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旁边人朝他看一眼,犹豫几秒后,还是开口:“那边人只说拍几张照片,你这样――”
“――这样怎么了?”光头解开皮带拎在手里,往前走了两步,拂开拽着程斯蔚头发的那只手,接着紧紧捏着他的下巴,“反正都脱他裤子,我他妈的过过瘾他怎么了?也没男的给我口过,放心,我弄完让你们也试试。”
“把他胳膊给我按紧了。”光头用力掐着程斯蔚的下颌,强迫他仰起头,“来,把嘴张开。”程斯蔚感觉他的手在抖,但他完全没办法动,两只手被人牢牢反扣在身后。在面前的人把内裤脱下一半的时候,程斯蔚猛地翻起身,抬腿用力朝他膝盖踢了一脚。
男人吃痛叫出声,稳不住身子倒下去,下一秒,程斯蔚被人往地上一掼,手肘砸在地面上,光头往地上啐了几口唾沫,爬起来朝程斯蔚的腹部连着踹了几脚。
疼的没办法呼吸,程斯蔚撑着手臂想要起来,但很快又被人揪着衣领拉回去,脸压在纸箱上。
光头蹲下来,咬牙切齿地说,“今天我他妈非得弄你。”
程斯蔚睁开眼,盯着面前男人的脸,面无表情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你算个什么东西。”
“让他把头抬起来。”光头给旁边人使了个眼色。
“二哥。”穿着蓝色夹克的黄毛舔了舔嘴唇,扫了程斯蔚一眼,压低声音问,“你说他一会儿会不会咬你啊?”
光头脱裤子的手一顿,停了几秒,露出一个有些恶心的笑容。
“让他把舌头伸出来。”他把手机掏出来扔给站在旁边的人,抬脚踩着程斯蔚的小腿,“你给我录一段,录得精彩点儿。”
相机被打开,后置镜头几乎贴在程斯蔚的脸上,小腿上的力气越来越重,疼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几个人摆弄他的脸,混合着烟味的口气让程斯蔚快要吐出来,所以当那阵敲门声传来的时候,程斯蔚以为是幻觉。
但很快,门又被叩响了,四下,有节奏感的三重一轻。
“老四来了。”黄毛抬头朝大门处看了一眼。
“妈的他终于过来了,去开门。”光头继续拽着程斯蔚的头发,“我他妈就不信四个人弄不住你一个。”
程斯蔚的头抬得很高,盯着离的很近的那张脸,嘴巴小幅度地动了动,接着朝那张脸上吐了一口口水。
“我去你妈的――”光头愣住,下一秒抬手就要朝程斯蔚脸上扇,同一时间,门口传来男人的叫喊,只有一声便戛然而止,接着就是身体重重砸在水泥地上的闷响。
光头迅速转身,只瞥了眼门口人的身形轮廓,脸上的表情迅速沉下来――不是老四,老四没这么高。
那个人走进来,弯下腰,抓着倒在地上男人的后衣领,把他拖到旁边。光头往后退了一步,右手重新系上裤腰带,左手背在身后随便摸了个酒瓶拿在手里,看着不远处的人,他笑了一声,喊:“兄弟,你走错了吧?”
