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

床上?是一架人骨,好几处还挂着没剃干净的鲜肉,完全按照它们在人体内时的状态摆放着,而?肋骨、胸骨之下,则依次是五脏六腑,它们的状态已经不?好了,有些发干,水分在慢慢流逝。它们距离被剥离出人体已经有一些时间了。

徐陈亮迈着仓促的步伐,歪歪扭扭地跑出了房门,走廊尽头洗拖把的水池边,传来巨大的呕吐声。

徐小敏看?着师父惊惶的背影,另一名男警察跑到了床边,看?清眼?前的景象后,他倒抽了一口?凉气,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我他......”

“人呢?!”有人大声喊。

徐小敏看?着墙角那只水桶,边缘鲜红,地上?还有一串血脚印。

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在看?清里面的东西之后,她双手撑在地面,把刚刚吃进去的早饭全吐了出来。

其他人看?见所里胆子最大的徐小敏都这么惊恐狼狈,纷纷也跑过去察看?。

一时间,所有人大骇,反应比徐小敏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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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病号服的江明明抱着一只不?锈钢铁碗嗦着面条,一边吃一边说?话,“消息是封锁了没错,你们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了。”

“那警察去给徐文星送早饭,没见着人,只见着一屋子的血。”

“那被子里,是咱们身体里的骨头,全都按位置摆的,法医数了,一块都不?缺!还有内脏也是,肾脏在这儿,心在这儿,这里是肝、胰腺,跟生物书上?的位置一模一样!”

“你们猜肉去哪儿了?”

江橘白玩着切水果?的小游戏,没问。

江小梦惨白着一张脸,紧张地问:“肉呢肉呢?”

“全在那洗拖把的水桶里!”

“我去......”

江明明嚼嚼嚼,“就?是皮不?见了,警察把所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

江小梦看?着江明明,“你怎么一边说?一边还能吃得下去的?”

“怎么吃不?下去?”江明明冷笑了一声,"要不?是他给那试卷上?抹二甲基汞,我现在能在医院住着?"

江小梦:“你现在的情况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幸好没像江橘白那样,他完全是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趟嘛。”

江小梦:“学校里现在人人自危,连着开?了好几天的班会,还要搞大体检。”

江明明点点头:“反正下个?星期我就?出院了。”

江小梦扶着下巴,“真是没想到,班长居然是这样的人,我以为这种人只有在电影里才会有呢。”

"但是,谁能潜进派出所里把他杀了呢?你知道吗明明?"

江明明摇头,“这个?是机密,我也不?知道。”

“江橘白,你为什么一点都不?好奇?”江明明看?向?江橘白。

江橘白手指飞快划着屏幕,把跃到眼?前的西瓜橙子苹果?切得汁水四溅。

“他都死了,还有什么值得好奇的。”

他的语气虽然漠不?关心,但他的心里其实早就?有了答案,关于徐文星的死,关于,凶手是谁。

“说?得也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你什么时候出院回学校啊?马上?要考试了。”

“不?回学校,直接参加考试。”

江小梦将双手举起来,“学神赐我力量。”

江明明和江小梦陪江橘白呆了一下午,他们走后,江橘白玩够了水果?忍者,切回俄罗斯方块,也没意思,换成?植物大战僵尸。

看?着晃来晃去的向?日?葵脑袋以及被豌豆射手喷得掉手掉头的僵尸,江橘白心底莫名涌出一股奇怪的感觉。

他看?向?窗外的暮色,发起了呆。

“叩叩。”

“我可以进来吗?”

江橘白手指蓦地在床单上?抓紧。

窗外暮色已经变深,屋子里变成?深海一样的模糊的深蓝。

门把手被不?断拧了几下,吱呀一声,门被从外推开?,门缝中,一道黑影被无限拉长,在对面的墙角折断。

戴着眼?镜的徐文星,探进半个?脑袋,“不?欢迎我吗?”他声音嘶哑,像嗓子被撕开?后又?用粗棉线潦草缝上?。

他镜片上?好像还有暗沉下来的血迹,在边缘,应该不?影响他使用,但江橘白看?得清清楚楚。

他走了进来,身高?好像跟平时有些不?一样,是被什么东西硬拉长拔高?了吗?

他踩在地面上?没有脚步声。

江橘白被定格在床上?无法动弹,他眼?睁睁地看?着徐文星走近,那股血腥气也逐渐飘近了。

少年瞪大双眼?的目光,像绽放开?,又?正在经历着被风雨洗礼的桃花,像是即将被摧残,惊魂不?定,快要沁出粉色芳香的汁水。

“很害怕吗?”徐文星声音浑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