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太刻意了?”林望野挠挠头,越想越尴尬:“他俩应该能猜到我听见了......我真的不是故意偷听!林深讲话很大声,以为他又在和陆哥吵架,所以才凑近想瞧一瞧到底怎么回事。”

思索片刻后,时渊抬起胳膊拍拍林望野的头。

“那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说完,他走向衣柜开始换衣服,当着林望野的面丝毫没有避讳,宽松的睡袍被毫不犹豫地褪下。光裸的肩膀露出来那一刹那林望野就猛地深吸一口气,迅速抬起手想捂眼睛。

然后在睡袍全部脱下来后,捂眼的动作戛然而止,眼睛眨也不眨,眸中反射的光比灯泡还亮。

这肩膀,这背肌的线条,这腰......

脱掉睡袍换毛衣的过程时渊只花了五六秒左右,他低头穿上裤子,转身后发现林望野蹲在之前站的地方,正双手托腮捂脸抬头盯着他,并且在他看过来的一瞬间迅速把眼睛捂上了。

然而因过度充血变得通红的耳廓无形中暴露了一切。

时渊深深吸了一口气,弯下腰拉住卫衣帽子把人揪起来。

“我真的很好奇你每天究竟都在想什么?”

林望野张开手指露出一条缝瞅他。

“在想你爬山的时候看起来一点都不累......”

少年欲言又止的行为有些刻意,时渊松开抓他衣服的手双手抱臂微微挑起眉梢注视着他,示意他说下去。

“体力一定好极了。”

说完,林望野转过身打开门头也不回地溜了。

时渊愣是杵在原地站了将近十秒钟才成功解读这段话暗含其中的意思,当场深吸一口气,各式各样的情绪须臾间糅杂在一起。

最后终结在无奈又纵容的笑容里。

林望野来到客厅的时候陆成轩已经在餐桌旁坐着了,酒店明显早有准备,在他吩咐之后很快就把早餐送了过来。

除了鸡肉粥和小菜,还有牛奶面包和牛排。

这处仿古小镇本就是中式风格,酒店迎合的也是这个主题,装修整体偏向古色古香的园林风。正常情况下的早餐菜式自然也是贴合中国人口味的中餐。

会出现香肠和牛排,足以说明酒店揣测陆成轩的喜好升级了如此高规格待遇。

眼见一片狼藉的客厅,林望野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一会儿他们来收拾。”陆成轩说。

自从那天得到陆成轩商业扶持的承诺,林望野简直唯他马首是瞻,当场认了大哥,别提有多听话。

他连连点头,在餐桌边坐下解释说:“昨天我项链不见了,到处找来着。”

陆成轩喝了口粥,语气淡然:“找到了吗?”

聊到这,林深也从屋里出来一瘸一拐走过来在林望野旁边坐下了。

“找到了!”说着,林望野从口袋里把项链掏出来放在桌子上给陆成轩看,语气中洋溢着难掩的甜蜜,“昨天在外面玩的时候链子上的弹簧扣断了,许岁年找到很晚,后来帮我找到了。”

“呦呦呦。”

林深在旁边阴阳怪气地咂咂嘴:“找到就找到呗,你瞅你?N瑟成啥样了。”

林望野气不过,扭头回怼。

“你瞅你酸成啥样!”

“我酸你什么了我。”林深抬杠就没输过,当场反驳:“酸你丢三落四还是酸你急得直哭?”

林望野不服气,但却又找不到逻辑上地和他继续辩论,干脆扭头不再理他。

“要不要我找人帮你修。”陆成轩突然说。

“嗯?”林望野转眼看他,低头瞅瞅自己刚才放在桌面上的项链,立刻点点头,伸手把项链推过去:“好呀,谢谢陆哥。”

陆成轩并没有第一时间把桌子上的项链收起来,继续吃着早饭,视线却始终落在那枚铃铛形状的吊坠上。

几句闲聊的工夫,简单收拾房间的时渊也出来了,照例坐在林望野对面和另外两人打了个招呼,看向桌子上琳琅满目的早餐。

林望野知道他不喜欢咸粥,于是站起来倒了杯牛奶递过去:“吃和我一样的!”

时渊微微一笑,伸手拿了块面包:“好。”

“我呢?”林深转头质问:“有没有人在意过我的感受?我难道不是病号吗?”

林望野摸不着头脑,满脸疑惑。

“可是你伤的是脚啊,又不是手。”

“现在你正在伤的是我的心。”林深越是说屁话的时候表情越严肃,一本正经地按着自己的胸膛,“主动给我也倒一杯牛奶这很难吗?你的无视和冷漠正在伤害我,我要起诉你。”

林望野无奈了,拿起牛奶给他也倒了一杯。

“哎呀哎呀行行行,这样总可以了吧。”

林深冷笑一声,摊手:“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

林望野彻底忍无可忍,数次动着嘴唇却又受制于伦理道德骂不出口太过于难听的话,憋了几秒之后恼火地望向陆成轩控诉。

“陆哥,他什么时候伤到脑子了!?”

总以逗林望野急眼为乐趣的林深仰头大笑,伸手拍拍林望野的头,然后喝了一口牛奶,端起桌子上那盘还在冒着热气的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