。
“还是得谢谢他……我替蜘蛛侠感谢红头罩。”彼得真诚地说。
“感谢也需要你代替说？行吧，我肯定敌不过你们两小无猜的情谊。”杰森手臂环得更紧了。
“什么两小无猜？”彼得的心提了起来。
“头罩看到的，中城高中里他发现了这个。”
他把手机给彼得看。抓痕旁是一个小小的蛛网涂鸦。
彼得还记得那道抓痕，当时为了抓到在中城高中的蜥蜴博士，他可是吃了不少苦头。
但这蛛网不是他画的。
“这蛛网……”彼得怔怔。
“还不是为了纪念那小子？”杰森阴阳怪气。
彼得却觉得眼眶发胀，连忙快速眨眼。
原来遗忘魔法并不能抹去所有痕迹，比如斯塔克先生的邮件，比如纽约朋友们对他的亲近，比如奇异博士对他的信任，比如这枚小小的蛛网涂鸦。
“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彼得红着眼睛，却对杰森笑起来。
杰森一怔，不自然地瞥开视线：“你应该谢谢红头罩。”
“嗯。”彼得笑着点头，“也谢谢他。”
作者有话要说：
在杰森把小蜘蛛马甲披回去的同时，他自己的掉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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