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幸好他最后挽尊了,要不然我等下会去揪他头发。
“别担心,他会好的,会风光无限,会万事顺遂。”
“我明白,我就是单纯的想跟姐姐吐槽一下。最近这个项目搞得我们大家都疲惫了,真想喘口气。刚刚老板知道姐姐要来,人像活过来了一样。”
“这么惨吗?”
“可不是吗!行尸走肉一样。”
第95章 倒数第六天(下)
到他办公室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想要喘口气。推开门,顾正在跟人通电话,挥着手招呼我进来。不用他招呼,小秘书自是把我引入办公室,他似乎将我划为自己人,还悄咪咪的在我耳边打趣顾说:“姐姐,您看我老板,是不是就如我刚刚说的,看到你来像是重生了一样。”
我没立马答言,反倒是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告诉他,我觉得这个比如还不准确。我扫视了一圈这屋子的资料,还有顾手边堆积的小山堆,我十分严谨的侧头告诉小助理,我说我觉得应该称之为“回光返照”。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之间的对话被主角听见了。小助理尽管极力想要降低存在感,但仍没能逃过一劫,一杯水换了顾三四个文件。小助理走之前,向我做了一个大口呼吸的表情,我被他的鬼脸逗乐了。看着他二十多岁的样子,心里在想是不是二十多岁时的顾,也是这样。
我跟顾生活过,知道他是个爱整洁的人。如果不知道的,看见他这个屋子,估计会被吓一跳。也不是说很乱,就是太多了,显得很满。他见我来了,加快了讲电话的效率,没说几句就挂了。我背对着他在整理凳子上的文件,想要给自己腾个位置。所以当他从背后抱住我,把脑袋搁在我肩上时,我的确被他吓了一跳,甚至还刻意去看了一下门有没有关紧。
他抱着我,语气里满是疲惫,他在我面前毫不掩饰他的情绪,他说好辛苦啊,已经三天没回家了。他说真的好想我,总觉着没跟我在一起,心里总是不安。我听他说这些的时候,心里划过一丝情绪,我刻意忽略。我笑他多大的人了,还要安全感。再说我们又不是没有视频,又不是没有联系。他说那不一样,也就最近开始有些惴惴不安。我实在是不想跟他继续聊这个话题,于是很是直白的岔开话题,告诉他最近难得空闲给他做了一些吃食。
他是吃了午饭的,所以没给他做什么主食,大致是一些饿了能充饥的自烤饼干,还做了一大桶果茶,让他累了能提神。每次给他做东西,不管多饱他都会很给面子的吃的津津有味。现在也是他边吃,便和我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一下工作。我呢,我知道他早就想整理一下办公场所,我清楚他的所有在意的小细节。比如他如果在乱糟糟的环境下办公,他很容易会焦虑。我猜他最近一定很焦虑,其中的原因有一部分是因为办公环境的杂乱,但他自己碍于没时间整理,也不想不熟悉他习惯的人帮他收拾,怕反倒会让他不容易找到想要的资料,因此也就一直搁置在一边。我来了,我总得为他做些什么,于是就顺带还帮他大致收拾了一下屋子。
他吃的磕磕绊绊又勉勉强强,我必须声明不是我的手艺不行,而是他太累了,累的没胃口。用他的话来说,我不但暖了他的胃,还暖了他的心。人心一安,就容易懒散,特别是释放了压抑在身体里的困倦因子。
我“骂”他真难伺候,怎么我一来就矫情兮兮的。刚刚在来的路上还听见小秘书夸他,如父,如柱(顶梁柱),如百度。他就那么看着我,他说那不一样,你和他们不一样。
我被这人甜着了,我就爱这种双标。所以,我也双标他,我劝他睡一会,刚好沙发给收拾出来。他说他的确好想休息,但又想着我们好久没呆在一起,他想跟我讲讲话,也想看看我。这人说的委屈,好似下一秒我们俩就会天人相隔一样。
我不想骂他,刚刚吃的糖,还甜着呢。我就哄他,说要不这样吧,你枕着我的腿休息,我陪着你睡。你顺带再给我安排一个什么活,刚好我是一个全能的人才,我来一趟发挥一些作用,也给你减轻一些担子。不管,话先说明白,虽然实质上没法为你从根源上解决困局,但做些量的改变还是可以的。我说完这些,心底反复琢磨,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讲的完美,我甚至都感觉到脖子上无形的红领巾格外的鲜红。
我以为这人会跟我客气一两句,结果话音刚落,一沓文件就落到了手上,而人拿毯子的同时,顺带拉我一把。我刚坐好在沙发上,人头就调整好了舒适的姿势,枕在我腿上。哦,原来我是正中下怀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这一摞文件我不放心交给别人,幸亏你来了,我今天能少熬一小时。我就睡半个小时,到点你喊我。我真的太累了,我每天也很努力的干活,可是桌上的东西只增不减,减速小于增速,你说这可以不可以称上今年最强灵异事件呢。”
“闭嘴,闭眼,睡觉。”他似乎还想跟我说些什么,眼睛又再次睁开。我一个眼刀甩过去,他在我的淫威下乖乖的再次闭上眼,还顺带拿手放在嘴巴的位置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姿势。
我垂着头看着他,听着他绵长的呼吸声,他宽阔的胸膛有规律地起伏,剑眉微蹙,许是疲累的关系。我看着他紧蹙的眉头,心疼不已,我换成单手看文件,另一手轻柔揉捏着他脖颈。渐渐在我的安抚下,他的眉头舒展开来,也松开了紧抿的唇。睡觉时,他掩去了平日的锋芒,意外的每次都让我觉得有一点可爱。我又偷偷的拿出手机将这个画面拍下,将美好的画面存在手机里。
半个小时不长也不短,我叫他起来的时候,他眼里还带着迷离。他似乎是睡迷糊了,忘了是在办公室而不是家。所以他习惯性的去寻找我的唇舌,然后夺过我口腔里的空气。我有些害怕有人无意推门进来,可我又贪恋这片刻的欢愉,在刺激的作用下,我软了身子,不自控的从喉腔里泻出一些呻吟。
我们分开唇舌的时候,我明显看到他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眼里那是迷离呀,压根清醒的很。我有些害羞又强装镇定的将他推开,他眼睛亮亮的,嘴巴泛着水光,像是一只偷吃了鸡的黄鼠狼!
他说:“月啊。”
他说:“月,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