眼前没了遮挡,程斯蔚直直地看向仓库门口的沈峭,黑色棉服,头发又剪短了,好像瘦了不少,五官轮廓变得更加锋利。还是那么巧,每次跟沈峭见面的时候,他都能这么狼狈。
程斯蔚心里觉得好笑,嘴角刚翘起一点就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声音很轻,但沈峭好像听到了。当沈峭拎着那根棍子走过来的时候,被绳子挂着的灯泡来回晃,橘黄光线明明暗暗,恍惚中,程斯蔚看见那根棍子顶端的钉子,尖头那段已经被折弯,上面沾着血。
光头握着酒瓶冲过去,沈峭躲都没躲,由着玻璃酒瓶碎在他的肩头,下一秒,抬手掐着光头的脖子,拎着棍子的右手往下滑握住底部,毫不留情地用力砸向男人的脑袋。带钉子的那头直接划开男人的额头,血很快冒出来,顺着眼皮往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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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么快就会见血,原本抓着程斯蔚的男人骂了一声,抬腿就要跑过去,程斯蔚迅速抓着男人的衣摆,力气很大,程斯蔚把头埋在臂弯里,不管那人怎么打他都不松手。
直到头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裹挟着麦芽味道的酒滴在头上,程斯蔚才抬起眼,怔怔地看着刚才不停往他身上落拳头的男人倒在地上。
沈峭走过去,扔掉已经被打断的棍子,用手背很轻地蹭了一下他的脸。
光头在不远处挣扎,沈峭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走过去,抬脚踩着他的脸,把光头整个人压在水泥地上之后,微微俯下身,在地上捡了块碎玻璃,尖端朝下抵在男人的眼角,哑声跟他说:“把你舌头伸出来。”
第79章
菱形玻璃碎片在光源下闪着漂亮的光泽,光头男人被沈峭用膝盖压住气管,胸腔起伏强烈,听见沈峭的话,他抬眼朝程斯蔚那边看了一眼,往地上啐了口血,露出笑容,从喉咙里勉强挤出几个音节:“这……这是捅**的来了?”
拇指顶着碎玻璃转到中指和食指之间,沈峭压低身体,抬起手毫不犹豫地朝男人脸上砸下去,玻璃尖端扎破太阳穴,程斯蔚看见血从男人脸上额头处流下来。但沈峭好像完全不在意,依旧快速且不断地朝他脸上落拳,光头男人挣扎着想要抬手格挡,抬起不到一指,沈峭一拳砸上他的臂弯。
血混着口水在水泥地上溅起红花,不到一分钟,原本还在挣扎的男人就像一条死鱼一样倒在血泊里,一张脸看不出人样,但沈峭还在打,不知疲倦。
“沈峭。”程斯蔚小声喊他的名字,声音哑的不像话。
话音落下,沈峭高高举起的右手在半空中停下,半秒之后,沈峭抬起头,隔着刺眼的光线,双眼通红的跟程斯蔚对视。
“别打了。”程斯蔚抬起右手,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我右手好疼。”
沈峭很慢地眨了一下眼,丢掉手里已经碎掉的玻璃,朝他走过来,右膝跪地蹲在他面前。沈峭的脸颊和眼皮沾着血和灰尘,程斯蔚伸手替他抹掉,但血干的很快,他怎么都擦不干净。
停了好久,程斯蔚听见沈峭问他:“还能走吗?”
简单四个字,但尾音却在抖。
“能。”程斯蔚吸了吸鼻子,用开玩笑的语气回答说,“腿不疼。”
沈峭点点头,接着背过身,说:“我背你。”
“不用,我没事儿。”
没人接话,沈峭依然背对着他一动不动,像被丢弃在这间仓库许久的雕塑。停了半晌,程斯蔚伸出手环上沈峭的脖子,胸膛跟沈峭的背紧贴在一起。双手穿过膝弯,稍稍用力,沈峭站起来,步伐坚定地朝门口走。
折叠交错的阴影随着脚步摇晃,程斯蔚的下巴搭在沈峭的肩头,靠的很近,他能闻到沈峭身上很重的血腥味。于是他转过头,看着沈峭的侧脸,像第一次见面一样,目光顺着额头下移,落在眉骨,鼻梁然后是嘴唇。
察觉到程斯蔚的视线,沈峭眨眼的速度变快,脚步也有些乱。
踢开大门,外面是一片雪白,隔着半米远的距离,程斯蔚看见倒在路灯下的人影,没等他细看,沈峭背着他转身走向另外一条小路。越往东走路灯越少,走出几百米,程斯蔚抬头看了一眼,前面已经一盏灯都没有了。
“跟着你的保镖呢。”沈峭忽然开口问。
“不知道。”想到待在图书馆角落里的几个保镖,程斯蔚说,“一开始还跟我待在图书馆,后来我跑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没跟过来。”
安静了一会儿,沈峭才问:“为什么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