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小宋,快给我。”
李亮一眼就看出这青瓜蛋子要吐,赶紧上前试图从他手中接过担架,那阵干呕实在是?压不住,冲口而?出,李亮大惊:
“忍住,忍住,别晃。”
那担架上膨胀的尸体,因为小宋干呕的这两下开始左右晃动,李亮一把接过担架,小宋趴在一边就翻江倒海的吐了出来,李亮却在抬脚的时候踩到了一个坑,脚下一扭,身子忽然?往边上栽了一下,担架也跟着向左边一歪,就见上面尸体的肚子开始以一个水滴状的姿态向下。
江砚的瞳孔骤然?一缩:
“快扶稳担架。”
身边两个警察七手八脚地上去扶担架,甚至有个人甚至情?急之中一手摸到了尸体,连干呕都来不及,就眼看着尸体的肚子似乎向外胀大了几分,江砚脸色一变,瞬间向着沈易的方向扑去,沈易都还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就被江砚扑倒在了地上。
整个现场混乱一片:
“啊,要炸了。”
“快跑。”
所有人的脸色都是?风云变化,一个个慌不择路,就听一声并不刺耳的响声,就像是?人放了一个闷屁一样,就在那么一瞬间,那鼓胀的尸体再次向外鼓了鼓,然?后琼浆乍破,一瞬间恶臭漫天,尸体的肚子整个炸开,混着蛆虫的组织漫天飞舞,无差别地落在周围每一个人身上。
“啊...”
“我的天呢...”
呼喊声,恐惧的叫声弥漫在整个河岸边。
沈易被江砚压在身下,眼睁睁地看到了尸体炸开的全?过程,一坨不知道?是?哪里的组织,混着几个蛆虫就掉落在离他脸不到一厘米的地方,瞳孔炸裂,嗓子顿时开发出了男高音的潜质。
江砚刚刚睁开眼睛就迎来了沈易史诗般的尖叫声,他本想?拍拍沈易安抚一下,结果在看到了手上掉落的浆液之后默默缩回了手,慢慢从沈易身上爬了起?来,他能感?觉到他的背上身上头上都是?那东西。
所有人都是?惊魂未定,表情?一片空白,反应过来之后就是?一片铺天盖地的呕吐声,人的魂虽然?还在,但是?□□已?经死了有一会?儿了。
沈易被扑倒的及时,身上沾上的并不多,但是?眼前的人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他亲眼看到江砚的肩膀上落了一片的东西,声音都有些抖:
“巨,巨人观炸了?”
江砚点点头,发梢还掉下来了一点儿不知道?是?不是?组织的东西,沈易整个人已?经麻了。
林城忍着恶心站了起?来,手指了指李亮:
“老李,我再也不陪你出现场了。”
他一定是?脑袋有包,是?招待所的床不软,还是?招待所的外卖不好吃?他到底为什么脑残一样地跟着这一群麻瓜来出外勤看江流儿?他脑子有包吗?
李亮离“案发现场”最近,也是?受灾最严重的大户,此刻人已?经不能用人来形容了,一整个比下水道?都臭。
沈易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到江砚车边的,他要洗澡,他立刻马上就要洗澡,江砚跟着他到了车边,沈易看了他一眼大声道?:
“你还穿这一身干什么?还不快赶紧把衣服脱了。”
江砚想?起?了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穿着吧,我现在除非脱光否则没?区别。”
沈易看了看他这从上到下的样子,好像确实除了脱光没?区别。
营地的东西两人都没?来得及收就直接直奔家里,两人下车的时候村子里的狗都叫了起?来。
江砚站在门口没?进去,直接站在门口出声:
“你先吧。”
要是?平时沈易就叫他一块儿洗了,但是?现在,算了,他还是?洗快点儿吧,眼不见为净,他直接将外套和短袖都脱在了外面,只穿了裤子进屋洗澡。
江砚一身脏污没?敢进屋,怕沈易看到身上的伤口也没?敢脱衣服,就这样站在门口等。
沈易用了快半瓶洗发水,但还是?觉得身上有股味,身上都差点儿搓破皮,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快二十分钟后了,他到门口看到江砚还是?刚才的样子杵在那里。
“你去吧。”
江砚这才进去洗,这股味道?很难除,他也一样反复用了好多的沐浴露和洗发水,出来的时候怕熏到沈易,又在身上涂了一层的花露水,一整个人形驱蚊神器。
沈易一个人坐在客厅中,头发还是?湿的,这一晚上的事儿让他的人都有点儿灵魂出窍,本来是?开开心心去露营,没?想?到闹出了这么多的事儿来,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他莫名的烦躁,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今晚的腐尸,一会?儿是?这段时间和江砚相处的点滴。
江砚,他每每想?到自己在他面前出的那些洋相就心里又羞又恼,这么多天,人家就像是?糊弄傻子一样糊弄他,亏他之前还心虚,又是?赔罪,又是?喝酒,紧怕他生气,哪怕那天喝酒的时候他和自己坦白了也好啊,他肯定屁都不多放一个,没?准还美滋滋地又和人家喝两杯。
结果人家倒好,连顺坡下驴都不会?,愣是?骗他到底。
驱蚊神器出来的时候就见沈易搬了枕头和一个小毯子在沙发上,见到他头都没?抬地直接出声:
“你进去睡吧,我今晚睡沙发。”
江砚慢吞吞地走了过来,垂着头站在他面前: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骗你的。”
“嗯,你是?蓄意的。”
江砚坐在了他身边,对?上那人瞟过来凉凉的目光的时候又往边上挪了一下,慢吞吞出声:
“我是?怕我说是?法医,你会?嫌弃。”
沈易简直要气笑了,转过了身,看着他这可怜兮兮的样子更?是?二佛升天,就知道?用这招:
“江法医,殡仪馆运尸的和法医这两个行业差别很大吗?我如果嫌弃法医,难道?就不会?嫌弃运尸的吗?现在你还撒谎就算了,你还撒这种?明显不符合逻辑的谎?”
江砚抿了下唇,沈易气不打?一处来,这人骗他有瘾吗?明明是?一次次地骗他,现在好像是?他欺负了他一样,他摆了摆手: