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倒也不必这么客气!”
岳展郁卒~~~
能怎么办?自认倒霉了!只能认命的赶紧练马术课,他可不想过几天出去还要这副鬼样子了。
不过他也没闲着,虽然别人吃了他的瓜,他在家的几天也吃了个别人的瓜,个大保熟的瓜:岳忠禄的婚事订下了,要说这定亲的对象就让人捉不着头脑了。
岳展直觉这里面肯定有故事,他是谁啊,他从小就是孩子王,村里有一群他的徒子徒孙,那些八卦他稍微一打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原来当初岳忠禄退婚钱前就打听了新来的卢县令有个待字闺中的千金,而卢县令只有这一个女儿,那他若是娶了他女儿,那他这个女婿肯定能被当儿子一样培养啊,而且他还打听到这卢县令的本家可是京城卢氏。京城卢氏可是世家大族,祖上是出过丞相宰辅的,那搭上卢县令岂不是一条通天路?
他哥娶了举人的女儿,到了他就给他说平民百姓的闺女?他就是要娶知县的女儿,好叫瞧不起他的人抬抬他们的狗眼。
自打听到这个消息他就激动的睡不着觉,马上就到了乞巧节了,到时候未婚的少男少女都会在那天晚上出来逛庙会、赏花灯、猜灯谜,,他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该怎么做呢,首先得打听好那娇娇儿当天的行踪,好接近一二,就为这个,他花了二两银子才从门婆子那打听到一点线索:大小姐戌时会从角门出来,往江边放孔明灯,
他只需要让人看清楚她当天的穿戴,然后自己在江边守株待兔来个偶遇搭讪,他对自己的外貌还是有几分自信的,等熟悉了有了好感一切就会水到渠成了。
他等啊盼啊,终于到了乞巧节这天,他花了几个钱让人看清楚穿戴以后到江边通知了他,据那通传的人说,那姑娘中等个头,非常苗条,梳着双丫髻的发型,穿着一身杏红色罗裙,腰间系着素色烟水纹腰带,五官十分美貌。
这些信息量足够他找到这个人了。
只是为什么她要梳着双丫髻这种丫鬟发饰呢,哦,他懂了,这后宅里的小姐嘛,话本子看多了,学里面的女子变装出游,也是一种情趣嘛!于是他好整以暇,手提一把孔明灯,摆好姿态,静等着鱼儿上钩。
夜幕下,月辉撒在江水上,粼粼的波光随着微风的吹拂荡漾着。星辰与波光交相辉映。江畔上,来来往往的少男少女慢慢多了起来,他们大多是结伴而来,少有形单影只的。他们有的点燃象征祝福的孔明灯,有的放灯船。
那被点燃的孔明灯,在晚风中摇曳向上,如嫦娥奔月般飞向了璀璨的星空,而那灯船则妆点了江水这袭黑袍,一切都美的不可方物······
他用余光慢慢在人群里打量着,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出现了。
只见她梳着双丫发髻,两边的花包都用红色的丝带绑着,那长长的丝带与下面的头发一起搭到肩上,圆圆的小脸,双眸不大,但是眼神极为灵动,琼鼻下是一张樱桃小嘴。她身着一身杏色长裙,再无其他装饰,此刻正手执一只精致小巧的灯船,一个人朝江边巴望着。
看样貌顶多五六分的姿色,传话的人还说十分美貌,真是个没见过市面的东西,这样的容貌,想想她的家世,勉强下嘴吧!他撇撇嘴,收起不耐的表情,转瞬间即换上了一幅风清俊朗的舒和之姿。
借着她被别人撞趔趄的功夫将她扶了一把,她抬头看他的眼神里满是欣赏,
他就这样顺理成章的接近了她,后来两人又借着机会一起游庙会,赏春景,感情更是突飞猛进,看吧,鱼儿上钩了。
如此接触下来,他发现她没有娇小姐的架子,知道他是读书人,对他满脸崇拜,满足了他的虚荣感,他洋洋得意的想着能让县太爷的女儿崇拜,也不是人人能做到的。
她不提她的身份,他也装作不知道她的身份,两人就这样交往了几个月,等到岳忠禄觉得时机成熟,提出想要拜访对方父母,并想定下亲事。
“可是我的身份,我怕配不上你,我其实~~~”
“琪儿,你哪里配不上我,你要才情有才情,要样貌有样貌,若说配不上,是我配不上你。”他说的坚定,把她感动的要哭了。
“那如果我说我是县太爷家伺候小姐的丫鬟呢?”
都到这了,还在考验他呢?他心里满是鄙夷,面上更是虔诚,
“自古娶妻娶贤,我娶你是看中你的人品跟才情,跟门第这些有什么关系,男儿自应该靠自己的实力封妻荫子,难道要靠妻子的出身?你如果这样想也太小瞧我岳忠禄了。”
“我没有这样想,在我眼里你就是伟丈夫,我只是~~”
“你不这样想就好!”
“你看看伯父伯母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总要先拜访一二。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这样已经越矩了,自是应该禀明父母,这样也是对你负责。”他说的冠冕堂皇,把那叫琪儿的姑娘感动不已。
就这样隔日的上午巳时,他们约在茶馆见面,他也可以理解,去县衙后院总归对女儿家的声誉不太好,
可等他见了琪儿的父母他就慌了,他是见过知县本人的,之前新任知县大人来岳麓书院参观,他作为书院学子有幸见过,他可以确定来的这个男人根本不是知县大人。
她父母看上去四十左右,穿得倒也齐整,但是却没有知县大人和夫人该有的的排场和气度,他父亲不是知县大人那是谁呢?主子不像主子,奴才又不像奴才的。
他的慌乱落到了琪儿父亲卢福的眼里,他不由心里苦笑,果然跟他猜的一样。
卢福本就是卢家的家生子,因为干的好被赐了卢姓,他现在是卢县令的管家,娘子是夫人的管事嬷嬷,女儿琪儿在大小姐身边伺候。儿子在夫人铺子里管着点差事。
管事这个位置不是人精根本做不久,所以卢福也不是一般人,心里有城府,做事又稳重,细心,颇得县里赏识,只是再赏识顶天了也是个下人。
他还想着怎么有书生愿意娶他女儿呢,不是说他女儿不好,而是他们这种家生子身份,一般读书人家是不屑娶的,果然跟他想的一样,这书生心里肖想了不跟想的人,错把他们当真龙攀附了,
但他着实又不想放过他,女儿已经到了相看人家的年纪,将来的路子不外乎两条路:不是被指给别的管事的儿子再生一窝家生子,就是以后大人女儿出嫁,女儿也一起跟着大小姐当个通房,那通房说穿了就是个暖床的,命都是主子一句话的事,虽说富贵险中求,或许有机会凭生子改变以后的身份,但他女儿他知道是个没有城府的,这条路看着花团锦簇,对女儿来说却是一条死路。
若走第一条路他不甘心自己子子孙孙一直是奴才。
他最近一直为这件事忧愁,这不是转机来了~~
第17章 这书生虽然心思是个歪的,但不可否认还是有些城府的,他也打听了,……
这书生虽然心思是个歪的,但不可否认还是有些城府的,他也打听了,他学问还可以,又在岳麓书院读书,继续读书功名只是早晚的问题,再加上有城府将来或许会有一番作为。
琪儿嫁给他就是清白的书生娘子了,以后自己的外孙也能读书改变命运,反正他也翻不出自己的五指山,有他给女儿保驾护航,他还不信他能让她女儿当了垫脚石。
他在大人身边三十年,只要有书生愿意娶他女儿相信大人不介意给个恩典,放了她的奴籍。
想到这儿,他直接亮明他的身份,言明既然你们两情相悦,我们也不是那不开明的父母,只是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得先通过父母来下聘,定下婚事,三媒六聘,三书六礼,一样都不能少。
看得出来你也有担当,若是戏耍了我女儿,我说不得要跟县令大人说道说道,让他给我去岳麓书院讨个公道云云,一番话连敲带打,吓得岳忠禄连连称是,无有不从。
他能不害怕吗,如果这事捅到了县令大人耳朵里,他的科举之路也不用想了,他还没有通过童生考试呢,这童生考试是由县令住持并担任主考官,这还没考试就得罪了主考官。不行,这事千万不能捅到县令那里,该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娶了。先把眼前这关过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