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娇俏明媚的粉衣姑娘抿了抿唇。
“估计……是为婚事烦忧吧。”
“这有什么好烦忧的。”蓝衣女子坐下,按着太阳穴,纤手勾起闷闷不乐女子的下巴,“林惊雨,你不会是喜欢上那萧筠了吧,我劝你别犯傻,这可是天大的好事,那么金灿灿的一个太子妃之位不看,看上一游手好闲没出息的世子。”
粉衣女子一听,皱起眉:“林缘君,你嘴巴放干净一点,我哥哪里游手好闲没出息了,他只是不屑争夺功名利禄,那叫淡泊名利,做一闲云野鹤,哼,你写的文章还没我哥写得好呢。”
萧珠气愤不已,昂着头非要替自家哥哥讨个公道。
林缘君不屑白了她一眼,“我这也是为了大家好,她要是猪油蒙了脑袋跟你哥私奔去了这可是抗旨,你我两家就等着砍头吧。”
临了林缘君又加了句,“不过,不争不抢的男人就是没出息。”
萧珠气得脸红,扬起拳头就要打林缘君,林缘君不甘示弱,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头疼。
林惊雨捂住耳朵,“好了别吵了,我不喜欢萧筠,也不绝不可能逃婚。”
一直默不作声的堂姐林琼玉,捏了块糕点给林惊雨,“?l?l是不是不想进宫呀,也是,宫门深似海,女人进宫就是孤苦一辈子,若是?l?l实在不想进宫,不如让叔父回绝了。”
林缘君一听,夺过糕点,瞪着眼道:“小可爱,你想死别带着全家一起死。”
她咬了口糕点,“什么孤苦一辈子,那是做太子妃,荣华富贵一辈子好不好。”
林缘君恨铁不成钢问,“哎,林惊雨,依我对你的了解,你也不是扭捏之人,你到底因何事如此闷闷不乐。”
林惊雨抬头,指了指自己,“你觉得,我和太子谁能整得过谁。”
林缘君摸着下巴,双眸一眯,“你在他面前,如蝼蚁。”
林惊雨白了林缘君一些,她能不能委婉一些,显得太子能一脚把她踩死。
林缘君无所谓的口吻道:“你怕什么,太子又不会吃了你,你先前琴会不是跟他弹琴弹得挺好吗?我当时就有预感你会飞黄腾达,果然如我所料,咱老林家呀,就靠你了。”
咱老林家怕是要栽在她手里了。
林惊雨扬唇,极其僵硬一笑。
“假如,我强买了他的琴,骂他黑心贪财,还当着他的面,厚颜无耻道当今太子喜欢我,试问如若是你,你会如何做想。”
林缘君想了想,一字一句道:“我会觉得那个女人厚颜无耻,讨厌她,绝不会娶她。”
林惊雨不紧不慢道:“所以这桩天大的好亲事定然是陛下皇后所意,太子想必是迫不得已遵命,而自古深恶痛绝,迫不得已娶的太子妃,在这深宫之中的女人是何命运?”
萧珠笑着抬手,“这题我会,我昨日看了本话本子,里面迫不得已娶的皇后是恶毒配角,处处阻挠皇帝和他心爱的女人,也就是美丽的女主角,最后皇后被打入冷宫,皇后的家族深受皇帝厌恶,落得个全族流放的地步。”
林缘君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嘶,?l?l啊,你要不跟陛下皇后说你跟萧筠早就定了娃娃亲,趁早私奔得了,实在不行,你要不先跟林家断绝关系?”
林惊雨无语,白了林缘君一眼,缓缓开口道:“滚。”
*
另一间雅阁,茶烟袅袅,哭声阵阵。
萧筠趴在桌上哭得泣不成声,旁边的齐旭看不下去,劝慰道:“世子爷,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朵兰花,日后,别说兰花姑娘,还有什么梨花姑娘、荷花姑娘、牡丹姑娘,你就算想要豆花姑娘,我也给你找出来。”
“不要,我只要我的兰花姑娘。”萧筠抬起头,他哭得泪眼婆娑,转头看向置身事外,淡然喝茶的矜贵白袍男子。
“砚舟,哥此生没求过你什么,今日就求你一件事,你把兰花姑娘还给我吧……”
男人白净修长的手指握着青釉瓷杯,低头吹了吹茶,眼底浮现茶面波澜。
而后浅淡一笑,“实乃父皇母后强求之意,恕砚舟无法抗旨不尊。”
齐旭附和,他拍了拍萧筠的背,“太子兄也有难处的,常言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是身在皇室,世子爷您就牺牲一下吧。”
他继续道:“不过,往好处想,你还不知道我义妹心里有没有你,兴许就没有呢?”
萧筠一听,又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齐旭束手无策。
一旁的张竹允脸色复杂,他看向波澜不惊,自顾喝茶,陌上人如玉的太子殿下。
他昨日分明记得,他随太子殿下入宫。
彼时皇后正在挑选太子妃,皇后挑累了,索性让太子自己挑。
原话是,什么女子都行,不管家世平庸,又或是穷困潦倒,只要是太子喜欢,皇后都赞成。
皇后赞成,陛下必然赞成。
只见,太子殿下漫不经心在满目琳琅画像中,拎出了林小姐的画像。
语气闲漫,“就她了。”
好一个“强求”。
张竹允瞥了眼哭得哽咽的萧筠,再看向萧沂,叹了口气。
萧沂握茶抿了口,察觉到张竹允投来古怪的目光,他抬头微微侧目,双眸微眯,好似在说:有什么问题吗?
能有什么问题,张竹允敢说有问题吗?
难道说太子夺兄之妻,乃匪贼所为吗?
萧沂理了理袖口,慢条斯理起身,“天色不早,孤还有事务处理,便先回去了。”
“正好,我还要去校场练兵。”齐旭将萧筠提起,“走了,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