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寂川神色冷淡, 握紧了边迩的手。

“边迩,你和连寂川的手还挺好看?的。”说话的冷幽染旁边的徐晓,“手指都?很长很直。”

苏海不在?意的瞅了眼, 两个大男生?十指紧握对他来说, 没有任何看?点, 他招呼众人?玩下一局。

边迩右手和连寂川十指紧握,他只能用左手去抽牌,连续两次从抽到1的概率微乎其?微, 而这种低概率的事情也果然没有发生?在?他身上?,他这次抽到了六。

抽到一的是陆家安,他选择了真心话, 抽到的问题是初夜还在?吗?陆家安笑着?回了一句还在?, 于是众人?热热闹闹的开始下一把。

包厢里空调温度不低,边迩的手还放在?连寂川的左腿上?, 距离五分钟还有三分钟,但边迩却感觉到自己掌心开始出汗了。

连寂川手掌太大, 和他十指紧握,他的手严实的包裹住了边迩的手, 他手心温度太烫, 边迩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会出汗, 湿漉漉的汗水先是弥漫在?两人?的手心手背,又?蔓延到两人?交错的指腹指背。

黏湿的汗意像是黏糊的胶水,把两人?的手更紧密的粘合在?了一起?,边迩看?了一眼连寂川的的侧脸, 手掌灼热和湿热黏稠的感觉又?顺着?血管,钻进了边迩的胸膛,心脏跳动的声音也带上?了粘湿滚烫的触感。

边迩全身都?麻了一瞬。

边迩喉咙一紧, 想松开手,大家根本不在?乎两个男生?牵手,注意力?也根本不在?这里,牵三分钟和五分钟没有太大的差别,边迩咬着?下唇,试探性的松开连寂川的手。

然而他一松开,连寂川陡然握的更紧,边迩疑惑,再次尝试。

连寂川攥的更紧,将?他整只手都?兜在?了他的手掌心。

边迩看?他。

连寂川和他对视,冷漠的眼神暗含斥责。

边迩惭愧的低下头,心想只是一个小惩罚,他为什么都?不可以坚持到最后,被他无辜牵连连寂川都?很尊重游戏规则。

突然间,苏海动作迅速探过了身体,横过茶几,视线落在?连寂川的大腿上?,他啧啧两声,语气里充满了遗憾,“居然还牵着?啊,我以为你们偷偷摸摸分开了。”

他语气戏谑:“我还想着?分开了要搞个什么新惩罚呢。”

边迩神色镇定?。

连寂川也没有任何神色变化。

又?过了两分钟,茶几上?的计时器响起?,边迩松了一口气,松开和连寂川紧紧交缠在?一起?密不透风的右手。

手心汗腻黏湿,手指之?间,似乎还残留着?被连寂川手指插过的形状,结实硬长。

边迩舔了舔泛干的嘴唇,抽出一张纸巾,低下头,缓慢的擦干净手上?的汗意。

右手自然的垂放在?膝盖上?,边迩俯身,还是用左手去抽牌,刚才?的包裹令人?密不透风,窒热而潮湿,感觉太强烈,就算松开了手,此时此刻,窒热的感觉依然强势的残留在?边迩手上?,边迩没法用右手去抽牌。

又?玩了一把,这一把宋永昭抽到了1,选择了真心话,真心话的题目是问他在?场的异性如果选择一个交往,他会选谁。

宋永昭是一个同性恋,没有任何心理压力?的说出在?场一位女生?的名字。

洗牌开始下一轮的时候,江远伸长脑袋,叫了一声连寂川的名字,“老三,你陪我去趟洗手间。”

连寂川抬眸看?向江远,顿了顿,从沙发上?起?身。

两人?走出包厢,走到走廊的尽头时,江远停下脚步,他对连寂川讲道:“等下进去的时候,你和我换个位置。”

连寂川锋利的说:“他喜欢女生?。”

一根尖锐的长箭直勾勾此刺中江远的心口,他草了一声,难受道,“我知道,你别说了。”

“你应该离他远一点,不然也会给他带来困扰。”连寂川话音一转,又?盯着?他说道,“你难道希望给边迩带去困扰?”

“被同性喜欢,对很多直男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连寂川措辞犀利,但看?起?来的确是一副为了朋友思考的态度。

江远沉默了一下,据实以告道:“但大冒险对谁做不是做,他又?不知道我喜欢他,根本不会对他带来困扰,我制造点关于初恋美好的回忆不行吗?”

他垂眼盯着?连寂川的手,嫉妒道:“我都?没牵过他的手呢。”

“等会儿进去换位置。”江远抬头说道。

连寂川薄唇轻动:“不换。”

江远惊诧的睁大眼。

连寂川转身,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江远也赶紧走了进去,连寂川脚步并不迫切,双腿迈动,稳当当的坐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江远站在?远处,在?心里靠了一声,孙齐叫了他一声,“江远,坐下啊,我们要摸下一轮的牌了。”

江远无可奈何,只能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下,L形的长沙发,连寂川坐在?沙发的支出去的那一侧,身侧是边迩,边迩旁边沙发转弯,是冷幽然他们社团的四个人,他坐在?他们四人?的对面,距离边迩很远。

这一把是成叙抽到了1,他选择了大冒险。

看?清楚大冒险的惩罚后他卧槽了一声。

孙齐支过脑袋,“选择一个人?并抱起?他/她,做二十个深蹲。”

成叙说:“我选娜娜。”

“选顾娜娜有什么意思,选我选我。”孙齐毛遂自荐。

“滚,你一个顶三个顾娜娜。”

此时此刻,看?到成叙的大冒险惩罚,江远的心情终于变好了,大冒险又?不是必须坐在?身边,而根据以往的经验,很多都?不需要坐在?身边。

肯定?还有类似成叙的大冒险,到时候他就可以选择边迩。

当然,他知道连寂川是为了他好,希望他即使止损,忘记一个永远不会有可能的人?,但是兄弟的好意他受了,他今晚就要饮鸩止渴,品尝绝望感情里刀尖舔蜜的快乐。

江远伸长脖子,看?了一眼边迩,包厢里的空调温度偏高,他双颊晕红,眼眸湿润,偏过头和连寂川说了句什么,神色好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